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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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英俊潇洒的姿山五郎,如今蓬头垢脸地坐在证人席上,失去了往日的风采。
7 D2 K5 j. W4 l' q3 L M市著名的电视女主持人洋子小姐,被控逼债而且绑架前男友姿山五郎一案,轰动了这个朴素而宁静的小城。法院里坐满了人,抢不到座位的人,争先恐后地奔回家拿来了小板凳,摆满了法院的过道。过节的气氛充斥着大厅,有的人甚至拿出花生米和老白干,一边喝酒划拳,一边等待着这场名人隐私的盛宴。6 Q6 ^ B9 }0 e( L/ n3 O
“就象一群闻到鱼腥的苍蝇!”一张张冒着油汗的脸,和热切地渴望着饭后谈资的目光,让五郎坐立不安。
/ t4 n5 V2 v9 G2 n; e! N+ {( ~ 就在这时,喧闹的法院突然沉寂下来。光彩照人的洋子小姐,带着一脸的自信走了进来,坐到被告席上。: ?$ @9 C/ T4 ?" s% ~3 b4 a
洋子向人群扫了一眼,然后目光停留在五郎的脸上。他止不住全身一抖,缩了缩身子。直到现在,他仍然无法直视她的目光。4 V1 a1 A Z4 u$ k& X
还好,洋子没有再看他。她的嘴角,习惯性地浮起一丝让很多观众如痴如醉的招牌式笑容,然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讲稿:
. O, }, M# g3 ]) u7 c& x7 n “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来宾,大家好!
, v! o+ h6 `7 t6 T1 b x6 J4 B, X“我在看守所,已经度过了两个星期。这段时间我一遍遍地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象我这样上流社会的精英,为什么会受到这样的对待?答案是——我是太天真了!不错,我是把五郎请到家中住了一段时间,但我不是绑架他,甚至也不是逼他还钱,我更多的是想通过自己个人的力量,通过触及灵魂的教育,来改造象五郎这样卑鄙成性的人,来弘扬社会的正气,让社会更加美好。我刚踏出校门不久,我太年轻,我对五郎的挽救虽然成功了,但是手段却受到了质疑。我感觉自己象挑战风车的堂吉诃德,这是一次深刻的教训,每当我看见家人送来的衣服,都会黯然泪下……”# \ W, N9 {; H1 [, d- j
洋子在法庭哭了起来。
% Q+ S2 e$ J. U “我始终相信希拉里女士的话:人生真正的辉煌在于坠落后的升起,我相信我的明天会更好。”洋子以一句名言结束了自己的陈述。
+ H3 B2 O3 m- w9 R6 t “啪啪啪!”法院里掌声雷动。洋子的动情演讲,深深打动了群众。他们仿佛不再置身法院,而是来到了电视台的直播间,感受到女主持人的风采,并对她孤身改造社会的勇气感佩不已。 , V2 l: q* X7 E" T, Z
“肃静!”年老昏庸的法官,制止了群众的欢呼。显然,他不能体会洋子 讲话里面蕴含的深刻内涵,仍然纠缠于法律上的繁琐程序:“你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及到绑架他人吗?”
1 p5 M( e# I0 x! j; J 洋子露了了笑容:“绑架?我没有绑架任何人,如果说是绑架,我只是绑架了一条狗!”洋子显然有备而来,为了证明自己的论点,端庄高雅的女主持人,做了一个所有人都预料不到的动作,她弯腰脱下脚上的高跟鞋,然后向阿成扔了过去,一边笑着喝道:“接着!”
% b6 F4 g% n/ S1 c) P) r- ?2 t 法院上所有的人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张大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双小巧的高跟鞋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向五郎的方向飞了过去。这时候,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一直呆滞地坐在证人席上的五郎,突然象触电一样跳了起来,在半空中张嘴咬住了鞋跟!
7 } `# j! _, H 拥挤的大厅“轰”的一声炸开了,群众捧腹大笑,坐在前排的人,还忍不住涌到五郎身边,甚至嬉笑着轻轻捅了捅他,试探他的反应。
& z8 @( F: U f# x+ M" C 五郎也被自己条件反射般的举动惊呆了。他木然地张开嘴。洋子的高跟鞋“啪”地从他嘴上掉到了地上。
+ S( m5 s( y: }) ]2 E& `* c 轰笑声中,尘封的记忆,象决堤般地冲破五郎意识中的防线,浮上心头。& c7 c$ m4 l" I8 [' g7 o5 s'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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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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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从那场“谈话”开始的。
) ?# ~ |$ R& | 那是一个初夏的早上,暑气虽已逼近,气温还是很宜人的,天也蓝得那么可爱。' ~% W: S# J0 E2 g2 X2 Q
五郎坐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里,数了数口袋里最后的200块银元。嗯,足以和樱子一起,在“知味轩”美美地吃上一顿松坂牛排,然后渡过一个激情浪漫的晚上。剩下的几十块银元,明天就给美代子买个开心的小礼物吧。钱光完了怎么办,五郎没有细想,总会有办法的。. \9 @6 N* y, o( k. H
樱子和美代子,是五郎新交的两个女友。说实在的,当他开始向她们献殷勤时,他和前任女友洋子小姐还没有正式分手,讨好樱子和美代子时的摆阔的花销,用的也还是向洋子借来的钱。这让五郎多少有点羞愧。不过,五郎是个多情的人,他抵挡不住内心喜欢每一个漂亮女人的欲望,而且对每个喜欢的女人,他也确实都是一份真情。至于同时爱着三个女人的时候,是否也意味着同时欺骗着三个女人,五郎从来不相信这个逻辑。
7 J. C2 E4 J7 c& g s “你知道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希望天下的女人都属于自己,而每一个女人却能满足于一个男人的爱情?”阿成深有感触地向朋友解释:“你只要知道男人射精一次可以射出几亿个精子一样,而女人排卵一次却只能排出一两个,就知道男人和女人生理结构就是不一样,荷尔蒙决定了情感,而情感是不能被所谓的道德抵制的。如果道德的设计是为了控制人的天性,那么这些道德也就象一层薄纸,一捅就破!”
: z# }; |' Z' y) b- |1 k# [3 { 多情的五郎富有思想家的天分,不过眼下困扰他的,倒不是人生和哲理的思考,他的麻烦在于钱。五郎是个很讲究生活品味的男人,花钱总是大手大脚,可惜是收入总是跟不上花费。最要命的是,刚刚分手,洋子竟然要向他讨还旧债了。最近一次讨债的时候,洋子把所有的明细列了出来——他前后共欠洋子的钱达到5000块银元!那是一笔巨款,在可以预见的将来,他是卖了自己也还不起这笔钱的。更要命的是,五郎深知洋子的性格,她是个不达目的死不休的女孩,更何况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 g% a& ~ l* i) Y2 D- \
所以,当那天洋子的现任男友“阿胖”,和其它的两个壮汉出现在门口。阿成的心沉了下去,他开始意识到,愉快的一天可能要结束了。
3 J' T0 u5 D/ B S8 w0 | “我们需要谈一谈!”阿胖说话很简短。
8 g/ O) D0 J& _ “好啊好啊!”五郎飞快地转着念头:“不过今天不行。我马上就要出门。过两天再约好吗?”他脸上堆出最动人的笑容。
$ K( t) A# v) P) _6 }/ S 五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褪去,就感觉到太阳穴上一阵剧痛,然后眼睁睁地看见自己鼻梁上的眼镜飞了出去,猛地撞在墙上,然后掉在地上裂成了碎片,接着他的肚子上又挨了一脚,让他痛得弯下了腰。/ i% p4 V- W. v: |! z
那三个男人坚持要谈话。这场“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之久,素来拥有保险推销员般口才的五郎,忽然发现自己的天赋全无用武之力,因为谈话完全是通过拳脚进行的。他讲得最多的话,也就是只有两个字“哎哟”。谈话结束的时候,他已经痛得浑身抽搐。任何的声音,和眼前前任何晃动的手势,都会使他幻觉式地痛得全身一抖。' Z, R( C6 e2 u, r1 G* [( g, n
然后五郎被告知,这只是正式谈话前的热身。“等一下在洋子面前,你的态度要诚恳一点!她已经很生气了。”阿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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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被带到洋子的家。8 i# F7 a2 Q3 k3 D" ~; g# V
这是一栋地处市中心西门町的豪华公寓楼。走进门厅的时候,华丽的摆设和装修,让一瘸一捌的五郎不无嫉妒地意识到,分手以后,洋子混得越来越好了!确实,几个月来,洋子好象一路交上了好运。她不久前刚在“地球小姐”亚洲区评选中,得到季军的好名次,这在M市这个小城引起了轰动。随后,她立刻被M市收视率最高的55电视频道聘为主持人,成为全市的名流。
/ y3 z: }- u. |: x* O% J: F “五郎,你最近气色很好啊,好象还长胖了一点呢?”洋子细细打量着五郎肿起的嘴角,很热情地欢迎他的到来。+ I6 o5 G+ l2 ?" u5 j' W* {( ~
她随随便便地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睡衣裤,露着雪白的胳膊和小腿。看到她琳珑透彻的身体线条,虚弱的五郎,脑中顿时浮现她光着身子的美丽肌体,他的裤裆处竟然不合时宜地鼓了起来。他发现洋子立刻敏感地注意到了,而且咯咯笑了起来。& d; K4 I( b. _4 d" ?
