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查看: 87|回复: 0
打印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转载sp小说] 白马西风之红花

[复制链接]
跳转到指定楼层
楼主
发表于 2023-6-5 16:23:55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在通向玉门关的沙漠之中,一个姑娘骑着一匹白马,向东缓缓而行。2 j# O( Q/ k1 I# I' d8 Y
  她心中在想着和哈萨克铁延部族人分别时他们所说的话:
: a& P7 o9 Q+ V; r* M' m7 V. L  苏鲁克道:“李姑娘,你别走,在我们这里住下来。我们这里有很好的小伙子,我们给你挑一个最好的做丈夫。我们要送你很多牛,很多羊,给你搭最好的帐篷。”) X/ i* h8 B8 b, u0 m" u
  李文秀红着脸,摇了摇头。5 C2 a+ s( o* _4 ^. y
  苏鲁克道:“你是汉人,那不要紧,汉人之中也有好人的。汉人可以跟哈萨克人结婚吗,嗯?”他搔了搔头,说道:“咱们去问长老哈卜拉姆。”5 v. F( l' ?/ o; v8 b! J9 r7 {
  哈卜拉姆是铁延部中精通《可兰经》的阿訇,是最聪明最有学问的老人。# _% E' C7 ~2 ]: w2 x0 h
  他低头沉思了一会,道:“我是个卑微的人,什么也不懂。”苏鲁克道:“如果有学问的哈卜拉姆也说不懂,那么别人就更加不懂了。”哈卜拉姆道:“《可兰经》第四十九章上说:‘众人啊,我确已从一男一女创造你们,我使你们成为许多民族和宗族,以便你们互相认识。在阿拉看来,你们之中最善良的,便是你们之中最尊贵的。’世界上各个民族和宗族,都是真神阿拉创造的。他只说凡是最善良的,便是最尊贵的。《可兰经》第四章上说:‘你们当亲爱近邻、远邻、伴侣,当款待旅客。’汉人是我们的远邻,如果他们不来侵犯我们,我们要对他们亲爱,款待他们。”- s7 h! G- u- h# Y0 b
  苏鲁克道:“你说得很对。我们的女儿能嫁给汉人么?我们的小伙子,能娶汉人的姑娘吗?”哈卜拉姆道:“真经第二章第二百二十一节说:‘你们不要娶崇拜多神的妇女,直到她们信道。你们不要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崇拜多神的男子,直到他们信道。’真经第四章第二十三节中,严禁去娶已有丈夫的妇女,不许娶自己的直系亲属,除此之外,都是合法的。便是娶奴婢和俘虏也可以,为什么不能和汉人婚嫁呢?”
( _2 [( n. b9 h" }9 ~  当哈卜拉姆背诵《可兰经》的经文之时,众族人都恭恭敬敬地肃立倾听。经文为他们解决疑难,大家心中明白了,都说:“穆圣的指示,那是再也不会错的。不论是什么部族的人,不论是汉人还是哈萨克人,只要是最善良的,便是最尊贵的,大家要对他们恭敬。”有人便称赞哈卜拉姆聪明有学问:“我们有什么事情不明白,只要去问哈卜拉姆,他总能好好地教导我们。”
+ `/ x) j: a9 f( ~5 R/ R6 L  可是哈卜拉姆再聪明、再有学问,有一件事他却不能解答,因为包罗万象的《可兰经》上也没答案;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地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 D7 u9 M# y  i/ m6 _. _     ! N0 ~1 O6 Y7 O

9 N4 }  f( |& W6 W* d) V
8 |! B1 s/ `  g/ h7 S  t
5 h( O6 k3 e0 Y
