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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文分享] 【转】嬌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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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1-12-28 21:19: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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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肖礫赤着上身,穿一條咖啡色的平角褲衩,呈“大”字仰躺在竹席上。大滴

大滴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滾下來,彙集在鼻翼處,又順着臉頰一路淌下去。腦袋上

流着汗,身上也流着汗,肖礫閉眼皺眉,手指在黏糊糊的胸膛上抓撓了兩下。

  夏蟬守住窗外的臭椿樹,聲嘶力竭。

  自從前天壞了空調,這個10來平米的隔斷小單間就彷佛成了桑拿房,人在

房裡呆不了五分鍾就能把身子濕透。

  擺在床尾的小電扇像是來自地獄的看門狗,“呼哧呼哧”往肖礫身上噴着熱

風。燥熱和沉悶充斥着這個逼仄狹窄的空間,肖礫覺得喘不上氣,卻又被龐大的

睡意裹挾,欲睡而不能,胸口便好似壓了一塊巨石般難受。

  僅有一塊厚木闆相隔的隔壁房間,這時隐約傳來男人和女人的呢呢喃喃,大

概那一對小夫妻養足了一整夜的精神,此刻被清早的晨光喚醒,便來了興緻。果

然,不大一會兒,“吱嘎吱嘎”的床響,哼哼唧唧的呻吟,如蛛絲反反複複、斷

斷續續地糾纏住肖礫的耳膜。

  “他媽的!還讓不讓人活!”

  肖礫雙手緊捂耳朵,臉上的肌肉幾乎扭曲起來。

  三年前,肖礫孤身北漂,來到北京闖蕩。初時的艱辛自不必說,直到一年前

他在一家财經雜志社謀到了編輯職位,生活才算步入正軌。雜志社僅管不大,開

出的薪酬不算高,至少也讓他從地下室搬進了“隔闆房”。這間離單位不遠的

“隔闆房”,本是一套3室2廳的格局,被隔成了9個單間,肖礫現在住的這個

小單間,每月租金差不多占到他工資的一半。

  由于編輯工作經常熬夜,混亂的生物鍾造成了肖礫習慣性失眠,而清晨短短

的幾個小時,恰是他唯一能安穩入睡的黃金時段。

  誰想,正常的生活卻毀在一台舊空調上。八月的北京高溫難耐,空調剛壞掉

的時候,肖礫趕緊給房東打電話要求修理,不料房東含混地丢下一句“可能沒氟

了吧,過兩天我看看”之後,就再沒動靜。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肖礫煩躁地想。

  昨天他就幾乎沒怎麽睡,房間的溫度實在太高。雜志要出刊,昨晚又是通宵

加班,迷迷糊糊忙到淩晨,回來的路上睡意如潮,心裡盼望着到家納頭就睡,睡

他個昏天黑地才好,可偏偏睡意敵不過高溫,肖礫在二者的拉鋸戰中,被折磨地

身心俱疲,恨不得一棍子把自己敲暈。

  隔壁的小夫妻似乎進行到了關鍵處,女人叫床的聲音漸漸高亢起來。肖礫愈

發郁悶,心裡肺裡腸子裡都好像竄起了無數團火。

  “死了都要愛!不淋漓盡緻不痛快——”手機鈴聲突兀響起,肖礫猛然從床

上坐起身子,抓過手機,瞪着通紅的雙眼去看。

居然是主任打來的電話。

  肖礫清了清嗓子,盡量用恭敬的聲調接起電話:“哎,您好!哎,主任啊!

您有什麽事兒?……是啊,《縱橫快評》版塊是我負責的,怎麽了?……中美經

濟……嗯,那篇評論是我校對的吧,哎,您說——……溫總理吧……沒錯,是有

提到溫總理的。我特意看了三回稿……是溫總理啊,怎麽可能是溫經理呢,不應

該啊!……是,是。我明白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哎,主任,您不要生氣,我負

責我負責。哎哎,這個事情是我的責任,我會負責的。”

  挂斷電話,肖礫愣在那裡,一時間還回不過神。

  主任說這期雜志有一篇評論文章,把“溫總理”寫成了“溫經理”,直到送

去印刷廠付印,才有編輯無意中發現,上報給副主編。主任說這件事情不僅僅影

響到了出刊時間,更是一個“嚴重的**錯誤”。主任嚴厲地說,要有心理準備,

作爲版塊的責任編輯,肖礫要負主要責任,主任自己也要負領導責任。

  怎麽會這樣?肖礫簡直茫然了。怎麽會莫名其妙犯了這樣一個“嚴重的**

錯誤”!

  原本澎湃的睡意此刻早已跑到了爪哇國,房間裡的高溫也彷佛一下子不存在

了。肖礫感到渾身冰涼,如墜冰窖一般。衆所周知,在中國的任何一個單位,一

旦扯上“**錯誤”幾個字,那就絕對好不了。

  “我會丢掉工作嗎?”腦子裡剛冒出這個念頭,肖礫自己先吓了一跳。他不

敢想下去,明明生活正朝着越來越好的方向前進,如今僅僅因爲一個工作失誤,

怎麽能就此斷送?

  他突然覺得很冤枉,“溫總理”和“溫經理”,一字之錯,至多就是失誤,

爲什麽要扣上“**錯誤”的大帽呢!更何況,編輯部的三審三校制度如果能嚴

格執行的話,又何至于出現這樣不可思議的失誤,而事實卻是,責任編輯做完校

對工作,到主任那裡根本不會再逐字逐句地看,到副主編那裡就剩下瞟一瞟目錄

和作者了。

  “公平嗎?我是無心之失啊!”

  肖礫強烈地想要爲自己鳴不平,他迅速打開筆記本電腦,決定給主任寫一封

解釋的郵件。他要告訴主任,那是舊空調的錯,那是睡眠不足的錯,那是房東的

錯,那隻是……隻是一個意外。但是當他的手指無力地敲動鍵盤,一切開脫的理

由卻顯得那麽蒼白可笑。

  沒用的啊。他所面對的,不是人情,而是單位。既然已經被定性爲“嚴重的

**錯誤”,那些領導避責唯恐不及,有誰會因爲生活的小意外來同情一個無足

輕重的編輯?

  肖礫苦笑着自言自語道:“明天,明天到單位就知道了,該什麽結果就什麽

結果吧。”

  門外,有早起的房客已經開始做早飯,“嘭嘭嘭”菜刀在砧闆上剁菜的聲音,

“滋啦滋啦”油鍋裡炒菜的聲音,“叮呤當啷”鏟子磕着鍋沿兒的聲音,“轟隆

轟隆”抽油煙機的聲音,甚至還有“嘩啦啦”衛生間馬桶沖水的聲音,亂七八糟

混雜在一起。

  “什麽玩意兒!”肖礫啐了一口痰,點上一棵煙,心想生活真是一團糟。

  香煙吸進肺裡,又從鼻孔噴出,煙霧袅袅。肖礫懊惱地删掉郵件,眯着布滿

血絲的眼,盯住電腦屏幕,食指點擊鼠标,無意識地在收藏夾裡翻出一個又一個

網址,打開,罵一聲無聊,又關閉。

  翻來覆去打開關閉了幾個網站,鼠标點中了他收藏的唯一一個成人論壇。肖

礫平時很少浏覽成人網站,工作繁忙,連交女朋友的時間都沒有,當然不可能花

太多精力在這種無聊的網站上。但是如同每一個正常的年輕人一樣,偶爾的生理

需要,以及生活壓力的排解,使得每個男人或多或少都會通過便利的網絡去接觸

一些成人内容。

  肖礫打開名爲“**”的成人論壇,這個論壇内容相當豐富,曆久彌新,在

國内網民中流傳甚廣——這也是在同類網站中,他隻選擇了這一個論壇收藏的原

因。

  對女人肉體的渴望無疑是緩解男人煩惱的最佳良藥,即便隻是暫時的。

  肖礫迫切需要這種暫時性的緩解,眼下,他正承受着嚴重失眠帶來的生理痛

苦和工作不利的沉重精神打擊,彷佛一片被夾在兩塊面包中間的生菜葉,随時可

能崩潰。

  打個“手槍”放松一下,他想道。他在**論壇的圖片區胡亂浏覽,随着一

張張圖片被打開,各種各樣的胴體、美麗的面龐、膨脹的乳房、纖柔的腰、雪白

的腿、飽含欲望和快感的女性下體……頓時充滿14寸的電腦屏幕。

  《最新相冊破解!辦公室裡兩美女爆乳對決,嬌娃露臉!》,當肖礫打開這

個在衆多圖帖中不甚起眼的轉帖時,正準備滑進褲裆的左手突然停了下來,原本

上升的欲望驟然轉爲倒吸一口涼氣。

  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帖子,圖片上有兩個香唇噬吻、雙乳互擠的女孩:一個趴

在辦公桌上,高挑骨感,長發及腰,眉心間有一粒美人痣;另一個跨坐在桌前的

老闆椅中,蜂腰翹臀,窈窕豐腴,發簪高高盤起,面色绯紅好似一朵桃花。兩個

女人身着性感内衣,揉抱在一起,星眸迷離,一副陶醉的模樣。

  “韓彬!娜娜!天呐……”

  肖礫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圖片中風騷的二女,居然是自己單位的同事!

他湊近屏幕仔細辨認,深怕看錯,三分鍾之後,他終于不得不确認,趴在辦公桌

上的,的的确确是前台的娜娜,而跨坐在老闆椅中的,也真真正正是人事部的韓

彬。

  在肖礫的印象中,娜娜是一個标準美女,近一米八的模特身材,年輕性感,

衣着時尚,在單位前台負責待客接物,說話溫柔可人,月牙眼兒總是給人笑眯眯

的感覺,肖礫和她接觸不多,交談過幾次也隻是關于領取辦公用品之類的瑣事。

韓彬卻是肖礫進雜志社時認識的第一個人,因爲當初第一次面試他的人就是人事

部的韓彬,她平日裡的打扮非常職業化,得體的服飾,淡妝,肌膚尤其白皙,對

面試者的态度十分親切,猶如鄰家大姐姐一般。

  沒想到她們倆是“女同”……肖礫吃驚不小,轉念一想,不對!看這拍照的

環境非常熟悉,應該是在雜志社的某間辦公室裡,照片角度變化多端,不像是固

定相機拍攝。這樣說來,應該還有第三個人是拿着相機拍照的!那個人,會是誰

呢?