“怎么样?钱都带来了吧?你一向做事很讲信用呢!”洋子笑咪咪给他倒了一杯水。她的笑容让五郎很不安。! M, C, m" c' q8 T
“洋子,我、我现在手头实在没有钱。”五郎低下了头。
" h+ P3 g' z/ x9 i0 d! r# s 洋子嘴角的笑容还没有褪去,不过眼睛却突然变成冷冰冰了。
2 H4 q! Q9 v4 d; g/ e “你也知道我现在很忙的,我们今天一定要把这个事情处理了。这样吧,你先写下欠条。写两张,一张是欠的5000万,还有一张是长期欠账不还的精神损失赔偿费,1000万。”洋子说。$ L- v5 t" n7 N. @) E8 r
“要赔偿1000万?这,这太夸张了吧?”五郎叫了起来。然而,当边上两个壮汉逼到他身后时,他的全身顿时条件反射般疼痛起来。他明白自己没有选择。
6 }/ Q5 g1 {& W/ a5 Q9 I 两张纸和一根笔扔在茶几上。太郎痛苦地趴在上面,把近视5000度的眼睛凑在纸上,抖抖索索地写了起来。
2 G. X( a' N' Q9 q! n& c0 m “五郎,我发现你好象没有解决问题的诚意哦!这样吧,等下你带着阿胖,到银行里刷一下卡,看里面还有多少钱。另外,你的手机先交给我保管,你总是很粗心,还是我帮你找找里面有什么线索,说不定你忘了一笔钱在哪里呢。”洋子笑着说。9 {+ `4 ]! W$ ~
“手机不能给你!”五郎突然想到一件事,紧紧捂住了口袋里的手机。
3 \8 X X, s# }“哦,难道手机里有什么秘密?我们都老朋友了,分享一下嘛。”洋子反而产生了兴趣。
: r7 L, [4 D9 A% c: K “我想办法还钱,但你们不能拿我的手机!”阿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叫了起来,甚至当那几个男人强行搜他的口袋时,他剧烈地挣扎起来。但是他的双手很快被别到背后,然后阿胖把他的手机交给了洋子。
/ J& Z) [# s- j7 a" p “还给我!”浑身剧痛的太郎大叫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扑向洋子,企图把手机抢回来。几个男人被他的固执惹怒了,拳头和腿脚暴雨般落到他身上,一直到把他打得摔在地上。* h1 h9 P7 @9 |5 h6 d' G' v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男人,怎么这么野蛮啊,在女士面前打架!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真的要谈话,你们到厕所里去!”洋子向他们几个呶了一下嘴。
3 o- c- {* U# ^5 r; Z) r- r4 Z 五郎徒劳地蹬着双腿,倒在地上被拖进了厕所。1 D8 D% Q: X% u; ^9 G
厕所的门“呯”地关上了,在里面,五郎经历了一生从未经历过的暴打,每一次的反抗和挣扎,总是招来加倍的顿拳脚相加,五郎惨叫着,却仍然不断挣扎着,只有他才明白,一旦洋子看了手机上的内容,那才是真正的祸临头——
2 U) p* L( @5 @+ p% Y 五郎的手机上,完整地记录着他给同时给三个女人——洋子、凉子和美代子发过的所有肉麻的调情短信,还有分手前他背着洋子,用洋子的钱买给其它女人的各种礼物的记录。太郎绝望地想到,看到那些东西,洋子一定会发疯的。* ~: W' Y/ U3 a7 b2 k/ w& e Y
洋子的个性中,有种异乎寻常的占有欲,经常让五郎不寒而栗。他们的相识,是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洋子那时候还是个大学三年级的女生,浑身散发着青春和活力,而五郎一表人材,口若悬河,一种成熟的魅力,也深深打动了洋子,两个人很快走到一起。然而不久五郎就发现,洋子甜美柔弱的外表下,深藏着的,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忍意志力。
1 X! M/ n9 {+ E3 {/ m" w 洋子经常提起她小时候家里的一条狗。洋子出身于富豪之家,上面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她是全家最宠爱的小公主,家时的一切都是围着她转的。8岁那年,父亲为她买了一条名叫“旺旺”的狗,这让洋子开心得不得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旺旺”总是跟姐姐凉子最亲热。凉子放学回家的时候,离家门口还有几十米远,旺旺就会兴奋地吠叫起来,当凉子一脚进来,它总是疯狂地扑到她脚下,不断闻凉子的脚,伸出舌头舔她的脚,让凉子乐得哈哈大笑,然后躺在榻榻米上和旺旺抱成一团玩闹。这情景总是让洋子嫉妒不已。洋子使用各种办法讨好它,给它吃最好的东西,带着它到处玩,缠着父亲给它买最好的狗玩具。1 d6 ]% e# V& {+ Y6 I. j- X
“我甚至把最好吃的东西涂在脚趾头上让它舔,培养跟它的感情,可是旺旺还是跟姐姐最好!”洋子当时悻悻地告诉五郎。3 y. s. W: [) r8 S5 S
“后来有一天,旺旺突然死了。”洋子说。+ G! P) W" J V
“它怎么啦?”) T+ {! @+ a; }6 ]" _
“那天,全家人都不在的时候,我拎着它的脖子,把它从我们家35层高的阳台扔了下去!”洋子咯咯笑了起来。9 T, l3 _! W0 y% h4 o
“你不会象旺旺一样对我不忠心吧?要是这样,我就把你从高楼上扔下去!”洋子亲昵揪着他耳朵上温柔地说。洋子的话,当时让五郎很不自在。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洋子象要占有旺旺一样占有他,她温柔地在他身上张开一层层的网,知道五郎花钱大手大脚,她总是很慷慨地借钱给太郎花销,但她也知道五郎不太靠得住,小心地看牢着他。
- N+ e1 P6 s9 z2 E1 w 不过,他们最终还是分手了。五郎仍然喜欢她,但他无法接受只有一个女人的生活。分手的时候,洋子出奇地平静,她并不知道樱子和美代子的存在,这让五郎松了一口气。9 [/ `& {3 s9 N3 a3 L4 I
然而现在,五郎有一种绝望的预感,一场暴风雨,正在等待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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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又被拖到厅上,扔在地板上。他的眼睛肿得几乎看不见东西,模糊的视线中,他隐约看见洋子还是坐在那个离他有几米远的沙发上一动不动。% r ^0 Z3 R! T3 M" M
“过来啊!怎么这么见外了?”洋子的声音好象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平静得似乎不带一丝感情。但他知道,这是洋子最可怕的时候。4 }3 ~+ G8 y: _3 G, X, n! J
他强忍着不呻吟出来,试图慢慢地站起来,然而他的背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脚。“用爬的!态度诚恳一点!”背后有人笑着说。不用抬头,他都可以知道洋子正在冷冷地注视着他。身体的剧痛减弱了巨大的耻辱感,但他仍然感觉自己好象一只被观赏的动物。
' W0 K$ v( ~9 U3 @ 五郎没有选择。爬到离她一米远的地方,他看见她一双晶莹雪白的小腿,架着二郎腿,正悠闲地晃悠晃悠。他停住了,耻辱感再次浮了上来,使他难于再往前爬一步。9 Y+ K; Q% u, ?* j5 H2 }% F
“这里!”架着二郎腿放了下来,一双穿着花拖鞋的雪白的脚放了下来,在地毯上跺了一下,示意他一直爬到这里。她的语气依然很平静,平静得就象暴风雨前的沉寂。3 e4 J% L! p! o, ?
他爬到她脚下。一双雪白而纤细的脚就在他鼻子前面,她的脚趾甲上涂着粉红色而又明亮的趾甲油,好象一只只眼睛在嘲弄地注视着他。五郎觉得自己的脑袋有千钧重,实在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神。那一刻,他后悔得差点哭了出来:为什么不把手机里的内容删掉呢?
T4 G$ a, `5 R# `: P v# V6 A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有本事啊!”洋子“嘀滴”地翻动着他的手机上的短信,用一种懒洋洋的声音说。然后,一只脚伸到他的下巴底托住,用脚尖勾起他的脸向上抬起。他任凭她用一种猫玩老鼠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脸,却无论如何也无颜让自己接触到她的目光。0 z% a1 r, }+ W2 b9 k
“洋子——,我,我可以解释——”
/ y6 c8 O* j- w+ b, ]/ ` “不必了。”洋子突然抬起脚来,在他脸上踢了一脚,随即重重地踩在他的脑袋上。
8 y# \! b! R! [3 J: G “狗东西!你用我的钱,跟两个女人勾勾搭搭!”
