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正好,桃浓李夭。女儿娇,心思谁晓?悄悄,冰肌玉肤,偏喜绳缠索绕,妖娆。夜静时,无人处偷学作茧,道是无聊,意摇,魂消。' h6 a) ?8 W6 d8 d- Z
嫁了,幸君知怜,爱我嫘绁之间,颈束圈,足锁链,双臂剪。团团缚成粽,展展吊作燕,床第、花间、水边。纤手秀足无助,心旌荡开笑靥。无悔衣带渐宽,雨落,雪飘,佳期年年。. C; a. H4 U& V7 _2 p
这一首词,道出我的心语。
( @* H0 }" ~, P( B 有理想的职业;工作顺心;有幸福的婚姻,爱情美满。容貌身材不敢说十分出众,但自信从形象气质上比得上时尚靓妹,划进“美女”行列还是无愧的。这就是我的生活。可我常常感到困惑,在美丽的淑女形象背后,在单纯幼稚的灵魂深处,我却有着强烈的受虐欲望,它根深蒂固,无计可脱。* x" K+ z# V9 F( h* y2 w
我上小学的时候,看到过被绑缚游街的女犯人。她们那被紧紧捆绑、任人羞辱的模样,竟令我非常陶醉。我曾幻想着,我犯了什么错误,老师把我捆起来,押到学校各处示众,被同学羞辱,被老师责骂……
- V J" @7 [! Y8 x0 I: b 现实的我却是父母疼爱的好女孩儿,老师喜欢的好学生。读大三的时候,和我的同班的一个男生坠入爱河。毕业后,我们双双分在省城,我进一家杂志社当记者,他到了一家外贸单位作进出口项目。第二年我们结了婚,住在丈夫单位的公寓里,夫唱妇随,其乐融融。
; c* z+ H3 o$ d! N. l( r _! h 很奇怪,学业、工作、爱情一帆风顺的我,潜意识深处那种难以启齿的恋虐欲望,愈发强烈。结婚以后,丈夫很宠我,情浓之时,我几次试图让丈夫知道我受虐的愿望,拿绳子要她把我捆绑起来,但是他工作很忙,几乎没有时间和我作游戏,总是草草地敷衍了事。我在工作中接触社会各方面越来越多,那些梦境居然接踵成为现实,就像是一出活剧,一幕幕围绕着我上演。
5 r& i/ V/ B# g 前年的夏秋之际,在我外出采访过程中,先是惊世骇俗地体验了一次捆绑游街,后又遭遇了莫名无奈的裸体示众,两次经历充分展现了我的人格中的受虐倾向。从那以后,我平静了好一阵儿。但是,每想起那近乎疯狂的经历,都会让我心醉神迷;而被捆绑以后遭受的无端羞辱,又使我自责愧疚。
$ x. q1 [; d, e% v1 r. N$ M: }1 [ 我热爱生活,热爱工作,但希望能够在一天或一周的忙碌之后,得到被禁锢带来的快乐。可是,受虐毕竟并不是我生活中的全部,欲望的要求距离现实的生活很远,正所谓可遇而不可求。& H+ h: @ d: d& t( M6 ]" U Z R
没想到,自从我遇到了胡玮,就将我人格中潜在的受虐倾向放大到了极至,而接下来的工作变故更加强了我那一时段生活的被虐色彩。0 ~3 [" \8 a$ U
一 遇知
7 j/ S; {% ~- x; c9 k. p7 v 那是去年春天的一个周末,我到邻城去看一个同学,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没想到半路上公共汽车坏了,看上去一时半会儿修不好。我下了车,站在路口拦出租车。郊外的出租车很少,这时偏偏又下起了雨,我又没带伞,一会儿身上就被淋湿了。春天的气温变化很大,中午穿的单薄衣衫,这会儿冻得我发抖。正着急时,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了我面前。
8 v8 K, e) z+ S) j 车门打开了,一位眼神有些抑郁的男人面孔出现在车里。
* ~) S- c9 O5 N% K5 d W: u5 W “回城吗?上车吧。”他简单地询问。
7 y$ ~+ ]+ A: M. E, ?+ F2 U5 n 我凭女人的直觉,他不是坏人。我坦然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衣服太湿,我挽起了已湿透的衣袖。车开了,我打量着他的车,很干净。在驾驶台上有一位被缚的少女的雕像,她那副娇羞的神态很逼真,我心怦然一动。
- _+ p- ?( _% W2 U4 @/ M z9 S “做什么工作的?”他问。6 ^. P5 s. ?+ A. _
“记者。”我说。
' s$ I+ \: O1 J7 Z “遇到什么麻烦了?”' K% v% ^9 d2 q8 f& l7 k
“没有。”
! B) L& Z( @, m# I, D9 k& z } “不对。”
h% V: F3 ~4 b- m# K/ R7 I “为什么?”, M% F* [7 H. x; z# B" e) x" P& ?
