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大传之第一部长鞭侠影 3

性天使

　（十七）
, \4 b3 ?) R1 l
　　「咦？今儿个爷我没喝多呀？」
  _- P8 \! g3 s# c# u
7 u; H' H1 g, j8 |# s$ m8 z, A　　张成从地上爬起来，摇了摇脑袋，还算清醒，怎么就摔了呢？「难道是你这
个小娘们儿算计我？」
6 I  d) s/ M% W
　　他回头看看柳玉莲，明明还坐在原地，难道自己是从她脑袋上面摔过来的？

* A6 U$ f% U3 T　　不可能呀？「美人儿，不管是不是你算计我，爷今天一定要抱抱你。」

　　张成的性子上来了，一下子又扑上来。
# P6 F5 I; I/ B. _  y5 R$ p9 \
　　这回他留着心呢，发现自己双手一下子扑空，急忙收势想站住，却发现自己
. ]# x0 t5 `  N9 D+ B7 ]的小腿被什么东西扫了一下，扑通又趴在地上了。

　　这次他可明白了，真是这丫头片子干的。

  P7 \  G3 p* B6 m! y　　他站起来，心中还没着恼：「嘿嘿嘿嘿，小丫头，还敢跟爷我使心眼儿。没
关系，爷不喜欢那种一看见我就吓得尿裤子的，就喜欢你这样会使拌子的。」

, z, w' q# {1 m: n- e* p) ?　　张成这次没有扑，而且慢慢走到玉莲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她的下巴。

　　「放尊重点儿！」
- m& w+ m1 x0 c1 t6 G! ]- e
　　玉莲「啪」地一巴掌打在张成的手背上。

　　「哧！还挺有劲儿！」
* ]7 D6 T- Y. W1 {9 D2 g3 B
5 k) t  D* L* d  t6 S　　张成感到自己的手背很疼，这可不像女孩子打的。

8 u' U  J& c8 d5 |　　但他色迷心窍，又伸手去摸玉莲的胸脯，这回柳玉莲可真恼了，脚下又一使
劲，身子后退一尺，一伸手刁住了张成的手腕子，用力一拧，张成被制住了反关
6 I" m; z& d$ O; t9 Z! ?) [节，一下子跪在地上。
% e( J1 c- n3 v& `
　　「好你个姓张的。本姑娘今天本来不过只想点化点化你，叫你以后不要欺负
9 C0 I% J$ G4 k0 ^6 Q良家女子，你竟如此不知进退，说不得姑奶奶要教训教训你了。」

　　说完，左右开弓，给了张成两个耳光。

0 M0 ]$ z0 |3 D. G- ]6 z　　这两个耳光把张成的酒打醒了，却也把他打恼了。
' e7 W% A' |* [& ~. s
　　他使个解法，挣脱了被玉莲扭住的手臂，一下子蹿起来：「反了，竟敢在爷
的家里戏弄我，这还了得！来人，把这小丫头片子给我拿下，扒光了扔到街上去。」
' P7 E: E  S3 {2 o; z
　　有些时候，事情是挤兑出来的。

　　张成虽然好色，还真没对女孩子过于用强，而且除非对方不过份拒绝，否则
( Y! M, K: P& y( v( D! v9 h. Z1 `也至多是搂搂抱抱，在胸前臀后摸上两把，食色性也，哪个男人又不是如此呢？

3 u+ E$ J: K. a- q: W% W' I/ x　　今天张成本也不过想在玉莲身上占点儿小便宜，玉莲也没想过份找他的茬儿，
但两人一顶上牛儿，就越弄越僵。
) q, A  v2 B# T  z' z2 J& p
　　玉莲本来是想戏耍一下张成，叫他知难而退，现在一听要把她扒光了扔到街
上去，心里的火儿腾地就冲上了脑门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挥手一鞭，就
把刚刚冲进屋的长顺儿给送回了院子，扑通坐了一个屁股墩儿。

　　然后玉莲一步蹿出屋去，随手把第二个冲到门口儿的小混混儿兜飞了，摔在
' r/ r! r. ^0 F屋廊之下，然后抢到院子当中喊道：「姓张的，你给老娘出来！」

: s7 x  ?+ Q; g) V& ~　　院子里本来站着二十几个混混儿，见同伙儿被打翻了，知道这女子不是好相
与，纷纷抄起了棍棒，一拥齐上，想把玉莲放翻。
& O8 [) v0 w" k3 H# f. A* G7 m" N
　　玉莲长鞭一舞，指东打西，片刻之间，院子里就躺倒了一大片。

3 q7 U, ~3 Q# I' ?- K6 d* C) D6 y6 b　　「好丫头，敢在老子的地盘上逞强，看爷我亲自收拾你。」
2 Y% o; G# L* V- P1 }
9 g3 `( E( \: B+ x; a. g2 m9 @/ n　　张成从屋里出来，一看自己的手下都被放倒了，怒火冲天，回手从地上捡了
一条棍，便从台阶上下来。

# {$ [' m. W+ l8 _7 O* U　　「慢着，这院子太小，施展不开，要打，咱们街上去打。」
( Z3 K6 x& t) \
　　「哪个怕你？你莫不是想逃？也好，你今天要是能跑了，爷我就放过你，走！」

. o1 H) N& e* V1 K/ X, r9 Z6 Z　　说着，两个人便走出了院子，来到街上。

　　街上等着看热闹的人都在那里等着消息，一见张成和玉莲两个手里拎着家伙
出来，知道这回的热闹大了，纷纷后退，给两个人让出了一大片空地。
& T7 q, A# Y) C  N0 A" k3 T
　　「丫头，事到如今，你想瞒也瞒不住。报个名上面，五爷棍下不死无名之鬼。」
! _4 U) ^8 M1 Z5 v) \4 `5 g
& U7 ^( d2 }. w8 o　　「姓张的，你家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名叫柳玉莲，江湖朋友送了个
1 [, J8 a6 G$ w  g7 M绰号叫玉乌龙。」

& o! x$ o  c# J" d5 O1 Q　　「啊？」

3 }, c. ]9 Z( Z! W, p. g　　不光是张成，连看热闹的都吃了一惊。柳玉莲虽然出道时间不长，但已经艳
3 m  z4 C+ S5 @9 `9 C8 n* @名扬天下，被传为白道第一美人儿，没想到今天在这里亲眼见到。
* F$ R, g9 N  d+ N3 m( x4 @. }7 a
0 F8 |# l% V2 p, o3 x4 Y- r　　「你是玉乌龙？」
, J) W- `9 i( v6 `  D  M
. X2 N- p' ]4 L" ]2 X　　「怎么，你怕了？要是怕了，跪地上叫三声姑奶奶，发誓再不欺负女孩子，
我便饶你，不然，你也知道我的规矩，我要打你一百鞭。」
7 w1 q" H$ U3 w0 r8 s/ k- z
3 e7 q$ w3 T$ x1 l　　「呸！怕？五爷我自入江湖以来，还不知道什么叫怕，有本事放马过来，让
8 J7 t5 p2 Q' Q# S爷我看看你是不是浪得虚名。」

　　张成属于那种宁给打死，不给吓死的人，要他不战而降是万万不能。
$ Q7 V  V8 e% H( f5 F" |1 W
6 I" c6 Q0 W7 |; b; x6 V2 Y% `　　「好，那就怪不得我了。姑奶奶先让你三招！」

　　张成知道玉莲的名头这么响，想来一定是有两下子，自己不拼命怕还真罩不
住，所以也不推辞，一上来就是力劈华山、横扫千军、乌龙出海三招杀手，一条
棍使得呼呼带风。
- k, ~2 q; }) R  v! @7 B8 z' Q
% B& Q/ }% {2 I' h　　柳玉莲不慌不忙，脚下未见大动，身子如风摆杨柳一般，已经将三招让过。
9 f* K! h) A/ y0 ~) \
' n* S; X( ?4 b  v$ e' b2 u, y; s　　「三招已过，再进招儿，我可还手了。」

　　「你还手吧，看棍！」

3 \+ B+ ~, ~( t9 d  a: x　　张成嘴里说着，手脚可没闲着，接连又是几招杀手。
0 B3 M8 [4 p% e
$ g+ R! z9 ^% @- _9 x% k　　柳玉莲忽然向后一纵，在让开张成的棍招的同时，也把两人间的距离突然拉
! g2 v9 D- t, j( E; C开到丈二远近，这是她那一丈八尺的长鞭最适合的距离，随着她脚下站定，鞭子
* b, a- {. y( `: ?已经出手。
8 b: n- X3 Q1 O: V
. h4 {& _% t, [! B: O5 i6 ~& A　　张成知道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自己使棍，这么远的距离吃着亏，所以用棍
花护住要害，向前一进步，想要抢入到五尺之内，第二步还没迈出去，只觉着双
膝同时被鞭子缠住，身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扑通一下子摔在地上。
4 l, X) m- A" ]. q
　　「站起来再打！」
+ ?& p0 e4 ?9 F- _2 s+ q, U+ J
　　玉莲手一抖，把长鞭收回道。

　　「好丫头，看棍！」
+ O, |# b0 Y( d0 m0 F2 \$ d
) Z' e4 I# s/ K: G& z+ D, W　　张成当着镇中乡党的面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脸上更陌不开，站起来又是一
( }3 z4 E- N+ i$ K. e2 R" H步冲过来，眼睛留心看着下盘，鞭子却又从上面过来，连他的手带胸缠住，玉莲
# B) w2 a9 P, }* A% D用力一拖，张成又摔了一下嘴啃泥。
3 r1 s$ z" e) ^/ B7 Y; W
　　「再来！」
* M2 @2 u+ l3 k, ?' ?
　　等张成第三次摔倒，可就没勇气再战了，他站起身来，把双拳一抱：「玉乌
龙果然名不虚传，我张成服了，想怎么样，由你处置。」
3 c. O: O) i/ N7 o
　　「你是真服了，还是口服心不服？」
' @* Y+ _6 H; Z) V: x0 S
　　「玉乌龙武艺高出张成甚多，我是心服口服。」

( B- \2 u3 h" H5 Z6 Z7 ?) `2 ^　　「既然如此，我玉乌龙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7 o1 k8 _2 }& T5 z5 J
5 i. j, Y% o5 t" R　　「知道，你打我一百鞭，我张成要是吭一声不是好汉！」

& ?, m, U! d9 W- E$ X2 C　　「好！今天你对我不敬，我也不追究了。看你白天所为，你欺负女孩了也不
' f) b: d, a9 E2 }4 p是一次两次，本该打你一百鞭，不过看在你是条汉子，我也不为已甚，就减九成，
2 r# I0 j4 [6 `6 y! G9 t- F只打你十鞭。」
$ [' Q4 I' R& l- p
　　俗话说道亦有道，张成虽然是黑道人物，却是十分顾及脸面，反正今天已经
是栽了，倒不如死得英雄气一些。

　　「我就脱了衣服让你打，穿着衣服，也算不得英雄。」

6 i4 R. @1 ^. D) {; m6 L1 c　　说着，他还真把外面的长袍脱了，光着膀子一转身，把后背让你玉莲。
) _% K9 `- }) S7 s* u6 Z
# B1 f* B% _& k% q* x　　玉莲道：「我可打了。」

6 a: x$ j9 c# E5 |2 i3 S　　「来吧！」
2 h0 i+ C  o7 q" D* c" s
8 a  _0 Y- x$ _: k6 g* Y: U　　玉莲挥起鞭子，一鞭打在张成的后背上，声音不大，只是「啾」的一声，张
! O# [0 K+ S9 ^- z' f! O6 V& e+ H% C0 `成后背上的肌肉却痉挛似地抖子一下，眼见得一条细得像丝线一样的鞭痕迅速显
; [6 E( k. S! ?( V$ r% V4 q# H现出来。
' x# X; P& D- M/ c6 Z/ i
　　玉莲又接连打了九鞭，张成的后背上整整齐齐排了两排鞭痕，像拿尺子比着
3 [" C: i' B4 X4 |画出来的一样均匀，张成还真挺住了，一声没吭。

0 P; y$ c  ]+ l; ]8 c6 ?　　「我玉乌龙出道以来，被我打过的恶徒也不下二、三十，个儿顶个儿是先下
  _2 U( _8 F3 n6 j+ B. t+ }跪求饶，打的时候鬼哭狼啼。你今天挺住我的鞭子，没吭一声，姑奶奶不能不说
" h! y! H5 P( x! @4 c* r声佩服，江湖榜上，也算有你一号。告辞了。」
, l2 }* v  b# A4 E$ q
　　「慢！」

' A- N% n; b5 L5 P7 o9 T( k　　张成穿上衣服，重新抱拳当胸：「能挨白道第一美人的鞭子，张成真是三生
有幸，承教了。今后姑娘再到李家镇，务必再到寒舍，张某定会以礼相待。」

　　「不必了，你我黑白两道，本无瓜葛，你要是不再欺负女孩子，也不必再见。

　　若是你屡教不改，那时你就是不请，姑奶奶也会再来。」
* R$ k# i9 \* |) D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0 {; X+ N  n8 o5 d7 S
　　　　　　　　　　　　　　　（十八）

　　却说柳玉莲离了张成的总舵，回到客栈取了自己的马匹行李，便离开李家镇
2 }+ d5 u9 w, E+ u9 U往东一直下去，见了村镇也不住脚，一直走了五十余里，这才放缓了马匹的脚步，
缓辔而行。
% p5 ~+ ^& K3 j9 \
# Z' x3 C5 S/ U6 e　　这便是柳玉莲初出江湖，缺乏定力，虽然作为了一番，心中终是对张成放心
) Z% z& y6 {! p; s0 t不下，所以一心远离是非之地。
5 e4 c7 q' u" X
' I( B7 W$ ~; \5 y& ]" E4 ^　　「何必匆匆忙忙，看那马也累了，且下马来歇息歇息。」

. J' \2 Z& C, q( T# V( U　　听见那声音，把正想心事的柳玉莲吓了一跳，举目看去，见道旁的竹林边有
一匹无一丝杂色的光板儿白马正在那里吃草，声音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4 @( n' B0 j, A  C* m
9 w' Y/ i+ J5 W  c4 K8 j) g8 Z* J　　「咦？人呢？难道这马会说话？」

　　柳玉莲仔细看了半晌，并不见一个人影，不由心中有些发毛。
, k, k7 G2 X) B3 f$ i4 u1 |
　　「是哪位朋友在这里？请出来叙话。」

　　柳玉莲警觉地看着四周，高声叫道。

! s9 Z* ]- ?+ {; Z; [　　「用不着那么大声，在下功夫虽然不济，耳朵尚可听见。」

　　柳玉莲这回听见声音是从头顶传来，吓得一抬头，却又听见背后有人从高处
' k  Y% G' w! B. T落地的声音，以为是有人要算计她，急忙圈转马头，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站
在地上。柳玉莲一看，竟是那日从王霸天家里救了自己的人，急忙从马上跳下来。
* L! z( w3 C3 s: B9 z/ `
' c8 y- h& p' s3 m+ L. b- [3 R　　「不知恩公驾到，小女子失礼了。还不知道恩公高姓大名。」
5 b6 S) l$ q" E
　　「我可不想给你当什么恩公，怪累的。再说，说不定日后要救你的地方多著
呢。就叫我张子平吧。」
/ L# b# |0 O# j) d
　　那书生嘻皮笑脸地道。