6 D- N1 @+ G! ~: [1 k     已经是二月了,只是塞外的春天总是在风雪中开始,在风沙中结束,永远刮着一望无际的风。李文秀很熟悉这样的风,无边的草原上盖着厚厚的雪,白马每一步迈出去,小腿都会陷进去。回头看去,远方刮来的白毛风打着卷,抹平了远方渐小的故乡——草原是她的故乡吗?其实不算是吧?那她的故乡又在哪里?! x" F# O$ _# e! t- g
        白马带着她一步步地回到中原。白马已经老了,只能慢慢地走,也许终是能回到中原的。但现在离开玉门关还好远,李文秀没有念过多少书,但是她想起师傅华辉常常会念一句诗——“春风不度玉门关”。李文秀不相信。她知道塞外的草原有春天,那里的春天有满山遍野的野花,有婉转高歌的天铃鸟儿,还有英俊的少年和美丽的少女……倔强的李文秀想,江南的春天再美丽,也绝计美不过草原,美不过有会唱歌的天铃鸟的草原。; `  U6 d" a0 f  [; W0 ]3 Y  v8 E" k
      江南也许很美,会有杨柳、桃花,有燕子、金鱼……汉人中有的是英俊勇武的少年,倜傥潇洒的少年……但这个美丽的姑娘就像古高昌国人那样固执:“那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6 G0 C+ ^! \9 {& d3 u; P0 W
     
* @" N1 r' Z: o5 O     白马仍在大漠里慢慢的走,大漠里只有一座座黄土夯筑的四方形小烽火台,门并不高大,也没有镶嵌传说中的玉石,孤寂、零丁,但李文秀仍听到了有人说话。李文秀骑在白马上不由自主朝前观望,远远的黄沙尽头中,只见一个女郎头上翠羽,身上黄衫,右手中拿着一块湿淋淋的手帕,说道:“阿凡提老爷子不放心,叫我来瞧瞧你,心中明白了些没有?”一个青年后生躺在地上道:“喀丝丽哪里去了?喀丝丽,喀丝丽!”突然放声大哭,扑在地下。
  ]2 T# F, c& ^$ _% w     那女郎曾和他一起从北京西来,沿路只见他默默无言,有时暗暗流泪,从未放声一哭,知他把悲情憋在心里,这天自尽获救,再这般纵声大哭,当稍能发泄强压下的伤痛之情,当下也不劝慰,拉着他走到湖边干地坐下,自己坐在他身畔,想起妹子逝去,从此不能见面,忍不住也哭出声来。
$ {, ~# g1 z' L. r( P7 v     两人并肩而坐,恸哭良久,那青年突然提起右掌,在自己右颊猛击一掌,叫道:“是我不好,罪大恶极,害死了喀丝丽!”跟着反手又在左颊猛击一掌,如此接连拍击,两颊登时肿了起来,溅出点点鲜血。那女郎也不阻止,心想:“你多虐待一下自己,就不会自尽了。”那青年突然问道:“喀丝丽现今在哪里?她这样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有谁照顾她、保护她啊?”8 [, `0 |# X6 l7 x# G' F- X
     那女子站起身来,悠悠地道:“安拉会照顾她、保护她,你倒不用担心。”那青年大叫“不,她告诉我,她会堕入火窟……。”6 w( c1 B2 ?  ~0 V- \' z9 z
    那青年眼中浮现出当初喀丝丽音容和话语:“我爹爹被他们害死时,我在他身边。他拿这柄剑给我,叫我被敌人侵犯时就举剑抵抗,让敌人杀死。《可兰经》教导我们,谁如自杀,真主安拉必会责罚,自杀之后,会堕人火窟。”
3 h" H, y2 }. B  H4 h   “谁说喀丝丽会堕人火窟?”忽然一头毛驴一跛一拐驶来,驴上骑着一人,一颠一颠,四十多岁年纪,颏下一丛大胡子,那青年和那姑娘不禁脱口道:”阿凡提大叔好“。李文秀听到此处,不觉心头一惊,早在哈萨克就听到回疆有个传说中的圣者阿凡提,他无所不知,凡人们有各种纠纷争执,无不找他裁决,难道竟然是他?5 ^% a9 s3 \7 S3 y0 y
   不容李文秀细思,却见阿凡提一抹胡子,森然道:”陈家洛,你还没做穆斯林,自然说错了”。李文秀至此才知那青年名叫陈家洛,陈家洛躬身行礼,黯然说道:“喀丝丽自杀了来给我们报信,救了红花会的几十条性命。她要堕入火窟,这孩子孤苦伶仃的,我也要入火窟去陪她。请问老爷子,我说错了什么?请你指教。“
