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15

性天使

　在以往我遇到喜欢的女孩子，我肯定要主动撩拨；遇到喜欢我，而我又不讨
: q2 j/ @8 I% V+ z5 I% g厌的女孩子，我绝对不会拒绝，说好听点叫做「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相处」，说白
! V, b' M( y' m* m了，其实就是本着一种「合法嫖娼」和「长期一夜情」的心理，无论合不合得来，
  G' e) R) K. n先睡了再说；到头来，撩妹子、睡姑娘的本事见长，可拒绝姑娘的本事，基本没
有。

　　——这一秒，我他妈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经历过不少女孩子，结果到现
在却总感觉自己一次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甚至仍然不明白，恋爱究竟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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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秒，我很想拒绝蔡梦君，然而，我一个字却都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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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踌躇间，我只好先用安慰的方式轻轻抱住了蔡梦君的身体，然后抿了抿嘴，
迅速地想着各种说辞、在大脑里尽快组织着语言——一时间，弄得我自己都紧张
得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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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我干嘎巴嘴唇的时候，我一抬头，却发现蔡梦君身后，一个女人正双手
插着裤兜，笔直地站在那里看着正拥抱着蔡梦君的我。

' m. ~# [! g  r' U. X　　那女人是谁不好，偏偏就是夏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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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  S1 J7 a2 ~% k7 I: }5 k　　当我的目光和夏雪平冷峻的双眸对上视线的那一刻，我才慌忙地推开了蔡梦
君。

2 @3 ?% A( v! T6 F3 ~6 c　　而夏雪平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可以说得上「狼狈」的样子，她眯起了眼睛，
然后冷冷地笑了笑。

　　那笑容很轻蔑。

: [# F) B" S, D* V4 `# W7 v　　蔡梦君被我突然推开，一脸地不明所以，她转过身也看向了夏雪平。

8 `" C- D0 @( V- g' E3 [　　女人确实都是生性敏感的动物，夏雪平本来一笑而过以后，就想从我身边走
开，可她还没经过我俩身边的时候，蔡梦君便直截了当地对我指着夏雪平问道：

: M9 K( F1 w) e9 r　　「她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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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4 Y5 e: O5 F; R" S# u0 S9 V　　「她是……」这一刻，我不知道为何，竟然有些吱吱唔唔。

　　她是我的重案组组长，她是我的妈妈——这样跟人介绍夏雪平的身份，难道
3 N+ y( F1 A7 E8 r很困难么？的确很困难。

1 A2 {7 q  e* t3 X　　夏雪平低着头，接着走到了蔡梦君面前，抬起头然后对着蔡梦君伸出手说道：
「你好，我是何秋岩的上司。」

　　蔡梦君凝视着夏雪平的一举一动，然后迟疑地伸出手，跟夏雪平握了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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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一刻，两个人都没说话，可在一旁的我，却嗅出一股浓烈的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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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梦君很明显，像是一只正在皱着眉头、伸出爪子的警惕的博美宠物犬，而
/ [) d# l& A' j) R' B' P; Y她面对的，是身经世事的一头狼，一头冷血孤狼。

; H. ?& F# J0 q　　「上司？还是个漂亮的女上司呢！」

, N) M* N" x1 T8 _' |; m2 J　　蔡梦君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何秋岩，你工作的地方不是你自己家的物
" Q  C; q1 J1 m0 b流公司么？怎么还会多出来一个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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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 {; ^" t/ \% @' L) s　　「我……」

- e6 x5 I" s  h' p( c8 p　　被蔡梦君这么一问，我手心的汗都快下来了。

　　两个女人之间的敌对无所谓，倘若这节骨眼上我要是弄露了身份，在段亦菲
" {. i, r0 N) Y- H( L! G7 B  p6 x那里说不定会打草惊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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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b0 c( W& ]. I: T* }　　只听夏雪平笑了笑，对蔡梦君说道：「他还真是什么都告诉你。我是被聘来
# r3 \' b/ ~. P作CFO 和高级运营顾问的。何经理目前资历尚浅，因此还需要我对他进行工作上
& y. @4 y, e) g1 h的提点。」