$ P0 G% t3 z- l8 K5 ?' V 洋子的怒火突然狂风暴雨般发泄出来。她的脚重重在踩在他的脑袋上,用力地辗着,好象要把他的脑袋辗碎一般,以至于他的鼻子和嘴巴在厚厚的地毯扭曲得变了形,他感觉呼吸困难,艰难地转动着头,想把脑袋从她的脚下逃出来。可是洋子紧紧地踩牢它。
+ N; |2 Q+ U$ _" m& ^ 她老公和那两个朋友呆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 E0 R7 U+ [ i B2 ?9 z5 Q4 { “阿胖,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想留他下来,好好再谈一谈!”洋子没有松脚,却开始转头向他们三个。, }; S4 w' `- l6 b/ G' u: O% V
“那怎么行啊?这,会不会犯法?”阿胖有些犹豫。
, U3 B4 b% k, Z+ E) l5 }7 C) S- S “犯什么法?我只是要跟他谈一谈。再说,我在市里这么多关系,有什么事对付不了?”洋子有些不耐烦了。
/ Z; |5 n/ e$ G( _5 C “那也不行。我再过一个小时就要去机场了,你知道我要出差几天的。留下他,你对付得了吗?”阿胖还是不情愿。
; E5 X% {. E- ^4 l: Y, S( ?: [ “把他绑起来啊,绑结实一点。”洋子的口气不容商量了。
* f/ S, Q/ V3 e' k( Q3 w# w. Z 五郎再次被拖进厕所里。这次洋子跟了进来,她指挥他们把他的衣服剥得只剩一条短裤,然后把他的双手用粗麻绳牢牢反绑在背后,再捆在洗脸台下的铁管上,双脚也紧紧地用绳子绑在一起。6 b2 {, [9 H" u; Z5 Y4 e
最后,洋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只脏袜子,当太郎还来不及喊叫时,一把塞进他的嘴里。$ B6 o& F- y- D. p! S) c7 x
俯视着跪在地上“唔唔”作声的五郎,洋子饶有兴味地看了几眼,抬脚在他腰上踢了一脚,转头笑着对阿胖说:“这下你放心了吧?”
5 }$ K1 P2 f1 z0 b) k. M 她抱着老公的脖子,亲热地吻了一下
- F0 G* Q! C. d" t 厕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c1 Q! F5 ]) r&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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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美的瓷盘上,一片片鲜红中夹杂着雪白纹路的松坂牛排,齐齐地排在一起。酱料也已备好。
7 }4 D% w. n' ]1 A8 @ “来来来,先试试口感如何?”五郎脸上泛着红光,热情地招呼道。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渴得可以喝掉一脸盆的水。他拿起桌上的冰镇啤酒就往喉咙里倒。
& f: ^8 j5 u* q3 x) \; w 餐厅里却突然漆黑一团。 ?2 w! t; p* c( v& b5 M
一切都消失了。五郎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天发生的事情还没有完全回到记忆中时,他试着挣了一下被捆在背后的双手,发现根本无法动弹,这一挣扎,牵动到全身无处不在的伤痕,让他不禁呻吟了一声。接着他的肚子“咕咕”地响了起来。他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发现连舌头都干得象块石头。
3 b% P) O& P" p' p& h: o是一阵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板“咔咔”声惊醒了他。外面门厅上有人在走动。是洋子回来了!他的心一阵抽紧,绝望地想象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5 f, c1 X4 Z- n) F
门开了,刺眼的灯光下照得他一下子睁不开眼,他已经在漆黑的厕所里呆了太久了。
/ B* W6 d j1 {0 ? 当他再次勉强挣开眼睛时,一双穿着高跟凉鞋的脚,已经站在他的鼻子前。那是洋子的脚,他认得出来。以前他曾经抚摸过这双脚,却从来没有这么近看过它。大脚趾微微向上翘起,仿佛在嘲弄着他,其它四跟脚趾头软软地靠在一起,扣在凉鞋的内底上。那是一双时髦的细带凉鞋,鞋口上还有一朵彩色的花,衬得那双雪白的脚娇艳欲滴。看着这双脚,五郎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 @/ G) @# H0 d “洋子,别这样,快放了我!” 五郎叫了起来,然后想起自己的嘴巴已经被堵上了,只发出一阵气急的“唔唔”声。
& H: _" I# s1 ?" Z 洋子蹲了下来。6 N; v' J) @9 K ]% |) F4 x* W, a
“很多话想说,是吗?”洋子的脸上居然又出现了温柔的神情:“我知道你会解释清楚的,你的口才一向很好。不过,我现在最不想做的事,就是听你说话。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开口时候,可爱得多。”. p( j1 P# i0 r7 _6 m* `
洋子甚至温柔地摸了一下他的头发:“记得那条名叫旺旺的狗吗?”
* i: o( b( _/ Y 旺旺!想到那条狗,五郎的心象掉到了冰窖里。他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C+ e9 J+ o: m. L
“想起来了?其实摔死旺旺以后,我真的很伤心,为什么它就那么不懂得感恩,不懂得忠诚呢?你知道吗,从那以后,我心中一直有个梦想,就是好好养一条完全对我忠诚狗,好的旺旺。我们认识以后,我一直认为你会成为一条好的旺旺的,可惜,你有点让我失望了!”洋子说。9 q2 X9 g7 c1 `. C( x5 Z9 |4 a
为什么当时要贪图她的钱,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呢?这个疯狂的女人想干什么?五郎后悔得心在滴血,他用脑袋在地板上拼命撞了起来。
1 Y5 A4 _# L4 Z8 L+ w1 m9 [ 洋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后悔了吧?我知道你的良心正在受到了谴责,这说明你还有救。我对你还没有完全的失望,这次我准备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慢慢教会你如何懂得忠诚,懂得感恩!”# j8 B' N0 X8 ]; M9 x- w
很长的时间?难道,她准备一直把我这样关下去?五郎几乎疯狂了,他剧烈地在地上扭动起来。但是洋子一屁股坐在他的脖子上:“别动!不听话,我会非常、非常生气的!”她慢悠悠地说。
* q. I! K( ?" Y4 Q6 r; O 五郎已经被捆牢了,她全身的重量一压上来,他只有绑在一起的两条腿,还可以无望地扭动几下。这时候,他感觉到一个冰冷的皮圈,正在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哗啦”作响的细铁链声,使五郎意识到,她正在给自己戴上狗链!5 {) Z/ l- b `8 [/ D, _
“你疯了!你在做什么?”自己被堵的嘴里发出的“唔唔”声,只引起了洋了一阵更响亮的笑声。8 Q% J) r/ Z: R
拴好狗链以后,洋子并没有解开他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却解开了把双手绑在洗脸台铁管下的另一根绳子,然后退后了一步。9 o, v$ l) N* {! N" I1 d! t
五郎疯狂地跪起来,然后一头向洋子撞去。她笑着又退后了一步,笑着说:“哎哟,我好怕啊!”7 ~2 g3 \7 C! D+ E# J0 Z
他笔直地摔在她脚上,当他想跪起来时,洋子握着狗链的一头用力一勒,勒得他一时窒息了,再次又向地板上趴了下去。
/ ~! P! Z$ Y5 k7 D, B 然后,洋子哈哈大笑着,一脚踩住他颈圈边上的铁链,这使得他无法如何挣扎,脑袋也只能抬离地板几公分。五郎象条脑袋被钉在木板上的鳝鱼,全身无望地在地板上扭动。
( V* d" t6 V7 j- H- W, v “你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呢!”洋子一边说,一边把拴在他脖子附近的铁链在自己的脚脖子上绕了几圈,把他的脑袋拴在自己的脚上。9 k8 [. E( `. {. ?# I
“来!现在主人带你参观我的住宅。我知道你喜欢高品质的生活,主人的家很大,你会慢慢喜欢这个地方的,我会给你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好玩的玩具。这样,你在家里就不会寂寞了”。
! t' r t# c5 y: C9 \ 笑声中,洋子慢慢移动了脚步。
8 y! H3 [8 Z$ t( E 五郎发现如果自己不想被勒死,只能尽量靠在她的脚上,跟上她的脚步。可是,他的双手反绑在背后,双脚也拴在一起,他甚至不能用爬的,只能象虫子一样笨拙地在地上蠕动着。) l' S: d8 r3 C/ J
洋子很有耐心。她走一步,就停下来等他蠕动一步。爬动过程中,他的鼻子和脸不断撞在她的脚背上,甚至撞在凉鞋跟上。几次他想张口咬她的脚,可是嘴巴被堵住了,结果只是用鼻子碰了一下她的脚跟,这让她痒得哈哈大笑。; J: q% H; n( m# D5 v: F
爬到一半的时候,五郎已经放弃了挣扎,因为根本无济于事。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无助和脆弱,在一个娇小的女人脚下,却连一点反抗能力也没有。
4 {8 n7 u' O2 m: r% g" \ Z “喜欢吗?以后这都是你的了!”洋子得意地说。那确实是个豪华的住宅,到处都有奢侈的摆设。可是五郎看得最多的,除了一直在自己鼻子前晃动她的脚,就是地板上红色大理石,还有它们中间镶的铜线,还有无数桌椅的脚。* o4 c% c6 n6 z, ]! B% g2 x( |
就这样,洋子带他“参观”了她的住宅的每个地方,最后一站是她的鞋柜旁。那里面摆满了无数名牌的鞋子,高跟鞋,凉鞋,皮靴,便鞋,运动鞋。
9 f& C4 a/ N' g% O5 p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还舍不得买这么多的鞋子啊。鞋子多了也麻烦,容易多灰尘。现在好了,狗最喜欢人的鞋子了,以后你一定会细心地帮主人舔干净吧?不过记住哦,不能咬坏主人的鞋子,不然的话,哼!”