“你胳膊上有被绳索捆绑的痕迹。”他说。
, z" v5 `$ t1 H 我下意识地把挽起的衣袖放了下去,心中恐慌。% g! c! v, ?$ T6 t0 }& a+ H% n1 z" {4 b
前天,我的丈夫到香港洽谈一个合作项目去了。昨天晚上,趁着丈夫不在家,我把自己用绳子捆起来睡了一夜,今天早上才解开。为了遮掩红红的绳痕,我特意穿了一件长袖上衣。由于捆得太紧,绳痕到现在依稀可见,刚才被雨淋湿了衣服,暴露出来,被他看见,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0 U- S' v/ M! v! Q: h- ^
我没有回答,他也没追问。车继续在风雨中奔驰。
0 y; D" p/ W. G. e7 t4 z “那你性格中有受虐倾向。”他突然又冒出了一句,语音很刚毅,脸上也毫无亵渎的表情。
2 Q T- H; P8 t. |# T, t, A 我人格中的那点变态是我的隐私,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但是,他的话似有股磁力,猛力地抓向我内心深处。" d% Q( A* g9 a% N4 W
“你怎么知道!”我不由自主地回答,话出来了,又后悔万分,岂不是已经不打自招了。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 N6 U2 z- e0 c7 z “其实那不是毛病,你没必要自卑,更无须遮掩。”他说。语音里充满了磁力。
$ ?7 p7 e8 u2 p( {2 r2 z 我的灵魂在他磁石般的语音中,好像已经一丝不挂了,我忽然觉得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相识了。 T- B8 y8 k9 B/ U$ U z
我低着头,无言以对。4 V( U( v9 E6 w
车继续飞驰,雨越下越大。我俩都没再说话。不知不觉,已到了城里。车子穿过几个街区,在一座很幽静的别墅前停了下来。2 M5 S1 D+ V0 h! Z; i! K) g
“到了。”他说,随手拔下了车钥匙。% o5 e( S u o3 p
“到了哪儿?”我有点害怕了,我看出这不是我要去的省城。
* a; I( b4 [. Q4 B “家。”他说,语音坚决。
4 }$ y! A/ K* ^( x “不是我的家呀!”我说。& E7 p2 F2 w0 x* p1 v6 m( O
“是我的家。我想你是愿意进来看看的。”
4 v6 b- i7 S T, q# H 他说着下了车,打开了我那侧的车门,一双强有力的手把我从车里抱了出来。5 D' c& V4 E, v( k; y/ D5 A
“你要干什么?”我很慌张,几乎是喊叫。
5 Q# [4 [. b# ]9 y3 v8 ` 一只大手紧紧捂住了我的嘴。
2 f; A1 S5 M% S8 u 我被抱进了屋里,被放在沙发上,灯亮了。我揉了揉眼睛,看到是一个宽大、装饰豪华的客厅。# R+ O: E1 R1 t3 W3 G, \- }/ t
“你到底想怎样?” 我气愤地问。被他一抱,我倒不害怕了。
# z1 H8 c& z+ Z" i “我可以使你体验到被虐的至高境界。”他的话很严肃,表情丝毫无猥亵的样子。
; b7 w( e+ g! k3 y; A. F z. z “我要报警!”我喊道。这时我嘴里拒绝,心里倒有几许渴望了。+ f! d* ^6 V7 C% P: m9 X
“报警吧,如果我看错了你,我甘愿坐牢。”他居然把电话递给了我。我有些不知所措。
" N' [& t, x/ s3 m “可是,我们并不熟悉,做那样的事是不可以的。”我软了下来。" s/ }4 m5 ^! t7 b9 Y9 z( j
“你对我已经很信任了。”他说。
# `5 h+ Z, d# H3 o) J “那是你的一厢情愿。”我说。
3 o0 V6 u$ P) S3 B “在我抱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征服了你。”他说。: [- f& K1 ^, I& [
“胡说。”我反击。
; q3 A4 H; B, v1 r “在我刚抱你时,你用力挣扎,不一会,你就很乖了,我说的不错吧。”他解释。5 ] [$ q8 M1 p
我不禁愕然,我在他的怀里挣扎时,他有力的臂膀,紧紧地束缚了我,那股力量突然让我有一种莫名的舒服感,我居然安静下来,像是在享受我至爱的男人的拥抱,尽管那不是我丈夫的怀抱。; s$ o o, O# J2 p" z' `% [
“不是的。”我的回答已很无力。
1 ~6 V) _/ ^- i" N; e* I" q “我不会强迫你,你真不喜欢,可以走,我还会送你。”他说,拿起了茶几上的车钥匙。* o S8 r- i. A$ D" j' R. d M0 O
我立刻站起身,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跟在了我身后。我的心砰砰直跳,身后像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栓住了我的双腿。快到门口时,那股力量使我驻足,我突然回转身,差点撞进他的怀里。2 \2 I( ]9 k$ L0 J0 ~