: H0 ?3 S, \, Z* Q" \( j) H) E　　到底还是夏雪平脑子转得快。

! o2 \3 N# E7 E, ~( C  m2 X; S8 V) E　　在F 市的富二代们开设自己的公司或者接手自己家族企业之前，老一辈的人
都会从海外高薪聘请一些资深白领作为「高级顾问」，帮助那些富二代打入集团
7 X' {  b8 K! v! K内部、巩固地位，或者在本地开辟市场，而等到那些阔少小姐们羽翼渐丰的时候，
这些顾问们至于是去是留，则要看他们和那些富家公子公主们的关系如何，这种
  B: l) q% m# k; l8 k. r3 F8 K事情在F 市已然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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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夏雪平说完，我也连忙补充道：「对，这位夏女士是澳大利亚留学回来的
' }& n. l& m3 t5 {% r3 O; t资深企业人，主要负责我们物流公司的资金链和运营管理。这不是跟我一起去忙
3 v4 Y. B7 H3 r  X工作上的事情吗？正巧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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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1 g+ K- L1 l　　「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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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梦君眼睛里仍有怀疑，但嘴上却也说不出来什么，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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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既然你有事情要忙，我也就不多打扰你了。别忘了，请我吃饭！」
说完，蔡梦君嫣然一笑，冲我挥了挥手，然后回到了自己车上。

* j8 a% S; Z( d0 S5 Z/ c3 Z& y+ V　　看着那辆保时捷远去，我总算松了口气。

9 f' P- b+ r# V　　「呵呵，我还成了『澳大利亚留学回来的资深企业人』了呢？亏你想得出来！」
' u7 x1 F" j) c# F1 F夏雪平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自己先加快了脚步。

　　「……你不是去跟段捷约会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我急忙跑上前去，追
上了夏雪平。

　　仔细一嗅，夏雪平的身上倒是有一股浓重的烧过的煤炭烧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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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d0 P" U6 [- \9 ]+ e　　「是去约会了，去吃了一顿蒙古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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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g; d* i' v1 ]- S, V　　夏雪平边走边侧过脸看着我，略带些许讥讽意味地说道，「怎么，我还不能
( H% `2 c/ ~/ Z& j, f3 N$ w出现在这了？你是怕我看到什么吗？」

! V( E; w& c# z; a5 G# w! U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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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什么？你想说我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吗？呵呵，你跟那姑娘倒是挺甜
9 K; r/ ~% p4 b% m0 E  M& ]蜜的呢！」

　　这下误会可大了！「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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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连忙解释道，「刚刚明明是蔡梦君主动扑过来的，我……我没办法躲闪…
…然后就被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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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想说两个人接吻的这种事情没办法躲闪，对吧？」夏雪平又轻蔑地笑
了笑，接着对我问道：「你觉得这种鬼话我能相信么？明明是你自己不能克制而
( g1 O; o9 o: d: v+ v' Q' k/ K# n已！我看你在那里搂着人家姑娘，不还是挺享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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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W  t7 i% R　　她这句话说完，我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3 ~2 Z: v4 `( x4 C7 S# e　　第一，确实是我没能克制，我连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而第二，对于夏雪平
来说，接吻这种事情，其实是可以避免的，就比如我看到过的在她房间门口，段
捷意欲对她用强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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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e/ b8 }' t# Z# s　　其实此刻在我心里，我很想说：你不也被我吻过了么——如果我说出口，确
实能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可有的话，说出来会毁掉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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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继续解释着：「真不是你想的这么回事……她确实是对我有好感，但
对她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且她对我也是突袭……我总不能给她来一个『过肩
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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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H9 o8 P7 z# o( V4 z$ I' [' x; l　　我企图说些笑话，来逗夏雪平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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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1 W2 O! p" x. `! W　　可夏雪平依然是一脸的严肃：「你是在跟我显示自己么？」我听罢，连忙解
6 m  Z1 q7 z+ r  G2 K0 Q+ V释道：「我不是你刚才说的那样，夏雪平，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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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平看着我，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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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8 L( T3 G2 A' [　　「你应该知道的。是，或许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浑了一些，那是我不懂事，
但我绝对不是花心的人。这一次我没有即使制止，是我的过失，我保证我会改…
7 m- W- o! Y9 s' }& L6 U5 C…」

