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夜话1 \4 d* f; s: m; g% ~, E3 A
夜幕下垂。从总管太监那儿传出“上闩—打钱粮—灯火小心”的号令,一呼众传,此起彼伏。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降临了,整个皇宫越来越显得静寂、阴深。各宫各处的灯火逐渐熄灭,惟有钟粹宫一间低矮的廊房内尚燃着一盏油灯。在幽暗昏黄的灯影下,劳累了一天的小玉和恒香相继爬上炕,也准备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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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w4 \* `7 G- c“小玉,今儿怎么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不是想家了?”恒香见小玉有些心不在焉,不由关切地问。“没,没有”小玉摇头否认,吞吞吐吐地说,“今天晌午,你当值那会儿,我路过前殿,见……见那个小太监,就是叫玉盛的长的挺俊的那个,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人按着,挨板子呢,我走开好远,还能听的见他的喊声,真吓死我了。”恒香听了,不在意地笑道:“我当什么事儿呢,偌大的紫禁城,几千名奴才,哪天没有挨打的啊。”说着,她把灯吹灭,躺在炕上,问小玉,“听说,教导你的容姑姑很厉害,是吗?”小玉点点头。恒香又问道:“说说你第一次挨板子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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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g. J: h% `7 w" h! A小玉讲道:“有一次,我们几个晚上睡不着觉,就聊啊聊啊,一直快到丑时了才睡着。第二天早晨,容姑姑偏偏早起了一刻钟进来查房,只见我四仰八叉躺在炕上。你知道,按照规范,我们宫女是决不能那样睡觉的。容姑姑当时就把我叫了起来,让我自己把裤子脱了。虽说大家都是女人,可是那也羞死了呀。我知道容姑姑的脾气,你顺着她还好,越是求饶她就越是严厉,我只好脱下了裤子。容姑姑取来小板子,就往我屁股上打。你想想,光着屁股那能不疼吗?那时侯,我倒是顾不得羞了,只是疼的直求饶。那一顿足足打了二三十下,容姑姑才住手。”小玉似乎心有余悸,“那毕竟是受姑姑教训,要是太监掌刑……那还不皮开肉绽呀。”0 H) E/ x. Y9 p* D7 S0 H
/ _ h) ^# _& I' ]恒香说道:“现在杖责已经少多了,老佛爷在时……”小玉也侧身躺下,问道:“老佛爷真的有那么厉害?”恒香压低了声音说“老佛爷的脾气本来就厉害,尤其前些年国事烦心,年岁越大吧就越古怪,真是喜怒无常。奴才们往往因为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就要受到责罚,从掌嘴、打板子,直到杖毙,生死须臾。特别是老佛爷跟前的人,整日里提心吊胆,处处留神,即便如此,每天还是有好些人被打板子。”说着,她翻了一下身,眼睛望着屋顶,继续说道:“年长的宫女就教给我们一个秘方,从宫外寻块牛皮回来,上殿当差时将它垫在屁股上,挨板子的时候,疼痛果然减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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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C4 |# T1 @( m. A6 I P3 k+ ]1 [小玉大感兴趣,她眨了眨眼睛,又问:“恒香姐,你挨过板子吗?”恒香没有马上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话:“除了李大总管,谁又能逃得了呢?那是我进宫的第二年,刚到储秀宫当差。那天,老佛爷午睡起来,照例要传果子,我一时走神儿,竟然端错了果子。老佛爷动了圣怒,传旨将我杖责二十。长了十八岁,第一次挨板子。就在当院执行,五尺长的板子打在屁股上,痛的我真想大哭大叫却又不敢。尽管有那秘方护着,还是在炕上趴了三天才能下地行走。”一提起往事,恒香平添了一丝伤感。过了半晌,小玉也感叹道:“做奴才的真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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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感叹做奴才的苦,没想到,恒香却轻轻摇了摇头,用手抚着小玉的头发,说道:“做奴才的苦不假,有的主子却比奴才还苦。咱们尚有秘方护着,她们竟连一块牛皮还得不到呢。”小玉甚感意外,追问道:“那又是为什么呢?”经小玉的再三发问,恒香已无倦意。她索性坐起来,说道:“就说那些嫔妃娘娘吧。在咱们面前,她们是主子;可是在太后、皇上面前,她们也是奴才。咱们犯了错要被责罚,她们犯了错也要受罚,轻则申斥、扣除月例,重则廷杖、打入冷宫。申斥、扣除月例倒也罢了,廷杖却非同一般。按照宫里的规矩,嫔妃受杖必须去衣裸臀,因此她们连用牛皮护着都不能够呢。你想,五尺长的廷杖打在光屁股上是什么滋味?其实,疼痛倒在其次,散差对娘娘行杖当然是手下留情。但是,作为主子,被剥掉裤子露出屁股,在奴才们面前受到责打,那羞耻才是最紧要的。0 z* P3 H6 l2 G