: y. E+ X0 j8 v     阿凡提道:“你曾跟喀丝丽说,要皈依穆斯林,不过你说了不做。我们《可兰经》上说,安拉要罚自杀的人,要判他们堕入火窟,永远受苦。《可兰经》第三十九章五十五节说:‘安拉的仆人啊,你犯了罪,亵渎了你的灵魂,但对安拉的大慈大悲不要失望,安拉会宽恕罪行。他对他所喜欢的人会大发恩慈,安拉会原谅真正的信徒。’《可兰经》第四章第六十七节说:‘凡是遵奉安拉与使徒的人,将和先知及圣人们住在一起,为了安拉而战死、殉难的人,安拉会大大奖赏他们。’又说:‘为了安拉而死的义人,放弃了今世的生命,不论是死亡了还是胜利了,安拉一定赐给他们最丰厚的奖赏。’奖赏什么?‘他们死后一定进入天堂,在清流不绝的花园里侍奉安拉……’你没有受过我们阿訇的教导,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喀丝丽为了穆斯林的朋友而死,就是为了安拉而战死,安拉早派了天使接她上了天堂……”8 y; [: h2 V  Q" Q
  陈家洛将信将疑,喃喃地道:“难怪她的坟墓中没有尸体,她是上了天吗?”阿凡提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做了穆斯林,为了安拉而死,得到安拉的慈悲,说不定在天堂中就能见到她了。”
' Y( j  ?, Z" u% }( ~  陈家洛精神大振,求道:“老爷子,请你带我去见一位你们的阿訇,求他教导我。”6 r4 ^6 J3 o1 l9 l5 n- b+ f
   
9 ]# h' J- n9 Z2 }' x% T & v$ d! k7 q; y2 m. ?! j
忽然那女郎一声喝问:“是谁活得不耐烦了,却来偷听我们说话”?
+ @2 O7 \1 q  Q李文秀见自己已经隐藏不住,只得牵着老白马从沙丘后走出,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路过,不小心听到你们的说话。”5 y, }) @* B, `5 N' ?% e
阿凡提笑道:“霍青桐,不要吓着这位来自哈萨克铁延部的姑娘。”
/ C4 f7 N6 A! Y  r& w李文秀奇道:“你怎么知道我来自哈萨克铁延部?”2 k! G9 n! c( {2 r0 r" r% ]
“因为你的白马有哈萨克铁延部的马印。”阿凡提仰头问李文秀道:“这位大姑娘,你干吗整天不开心呀?”- v  S: `- @/ ~+ Q% d0 B" W: j
李文秀心想,听说回部中的阿凡提聪明绝伦,回人有什么为难之事,向他请教,立即应手而解,便道:“你就是回部闻名天下的阿凡提圣人吗。”  U; s. I0 K; N. l7 Z
阿凡提捻须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圣人,我知道真主安拉最卑微的奴仆,不过承蒙真主安拉不弃,有那么点小主意而已。”% |/ p" p$ K2 I% @
李文秀喃喃语道:“阿凡提伯伯,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地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 D4 u2 C0 j1 Z- m  z
阿凡提眉头一皱笑道:“你这个问题啊,如果在你们汉人那里怕是麻烦,但是在我们这里好还是有办法的,你的问题和这位陈兄弟问题有点一样,我们的《可兰经》上说:‘你们可以择娶你们爱悦的女人,各娶两妻、三妻、四妻;如果你们不能公平地待遇她们,那么,你们只可以各娶一妻。’只要让那个你深深爱着的人也爱上了你,把她爱上的别人和你一起娶了就可以了,只是要让他公平的对待你们。”
- ]3 U( H9 t, f3 i李文秀沉默无语,半天方嗫嚅道:“可是他爱的人,好比我的妹妹,我怎么能强迫他呢?”