　　「不管怎样，你救了我一命，对我来说就是有恩，小女子必当报答。」
- ]8 {8 F6 V. i8 n. z: F# z3 U- Q
　　「算啦，报答的事先放放，我也不去想。一气儿走了几十里路，赶快坐下歇
; I! s# i# b2 R( E8 f2 ^歇吧。」
( r% b4 P  F' r" P
　　「你怎么知道我走了几十里？原来你，你，你跟踪我。」
9 d% O8 ?/ ~6 r  n8 P8 J, ^
　　柳玉莲再一次在心里动了气。

7 F7 t# E/ W% [" |9 h; g& a　　「怎么会呢？我可是比你先到的这里，怎么说我跟踪你？」

　　「……那你……」
( m# S' L7 v( u0 L" H
  g% [" u# V7 k! Y: u* U　　「要想把事办好，靠的是这儿……」
! V  e$ c4 i+ @( b! I/ _
2 c/ e- s$ z* `　　他一指自己的脑袋：「我是算准了你今天必定由此路过。」

: ~4 B. i6 g9 n　　「哼，吹牛。」

0 ?7 x) Y/ [  y, u6 r　　「这可不是吹的，你在李家镇风光了一回。到了住处，却对张成放心不下，
" C* g9 ]2 H7 B+ x& w所以要走。是也不是？要走么，就走得彻底，所以中途也不敢停脚，怕张成派人
赶上暗算你，是也不是？我算准了你一定会这样，所以才在这里等你。」
$ s& _+ {8 l# D  T; Q
　　一下子叫人家说到心里去了，柳玉莲还真有点儿傻。

1 i5 Z8 {6 _) |) L# e2 B6 G　　「所以我说你还嫩着点儿。要办事，须得事先打探明白，对方是个什么样的
人，有多少家底儿。你急着忙着要跑，说明你不知道张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把
' Y, F& q% E3 L$ u他当成江湖屑小之徒。不能识人，这是你第一个不成熟之处。」

5 p. n) D( c+ ]# G　　「难道你知道张成的为人？」

4 b* v% i; B1 [1 f4 Y8 _; y/ Q3 m　　「当然。张成虽然身处黑道，但是个极讲信用，一言九鼎的人物，他不会作
暗算人的勾当。第二，你就这么走了，如果张成真是个屑小，找不到你的话，他
, x0 U7 p2 H" g/ [1 s; r+ f( L3 I9 }难道不会把气撒在那几个耍把式的人身上？这不是反而害了他们吗？」

" _; `+ R7 Q- `! r9 _# E1 K　　柳玉莲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万一因为自己，把那几个卖艺的给送入火炕，
1 \1 T, P! G8 K. T' H$ j自己的罪过可不就大了。
9 c* x$ M* t6 `3 s  [. C' Y
4 R, [8 ~* ^3 R* y- v6 q& k& ^　　「第三，你也有理亏之处。据我所知，张成虽然表面上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却从来没有强迫过青白女子同床共枕。当然，没有男人不好色，但张成从来都是
只在对方自愿的情况下才真的有那种事。可你在他舵子里，言语不清不楚，若是
* y* [/ e) M7 o8 z9 i( [他有一天对人说起，你难逃诱人犯罪的嫌疑。

6 Y- T2 x8 R5 n) i　　「即便他真个对那卖艺女有心，江湖上这一路人也不是他一个，对那些江湖
艺人来说，逃得了这个狼窝，逃不出别个的虎口，你管也管不过来，也许反而害
了她。」
2 T) ^+ N- t5 r0 l9 @
4 _7 b3 D# E3 _2 b　　「我管一个算一个。」
8 k* y. f) L1 y$ `" {) c# J
2 u$ U, y, Y0 Q* \6 K7 o　　「好好好，由你。再一个，你同张成打赌比武倒没什么，不该在大街人多的
4 d. ?: k. k/ w7 A. c. d+ T地方。张成虽然是个黑道，但他对李家镇周边的安定非常重要。
+ Y3 }) D0 L' Z1 D4 X% T' @/ I
　　有了他，李家镇的人不会受到贼盗一流的袭扰，此番你为了一时之意气，当
众让他出了丑，如果不是张成江湖经验老道，他在李家镇一带的威信因此低，其
他黑道混混儿又有谁降服得住？

! `. U* r7 g- b' q　　这里乱得连官府都不敢碰，如果没有张成这样一个人，老百姓不知道要受多
3 L( t- j* O6 `$ ~- S0 k* o大的祸害，这难道不是你的罪过吗？

$ Q* N6 l5 @7 L　　好在你走之后，我给张成留了一张字柬，告诉他你是他师叔，这样，他也才
! k% K2 W5 m1 t" d: B2 {好下台，李家镇一方的安定也就有了保障。」
1 w7 z( Y5 o5 Z' x) h7 v# u3 e
　　「你凭什么替我收师侄？就凭你救了我？我就该听你的？」

　　柳玉莲虽然心里很后悔，却不肯改嘴，但话一出口，又后悔了。自己一个堂
堂侠女，怎么能对恩人说这样的话呢？现在只要人家想要，连自己的人都是人家
的。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黑白两道并不真是那么泾渭分明。」

% D% v0 ?4 U7 V' ^9 F9 D9 D　　张子平并不在意：「好了，天不早了，前面有家镇店，你我还是去哪里歇歇
! m" o: _3 G" c6 e7 E5 [; ?( B% J脚吧。」
: J3 _9 T; {  Q( u
1 g( f" H: k. b6 `7 q1 ^　　「你是我的恩公，一切全听恩公吩咐。」

4 U0 J( q/ ]! v2 ]' a　　柳玉莲急忙要把刚才失礼的面子找回来。
$ |+ q+ K; \/ N+ T& x* T$ @* |
　　「别一口一个恩公的叫。我没有把自己当过什么人的恩公。江湖侠义，医者
) Z3 _5 L* e8 r+ @3 l心肠。你不是也到处救人吗？可要别人报答过你？不过，本公子倒是真看上你了。」

　　「天哪，要来了。」

　　柳玉莲心里一哆嗦：「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恩公不嫌我粗质陋姿，情愿
为恩公永奉箕帚。」
4 N/ `3 S1 \( F' G( B$ |4 C/ Q. }
　　「我说过，不要你报答，更不会用区区一点小事要胁你嫁给我。说实话，你
的武艺高强，我是知道的，可刀来枪往并不是唯一的，还有很多办法，用之以善
则善，用之以恶则恶。我知道你不以为然，但我要让你心服口服。」

　　「怎么算心服口服？」
' U: L& p1 R* e$ |# |
! ?  I# V  u+ w2 G+ S# P　　「你划下道儿来，咱们两个比试比试，也叫你知道我不是江湖屑小之人。如
; E" y3 u, `: P4 O果我赢了，你就嫁我作老婆，如果我输了，我从此不再提这件事，怎么样？」
) I9 t, x) K' H
. w. {' u3 B9 q3 m$ S, C　　柳玉莲巴不得如此。

& X- M2 ^7 o4 b5 n3 D' h" V0 t) @- D* u　　虽然张子平自己不要求一定要她嫁给他，但人家救过自己，既然说出要娶自
$ w2 A: z9 s  \7 x- K1 g; d己的意思，自己就算是人家的人了，就算比武自己真赢了，也决不能就心安理得
地就以为自己是自由之身了，这才叫白道侠女一言九鼎。

9 J6 q, U, v& m　　「既然恩公这么说，你我又无仇无恨，比武无非点到为止。我们就打个赌。

4 w, b$ J8 ?2 O$ G/ r7 f9 T1 @6 w　　以三次为限，如果你能把我连绑三回，就算我输了，如果中间有一回你被我
绑了，我要打你十鞭，但也不能算你输了，要你再重新来过。你看怎么样？」
3 ]8 u) }& S3 E! E' _) N/ V
　　说实在话，她又真的不愿嫁给这个人，所以，只好这样拖下去，也许拖上一
4 }5 _/ }9 L, u/ K辈子，反正自己也不可能再嫁给别人了，宁可当个老姑娘吧。

$ S" M! y$ i  {! y( u4 G$ n# d　　「这样我岂不是占了便宜？姑娘既然说了，依着你就是。你我一言为定。」
, s, w" X; y, \4 s# n! r
　　「一言为定。」
7 C7 r1 q3 @$ I) Z
* c2 o/ q  k2 n1 p. l+ W　　「那走吧，前面且去落店，过得一夜，明早各奔东西，当心我可不知道什么
时候会捉你。」
: A8 H& z+ ?2 m  p1 W
1 C& e( W9 t$ W$ z3 o  ^5 k: b8 `　　「你也小心，要是被我捉到了，可要挨鞭子的。」

　　一路上，柳玉莲心里担着心，万一张子平去店里只要一间房，硬要自己同住，
: z- n* |5 ]7 g自己也得认，就算人家反悔了，硬要自己侍寝，自己也得乖乖地上人家的床，谁
让当初自己错走一步，叫王霸天算计了呢？好在张子平在这一点上还算君子，要
了两间上房，并且预付了店饭钱，各自回房后，就再没来找过她，柳玉莲心里却
1 F. V& o4 q- q0 C7 h6 S又有些空落落的。
9 {( P, r6 L; b$ ?7 g$ v5 r
2 ?4 z2 l4 _' g" e! |　　次日，张子平也没有打招呼，早早起身便走了。柳玉莲心想，这张子平说不
6 `, w0 @* A7 a6 `定在路上什么地方等着自己，恐怕是要用药，自己还得加倍小心才是。
2 v8 `; _( _. c  {- E" o6 i
　　柳玉莲时时防范着，却没见到他的踪影，连顺路打听，也没有人见过张子平，
) y2 v' ?8 ?: v% i也许两人真的是各奔东西？柳玉莲心中安定了一些。
6 i! O+ N3 O1 X3 a3 Z1 m
　　再次落店，也没见张子平。

　　次早起身，走到下午，来到一个小村子，只见一处院落前面围了一大群人，
: r! C2 p9 K6 n' [柳玉莲想去人家买些吃食，便走过去，见院门上贴着双喜字，人们却都在摇头叹
气，院子里还传来女人的哭声。

　　柳玉莲是个菩萨心肠，最听不得人哭，便向院外的人打听，这里出了什么事。

　　　　　　　　　　　　　　　（十九）

' G8 q+ n/ e* E" R　　却说玉莲向路人打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有好事的老伯便道：「别提了，这
2 B$ u9 I5 n0 w. e  i) X9 N8 H院子里住的周老儿有他女儿，年方十七，去年许给了邻村张老汉的儿子。小两口
1 X' p1 j* ]6 ?, i; R- `儿都是本貌端正老实的人，真是天生的一对儿。本来今天是过门儿的，谁知花轿
0 _  Y6 _' R0 w2 B到了半路，却被山上黑风大王的人劫了去，说是要作押寨夫人。」
6 B' _- u/ F- Z- x, D& d
　　「这还了得？还有没有王法了？」
4 o3 A! F# u  I5 i/ a
　　「不瞒姑娘说，这黑风在山上有几百号人马，一个个武艺高强，官兵剿过几
- p' \9 ?8 V% F, Y次，都叫他打得落花流水，后来也不敢管了。要说这黑风也是个劫富济贫的好汉，
却作出这样事来！唉！看姑娘打扮是个走江湖的女侠。不过这黑风的本事，可不
6 X) W# L% k( Y, Z! `1 d: ~" `是一般人可比，不问也罢。」

' ~0 Q7 e% k& r( d( H7 p# N　　「那黑风可是三头六臂？」

& B" I4 z& T2 |2 H' Y2 c3 L, ~% ?　　「那倒不是，也是一个鼻子俩眼睛。」

　　「这不结了，还没有姑娘不敢管的。」

* R! ?( B, D( h& R5 q" K  _　　「姑娘，大话吹得，事可管不得。」

　　「道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别人管不得，本姑娘一定管得。那黑风的
山寨在什么地方？」
, b: w+ t% n4 a# W. S0 j
　　「就在这旁边的山里，从那个山口进去，顺山路走个十五、六里就到了。不
( c" M. r- y/ e- b' Y& o, }3 N. \过我劝姑娘还是不去的好，不然的话，弄不好，连你也折进去了。」

　　柳玉莲就怕别人说她不行，一听这话更是要去闯闯了：「老伯，你去劝劝里
' Q4 E& ?$ Y' w# c( J6 v+ Z面的老伯和老伯母不必伤心，我这就去向黑风要人。」
' d& }5 c4 K# e2 O
　　「哎，姑娘，姑娘……」
- v' y) q+ T# _$ M
/ K7 a& S' ]- \% _7 X5 i$ n　　那老伯连叫了几声，柳玉莲已经头也不回地骑上马走了。

, T5 ?. i) H' r; F2 E　　对柳玉莲来说，十几里路本来就不算什么，何况还有马呢。
& S! `& u7 q) K4 p# r( T
: g$ Y; w( c# J+ C* U# J. k+ T: C　　转眼之间已经进山十里了，路旁忽然一棒锣响，蹿出一伙儿喽啰兵来，用弓
1 c0 ?% i( `+ w4 A3 E  r箭射住柳玉莲的马前，高声喊道：「呔！这一女子，莫往前走了，再走，我们就
放箭啦。」
( ]' {& x1 D/ D6 l. Z3 V
　　柳玉莲勒住马头，在鞍上一拱手：「列位，请问这是黑风大王的山寨么？」
! T5 g5 r/ {% x& p( u8 o
　　「正是。」
/ v& Y) A( D4 V4 s
7 j5 {  h8 l' O% M　　「请进去回禀你家大王，就说外面有个叫柳玉莲的前来拜山，时间仓卒，不
, H7 c, j3 N  z8 U7 F5 X4 T及准备拜帖，多有不敬。」
! w2 Z( T+ x8 J) [; G1 g! u' s" {5 J
　　「好，你等着。」

- Y8 L5 o" x2 I  d- G　　喽啰兵的小头目急忙差了手下上山去报信，不多时回来道：「我家寨主有请
3 t1 h8 g2 Y8 p% ?& }女侠山寨一叙。」
. d4 i1 n4 j$ b0 x0 M1 H" @2 o
/ j* G- ?' H7 X/ ~) G* b8 i　　「好，前面带路。」
# ]" w& G0 h! ~  g( Q# z
　　「不知女侠是敌是友，这山上的规矩……」

4 R3 U/ t  M( j6 {) z7 f# b( K　　「识得。」

　　柳玉莲跳下马来，叫喽啰兵将一块黑布蒙了眼，然后摸索着重新骑上马背，
0 j1 \- e! y- u( K7 k1 P8 c由喽啰兵牵上山来。

' r4 s1 X. N( G6 R9 x0 ^　　到得山上下了马，去了蒙眼布，柳玉莲才知道这山寨很大，里面的房舍虽然
" W5 U6 ~) O0 k& f* t9 D简陋，不施油漆，却很高大很气派。