) P/ R' l* E$ v4 E' _8 _  U　　我还没说完，夏雪平便对我冷冷地问道：「那你跟美茵呢？你们俩之间是怎
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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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茵？」

　　「对，美茵。你是装傻，还是不好意思说啊？」夏雪平依旧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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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l6 m1 F$ }3 S　　「我……我跟美茵没什么啊？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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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 M% @: K/ r: G" c1 y　　我心虚地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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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0 J. G8 x5 B, N　　「呵呵，还问我怎么了？何秋岩，有的话不用我说破吧？」她的说话声音并
不大，语调也不刺耳，但是这些话语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的大脑仍旧感觉到
: l/ o$ j, p9 r0 H强烈地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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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越发地害怕起来：在我给美茵破处的那一晚，在我把美茵送入洗手间
浴缸里让她淋浴的时候，我发现我的房门居然留下了一条门缝——我当时以为是
自己忘了把门关严，看了一眼走廊里没人也就没在意；但是夏雪平说的这些话，
让我突然觉得，那天晚上，她来过了，而且说不定亲眼看到了；当然，也可能是
  {: k4 N* ^, t' E- Z谁看到了，然后把这事情告诉了夏雪平——但这个不太可能，局里认识我的人不
少，认识何美茵的又有几个呢？

　　难道是佟大爷？也不能够吧，就佟大爷那个老烟窗外加瘸腿，隔着三米我都
5 A) ^0 A/ U1 g0 m% v6 S能听见他走路时候常年抽烟人士特有的的喘息声，和他趿拉鞋子的声音，不应该
, E* p. e4 t5 i% I9 v+ w7 l1 _8 e是他……难道，那晚夏雪平真的在走廊里看到或者听到了我和美茵在床上交合时
候的对话和呻吟？可是，我那晚已经可以下床了，我事先也告诉过她不用管我了，
那她又为什么会回到我的房间门口呢？可夏雪平却不说破，依然冰冷地看着我，
我不敢问，而且也不敢说话，更不敢跟她四目相对。

　　她沉默了一会儿，对我说了一句话，接着便自己往前走去：「你已经有美茵
了，你还不足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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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f1 `1 j( n! n. {+ Y" y　　这句话想根刺一样，直接穿透了我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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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没想过「足够」，但是我并没「有」过美茵，或者说，我只是短暂地
「有」过，但美茵终究不属于我：「你还不足够么」，这句话问的，究竟是关于
刚才蔡梦君那个拥吻，还是关于，我对她突然产生的禁忌的男女之情？如果是后
者，说实话，到现在我还是有点说不清；如果是前者，我刚才明明解释过了，但
她就是听不进去。

% c! E! A) C) n, m" U' J　　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多解释关于我和美茵的事情——怎么解释、解释什么？

　　难道告诉夏雪平，其实美茵跟父亲还有一腿？夏雪平如果知道了，怕是彻底
0 L) i% }( q! j! K; o会疯掉的吧。

8 }. I" m: x: U　　「你还不足够么」——这句话听起来，恐怕确实是意味着，我对夏雪平的不
切实际的母子禁忌幻想，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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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夏雪平突然回过身，对我正色说道：「何秋岩，别的我不想多说了，
7 ]. j; |8 C. {1 t1 k  r; D& [9 {你当不当我是你妈妈来看待其实无所谓；不当更好，我对你也没有什么责任了。