  肖礫陷入沉思中,他盯着照片裡的辦公室,努力思索。這麽大張的老闆椅…

…辦公桌後面有一個書櫃……桌前還有兩把椅子……茶幾……沙發……天竺葵…



  “我知道了!”一拍床肖礫恍然大悟,腦子裡閃電般劃過一個念頭,繼而

“嘿嘿”傻笑起來。

                第二章

  肖礫自己掏錢修好了空調,維修費、上門服務費加起來180大洋。

  做了一夜零碎的夢,第二天早上,肖礫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出門上班。雜

志社離家很近,坐公交車才三站地,十五分鍾後,他已經到了單位。

  拎着在路邊攤上買的煎餅,肖礫走進辦公室,破天荒的,主任前後腳跟了進

來。

  “哎,主任您早!”肖礫慌忙弓着腰打招呼,态度恭敬地像個奴才。

  主任姓孫,三十剛出頭,有點謝頂,身子幹瘦幹瘦的,兩邊臉頰也凹癟下去,

顴骨高高突起,眼珠子外凸得有點吓人,眼神犀利。同事們私下裡都管他叫“猢

狲”。

  “猢狲”繃着臉點一點頭,算是答應。肖礫心下忐忑,暗道不好。果然,主

任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指肖礫,道:“你來我辦公室一下。”周圍幾個同事聞聲

擡頭,射向肖礫的目光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看來,那個不知所謂的**錯誤,已經路人皆知了。”肖礫自忖道。

  跟着主任進到他的辦公室,也沒讓肖礫坐,主任開口便問:“昨天跟你說的

那個事,有心理準備了嗎?”

  該來的還是要來,肖礫内心生出幾絲凄涼,“呃……”了半晌,不知該如何

回答。

  見肖礫不開腔,主任極不耐煩,甩手說:“明講吧,編輯難免出錯,這誰都

知道。但是犯錯也要看犯在什麽地方。這件事,落到你的頭上,算你運氣不好。”

  這幾句話倒也不算打官腔,“運氣不好”四個字簡直說到了肖礫的心坎上。

就是“運氣不好”嘛!俗話講“理解萬歲”,肖礫不禁對主任抱了三分感激,另

外七分全化作一肚子委屈,他迫不及待的要向主任傾訴,一着急連腔調也變得有

點結巴:“我,前天,不是,大前天,我……”

  主任又甩了甩手,硬生生将肖礫的話頭打住。

  “總之,社領導要求嚴肅調查處理此事。我的意見呢,編輯這個崗位恐怕不

适合你,是去是留,晚一些人事那邊會找你談。”

  聽主任說完這話,肖礫半張着嘴,似乎想要爲自己再争取一下,又似乎明白

說什麽也是白搭。“猢狲”微微皺起的眉頭,像是在責備肖礫:“你怎麽還不走?”

  黯然轉過身子,肖礫走出主任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打開辦公電

腦,看着電腦桌面上一個個熟悉的文件夾,這一年來,所有經他手編輯過的文章,

無論最終有沒有在雜志上刊登,他都悉數保存着,并且分門别類,整理得整整齊

齊。他打開一個excel文件,那是他的工作日志,某月某日做了什麽事,肖

礫都在上面記得清清楚楚。他又打開foxmial,登陸自己的工作郵箱,那

裡邊有他跟各種各樣文章作者的往來信件,他一封接一封,細細讀着以前和作者

們的文字對話。

  就這樣呆坐了一上午,中午時分,有同事過來喊他一塊去食堂吃飯,肖礫木

然搖了搖頭,同事知趣的走了。諾大個雜志社,剩下三三兩兩沒去吃飯的人,頓

顯冷清起來。

  “這就是我熟悉的單位嗎?爲什麽我要走了,卻彷佛對任何人也沒有影響…

…”肖礫有點自怨自艾,感歎人情冷暖,平時和同事們一起吃飯,嘻嘻哈哈,到

頭來出了事情,誰也不來關心一下。

  午休結束後,雜志社又重新熱鬧起來,忙亂的人們“噼裡啪啦”敲打鍵盤,

“喂喂啊啊”接打電話。一台打印機“吱呀吱呀”往外吐着紙,幾雙穿皮鞋的腳

疾速奔走在各部門之間。

  肖礫桌上的分機電話響起,他拿起話筒,聲音透着習慣性的禮貌:“哎,您

好!哪位?”

  “我是人事部的韓彬,有時間嗎,咱倆聊一聊。”電話裡傳來輕柔的女聲。

  一年前将自己收進雜志社的人,如今又要送他出雜志社。肖礫苦笑着,韓彬

連開除人這種事兒,也如鄰家姐姐一般隻是“聊一聊”。

  “好的,聊一聊吧。”肖礫應道。

  “那就五分鍾後,人事部旁邊的小會議室見。”韓彬說完,挂斷電話。

  肖礫深吸幾口氣,去到小會議室。韓彬已經在房間裡等他,見肖礫進來,微

微一笑,示意他面對面坐下。

  韓彬發簪盤起,面龐白皙,穿一身深色的職業套裙,黑色薄絲襪,黑色高跟

鞋,頗顯氣質。

  “你知道我要和你聊的事情吧?”韓彬看着肖礫,語氣平和。

  肖礫點頭。

  韓彬輕輕歎了一口氣,說:“孫主任認爲你不适合目前的崗位,我想聽一聽

你自己的想法。我不能隻聽他一面之辭。”

  “我……我能說什麽?主任上午和我談過話,他也說趕上這件事情,算我運

氣不好。要不是那天家裡空調壞了,失眠,後來又加班,精神不集中,打死了也

不至于犯這種錯……”終于有了傾聽的對象,肖礫把幾天來的苦水一股腦兒對韓

彬倒了出來。

  韓彬耐心聽完肖礫的話,搖一搖頭,帶着幾分無奈的口吻道:“雖然是這樣

說,誰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但是畢竟已經發生了。你覺得自己,現在還适不

适合做這份編輯的工作呢?”

  肖礫突然覺得韓彬有點惡毒,都說了這一切不過是個意外,難道意外能否定

一個人的工作能力嗎?大家都是成年人,雙方也都很清楚這次談話的目的,爲什

麽一面裝作傾聽者的樣子,一面卻逼他自己去承認不适合這份工作?

  他想到了昨天在成人論壇上看到的那些照片,搔首弄姿的韓彬和眼前這個端

莊典雅的韓彬,二者孰真孰假?你韓彬也不過是一個戴着溫柔面具的騷貨罷了,

打扮得一絲不苟是僞裝,職業化的穿着是僞裝,傾聽的樣子是僞裝,同情的表情

是僞裝,一切都是僞裝!這樣一個女人,憑什麽來宣判對他的處分!也許她的心

裡正在幸災樂禍,也許她根本不在意肖礫這個人,也許她還在惦記着肉體的溫存,

卻一面出于職業需要僞裝自己在别人眼中的形象。

  “哈!”肖礫忽然發出一聲飽含譏諷的幹笑。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韓彬有點措手不及,她詫異了一下,又迅速恢複平靜

:“怎麽了?有不滿的地方,可以和我講。”

  韓彬變幻的表情落在肖礫的眼中,愈加讓他感覺到人的可笑。裝!一個字,

裝!

  肖礫探身湊近韓彬的臉,看到她因爲瞬間的緊張而歙動的鼻翼,有一種惡作

劇般的快感:“我想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你——要聽嗎?”

  韓彬“騰”的從座位上站起,她不明白爲什麽這個向來文質彬彬的男人此刻

變得如此不正常。她有點惱怒,也有點害怕,顫聲質問道:“你!想幹什麽!”

  肖礫反而放松地架起了二郎腿,他笑意盈盈地望着韓彬,這一刻,他發覺如

果人和人之間揭下面具,原來可以變得如此平等。他含笑問韓彬:“你……和娜

娜,在主編的辦公室玩得還愉快不?”

  韓彬聞言如遭電殛,一屁股跌坐回椅子裡,含羞帶怒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你知道些什麽!”

  “我知道什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不希望這件事情搞到人盡皆知?”

肖礫依然笑着。

  “當然不希望……我們隻是偶爾……是一時糊塗……求求你!”韓彬哽咽道,

臉漲得通紅,緊張地幾乎要哭出來。

  “人事部對我的處理結果是什麽?”肖礫卻把話題轉回自己的事情上。

  “七,七天後離職,是主任要求的……人事部要我來勸你,勸你主動辭職。”

  “爲什麽要我主動辭職?”

  “因爲開除你的理由并不充分,那件事情沒有造成多嚴重的後果,要是單位

提出解除協議,就要給你賠償金,你簽的是三年的就業協議,還沒到期。”

  “我操!既然沒有造成嚴重後果,爲什麽非要跟我解除協議?你們有病啊!”

  “不是的,主任說這件事情,副主編很生氣……”

  “所以你們就給我扣個**錯誤的大帽子,逼我承認錯誤,逼我辭職?”肖

礫怒視韓彬,心裡卻清楚此事與她無關,領導很生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

不死”,中國社會的某些傳統構架是根深蒂固的,官大一級就能壓死人。

  肖礫的責問,韓彬自然無言以對,她隻能小心翼翼地看着肖礫,可憐得像一

頭無罪的羔羊。二人沉默了一會兒,内心卻是風起雲湧。肖礫想的是如何抓住韓

彬這根救命草,化解眼下的失業危機,而韓彬對這個不知通過什麽途徑獲知自己

絕對隐私的男人懷有深深的恐懼。

  “韓彬,”肖礫一開口,韓彬渾身打了一個冷戰,她無法預計這個男人會提

出什麽樣的要求,唯有靜靜等待着他的下文,“給你和娜娜拍照的人,是不是周

主編?”

  韓彬不明白,肖礫既然已經知道了她們在主編辦公室裡發生的事,居然還問

拍照的人是不是周主編,他是真的有疑問,還是在試探自己?

  無論如何,韓彬不敢賭,她老實地點了點頭:“是。”

  “那麽,你們……你,娜娜,還有周主編,三角戀?”肖礫繼續問道。他不

太确定該用什麽樣的詞來描述這一男二女的複雜關系,在他看來,肉體通常都是

以一定的感情爲基礎的,而三個人一起在辦公室“融洽的”做出那種事情,要說

“淫亂”,顯得有點過于作踐韓彬,而“三角戀”至少能夠表達出是三個人之間

的感情——也許用“三人戀”更恰當一些。

  肖礫的疑問在韓彬聽來卻是徹頭徹尾的諷刺,是對一個女人最後一點尊嚴的

剝奪。她的嘴唇不能自控地哆嗦,齒縫裡擠出的每個字都帶着憤怒:“姓肖的,

你沒有必要這樣諷刺我!難道你以爲,我是心甘情願的嗎!”

  韓彬的反常和失态大出肖礫的意料,聽她說的話裡,又似乎另有隐情。

  “你們不是自願的嗎?”肖礫瞬間決定要一探究竟,“那你倒是說說,你們

三個算怎麽回事?”