* F' l, T' B+ `- x: B7 G  c) P　　迎面是「聚义厅」，处处披红挂彩，鼓乐暄天。一众喽啰兵也都是新衣新帽，
兴奋异常。
  G! F; b' a( |1 B: g' s
3 h$ K. z+ R, z' t　　行至阶前，见一黑脸大汉从厅内迎出来：「哎呀，不知哪方朋友光临敝寨，
黑风俗事在身，未能出寨迎接，失礼了，失礼了。」
' U7 }- w# {; M0 ^+ c
　　柳玉莲见他身高足有八尺，膀大腰圆，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再看他十字披
" t% C0 g+ u$ f% V红，帽插双花，心中便知原委，便也打了个躬道：「小女子柳玉莲，江湖朋友送
个绰号叫玉乌龙。」
0 v1 j: n$ S  ~, k; l6 {
# o5 U8 z4 _. J* o/ R　　「玉乌龙？哎呀，久仰久仰。早听过女侠大名，没想到今日能得一见，小寨
3 g0 s' B4 G: l/ ]$ \真是篷壁生辉呀！」
) o! b/ V) {/ m7 O" K  ~  A- O' _
　　黑风一听来人是玉乌龙，嘴上客气，心里却开始打起鼓来，因为他知道玉乌
龙是专管欺负女人的事儿的。

! g6 u5 P. [& G, o8 a　　「寨主过奖了。看寨主的穿戴，今天敢是要大喜么？」
+ }) S$ c/ r. X" l4 W' g, p5 e) [
　　「正是。」

　　「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呐？可曾拜过堂了么？」
9 N. ^3 K7 I- M1 o+ B
　　「正要拜堂，姑娘便来了，正好赏光喝碗喜酒。在下在这寨中经营多年，一
! L# H, z5 C* R直未得机会操办自己的事，这山上有几百人，就有几百光棍儿。今日兄弟们下山，
3 o# s- l! e. I) _! K  B8 A正碰上一头好亲，是山下周家的姑娘。我一想，赶日子不撞日子，就是今儿了吧，
所以也没来得及通知道上的朋友，失礼啦。」
6 N7 E7 v' L9 N1 m# Q2 l' q
　　「不敢。请问何人为媒，何人为证？庚帖换了不曾？高堂又是哪位？」

　　「在下一个山大王，大老粗儿一个，哪里懂那么多的俗礼儿，拜上三拜，全
0 W5 x7 I! J# l6 v寨的兄弟们来上一个尽醉方休，也就是了。」
2 k7 z+ u! o+ H0 W% r
　　「就不问问那姑娘许了人家没有？」

　　「这个倒不曾问。嗨，问又怎样，她跟了我在山上，就是押寨夫人，吃穿不
尽，总比嫁个庄稼汉子受穷好。」
7 H* }, |0 C( q$ b) }; {
; i# `1 R, B8 c  V' M　　「寨主这话可不在理。有道是盗亦有盗。我听说寨主也是位替天行道，劫富
8 X! x% A% j* G! W  \( A! T济贫的好汉，那周家姑娘家道贫寒，寨主劫了她，却不是了你的好名声？」
0 I7 e2 M0 R: Q$ Z0 f: \) R
　　「姑娘这话怎么讲？」
( R; U' O) _3 n- A- ~3 ]6 B5 A
; e5 A! r5 n/ b  v1 i6 k　　黑风早就猜到这玉乌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 G* W7 I( G/ H5 W
　　「寨主平日名声不错，何必为了一个有夫之妇坏了自己的名头？听我好言相
& O' u6 z% ^- j( d. \% f+ G劝，还是把周姑娘送下山去，交给她夫家，成全她们小夫妻一场，也算寨主又作
+ \- q! M8 c' X了一件好事。」
+ ]* u/ J* L& H8 O$ w4 p5 y$ K
　　「这个……」

　　那周家姑娘生得十分美貌，黑风哪里舍得：「姑娘此话差矣。俺在这山上为
" L. E7 J. @- [* r" f0 |$ F王，到今年虚龄三十，尚是光棍儿一条，好不容易得这一门好亲，姑娘却叫我拱
' p5 _4 @+ x! M0 r/ L6 L手送人？」

　　「俗话说，天涯何处无芳草？难道以寨主这样人才，真就找不到一位如意夫
人么？」
1 n5 a- m* m# g0 [( L
　　「唉，我黑风是占山为王之人，一般好人家谁敢把姑娘送进山寨里来？不孝
有三，无后为大，我家三世单传，若不如此，岂不断了我家香烟？我这也是无奈
之举。姑娘可去问问，哪个山寨的押寨夫人不是这样娶上山的？」

　　「寨主既然知道我的名号，自然知道我的性情。别人怎样，我不知道。寨主
" x: n: K/ f% l. ?/ D$ M  F7 Z今天这事，叫我赶上了，就一定要管。」

　　「姑娘是想挡横了？」

　　「寨主若是听我好言相劝，我们便是朋友。寨主若是一意孤行，本姑娘今天
就是来趟这趟混水的。」
. V9 }1 J* u- }+ B+ s
8 _1 j5 ^. @% t# e& X　　「姑娘是江湖人，自知江湖的规矩。要挡横，须得让我掂一掂斤两。」

1 i; ?* t1 J1 Z- `2 n) h" r　　「好说，寨主划下道儿来，本姑娘奉陪也就是了。不过，你是想单打独斗呢？
6 H- w$ L2 V/ z2 ~6 S$ e6 }还是想群殴？」
9 w) y; o3 \5 m% `) ^4 {
/ E, ~! n2 x; b6 `; K. m3 u　　「哈哈哈哈。」

　　黑风大笑起来：「本寨主是什么样人？一向堂堂正正，岂会作那屑小之徒。
莫说你不过是个弱女子，便是常山赵子龙在此，本寨主宁可丢了这颗头，也不会
坏了道儿上的规矩。」
/ k2 e0 q0 g+ P, Z
　　「那好，就请寨主划道儿吧？」
& Z$ Z- o+ T. n! E
　　「远来是客，你又是坤道，哪有本寨主划道儿的道理。就请姑娘出题。」
, o4 ^# y. m2 N8 e& E+ C! q8 L8 R
　　「好，不知寨主用何兵器？」

3 S# T4 t" k. |8 m+ a) W　　「刀。」
. O8 A2 I% @, o( N% C5 g+ M9 S
　　「好，小女儿习惯用长鞭，咱们就来个刀对鞭。」

　　「不妥，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愁，刀枪无眼，如果伤了姑娘一丝一毫，不
( Z6 g; C  t0 Q是男子汉所为。」

　　「没这个金钢钻儿，不敢揽瓷器活儿。没这个把握，本姑娘也不敢只身拜山。」
  w+ V" C) l7 F6 W1 a
8 J+ n8 g# i" H2 q　　「那也不妥，这样吧。你使的是轻兵刃，便打上我，也无性命之忧。我换件
+ g7 S, l& M! C) o9 J/ j. x6 ^5 g, |兵器，就使齐眉棍你看如何？」

! j1 @) I3 ]* R. v　　「看来寨主是十八般兵刃样样精通啊。」

　　「不敢，只是刀、棍都要力气，我是粗人，所以练刀棍多些而已。」

　　「那好，就是这样。咱们点到为止，也不论几个回合，只要兵器沾着衣服，
就算输了。」
8 W' {( t4 Q/ Z/ H9 @+ O7 {8 S
　　「好。就依姑娘。不过，咱们要事先说好，输了如何，赢了如何？」

% f( N: x+ r- [8 U+ A　　「若是我输了，扭头下山，不再管寨主闲事。若是寨主输了，就把周姑娘送
' m; h, Z7 E; w下山，你看如何？」
( \1 P; r: E% F
　　「这倒公平。我看姑娘也爽快人，这样如何？我现在就叫人送周姑娘下山。
这头亲我不结了，不过，我若不幸赢了，就请姑娘作我的押寨夫人如何？」
4 f5 C* i7 {# f1 s
　　「这个……」
4 o" @1 ~% p! v
　　柳玉莲却不敢答应，因为那边有个该死的张子平呢。她虽然嘴上强硬，却不
知道黑风的武艺究竟如何，自己可不敢答应嫁给他，万一真个输了，自己不就成
了一女二嫁了么？

" Z0 D* }5 m1 o3 t/ D　　　　　　　　　　　　　　　（二十）

7 A* ]/ ?2 E0 J  S4 p+ J! ~　　「姑娘可是怕了？」
( {2 u; e$ ^0 q. y% A
　　「姑娘从小到大，还不知道什么叫怕呢。」
7 l$ E( ~, r3 d
　　「那你是答应啦？」

* r: v, |8 r! C8 I" v* }　　「别的事都可答应，唯独此事不能答应，本姑娘已是有许了人家的人了。」

6 E* F$ S+ n; y6 ?. J　　「本寨主是个山大王，就是寡妇也不在乎，何况只是许了人家。」
# V9 k, @& H+ j9 b% A* g# W' @, X
　　「请寨主口下留德。」

! g9 L3 N6 f% X' R2 o0 ]　　柳玉莲立刻便恼了。
* ~9 u* M( L# I! y9 o" x- O
　　「姑娘莫急。天下有姑娘这样人品的，实在难找，今日与姑娘一战，也是三
生之幸，我即要放周姑娘下山，总要赌个彩头，姑娘若是怕了，便请下山，莫妨
碍我拜堂。」

　　「这……」
7 ]# d7 f9 m1 r# B9 W1 y
　　柳玉莲急得直搓手，此时若是答应他，万一自己真输了怎么办？正在此时，
6 L& i  W  {) X寨门方向有人喊道：「慢来慢来，听在下一言。」

$ b1 P/ I% K- B# E$ k' w. G6 ?) s　　众人回头望去，见张子平踩着树梢飞进场中。柳玉莲是知道他轻功的，黑风
0 \2 s6 S; C1 G! l却吓了一跳。
8 A0 i' g- t! ^  b7 d, Q
　　「请问哪个道儿上的朋友？」

! d' |; b" E, B8 x2 r; q. n　　「在下张子平，没有名号，特来拜见黑风寨主。」
7 Y( F  Y/ h# Z) T4 U* s. r* M
3 _/ Q& r" ]' M" Z! L　　张子平轻轻落在两人中间，拱手道。
% p' L8 T9 Z3 i$ }' A9 O7 S
! x6 X% V* {5 \8 M3 H6 w　　「有礼有礼。请问侠客此来何事？」
+ p( Q# K8 d' s8 y1 v4 g- y' a5 s/ P, O
　　「只为这位姑娘。」

& s' e0 _; X, b( g' |+ y$ m8 p　　「哦？」

　　「这位姑娘已与我有赌约在前，我若赢了她，她便嫁我为妻，所以她不敢答
应寨主的赌注。」
, p0 B( ?5 b. h' V1 Y& V; {! v
. F  m2 U/ r1 d, d　　「原来如此。」
1 H. M9 G' S: `5 y/ t
　　「我知道姑娘是个言出必践之人，若是不幸输给寨主，她便背了与我之约。
4 t& V6 L' I) k9 y7 h所以我特来插上一脚。我看这样，我替姑娘答应下，不过，若是她输了，寨主也
+ f( x8 T/ b! Y3 v- p. f当与我比试一场，若是我输了，我与她的赌赛便不算数，让她留下作押寨夫人，
: X* o0 `( I: L, M# c/ t你看如何？」
& m7 p( a* h1 V0 N' N. \! I
7 Z/ _5 I* I1 J8 Y- H9 I# u　　「这样也算公平。」
9 h0 v- Q* T  f
% I; V/ _# K8 G+ G3 \3 x- S　　「你凭什么替我作主？」

6 ^! F/ `8 r( A$ y( g/ J　　柳玉莲气坏了，冲着张子平吼道。
! V, s5 s- R: D8 F  V
　　「你不是说，我要你怎样，你便怎样吗？」
' b2 e, @0 `0 V  q1 Z7 S
! @! c7 [( y4 y% j9 M& \　　张子平一问，柳玉莲就蔫儿了，没想到自己竟被他当成赌彩，自己却又不敢
- [3 c% [: R7 ?' j% F- \+ t说个不字，听得冲着黑风咬牙切齿道：「好！既然我家恩公这么说，我便答应你。
不过，要是我侥幸赢了，那便怎样？」
% e% a$ O6 l. ]9 Y5 a& w
　　「听凭姑娘处置，便要我这颗头，黑风亲自摘了瓜送你。」

　　「我也不要你的头，你若输了，让姑娘打你三十皮鞭。」

6 F2 S9 T3 ?! v- ], a　　「这个好办。如此一言为定。」
& J( H  \& Y* G& Q6 z8 M
* X. U9 `! l8 R　　「我作保人。」

2 Z2 x! [! L2 m) f, n5 M　　张子平一旁道。

% y& `2 {6 y0 M/ {, x; b4 D; L　　赌约已定，黑风回头命二寨主：「速送周姑娘下山，再带二百两银子，一半
" s! V" V$ Y) K3 T给她夫家，一半给她娘家。」

8 J& }) `3 X& C- x( p% I9 [$ L　　看着二寨主把人带走了，黑风这才脱了吉服，换上短打，自兵器架子上取了
一条齐眉棍，拉个架式道：「姑娘请进招。」

8 V3 J* N  a$ u! }- l3 E　　「那我就不客气了，看鞭！」

　　柳玉莲话音刚落，缠在腰间的长鞭已经解开，一抖手之间，细细的鞭梢如怪
! V+ m! @, V- |2 h6 V蛇吐信一般直直地奔了黑风的眼睛。

& b0 Q. f9 u" u. P8 j1 V! u　　「好鞭法！」
0 m  e; m, V6 B$ U; A6 b
2 b+ K2 V4 R+ j: H8 K　　黑风由衷地赞了一声，知道软兵器不能随便用兵器格挡，忙一摆头，躲过一
, U- v$ g; S# a  o! t: l5 i鞭，随手一棍扫向柳玉莲的双脚。
9 \* {8 X4 @, T
　　柳玉莲脚跟一拧，双腿一纵，让过一棍，长鞭已随转身之势收回，随即又打
& s1 I  [5 }9 }4 b/ I5 ]' S了出去。

' z* V$ f) y! Z　　那黑风的棍法也快，一棍不中，又是一棍奔柳玉莲左肩，这次却是鞭棍同时
7 h& P/ I0 k. s; J+ f8 }  s打到，此时两个的兵器若是继续进招，将是个两败俱伤的场面。

' s; e, I7 Y: p% F　　练武人讲的是，未曾有功，先求无过，所以鞭棍齐到，又一同收回，心中都
暗暗佩服对方的武艺好。

2 v: c* g5 D# [! Q0 Z7 I  P　　两个人在聚义厅前一场争斗，把喽啰兵们看得眼花缭乱。
5 c9 o, i7 `/ K, `6 ~
' E5 a! u9 _2 M( r. F, l8 U　　足足打了七、八十个回合，这才分出胜负。

　　原来黑风长于用刀，用棍次之，虽然主次之分，已有欠缺，加上男女交手禁
9 t- _+ j6 N& _忌颇多，女人的胸、臀、腹、裆都不能碰，使黑风的武功大打折扣，这一来二去，
便打了这么长时间。

. k" q6 Y5 F1 U: K# y% j! f1 x% H) h8 _　　此时柳玉莲又用了一招儿古树盘根，紧接了一招白蛇出洞。黑风用棍梢一格，
想让长鞭缠在棍上，将鞭向回一夺，柳玉莲的力气没他大，丢了兵器就算输了。

( t, |1 O  K& h; y# g0 `8 T& S$ I　　没想到柳玉莲的身体极软，这一鞭出去，身子跟着探出，就比看上去长了三
* _: o. l. t( A寸，只这三寸之差，鞭子在棍上一缠之际，鞭梢儿便碰到了黑风的袖口。