　　上班时间我是上司、你是下属，下了班之后你的个人生活我绝对不干预——
不过我希望你自己记住：执行任务的时候就要有执行任务的心态！别以为自己是
詹姆斯？邦德，执行任务可以执行到人家姑娘身上去。你要是以为你可以利用刑
警为所欲为，到处藉着自己的身份、权力，或者是执行任务的藉口去泡姑娘，我
$ p' o/ l: w0 t, W( }/ }' I看你还是趁早辞职算了！

8 U7 a5 [+ j; @4 c( S: I1 X* }　　还有，你已经是大人了，愿意在外面怎么花怎么色我管不了，但是对于我，
还是请你放尊重一点，毕竟我是把你生下来的那个女人！我们俩之间不可能发生
你那乱七八糟脑子里想的那种不该发生的事情，你给我记清楚了！「说完，夏雪
8 A8 c) e& w$ i8 d平再也没回头，直接自己先进了市局大院，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街边，望着从指缝
& F& H- I6 j0 e0 Z4 b中熘走的西北风，默默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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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6 m' V  V: P* I5 Q4 y  u, s　　我感觉刚刚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脏像是被夏雪平从我剖开的胸膛里掏出去，
被她拿在手里竭力撕扯、放在地上猛踩猛跺一番之后，又被硬生生地塞回我的胸
0 g/ p- |7 C& \+ o" I$ |; ?腔里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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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七年多以前，夏雪平在派出所门口就给我留下一句话，然后扇了我一
巴掌；七年多以后的今天，夏雪平倒是跟我说了一大堆话，她这次并没有打我，
1 f4 `, R3 r8 M- `但是我的脸上还有心里，要比被扇过无数巴掌的感觉还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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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 W% k  w) @　　其实我并不觉得我有悔意，实际上我反而觉得委屈，但我明白我自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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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j9 E! W: P) G: a6 g　　我错就错在，我同时爱上了两个女人，一个是自己的妹妹，一个是自己的妈
- j% @/ G+ |3 ^+ Y0 ~妈。

' N% L- d$ e& r) k0 d　　这两个人一个能够接受、一个不能接受，而不能接受的那个，恰恰发现了我
# u( M, x4 P1 f3 `2 O; s$ d1 v跟另一个人之间的事情。

1 n, E: e: y& Z( V3 k; {  `5 C　　我或许也不应该就这样轻率地答应蔡梦君吃饭，如果不是这样，也不会让夏
雪平看到我被她拥吻的场面——可蔡梦君，好像并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就算没
有蔡梦君，也可能会有张梦君、李梦君出现，而此后，夏雪平刚才对我说的这番
$ B3 ?" N  D  k: O2 |3 l$ e+ i& _话，早晚都会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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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f3 w  D0 i　　我何秋岩是一名男警员，不是林黛玉，心里有委屈也只能自己忍着。

　　走进了市局大楼，我抬头一看，坐在一楼大厅摆着一张办公桌值班的，居然
) g0 I/ i; Q! b1 V/ B又是赵嘉霖，此时此刻的她，正捧着一杯冰咖啡玩着手机，似乎是给她的男朋友
发着短信，而且在我进门的那一刹那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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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女人明明笑起来更好看，为什么偏偏要成天绷着一张脸呢？赵嘉霖如此，
0 q1 h* Z" x3 M; l夏雪平亦如此。

# m. T7 A" b- p5 _　　——我怕是一时半刻再也无法看到夏雪平的笑容了。

$ D! u, ^# u& ?6 a　　我一边走到她面前，捡了桌上的备注簿签到，一边出于礼貌，对她打了一声
- J  g0 K  v" s, t2 t* O招呼：「哟，赵师姐，又值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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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I+ T0 v* s. R+ G　　赵嘉霖抬起头一看是我，立刻把笑容收了起来，用眼睛直勾勾地瞪着我，看
得我心里发毛——我最近基本上跟她没什么交集，也没怎么得罪她，可我也不知
道，为什么她最近遇到我的时候，总是给人感觉我好像欠了她十几万块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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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挺想跟她搞好关系的，毕竟大家都是同事、战友，可有些人就是这样，
' P- q' k7 |' ^# n/ }" Y+ z0 S5 ?0 S天生就跟别人相处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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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查案子要紧，我也不想自讨没趣。