  “我和娜娜……我們是他的——奴!”韓彬咬牙切齒說出“奴”這個字,兩

行屈辱的淚水奪眶而出。

                第三章

  韓彬算是半個北方女孩,天津人,卻偏偏長得比南方女孩還要伶俐秀氣。

  九年前剛剛考上大學的韓彬,踏着千禧年的欣喜,滿臉朝氣來到北京念書。

一晃眼,四載青春甩在身後,畢業不久的那個冬天,恐怕是她一生所經曆過的最

爲寒冷的季節。那一年,患白血病的父親離世,家中一貧如洗,交往了三年的男

朋友迫于就業壓力,返回東北老家,将韓彬獨自一人丢在了冰冷的大都市。

  剛進雜志社的時候,韓彬不過是一個小記者。記者這個行當,光靠腿腳勤快

是遠遠不夠的,更需要人脈和經驗的積累,初出茅廬的黃毛丫頭哪懂這些,每天

她就像無頭蒼蠅一樣亂撞,找選題、約采訪,吃盡了無數閉門羹。若不是三天兩

頭替那些資曆老的記者跑幾個沒什麽油水的新聞發布會,賺一點少少的“外快”,

韓彬早就在北京呆不下去了。

  然而希望總是能出現的,無非是遲些早些。韓彬明白這個道理,她咬牙堅持,

直到有一天,雜志社主編周翼将她叫進了辦公室。

  周翼對韓彬表現出十二分的欣賞,誇贊她勤奮努力,報道寫得好,角度獨特,

采訪詳實,有深度夠新穎,作爲一個女孩子尤其是入行沒多久的新人甚是難得。

當周主編輕輕拍着韓彬的肩膀,半是鼓勵半是褒獎地說“有前途啊有前途”時,

受寵若驚的韓彬便感到人生充滿了無限的希望。

  此後,周翼多次帶着韓彬出席一些層次較高的研讨會、重要新聞的發布會,

甚至還有高檔酒會……韓彬俨然成了他的随行秘書。當然,她知道周翼是在幫助

她,提攜她。

  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韓彬将年過五旬的周翼當做父親一樣來尊敬。

  北京的夜晚比白天好看,縱橫的燈火勾勒出一個别樣的四九城。酒店七樓的

一個豪華套間裡,韓彬正抱胸倚靠在窗前,凝視不遠處的馬路上車流在夜幕中劃

出一道道陸離的光影,她身後的床上,周翼癱在上面鼾聲如雷。這原本隻是平常

的一次晚宴,周翼受邀參加,照例帶着韓彬。宴席在酒店二樓的一個大廳舉行,

規模不算很大,無非是一家風頭正旺的新上市企業,打着“聯誼”的名号,跟媒

體老總套近乎。然而周翼卻一反常态喝了許多酒,熏醉如泥差點鑽到桌子底下去。

韓彬自然不能讓主編在這樣的場合丢臉,當機立斷開了房間,連宴會主辦方給的

禮金也沒有收,急忙忙架起周翼到樓上休息。

  房間裡隻有默默看夜景的韓彬和醉酒的周翼,一男一女,同處一室。韓彬對

這樣的狀況感到幾分不自在,想要走,又擔心周翼醒了沒人照顧。正猶豫間,背

後傳來周翼迷迷糊糊的聲音:“小韓……水,給我倒杯水……”

  “周叔,你醒啦!”韓彬趕緊倒了一杯溫水,小心托起周翼的背,喂他喝了

幾口。

  周翼似乎沒有完全清醒,喝完水,又重新躺下睡了。

  輕歎一口氣,韓彬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雙手握着玻璃杯,坐在床邊的沙發

上守着,愣怔出神。房間裡靜的很,隻有周翼發出均勻的鼾聲,時間一分一秒過

去,夜漸漸深了。

  韓彬有點架不住瞌睡,她猶豫了一會兒,擱下水杯,起身走進浴室,捧着清

水撲了撲臉,最後還是決定洗一個澡。衣服上透着一股酒味兒,實在不好受。

  反鎖上浴室的門,韓彬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洗手台上方的鏡子裡,映出一

張秀麗的臉和一具凹凸有緻的胴體。她打開淋浴噴頭,讓溫暖的水淌過每一寸肌

膚。自從和男友分手以後,兩年來韓彬身邊關系最密切的男人就隻有周翼,想到

自己赤身裸體在這裡洗澡的此刻,外間的床上正睡着一個男人,韓彬的小腹間居

然升騰起一股隐秘而蠢動的欲望……然而這股欲望轉瞬即逝,韓彬不禁在心裡笑

話自己,人家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和真正意義上的“男人”相去甚遠,想誰不

好!何況周翼平日裡對她照顧有加,仿如慈父一般,剛才那種龌龊的念頭無疑是

對美好情感的玷污。

  洗幹淨身子,韓彬擰緊噴頭。耳邊的水聲消失,驟然間,外面房間似乎有腳

步走動的聲音。這把韓彬吓了一跳,顫聲問道:“誰!周叔嗎?”問完之後,又

豎起耳朵貼在浴室的門上仔細聽,門外除了周翼隐約的鼾聲,什麽聲音也沒有。

錯覺吧,韓彬拍拍胸脯自我安慰,這種高級酒店安保做的很到位,不太可能有人

随便闖進别人的房間來。

  穿好衣服收拾妥當,韓彬打開浴室的門出來。周翼在床上翻了個身,韓彬擔

心把他吵醒,蹑手蹑腳關了吊燈,隻留床頭兩盞壁燈昏昏黃黃的亮着。她回到沙

發坐下,剛洗完澡感覺嗓子有點幹,于是端起之前倒的那杯水,“咕嘟咕嘟”一

氣喝完。洶湧的睡意随即襲來,韓彬最後瞟了一眼熟睡的周翼,放心地靠在沙發

上閉上了眼。

  一個令人窒息的夢,幽閉的空間,黑暗,潮濕,韓彬全身被束縛着,無數條

蟲子在肌膚上蠕動,她能感覺到它們像蚯蚓爬過,留下腥臭的粘液……壓抑,無

法發出聲音,隻能在心底裡尖叫。韓彬從來沒有如此絕望,整個世界都沒有了,

隻有狹窄的空間和惡心的蟲子,沒有光明,沒有救贖,隻有永裡的刑罰。

  當這種絕望的感覺幾乎沉澱到最深處的一刹那,韓彬醒了。她醒了,但是黑

暗、束縛、蟲子依然還在。她被赤身裸體捆綁在沙發上,眼睛蒙着黑布,嘴裡不

知被塞進了什麽東西,耳邊傳來男人粗重的喘息,他的舌頭正從上而下,舔遍韓

彬的全身。

  “嗚嗚……嗚嗚嗚!”韓彬使勁扭曲掙紮,驚恐的喊叫悶在嗓子裡,含混不

清。

  男人的舌頭剛好遊走到她的大腿處,對于韓彬的掙紮,他似乎毫不在意,他

隻是用點力按住她的雙腿,防止踢到自己,沾滿唾液的舌頭,順着腿部側面的曲

線滑下去,滑過腳背,一直到大腳趾尖兒,然後他張嘴将它含了進去,仿如美味

一般舔弄。

  恐懼和羞恥,讓韓彬渾身戰栗,她一味掙紮,發出嗚聲悲鳴,淚水流濕了臉

龐。男人舔吃了一番腳趾之後,頗有興味地又從腳舔回到上身,含住她左乳的乳

頭噬咬了一會,而後繼續往上,耐心且細緻地舔淨了韓彬臉上鹹鹹的淚水,發出

一聲滿足的歎息。

  男人的手掌撫過韓彬的身體,令她寒毛倒立,這時他一把扯掉了蒙住韓彬眼

睛的黑布。盡管屋裡的燈光昏黃,突兀的光明依然讓韓彬感到一陣目眩,稍稍恢

複之後,她不敢相信,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竟然是周翼!

  看到韓彬驚訝地睜大眼睛,周翼似乎很滿意這樣的效果,他微笑着撫摸她的

臉頰,輕聲道:“小韓,你……認識我嗎?”

  韓彬瘋狂搖頭。是的,她不認識這個男人。她怎麽可能會認識這個将她捆綁

在沙發上,肆無忌憚玩弄侮辱她身體的男人?

  周翼的笑容更歡了,眼角的皺紋堆擠在一起,幾乎要笑出“嘿嘿”的聲兒來。

  看得出來他很開心,他完全清楚這近兩年的時間裡,他在韓彬心目中的形象

成功地從一個威嚴的領導逐漸向一個慈祥的叔父轉變。可以說這樣一種轉變,完

全是在他的謀劃之内的。兩年,與其說周翼有耐心,倒不如說他樂在其中。這是

一種農人般種植的心理:你能看到一份穩固的依靠和信賴,在經過精心打理和費

時培育後,逐漸于二人之間成長起來,某一天,當這種親密的關系深入骨髓,這

個時候,你再将它連根拔起——收獲的季節有着撕裂的快感。今晚就是這樣一個

收獲的季節,一切都是周翼事先安排好的,假裝醉酒,給韓彬的水裡下迷藥,他

連所有要用到的工具——比如專門用來捆綁的繩子,都早就準備好了。

  “我是你周叔!哈哈哈哈……我是你的周叔!”周翼指着自己笑道,他邊笑

邊把那塊用來蒙眼的黑布收回公文皮包裡,“小韓,你聽周叔的話,不要鬧。你

要看着周叔品嘗你的身子,你是美麗的……可愛的小果實。我的奴……”

  韓彬聞言毛骨悚然,她終于清楚了周翼是怎麽樣變态的一個人,這是一個徹

頭徹尾的衣冠禽獸。韓彬眼睜睜看着自己被這個老男人反複淩辱亵渎,他不僅在

她身體的每寸肌膚、每個縫隙留下黏糊糊的唾液,甚至還從公文包裡拿出各種奇

形怪狀的器具,輪番對她的敏感地帶進行刺激侮辱。韓彬在周翼肆意玩弄下,哭

得嗓子沙啞,以至于當周翼爲了強迫她吸吮剛剛摳進過肛門的指頭而拽出塞在她

嘴裡的兩隻襪子時,她已經連求饒的聲音也發不出來了。接下來,周翼又要求她

當着他的面小解,而他則雙手接捧她的尿液一股腦兒灌進了肚子裡……周翼用手

機記錄了整個淩辱的過程。令韓彬不解的是,自始至終,除了塞在她嘴裡的兩隻

襪子外,周翼沒有脫一件衣服。也就是說周翼并沒有對她施行絕對意義上的“強

奸”。韓彬當然不相信這是這個變态老男人對她的仁慈,或許他是怕在她身上留

下犯罪的證據,又或許他根本就是個性無能。

  無論如何,在這個絕望的深夜裡,周翼“收獲”了韓彬這顆鮮美多汁的果實。

  “從今以後,你是我的奴。隻要你聽話,我就把你調到人事部。乖乖的,虧

不了你。”周翼揚一揚掌中的手機,彷佛握住的不是一部手機,而是韓彬這個人。

                第四章

  肖礫聽完韓彬講述的經曆,對這個可憐的女人不禁也抱有了三分同情。

  “那你就沒想過擺脫他?”