# P9 y/ C) V) u3 L9 m' g　　黑风将棍一丢，跳出圈外，把手一抱拳：「姑娘好武艺，黑风输了，情愿领
+ J) A8 K  `6 \: `" l& ~罚。」
1 k/ u' d* q: v6 a  C
　　说着，把短打一脱，赤膊着侧身一站道：「姑娘请动手。」

/ |: j. T8 q: j1 ^+ x　　柳玉莲其实打了这许久，知道自己赢得很侥幸，很佩服黑风的武功，又见他
如此言出必践，也觉刚才的赌打得有些小气，便道：「寨主武艺高强，方才是让
了我一招，算不得输。」
; u" E7 q. L, j& z( h, Y' A8 u: M
　　「姑娘好鞭法，本寨主输得心服口服，就请姑娘动手。」
$ o  D8 J8 _7 g. e, w" e0 L
　　张子平在旁边道：「黑风寨主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不似一般屑小之徒，说
7 f' I& A$ Y# ^- n% O出的话如板上钉钉。你便践约吧，不然，寨主以后难在江湖立足了。」

　　黑风感激地道：「还是张大侠知道我的为人。」

　　「如此，小女子就得罪了。」
- X# G- e  N4 N
　　柳玉莲无奈，只得轻轻打了三十鞭。

　　虽然是轻打，仍然打得黑风一后背的血痕，黑风并没有皱一皱眉头。三十鞭
9 m2 I, w; A$ ]" y+ a( l+ H& ]! @' z2 W8 `打过，黑风反倒笑了：「姑娘如此手下留情，可不像玉乌龙的风格。咱们今日是
) n# J9 o/ ?  K, q; K不打不成交，我黑风愿意交你们这样的朋友，不知两位肯否屈尊？」

　　「黑风寨主果然英雄，小弟高攀了。」
! P1 k& E0 e% k& i% @- W
( v3 j6 k6 \  L9 M! ]　　张子平很痛快。
5 R9 M( Q# P" L! ]( u
　　柳玉莲却道：「张大侠是我的恩公，我怎敢与恩公的朋友结拜？以后我就叫
/ [4 S( {+ P+ j寨主恩兄吧。」

* {$ \0 H! {0 i4 h8 }　　「好好好，来来，张大侠，你我就摆设香案，八拜为交，以后有什么用得着
我的，上刀山下火海，必定告诉我一声，不然不够朋友。」
  S: J1 R+ a0 N1 ~, D
/ c( D$ G, T  f3 U5 u5 s* M  }　　「有这样事自然忘不了寨主。」
( l. X7 c" R) o  S2 ?+ |) C
3 R0 q# K' ]; W7 I( A3 j; y　　两个人序起年齿，自然是黑风年长，便作了大哥，两人八拜为兄弟。
& Q8 T$ ^+ D$ X- C4 m+ \
! Z+ g8 H2 E% o- t. L4 C9 }" Z　　黑风在厅上设宴，款待二人，席间，张子平道：「哥哥不必为继承香烟之事
1 U7 r: w! E* [, U; {! k为意，兄弟也识得几个江湖侠女，个个貌赛天仙，哪天我寻个合适的，向她们师
门替你提个亲便是。」
/ |( J2 F4 b/ r7 z
% h& |! W. v& X2 c$ I1 G　　「此事便全仗兄弟成全了。」

　　黑风更加高兴。
- H: Y6 x, m$ V7 x* {9 O
' P$ |# L2 C: L, L　　在山寨中歇息一夜，两人告辞，黑风送出寨门之外，拱手而别。

　　张子平与柳玉莲在山路上并辔而行，玉莲道：「想不到黑风原来是如此豪爽
0 G( H3 P& y& p0 {8 N- [( g, S之人。」

　　子平道：「你见的坏人多了，便把所有黑道上的人当成坏人。黑道与白道虽
行事方式上有所差别，其实真正的万恶之徒并不多，而且黑道中也不乏侠肝义胆
  ]. a( f+ m, Y# X: A) w之人。当年孟良、焦赞、牛皋不都是绿林中人么？」
  [2 f8 K2 F8 N) P+ y$ g2 d$ q
　　「只是不该强抢民女。」

6 V  P* o* X: n) `　　「这也怪不得他们。山大王背负盗名，谁家愿意以女相嫁？不过，他们也要
生儿育女，不这样怎么办？哪个山寨中的押寨夫人不是这样抢来的？说岳全传里
面的牛通不也是抢来的媳妇么？」

/ D0 V9 ]0 q; ~: u) d　　「难道女人就该被人家抢啊？」
- S. d* N& e3 B3 L7 P
　　柳玉莲一听，又不高兴了。

　　　　　　　　　　　　　　　（二十一）
% g. q" n  V% N! z
　　正应了张子平的话，生气会让人变傻。

$ F; @# x: ]) g) ^　　柳玉莲这一生气可坏了，耳不聪目不明，就没注意到张子平一直在集中精力
关注着她，趁她生气一扭头的当口，猿臂轻伸，把她连胳膊抱住，一拖便拖过马
来，横放在自己的马脖子上。

9 f4 B* I; M$ I7 Y7 a　　「啊？你？」
5 ]+ ^1 S. s' M- }% y% R
% E" W* ^- ~7 }7 B, U' P　　柳玉莲吃了一惊，想挣扎，两只玉手已经让人家扭在背心里。

2 w) T& ]5 E1 ^1 Z　　柳玉莲虽然武艺不弱，但力气怎么也比不得男人大，何况两手背在后面，更
7 P. g# C0 h, d6 L+ X) ^用不上劲儿，张子平只用了一只手，便把她两个手腕交叉拿死，腾出一只手来，
自腰间取了绳子，几下子就把柳玉莲的手腕子捆上了。

　　「你！你使诈！」

9 J) P. ^0 _! q+ ?) A8 n# Z/ u　　玉莲气坏了，气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 C) o5 i5 V, k0 f: Y" u. X8 F　　「我说过，我就是个江湖小混混儿，只要能达到目的又尽量不伤人，什么办
法都会用，这算我赢你一回了。」

　　张子平说着，把横担在马背上的玉莲扶起来坐好，自己在背后搂着她。
8 q3 g% I" F$ \. I: g. n
　　捆住她手腕的绳子很长，张子平把余出来的绳子自她腋下穿过，抹肩带颈，
自另一边腋下穿回来，兜住手腕再穿过颈后的绳子一勒，便把玉的手腕高高地吊
$ B# s6 o! A! {6 `/ l$ P% q# l( w在背心里。又左穿右穿地把她两条大臂也兜住拉紧，然后打个结，把玉莲捆得结
! m  b$ E& _5 ^; {  J& f& ^) g结实实的。
4 T$ K% k/ j) k4 f' V! H. M6 ^
/ u* r/ Q$ R% Q* ?' |- _8 T* o" D　　柳玉莲想挣扎却总也使不让劲儿，让人家在背后搂着，呼吸都能吹到后脖梗
子，屁股差一点儿挨到人家小肚子上。那绳子抹肩的时候，张子平的手离她的酥
) L1 C( z2 E. z胸不过一指远，紧张得她气都不敢喘了。
- z/ z3 A' T% M
+ |: x  i- A5 F) t　　人捆好了，张子平把玉莲横抱在身前，笑着道：「我现在想……」
* r" O! _8 k2 A: S% p# p
　　说着便把嘴唇往她脸上凑。

5 k0 A$ d4 B/ b+ U　　「啊——」

) y! ]# h$ B3 X# Y5 C　　柳玉莲吓得尖叫起来：「不许动我，我还没嫁给你呢。」
7 [+ h+ M6 F0 M
( E0 {: o. T. I5 R- ^2 ?2 E　　「我要是硬来呢？」
' ~4 i2 I$ Z. P4 [; Y% _7 `' P! ?; o
0 {' f: I: |+ n6 N　　「不许，不要，求求你了，啊——」
) q- e; G: I8 ^( j  w/ M& k
　　柳玉莲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 d0 z3 _* O, Z( I/ r　　「好好，不动你。下次让我抓到，我可没这么客气了。」

; w# x7 P1 A5 i# w　　张子平说着，止住自己的白马，等玉莲的马跟上来，把玉莲放回到她自己的
; F9 D! T' K8 L$ u" R" N* t9 Z马背上。

$ H( j% M' ?2 h5 ]　　「好了。我走了。」

　　「啊——别走，给我解开。」
/ P( Z7 l2 C$ R, O$ c
% ~7 U1 i, D0 ^, x4 c  F  ~　　「免了吧，我武艺不如你，万一解开你，你回手就把我点了穴，那不是得不
$ p8 t+ T& p6 X偿失吗？」
7 X1 e# z4 V0 G
- [. v# C6 d9 E) L5 ~" \- O! M) ^: \% K1 k　　「那你也不能让我这么捆着，万一路上跳出两个蝥贼怎么办？」
5 [5 X0 \$ ?1 L, O/ C7 r
　　「那好吧。」
( s  `& O/ X- |' t- Y2 o- [
4 J9 Q9 u' P- K% a' y6 e* {　　张子平从靴筒子里摸出一把小刀塞在柳玉莲被捆着的小手里：「自己把绳子
% S5 s4 I; L& n, h' l割了吧。」
  V' Q, p% [% m% |
' U! s# o1 Z# ?; O6 F# ]　　然后打马便走了。
; v. r+ @. ]1 E! b6 N
　　柳玉莲自己割开绳子，再想追张子平，已经不见了踪影，气得咬牙切齿，却
. _; h. R8 X0 Q" r7 j/ o又无可奈何。
; c* u2 f. M1 U
1 _+ T$ ^" m6 u* R6 t　　「张子平，你个坏蛋，下流痞！你等着！等我抓住你，打得你屁股开花！」
; X$ b; I" G, N9 r
　　柳玉莲喊了半天，也没人理会她，只得骂了一阵，总算把气儿消了。

2 q; n: `' L/ d9 u% H0 N　　出得山来，回到周姑娘家所在的村口，见几个村民站在村口上，一看见她，
一个半大小子便往村里跑，另有一位老者急忙上前施礼：「女侠慢走。」
: l5 [0 l& b! ~, |+ Q. A
" }, Z( k0 b9 [7 \) W  l9 d　　「请问老伯有什么事？」

6 _2 `$ d/ a2 T7 r  u% A　　玉莲急忙下了马。

; K8 W6 S& p! Q; K/ k! n1 V　　「你可是昨日在周老儿家门前那位女侠？」
/ L6 D! j9 y8 O
　　「不敢称女侠，正是小女子。」
: g! r; C# Q. }$ u( g& W% `/ o- p
2 m( o( I, a& Z/ b' g. W　　「昨日黑风寨主派了二寨主来给周老儿家坐银子，说是女侠上山说情，寨主
0 E& I+ Q- ^# M9 y) s叫把周家姑娘送回给她婆家去了，周老儿知道女侠出山，定要由此经过，所以央
6 D3 e& [1 V3 n: w( [我们在村口轮流等待，务必把女侠拦住，他好亲自道谢。」

; J0 ?! C) y( D1 h; T　　「这又何必，世间人管世间事，我不过举手之劳，有什么可谢的？」
3 R/ p( D5 m  N, L5 c6 Z
　　「那不行，受人之恩，连个谢字都没有，那叫周老儿怎么好意思，还是请女
侠随我同到周老儿家坐坐。」

　　正说着，便见一对五十岁上下的农夫农妇跌跌撞撞地跑了来，嘴里喊着：
「女侠在哪儿，千万别让女侠走哇。」

　　玉莲知道是周老伯夫妇，便迎上去。

　　离着还有七、八步远，那老两口子已经扑通跪下了：「女侠呀！你是活菩萨，
小老儿夫妻拜谢你的救命大恩呐！」

  e3 t7 D* G  E, N% h　　玉莲想拦着却一时够不着，只得躬下身还礼，并作个搀扶的架式：「两位老
' I  n; T8 `- Z* F: e1 |1 m/ m3 K人家快快请起，小女子生受不起。」
2 j1 V$ @+ V' d; [8 F  {
　　那时候男女授受不亲，玉莲虽是江湖女子，顾忌不多，这个时候还是不会直
2 {9 h8 H+ F/ q& t: [接去搀周老伯，所以只能作个架式，却把周家婶子搀起来。

4 H& j" v# i; F2 ^1 Z% l$ C3 K　　周家婶子一把抓住玉莲道：「恩人呐，快随我回家住上几天，我亲家说了，
昨天给他们小夫妻拜完堂，够着三天了，他们全家亲自过来给你道谢。」

; j4 h2 h. T) J. ?8 Y7 p　　「婶子，点点小事，何必这么劳师动众的。我一个晚辈，又怎么受得起你们
的礼，还是免了罢。」
" ]$ \/ `$ e- K1 f  f* ]
: l1 g+ W5 B6 D　　「不行，恩人，你不能走，不然亲家母非把我吃了不可，快回家。」

　　周家婶子什么也不肯松手，仿佛一撒手人就会飞了似的。

% |+ |- p7 l. I$ y4 V6 h. J, D　　一旁又过来几个年纪不同的女人，嘴里劝着，把玉莲拥到了周家。

　　玉莲也知道，不叫他们当面道谢那人家是一定不干的，反正她行走江湖，并
1 [6 k* m$ K/ H& [( g$ y: w1 F无一定之途，所以便在周家住下。

# }' Y5 o  `4 W0 V) E　　三天回门，周老伯的亲家公夫妇领着新婚的小夫妻一齐到了，玉莲看那周家
姑娘，果然十分俊俏，难怪黑风舍不得放手。

6 j* R  a5 F# x; O1 G. q8 x! W1 Y　　两家老人作东，在村子里大排宴席，一是给玉莲道辛苦，二也是给小两口儿
贺喜，热热闹闹地闹了一天，玉莲这才得告辞出来，重新上路。
6 m7 t4 k! c% t# K: I
　　简断节说。

　　柳玉莲离了周家，一路无书，又走了两天，来到陈庄集，也是个大镇甸。

　　来至在悦来客栈门首，敲门进去，向店小二询问有无上房。
! @, D0 o) Y7 D& I0 g  }4 b! a* D
　　小二道：「有有有，后院尚有上房一间，我带姑娘去。」

　　玉莲到了客房，放下行囊，洗了洗脸，点了几样点心当晚饭，然后坐在桌边
饮茶。
' s; R* p, N; \; w+ f
4 M, y/ L4 `5 D: n　　忽然听见后面马叫，仿佛有自己的马，觉得奇怪，便把小二叫来问道：「后
$ W$ {' S0 V1 g4 K! F1 D6 l面可是我的马叫？」
* F0 T! F/ x4 V
1 j: {' t% I5 k) a, K" [& A! \$ d/ g　　「正是姑娘的马。」

4 y: b1 y) w" y; x　　「那马轻易不叫，敢是你家馬廄里有什么故事？」
% @5 U$ L( w: K, W3 E0 y
　　「等我去看看。」

5 c5 t* H* i8 Y, v7 W5 \　　一会儿回来道：「可是怪了，方才喂马的伙计说，姑娘那匹马一牵过去，本
/ _" U/ k  y( E$ s2 ]: d7 u0 ~0 m* S想拴在西边槽上喂草料，哪知它便叫起来，说什么也不肯上西边去，东边有匹白
马也跟着叫。后来伙计想，莫非这两匹马认识，就把姑娘的马牵过去了，您说也
怪了，两匹刀拴在一起就不叫了，亲亲热热的，好像挺熟。」