3 y. I/ c6 F2 f9 m# i( D　　在备注簿上签到以后，我就准备上楼了。

* o, T! I" t: ?7 _1 w　　可没想到我刚转过身，赵嘉霖却来了一句：「被那老女人给训了吧？」老女
人？我立刻转过身，看着赵嘉霖，带着点尴尬地对她笑了一下，对她问道：「你
# T( c/ b: v* `$ u4 e0 `! ^( E说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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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转过身，一见赵嘉霖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副十分讥嘲的笑容——双眼
轻眯，鼻翼微微放大，脸颊的肌肉上抬，梨涡微露。

# q, F# t' y7 Z! h　　这样的笑容，确实撩人，可是相当的虚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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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谁，你心里不清楚啊？说的就是你妈。刚才她不是刚上去么？脸还拉
得老长，结果她前脚刚上楼，你后脚就进来了，还一副哭坟似的表情，不是你被
, j* J2 }1 }- E0 F0 W& f8 a她呵叨，还能是谁？」

/ O0 c0 t  ]) Q$ g) t* {; I# ^6 h+ ]$ m　　所以，「老女人」，指的是夏雪平喽。

　　「赵师姐，你言重了。我跟夏组长之间就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别误会……」
我连忙解释、且掩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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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误会？呵呵，你的事情你觉得我很稀罕？」

　　赵嘉霖收起了笑容，接着说道，「告诉你，那个老女人可不喜欢一身流氓气
' A) {, f, d- O6 C- c' T- n的手下，别看你是她儿子，她可是六亲不认的。我劝你你平时的作风，最好干净
/ p* y8 I" s- ]) w$ g8 d! d点。」

　　我之前还真没想到，这赵嘉霖说话居然这么的难听。

　　「赵师姐，没什么事情我就先上楼了……」

* b& O$ d0 ^. f7 e8 l& S0 B+ t　　我也不愿意跟她纠缠，不等再多说什么，我就直接跑上了楼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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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 O. |5 m4 e) B" L9 m　　我老早就大概有准备，夏雪平怕是跟赵嘉霖之间有些许摩擦，毕竟市局两大
$ L( t" L" ]" y1 H# q" l2 H  l; j冷艳美女，能相互容得下的机率得跟买乐透中大奖一样，但没想到，赵嘉霖对夏
) U# I. T! W; w& u1 p0 i雪平竟是如此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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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一口一个「老女人」这么叫着，她怎么说我倒是无所谓，她对夏雪平出言
4 F8 S, }1 q- [0 D/ E不逊，我是真的生气；可这赵嘉霖是一介女流，我还真就不能拿她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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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D: N+ W+ ~8 J4 S　　进了办公室，夏雪平正坐在办公桌电脑前，正用着一张优盘往自己的电脑里
传输着一份文件，她见我进到办公室以后，回头瞟了我一眼，就继续转过身盯着
电脑屏幕。

. L+ V# U* P  S: U　　在这一刻，她对我的无视让我很伤心，我宁愿她像几年前在那个派出所门口
一样，她再抬手扇我一巴掌。

4 z) s+ e4 T2 [) _5 r) {　　等我凑到她身边，却看到她正一边盯着屏幕上文件传输的进度条，一边捏着
: q, I4 g' k7 r: Q8 O* u拳头，似乎是很紧张的样子。