  “想過,當然想過!可是他每次玩弄我,都拍下許多照片和錄像,威脅說一

旦發現任何背叛他的迹象,就将這些東西統統公布出去……”

  “你又不是什麽名人,讓他公布去呗。”

  韓彬對肖礫說這話似乎很不滿,語氣不覺加重了些:“我雖然不是名人,但

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也是有親戚朋友的,也要在社會立足的!”

  肖礫輕輕嗤鼻,道:“女人真是愚蠢。他如果公布這些東西,對你來說,至

多名聲上難聽一些,而對于他呢?那就是犯罪!他真敢公布才怪!”

  韓彬颔首說:“是,你分析的倒是沒有錯。我隻想問你一句,假如換做你是

我,你敢賭嗎?”

  “呵呵……這事兒,還真是不好說。”肖礫自嘲地搖搖腦袋,“不過,我要

告訴你一件事,周翼給你們拍的那些照片,有一些已經在網上有傳播了。”

  “什麽!”韓彬大驚,“你說什麽!”

  “實話跟你講,我就是在一個成人論壇看到你們的照片,才知道這件事的。

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一方面,我看到的照片隻有你和娜娜在辦公室的幾張而

已,所以有可能流傳出來的隻是很少一部分,另一方面,此類照片在成人論壇裡

多如牛毛,不是刻意尋找的話,很容易被人忽略。所以要說認識你的人在網絡上

看到這些照片,除非他們事先獲知,又或者有人特地向他們傳播,否則碰上的幾

率很小。”

  經肖礫這麽一安撫,韓彬倒也鎮定了一些。但是嘴上依然說:“幾率小?哼!

幾率小還不是被你給發現了!”

  肖礫也覺得實在有些巧,不禁莞爾:“哈,我這個純屬瞎貓碰上死耗子。”

  “你是人好,願意把這些告訴我。而且我也知道,你根本沒有打算把我的事

情張揚出去,要不然今天你也不會在這裡和我講這麽多話。謝謝你!”韓彬真誠

地道謝,盡管如此,她依然皺着擔憂的眉頭,“但是萬一再有别人發現那些照片

……這個社會,像你這樣好心的人能有幾個?如果這件事真的傳揚出去,我真不

敢想……”

  “這樣吧,”肖礫說,“照片這件事呢,我想辦法幫你查一查,也許有什麽

辦法把危險減到最小。但是關于我工作上的事情……”

  “我幫你斡旋!”韓彬忙不叠應道,“相信我!”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二人似乎有了完美的契合點。你幫我,我幫你,這倒是

肖礫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他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們互相信任。必要的時候,

希望你不吝啬你的美人計。”

  韓彬被肖礫說得羞紅了臉,輕啐道:“你這人很讨厭!”

  肖礫被韓彬妩媚的神态搞得有點心搖神蕩,趕緊收一收心,正色問她:“對

了,娜娜也是和你差不多情況嗎?”

  “娜娜她……”韓彬有些猶豫,“我不太了解之前她和周翼發生了什麽,自

從她加入進來,我們倆也算是患難姐妹……不過說實話,我覺得她在周翼面前表

現得比我更像一個奴,她似乎——似乎願意成爲男人的奴。”

  肖礫似有所悟地撇了撇嘴,兩人這次談話至此結束。

  下班回家後,肖礫登陸**論壇,在發現韓彬照片的圖片區,把近幾個月來

的所有帖子都浏覽了一遍,确認除了那一個轉帖之外,再沒有更多關于韓彬的照

片。他再次打開《最新相冊破解!辦公室裡兩美女爆乳對決,嬌娃露臉!》這個

轉帖,反複看也沒有看出更多的蛛絲馬迹,無論怎麽瞧,這都是一個再普通不過

的轉帖。發這個帖子的人,ID叫“天堂之意”,頭銜是論壇的“功勳會員”。

肖礫決定給他發站内短信,問一問這些照片原帖的出處。在短信中,他謊稱自己

是照片裡面其中一女的男友,情真意切地表達誓要追查“綠帽事件”的決心,

“希望天堂之意兄弟提供線索,重金酬謝,感激不盡”雲雲。

  發完短信後,左等右等,未見“天堂之意”回複,肖礫在論壇上翻來覆去又

浏覽了一會兒帖子,諸多情色内容着實比較刺激神經,想起韓彬今天啐罵他“你

這人很讨厭”時的嬌羞模樣,頓生情念,于是一邊幻想韓彬的雪白裸體,一邊自

己“打手槍”解決了一回。

  此後兩天,追查照片的事情毫無進展,肖礫多少有點氣餒,到單位遇上韓彬,

二人也不敢多言,人多眼雜,凡事都需要小心謹慎一些。何況自己答應幫她追查

照片尚無頭緒,也就不大好意思開口問工作的事情。眼瞅着一周時間即将過半,

不安的情緒與日俱增,肖礫看主任和副主編的眼神也愈發帶上了仇恨。

  第三天,守着論壇時時刷新的肖礫終于等來了“天堂之意”的回複:“酬謝

自然是不必的,都是論壇裡的兄弟,能幫盡量幫。那個帖子其實并非來自其他地

方,原帖就發在論壇的功勳俱樂部版塊,那個版塊隻有功勳會員和版主等少數人

員可以進入,發布原帖的,是一個平日裡比較喜歡玩兒破解相冊的兄弟,ID:

斷愛。我也是看圖片不錯,才轉出來和普通會員分享。沒想到是你女友的照片,

不好意思。兄弟想開點,女人如衣裳,不合身換一件就是了。”

  原來如此,看來“斷愛”就是破解了藏有韓彬照片的相冊的始作俑者,沒想

到這個**論壇倒是藏龍卧虎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聯系上“斷愛”。肖礫給這個ID發了站内短信,他

明白,通常會一些黑客技術的人,在網上都是習慣隐匿自己的,輕易不會回複陌

生人的消息。但是國内的大小黑客,卻又普遍具有另外一個可貴的特點,那就是

富有正義感。事實上,中國的很多黑客更願意被人稱爲“紅客”,這個稱謂源自

一個民間的黑客聯盟,而這個聯盟行事的出發點可以歸結爲五個字:“爲正義而

戰”。因此,肖礫給“斷愛”發的短信隻有一句話:“照片中二女系遭人脅迫,

盼援手,事關二女命運。”

  發完短信後,肖礫決定把這個新情況告訴韓彬。他給韓彬打了個電話,正好

韓彬說工作上的事也有進展,于是約定晚上八點過來肖礫的住處詳談。

  肖礫自從租下這個十來平米的小單間,還從來沒有拿它來招待過女性。單身

漢的生活總是随意而雜亂的,如今要招待韓彬那樣一個連發簪都盤得一絲不苟的

女人,不收拾收拾,恐怕會給她留下極不好的印象。清理工作超乎想象幹了三個

多鍾頭,平日裡積累的“怨念”太深,比如飲水機後面幹硬的臭襪子、枕頭邊落

滿零食碎屑的《男人裝》雜志、桌面上灑出煙灰缸的煙灰以及地闆磚上擦也擦不

掉的精斑……不用驚訝,這幾乎是百分之八十單身漢對處理生活垃圾的标準模式。

簡單的清理最終演變成“節日大掃除”,完事後到浴室沖個澡洗淨了滿身的汗水

和灰塵,韓彬準時到達,肖礫将她請進門。韓彬放下挎包,随口贊道:“不錯嘛,

小屋子收拾得還挺幹淨的。”

  “那是,我這幾個小時能是白忙活的?連晚飯都沒顧上吃呢!”肖礫笑答。

  韓彬一聽也樂了,說:“瞧你,這麽勤快收拾自個兒的小巢,還特意空着肚

子,别是憋着吃我呢吧?”

  說到打情罵俏,小幾歲的肖礫還真不是韓彬的對手。肖礫以前接觸到的韓彬,

都是“鄰家姐姐”那一面,溫柔卻也中規中矩;如今突然展現出風情萬種的另一

面,興許才是她真實的面孔,卻讓肖礫一時間無從應付。想起照片中韓彬跨坐在

老闆椅上,岔開雙腿,杏眼含春的風騷樣,要說那完全是被迫裝出來的,肖礫不

能相信。

  “房間小,沒什麽地方。椅子硬,就坐床吧。别介意。”肖礫說着,給韓彬

沖了杯速溶的雀巢咖啡。

  兩人并排坐在床上,肖礫把照片和論壇的情況大緻和韓彬說了一下,韓彬認

爲那個破解相冊的人,極有可能已經掌握了所有的照片和錄像。如果能聯系上,

她願意出任何代價毀掉那些東西。之後韓彬說單位和肖礫解除協議的決定已經暫

緩,在她的努力下,周翼親自對孫主任提了一句:“我聽說你建議人事部開除肖

礫,人家小夥子畢竟還是年輕人,能教育就教育,再看看吧。”這件事情就這樣

在人事部暫時擱置下來。

  “哦?你是怎麽說動那個老變态的?”肖礫對此頗爲好奇。

  韓彬嫣然一笑:“我無非告訴他,同事間傳言猢狲要開除你是爲了把自己的

侄子安排進雜志社,周翼忌諱這種事……順便還替你轉達了一下對他的景仰之情。”

  肖礫愕然道:“我什麽時候對那個老變态有景仰之情!”

  “呵呵呵……”韓彬被肖礫的表情逗樂了,“這你也當真?編排幾句好話哄

他開心而已。”

  肖礫有一些感動,以韓彬内心對周翼的憎惡,這次卻要曲意求好,不得不說,

這個女人是爲他作出了某種程度上的犧牲。念及此,肖礫不自覺的抓握住韓彬的

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第五章

  韓彬被肖礫突如其來的動作吓了一跳,條件反射想要抽回手,卻沒抽出來。

她也知肖礫并無惡意,于是象征性地掙了兩下也就作罷。話說回來,韓彬自從與

大學男友分手之後,便淪落爲周翼的玩物,許多年來,情感上的空虛無人可訴,

現在被肖礫抓住手,心頭不期然湧起一股溫暖,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霞。

  爲了化解尴尬,韓彬笑道:“怎麽,這是要以身相許感謝姐姐麽?”話一出

口,她自己心口先如小鹿亂撞起來,便垂頭不敢拿眼去看肖礫。

  這副欲拒還迎的小女人樣兒,把肖礫撩撥得血脈贲張,他湊到韓彬耳邊,嗓

子眼裡“咕噜”作響,鼓足勇氣問她:“那你收不收這份謝禮?”