“你叫什么名字。”我紧盯着他的眼睛,问。& w5 e2 d) }4 @8 @& @ Y- t
“胡玮,你呢?”他笑了,如释重负般笑了。
# f) `+ U9 Y& ^8 E “韩梅。”我没有隐瞒。6 h* k! O" w _
“很好听的名字,欺霜傲雪。”他微笑着说。! o. _7 i8 K& ^0 ?& F, |& j9 g+ _' r
我留了下来,他让我换了身干爽的衣服,还为我煮了咖啡。' h r# F/ v9 w$ p ?3 D
他绅士十足地把我领到了二楼他的书房。书房布置得很典雅,一排考究的书架放满了书,墙上挂着一面镜子和两张风景装饰画,一角摆着一座真人一般大小的维纳斯石膏像,天花板中央镶着一盏发出乳白光芒的顶灯,在顶灯的外面,有几只钩子,靠墙一侧还挂着几个吊环。我当然知道它们的用处,只是这些东西放在书房,我还是有些奇怪。
! W |& C, W7 K) y+ b( m 我问:“能说说你吗?”7 S* x6 L; A. n% j H7 z0 v
“我结过一次婚,后来离婚了。现在一直独身。”他很诚恳的样子。
- B ?& E+ M1 Q$ e* [2 W. K 我指着天花板上的铁勾和吊环,“你这个坏人,一定害过不少女孩。”$ ~8 r! a* L" W m0 y+ n3 q
他注视着我的脸,很认真地说,“我没有害过一个女孩子,我只会使她们愉快,只有爱。比如你,我会让你在这里得到精神上的愉悦和满足,决不是伤害。”0 [; ], W& V) ]- u& v: ?4 J- u# }
他把我扶到书桌边,递过一册影集,“你来看,这些照片,也许会使你更认识我。”/ |1 p9 \) u( {8 C. w7 b
我翻开封面,一个有着天使一般笑容的女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人非常美,照片也拍得美,有生活中的,有舞台上的,有两张照片特别引我注意:女子手脚上锁了镣铐,在花园里读书,美丽的女子锁了锁链在花丛里读书,真是别有意境;另一张是女子被反绑着手脚吊在球形铁笼里,铁笼挂在秋千架上。
' D9 F5 k( o1 @ “这是你的夫人?她真漂亮。是演员吗?”
' R/ V$ Q1 I3 c: t5 o" ]6 _' Z “是。她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年,却使我终生难忘。”
. B! q6 g- n, v9 ~ “为什么分开,是因为这个?”我指着那张她吊在铁笼里的照片说。0 A( i4 J- l8 ]. U
“是的,她太美了,真的象天使一样。我非常喜欢她,非常地疼爱她。我特别喜欢她浓妆的样子,可一旦她浓妆艳抹地站在我的面前,我就想把她柔若无骨的身体用绳子捆绑起来,象扎盆景一样把她绑成各样造型,有时还要把她吊在那里”,他抬手指着天花板下的几个铁勾,“她真好,她不喜欢这个,可她一直是顺从我的。她在家的时间我几乎都要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或是锁上铁链,只是后来我要在她身上打孔以后,她离开了我。”
J4 h& B( T% w* W0 [5 M 玮的话很伤感,不知道是因为失去了一个美丽的妻子,还是因为失去了一个施虐的对象。% }: [* J1 g) F) P; G$ X+ a
我一边听着他的诉说,一边却对那两张照片入了迷。拿自己和她暗暗比较,照片上的女子美,我也不输她,只是她那柔软的身躯,我恐怕比不了。看她反捆手脚吊在笼子里的样子,手脚相接,身体弯成了圈儿,我怕是做不到。后来听他说到“打孔”,我心一动,不会是在“那个”地方打孔吧?我在网上见过,有人在乳头、肚脐、还有阴唇穿孔,戴上饰物。那是什么感觉?她为什么不喜欢?我倒很想试试,
% Q& B5 q3 F- f& k# W6 Q! i 那天,我俩坐在沙发上,聊了一夜。天文地理,古今中外,无所不聊,当然也更多的是彼此对Sm的态度和感受。我甚至把我在缚城被游街和在洛美镇裸身示众的经历也毫不隐瞒地告诉了他。他说,他会让我体验到Sm的至高境界。我问他Sm的至高境界是什么样,他微笑着说, 会让我体验到的,但现在无法用语言描述。3 b( e l2 v6 i8 w6 t5 N {2 e) i
不知不觉,天光大亮,我有些困倦了,胡玮却依然兴致不减,我说:“我该回去了。”' N& {% C. K) Y, b* H
胡玮说,“真对不起,只顾说话了,你都没有休息。你看我这里连一点儿吃的都没有,我们出去吃早点把。”: Y8 |* B3 @/ y! S8 u8 S
我说,“不用了,社里还有事儿,我要走了。”+ o8 ]1 ^7 L. l: K* ` q
“好吧,我送你。欢迎常来。”他站起身来准备送我。7 l: a3 [5 I8 K. }9 I( U1 [
“那就谢谢了,我一定会来的。”我会意地说。
- y7 l8 a7 W9 ] 回到家中,我才弄清昨晚的经历就发生在一百公里以外的小镇,没想到近在咫尺的地方竟有一个同好知己。这一天,我没有出门,在家里美美地睡了一天。胡玮磁力般的语言和有力的臂膀,一直伴着我进入梦乡。' _+ V6 P! r& g9 u$ ]. v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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