　　我走过她办公桌的时候，本来想不声不响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然
, p5 p7 I/ d6 G' H" W& t后打开电脑，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可我仍然忍不住想去跟夏雪平再好好解释解释
1 ^: n& L1 _2 w4 Y——我已经受够了跟她之间的隔阂，几年不见面，好不容易跟她的关系有所缓和，
我不想就这样把我跟夏雪平这份如同一朵微弱火苗的关系彻底吹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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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刚才真的是个误会……蔡梦君确实对我有那方面的想法，但是我
对她真的什么想法都没有。夏雪平，我保证我跟她之间不会再有什么了。至于美
茵……那是我的错……我知道我怎么解释都没有用……」夏雪平头都没有回，等
资料快传送到95％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
3 |* a: s  `! p) J% ~5 B- W0 [
2 }6 Q( c5 W. R& h. M% P　　夏雪平背对着我跟我说道：「别来烦我，没见我正在忙么？」接着，夏雪平
! O" r  k5 b/ X# z9 B接通了自己电话：「喂……嗯，我就是回来去一下东西。我的眼镜忘了拿……哈
* Q( E# e2 G- C% N哈，我不常戴眼镜的，只是看电脑看书的时候会戴……除了我戴眼镜，你不知道
的事情还很多呢。再等我一下就好……嗯，你把车子开到我们局门口吧。我等一
下就下去……放心，电影院前十五分钟不都是预告片和广告么？不会迟到的。」
等夏雪平挂了电话的时候，优盘里的文件已经彻底传输完成。
+ P( {5 a# x. ~: [% D: X; o
& I7 V! O1 E# }7 h　　紧接着她把传好的文件迅速连接到自己私人电脑的云端上，然后赶忙拔了USB
存盘，接着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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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段捷啊？你不是跟他吃过饭了吗？」

. V) I* k# p" @' k* l' `- w% H2 z8 z9 |　　一想到段捷，我内心便醋意大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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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又怎么样？你管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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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y1 M6 O7 d9 t( b( T　　夏雪平转过身瞪着我对我厉声说道：「怎么，就只允许你跟女生卿卿我我，
我一个正常的约会都不可以么？段捷现在是我的男友！」我看着怒目圆瞪的夏雪
  u$ n/ l( q: X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3 f' Z7 ]$ v" q* _) W/ f& i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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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夏雪平，有气无力地说道，「你去吧。」接着，我缓缓地坐在了椅子
上，默默地打开了电脑，然后低着头。

　　夏雪平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怔怔地看了我两眼，紧接着又迈着急促的
! C$ p& o. R6 q" B3 [- w& v. i脚步下了楼。

1 `' B) ?; f8 S5 C　　等到夏雪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里以后，我的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正好，我上次哭出来的时候，是七年前夏雪平打了我一巴掌的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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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y/ M. D- f- u8 C- m6 @　　什么他妈的数据库、案件卷宗存档的，一时间全都被我抛在了脑后。
$ t3 w6 _. M6 B# e; j7 k8 b, C
% G- e0 Y/ a  X( ^- Y8 B　　我有心思想把我面前的电脑砸了，但是砸东西也是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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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捷又去找夏雪平看电影了，而且这次夏雪平又答应了——还是在知道了我
" I0 k( }* F/ \# l和妹妹美茵的床笫之私、以及目击了我跟蔡梦君在街头拥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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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n" ^4 M6 I' l　　今晚他们两个看完了电影会发生什么，我真的说不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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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V% l2 _6 G　　想起上次在夏雪平家的门口看到段捷的那一幕，我觉得这人分明有心跟夏雪
平上床——今晚，他们之间会发生么？——呵呵，我在想什么？网络绿母H 小说
0 ~# E) ^* B8 g& ?) v# R  J里的情节？何秋岩，你错了，你连被「绿母」的资格都没有：你自己都不认为夏
8 v( P% y% E6 i0 W+ _5 d雪平是你母亲，而夏雪平，也好久都没有拿起「母亲」这个身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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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_% u! R) a5 Q* ]　　更何况，她跟你父亲何劲峰早就离婚多年了，人家这叫正常的情感生活，你
1 W' s8 n, d8 e有什么资格阻拦？你有什么资格觉得屈辱？就算是今晚两个人没有上床，将来某
一天，段捷和夏雪平滚床单也是早晚的事情。

( y+ {& c( S3 Y. s! }: _　　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我看都没看就拿起了电话。