! S0 V& {3 y4 F1 i* r3 ~ 她低头俯视着他,快乐地说。
5 Y+ a+ R2 S; F9 m; R% R" ` 五郎的脑袋无力搭拉在她脚边冰冷的地上,无声地抽泣起来。 Q* j& x0 i/ N
/ E" B% H0 n7 t0 ^ 签约( Q7 F$ k/ E% @ O% n$ g2 b% T*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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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郎是被头顶上一阵温柔的触摸弄醒的。: j. L3 h" x0 j, ]
第二天早上,五郎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一只粉红而柔软的脚底,正在抚摸自己的头发。0 K7 c' ?/ [* A: c
那是洋子。他闭上了眼睛。
# H7 N" H8 Z. B" C: o “起床了,旺旺!”洋子吃吃笑着,突然用两根雪白的脚趾头,夹住了他的鼻子。
: ^, z2 c% c* L$ K9 R 窒息,让他又一次不得不屈从于她的意志力。他睁开了眼睛。
" E( _! w _# G0 ~% N 深深的无助感,又一次吞没了他。他悲哀地想到,在洋子面前,现在的自己就象一只被饲养的小动物,完全受制于主人的控制之下。无数次反抗的挫败,以及身体的极度虚弱,让五郎的自尊心已经完全处于麻木的状态。
* l" o: h" |, l0 t4 Z5 K* J洋子蹲了下来,于是他看见了她那张俏丽的脸。
, s: o/ O8 A% x. O! r3 M/ [: [' b 她剪了一头象男孩子一样的短发,显得英姿焕发。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他的表情,那双眼睛好象要深深地看看入他的内心,刺痛了他已经麻木的神经,他移开眼睛,就看见了她那副熟悉的、微微抿起的嘴唇。, y& V$ f! W% T( U/ ?
洋子的嘴唇很性感,相对于她精致的脸来说,这张嘴唇显得略微大了一些,饱满了一些,然而却经常让很多男人想入非非,幻想着一尝芳泽的滋味。五郎很熟悉她的嘴唇的表情,每当它坚定地抿起,嘴角微微上扬时,往往意味着她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决心。洋子外表温柔,过去相处的时候,五郎经常被她的执着得弄火冒三丈,暴跳如雷,洋子却从来不和他争吵,她总是微笑着抿起嘴唇。然而表面上胜利的五郎,总是沮丧地发现,一切的事情,最终于还是按照洋子的意志进行着。' Y: O* I$ h2 r" Z! G# c& ^' H
“当她拎着旺旺从35层高楼上扔下去时,也是这样抿着嘴笑吧?!”想到这里,五郎不寒而栗。& x/ c/ E4 Z8 h! S9 B
支配。权力。五郎悲哀地意识到一个不愿意承认的事实:貌似娇弱的女人,同样可以对男人处于支配地位。五郎从来相信,雄性比雌性更强壮,更理性,更聪慧,这是自然界的定律。男人比女人多出那一根东西,就是生物学上男性主动地位的明证。当然他也听过女性主义者的胡扯,说男人比女人多出一根东西,并不代表男性的优势,反而证明男性是遗传学中的一个畸胎,男人因此成为雄性激素产物,本性就是易于实施暴力和性掠夺,举止粗鲁且不负责任,是人类进化低级阶段的象征,对此,五郎的回答是哈哈大笑。然而现在,洋子不仅从意志上控制着他,也在身体上控制着他。: f: i$ E5 ^6 k1 Q
洋子再次象牵狗一样,把他牵到厅上。' \2 u9 z8 @! \, E$ H! H: L+ t8 j
让五郎震惊的是,厅上竟然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g7 A6 e. o2 `- P8 F# m
他抬眼偷看了一眼,刚刚燃起来的希望又沉了下去。他看到一张俏皮而长着些许雀斑的脸,那是阿雪。当五郎和洋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就认识她了。阿雪是洋子的大学同学,也是闺中蜜友,如果说这世界上还有洋子可以完全完全信任的人,那就是阿雪了。) U, b$ j2 ]) v( h2 o9 ^
阿雪的出现,使五郎再次觉得羞愧难当。五郎下意识地想梳理一下自己蓬乱的头发。在漂亮的女人面前,五郎素来风度翩翩,是很注重自己的形象的。可是他的双手被反绑着,五郎所能做的,只是尽力让自己的爬姿变成优美一些。
0 ~/ I. [! L# E% c5 b2 W$ T4 ^ 可惜他的每次努力都被洋子破坏了,她几乎是野蛮地把拖着狗链,一直把他牵到她们坐的沙发边跪着,狗链的一头,拴在沙发脚上。
6 q- o4 z9 t1 K7 o8 }& o “来,阿雪也是老朋友了,过去问候一下吧!”洋子顽皮地用脚拍拍他的脑袋。
) G: G' [& ?8 `: [+ }2 h1 J 五郎猛地蹭到阿雪脚下,眼巴巴地抬头看着她,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阿雪,我知道你是讲道理的,你劝她一下吧,她已经疯了!”看着地上仰着的这张脸,急切地“唔唔”叫着听不清楚的话,阿雪还是飞快地掩住自己的嘴巴,差点笑出声来,然后把赶紧把眼睛转向一边。
: j, p" \" W; z9 M0 Z4 Y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想从这里出去吗?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的。也许,你欠我的钱,也可以给你免掉!”洋子勒着狗链把他拖了回来,笑咪咪地看着他说。
A( K0 Z7 M7 Y. m' Z* ?3 I; E8 D 五郎愣住了。有一刹那,他甚至怀疑洋子是不是说反话逗她。但是他好象抓住一棵救命稻草一样,拼命地点头。1 b! l4 q# P7 M$ e) n! B; T6 A
“那好,你仔细看看这个合同。如果同意就把它签了,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商量,高兴不高兴?”洋子把一张纸扔到他眼前的地板上。
+ {2 n' h0 ^; l* g. m' h, L* r9 o 五郎呯然心动,颤抖着把一双高度近视的眼睛,紧紧地趴在纸上看了起来,只见上面写着“身心改造合同”——) V* ~( u" _ ^2 a0 U4 r
“乙方姿山五郎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内,共向甲方洋子小姐借款5000万日元,不仅长期拖欠未还,并且以卑劣的人格背叛甲方的信任,同时对三个女人进行了感情欺骗。甲方认为,乙方作为人已经失去了挽救的可能,但作为狗,却还有培养的潜力。本着慈善博爱的精神以及身为社会精英的责任,甲方为此愿意付出个人心血,对乙方进行全方位的身心改造和教育,直至乙方成为一条具备感恩和忠诚美德的狗。改造目的实现后,甲方愿意放弃对乙方的一切债仅。作为条件,乙方必须在未来三个月人自觉遵守以下条款:
/ y& P2 r4 Z6 m% O 1、自签约日起,乙方即为洋子小姐所豢养的一条狗,取名旺旺。他必须将无条件地接受她的每一个愿望,遵从她的每一道命令,他要完全服从他的女主人。
8 k- b# e3 a1 d. ]2、甲方不仅有权因最微小的疏忽和过错惩罚乙方隶,而且可以随心所欲地拷打他,或仅仅为消磨时间而这样做。简言之,他的生命属于洋子小姐,他将成为她绝对的财产。
. B2 r4 |% I- L+ l3、乙方在被豢养期间,不能使用一切人类的语言,不能直立行走,只能以低于主人腰部或膝部的的跪姿和俯伏出现在她面前。除非主人同意,它被绝对禁止接触到主人的身体,他的双手将一直被束缚在身体背后。, E& H- o% V; ?% `2 T. ~0 d0 F+ M
4、乙方不仅在肉体上属于主人,灵魂也完全属于主人。为了感谢主人对他的培养,他应该积极主动改造自己的心灵,尽快树立忠诚和感恩的情操,主动提高自己的狗德,而不是被动等待主人的命令,并为因为女主人愿意花费精力改造他而感恩在心。
. O3 b( P8 o. S. I* k( _, o5、乙方任何的违约行为被主人发现,改造周期即自动延长,一直到成为一条完全为主人认同的合格的狗为止。合同到期后,乙方即获自由,并不得对甲方有任何的报复或者怀恨心理,否则债务依然存在。
% {- ]( o8 J1 O b3 z 以上契约由阿雪小姐作为公证人。契约一式三份,甲、乙双方和阿雪小姐各执一份为凭。 ”
) d/ j' J, O- h$ c" h2 k0 } 看着这份契约,五郎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当初他努力要摆脱洋子,为的就是挣脱她在自己身上越收越紧的一张网——结婚证书。而挣脱一份契约的结果,却换来另一纸契约——当狗的契约!