! }2 |* g Z- J2 S譬如珍主子……”小玉抢着说道:“就是光绪爷的那位爱妃吧?我知道,她入宫时,深受光绪爷宠爱,她也会挨板子吗?”恒香低低地说:“那时我还没有入宫,后来听姑姑讲过一些宫中的旧事。据说,珍主子长的十分漂亮,鸭蛋儿脸,有一双水汪汪会说话的大眼睛,对待奴才们宽厚和气,颇得光绪爷的宠爱。只有一点,喜欢干预国政,因此触了老佛爷圣怒。起先,老佛爷只是略加申斥。怎奈她迷了心窍,一犯再犯。终于有一次,老佛爷请出家法,重重打了她四十杖,后来更将她关入冷宫。庚子年洋兵进京,珍主子随扈不及,于宫中殉难。”小玉听的聚精会神,睡意全消,“恒香姐,你亲眼见过宫里面的主子挨板子吗?”! ]8 o* k1 o( ^' U/ f
' I8 Z" z7 E' R% T# X6 u5 c恒香点点头,沉思片刻,讲到:“那是光绪二十九年的夏天,宫里传戏,老佛爷心情好,让每位主子都点一出。别小看了点戏,里面学问大呢。第一,所点的戏必须没有什么忌讳,或者与当时的情形不相宜的地方;第二,必须是老佛爷爱听的戏。要是点错了戏,扰了老佛爷的兴致,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瑾主子—就是瑾皇太妃,爱听小旦,就点了一出《玉堂春》。偏偏里面有一句戏词是羊入虎口有去无还。老佛爷恰恰是属羊的,这不正好犯了忌讳吗?当时,老佛爷就大发雷霆,将那个戏子重打了八十大板,又说瑾主子是有意咒她,连赏了两个嘴巴还不解气,又传了散差。你不知道,那场面可真是厉害。妃嫔专用的刑凳就摆在漱芳斋小戏台下边儿,瑾主子被四名太监按住手脚,趴伏在上面,屁股突起,连连求饶,老佛爷越发恼怒,喝令杖责二十。瑞姑姑带着我去剥她的小衣。瑾主子早就又羞又怕说不出话来,她的身子被太监按着动弹不得,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手直发抖,半天才解开她胁下的丝带。瑞姑姑将手伸进去,扒掉了瑾主子的内裤,我把瑾主子的长袍撩起来,瑾主子的屁股顿时露在了外面。”小玉静静地听着。恒香压低声音,讲道:“瑾主子身材稍胖,保养的又好,那屁股也是雪白丰满。我只偷偷瞥了一眼,就赶紧退到一边。散差立时将廷杖搁在瑾主子白白胖胖的两个屁股蛋子上面。廷杖刚刚碰到屁股,瑾主子就喊了起来。在老佛爷面前,哪个敢徇私?尽管敬事房杖责娘娘有一定的尺度,可那毕竟是光屁股受杖啊。我不敢抬头,只听见廷杖打在屁股上的声音“啪啪”直响,瑾主子每挨一下都大声地喊叫,我的心也嘭嘭直跳。打到后来,瑾主子的声音都喊得沙哑了。二十廷杖打完,散差退下,瑞姑姑又带着我上前。天啊,刚才还是雪白的屁股,现在却是杖痕累累,还一直往外冒着血珠儿。”小玉听的紧张,忍不住问:“那后来呢?”恒香继续说道:“瑞姑姑用干净的帕子将瑾主子屁股上的血擦净,刚一碰到伤处,瑾主子便浑身一震,显然伤势不轻。我轻轻地为她穿上内裤放下长袍,和瑞姑姑一起将她扶下刑凳,搀到老佛爷面前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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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4 M( }! {5 k( d% N: j小玉瞠目结舌,半晌才道:“宫里的规矩可真……我不明白,为什么娘娘们受杖要光着屁股呢?容姑姑让我脱了裤子打光屁股的时候,好歹都是女人啊。可象瑾主子那样挨板子,周围那么多人,还有太监也在旁边看着,那岂不是羞死人了。”恒香摇摇头,“这就是宫里的规矩,大概……,哎,我也说不清。”; J3 a, M0 x* R0 V6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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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和恒香都没有再说话。过了好长时间,还是恒香打破了沉默,“小玉,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睡了。要不然,明天点卯迟到了,按例是要打二十板子的,你的屁股是不是想挨板子了?”小玉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娇小细嫩的屁股,赶紧闭上了眼睛。她不会想到,此时,恒香也在轻轻抚着自己光滑圆润的臀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