) z* P# j* H  G/ v/ z4 ]. O7 [　　「喂，哥们儿，在哪呢？」

　　电话里大白鹤的声音十分的慵懒，而话筒里同时传来了小C 骚浪的撒娇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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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9 v4 m/ q: J: Z% w' p$ ?　　我大致清楚他打这个电话要干嘛，但我为了掩饰自己正在经历的情绪波动，
还是明知故问地说了一句：「哦……我还在办公室呢。找我干嘛啊？」「在办公
; K# b* D/ E5 r# r* C. q2 R9 L. Y室加班啊？找你没啥事情……这不是我们亲爱的吴小曦同学，又想要你何秋岩大
6 `/ [: l+ W$ r$ {- q帅哥的滋润了、想让你我对她『双管齐下』嘛！」我现在着实没有心思听白铁心
开黄腔，我低下头啜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 m3 n; t$ W* O( N4 w6 j　　结果就这么一下，好像还是被小C 听到了，她凑近了大白鹤身边耳语了一阵，
接着大白鹤就对我问道：「怎么……哥们儿，你哭啦？秋岩，怎么了，遇到什么
0 P2 @5 J; V2 l, \- c! R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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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说什么？……谁哭了，我没有。」我嘴硬道。

; W' |! \+ H4 M+ a　　「谁瞎说了？」小C 对着话筒叫到，「我打赌你绝对哭了！不然你敢不敢开
: Z/ e) F" V2 \/ l% y9 OFaceTime视频通话？」

3 i) n! ^& N+ ]' }  n　　我掩饰地咳嗽了两声，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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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到底怎么了，秋岩？你遇到啥事情了，还不能跟我俩说？就你我这关
& z- f5 J5 B  k6 C系，你要是有什么麻烦我还能不帮你？」
9 w+ [, Y7 o, i. c+ _
+ o% p$ l. b+ T, ~　　我想了想，擦了擦眼泪，对着大白鹤说道：「我……我喜欢上一个女的，今
2 ]3 d8 f9 y& J, V1 ~3 F8 G天因为点事情，惹她生气了。然后她被人约走看电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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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擦，那你他妈的还躲在办公室里哭个屁啊！何秋岩，你还他妈是不是爷
9 T2 O5 e. X' ^) V' `, v们啊？还不他妈了个逼的赶紧去追啊！」小C 对着话筒吼道。

% u; F( T+ D; T) `. A' g+ p0 E! n　　「说的是啊！赶紧去抢啊，哥们！等啥呢！再等黄瓜菜都凉了个屁了的！」
7 W4 D7 ~9 k9 `+ C* e大白鹤也对我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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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话说到一半，我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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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啥啊，但是！现在别说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该出手时就出手！还婆
婆妈妈什么！」大白鹤疑惑地问道。
4 g$ K& W7 L3 l/ y  u, D; |
9 q8 g- U. u; a; n　　「但是我手头还有点东西，要到市局数据库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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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操！交给我——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兄弟我是干啥的你忘了？要查啥玩
2 O+ ], x8 }2 H# I& H2 U意尽管吩咐，你就是超级英雄，我白铁心就是你的后援。」大白鹤轻松地笑了笑，
也是，心里憋屈着情绪，我竟然一时间忘了大白鹤就是管理市局数据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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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了兄弟。帮我查一下段……」

# ^  _) \6 E% L: c5 E　　我想了想，名字在嘴边，还是吞咽了下去，我顺了口气，接着说道：「帮我
查一下段亦菲的资料。女，24岁，在个人档案上写的可能是自由职业或者作家，
这个女孩是个写手，家庭住址不明，但是现在常年在青松仁爱养护中心住院。
  h0 {8 X8 J- M
$ \* D3 X! I! ~9 g　　着重查一下她的入院病因、以及之前她是否遭受过重大意外伤害，尤其是交
通事故。「
9 _4 }: _/ d6 D) s6 f4 X
　　「等我一下……媳妇，帮忙拿笔记一下……好的，秋岩，还有别的吗？」
「还有：你帮我查一下神都国际酒店的所有相关人士过去五到七年来的所有交通
) s# q: K# I5 [% O事故记录，着重查查卢紘的交通事故报告。」「你怀疑，这个叫段亦菲的女孩跟
卢紘有关系？」「段亦菲是这个卢紘的前女友，她身边的一个闺蜜告诉我的。」
我对大白鹤说道，「而且我现在严重怀疑，这个段亦菲的下肢残疾，就是这个卢
% V, {  J( |* ~8 u3 m/ ?/ Y紘造成的。」