  韓彬白皙的臉蛋兒此刻羞紅地似要滴出血來,低聲嘀咕一句:“你這人很是

讨厭……”

  兩人相悅之情表露無疑,肖礫就勢吻上韓彬柔軟的耳垂,嘬在嘴裡拿舌尖緩

緩挑弄。韓彬閉目啓唇,呻吟聲絲絲縷縷自口中發出,如久旱逢了甘露一般,陶

醉在男人的懷抱中,耳邊的瘙癢傳遍全身,小腹處情欲膨脹,似一團火,燒得下

身酥麻難忍,隻在這短短一吻間,韓彬的私密處竟如尿了似的淌出許多水來。

  原來韓彬的身體在周翼多年的調教中,早已變得異常敏感,情欲遠比一般女

人來得快。肖礫哪想得到這一層,反倒是擔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隐忍住沖

動,一心一意在那裡做足前戲。可憐韓彬欲火焚身,肖礫這邊卻還剛剛吃到她的

雙乳而已。

  幸虧肖礫并非完完全全的“雛鳥”,單身歸單身,工作之前倒也勾搭過不少

女孩子。因此掀起韓彬乳罩的那一刻,看到扣碗般飽脹的乳房上,那兩顆勃起如

硬豆的乳頭,便明白韓彬已是動情。

  乳頭被二指輕撚,韓彬渾身如過電般戰栗,下體泛濫成災,兩條大腿緊并在

一起上下搓動,以求稍稍解癢。肖礫的手掌滑過她的小腹,終于探進内褲中,觸

及一片光滑的三角地帶,遂又向下探入幾分,不料竟帶出一手的水來。敢情韓彬

的身體早在臨界點上等候多時,敏感帶被肖礫的手掌一摸,登時騰雲駕霧般一陣

痙攣,穴口張合間又噴出幾股水,正好澆在了肖礫的手上。

  肖礫嘴上沒說什麽,心裡知道韓彬剛才是高潮了。如此敏感的女人,讓他又

驚又喜,驚的是韓彬素來溫婉恬淡,誰料床上竟是活脫脫一個淫娃蕩女,喜的是

這般極品女子世間少見。要知道男人做愛最大的樂趣,不在于射精時短短的幾秒

快感,而在于看到身下的女人欲仙欲死。像韓彬這樣前戲不到一半便已洩身的女

人,對男人而言無異珍寶。

  韓彬此時餘潮未完,全身癱軟。肖礫趁機爲她脫下衣物,褪下黑色的絲襪和

蕾絲邊内褲,潔白無暇的胴體便一覽無遺。韓彬下身恥毛刮得潔淨,陰阜似雪丘

微微隆起,肖礫看到上面隐約寫着兩個什麽字,俯首欲細看,卻被韓彬一掌蓋住

了。

  “不要……”韓彬别過臉去,蜷起并攏的雙腿,似極不願意讓肖礫看到陰阜

上的字。

  肖礫猜到這個字必然與周翼有關,不然韓彬絕不會顯出屈辱的表情。他就身

吻了吻韓彬的臉頰,柔聲安慰道:“沒事的……”

  韓彬在男人脈脈溫情的感化中,繃起的身體漸漸放松,最後下了決心,慢慢

将蓋在陰阜上的手掌移開。肖礫湊近細瞧,居然是紋上去的篆體“嬌奴”二字,

連在一起有錢币大小。

  肖礫心中訝然,不知說何是好。

  韓彬反正已經不再遮掩,反倒坦然:“這是周翼親手紋上去的,他說‘嬌奴

’亦是‘周奴’,紋了這兩個字,一輩子就是他周翼的奴。”

  肖礫不忿道:“他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說‘嬌奴’還是‘肖奴’呢!”

  韓彬撲哧笑了起來:“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不是他的奴,就是你的奴

——你倒是願意要我?”

  “要!當然要!”肖礫也笑嚷道,“我的小嬌奴,待大老爺這就來收了你!”

  說完撲到韓彬的身上,兩人嬉鬧成一團,再度摟抱纏綿在一起。

  一夜春事不必多言,肖礫遍嘗韓彬的妙處,唯“銷魂”二字可以形容。早上

起來,二人收拾妥當,一先一後趕去單位上班。

  肖礫特地先在外面吃了早餐,比韓彬晚十分鍾到單位。迎面碰上不知是何原

因又早到的“猢狲”主任,肖礫雖說對他心懷憤懑,但是眼下失業危機已經解除,

加上昨晚一夜春宵,這會兒心情大好,于是不記仇地哈哈一樂,打招呼道:“主

任今兒真早啊!”

  “猢狲”鼓着眼珠子先是一愣,待看清楚肖礫,立馬表情變得有點讪讪起來,

打着哈哈揮手說:“廁所,上廁所。”匆匆與肖礫擦肩而過。他不明白肖礫怎麽

能請動主編那座尊神爲其講好話,這至少說明了一點,那就是肖礫并非如他事前

預想的那般好欺負,既然得罪不起,不如加以安撫。

  抱着這樣的心态,“猢狲”上完廁所,又折回到肖礫的座位上,背手環顧一

圈,然後拍一拍肖礫的肩膀道:“想必人事部已經通知你了,社裡暫緩對那件事

的處理。我覺得這個結果很好,我一直跟他們争取,年輕編輯是需要培養的,絕

對不能一棍子打死。”

  肖礫忍不住在心裡對“猢狲”豎起中指,暗罵他是個奸詐小人!然而表面上

不得不裝出感激的樣子,違心道:“是的是的,多謝主任關懷,多謝主任幫忙。”

  “猢狲”繼續說:“既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有思想包袱嘛。好好幹,

好好幹,有前途的。”如此這般鼓勵一番,做盡長者狀。好不容易等他離開,肖

礫方才長舒一口氣。跟這種小人談話,簡直比吃屎還難受。

  中午肖礫和同事們一起吃飯,幾個人大約也都知道了單位對肖礫的處理已經

不了了之,這一類消息在同事之間往往流傳得非常快。他們紛紛指責“猢狲”用

心險惡,替肖礫抱了老大不平,你一言我一語熱熱鬧鬧開過一陣“聲讨會”之後,

見肖礫這個當事人神态漠然,幾個同事也就頗感無趣,互相招呼“吃飯吃飯”。

  說實話,肖礫對同事們的态度相當不以爲然。他想,之前自己面臨離職的時

候,有哪個人出來說過話呢,哪怕一兩句安慰也沒有。可是真正可悲的地方,不

是沒有人說話,而是等到事情過去之後,這些人又非得跳出來放“馬後炮”。中

國自古是人情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主要是靠一個“情”字維系,而這種傳統

社會關系的根基正在一切“朝錢看”的市場化浪潮中逐漸被瓦解,一時半會又沒

有徹底瓦解幹淨。于是,中國職場明明每個人都在逐利,卻偏偏要在靠利益維系

的人際關系上蒙一層“人情”的面紗。真正在職場中建立的友情,放眼望去,少

之又少,多的隻是那些放放“馬後炮”的人。

  韓彬也在食堂吃飯,她和幾個女同事一起,坐在和肖礫隔幾張桌子的地方。

肖礫看到她的時候,她也正朝肖礫這邊張望。四目相對,二人心有靈犀。昨晚兩

人的關系有了突飛猛進的發展,即使稱爲“戀人”也不過分。肖礫此時對韓彬充

滿了柔情,心裡被甜蜜感充溢,他不願去想韓彬是否出于需要他的幫助而以肉體

作爲籌碼,他也不願去想自己對韓彬究竟是怎樣一種感情:同情?欲望?

  有的時候,人不一定願意保持理性思考,因爲你永遠不知道,這一刻心有靈

犀的感覺能經受住多少現實的質疑。所以說戀愛中的男女都是低智商的,這種低

智商其實彌足珍貴,它隻能持續一段很短的時間,世間有哪一對戀人能夠十年如

一日地保持着戀愛的感覺呢?當戀愛雙方開始互相問爲什麽,“爲什麽你喜歡我”

“爲什麽你願意和我在一起”……當你面臨這些問題的時候,除了猶豫怎麽回答

之外,是否還感到心懼?

  所幸,肖礫和韓彬離這些“爲什麽”還有一段距離。他們沉浸在剛剛開始的

甜蜜中,遠沒有品嘗夠,何況兩人目前還有需要協力解決的難題,那就是如何将

韓彬從周翼的掌控中解救出來。

  “一定。一定要讓韓彬離開周翼。”肖礫攥緊拳頭,暗暗發誓。

                第六章

  事情并沒有如想象中發展的順利。

  論壇裡,肖礫給發布韓彬照片原帖的“斷愛”發去的短信石沉大海,音訊全

無。這讓他着實苦惱了一番。要知道這條唯一的線索維系着韓彬全部的希望,如

果就此斷了,叫肖礫如何向她交代?更現實一點,兩人的關系從一開始就和照片

事件息息相關,事情沒有進展,兩人就無法更進一步。試想,自己的女友處在另

外一個男人的掌控之下,而你對此卻束手無措,要麽放棄女友,否則誰也受不了。

  肖礫決定進一步尋找“斷愛”。他發現“斷愛”雖然是個破解相冊的高手,

卻在論壇文界擔任“超級版主”,也許加入論壇管理層的話,比較有機會接觸到

“斷愛”。盡管肖礫在**論壇一直是個“潛水員”,但是論壇申請版主的條件

并不高,50積分和兩個月以上的注冊時間他都夠資格。他在文界版主招聘帖報

名之後,很快得到了批準,獲得實習版主的權限,可以進入論壇管理區。

  **論壇大緻分爲“影界”“圖界”“文界”“娛界”四大塊,每一界都有

超過10位版主。管理區是獨立的,并且細分出好幾個版塊,文界實習版主隻能

進入“版主工作區”和“功勳俱樂部”。這對于肖礫而言已經足夠了,他第一時

間到“功勳俱樂部”确認了韓彬照片的原帖的确是“斷愛”所發,然後到版主工

作區報到,詳細了解版主的工作内容。由于此前“斷愛”并不願意和肖礫聯系,

因此他也不敢貿然在版主工作區提這件事。

  既然已經成功進入論壇管理層,成爲“斷愛”的“手下”,隻要表現突出,

相信今後接觸的機會有的是。

  肖礫全心全意投入了**論壇的管理工作。在單位,一旦有空閑時間,就用

自己随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登陸論壇審核帖子,在家更是時時盯着論壇,三天後,

他轉正成爲正式版主,管理論壇愈發積極,連雙休日也推掉了所有應酬,一心做

好論壇的審帖工作,并且經常出一些主意,在文界開展活動,活躍論壇氛圍。

  肖礫發現自己簡直樂在其中了。他發短信給韓彬:“稍安勿躁,我一定幫你

聯系上破解相冊的那個人。”韓彬回給他兩個字:“吻你。”

  很快過去一個月時間,肖礫成爲當月論壇文界版主中工作量最高的人,因此

還得到一枚“管理達人”勳章獎勵,盡管隻是一種精神上的鼓勵,也讓他體會到

了論壇管理工作的成就感。更重要的是,由于表現積極,他已經跟論壇裡的許多

版主混得挺熟,大家互相加了QQ,其中,就有“斷愛”。

  “斷愛”很少在線,目前爲止,肖礫和他聊的多是關于論壇管理的話題,除

此以外并無更多了解。

  每當自己的努力取得一點點進展,肖礫就會及時發短信告訴韓彬。韓彬在肖

礫的鼓勵下,也是興緻勃勃等待着解脫的那天早一點到來。

  有一天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韓彬給肖礫發來短信:“肖礫,我把咱們的事情

告訴娜娜了。她也很高興。”

  肖礫不覺一愣,随即問道:“幹嘛告訴她?”