　　「哦，我知道了，那白马的主人是不是一个年轻武生公子打扮的人？」

　　玉莲知道是马是合群的动物，那白马一定是张子平的。
4 y3 C3 A+ F: V. T+ f" l
$ a8 d& B  E3 j, @4 r　　「正是，原来姑娘认识他？」

　　「见过，不算熟，他住哪里？」
$ W2 U( P$ V( \2 |6 M
　　「就住那边甲字房，已经来了好几天了，说是要等朋友，原来等得是您。」

6 e$ V' N, N! A7 p6 b　　「不，不，不。我同他又不熟，他等我作什，一定是要等别的什么人。他现
在在房里吗？」

0 f' D, \) y1 j$ q" x　　「不在，吃过晚饭便出去了，大概是逛街，除了吃饭，他很少在店里。」
0 B: T' W, ^6 U9 ^; _% G* Q# k
$ o; ]" n/ K4 V# O% p8 ^5 p: Y　　「哦，是了，辛苦你。」
3 K+ n; d% k4 H
　　「别客气。」
! e1 c  j( B9 ?; v- D. ^
& R  S+ ~( m& E- {% K　　「哼！张子平，你今天落在姑娘手里，看我不好生教训你一顿鞭子！」
' y, _. \% g# S4 y% q. d
3 v) x+ ^, o2 \6 y! }　　等小二走了，柳玉莲咬牙切齿地说道。

　　　　　　　　　　　　　　　（二十二）
* r4 Z' {$ q! N$ d; x; J# v
　　入夜，四周一片静寂。
0 v/ Q4 ?7 V' H; G7 Q  O% {. l- c
0 p  ]" `9 X$ D: I1 s! ]5 H2 ~　　柳玉莲早已换好了夜行衣，躺在床上，耳朵贴着床屉，利用楼板的传声细细
听着。

1 s5 t' k) k! c1 R' P* |　　练武之人，耳力特好，她从那些杂乱的声音中，细细区分出哪一个才是张子
平的声音。
" l) c- I7 C( o* [7 a% Z
　　张子平睡得很香，但并不打鼾，柳玉莲听得他出气儿均匀了，便悄悄爬起来，
8 D: \$ g7 X6 o% F0 t自墙上取了自己的鞭子缠在腰里，又把事先准备好的一条牛筋绳放在百宝囊里。
8 h2 H# S& t" O/ y! C
　　蹑手蹑脚地开了房门出来，使用出踏雪无痕的功夫，转眼到了甲字房的门外，
: V" y: ~2 D) \; b9 W4 @5 T) h细细听了听，张子平的声音依然如故。
) |- @8 H$ C1 g1 c2 Y1 K0 P
3 P( K9 D+ t* [　　先将灯油滴在门轴处，又自靴筒子里拔出张子平给她的那把匕首，轻轻拨开
门闩，迈步进屋，蹲在地上听了一阵，再回手把门带上插好，这才趴在地上，以
蛇行之法爬到床边。
9 Y" A9 w! R( M" t9 e
8 r/ ]+ J4 y2 J8 k　　悄悄支起上身，把头从床边伸出去，见张子平正用被子蒙着头大睡。
& t3 E! D+ v$ u
　　柳玉莲心说：「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 ~) y6 {; w" k
3 ?, @1 s7 A2 @8 a9 y1 H　　站起身形，取了绳子在手，向前一进步，便把被子撩了。
+ o  j+ u% o* e# a5 a* j0 I$ ^
. v6 Y* |1 b8 \8 V; |( U　　「咦？」

　　她轻轻咦了一声，觉得不妙，因为被子里根本没有人，只是两个大枕头。
$ d( Q4 {3 i; \  n8 L' m8 Z2 q
3 `, I3 K1 I( v+ T' S　　「嘿嘿。」
" o3 [0 L, b# j9 V+ |$ \
7 T: Y% a2 A& }/ ]) M- l　　忽然听到张子平坏坏的笑声，低头一看，原来张子平就在床底下。刚才她的
注意力只在床上，近在咫尺，却没发现他。
9 O: N% D+ d4 n1 k1 K  [) z
　　柳玉莲以为张子平只是轻功出众，武艺并不如自己，此时他躺在床下，轻功
也使不出来，于是偷袭变成硬拿，伸手去叼张子平的手腕子。
5 ~3 p9 ^  z! a' u# o6 B* [
3 r+ B- g$ J1 Y　　「且慢。」
$ R7 U3 D5 Q5 A- h( g
　　张子平轻道，然后用手一指。

8 w8 ?$ v. h- O" e3 \1 d( W8 y　　柳玉莲不敢低头，只把眼睛向下，用余光一看，立刻羞得满脸通红，只见一
2 p, A3 q( B3 F5 y$ e* i3 [8 p把小小的钢钩钩在自己裤带头上，小钩的绳子就捏在张子平的手里，只要张子平
; Q- o: t/ O2 q* c- W- {轻轻一动，自己的裤子哗啦向下一落，那她就死得过了。

1 {& V% P! J* c* e' L& A　　「你！」

　　柳玉莲又气又恼，却不敢反抗。
% r$ l) l1 }' ^, E7 d" c
　　眼睁睁看着他把绳子轻轻一拉，柳玉莲怕裤带松了，只得向前紧跟，一直到
自己的大腿紧贴到床边。

& c! A' J# x& `9 G　　「别动啊，动一动我可就什么都看见了。」

　　张子平轻轻笑道。

/ Y+ U1 w, E9 C2 {( Y2 f　　「你，你这下流痞！」

+ ^4 j6 z/ S  F( ]; z　　柳玉莲骂道，却又不敢出高声，怕被邻屋的客人听见。

　　「把手背过来，绳子给我。」

　　张子平忽然就出现在柳玉莲的背后，柳玉莲欲待不从，要害被那条绳子制住，
只得乖乖地把两只小手背过去。

　　张子平自玉莲的手里把绳子拿过来，理了理，往她肩头一搭，抹肩头拢二臂，
" K; f' Q) U6 ?0 a1 J6 y' E转眼就把玉莲五花大绑捆住了。

: |8 w8 n+ h7 }7 x. p　　「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儿来的，须怨不得我。」
5 V) u/ ~5 \8 y8 H0 D% J' X' K. l+ p
3 I5 i* _1 _+ @' G" J, V) s) r　　张子平的身子紧紧贴着柳玉莲的后背，搂着她的肚子，用一只空着的手把她
裤带上的小钩摘了，然后轻轻一推，柳玉莲就趴在了他的床上。
( _5 h2 Q. e: w. ~) I, Q
; _* `+ ~/ w. a. c" `: R) b2 `2 o　　「你想怎样？」

　　柳玉莲这回可害了怕，声音都哆嗦了。

# A$ a: F) @! J% [　　「我上回说了，再抓住你可不会轻易放过。」

' u: C$ o6 @( z9 x9 |7 T　　「你打我吧，不许动我的身子。」
; y0 C$ D2 q4 p. q# j9 e
/ `& u8 P/ v) V. Z　　柳玉莲此时像个小可怜一样。

　　「那可说不好。」
  }: d% D7 K- _, e- A" @& ]: i
6 p( M8 ~# K- O2 g/ n% b　　「你敢动我，我就死给你看。」
7 u0 x; z8 n" j* K
　　「我要真想动你，你死得了吗？」

　　「不许动我。」

　　柳玉莲没了辙，眼泪叭嗒叭嗒落在床上。

" p. i6 ?. o3 x& o; b8 f8 i　　「哭什么？好好好，我不动你的身子。动动脚总可以吧。」
) k' Z  p' s" w  h- r
/ F* n) }$ [0 T% _　　说着，张子平又从床帐后边取出一条绳子来，把柳玉莲的两只脚踝子一抓一
拎，将她整个儿人拖转过去，顺着床趴好，然后把她的快靴和袜子趴下来，用绳
子一圈一圈缠在那两只细细的脚踝上，趁机就在那一双娇嫩的玉足上摸了几把。

+ C( @6 R  v! j, d8 v　　柳玉莲又羞又气，却只能含泪忍着，任人家把脚丫儿在背后一折，就捆了个
+ i5 l( X8 r) i. ]四马倒躜蹄儿。
9 U7 h4 l1 q/ H0 D% L$ I
　　张子平又脱了鞋自己爬上床去，跪在柳玉莲后边，柳玉莲以为他要欺负自己，
# N) ~: u/ ^1 h% I! ?8 j& o6 l( m吓得连声轻呼：「你敢动我的身子，我就不活了。」
% |/ S' H- F3 p6 ^5 W
　　张子平也不理她，只管把她的两膝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剩下的绳
: i5 T. R, y5 D. o1 D% f& q$ @子把她的脚腕和大腿横着勒了两道，这是因为柳玉莲武艺高强，身子比一般女子
% [( v- n4 F; R) I柔软，普通的办法怕捆不住她。
& Y9 M& g5 H  e' \4 n5 ~1 m0 X
　　等捆绑停当了，张子平才把柳玉莲的腿放下来，自己坐在她身边，用手握着
2 `- y' [3 T& [, D; c那一双柔软的玉足道：「怎么样？又让我捆上了吧？」

5 E1 x# \2 n. R" f　　「你使诈！」

　　「兵不厌诈嘛。这回可是怪你自己，你要是不来偷袭，我怎么捉你呀？这可
是第二回了。」
& G  j0 w+ V2 S0 @' i" I) p' h
　　「我只是一时大意，下回可别想。」

. g, W2 ^9 ]( L　　「好，我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8 h# q4 s1 ?2 ?6 e1 ~6 r
$ p* J( B' G& b　　说着，把玉莲的绳子一道道解了，然后向后一纵，退出五、六步远，随手把
6 Z- m8 I. _  s0 N4 p& e* n房门开了道：「走吧，不然人家该说，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深夜闯进男人的屋里，
9 f# [% o# @3 n5 E* l. H/ e* w: j; U- |你可是有千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柳玉莲穿好了鞋袜，气哼哼地从他旁边走过，见他一直作着防备的姿势，知
# ]- l: d, u1 z4 P1 |% I道今晚想报仇是不大可能了，只得出了门，回到自己的屋里，越想越生气，觉也
. w) e& d2 g3 v2 S# \/ s8 @不睡了。
0 [7 @3 }$ w3 x7 z
% A( x) t/ j4 |5 ~) p" |' H% O　　　　　　　　　　　　　　　（二十三）
1 v; F% Z% l$ J, f5 E, e- |, `) Z
: f) Y5 D" r- ?: F　　却说柳玉莲为了再遭暗算而生气，睡也睡不着，躺在那里发呆。
3 b, t" I" h+ d" \6 y
! a7 L! P! A. r" h! Z　　忽然听见远处传来年轻女人的尖叫声。

1 g3 f; M* _8 A　　柳玉莲一骨碌爬起来，转身出门便上了房，运起轻功，直奔叫声传来的方向。
' d, Z0 i- @2 y) z& h
　　那声音是从一处农家小院儿里传来的，声音很惨。

　　柳玉莲到得院中的房上，见正房里点着灯，里面人影乱晃，女人的叫声便是
从那里传出的。

　　她纵身过去，用舌头舔破窗纸向里一看，肺都要气炸了。

　　只见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少妇趴在竹床上，身上只穿了一条小红肚兜儿，
两只手抱着枕头在那里喊叫，床边一个健壮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藤条，正一下一
下地抽在女人赤裸的屁股上。

1 o9 H+ @0 a8 A& \9 ?0 ~8 ~　　「呔！大胆狂徒，竟敢欺负良家妇女，看本姑娘怎么收拾你。」
$ Z  h8 [4 w6 i9 X2 ?: y9 s2 X
　　她这一喊，屋里的叫声和藤条击肉的声音一齐停了，只听那个男人喊道：
「外面是哪个？老子管教自己的老婆，干你屁事？」
5 {1 _8 E  g, W  r$ a0 _- Y
　　「本姑娘今天还就管定了，你给我出来。」

　　「你个小娘们儿，敢跟老子这样说话，等着，我出去了。」

) G8 h% D4 j$ j1 @7 ~0 d9 j2 P　　柳玉莲退到院子中间站定，见房门开了，那男人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手
! y# ~1 l( V2 E/ G7 s里还拿着一条粗绳子：「你这小娘们儿怎么进来的？夜入民宅，非偷即抢，看老
子不拿你去见官。」
6 Q' `' X( p8 _
# J( {7 T/ y  ^; P5 z　　玉莲笑着：「想来你也不知道我玉乌龙的名头，今天姑娘便叫你瞧瞧本姑娘
的手段，让你以后再不敢欺负女人。」

( T5 H9 J9 N9 y8 h" J1 [6 [　　「什么玉乌龙，玉乌龟吧？」

$ `8 q- b* a5 O  L6 c  E　　说着便向玉莲抢过来，伸手便抓她的胳膊。
; f; F# o1 F9 `; K( D% u% ]5 I
　　眼看着玉莲的手腕子就被叼住了，玉莲不知怎的一转身，那男人的手已经被
拧到了背后。

　　「哎哟！小娘们儿好大的劲儿！」

　　那人叫了一声，想挣扎，却被玉莲拿住了反关节，说什么也挣扎不动，反而
2 w9 }# J1 l0 R1 T3 E) J被玉莲拧得蹲在地上。
& i) k6 Y$ U+ D
1 Q7 T( a6 _8 F9 o5 q　　「本姑娘有个毛病，见到欺负女人的，就一定要揍他一百鞭。」
4 p* D9 _$ n% ?. r3 p
& ^8 X: G9 {4 I: H8 @2 u2 c, b1 V$ ?　　「这是哪里野丫头，竟敢闯到老子家里放肆！」

1 x! o9 i+ O- v' E2 _" ]% D　　那男人还在嘴硬，手却动不了，玉莲轻轻移步，他便只得跟着走，一直来到
8 T. A) J, P! M9 N5 L前廊下，玉莲将他手中的绳子夺了，顺手把他手腕子捆上，在廊柱后面一绕，转
眼又捉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让他抱着柱子捆了个结实。
7 M6 E1 ?5 k3 _" t9 ]9 b
　　玉莲也不问青红皂白，退到屋门口，掣出长鞭，「啪」地一鞭就打了上去。
3 ^  @& ]. D. P" Q- f& j+ t6 l
1 ]- F1 V/ [0 e# I9 l2 j3 M9 P0 [, \　　「啊——反啦反啦！小贱人，竟敢打我，看老子不把你送到官里去！」

　　玉莲哪管这些，只顾一鞭一鞭地打。
0 n6 t2 I+ T. d$ I4 M* b4 L
　　她正打得痛快，忽听身后脚步声响，知道是那挨打的女人出来，也没看意，
9 Q3 ]6 V& H' v/ x却不料「哗」地一声，一大盆凉水从头到脚把她浇了个透，那里面还有一股怪怪
的臭味，分明是人家的洗脚水。