) s& h) g9 P; S8 q- A 契约竟然如此神奇,一份结婚的契约,他就可以拥有对洋子身体的所有权,可以合法地,随时随地享用她的肉体,而这个肉体只能提供给他。这一纸契约何尝又不是一个劳动契约,洋子将成为他的妻子,成为一个家庭主妇,成为男人的终身义务劳动者,一个仆人,一个奴隶。然而现在,一切倒了过来。他将变成一条狗!7 p' i5 z) _; W. r
五郎明白洋子的心思。洋子已经完全沉迷于自己疯狂的计划,要把他变成另一条旺旺了。而且她也知道,如果不从内心深处粉碎五郎的反抗意识,她的“驯狗计划”就很难完成。她给出了胡萝卜——三个月以后的自由!免掉他不可能还掉的债务,让他看得见希望。3 F, b3 K0 b/ R. b" `
当然五郎也明白,一旦签下这个合同,他将象那位把灵魂出卖给撒旦的浮士德,随着她的大棒起舞。但是他没有选择。想到那条那她从高楼上扔下去的旺旺,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执着的洋子仍然会把她一直关押下去,如果证明他确实不能成为她理想中的狗,谁也不能保证她不会采取极端的措施!. v9 v' {; w, x- g: y
“只有假装同意,才可能放松她的警惕,找到逃跑的机会!”五郎决定接受。但是提出几个需要修改的地方:( q* n$ k* P) O& O% p
“第2条款里面说,乙方生命属于甲方,这是不合理的,这样你甚至可以合法地杀死我,这个权限太大了;第5条款说,只要有一次违约,合同自动延长,这点也不合理,那万一你一直不满意,我不是一直自由不了了?”
6 U8 x. _) R0 G( O0 m 洋子转身和阿雪商量了几句,然后咯咯笑着说:“你总是很精明。好了,第2条款中“生命属于洋子小姐”是不能变的,如果你的生命不是我决定的,那你怎么能时刻保持对主人警敬畏呢?不过可以加上一个补充条款,‘出于对弱小动物的爱心,甲方不能随意处死乙方,如确有必要终结乙方生命,之前应认真听取乙方意见并予慎重考虑’。够宽大了吧?这已经是最后让步了。第5条款不能动,只有这样你才会有主动精神,才会有压力,当好自己的角色。”6 ?- K. p U& |3 ^& g9 M$ c, P
五郎接受了。
! k" x- p# ~0 R% C& Y 洋子兴冲冲拿来印泥,从他背后抓着他的姆指,在契约上印下一个鲜红的指印。
6 f3 O6 Q4 [* S& l- x, X 8 i8 B$ Y* ~* a) G8 b0 x8 f( B
改造2 B% ]0 a9 a9 B, \" ]" c1 [ T
9 P9 n' N4 O0 u 阿雪走了。4 ~/ ^! T2 y6 q# V
现在,五郎是一条名叫旺旺的狗。, Q" }5 L' X$ q& q
有时候狗的生活比人还惬意。签约之后,五郎马上感觉到了这点,但他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笑。
1 k8 H0 o& K# Z% F. ` “看!这是什么?”送走了客人,洋子顽皮地把手上的东西在他鼻尖下一晃。/ e7 e5 G( \* t- V3 L3 u {) Z4 M
那是一块巧克力饼干!4 A. _4 D: B4 |( @. e4 D
五郎死死地盯住它。一瞬间,除了那块饼干,他忘记了周边的一切。他麻木的脑袋,慢慢复苏起来。一种身体的本能,使他猛地向那块饼干扑了过去。他忘记了自己的嘴巴还被塞着,扑到了饼干也无济于事。 n, R9 Q9 h# \& w6 V
洋子站了起来,不让他够着饼干。
, ~) ?- E7 G X “喜欢吗?”洋子俯视着他,笑着问。
, j% ?" i c0 q “呜呜!”嘴里依然塞着,他知道自己的出声,就是一种求恳的表现,可是明知道不应该,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W. _, W( G% p# y1 O
“可是怎么办呢?要是我拿出你嘴里塞的东西,万一你咬我的脚怎么办呢?你不会做这样的蠢事吧?”她用脚尖托起他的下巴,打量着他的脸。
4 X0 ]' K3 N8 ?5 [3 ~ 五郎的脸上露出了乞求的表情。他确实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他很清楚,自己不会试图咬她的脚的。他知道,洋子正在兴奋地等待他的任何一丝抵抗,好象一个耐心的驯兽人,随时准备粉碎一只动物残存的野性,并且乐在其中。她正在延续儿时的梦想,培养出一条完全依附于她的“旺旺”。2 Y' J: V; ?" h; q8 V8 D7 c8 H6 R
洋子笑咪咪地蹲下来,细细地观察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到一丁点反抗的迹象。然后,她拿出了塞在他嘴里的袜子。
0 `5 K h+ {: X$ U+ y 她的一双雪白的脚,站在他的鼻子前。
: C% I2 g8 w6 {! S) W, L1 Z I 两天以来,五郎的嘴巴第一次得到了自由。他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双雪白的脚,连她脚上轻微的肌肉起伏,连她脚背上若隐若现的蓝色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洋子也一动不动。几秒钟的时间内,空气似乎凝固了,厕所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有五郎粗重的喘息声不时回荡。
$ P# t. M& Z# P, _; v/ i! i, F7 f “给、给我吃吧!” 五郎沙哑着嗓子说,那声音好象不是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的。有那么一瞬间,五郎痛恨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不扑上去一口咬断她微微翘的大脚趾,但最后他听见的却是自己的求恳。
! |1 u/ r5 Z% d( W3 B& h “嗯,聪明的狗狗!”洋子笑了起来。那是得意的笑声,但笑声似乎又夹杂着一丝的失望,好象她正在期待他的反抗一样。紧张的空气消散了,洋子抬起脚来,光着脚用脚底抚摸他的头顶表示夸奖,然后她的手一扬,把饼干扔了出去。! h) a. P8 D9 |2 D
饼干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落在一米外的地板上。
9 V, S4 v. `) J" {' I' Q! ~0 N 五郎在地上蠕动着,飞快地向饼干爬了过去。几乎就在他快够得着饼干的时候,另一头系在沙发脚上的链子,已经绷到长度的极限,紧紧勒住了他的脖子。无论他怎么伸长自己的脖子,那块饼干就在几公分之外的地板上嘲笑着他。
& x! P3 O/ D" I “洋子,求,求你了!” 五郎再次恳求。这时候他的后脑上挨了重重的一脚,他听到洋子在说:“记住,你是一条狗,以后不许说话!想求主人的时候,学狗叫!”' `8 l/ e; \' j$ n. h
对食物的渴望和精神的崩溃,五郎恍惚中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条狗了。他“汪汪”地叫了起来。
4 {" A0 t% x/ J5 ]5 n0 f( `% ?; i 洋子乐得哈哈大笑,然后慢悠悠踱到饼干边上,用脚尖轻轻拨了一下饼干,让它靠近了他一点。可是他拼命伸长了脖子,可是还是差一点点。: u1 y# n3 B& |! c' {5 q) L S/ T
突然,洋子把饼干踢到他鼻子下。可是看到他张口要咬的时候,她却又抬起脚来,一脚把饼干踩在脚底下。
! z3 ~5 ^0 I; Z; r$ M5 J9 Y “嗯,只要主人开心,狗狗就会有东西吃的。想想看,怎么让主人开心呢?”洋子笑嬉嬉地说。五郎的脑袋一片空白。为了吃到饼干,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可是,他不能说话,实在不知道怎么乞求。
+ z6 Z. ? v+ s+ \7 m/ q “看来你是条笨狗!嗯,旺旺想吃的时候,它总会着急地跟在我脚后跟下,讨好地舔我的脚后跟,脚趾头,现在知道了吗?”' y2 x3 P2 D% w) }0 W3 u
他慢慢把鼻子凑近她的脚趾,眼泪不自禁流了出来。天气很热,她的脚上散发着气味。
8 z' S& B, H: A9 E5 j" C9 G “来啊!”洋子的脚趾头在他鼻尖下顽皮地翘了起来,露出了脚掌下踩着的饼干的一角。8 L9 F' J/ T& I1 N/ B2 h) O
五郎疯狂了。当她的柔软的脚趾头又落到地上时,他猛地用鼻子拱她的脚趾头,把她的脚趾头一根根顶起,伸出舌头探索她脚底下的饼干的一角,逗得她哈哈大笑。她脚掌下的饼干的一角,很快被他舔掉了,可是饼干的大部分,仍然被她踩在脚心。他急切地开始用鼻子拱也的脚内侧,沿着她脚上的轮廓,一直拱到她的脚后跟。洋子又痒,又乐,忍不住笑个不停,她甚至顽皮地一点一点抬起脚跟,让他慢慢把鼻子钻进自己的脚跟下,自下往上拱。当他的鼻子拼命塞进她的脚底下时,闻到的不止是她脚上的气味,舔到的甚至还有她脚底上潮潮的、略带咸味的脚汗。羞耻的感觉只是在他心头闪现一下,立刻让位于生理上对于食物的需要。, M# \9 c3 e& J7 @3 H7 P% Z
奇怪的是,当洋子痒得受不了,开恩地露出雪白的脚底板时,他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感激!他扑在她的脚底板上大舔起来,用舌头在她的脚底上来回刷着,不放过任何一点残渣,他甚至把舌头钻进她的脚趾缝里,找最后的一些饼干颗粒。- p" F9 A! g0 d
“好了好了,主人有点心软了!”洋子抬起脚来,用脚底抚摸他的头发。5 g4 U2 G" s4 n+ K8 ?- |
“嗯,让你喝点水吧!”洋子把他牵回了厕所,伸手拿来冲澡的喷头,在自己的脚上冲了起来。然后把脚伸到五郎的鼻子下。
