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有多远

SPANK

周进送走应七，转身走到客厅，看到趴在沙发上手里握着遥控器的霍一飞，周进走上前去看见他熟睡的小脸在沙发上蹭了蹭，吧唧两下嘴，看起来睡得很舒服，周进不舍得弄醒，便把他半扛半抱起来往自己房间走。拧开卧室门，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床上，一飞依旧保持趴着的姿势。周进把被子给一飞盖好，随手拧开台灯，空调调高一点，就径直走进卧室旁边的盥洗室里。不一会，整个房间充斥着水溅洒在地上的哗哗声，安静的房间里水声显得寂寥。
5 I- _+ L* f' [　　不一会，周进裹着一身睡衣出来，头上还嘀嗒着水珠，从床头柜拿出一些药膏，走到一飞旁边，脱掉下装，细心的抹起来。药物抹在伤处难免有种清凉疼痛的感觉，一飞似乎被这感觉惊醒了，揉了揉眼睛，环视四周，这是进哥的房间，一飞想挣扎的起身，却被周进有力的大手摁着后腰说：“怎么醒了？伤疼吗？还乱动。”
　　一飞重新趴好，抓抓头发说：“进哥，我怎么在你房间？”
　　“刚才你在客厅睡着了，我把你抱进来的。”周进没有停了手里的活，小心翼翼的擦着药。
　　“哦。 ----嘶，好疼！”一飞身子明显颤了一下。
+ y+ S; D) t; ~  ^　　“化脓了。你刚才是不是洗过澡？”周进冷冷开口。
　　“没有。。。。那个。。。”一飞把头埋在臂弯吞吞吐吐。
　　周进猛的把药膏放下，照着一飞屁股就落了巴掌，一飞“啊”惨叫了一下，就拿拳头抵住嘴，没有再失声叫出来。
" ]- _+ v( _2 K7 n. Q& L# _　　周进打了二十多下，感觉自己手掌都有些痛才停下来。冷着声训：“霍一飞，我说了多少次，不许和我说假话！不许和我说假话！你什么时候才能给我记住！谎话张口就来？！你再骗我一次试一试！”说着，巴掌又重重的落下来。
6 I% F7 s' I* d0 ^　　“错了，错了！我错了！”一飞小声的认错。
" [6 J$ ?& k& \+ o8 z" q" {　　又打了十几下，周进停手，重拿起药膏来涂，刚才涂了的又被刚才那些巴掌打出了血迹，抬手一看，自己手上也沾染上了。
5 O: b' f6 a6 h2 K& _' ]# D　　“我说了多少遍了，挨完打不许洗澡，你怎么就是不听！”周进有些语重心长，手上继续涂药。
: a* K7 \/ H5 Z% d+ u- c- R　　“进哥，对不起！”一飞感觉伤口又是片清凉，知道进哥不打了，才放下心来认错。
7 I% u; ~% \  I2 W! w  n9 Q　　“这回记住了，以后不许了，再骗我就不是几巴掌的事！天下的人都可以对我周进撒谎，唯独你不能！听到没有！”
　　“是，是！进哥，我懂！”
　　屋里沉默了片刻。窗帘拉着，隐隐约约月光照进来，现出窗台的轮廓。
" k% P. q/ G$ w, [2 y7 t! h* M　　“一飞，过几天带你去和奈儿公司的人吃饭，你规矩点，别吊儿郎当，给进哥长长脸，自个儿也见见市面，认识认识人。”周进打破了安静。
　　“是！进哥放心，一飞知道是大事，不会耽搁的！进哥放心！”一飞自信满满。
　　周进骄傲的微笑又浮现在脸上。“一飞，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和进哥说。”
　　“嗯，你问。”
　　“你真的决心走这条路？”
9 F  I, U. g% d+ ^9 z% ?- p& n　　一飞忽然转身，眼睛看着周进，有些不明就里的说：“进哥，您什么意思？是我做得不好您不想要我了吗？一飞知道错了，进哥，我再不敢骗您了！您饶我一次，一飞爱跟着您，爱帮您做事，真的！您让我现在去死我都愿意，您对我的恩情我无以为报，您别赶我走，让我在您身边吧，求您了！”
　　周进没想到只是随意提的问题，一飞竟有这么大的反应，甚至借着台灯的微光，看到一飞眼角闪烁着泪。
8 @1 H/ V; ~- N" [$ I　　“进哥没赶你走。只是进哥觉得你应该有更好的未来，或许你现在还不懂，长大就懂了。”
　　“不是的！进哥，只要能在您身边，我干什么我都愿意！我懂您说的，黑社会风险大，可是我受了您的恩，这辈子就是您的人，您走哪我跟在哪，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抛弃我了，我真的有时候把您当父……当长辈一样看待，您就是卖了我，我也心甘情愿，我依赖这种感觉，家……的感觉！”一飞始终没说出自己深藏的话，他不敢高攀周进，也不敢把自己说成他的儿子，他没有勇气，甚至带了几分自卑。
　　周进摸了摸他头。缓缓开口：“一飞啊，进哥听了这些话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 B, j7 O3 F1 K7 Y$ f. M　　一飞试着去抓进哥的手，大而有力的手把他的手握在一起，一飞忽然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充满了信心，充满了面对以后种种灾难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