+ u4 A, o9 X1 E9 [  I　　玉莲吃了一惊，向旁边一跳，回头看时，正是那个挨打的少妇。
8 C( T9 S) y) g8 U5 V1 F
　　那女人已经气急败坏，指着玉莲骂道：「臭女贼，竟打我的男人，老娘跟你
. p. m8 q6 l2 S2 H$ i; ?拼了。」
2 g4 M) p1 j- M  g% |$ {
# ~% o2 m/ ~$ e; B8 D4 k  s( t　　玉莲弄了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姐姐，我这是替你出气，怎么反泼
7 z% \5 u0 `6 h我一身水？」
4 I8 l' u/ Q) \8 Q: \" q
+ t4 W: g) ?- [! j　　「老娘家里的事，要你个外人来搀和什么？」
' U! i% r  y- t7 R, x
0 o$ i$ k& M: ^　　「我看他那样打你，替你抱不平，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呐？」

　　「好你妈了个屁！老娘喜欢他，愿意让他打，干你个屁事啊？」

　　说着跑到那个男人跟前，几下子便把绳子解了，把衣服撩起来，轻轻抚摸着
; n: d! ?: }4 m9 B3 x. ^背上那些鞭痕，眼泪刷刷地掉：「相公，打疼了吧？」

: m! }. J9 `% C0 p+ h# W　　「娘子，这小娘们儿下手可真狠。」

　　那男人像个孩子似地哭了起来。
0 e  E9 b& _( q1 S2 N2 h
　　「嗨！」

1 @$ J2 [8 p" G0 c! i　　玉莲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我真是闲吃萝卜淡操心。」
" C" }( p" Y+ g: e
  H% [: J; t- O* L　　她气得一跺脚，转身上了房，向回便走。
3 Q. |, T$ U! I; M) p* g
　　方才跳下墙头，便听见路旁大树上张子平在那里哈哈大笑。

! R1 Q& _% U& J  ]8 n+ x8 y　　「你敢看本姑娘的笑话！」

　　玉莲气坏了，腾身上树，张子平却先一步跑了。

+ N( m* e& m, `+ Y9 H/ e　　次日一早，张子平便先走了，走在路上，想起玉莲管闲事挨骂的事，仍然止
1 P3 [1 a( J, O. A8 i不住地想笑，忽然之间，脑后一阵风响，一条长鞭把他连手一起缠得结结实实，
- i9 F% r' ]3 ]# I- M# d9 F( R准知道是柳玉莲干的。
1 a. a( V* f7 D6 l2 q, n3 _8 i$ V
" {. C- _. N1 J9 A% d　　「这回该我收拾你了吧？」

　　柳玉莲也学着张子平的样子坏坏地笑着，走过去把牛筋绳掏出来，将张子平
面朝大树捆上，这才把缠住他的鞭子解开来。

　　「怎么样？我说过，捉住你打你十鞭，你服是不服？」

　　「服，服，打吧，不过等你以后叫我逮到，我得加倍找回来。」

　　「好？你自己说吧，打哪儿？」

9 W( t" k" B" x1 K$ [' r6 v　　「屁股肉厚，脱了裤子打屁股吧。」
0 z5 r. Y5 J# s6 f8 G  R; h' G9 b
8 \$ f( a# r6 l# G5 q　　「下流！」
* T; S3 j. ]# G
　　柳玉莲的脸腾地红了。
* K" f3 ?& @8 {6 F4 D
( g* n5 W1 C& y0 |: _　　「又不是脱你的裤子，你急什么？」

0 q; q! H6 Y+ U6 i/ U: J　　张子平依旧是那样坏。

: w. I6 @' u0 E3 r. F, ]8 ^　　「好，你占老娘的便宜，看我不打得你骂爹喊妈！」
5 M$ g; }( r, x4 K* S$ G* I; g
　　柳玉莲被他惹急了，抡起鞭子，卯足了劲儿在他后背上打了一鞭。

　　「妈呀——」
, f, d: \7 O7 \: _) b
　　张子平夸张地喊起来，不过柳玉莲感到他不像是真疼。

0 j! k2 a0 S- `, g　　「你是不是穿了什么软甲之类的东西？」

% p, ^9 O& l+ S4 d% V+ |　　「你解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2 V" P" ]9 B1 a0 O
3 ^& ?- R$ r) @3 W0 ?　　「胡说！」
: U6 n. z& R  A; d$ B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哪能去解男人衣服。不过她还是怀疑地走过去，隔着衣
% O' \% Z7 S6 b1 z8 P% [服摸了一把，里面好像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是传出男人身体的温热。

: `% t7 _* u) w4 ^2 X  H8 K# B　　「没想到你还真禁打。」
/ ~2 {) `  f* F' ^
) e8 ~' _4 a7 i  l; `+ c7 I　　柳玉莲道。
* U6 V( c' M3 C& m! v0 c" q" a
　　「还有九鞭。」

+ Q5 w+ t! @9 r# F2 ?　　「好，我让你禁打。」

　　柳玉莲越来越用力，到了第十鞭，已经用上了十二成的力气。

　　每一鞭，张子平都那样夸张地喊叫，柳玉莲心里却更不摸底。

　　那把掺了铜丝的鞭子，用上十二成的功力，那是要死人的，至少也是皮开肉
  p5 P! l6 Q2 P4 x9 W绽，但他除了叫喊，并没见衣服上渗出血来，而且那喊叫也不像是真疼的样子，
9 ^9 u1 \  x: F) C/ s他到底是功力深不可测，还是真在衣服里面穿了什么宝甲呢？她是想极了把他的
衣裳掀开看看伤得怎么样，偏偏就是不敢，这便是女人天生的弱点。

' q" W- u  O. t* W2 @　　不过，越是弄不清，就越想弄清，柳玉莲开始爱上了这个新游戏，也被张子
$ l; Z. D! j+ g' I平这个讨人厌的家伙给套牢了。

  F' P+ o% N2 [  m* o) }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就不采我了？」

; M: T8 \& W7 R7 \6 E　　张子平扭过脸来问正想着心事的柳玉莲。
3 g2 Q3 M* x) J0 ?, t
: V5 E0 K% R2 x6 s8 L　　「我答应过的就一定算数，从现在开始，咱们的赌注重新计算，你要再连抓
我三次，我才会嫁给你。」

　　柳玉莲说着，伸手把绳子给张子平解开，然后站在那里看着他。
) K0 |( I2 F7 l
% y2 c+ E( [9 j# h/ O' H6 m2 @; C　　张子平手扶着树道：「你打我那么狠，我站都站不住了，怎么回去？你得背
我。」
$ T) R# }" B. q
" e" X9 t& z8 _　　「呸！美得你。」

( Y6 a1 A4 {  ^& t　　不过，柳玉莲又不敢真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只得过去，重新用自己的长鞭
把他的腰给缠上，然后拎着他回了镇，悄悄从房上进了客栈，把张子平送回屋里，
: Z+ J2 d" P! P7 N" `+ z这才自己回到客房休息。

　　　　　　　　　　　　　　　（二十四）

　　柳玉莲早晨起身，悄悄到了张子平房外，从窗户看进去，见他还在睡觉，便
' y: B3 u% a0 B. p( Z4 X没去打扰他。一连三个早晨，张子平都在睡懒觉，柳玉莲心中有些不忍：「这个
呆子，要不是嘴那么欠，怎么会挨这顿好打？」

4 c$ j, Y' c2 N; {　　到了第四天，柳玉莲再去看的时候，张子平已经离店走了，看来他已经恢复
了，柳玉莲又有些佩服。寻常人挨了这样的鞭打，不死也要脱层皮，他却只用了
0 e! g, X3 l6 U短短的三天就能走了，看来还是有些功夫的。
9 b/ U/ G" p3 a7 W, W
　　柳玉莲此时倒没有了那种怅然之感，知道他对自己贼心不死，说不定在哪里
4 M: L. q. m$ q9 C暗暗监视自己，所以总是会见到的，于是便再次上路。

　　一路上，柳玉莲提高了警惕，她以为这个张子平的武艺不如自己，如果想抓
' _' j5 A0 C3 u/ e* A住自己，除非是偷袭，只要自己小心，看他还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走了好几天，
柳玉莲再没发现张子平的踪迹，这个挨千刀儿的，还真能藏！这一天中午，正走
- ]$ M. {8 M" @$ }( J" @9 y在一片树林中，忽然听见有女人的呼救声。

8 [4 Z4 M' ?, [# k8 z　　柳玉莲对这种声音最是敏感，立刻下了马，运起轻功上了树，自己树上向声
音传来的方向找寻而来。
+ z. Q$ {/ ~4 U
, r' m. o$ H5 X9 H7 b9 k6 `　　不多时，便来到树林深处，只见一棵大树上绑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周围围着四、五个年纪差不多的小混混儿。
  G0 t+ t! X3 o1 |
2 d- Q' l1 e* U6 Q! V  g' E　　那些小混混儿的头儿是一个衣着光彩的富家子，他用下流的眼睛看着小姑娘，
( m  s. J/ |! p( x  q2 A( s嘴里说着脏话，不时用手去触摸小姑娘的肩头和四肢，小姑娘哭着，一会儿求饶，
一会儿尖叫，一会儿又呼救。

　　玉莲哪里忍得，自树上跳下来，一下子便冲到跟前。
1 S# N3 p5 d* A
- ?: k8 S+ n+ B% ?7 I% S　　这些小混混儿哪里是柳玉莲的对手，转眼便放趴下几个，只剩了那个为首的
恶少，玉莲也不客气，给了那恶少三鞭子，打得他哭爹喊娘，跪在地上不住求饶。
/ R- u" t7 K$ c8 L6 d5 r# F
　　玉莲也不为已甚，口头上又把那恶少教训了一顿放了，便把小姑娘从树上解
下来。
7 O: J# x3 D0 t- s
' Y" `9 l1 e6 B  [　　一问才知道，原来这恶少是镇上刘大户的二公子，名叫刘谦，平日专好与人
打架。

" T, x% z% O; o% S; S　　小姑娘名叫李秋娘，是一个鞋铺掌柜的女儿，刘谦见小姑娘漂亮，时常用话
挑逗，被秋娘当众抢白了一顿，那刘谦怀恨在心，便纠集了一伙儿平日拍他马屁
的小混混儿，趁小姑娘一人了出外送货的机会把她拦了，要报被抢白之仇，恰好
被玉莲遇上。

5 b, r5 c7 H: f' U　　玉莲领着李秋娘出来，寻到自己的马，两人同乘一骑向前面镇上走。
3 b* B" j6 k+ B/ Y
/ g) H% O" E9 ~5 {# c6 c　　行了有三、五里，忽然一声呼哨，有二、三十个小混混子手持棍棒拦住去路，
, B" n0 r# h* r4 ~* g' u为首的正是刘谦。
  v7 k2 }: |$ d- a. W
　　原来他被玉莲揍了一顿，心中不爽，回去召集了更多平日与他相好的混子，
准备路上拦下玉莲报仇。

2 Y! k& c4 M: z8 \  Z: l　　李秋娘看见这架式，吓得直哭。
: C4 ^0 {8 y0 M! S
　　柳玉莲哪里会把这些小混混儿放在眼里，下得马去，一条鞭指东打西，把这
群小子打得四散而逃。
# O* N& P4 P* z& c, _) R( N
　　刘谦可是个会来事儿的，一见报仇不成，干脆扑通跪在了地上，「梆梆梆梆」

% @: Y8 K; A" E. H6 R　　就磕了四个响头，口称「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玉莲看得糊里糊涂：「哪个是你师父？」
+ g+ I6 `5 u5 }4 t+ C! T
( r' c$ a9 L# ]8 P8 p! L7 @　　「师父容禀。弟子刘谦，自幼不喜读书，专爱舞弄枪棒，怎奈没有高人指点。

( m: x1 d- F) y5 ^* a　　如今遇见女侠如此武艺，有意拜您为师，您就收下我这个徒弟吧，我以后请
情愿给您牵马坠镫，作牛作马。」
) X" m2 ~( F( _4 H  d. l) O
　　「哼，我可不敢收你这样的弟子，整天欺负弱小。」
3 x0 Z1 ?* t/ {, A$ V7 f) L
　　「弟子年幼，整天无所事事，又没有师父教训，难免作些坏事，如今有了师
$ n* a0 N; R9 v7 d父，自然听从教诲，再不敢胡为。」

$ G8 A5 x# U7 V' p. ]+ R% O; C　　「你走吧，我不收徒弟，更不收男弟子。」

　　「不管您认不认我这个徒弟，反正您这个师父我是拜定了，您走到哪儿，我
" K" w7 {  M' G9 ]8 r就跟到哪儿，有一天您会知道我的一片孝心，收下我作徒弟的。」

$ x$ @! V. q1 t6 ]& Q　　这小子倒好一张甜嘴，说得柳玉莲的气儿全消，不过，柳玉莲可真是不想收
  Y1 ^; M! p, \, B( z8 C徒弟，也不理他，径自骑上马，同着李秋娘向前走。

$ ~5 C5 N$ c  R; {/ s  \: i: t3 \* `; o　　这刘谦还真是说到作到，跟在马屁股后面，亦步亦趋，还真有作弟子的架式。

　　转眼间进了镇，来到李家鞋铺，没等柳玉莲说话，刘谦儿先给李家掌柜的跪
下，哭天抹地地把自己骂了一通，连连陪不是，还拿了十两银子出来，请李老伯
原谅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的女儿也没失去什么，人家又来主动陪罪，还
2 V' U2 _0 m3 {8 K; @能怎么着？李老掌柜便把此事揭过一旁，请柳玉莲进店里，张罗酒席酬谢她救自
( G' f2 F# p6 G" l: O. k己女儿的恩情。

　　柳玉莲推辞不过，只得留下。
1 [- ], M! m. r4 ]. `
" s* D( n. P, T- w. e$ M* b( X　　不多时，刘谦带了七、八个小子进来，说都是要拜玉莲作师父的，在店里地
1 H1 s& q4 ?# f: ~上跪了一片。
; p3 a; D/ i: h% F( ?" m
) Y3 t! x9 h8 y3 N9 f　　玉莲说自己不收徒，叫他们另外拜师，这些小子不肯走，站在玉莲身后，又
是倒酒，又是布菜，侍候得不亦乐乎。
2 }: x! y8 k: J3 h8 L$ y
, x# @8 t; o) U# {9 }1 v5 _　　柳玉莲可就低看了这些小混混儿的道行，再说自己是在李老掌柜的家里，她
可就放松了警惕。
. Q6 ~! {' a2 \. \3 \
7 W2 r' K, q1 N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柳玉莲正与李老掌柜一家聊得投机，忽然脑袋一晕，
( ]& e2 u+ O, ^( E& l( e( `) \浑身就没了力气，知道着了人家的道儿，心中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挣扎着想站起
来，却一下子迷糊了过去。
/ p) d" r6 q) q
" u6 M; K- i8 S8 K3 N　　「臭娘们儿，敢同小太爷作对，也不打听打听小太爷是干什么的？！」
4 U1 M) I4 I4 }+ v4 C2 U3 A/ m: U7 ?
0 O! @- ?% O! N% D" m6 F/ y% p　　浑沌中，玉莲只听得那刘谦儿的声音，然后被人抬了起来，接着便什么也不
* G0 r* ]; o! h$ v7 C. _知道了。
/ f$ R  H2 w* e. _0 |/ a. @  A
2 Y% X! k* y1 Y) W7 g# Q　　柳玉莲被人用水泼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庙的大殿里，殿中的神像
早已成了一堆堆烂泥，她自己的双臂直直地平伸着绑在一根大木竿子上，两只脚
也被分开绑在另一根木竿子的两头儿，成了一个大字，而且被吊在半空里。那个
刘谦儿正在地跟前，眼睛里淫淫地笑着，用手推着木竿子。