( \( U- d+ i* I, c5 `, \4 P) A 五郎明白她的意思。他贪婪地继续用舌头在她的脚上追逐着一道道水流,当他干涩得象泥块一样的舌头擦过她湿漉漉的脚底板时,太郎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水,是如此的甘甜。% N% G( E4 a9 l+ q8 i
@; Y2 h" E- }( `6 M) s1 \ 五郎通过了喂食的考验。作为回报,洋子在家的时候,就会取出塞在他嘴里的脏袜子,拴在他两个脚髁间的绳子也被算是解开了,她已经断定,他没有飞腿踢她的企图。这样,洋子牵着他爬时,他可以用膝盖移动,而不再象象虫子一样趴在地上蠕动。狗链总是拴着的,可是一米多长的细铁链,让他有一定的自由移动空间。
# c3 z4 A+ _5 c& M, y 双方都在试探着。五郎深知,只有自己的行为越来越象狗,她的警惕才会一步步放松,进而给他更多的自由,才有逃脱的可能。他也知道她肯定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她仍然象个有步骤的驯兽师一样,对他每次的屈服加以鼓励。
) ^! K- i3 K, g* _) `/ H8 c$ B3 z$ ^这是一场精神的角力。无论如何,五郎只能一直走下去,并且学会用狗的思维来思维。# A9 @) d5 c9 K" W
从人变狗的第二天,洋子的男友阿胖回来了。. z2 D* v7 C4 v6 B1 s, o: W5 c( s
显然,洋子并没有在电话里向阿胖讲这件事,她肯定想给他一个惊喜。
# F3 z3 C' \/ u; f* o! ~ 阿胖进门的时候,洋子立刻亲热地扑上去,紧紧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们情意绵绵地接吻起来。五郎趴在洋子的脚后跟下,心头不自禁浮上一丝嫉妒:哼!看来他们感情还不错啊!但他即刻意识到自己的人性又在作怪了,而这只会延长自己当狗的时间。他狠狠地把自己的脸往地板上磨了磨。1 ^# t+ V$ z2 w2 m
“看!这是什么?”洋子松开阿胖的脖子,夸张地向边上跳开,然后象炫耀什么东西一样,把手臂往地上的五郎一比。
3 f% r* {9 U, P( B& X! A* s0 z “这是什么啊!”阿胖震惊得张了了嘴,连手上的旅行包都掉到地上。$ g7 E2 U. r1 S6 n, m
“这是我新养的一条狗!来!跟男主人问好一下!”洋子哈哈大笑,然后用脚底拍了拍五郎的头顶。
8 t, ^) a% S8 q4 l9 [# @ 五郎克制住一种呕吐的感觉,爬到阿胖脚下,“汪汪”叫了两声。叫得不太象狗,他有点懊恼,却又不敢偷眼看洋子的脸色。( @( w, Z/ k3 w
“搞什么鬼?这不是五郎吗?你还没有放他啊?”阿胖很不自在地躲开他。
0 Y0 G; ^2 Y8 E6 Y% f' Q “放心啦,他不会咬人的!”洋子乐滋滋地说:“急什么,等一下我告诉你。”
" M$ d9 A- C# G6 R! _8 C 他们走到沙发上坐下,洋子顽皮地一屁股坐到阿胖肚子上,手里还不忘牵着五郎的狗链,让他趴在他们的脚下,然后叽叽喳喳地告诉阿胖整个过程。. w- s0 v a& P0 E
“以后它就是咱家的一条狗了!”这是洋子的结论。
# H O3 T3 p) g# B3 C “不太好吧?养这样的狗有什么用?”五郎看不到阿胖的表情,猜想他已经皱起了眉头。* F- @" |: l) K2 V% u( k
“好玩啊!”为了证明这点,洋子一边说,一边把脚边的绣花拖鞋踢出去,娇声喝道:“狗狗!去把主人的拖鞋叼回来!”
4 L- G& l1 b8 u q9 o9 _8 I 五郎笨拙地爬向她的花拖鞋,用牙齿轻轻咬住拖鞋的鞋带,叼着爬回她的脚下。洋子乐得咯咯笑,然后就把雪白的脚伸到他的鼻子下,笑着说:“乖狗狗,来,帮主人穿上!”
# o- T: U5 v1 w 看着五郎笨拙地叼着拖鞋往她的脚上套,连阿胖都笑了出来:“什么啊?这到底是人是狗啊?”
/ W$ i7 g/ T! k' u) U “当然是狗啦!”洋子笑得躺在他怀里。她亲热地贴在他耳朵上悄声说:“它会很好玩的!你一定会喜欢!”
) S/ X# D# s6 R( s }* G$ V) R 洋子又一次踢掉脚上的拖鞋,把光脚伸在五郎的嘴边:“舔!不能停!”然后就和阿胖亲起嘴来。
9 m% t) ?3 N3 s0 u- u 五郎克制住越来越强的嫉妒,强制让自己的脑袋一片空白。狗是不会吃醋的。他想着,然后乖乖地伸出舌头,轻轻在她的脚趾头上舔了起来。他发现洋子白嫩的脚,对他舌头的接触非常敏感,当他的舌头灵巧地钻进她的脚趾缝里细舔的时候,洋子甚至兴奋得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7 j) q1 X: @: [* p" w
“她是把我当成催情的工具了!” 五郎想着,然后一口把她的脚趾头含在嘴里,轻轻地吮吸起来。
( T/ V- C) x+ G 洋子的乳罩和短裤一件件从太郎头上扔了下来,他们在喘息,在剧烈地扭动着。对于洋子的反应他并不陌生,当洋子从身体深处发出一声声常的尖叫时,五郎悻悻地想着:过去她并不是每次都这么兴奋的!8 `, x8 ~: d) x3 F# C7 J4 O) r' B6 A
一切都回归平静的时候,他还是听到洋子对阿胖的耳语:“怎么样?有条狗在边上,是不是更兴奋了?”阿胖嘿嘿笑了几声。% ~: `1 b( k' L% ?8 o
那天晚上,他们做了五次。一次是在沙发上,一次在地板上,一次在厨房里,还有两次在床上。五郎的链子都缠在她脚下。在床上的最后一次,他们面对面躺着,都已经累得快动不了了,洋子揪着太郎的头发,把他的脑袋塞在他们两人的胯部中间,让他轮流舔男女主人。她甚至吃吃笑着,让阿胖把他那东西塞在五郎的嘴里含着,慢慢恢复生机。
% [9 n& ], j. ^0 {2 n 五郎度过了考验。
; x& K1 b1 p# J: B/ u 他总结出一个经验,就是要让自己的大脑时刻处于空白状态。# \$ D f4 r" D2 b* H4 |2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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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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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8 {% ` S1 \1 r" ]" |* R/ p1 D4 k 五郎仍然在地上爬着。
; F4 Y v! }" z2 m他全身心投入这场狗戏,试图麻痹洋子的警惕,寻找一线逃脱的机会。但是洋子始终很细心。- b% o7 q: Y4 |/ Q) k2 H( l
一天早上,洋子喂过他以后,就飞奔而出赶着要上班,五郎已经听到她在门厅上把脚套进凉鞋,“咔咔咔”往外冲的声音,然而她竟然突然又折了回来,把他的嘴巴给塞上了。五郎恨得牙痒痒的,脸上却只能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洋子似乎看穿了他,笑着朝他挤了挤眼,甚至来得及用手轻拍了一下他的头顶才走掉。五郎确实是准备在她走后开始大声呼救的。尽管隔着厕所和大门两道门,外面楼道偶而经过的人,也不一定能听见,但他总得一试。可惜现在连这机会都没有了。: I W% q }# r! y- p, `
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成不变的。现在五郎晚上是被拴在主人卧室的床脚下睡觉的,清晨,从第一抹透入窗帘的阳光中醒来,8点钟一到,他准时地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主人的脚底把她唤醒,因为她不喜欢闹钟。偶而,主人会在半梦半醒中,因为想赖床而在他脸上踢上几脚,不过他总是坚守职责,一直舔到她醒过来;男女主人吃早餐的时候,他静静地趴在他们的餐桌下,等着主人扔到地板上逗他的食物;主人要出门的时候,他已经从鞋柜中叼出适合她今天穿的鞋子放到她脚下,他已经学会了根据天气的变化和主人要出席的场合,准确地判断出她的选择;主人出门前会把他的链子拴在门后。然后他趴在地上睡觉,等着主人回家的脚步声。当她一脚跨进门时,他会轻轻咬着她的鞋后跟,帮主人换上拖鞋;主人看电视,聊天的时候,他会静静地趴在她脚边。
4 X x8 h* L, K" v* J( ] 五郎绝望地意识到,在这场精神的角力中,他已经开始迷失自己了。他害怕地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身体几乎在第一时间对主人的命令作出条件反射般的反应,而不用经过大脑的判断。看到主人踢到空中的拖鞋,他会飞快地跳起来咬,听到主人回家的脚步声,他会自动爬到门缝下看。主人不在的时候,他也会偶而站起来一下,但马上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不习惯站立了。5 ?; n% N; ]( |! s3 u1 C
视线的变化,使五郎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地下世界。他不再看到过去人立的时候看到的熟悉的事物,趴在地上,爬在地上,仰头观察事物会让脖子变得很疲劳。五郎开始对过去没有注意到的东西产生了兴趣。他观察主人的脚,桌脚,床脚,椅子脚。
. k) g+ H4 T1 P3 g& U+ H4 L 寂寞,也是一种让人疯狂的滋味。洋子200多平方米的家,一开始显得很大,但是每天只能在这个空间内爬行,五郎很快就熟悉得闭着眼睛爬都不会撞到东西,他开始滋滋不倦地数着家里的每一块砖,一直到连厕所、厨房、卧室每种不同的砖色都了如指掌后,他进而开始探索新的世界,爬进床底下,桌子底下以及从来没有去过的角落。. g: J. X0 k5 ^4 O
终于有一天,五郎的内心忽然出现了一种奇异的变化!