; _3 v+ c$ o6 u% o% E1 f7 E. v4 W' B阿凡提眉毛一挑继续道:“如果你是哈萨克的姑娘,就会知道怎么追回他的心了,不要腼腆,爱就回去,主动些,真主安拉会让你如愿的,哈萨克和我们回部风俗都一样,嫁了姐姐,跟着妹妹,他爱的的人好比你妹妹不是更好?”4 H/ a/ o9 L: c  g9 J0 ~! M
李文秀满面含羞,欲言又止,陈家洛和霍青桐在旁听到阿凡提所言他们问题和李文秀一样,也不禁脸上一红,过往的思绪万千。
" m# `: w, q3 ^6 ~+ L+ B1 N( E1 f阿凡提回头对霍青桐笑道:“豪爽的翠羽黄衫啊,是什么锁住了你的歌喉?爱着陈兄弟就不会说出来吗?难道也因为他爱着你妹妹,就不敢开口?你忘记我们回部嫁了姐姐,跟着妹妹的风俗吗?难道也学起了汉家的腼腆?”
; W& s7 T. l+ D) }, b; @, z霍青桐本是女中豪杰,被阿凡提如此一说,如醍醐灌顶,对陈家洛道:“家洛,香香已经回到真主安拉身边,让我代替她在你身边可好?”
1 h/ Y6 s2 ~- y( h2 W6 }, u* b& h陈家洛到了此时,哪怕是块木头,也再说不出什么拒绝之词,点头道:“你们两个,妹妹爱上了我,我好欢喜!但姊姊呢?你送我短剑,不是已向我示意钟情了吗?我收了你短剑,便是受了你的情意。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出尔反尔,无信无义?我……我能做个负义的小人吗?不要说香香不在了,就是她现在还在,我也愿意为你们信奉真主安拉,在这一世公平的对待你们两个,然后一起去见真主安拉。生,在一处,死了也在一处,永远再不分开。”
+ R1 _. O0 D( m- u霍青桐因姻缘得谐,喜乐不胜,此时此刻,只觉得天下人人顺眼,她本性豪爽,遂对李文秀笑道:“这位妹子,喜欢谁,就大胆开口去。不然可后悔一辈子了。”& z# H% J0 G. J# a
陈家洛笑而不语。从背后轻轻抚摸着霍青桐的秀发,李文秀看到陈家洛和霍青桐恩爱的模样,顿时下定决心道:“多谢陈大哥哥和大姐姐提醒,多谢阿凡提伯伯,我这就回去了。”/ a) U+ v+ I$ `& H5 R. ~
李文秀拨转马头,踏上了返回哈萨克草原的路程。此时他的脸儿绽出一朵温和的笑靥,陈家洛和霍青桐也相视而笑,向着远去的李文秀喊道:“祝李姑娘心想事成,能和意上人永远幸福。”" t3 f) N6 \4 f/ V. ]' A+ p

! [3 [) B1 ]8 w # `" a4 j2 p! K) P. |* i8 Z6 b

& z: ]. i' J, c2 L白马在草原上飞步疾走,清新的夜风拂面而过。李文秀并没有忘记这片草原,也没有忘记苏普。此时她归心似箭,月落星稀,白马蹄声笃笃,离哈萨克部落越来越近了。可是当李文秀走进营地时,周围的景象令她惊呆了:血流遍地,火海连天,老人孩子的哭声响成一片。好几匹健马在帐篷间穿梭,所过之处,便有一两个哈萨克人倒在血泊里。
7 I$ ~2 O% g4 h: T9 C   “这是怎么回事?”李文秀心里一团乱麻,纵马在草地上飞驰,“你们这些强盗!我……我跟你们拼了!”熟悉的哈萨克语,李文秀身子一震:“苏鲁克伯伯的声音!苏普出事了吗?”一提马缰,转过两间帐篷,看到苏鲁克英武挺拔的身影。他手握尖刀,满脸都是悲愤之色。只见一堆辫子兵围着帐篷,一个队长模样的人用哈萨克语喝道:“有人说,红花会和回部的反贼从你们这里路过,爷们是奉命来搜查的,凡是抗拒者,格杀勿论,老子们搜查你儿子苏普帐篷时候,他胆敢抗拒,所以他和他媳妇已经让爷们给抓了,想要你儿子活命,就赶紧让我们搜查你帐篷。”