  韓彬此刻正和娜娜坐在不遠處的一張餐桌前吃飯,她們倆滿臉笑意地朝肖礫

這邊瞥了一眼。韓彬掏出手機悄悄回複:“我看到幸福正在朝我們招手,我快要

脫離苦海了,娜娜也會和我一起脫離苦海。這一切全靠你,吻你!”

  肖礫無形中又感覺到了一層壓力,現在,這兩個女人都指望着他來解救。這

回真是不成功便成仁了。

  傍晚下班,肖礫一個人慢慢踱向公交站台,走到十字路口,遇到紅燈便站住

了。這時,突然有一隻柔軟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一股香水味道随之撲入鼻中。

肖礫詫異扭頭,發現自己身後正站着一個笑眯眯娉婷而立的高挑女子。

  “娜娜?!”肖礫很奇怪,娜娜這會兒怎麽出現在這裡,而且還牽住他的手,

算什麽意思?

  “彬姐告訴我了……”娜娜聲音異常溫柔,眼中閃過一絲羞媚。

  這時綠燈亮了,肖礫随着人流往前走,娜娜就牽着他的手跟随在後面,她穿

着高跟鞋踩着小碎步,近一米八的模特身材,幾乎跟肖礫一般高,淡紫色的無袖

連衣窄裙輕如薄紗,裙擺随着腳步飄起,煞是好看。

  肖礫眼睛沒長腦後,自然看不到這一幅好風景,不過從路人頻頻回頭看向自

己身後的豔羨模樣,他也知道娜娜有多麽招惹眼球。越是這樣越讓肖礫着急,這

兒離單位這麽近,萬一叫哪個多嘴的同事瞧見,再傳到周翼耳朵裡,那不壞事兒

了嗎!

  念及此,肖礫拽着娜娜緊走幾步,轉到公交站台的背面。

  “你幹嘛呀這是,讓同事看見多不好!”肖礫心有餘悸地責備道,然而看着

娜娜笑眯眯的讨巧樣兒,他的口氣又緩了下來,“韓彬都跟你說什麽了?你跟着

我幹什麽?”

  “我和彬姐都說好了,等以後你幫我們離開周翼那個老混蛋了,我們就跟着

你……”娜娜一臉認真地說。

  “我操!咳咳咳……”肖礫聞言差點沒被口水嗆死,“演戲劇呢?寫小說呢?

都跟着我,二女侍一夫?”

  娜娜看肖礫不信,頓時委屈起來:“你是不信我,還是不要我!”

  肖礫恨不得掐自己的臉,這等好事兒難道不是做夢?說心裡話,似娜娜這等

天使加魔鬼的絕色尤物,哪個男人不想擁有,别說看到她和韓彬的裸照,即便剛

進單位那會,每天經過前台,接受娜娜的一個笑臉,那都是自己作爲一種“享受”

來對待的事情啊。

  被天上掉餡餅一樣的美事搞得昏頭漲腦,肖礫差點錯過到站的公交車。等到

回過神兒來,公交車正要關門開走了。

  肖礫一拽娜娜,急道:“先上車再說。”

  二人匆匆忙忙擠上車,在車上,不知是因爲人太多,還是别的什麽原因,肖

礫一直沒有松開抓着娜娜的那隻手。

                第七章

  帶着娜娜回到自己的住處,肖礫所有的喜悅都化成了行動。他抱住娜娜迫不

及待地親吻,娜娜也嘤咛一聲軟在他的懷中。

  肖礫不知道娜娜是否也和韓彬一樣敏感,他現在唯一知道的是,這副完美軀

體的手感實在是太好了,從上身到下身,一路彷佛過山車一般,該凸該翹決不含

糊,讓人忍不住一遍遍撫摸。

  娜娜在接吻時頗爲主動,香舌探出,從肖礫的嘴唇、脖子、胸膛、腹部不斷

往下,肖礫感到被娜娜吻過的地方,彷佛要燃燒起來,隔着薄如蟬翼的裙子,娜

娜美女蛇般的腰身在他的掌下扭動,慢慢的,娜娜蹲了下來,纖柔的五指輕撫肖

礫早已突起的裆部。

  肖礫被娜娜撫得欲火焚身,幾次三番想要拉下褲子上的拉鏈,都被娜娜溫柔

地制止了。随着陽物的形狀貼在褲裆處完全呈現,娜娜用兩隻手捧着它,上下摩

挲,耐心而細緻,就像在制作一件精美的陶藝品。

  她隔着褲子,順着陽物自下而上舔了一下,肖礫舒爽地渾身顫抖,電流竄遍

全身,發出一聲歎息般的呻吟。

  肖礫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還能有這樣的手段,讓男人完全享受在欲罷不能

中,那種若即若離的愛撫,不斷積累下身的沖動,使得陽具被舌頭偶爾舔過時,

快感竟放大了無限倍。他一直以爲,這樣的手段,是男人施與女人的。

  饑渴,一種實實在在的饑渴,“雞巴快要脹爆了”,肖礫在心裡對自己說。

他那根粗大的陽根,迫切需要尋找一處濕軟的洞穴。

  “操!含它!掏出來含它!”肖礫所有的念頭都充斥着欲望,甚至變得有點

焦躁。

  跪在肖礫跨前的娜娜卻不爲所動,眯着眼,依舊不緊不慢摩挲、舔舐着,一

點都不着急。

  欲望在體内膨脹,無限的渴求長時間得不到滿足,就像一頭被鮮美的胡蘿蔔

引逗了太久的饑腸辘辘的驢,“騰”的一下,怒火在肖礫心中燃起。

  “啪!”一聲清脆的耳光。肖礫抓起娜娜的長發,随手甩了一個耳光。

  “你他媽給老子掏出來舔!”他怒氣沖沖地吼道。

  這一下耳光打得不輕,娜娜疼的眼淚都出來了。她柔聲應一聲“是”,指尖

靈巧地拉下拉鏈,解開肖礫的腰帶,緩緩幫他脫下内褲,一根勃脹的陽具躍然而

出,因充血呈暗紅色,在娜娜眼前怒目昂視,随着脈搏一挑一挑。她柔指一圈,

将陽具握在手中,舌尖在龜頭上細細舔了一遍,最後繞進了嘴裡。

  肖礫緊繃的身體全然放松下來,這根驢等待了太久才到手的胡蘿蔔,滋味不

是一般甘甜。一個念頭在他的腦際閃過:“怎麽變得好像我在強迫她似的?”稍

縱即逝。

  娜娜細品着陽具,任肖礫解開了連衣裙背後的紐扣,将之褪到腰身,又解開

乳罩的背扣,脫下來,裸露着上身,兩隻雪白的乳房随着口交的動作微微顫抖,

肖礫忍不住便抓捏起來,在乳房上留下一道道淺紅色的指印。

  娜娜不徐不疾地吞吐着肖礫的龜頭,手指輕慢揉捏陽具。

  肖礫這會兒覺得小口小口吃那胡蘿蔔已經不夠滋味了,他想要大口嚼。然而

娜娜始終讓他維持着小口的感覺,肖礫哼哼着說:“含深點兒,重點兒!”等了

一會,未覺下面有加深加重的趨勢,不禁瞟一眼娜娜,隻見她恍若未聞。登時,

火氣又竄上來了。

  肖礫一把抓起跪着的娜娜,左右開弓兩下耳光,怒喝道:“你聾了,老子說

話你沒聽見!”

  娜娜臉上現出驚慌的神情,諾諾道:“聽見了……聽見了……”口裡和手上

的力道就加重了幾分。

  “他媽的,這女人犯賤,不打不行!”肖礫忿忿想道。手中捏着娜娜的乳房,

不覺越來越大力,恨不能把那兩團嫩肉捏散了。誰料娜娜竟呻吟起來,也不知是

痛還是舒服,随着肖礫揉捏乳房力道加大,娜娜吃起陽具來也越來越賣力,龜頭

在唇間進出“啵啵”有聲。倆人似較上了勁兒,肖礫幾乎要把她兩隻乳房捏出紫

痕,最後力氣到了極限,幹脆狠狠撚住乳頭,娜娜的呻吟漸漸轉爲浪叫,整根陽

具差不多都吞進了嗓子裡,浪叫聲被堵在裡頭,聽上去倒像是母獸的嘶吼。

  肖礫着實爽了一把,直到看見娜娜的兩粒乳頭被自己撚得快要冒出血絲來,

這才住手。心裡多少覺得有點别扭,他本不是個有性虐傾向的人,今天這是怎麽

了。

  肖礫攙起娜娜,憐惜問道:“疼不?”