/ h$ U8 b8 x4 Z/ f' b 他被一种感觉淹没了,那就是——宁静,一种因为动物般简单的生活方式而产生的宁静。
% X6 e0 t) R8 R2 l* |7 f 五郎发现,有生以来,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获得过这样宁静。他不再身处于一个复杂的社会,与人交往时勾心斗角,面对利益的精打细算,面对命运的艰难选择,所有这一切,都已经随着他的新生活而远去!
* }/ j# t/ E+ K$ }3 {0 { 随着狗性的思维慢慢控制他的全身,他不再需要人类的思想了。思想被证明为是人类的宿命,人类的原罪,人类的悲剧,思想带给人类的只有痛苦。古代的人们正是因为要逃避思想的惩罚,他们把思想的权力交给了上帝,或者神,或者一种未知的力量。然而当上帝死了,菩萨也死了,一切思想的偶像也死了的时候,人类只是再一次陷入了痛苦。& c5 t- l0 G- T( V# x1 G7 u
五郎解脱了这种痛苦,他把思想的权力交给了新的女神——洋子。他突然有一种窥见生命奥秘的狂喜。从远古的恐龙,到今日的牛羊,从生下来的第一天起,生命的意义就在于吃草。它们被一股神秘的力量驱使,吃光了一个草场,走向另一个草场。生命的意义只在于生存,简单的生存。五郎正在进入这种状态,他所要做的,只要简单的服从。1 G0 d1 D) f' Z# Z! A( ]8 t
“嗷嗷——”望见窗外夜空中的一轮圆月,顿悟人生哲理的五郎,突然间情难自已,伸长了脖子嚎叫起来。/ U" I1 J$ a& K' {' o* v
一阵长嚎,惊醒的睡梦中洋子,她抄起枕头边的鞭子,气愤愤地给了他几鞭。8 k* T" i$ B3 Q% r! D" [4 Z+ A
五郎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代高僧思考高深的问题,一定要面壁,一定要遁于深山老山;为什么那么多的修道士,一定要鞭打自己的肉体。如果没有几天来面对着马桶的苦苦思索,没有天天在地上象狗一样爬动,也许终其碌碌一生,他也无法窥见生活的真谛。" i" x6 `) D% N% U. S; f
x" T% J9 G% h 思想上的顿悟,让五郎对洋子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感激。
1 [* }+ z! F" \9 S 洋子是他的神。
. |( O' A' j5 g7 B: L$ E 洋子在他眼中,开始变得如此完美,因为她是神。当他还是人的时候,他发现洋子是个自私、虚荣的女人,相处越久,他越多地发现她的缺点,就象大多数热恋过后的男女,在共同生活后,越来越多地发现对方身上的缺点一样。人类之间的平视,看到的总是缺点,这使得永桓的爱情,总是在激情过后成为一种传说。洋子也许仍然是过去的洋子,但五郎已经学会了仰望着她,膜拜着她,被仰望的女神一定是完美的,因为她的缺点也是完美的。+ Y. o8 P! z1 q8 S1 V% q0 x
五郎开始膜拜洋子的一切。洋子优美的身体是如此的光辉夺目,使他不敢正视,五郎的膜拜,是从她身上最低下的部位——脚开始的。' W* |' i, G2 d+ v4 V
五郎每天看到的最多的,就是洋子的脚了。那是一双雪白而又晶莹的脚,她的脚趾是如此的柔软而精致,她的脚趾甲是如此的明亮而剔透,她的脚弓展现着优美的弧线,她的脚跟浑圆而肉感。他总是紧紧地跟在她脚后跟下爬,当主人在前面走动时,她的雪白的脚底板露出来,又踩下去,每次总是让他着迷,有时候他恨不得成为她脚下的拖鞋,来感受一下主人脚底的蹂躏。主人偶而会夸奖式地拍拍他的头顶,当他的头发感受到她脚底上的温暖时,甚至有一种幸福的感动。看到主人脚后跟上因为凉鞋带而磨出的小疤痕时,他也会心痛不止。1 V0 p2 O* ^! W9 O! ]- W
他甚至开始迷恋主人脚上的气味。
k: u* h' @ V7 R: e% r7 A 有一天,五郎突然想到,一条忠实的狗,一定会记得主人脚上的气味的。他为自己制订了一个长期的计划,每天早上,主人出门后,五郎会迫不及待把脸埋进主人踢在地上的拖鞋里,一边打发等待主人回来的时光,一边训练自己的鼻子。拖鞋里总是残留着洋子脚上的温热和气味,还有皮革的气味,甚至还有主人一点潮潮的脚汗。他注意到,主人的花拖鞋里,五根脚趾和脚跟经常踩的地方,有着几个圆圆的、颜色较深的污痕,那肯定是洋子的脚汗浸出来的,他总是伸出舌头,细细地舔那几个污痕,想把主人的拖鞋弄干净。可惜气味总是变得越来越淡,他迫切地需要新鲜的气味。所以当洋子回家一脚跨进门时,五郎实在克制不住对主人脚上气味的需要,总是兴奋扑到她脚上,用鼻子亲热地不断蹭她的脚趾,弄得洋子哈哈大笑。他会利用一切可能的机会闻她的脚,甚至晚上主人睡着的时候,他也要深深地把脸埋进她的拖鞋里,才能安祥地入睡。
: L! \8 ~5 I) W; c 洋子发现了他的爱好。一天晚上,当五郎不断闻她的脚趾时,她顽皮地用脚趾头夹住他的鼻子,笑着问道:“旺旺,老是闻主人的脚,能不能记得住气味啊?”
( @0 I2 h1 }8 ]3 ` 五郎拼命点头,“呜呜”了几声,逗得洋子哈哈大笑:“真的吗?不是吹牛吧?真得考考你才行!”
4 i; Z( x$ h5 K' v 考试的一天很快来到了,那天,洋子请了阿雪和另外一个要好的女友来家里玩。
8 g: k5 B5 u1 z J 五郎以一个标准的狗姿跪在门后,这是他当狗以后第一次被客人参观,他决心给主人一个满意的答案。按照主人的命令,他爬到她们脚下,一个个吻她们的脚趾头问好。$ z! n$ }2 N8 e/ g
“天哪!洋子,你是怎么训练的啊?”阿雪笑弯了腰,实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另一个小姐甚至当太郎爬过去吻她脚趾时,又笑又叫地逃开了。
: G: @2 r- C$ i “这算什么,它的本事大着呢,它甚至连我的脚汗味都闻得出!”洋子一边和她们说笑,一边光着脚用脚底爱怜地摸五郎的头顶。7 {) H0 G* p4 X2 @$ w
“说什么啊?吹牛吧!”阿雪哈哈大笑。$ X2 x' u$ f3 q: H! r8 h
“打赌啊!晚上一顿明月斋的饭局吧!”洋子很自信。她们轰笑起来。( r9 K* s- m5 y X; d5 J
五郎的眼睛被洋子用布蒙了起来,他听见她们吃吃的笑声,然后就是她们“咔咔”把凉鞋踢在地上的声音。3 e2 C6 Y0 B; I, a% g/ Z
“开始了!现在用你的鼻子,从凉鞋堆里把主人的鞋子找出来!要争气哦!”洋子兴冲冲地用脚拍他的头。1 @$ n8 G7 M1 X4 S7 M' {5 r6 }
五郎爬了过去,用鼻子在地上闻着闻着,找到那堆她们刚脱下来的凉鞋。虽然经过周密的训练,五郎突然有点临场紧张的不安,克制住那种不安,他开始把脸埋进每一只凉鞋中深深地闻。可能是太紧张了,他的心在往下沉,他忽然觉得她们残留在凉鞋里的脚汗味,其实都差不多,那种紧张让他差点冒出汗来。
% [( P% }$ @1 V “笨狗!这么慢啊!”阿雪有点担心输掉一顿饭,笑着催了起来。
* S& V+ ^; o. l; ?7 W 五郎爬回洋子的脚下,把鼻子钻进她的脚趾缝深深地再闻一会儿,想加深一下对主人脚汗的记忆。
! X0 A3 ?( Z8 v& ` “临阵擦枪啊!我看不太行呢。”另一个女孩也笑了起来。
/ \( T1 v# \6 u1 G4 m: E* a 洋子仍然有信心。
2 W8 Z3 L( E6 T2 J3 _ 五郎急中生智,他伸出舌头尝了尝洋子的脚趾头,然后再爬回了凉鞋堆旁。这次,他把脸死死埋进凉鞋中,鼻子和舌头并用,然后一口叼起一只他认定的主人的凉鞋,爬回了洋子的脚下。
/ e$ O' x2 y; @7 z& n( a' s “哇!天哪!这怎么可能啊?”他听到她们笑成一团。
7 w0 q/ y. ~1 z& A “怎么样?一顿饭局跑不了了吧?”洋子得意地说,一边夸奖地抚摸五郎的头发:“晚上赏你一根骨头啃!”, P! I2 ^3 o* Z' U, X% z
“下次让它试试看,能不能叼出我的鞋子来!”他听到阿雪兴奋地说。
7 ?5 ]+ z# u% H J- [+ |- J, E: O 五郎不让自己流露出自豪的神色,只是慢慢跟在她们脚跟下,爬到沙发边。
# M. Q6 G1 d# t, B4 q+ n0 ]# h 一股深深的成就感,溢满他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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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主 B3 i" f) N, u9 r( p
! {* m7 P7 `/ }3 S 洋子笑着开了门。五郎趴在地上,从她的两脚之间,好奇地向外看了一眼。7 E4 D' s# z8 v* t* k
站在门口的,是两双年轻女人的脚。一双脚上穿着蓝色的坡跟凉拖鞋,另一双脚穿在一双线条简单的白色凉鞋上。
# p/ @) M6 ^" x 五郎的心突然沉到了谷底——他认得这两双鞋子。: g* L% ]# d+ T2 Y% ]
那是樱子和美代子。他过去的情人!五郎的身体紧张得冻结了。洋子到底在干什么?她为什么要请她们来?尘封已久的羞耻感,象决堤一般冲入他的记忆,他的眼前顿时浮现出樱子那张妩媚的笑脸,她喜欢皱着鼻子笑的可爱模样,她的温暖的身体,还有美代子清纯的面孔,身上的淡淡女儿香,全部回到他的脑海中。
1 l2 T7 J) ~; ?+ h; d 猜测到樱子和美代子两双眼睛正震惊地盯着地上的他,五郎缩起身子,恨不得钻进地板里。
. l7 {* r7 @* L3 Q “请进来!我是洋子,以前都还没有见过面呢。快请进来!”洋子一边笑着招呼,一边用脚轻轻踢了一下他的脑袋:“呆在地上干什么?过去向客人问好啊!”