　　随着他的推动，玉莲便原地打着转儿。
/ D; P# D! }' v% x4 w5 b9 U
　　柳玉莲心里这个恶心呀：「终朝打雁，临了儿被雁扦了眼！」
& e: H3 D1 G3 x( q" G( I
/ I* [$ x) l/ p4 t; W　　「怎么？醒啦？」

( H3 k5 d* M7 p# h! Z' ~) B/ B; `& g! o　　刘谦道：「你不是能吗？现在看你还厉害？」
! B5 C9 I5 A7 n  |3 \  d! ?" `  ^
　　他拿起玉莲的鞭子道：「早上让你打了老子三鞭，打得老子皮开肉绽的，现
在老子要打还你。」
. b. r" X/ a3 T- J9 u1 V- A
　　玉莲此时无可奈何，只得认了。

; |7 ]- ]& |* ], h% T4 D0 p/ ^3 p　　刘谦退出丈外，把鞭子一挥。

　　玉莲知道自己鞭子的威力，一闭眼，只听「叭」地一声响，接着是「啊」地
一声惨叫，睁眼一看，原来是刘谦自己挨了一鞭。
( b. b1 Z9 u4 ?; ^6 I4 ~
　　原来长鞭是极难使的兵器，没用过的很容易打到自己，加上那鞭子又重，刘
7 S( L2 i; W9 n廉虽然整天同人打架，却没有真功夫，哪里用得好鞭子，因此一挥一际，鞭梢反
- z) u% B$ R$ j过来抽在了他自己的腰上。

* x  J0 Y" X- R) l& m' V　　「哈哈哈哈……」

+ `& L! ^0 W+ b* h　　玉莲不由笑起来。

& G1 F! p# i. ^7 V5 }# Z　　「娘的，让你笑！」
  c) ]" e" O" Z) H
3 n( c+ S$ o8 M5 w　　刘谦说着，不敢再用抖鞭的办法，只能把鞭当棍使，虽然用足了力，鞭梢的
: x, ~* m. P- H$ m* \威力却发不出来，打在练过功夫的玉莲的身上，像搔痒一般。

　　刘谦更气了：「奶奶的！您别得意，老子打不了你，老子把你扒光了，先开
; T1 H9 }& K$ x4 v  \+ c了你的苞儿，然后把你卖到街上的窑子里去！」
  d4 A+ ~( o* O+ Y: q. q
6 {+ w6 t; A" g　　「你敢！」
9 p/ E& s3 A: X. j2 W2 M0 a+ a5 g
! E9 ~' _; \' }7 R　　玉莲嘴上说，心里却「格登」
1 j( B- F" w* Q2 ?
　　一沉，看来这群小混混儿什么都干得出来。
2 R; d$ R1 t' f+ D3 o2 J3 }, z
　　「看老子敢不敢，兄弟们，看这小贱人长得不错，咱们扒开看看里面的瓤儿
是什么样的。」

　　「好，看看，看看！」

　　混混儿们一拥齐上，有的抓脚扒鞋，有的便去解纽子。
/ T" ~3 d- |; g. e" |( m
$ e# y6 h% e  ?' y9 Y, c　　眼看上衣被人家解了一半儿，露出半抹香肩来，刘谦更是亲自来扯她的裤带。
5 a: ?* S2 P% t) `4 `/ D  m
' O7 E: g# _( Q7 S2 K2 T# E* I　　玉莲虽然是女侠，此时也吓得尖叫起来，想反抗却挣扎不脱。

　　她把眼一闭，心里说：「完了，倘若真个失了身子，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了。

　　张子平啊张子平，此番你是枉费了心机也！」

　　这个时候，她想起张子平来了，却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张子平现在在哪里。

) ~5 v$ Z5 u4 e　　　　　　　　　　　　　　　（二十五）

; F4 l# N9 t- t' D- l+ M6 b+ J( q　　却说柳玉莲正在那里被一群小混混儿围着扒衣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裤带头
% P4 `3 \* N3 _9 Z% {, T, }. L儿已经被刘谦捏在手里，只要轻轻一扯……玉莲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
5 y7 P4 W. Y* g0 B* a
# v7 J* f% t7 {" W! U4 [  l　　正在此时，只听得殿外一声长啸，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刘谦的手也一哆嗦，
8 J+ @+ R& F! a: N3 q) A3 @8 R自然放开了。
5 p0 R% l6 g2 [& T) O0 R
/ T- ~1 R$ ]- a. v; S% |: J　　柳玉莲听见那个声音，心里说：「有救了。」
9 P5 F8 W' W( [( B
. N  M4 u8 ~, p' L　　听见大殿外，摇摇摆摆走进了张子平，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边走边摇，目不
# f7 A; x9 M" I( `8 A斜视，嘴里哼哼着不知道什么歪诗，仿佛殿里的混混儿们都不是人似的。
3 f# O0 k! _9 @- K, T: b2 [
　　刘谦的气不打一处来，此时正看着这个大美女无处可逃，就等着把她当成个
肥羊剥了皮下锅了，偏偏杀出这么一个酸儒来。

% d2 h. X: b9 K* i　　「呔，那书呆子，你来作什么？没的扰了小爷的雅兴！」
6 I, M  x" t% y' ]/ J
) x5 O5 m4 F& a( s: q$ q3 [& c) Y: y　　「对对对，滚出去！」
3 C8 T" `  H. Z: p/ X
; H% d  a$ @2 p/ ]' `. s　　混子们心里都被这个吊在半空里扭动的美貌女侠逗起欲火来，哪里肯让一个
" K% \- o. ~' w. d臭书生搅扰，一齐喝道。
/ [4 a7 ~8 Y$ v0 ?% ^% Z3 k8 L% p
! Q8 i% L0 Z5 R  X# V/ m$ k　　「非礼勿言，非礼勿言。朗朗乾坤，岂容尔等明目张胆调戏良家妇女？」

" {! q; t/ _9 }* i# g　　张子平摇头晃脑地道。

　　「霍？臭念书的，想挡横是怎么着？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刘小太爷是干
什么的？要找死，自己另寻棵歪脖树吊死去，别污了我们的手。」

　　一个混混儿道。

　　「惭愧惭愧，小生不想死。」

9 M9 ]6 P2 W& Y# j5 a5 s0 M　　「不想死就快滚！」

2 R6 n. i6 f8 P1 s9 a9 e　　「这里难道是龙潭虎穴不成么？」

1 h+ ^+ _, g7 u+ n& H　　「比龙潭虎穴更可怕，掉进龙潭虎穴，那龙那虎兴许在睡觉。惹着我们刘小
, M2 r7 H' u% s$ B太爷面前，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9 z( R# F* c$ J- S, A　　「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 M, T2 @5 A% s# v5 ?9 e$ a　　「王法？在这个地方，小太爷我就是王法。」
) G3 A# q, ]  k$ u' j
0 G$ S6 }% T- ~# `　　「唉，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

! T4 n6 ~4 s- C. K　　「别他娘的之乎者也啦。」
7 [. C8 q- w1 O* q- b
　　「想活就快滚。」
- f0 c" ?3 O1 }
　　「怎么个滚法？小生自幼未曾学得，还烦小太爷演示一二。」

& r2 [, N8 L& P　　「得，小太爷是瞧出来的，你这个臭读书的是真想来找死，那我也不客气了，
, p' |# |) m  S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打。」
/ T  L6 b0 |1 |6 j5 h% ], C
　　说声打，混混儿们「轰」地一声便围上去，棍棒齐下，没头没脸地打下来。
( h! Y* a& `; v0 B2 o  p! C1 K2 B
/ b( i# q5 A! z+ o) @　　却煞作怪，那些棍棒落下，圈子里却没了张子平。
8 e" L- V4 m% u+ F/ G( y
　　混混儿们一愣，刘谦在外面看得清楚，他的手下一扑上去，张子平不知怎的
一扭腰，人便到了圈子外面，手中的折扇照着一个小混混儿的屁股「啪」地就是
一下。

　　「哎哟！疼死了！」
! E/ g8 w! @  u2 e% a$ @8 l
. m. m- p# q5 H$ A8 m　　那个混混儿一下子便趴在地上，疼得站也站不起来。
) o4 `+ d: \8 m$ b
* p! B' a2 p' y) `3 ]) r　　刘谦最是滑头，一见这架式，知道这书生是个高人，急忙呼哨一声道：「兄
弟们，风紧，扯乎！」
4 @4 V  k2 s) J0 g# T+ t1 c
9 {9 |+ Q: \2 F% t2 v% L  ^　　他把不知哪里听来的黑道黑话都说出来了。
* p' ?9 {& K1 m
3 G- k* ^8 }( e　　只是还慢了一拍，在混混儿们听明白什么叫扯乎之前，已经被打躺下了四、
/ U3 \# q6 n, o0 I五个。
7 `6 o8 q, R" x+ M6 ^! M4 ^; o
　　**混混儿一看事情不妙，急忙拖着那几个疼得不住哎哟的同伙飞也似地冲
出大殿，跑得无影无踪。
8 D3 |  j/ d  v8 ]9 ^4 S
　　刘谦比他们跑得还快，他说完撤退的黑话，自己先抢出大殿去了。

( s: X9 i/ l* L% l4 U　　张子平走到玉莲跟前，抬头看着她。

3 F0 Q3 j0 u7 S) l5 D4 H3 t) u" b$ r　　柳玉莲此时可惨了，光着两只白嫩的脚丫儿，露着半边肩膀和里面束胸的白
" b* k+ J0 k, W绫子，大叉着两条腿，裤带的活结将将差了半寸没拉开。
) \* A* H+ a7 T( Y
& z0 C3 T" E1 U5 v2 r0 k　　子平捉住她的一只脚踝子，轻轻推着她在半空里转，笑着道：「我的乌龙大
侠，怎么这般模样啊？你的武功哪里去了？却叫一帮小混混儿给捆成这样儿？」
0 P7 u; `0 A; G7 c$ g0 R  F
$ A5 G- R. n( v; g/ K　　当着张子平的面儿，自己在阴沟里翻了船，柳玉莲恨不得找条地缝儿钻进去：
「呸！是我一时大意，着了他们下三流的手段。你别看笑话了，快些给我解开。」
2 K! Q9 A! y9 x
2 U1 o6 g, o  `  d4 p8 H　　「莫急，就这么吊着吧，多吊一会儿，也好让你清醒清醒。堂堂一个玉乌龙，
# E; f: U3 L" e. v; p4 j% G8 `# G, G: s  D栽在一群小混混儿手里，传出去你这人可丢大了。」

　　「好了好了，别再看我笑话了，快点儿救救我，我求你了行了吧？」
2 T; U7 b6 i+ \& v5 }) V- W
　　柳玉莲现在可是被迫折节了。
$ A3 _. h& y' }9 B% R
& I" h1 c) @4 q7 ^. x6 @$ e　　「放便自然是要放了你，如今你还看不起这些下三流的手段么？」

, v# U8 w" C+ B% m2 U- t) o- _　　「偷奸使坏，白道不为也。」
2 [. d; K; J$ S( i: P
" `/ d) f/ j* Y5 h% C　　「那你就等着下次被捉吧，只怕下次碰上的是一流的高手，到时候我也救你
不得。」
8 h- o( d1 n" P
　　「吃一堑，长一智，我还总上这样恶当啊？」

0 Y. L" b) m1 T, `; T  Q/ |　　「既然如此，我便放你下来，不过，你若不改，只怕下次还得我来救你。」
8 Z4 a" M, z1 M
+ b' F8 Z6 `: b$ z4 A　　「别废话了行吧？快放开我。」
# ~  g2 |. Q) T7 G* P% F$ b
( z* I7 [# F6 S( I: Q/ S# D4 {　　张子平走过来，将吊着玉莲的绳子放松，玉莲从半空落下，一个站不稳，
3 k) D! j5 i4 ^: O3 q7 h, O5 }「扑通」

　　坐了一个屁股墩儿。
( B4 R) W2 L" A  y
+ Y# g1 O* K- f　　子平急忙过去一把把她抱起来，将两臂放开了道：「脚上的自己解吧。你的
脚真是好看。」

. G. V- F3 ~1 R( |7 Z) T9 Q4 _2 k　　「滚！」

8 m# Y9 i0 P% Z　　玉莲气得不行，厉声吼道。

　　「好好，我滚，晚一步便要挨鞭子了。」
/ S, `8 t2 {& f, A0 N9 Z. u7 D
　　子平说完，一阵大笑，转身便走了。

　　玉莲把自己从木竿子上解下来，寻了自己的鞋袜穿上，又拿了自己的鞭子和
4 ~' e4 c1 W) e6 I百宝囊，出了殿门，打个呼哨。
3 Y  x" R* [/ U+ Z  k+ z6 D
　　她那坐骑是通灵性的，一直悄悄跟在她身后，并躲在破庙附近，听得呼哨一
/ E+ N# L  M9 l! H+ t, R( X- }声，急忙跑了来。
$ k( [# B6 O/ @6 g2 k4 o( ~0 Z6 _1 {3 v
( i% p/ \' W# S1 \1 V! L" }　　玉莲翻身上马，便朝镇上跑去，也不去管张子平藏到哪里去了，她此时心里
只想着，逮到这帮小贼，非把他们都杀了不可，免得被他们把自己出丑的事给说
! n3 x- Y$ y# T! W0 Y) b6 R* ^; X出去。
- D+ k' c" m, H  {2 |* Y; c! ^
　　到了镇里，找到李家鞋店，见李老掌柜正在门口焦急地看着，一看玉莲到来，
" j9 D* L% B, w急忙趋向前跪倒：「女侠除险了？真是太好了。小老儿起初以为刘谦这坏坯子真
* V" J) I4 T% n1 ~想改恶从善，没成想，他们竟敢在我店里下手暗算，小老儿人单势孤，不是他们
的对手，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女侠带走，此是小老儿的过错，小老儿在这里给恩侠
' Y) u. X! E; h3 ]  @* U陪罪了。」

! \% o+ L& k; h　　「老伯请起，此事不能怪你。我走江湖这么久，连我都没看出他们使的是诡
计，何况老伯并非江湖中人，又怎能看得出来？」
+ M  k: Y1 o* ~% [
　　「女侠请进家里坐。」

　　玉莲也不推辞，便跟着老掌柜进了屋，有秋娘端上茶来，又重新拜谢了救命
之恩。

7 |) y+ \( q$ t5 ?1 f, @8 j　　玉莲急忙把秋娘搀起来，老板娘此时也过来谢恩。
; l1 m& W: _. ^8 G* A
. @/ ]5 D+ [* `3 E" r! Y　　玉莲道：「恩是不用谢了，如果不是我的朋友相救，今天我已是死了。此仇
不报枉为人，我今天回到镇上来，就是要把这帮坏小子一个个赶尽杀绝，叫他们
再不能横行乡里，霸女歁男。老伯就住在这镇上，若是方便，就将刘谦他们的巢
% Q* M' l) K) D) M* R穴告诉小女子，我定叫这些混帐东西每人吃我五百鞭。这样禽兽，少一个便算一
个。」