  娜娜早已梨花帶雨,滾着兩串淚珠點頭:“疼……也舒服的。”

  肖礫内心大爲感動,他想當然地以爲,娜娜是在安慰他。他抱住娜娜的雙肩,

埋首到她的胸前,滿懷愧疚地用舌頭輕撫她的乳房和乳頭。由于剛才被肖礫蹂躏,

娜娜的乳房現在到處都是一道道腫起的指印兒,被口水一刺激,疼得她花枝亂顫。

  娜娜被攙起來時,連衣裙掉到了腳踝處,全身上下就剩一條黑色丁字褲,修

長的雙腿好似白鶴般婷立。肖礫俯身把她身上僅餘的内褲拉下來,不出所料,和

韓彬一樣,娜娜的陰阜也是修整得白白淨淨,上面同樣用篆體紋着“嬌奴”二字。

  看到這兩個字,肖礫就想到了韓彬,也想到這兩個女人在周翼玩弄下所受的

種種委屈。他指尖輕觸二字,口中喃喃念道:“嬌奴……嬌奴……”

  娜娜抓過肖礫的兩個手掌,轉過身去,讓手掌環貼在小腹上。微微向後翹起

渾圓的臀部,一手又抓過肖礫依然勃立的陽具,對準她軟軟的穴口,嬌聲道:

“爺……奴來伺候你。”

  但凡男人,其實從内心來講,都不會反感在性愛中代入這種“老爺”和“奴

婢”的角色,甚至有不少,還是異常喜愛的。肖礫以前從沒嘗試過這種角色代入,

即便與韓彬,也不過是拿這開了一句玩笑而已。但是這一回,卻是娜娜主動代入

了這種角色,肖礫也感新鮮,心下蠢蠢欲動。于是下身一挺,順着娜娜手指圈住

的方向,“嗞兒”一聲捅入了多汁的陰穴中。甫一進入,便覺無數軟肉裹向龜頭,

且自行一松一緊,還沒動,就爽快地不行。

  肖礫暗歎,韓彬和娜娜二女,一個體質異常敏感,能讓男人完完全全體會到

征服的心理快感,另一個床第功夫了得,而且對男人感官把握細到纖毫,叫人深

陷其中、欲罷不能。真是各有千秋,女人中的極品。

  正想着,身前的娜娜已經雙臂背環住肖礫的脖子,柔腰拱出一個誇張的弓形,

下身緊貼住肖礫,像貼着鋼管跳舞一般,全身軟若無骨,做波浪狀起伏,一松一

緊的穴肉将陽具銜裹其間,吞吞吐吐,直把他爽到了天上去。

  “爺……捏奴的乳頭……”

  “喔……爺的棒棒真是戳到奴的心窩兒裡去了……”

  “爺……打奴的屁股吧,用力打奴的屁股……用力……嗯啊,幹得奴心花怒

放呢……”

               …………

  在娜娜淫言浪語的刺激下,肖礫像吃了壯陽藥一樣勇猛,一手捏住娜娜的乳

頭,一手狠狠拍打娜娜結實的雪臀,下身不由自主迎合着這副柔軟的軀體,陽具

在肉穴中抽插地“啪啪”作響,帶出淫水四濺。

  待到二人交媾事畢,入夜已深。可憐兩人都沒吃晚飯,這個時候肚皮餓得

“咕咕”亂叫,娜娜堅持不留下過夜,卻把身上的内衣褲留了下來,說是希望它

們替自己每夜守着肖礫睡覺。臨走之前,又詢問肖礫在照片事件上查得怎麽樣了,

肖礫把目前的進展詳詳細細告訴她,最後安慰道:“雖然還沒有什麽大的進展,

不過我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幫你們倆擺脫周翼的。放心。”

  娜娜叮囑肖礫,有什麽新的進展,一定要及時告訴她和韓彬。“我們真想早

一點離開他呢……”娜娜帶着落寞的神态說道。

  肖礫送她出了小區,攔住一輛出租車,看着她上車離去。

  “這麽晚,一個女孩子,全身就一件薄地近乎透明的連衣裙……那幾個部位

還挂着傷……”肖礫望着消失在夜幕中的出租車,心中五味雜陳,似乎有一絲憐

惜,似乎有一絲擔憂,似乎,還有一絲惡意的想象。

                第八章

  自從娜娜來過之後,肖礫轉天便把這事兒告訴了韓彬。

  “你倒是美美的過了一把老爺瘾吧……”韓彬語氣中醋味兒十足。

  “你怎麽知道的?”肖礫訝然。

  “我能不知道?她那幾招,早就熟透了。不是告訴過你嗎,娜娜本身就有做

奴的傾向。”

  想想倒也是,韓彬和娜娜兩個,經常一同被周翼玩弄,在這種事情上,自然

互相了解的很深。而經韓彬這一提醒,肖礫方才知道,娜娜表現出來的被虐傾向,

卻是真真實實的。

  韓彬對此事似乎頗有芥蒂,肖礫問她:“不是你同意的讓她來嗎?”

  “我隻是答應不幹涉她,她自己看上你,我可攔不住。”韓彬幽幽地道,

“有點後悔把我們的事情告訴她了。”

  對于女人吃醋這種事情,肖礫還真是無可奈何。但是明明是韓彬自己忍不住

把事兒告訴了娜娜,所以肖礫倒沒覺得他有什麽對不住韓彬的地方。

  轉眼間幾周過去,肖礫還是堅守在**論壇。與“斷愛”的聯系并無進展,

韓彬也不主動問,倒是娜娜,自那天以後就時不時問肖礫有沒有新的情況。

                第九章

  一個周六的深夜,肖礫和往常一樣守在論壇上審帖子。突然QQ頭像閃動,

提示有消息,肖礫一瞧,居然是“斷愛”。

  “肖礫,這麽晚還在看論壇?”對方發來的消息。

  肖礫頓時感到一股熱血湧上腦袋,差點暈過去。天呐,他可從來沒告訴過

“斷愛”自己的真名!

  一時間恐懼感籠罩全身,肖礫沖動地幾乎要關掉QQ。

  “嘿嘿,怕?”對方繼續發來消息。

  “你是誰?”肖礫緊張地敲完回複。

  “斷愛。”對方答,看來并不願意告訴肖礫他的真名。

  “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肖礫渾身僵硬,迫不及待點燃一棵煙。

  “沒什麽好奇怪的。從你在論壇給我發了短信以後,我就開始調查你了。”

  對啊,對方可是一個懂黑客技術的家夥!肖礫不解的是,“斷愛”調查自己

的目的何在。

  “爲什麽要調查我?”肖礫問。

  對方這回很直接:“确認你是否對我構成威脅。”

  “怕我是警察?”肖礫苦笑,“我要是警察,還需要這麽費力找你?”

  “正是基于對你的調查,以及你的一系列表現,我才确定你沒有惡意。”

  對方說完,肖礫在心裡問,然後呢,沒有惡意,然後呢?

  大約過了一分鍾,對方又發來消息:“我可以幫你。”

  太好了!“我可以幫你”這五個字,正是肖礫日思夜盼的啊!

  對方繼續道:“我在調查你的同時,也在調查照片上那幾個人。天堂之意告

訴我,你曾經以其中一女的男友身份,問他原帖是誰發的。說實話,我不太相信。

我倒想知道,你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你的目的,将決定我的要價。”

  肖礫當時給天堂之意發站内短信的時候,确實爲了博取同情而撒了謊,然而

幾天後,他和韓彬的關系就有了出人意料的發展。所以陰差陽錯,現如今他倒真

的背負上了韓彬男友這個身份——也許,還可以捎帶算上娜娜。

  肖礫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告訴“斷愛”,毫無隐瞞。他知道要獲

得“斷愛”的幫助,必須先獲得他的信任。

  “這麽說,你真是想幫助那兩個女人,擺脫周翼?”“斷愛”詳細了解了情

況之後,問肖礫道。

  “是的。”對此肖礫問心無愧,他的确是真心實意想要幫助韓彬和娜娜。

  “根據我掌握的情況,恐怕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對方道。

  “你說。我有心理準備的,再困難我也會盡全力去解決。”肖礫心想,都已

經走到了這一步,如今二女的希望全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她們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責無旁貸了。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才繼續發來消息:“首先告訴你一點,根據我搜集到的

照片和錄像來看,那兩個女人不僅僅和周翼有發生關系。”

  “什麽意思?”肖礫有點懵。

  “意思就是,她們還和除了周翼以外的男人,發生性行爲。”

  這個消息不抵驚雷,如果是娜娜還可以理解,但是韓彬,她不是告訴自己,

這麽多年來,除了周翼就再沒和其他男人親密接觸過嗎?

  “沒道理啊,她們倆被周翼控制着,即便想和别的人發展關系,也是不可能

的啊!”肖礫質疑道。

  對方又沉默了一陣,回複道:“我有照片和錄像爲證。不是一個兩個男人,

而是……八個。”

  這下肖礫徹底被驚呆了。

  對方繼續道:“如果我告訴你,這八個人中六個都是北京市數得着的機關政

要人物,你會不會以爲我在耍你呢?”

  他沒有理由耍我,他說的都是事實。肖礫在心裡對自己說。這一切已經完完

全全出乎他對整件事情的預料了。

  “爲什麽,她們爲什麽要騙我?!”肖礫無力地問。

  “騙不騙你我不知道。可以肯定的是,兩個女人和你們主編之間的關系,并

不像目前表現出來的那麽簡單。而且我要告訴你,這些照片和錄像,其實是我直

接侵入個人電腦獲取的,并非來自普通的網絡相冊。電腦的主人真名叫金霓,根

據資料對比,金霓就是照片裡的女孩——娜娜。”

  “周翼把這些罪證都藏在娜娜那邊?”肖礫糊塗了,娜娜又怎麽變成了一個

叫金霓的女人呢。

  “有這個可能。但是金霓也就是娜娜,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根據我的分析,

一、她在單位和一般的人際交往中,使用的是假名;二、這個女人具有雙重虐待

人格,一方面她和韓彬一樣,同爲周翼的性奴,有受虐傾向,另一方面,在少數

隻有她和周翼的錄像中,她又是個不折不扣的女王,而周翼恰恰才是被她施虐的

性奴;三、大約兩周前,這個女人把電腦上所有的東西都清除了,之前我還奇怪

是不是她發現我了,現在經你一說才明白,原來是你和韓彬讓她知道了有人正在

竊取她電腦裡面的照片和錄像。”

  看完“斷愛”發來的這些話,肖礫打心底裡泛起一股寒意。到底娜娜和周翼,

哪個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而韓彬和娜娜爲什麽要和那些機關政要們發生性關系,

這其中又有什麽不爲人知的秘密……肖礫突然覺得,無論是娜娜還是韓彬,都變

得不可信。他就像一個陀螺一樣,被兩人耍得團團轉。要不是“斷愛”早一步掌

握所有的照片和錄像,肖礫恐怕現在還被蒙在鼓裡,一無所知,像個白癡自以爲

是幫助兩個弱女子脫離苦海的大俠。

  也許,正是因爲肖礫發現了韓彬和娜娜的照片,她們倆才利用自己找到那個

竊取照片的人……韓彬不是早就說了嗎,她願意出任何代價毀掉那些東西。她們

就是怕被挖出更多的内幕吧?

  “斷愛”的QQ頭像還在不停閃爍,肖礫此刻卻是心灰意懶,匆匆關掉QQ,

僵躺在床上,陷入無限的絕望中。

                第十章

  肖礫決定辭職。

  他受夠了這個大都會城市的爾虞我詐,受夠了它光鮮外表下隐藏的污垢。他

覺得,人在這個城市裡,都變異了,都變得不再是人了。都市的叢林法則,無非

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罷了,無非是吃人和被人吃罷了。

  肖礫要回雲南老家去,回農村去,和爺爺奶奶一起,雙手勞動,慰藉心靈。

  他在租住的十平米小屋裡,足足躺了三天。也沒有請假,都要辭職了,還請

什麽假呢。“猢狲”主任倒來過一次電話,肖礫随意答複說“病了”,主任便噓

寒問暖一番,交代“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好好養病,等康複了早點回來單位”雲

雲。肖礫根本懶得搭理他,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挂了電話。

  第三天傍晚,韓彬敲響了肖礫的門。

  肖礫開門見是韓彬,沒讓進屋,杵在那裡。

  韓彬柔聲道:“這兩天你沒來單位,孫主任說你病了……”

  “嗯。”肖礫幹巴巴應道。

  “我來看看你,有點擔心。”韓彬又說。

  “哦,我沒事。”肖礫顯出不耐煩的神情。

  “你不讓我進去坐一會麽……”韓彬不知道爲什麽肖礫幾天沒見,跟完全變

了一個人似的,态度如此冷漠。

  “沒必要。沒什麽事兒的話,你走吧。”肖礫打發道。

  韓彬被他莫名其妙的冷漠态度引出了火兒,生氣地說:“姓肖的!你怎麽回

事?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還是你燒壞腦殼了!”