* y# O* ~. h9 ]+ ?* x# h5 v! x8 T 五郎象被钉牢在地上一样,实在无法爬动一步。他只是死死地把脸贴在地板上,不想让她们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5 l" g( y2 W1 {: Y+ K* K 樱子和美代子默默走了进来。眼前的情景太怪异,她们一时不知所措。
& a3 o+ m+ G# V! Y" ` “快点!怎么这么不礼貌?”洋子象在宣示自己对他的所有权一样,温柔,然而屈尊俯就地再次用脚摸了摸他的头顶。五郎突然明白了,洋子一定是把自己手机内的短信,全部发给了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和其它女人的交往,从而激怒她们。( X& q- k: j& g, X
洋子是邀请她们一起来审判我!五郎觉得自己被钉到了耻辱柱上。接着他意识到,占有欲如此之强的洋子,一定也想借这个机会,向她们炫耀——五郎始终是我的,他只能属于我,即使是一条狗,他也得在我脚下!9 {0 w- W- }% v9 g3 c* M: Z
他慢慢向樱子和美代子的脚下爬了过去。; v" ]) {. C# t/ _. M0 m7 M
“认得出来吗?这就是我们花心的大情圣——五郎啊,现在他悔过了,决心要当一条好狗!”洋子笑着向她们介绍。+ s f8 H6 r3 V" Z- y$ c. m
五郎机械地爬到那双白色凉鞋下,轻轻用牙齿咬住美代子凉鞋上的鞋扣,要为她脱下凉鞋来。美代子一动不动,想到她正用冰冷而轻蔑的目光俯视着自己,五郎羞愧难当。可是他却听到她突然哭了出来。7 V- S t0 Q) P
“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你变态啊?”美代子突然爆发了,她向旁边走了一步躲开他,然后冲着洋子叫了起来。: c# x N7 ]1 B; y
“他是自愿当狗的啊,可能做的坏事多了,要痛改前非吧。”洋子笑嬉嬉地回答。! l. K8 S3 Q1 Q6 L( j/ H
美代子抽泣着蹲了下来,一把揪起太郎的头发:“站起来!象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啊!”
! S: j8 b8 r% z* a( M8 v$ J3 U 有那么一刹那间,五郎已经忘却的人的情感复苏了。他感觉到到心中一阵刺痛,因为感觉到了美代子心中的痛。
" J" w2 d* k7 [ “狗狗!”洋子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 @0 a. P4 j5 L2 c5 D
五郎轻轻挣脱了美代子的手,“呜呜”叫了两声,然后还是把嘴凑到她的凉鞋扣上。! P/ z$ U& d8 B! x; i9 E2 K+ I
“你!你还是人吗?”美代子失望了,她霍地站了起来。看到五郎仍然执着地把嘴凑到自己的脚上,她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在他脸上踢了一脚。/ o) ^/ r) d4 A( `
“变态!你们都是变态!”美代子哭着冲出了门口。" K, {; ^. ^- s$ a6 o' F: y1 L6 P
五郎听到她急匆匆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脑中一片茫然。他决定不再想这事,碰到超越狗的智力的事情,他总是选择性地让大脑处于空白状态。他爬向樱子的脚下。9 w0 O+ m. x' Y7 z- d
樱子的脚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v' I M. Y6 _; P; L' q7 u
“狗的本事都学全了吗?”樱子幽幽地低头看着他。) A9 M. b$ O) A v
“它真是一条狗呢。以前我们都看走眼了!”洋子乐滋滋地对樱子说。
- T" M' }& A" Y. \( p 五郎把一双拖鞋叼到凉鞋的脚下。她穿着凉拖鞋,不需要为她咬下鞋带的。他只是用鼻子轻轻触了触她赤裸的脚跟,请她把脚抽出来。
9 c- W3 x M9 {0 Q) L8 i 樱子的脚后跟纹丝不动。# g* v, a) [4 Q7 l( g1 n
“脱吧!我真想看看,象你这样的狗,能不能脱下我的鞋子来!”樱子的声音,冷静得象她的脚一样。
2 e$ i0 L- ^7 \3 O7 g “好啊!你原来的主人要考你呢,好好表现一下!”洋子咯咯笑了起来。1 U0 y* e' Y( ?9 D
五郎没有办法,只好可怜巴巴地用鼻子在她的脚跟和凉鞋间的缝隙间磨蹭着,试图把鼻子钻进缝隙里,从下往上把她的脚跟拱起来。可是,当她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脚跟上时,太郎一次次努力,也只是把鼻子嵌进她脚跟柔软的肌肉里。他徒劳地发现,她细嫩的脚跟上,每次被自己鼻子顶过的地方,血色都会出现一会儿的苍白,随即又恢复了粉红的颜色。太郎的狗性发作了,他开始拼命地沿着她脚底的轮廓线,不断寻找她的脚和凉拖鞋间的缝隙,他用鼻子顶她的脚内侧,脚趾头,直到最后绝望地“呜呜”轻吠起来。# T: S) u# d' D( F
然后他的鼻子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脚。
/ h# P7 t7 d2 E, ]' ~: i. n7 Z' G “我发现你不仅不是人,你连条狗都不如!”樱子在他脸上踢了一脚后,也不理会洋子的挽留,快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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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G+ Z) R4 t7 W0 {0 a: u 尾声: ~# l. J2 Q!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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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当几个警察冲进来时,五郎麻木的大脑也意识到了:一切都结束了。. { _8 @- T, y5 g) P% r$ X! v/ [
也许是樱子,也许是美代了,向警署告发了。
+ ^5 C9 @8 Y$ S; V3 j1 Q “你被指控非法绑架他人,你被捕了!”一个警察向洋子说明来意。
" l3 X$ j+ Y9 H8 t- K/ S8 c 当两个警察把五郎从地上扶起来时,他扑通一声又摔到地上。五郎发现自己的膝盖根本撑不住身体。他已经忘记怎么走路了。“这一定是一场误会!你们马上就会放了我,而且还得向我道歉!”他模模糊糊听到洋子在笑嬉嬉地说。
( x$ } ^& z5 j# m: C, @7 | 随后的几天,五郎的大脑一直处在空白的状态,他无法回答任何的问题,甚至到了他坐在证人席上,仍然如此。
* {. d1 @ u) P# |$ ^! {, E7 K 现在,洋子的娇叱声,还有空中飞来的高跟鞋,却直接触发了他身体的条件反射。
# p3 y3 W8 e$ {3 `7 [“旺旺,爬到地上,把主人的鞋子叼过来!!”洋子大声地笑着,对五郎有绝对的自信。她嘴里发出“啧啧”两声招呼狗的声音,然后坚定地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的脚。
& X( I: g% O- ^/ o4 t: C3 Q0 q" v五郎觉得双膝发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跪到地上。0 \! Y4 Y# z% _: @% Z
“五郎!给我站直了!”这时候,他突然听到旁听席上有个女人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
# J# u P/ j" Z z 他慢慢转过头去,于是发现了一双清澈透亮的黑眼睛,紧紧地盯着他,那是美代子。她的脸上还有一丝的愠怒,可是她的眼中,也明白地传递着一种鼓励,一种期待,一种信心。( o8 L) W; g7 f4 \6 X
五郎呆住了。* z! c5 B: A5 d7 D
女神的命令,和女人的召唤之间,他一时无从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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