) c+ T. Q3 j5 j; ^# n5 c   苏鲁克现在虽然极度厌恨这些人,但他不可能看着儿子去死,他垂头丧气的放下尖刀道:“搜吧搜吧,只要你们放过我的儿子。” 辫子兵们翻箱倒柜的搜查一遍,两名军士挺着长矛往帐篷干草堆中乱刺,查了半天,什么也没查到,骂骂咧咧道:“穷回子,什么都没有。”
2 g  k# g8 m/ N. F" ^0 q   苏鲁克道:“军爷,都搜查过了,真没什么你们要的人吧?该放了我儿子和媳妇了?”队长哼道:“哪有那么便宜,他们抗拒官兵,罪大恶极,你要么来我们军营交一百两银子罚款,要么来军营说出红花会匪的下落也行,要是都不干,三天后等着给你儿子和媳妇收尸吧。”苏鲁克陪笑道:“军爷,我们部落都是穷人,哪来那么多银子?”那个队长上下打量苏鲁克几眼,不屑的道:“没银子,交出五百头羊也行。五百头羊,不能再少了,你们这些穷回子,银子没有,羊还是不少的,不够赶紧去借。”5 z& C* ]3 K( S
苏鲁克心中骂了八百遍,但为了儿子安危,脸上还不敢露出,哈萨克的草原极其肥沃,苏鲁克家中就有三百多头羊,现在为了儿子也只能忍痛割爱了。苏鲁克含泪点了点头道:“羊怕是明天一时凑不齐,明天先交两百头行不?”队长冷笑道:“只要三天里凑出五百头羊就行,但少一头都不行,只要数字不够,我们每天会让你儿子和媳妇吃苦头来追比。” 苏鲁克奇道:“什么叫追比?”队长翻了苏鲁克一眼:“追比都不懂?明天到我们军营看看就知道了怎么回事了,兄弟们,回去。”# \/ l2 I  y, s6 Q# ?( F# l5 p
清兵扬长而去,李文秀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手,她知道苏普和阿曼被扣押在清兵大营中,任何冲动只会害了他们,等清兵们走远后,李文秀轻轻来到暗自哭泣的苏鲁克身后,用哈萨克语喊道:“苏鲁克伯伯,不用担心,明天你带上羊,我和你一起混到大营里去救出苏普和阿曼。” 苏鲁克浑浊的眼睛突然放出了亮光,泣不成声道:“李姑娘,是李姑娘,您能回来就太好了,我儿子有救了。”
* S4 E) M- @- H6 R7 W5 `
' d3 W) ]$ }3 [ 5 p$ b! t% }% ~; H: b' X! k

# n% A- @6 M3 v% s8 H漠北回疆,正是冬春交替的时节。寒霜遍地,白草凋零,好一派萧瑟风光。
8 I7 k) K; e. {! p灰暗的天仍在不停地飘着大朵的雪花,雪并不大,但是天很冷…孤城…灰色的城头上,一队士兵正在修补缺破的城墙…大石垒成的城墙上兀自粘着大块大块风干了的暗黑的血块,触目惊心……+ }- Y9 X8 N$ D, f0 F- F/ c1 p
突然一阵天铃鸟似的歌声飘来,婉转凄凉,如泣如诉。歌声飘来的地方,一群羊簇拥着爬上山坡。一匹骏马毛色胜雪,俏立在羊群之中。马背上的姑娘停止了歌唱。她凝眸似水,远眺长天。后面却跟着一匹枣红马,马上是一个中年哈萨克汉子。两个守城的军兵立刻打起了精神,左边一个嘟囔着嘴道:“买卖又上门了,可是每次都是羊。”右边一个答道:“这穷地方,有羊就算财主了,羊也是好的,卖到关内就能换十倍银子,还是赶紧去报告吧。”