  肖礫眉頭一揚,冷笑道:“韓大小姐,你說的沒錯,我就是燒壞了腦袋,請

你不要打擾我這個燒壞腦殼的病人行不行?”

  韓彬聞言眼圈一紅,抿住嘴唇便似要哭。猶豫想轉身離開,又咬着牙根兒和

肖礫僵持在門口。

  同屋的其他租戶聽見吵鬧聲,紛紛打開房門觀望。見肖礫頂在門口不讓一個

女孩進屋,便指指點點看起戲來。

  肖礫懊惱地掃了一圈這些唯恐天下不亂的看客,無奈隻得把韓彬先讓進屋來。

“嘭”的關上房門。

  關上門正要轉身,肖礫猛然被韓彬從背後抱住。

  “我想你!你到底怎麽了,幹嘛這樣對我?”韓彬趴在肖礫的背上,抽抽噎

噎哭起來。

  肖礫在心裡冷笑:“哼,這個女人,還真會做戲。”

  心裡想着,嘴上便說:“我要辭職回老家了。今後不再和你有任何關系,正

好,今天就當道别了。”

  韓彬被肖礫一番話驚得止住了哭,詫異道:“你要辭職?爲什麽?”

  “沒有爲什麽。”肖礫說着推開韓彬,“人各有志,北京不适合我。我甯可

回家種地去。”

  “你決定了?”

  “決定了。”

  “一點眷顧也沒有?”

  “沒有。”

  韓彬愣怔出神,實在不明白肖礫到底怎麽了。但是看他毅然決然的态度,韓

彬也知道二人緣分已盡。

  “好吧,既然這樣,”韓彬抹幹眼淚,解開衣服上的扣子,“讓我爲你送行,

用我的身子。希望你不要嫌棄它——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這個女人都到這個地步了,還想耍什麽花樣。肖礫彷佛在看一個戲子的表演,

她演得越真,他越覺得虛僞。

  韓彬脫下全身的衣服,赤裸着白皙的身子,慢慢走近肖礫,到他跟前,踮起

腳方才能環抱住他的頭。她伸出一隻手輕柔地撫摸他的頭發,指尖穿過他的發隙,

滑下,就好像一位母親,在憐惜自己懷中的嬰兒。肖礫冰冷的心,突然被震顫了,

有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真正的感情,是不需要用語言來表達的,就像這一撫,媽

媽對孩子的愛是發自本能的,隻有摯愛的情人間,才會做出如母親輕撫嬰兒一樣

的動作。

  “你一走,便永遠不知我的心……”

  韓彬遊絲般的話語,在肖礫的耳邊纏繞。彷佛觸動了某根弦,淚水悄然滑落。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肖礫不是傷自己的心,而是真切的感受到了

韓彬那一刻的肝腸寸斷。就像一個即将遠遊的孩子,母親無法挽留。

  肖礫的淚,燙到了韓彬的懷抱。她身子一抖,舒開雙臂,她閉着眼,睫毛微

顫,兩隻手貼住肖礫的臉,彷佛要将這張面龐,通過掌心的感觸,深深烙進心裡

面。

  她美得像女神一樣,沒有瑕疵,沒有污垢。肖礫将所有的怨憤和猜忌抛諸腦

後,一把抱起潔白的胴體,将她輕輕放到床上。

  肖礫親吻韓彬,吻遍她的全身,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地方。他從來沒有對

任何一個女人如此柔情似水。韓彬的身體依然是敏感的,她舒展開全身每一個細

胞,接受肖礫的吻。沒有過多的情欲,隻有如沉浸在海底深處的那種甯谧。肖礫

在吻到“嬌奴”二字時,停上上面久久不肯離開。

  “我說‘嬌奴’還是‘肖奴’呢!”

  “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不是他的奴,就是你的奴——你倒是願意要我?”

               …………

  韓彬彷佛知道肖礫在想什麽,嘴裡輕輕呢喃道:“你倒是願意要我……你倒

是願意……要我……”

  眼見着淚又要止不住,肖礫頓時将臉埋進韓彬的兩腿間,把不知是淚水還是

情水的汁液,全部吃進嘴裡。感動和快感混雜在一起,韓彬體會到前所未有的飄

然,腹内一緊,兩條腿盤上肖礫的頭,将他緊緊夾在了股間。肖礫越發賣力地舔

吃,蜜穴裡汩汩流出汁水,吃不夠,也吃不盡,俄頃,隻聽韓彬發出一聲嬌吟,

兩腿顫顫抖抖,再也無力盤住肖礫的腦袋,穴口蚌肉緊緊閉合,猛然噴出一股晶

瑩透亮的水兒來,澆濕了男人一頭一臉。

  韓彬爬将起身子,湊到肖礫臉前,細細舔淨了那一臉水兒。也不讓他再動,

按倒在床上,一隻纖手握住粗壯的陽具,對準自己的蚌口,跨坐了上去。韓彬像

一條雪白豐腴的蠶,在肖礫身上蠕動,每當高潮時,有水兒要噴出來,蚌肉使勁

往外擠那龜頭,但是韓彬偏忍住,始終不讓肉棒離開穴壺半寸。

  肖礫被穴裡的軟肉擠得受不了,不多會便在蜜穴深處澆灌了濃白的精液。韓

彬一起身,一大灘水兒混着精液流下來,濕了肖礫的肚皮。她俯下身子,又細細

舔淨肚皮上的液體,然後将塌軟了的陽具含進嘴中,耐心吸吮,待它重新昂首挺

立,便再度跨坐上去,像一條白蠶般扭動軀體。

  兩個人一次接着一次,瘋狂做愛。直到肖礫再也無法勃起,直到韓彬筋疲力

盡。

               第十一章

  兩個人相擁躺在床上,四臂四腿疊交在一起。

  “什麽時候走?”韓彬埋首在肖礫的胸膛前,低聲問道。

  “很快。”肖礫眼神茫然,他理不清對懷中這個女人的感情。

  “可是你說過,你要幫我擺脫周翼那個老變态的……”韓彬似乎想以這個理

由留住他。

  然而一句話卻把肖礫拉回到現實中來,他寒聲說:“我是說過。但是,你能

不能把跟另外八個男人上床的事情,先跟我說清楚?”

  韓彬驚詫地仰臉看肖礫,聲音也冷了下來:“你知道了?”

  “哼,别以爲瞞着我,我就什麽都不知道。”肖礫怒道。

  “我不是個好女人……”韓彬對肖礫深懷愧疚。

  這話在肖礫聽來卻好似笑話,他冷哼一聲。

  韓彬繼續說:“從一開始,我就瞞着你。那些事情,我不願意讓你知道,僅

僅作爲周翼的玩物,已經讓我覺得自己夠下賤了。如果讓你知道……讓你知道…

…我還是被他拿來做交易的工具,我還有什麽臉面對你……”

  “做交易的工具?什麽意思?”肖礫奇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嗎?”韓彬反而被肖礫問得奇怪。

  “我隻知道,你跟除了周翼之外的八個男人上過床,而且那些人都是市裡有

頭有臉的人物。”

  “是的。”韓彬道,“周翼和那些人有私底下的交易,我和娜娜,是被他們

用來拉近關系的性奴。我們不僅僅是周翼的玩物,當他有需要時,随時會把我們

送給權貴玩弄……”

  “他們私底下做什麽交易?”肖礫問道。

  “這個我不清楚。”韓彬歎了一口氣,“真的不清楚。”

  “本來我以爲,幫你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後來卻發現,這趟水很深,深不

見底。我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能相信誰!就像你告訴我,是周翼害了你和娜娜。

可是我到前幾天才知道,娜娜根本就是個假名,她的真名叫金霓!所有的照片和

錄像都在她的電腦裡藏着,你告訴她我們的事情之後,她就清除掉了電腦裡所有

的東西……”

  韓彬一副聽天方夜譚般的表情,聽肖礫說完這些話。她的驚訝絲毫不亞于肖

礫當初剛從“斷愛”那裡獲知這些真相時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娜娜才是幕後的主使?!”

  “我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正是因爲這樣,我決定了退出你們這個漩渦。”

  “我明白了……”韓彬喃喃道,“你是從什麽地方知道這些事情的?難道說

……你已經聯系上了那個發照片的人?”

  “沒錯。不管你對我說的一切是真還是假,我不想瞞你。”肖礫點頭道,

“我答應過幫你離開周翼,我兌現我的諾言。那個人手裡,有周翼拍攝的全部照

片和錄像,我已經跟他談妥,五萬,你彙到他的賬戶,所有證據都會寄到雜志社

你的手裡。至于你是把它們交給公安局,還是怎麽處理,這由你自己決定。總之,

我能爲你做的,隻有這麽多。”

                後記

  一周後,肖礫從雜志社辭職,離開北京,登上南去的列車。

  三個月後,肖礫在網絡上看到一則毫不起眼的報道:

  北京12月27日消息,《XX财富經》雜志原主編周翼利用職務便利非法

僞造詐騙獲贓款4200萬。北京市紀委、監察廳研究決定,給予周翼開除黨籍、

行政開除處分。近日,《XX财富經》雜志原主編周翼被移交司法機關處理。

  肖礫随手撥通雜志社一個舊同事的電話。

  “阿強,我剛看到報道,周翼被抓了?”

  “啊喲喲,是啊是啊,那個老家夥忒黑了,貪了好幾千萬!你猜是誰舉報的,

嘿嘿,打死你也猜不着,是猢狲舉報的!現在猢狲升了副主編了,丫也牛逼了。”

  “那韓彬……還在人事部嗎?”

  “哎喲說出來你不信,韓彬居然跟周翼是一塊被逮起來的,還有娜娜,娜娜

你記得吧,前台那個大美人兒,也被抓了。據說是夥同犯罪,奶奶的,雜志社兩

大美女就這麽給糟踐了。一個判了12年,一個判了兩年。韓彬,韓彬判了兩年。

聽說你丫之前還跟她有一腿……”

  肖礫長籲一口氣,挂掉電話。無論如何,韓彬再也不受周翼的掌控了,她将

用兩年的牢獄換來後半生的自由。至于爲什麽最後是孫主任舉報的周翼,這個肖

礫不想細究,也沒法細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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