　　　　　　　　　　　　　　　（二十六）

  V: h; ^2 N' u# a$ L6 W　　「这些混混儿势力很大，足有三、四十人，整天拿刀弄杖地练武，要么就是
上街斗欧。今天恩侠所见，不过十之四、五。街上的人，谁都惹不起他们，所以，
若是别个问，小老儿也不敢说。

. v6 V" L+ f8 p6 c5 G5 S: J　　即是恩侠相问，小老儿敢不据实回禀？我听女儿说，女侠的武艺高强，真要
教训他们，倒也不难。只是，他们这群小子甚多阴谋诡计，恩侠初来乍到的，弄
不好又落在他们算计中。」
# C& l8 M6 D% w2 w( \: i
0 X# J& E+ X+ t' M3 p7 H4 l$ S　　「不怕，我上过一回当，难道还不长记性么？老伯只管说出来，一切包在小
女子身上，定叫他们以后再不敢歁压良善。」
2 a7 p" Q0 Q: G( c4 L; u3 j9 Q# R
　　「好，要说刘谦的父亲刘员外，倒是个大善人，不似**大户为富不仁，只
是他也管不了自己这位公子爷。
6 j( W0 v- s; y" C5 f
7 U2 C5 H! n! Z, m& S3 B( K. q　　往常他欺负了人，被人家告到刘员外面前，刘员外也少不得给刘谦施以重惩。
. Z% T/ R. |: V6 k- P1 ~4 }) a; C1 s
3 _! [) N; _( O# R# D+ f　　只是一回头，他定是要对这家人报复，不是毁了人家园子，就是砸了人家的
# k$ V# _  E6 a$ `家什。
9 C  t9 s/ Q: _
( V- b- q- n/ a  J, d; a　　所以镇上人怕报复，后来也不敢再去刘家告状了。这刘谦说起来倒算个孝子，
很怕他爹发脾气，所以平时不敢把混混儿们带回家里，只在镇子周围无人的地方
鬼混。
0 ]; P! ^* X. [
/ f* l! X3 f; J. w1 h　　那几个地方要么是破败的庙宇，要么是人家废弃的园子，一共有个四、五处，
" G/ D! ^  a" }* j+ Q5 m素常晚上也不回家去住。这些地方，待小老儿一一道来。」

. P2 |  J# d6 I/ I; u) J8 U) i　　李老掌柜便把刘谦儿一伙儿经常活动的地点都告诉了玉莲。

- Y6 j6 s% S& @- Q9 u; \: C! i　　玉莲本是想寻个悦来客栈什么的地方住下，慢慢访拿刘谦，李老掌柜哪里肯，
4 x) ~9 G0 V$ n9 m0 i8 ]定要她住在鞋店里。玉莲难推老掌柜的盛情，只得答应了。

* l8 `& y" z# {8 C　　次日一早，玉莲在李家吃过早点，便缠了皮鞭上路，向老掌柜所说的一处地
方走来。
! t. d( S# D4 r8 H
　　头天捆吊玉莲的破庙已是不必去了，想来这群混混儿该知道自己在找他们，
一定不敢回去。于是玉莲向他们素日活动的另一个离鞋铺最近的地点寻去。
; k1 b1 B8 z7 U# A
) J0 b2 k6 k, x6 P! J　　那是一处废弃园子，过去是一位告老的府台大人的花园儿，后来老府台去世
, F5 B9 w6 `5 x% {3 V了，子女又不争气，便把大好的一个家败了，一家人卖了房产，各自投亲去了。
7 ~1 P# b6 X* ?  V* c
6 i5 ]# b  b" C　　那边园子是被刘谦的父亲买下的，原准备盖上一处新房舍，因没时间，便在
那里荒着，任其长些乱草，倒成了刘谦儿与混混们练武的地方。
& T1 H! d% r+ R) ]; s! @) ]
　　玉莲寻到园子，见门锁着，知道里面没人，翻墙进去又寻了一遍，草已经长
8 H0 P7 W5 Q! e) z. g1 @- C, G7 o$ Y得半人高，没有什么踩踏的痕迹，说明刘谦儿他们最近没来过这里，便又翻墙出
来，向另一处破庙走去。
) U( _+ s$ R, V: d" j% P) w# i" C% V1 I
( h) ]: f. m1 q; A- u5 Q　　正走之间，忽然前面巷口人影一晃，蹩进巷中，仿佛是那些小混混儿里面的
一个，玉莲哪肯放过，急忙运轻功赶过去，到了巷口，里面已经没了人影儿。
' a9 ]+ P5 |% z7 l
　　正在诧异，见巷子另一边的出口处人影又是一晃，仿佛还是那个小混混儿，
" q: S+ V) U4 G, e, ~玉莲起步便追，忽然一股大力迎头将她阻住，双手也被什么东西箍住了，低头一
看，一条半寸粗的绳子将她连胳膊套住，勒得紧紧的。
! \% j8 W1 I* U. {9 l- P) Q
　　「啊？」
3 \! }4 l8 u1 \* z
7 m+ P: ]6 y% V6 ?7 C　　玉莲吃了一惊，论她的武功，若是有绳子套她，至少要从眼前落下，或是从
: |% s% q, c. b! v) e7 o脚下套上来。
+ E1 L7 X$ n: L: }; I5 M, {
　　若是从上面下来，她该看得见，不会那么容易吃这个亏。若是从脚下上来，
自己正在跑，一定是先套住脚，又怎么会被捆住双臂呢？是什么人有这般本领偷
# G  z2 P5 o  x# `; E袭自己。
5 S2 l- O, c$ f4 O9 W' G* L: z
/ |) ]/ E7 w8 g+ s% e　　还没容她想明白，便感到那绳子一紧，整个儿人已经被拎得双脚离了地，被
一个男人夹在胳肢窝底下，飞也似地出镇而去。

. z7 O4 r. W2 }; X$ D　　玉莲想喊没喊，因为她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儿，便放弃了反抗。

! G8 A0 R% k( ?3 B4 Q& `* R　　转眼之间，柳玉莲已经被夹到了那个她被吊的破庙里。
; m1 W+ A' j, P+ K/ j) r- v. k/ Q
" w3 R; _' q6 T) ]5 [( N　　大殿里原有一张折了半条腿的供桌儿，张子平把玉莲住那供桌前一放，一按
她后背，玉莲便撅着屁股趴在了上面。
$ ~3 F7 {1 n( u. K, l* e
　　「嘿嘿，此番又被人拿住了吧？」
# T; \2 q& t0 g
4 U" [5 o  t. w& ^3 P, L. u! O% R% ~, s　　「呸！放开我。」

5 d+ Z  R( V3 }# t! H　　「那可不行，我得把你捆起来才算赢一回。」

+ P5 U& T5 O: Y# w; S* S3 f. K　　玉莲想挣扎，张子平的力气大得很，把她按得结结实实，只感到一只手腕子
% d8 `2 T+ z! M; w被子平用绳子缠了几道捆住，然后又扯过另一只手，双腕交叉在屁股后面，几下
子便捆结实了。

　　「放开我，算你赢了。」
/ g3 D8 \" G& {
　　玉莲气急败坏，眼看着发现了混混儿的行踪，又叫张子平给破坏了，哪得不
( H/ J. m  L  `; k# K6 n0 P急。

　　「那不行。」
9 D3 [6 ]4 y! @0 P% v# V0 B
　　子平说着，把先时勒她的那条粗绳子解开，手上一使劲，玉莲便感到自己被
扔上了半空，几乎碰到了殿梁，在空中翻了几个滚儿向下掉。
3 L, Q  r) Q" e! `3 K2 I  t
: z( z: h! R5 R- M: Y# k　　眼睛里瞥见子平在下面作势要把她接住，玉莲怕自己的要害被他碰到，急忙
双腿一摆，使了一招儿叫乌龙绞柱，稳住身子，变成头上脚下，稳稳落在地上。

5 z, J$ r5 f$ a! C　　玉莲正自得意，忽然间脸腾地又胀红了。
6 C7 ]4 S4 U1 [8 b6 U
2 ]- p+ [  w/ U$ M' D　　原来子平捆她手的那根绳子只使了一个头儿，还剩下两丈多长的一截儿在手
6 |& U+ M7 n8 m$ Y* ~里捏着，柳玉莲在空中一摆腿，那绳子便趁机被抖入她两腿之间，等她落在地上，
绳子恰好自后向前被她夹在裆里。
1 L1 f. H$ }5 O) p8 c& i. M/ @
　　子平用力一拖，绳子便紧紧勒住了玉莲的要害，还被迫向他怀里扑进来。
+ p6 y& p3 m* ?/ i/ A
　　玉莲吓坏了，要是当胸被人家搂住，那胸前的两个咪咪便叫人家吃了豆腐。

  ?% Q7 T; m& z! P& U9 `　　好在子平向旁边一闪，玉莲没撞进子平怀里，却失了重心，一头便向地上栽
倒。

　　这要是摔下去，那张小脸儿便破了相，对于玉莲这样的美女来说，破了相那
) I: |& _! ^" t可比要了她命还可怕，她吓得尖叫一声，然后感到后领被抓住，向回一拖，玉莲
& S, v4 N6 _0 ~- M+ V* x又站住了。
3 q* A9 T* f# q! ^
3 |( T5 ^6 Y$ ~* ~# m; U% ~0 Y　　可惜，站住倒是站住了，勒在裆里根绳子却正好被从肩头搭过身后，子平一
抖手，绳子又自另一侧肩头绕到身前。
0 U' b/ N* P% ]  m1 H) [. F
　　张子平用脚轻轻一挑玉莲的膝弯，玉莲不由自主地把一条腿抬起来，子平又
一抖绳子，玉莲的脚虽然离地只有两寸，那绳子却正好自脚下绕过去，再次从裆
里穿过了身后。

　　柳玉莲心中又羞又气，却被子平象玩儿一个木头人一样，一点儿反抗的余地
! J  f- X( Z3 ?) {( R9 K( f也没有。
+ O6 U0 J8 H6 m! \5 g; G3 U
( X7 m" c& P( G, z8 I+ [+ w& D; x6 ^! ~　　子平站在身后，把绳子穿过手腕处的绳子，打了一个花结，然后拉上来，穿
过颈后的绳套儿，重新拉下来，再次穿过手腕的绑绳，然后自她腰侧绕到前面，
' S5 D1 P9 R% P. r$ [3 b5 {穿过一条勒裆绳拉回来，再从后面绕到另一腰侧，勒回另一条勒裆绳，使它们张
开大约一巴掌宽。
+ s8 ?; d8 C( i& y# z
& x2 l; t/ R6 K8 K1 Y5 j+ D　　玉莲想挣扎，但一动，那绳子被便拉紧，勒住两腿间那个极敏感的地方，感
) j: H/ b9 T, j" k觉怪怪的，只好红着脸任人宰割。

% M0 \5 _2 B& i! B7 @7 B　　子平把绳子再次在手腕处兜住所有的绳子，盘个花结，然后上拉到背心处，
; Z+ n6 P( U" o! g把她的两个胳膊肘儿捆住。

　　柳玉莲是练武之人，筋骨很柔软，并没有感到疼痛，却是一点儿也动不了。
2 }1 l" |, s) L1 u+ ]+ ]% C
( x1 K; u8 b- P+ o2 e; B) Q) S　　绳子又从两肋绕到身前，套住对侧的勒裆绳，在身后一紧，那两根勒裆绳便
/ G5 s5 h/ [/ r' A* g" G在身前形成了两个菱形。他再把余下的绳子在她乳下和乳上各缠了两道，最后只
剩下几寸长的绳头在背心处系紧。
+ P6 U4 d# G+ v$ O" }3 p2 E( A
) b8 ^0 K; r! v* k4 P3 X7 Z　　柳玉莲感到难过到家了，勒裆绳被那两道绳一牵拉，便勒紧了，连裤子嵌在
8 R8 x7 M. c# e% ^下面那个沟沟里，感觉怪怪的，隐隐感到一种很刺激的快感的，一股热热的东西
从身体的深处流了出来，想控制也控制不住。
7 S* L- d& L2 {) k" O
  A; N+ v4 n' }　　子平把她转过来，眼睛直盯在她的胸前，上下两道横缠的绳子，使得她的胸
3 H# X. f2 W- Q  D6 D- O  G脯高高地挺出来，非常诱人。
1 c$ U( K) A. }- u  [
　　柳玉莲一个大姑娘家，被人家弄成这样，可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 `* P: `7 v* j2 Q5 N+ l) s" {5 y
5 p' ?" K5 V" }, K　　「你干吗这样捆我？下流！」

　　玉莲气得哭了起来。

　　「哎哎哎，别哭别哭，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
% l, \7 q4 w. h9 L) k8 N- P
. W4 V% d' Q. t/ Q, [. d$ h　　子平急忙掏出手绢便去给她擦眼泪。

　　「给我解开！」

3 Q5 m! |& a! X　　「是是，解开解开。」
, J5 S' J; k) D" v' W, {$ S# w
　　子平答应着却不动手。
0 y  }1 g. M  F( ]' ~) T  L% ^
　　「听见没有？解开！」

( A4 S; o+ T8 x1 [　　玉莲越发恼了。

: q, v. R2 B9 ~0 w! p　　子平反而拖着玉莲走到柱子边，拉着她坐到柱脚石上：「你是我媳妇，只是
5 a9 X7 _7 D7 K+ p/ P没过门儿而已。这个样子你就受不了了，你想想，要是落在别人手里，那会怎样？」

" _3 ]" _$ x$ g% l  m& P* x　　「我就去死！」
6 m% o6 W3 p' m
/ [" X" u! K, B8 t6 d+ x! v# m　　玉莲想着自己三番五次被人捉住捆绑，倒是真觉得后怕，反而把眼前的尴尬
样子给忘了。
/ ?" Q( b( v5 L6 o5 v/ I
　　「想死你就能死得了吗？」
8 b1 L* i8 j2 B7 h6 v1 l2 j1 x
　　玉莲不言语了。

　　「在江湖上混，光靠武艺是不行的，得动动脑子。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
不得罪小人，小人就是只管成功，不管手段。
0 f3 C6 Z. |0 U* |( u
; b9 ^& D9 V" ^! O2 o0 G　　你堂堂一个女侠客，叫一群小混混儿给捉了，差一点儿失了身子，这可是个
教训。
% v: H% |4 ~; y* R$ l9 j% ~5 M
　　其实，就是作善人，有时候也得使些诡计。恶人该收拾的得收拾，但不能单
  w8 G" z. _' Z/ ?& [枪匹马地干，得有帮手，有接应才行，你说是不是？」

: T1 V) t9 f. i( A- o3 V　　「好了。」

0 X1 Q2 w9 H- W% Q( T　　子平说完，把玉莲扳转过去，将绳头解开，又叫她站起来，一点儿一点儿解
! R! z+ S, _  x5 p开。
  @  R6 P& t) A% u, I" c
' z4 x' h6 b" h; s- T　　他倒是没碰她的要害，逢到那种地方，便叫她自己抬起腿，然后把绳子自脚
- H0 K' Q! ~, t) s0 w0 ?下抖过去。

　　柳玉莲这个时候乖得很，叫干什么干什么。

　　不一时解了绳子，子平转身走了，只剩下玉莲在那里呆呆地发愣。
4 k7 G' U& k5 u0 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