* K% C- k: |8 |- T9 m  E   不多时。从城中一彪军马冲杀过来,十余名官兵排成一列,手挺长矛,张弓搭箭,带队的军官正是昨日搜查帐篷的队长,他命兵士四下围住苏鲁克和李文秀,叫道:“抛下兵器弓箭,再进大营。”此时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苏鲁克和李文秀只得把随身兵器交出,队长冷哼一声用哈萨克语道:“随我来。”; |* k. E) w7 w6 ^( ?. j0 }6 }
进得城中,不久来到广场中央,却是连绵的军营。队长让他们在一座营帐中,交割羊羔点数,正忙碌间,忽听得号角齐鸣,鼓声隆隆,有人大喊:“大帅出巡。”
( q# Q( Q% u$ n队长忙用哈萨克语喝道:“大帅要来了都低下头,都放规矩点,不许东张西望,不叫你们抬头都不许抬头,听到没有?否则小心家里人的命。” 苏鲁克和李文秀因苏普和阿曼在人手中,都只得点头称是。低下头来。
; e5 c  P' S, ~8 T# g   忽听得有高声传呼:“大帅到!”猛听得呼呼数声,众兵丁一齐肃立,犹如一尊尊石像,一动也不动,齐声喝道:“参见大帅!”一齐俯身,半膝跪了下去。那大帅在马上将手一摆,说道:“罢了!请起!”众兵丁道:“谢大帅!”啪啪数声,各自站起。只听那大帅问队长道:“又有哪家来交银子了?这回是多少?交齐了吗?”队长回道:“回大帅,就是那个苏普家的亲属,这次该交五百头羊,现在数字只有三百,还差两百。”大帅怒道:“都是不怕死的刁民,把苏普和阿曼带上来,按老规矩追比。”
2 E' x& N) ~% W# e; ?   不出片刻,有士兵押着一对年轻哈萨克男女来到,“跪下”…几名士兵抓着他们的肩膀使劲把他们摁倒在地。
0 Q( ]% H. \% [9 M$ {/ _“你们听着,尔等抗拒王化,打我官兵,本该斩首,本帅有好生之德,故此留你们至今,但你们家还敢怠慢交款,无视上邦,不可不罚。” 那大帅高高地做在上面,”来呀,让他们知道天朝国法的厉害,把他们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 X+ D) o: P
2 Z6 `) Z$ G; R, v7 b- }
几名士兵不由分说,拉着苏普和阿曼就往外走…可怜二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做打板子的情况下,就都已经被摁上了刑凳,羊皮大袄被剥了下来,连同贴身的棉裤也被麻利地脱下,只穿着一身单衣紧紧地被绑伏在冰天雪地的校场。
: Q5 ~1 C: U' Z9 F! Z0 o苏鲁克口里大声叫着:“苏普。”那名伏在刑凳上的男子艰难地转过头,一声“爹”还没叫完,就被士兵紧紧地把脸摁在了凳子上。然后他就听到了”噗”的一声,没了声息,原来两边士拿着一个麻核塞到了苏鲁克嘴中,李文秀刚喊了声:“苏鲁克伯伯”。也被兜嘴一麻核。
5 f6 }3 y( c0 D0 t( D2 v阿曼此时则又羞又气,不由得放声痛哭,泪水在刑凳上结成了冰,麻麻地贴在雪白的脸上。冰天雪地里只穿着单衣的她冷的粟粟发抖,即使在大雪里被冻得异常苍白的脸也掩不住她单纯的异域的美,几名士兵盯着她即将要受刑的臀部低声地讨论着,出生在异域的她生来身材就比中土女子大盆骨自然也宽大些,是以虽然年轻,裹在单衣下的俏臀却显得异常成熟,高高隆起,她的神志渐渐被冻得有点不太清晰,而只懂一点中文皮毛的她显然也并不知道那几名士兵在讨论什么,她的双眼渐渐地迷糊。' \* s. i% u2 ]. t9 G7 C
“行刑”…在冰雪中趴了近半个时辰之后,她终于听到了这两个字…她虽然不懂得这两个字的意思,但看着周围的士兵在不停的移动,她就知道快要开始了。
% X+ g" q+ s8 ^( ~,猛然间觉得臀上一阵剧痛…她一下子就被痛醒了过来,紧接着,第二下剧痛迅猛地又在臀上蔓延开来…痛哼不自觉地从嘴里发出…再接着,第三下剧痛仍然从臀上传来…她又是惊讶又是愤怒…他们居然打她的屁股!!!在她眼里,那名大帅说的打五十大板,她只听懂了”打,,十”三个字,在她族里,犯了错是用棍子打的,打的都是上身的地方,所以往往不到五十杖就会把人打死…她听到打五十的时候,心里早就下了赴死的决心,在听到”行刑”两个字的时候,她还默默地为远方的母亲祈祷…她如何会想到他们竟会有如此阴险的刑罚,她又如何会想到”大板”打的是臀部!!!
: b0 V+ t" J! h: L    冰雪中,她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五下,每一下都重重地,狠狠地打在了她的臀上,她越来越坚定这刑罚乃是笞打臀部的刑罚…她又羞又怒,自己竟然当着族人的面被重重地笞臀…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
; F/ s: t) e0 l# d) v& n/ A' }/ p“哗啦”一声,一桶水浇到阿曼裤子上,阿曼娇躯一颤,轻纱紧紧贴在屁股上,那纤细的腰肢和修长笔直的大腿微微打颤,好似怕冷。再看那翘臀之处,由于湿了的轻纱贴着,那完美的臀形越发明显,好似更翘了不少一般,原来按照刑杖规矩本来是要去衣的,但因为苏鲁克已经送了三百头羊,虽然不足数,但收人的手软,何况阿曼终究是个娇滴滴姑娘家,也就不妨留个体面,改为了打留衣打水板,那执杖两人便高举荆杖,重重挞落在阿曼臀上。此时阿曼衣衫尽湿,这一杖拍下去声音甚是清脆,便与直接打在皮肉上无异。阿曼精神恍惚中,但觉臀上爆开一片剧痛,一声闷呼就要顶开牙关,她下意识地用牙齿裹住下唇,听到耳边有人高声音地报了声数“十二。”
& }! L( `1 v" [$ f" i只是因为恼恨苏普夫妻打了官兵,故此执杖两人每一杖皆下了全力,杖击之声响彻天际,阿曼所着的裤子原本被水浸得几近透明,二十杖过去,皮肉上的红紫之色便隐隐透了出来。那大帅见见阿曼一双手死命攀着刑凳,指节挣得发青,每落一杖,身子都是狠狠一痉挛,知她疲惫虚弱中更难禁捶楚,料来再有几杖便会呼喊起来。
) Z3 v$ R% L( J" S% @" a二十八! 二十九!三十!大帅猛然见阿曼虽仍是低着头,身子却在辖制下哆嗦得筛糠一般,两股依稀可见已尽成乌紫。在落杖的间歇中,不时杂着阿曼艰难呼吸之声,却是连一丝呻吟也无。阿曼居然还是紧咬牙关,未出一声,那大帅也不免讶异于阿曼的顽强。
, l! X+ w$ M0 l! c8 {3 \9 c三十杖毕,照规矩行杖的两人便退下,另换了两人来。那大帅恼怒中向新上来的两人使个眼色,暗示他们不必容情。那两人凑近了看,隔着一层丝绸,也可见阿曼臀上肌肤肿起一指头高,且似有发亮之色,知道方才那两人已是下了全力。只是大帅这般态度,他们甚是无奈,只得臂上暗暗蓄力,举起杖子来狠狠击落。这次不过两三杖,就将那早已不堪受力的肌肤拍破,鲜血迅速在裤子上蔓延成一片。6 [3 V& @6 G  s8 s
阿曼原本已瘫软在刑凳上,昏沉中并未听见那刑杖破风之声,骤然受这一下重击,且是打在早已高肿的肌肤上,只觉剧痛较方才更增数倍。非但臀上皮肉似被这一杖拍碎,更有一道如雷劈般的疼痛直蹿入心房,又冲入顶门,要将他脑髓都抽干一般。她别无它法下,只能更加用力地咬住下唇,已是满口血腥之气,激得他翻江倒海得恶心。
) C! J7 [2 I5 Y9 g- \那刑杖每落一次,便是更多的血涌上,将裤子浸透后反是看不出皮肉伤在何处。那两个士兵也就不管了,一杖杖皆只管往臀峰上招呼,一来此处最不碍性命,二来也盼阿曼早些吃痛不住叫喊出来,两边都算解脱。只是没想到偏偏这看似娇滴滴的女子,忍痛的本事竟是匪夷所思,被打得血肉模糊仍是如哑了一般。那两个执杖士兵眼见得她身上的鲜血被刑杖扬起,溅落在身周地下,那浓稠的殷红颜色侵染了她半段身躯,他们在焦急之中,心下隐隐也有些惊怖。
( S$ f$ X& L- ~. O一时数过四十,那大帅面色发黑,缓缓踱回来,望着这不可理喻的哈萨克女子沉吟不语。她裤子早吸饱了血水,正一滴滴淌在刑凳上,又顺着那黝黑的刑凳滴落在青色的砖地上。再一杖打落时竟是噗得一声,溅开一片鲜血,执杖之人吓了一跳,实在不敢在她臀上打了,只得将杖子拍在他腿上。% q. ~- V& P, R3 A% }/ m4 x
“住了吧。”那大帅终于开口道,这女子也算草原上女英雄了,剩下的杖数就免了吧,这里虽然住了,可那里苏普的杖责还在进行。
6 d$ P1 ~+ e, h那大帅对着苏鲁克和李文秀厉声道:“看到天朝法度的厉害了吗?今天是五十杖,明天就是一百杖,后天再凑不齐数字,就等着来收尸。”有几个士兵过来,用哈萨克语翻译了大帅之言,又将二人麻核取下,苏鲁克用哈萨克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天杀的强盗,愿真主让你们下地狱。”
" c% t! K6 J( g) p, c那大帅问道:“兀那蛮子说的什么?”旁边通事还未答言,忽听得李文秀叫道:“陈家洛大哥哥,是你吗?你怎么带清兵来打我们哈萨克?”" R7 g6 H+ p/ K$ z
那大帅听得陈家洛名字一惊道:“小姑娘,你认得这红花会的反贼?我福康安正到处找他,若是你能帮我们带路找到红花会的反贼老巢,就立下大功一件,你们剩下的捐税不但免了。我还要封你父亲和丈夫做巴图鲁和伯克。”& U3 A( t. J. n- _! r
, f( H  {7 q/ }' R/ i2 x. `. q
潮人特色国际版欢迎您的光临:https://bbs.crtslt.com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立即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潮人國際_潮人特色論壇國際版

潮人特色国际版欢迎您

潮人特色论坛国际版

联系我们

  • 工作时间:..................
  • 客服电话:..........
  • 反馈邮箱:...............
  • 公司地址:.................................

Archiver|手机版|小黑屋|潮人國際_潮人特色論壇國際版

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JS of wanmeiff.com and vcpic.com Please keep this copyright information, respect of, thank you!

Powered by Discuz! X3.3 © 2001-2013 ;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