　　「好的，没问题。这些东西都包在我身上了。最晚明天中午给你。」说着，
电话里传来了大白鹤捏手指关节的响声，他接着对我说道：「顺便，你把你那个
( I! r( X. r# P: b( ]/ _0 z7 Q被人约出去的姑娘的手机号告诉我，我查一下就能帮你追踪到她位置，这样你不
7 y8 Q1 _; \! Z3 T8 C/ ?$ C; _) a; O也方便去追她吗？」
1 Q! o" j6 {' G- y* B& ]& n
　　也对。

* o; B  S: Z% q0 {4 z. ]) Y+ Q, E: e( u　　我想都没想就报上了手机号。

　　「……306571053 ……这是……」
4 G2 n9 x/ Y  d& F9 g
4 `5 E# X/ H' @1 A8 S2 W) {　　大白鹤走到了电脑前，在键盘上打下了一组数字之后，瞬间惊呆了。

　　「……夏警官的手机号？」

' q7 L  O% w: R) G1 x  [6 a4 [　　小C 把大白鹤留在嘴里的后半句话说出来了，「秋岩，你不是说，这是你喜
- E' u7 u- Q. z( ?# {! y2 B3 k( E欢的一个女……难道……你该不会是？」
/ Q! c" J9 k# r% k8 z# v- C
　　「事情很复杂，我现在还不想细说。有机会，我会跟你们俩慢慢讲的。」我
9 x  O# @5 f+ w. V' U: _; z深吸了口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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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鹤咽了咽唾沫，接着又在键盘上敲下一行代码，然后点了几下鼠标，接
着对我说道：「位置已经发给你了。你打开我那个app 就可以看到，目前距离市
0 z; e0 z9 y/ @- F( q1 w" p局两公里，现在追来得及。」

　　「行，那我不多说了！」

3 @8 x, o$ T$ G( o' e- Y; Q+ \; D　　说着我就挂了电话，飞奔出办公室和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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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根本都没顾得上看一眼赵嘉霖受到惊吓的表情。
4 n1 F! R( u  t
" T- z7 f% L" ^! C　　我打了辆出租车，根据「大千之眼2.0 」上面，段捷车子行驶过的路线，我
一直给出租车司机指着路。
% c- K  r- ]* B2 o0 L6 B
　　终于到了一家「繁星电影院」门口，段捷的车子速度放缓了下来，接着他驶
进了室外停车场。

　　我匆匆忙忙付了车费，一路奔跑到了停车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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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Z8 f8 n/ j3 @　　正好夏雪平和段捷都下了车，一前一后地走着。

　　我看着夏雪平的背影，刚要追上去，只见走在段捷身后的夏雪平做了一个动
作，让我彻底停住了脚步——夏雪平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在后腰的皮带上方
处握了一把，根据我对她的观察、了解，以及她西装布料的隆起，很明显，她是
/ J, {8 C/ I: _& Z* h5 z在摸她别在腰上的那把QSZ92 式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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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E% r; s( q$ J; S- y) U　　她谨慎地盯着段捷，小心翼翼地把那把手枪用自己屁股和西装挡着，然后用
拇指扳开了保险栓，然后又默默地整理好腰间的衣服，迅速地收回了手，接着跟
正好回过头来的段捷若无其事地说笑着。

) P7 }) ]8 m; F　　——她这是要干什么？
【第三章】（8）
1 j) L  H: z9 a
　　刚刚那一刻，我真心替夏雪平捏了一把汗。

　　夏雪平的确正在跟段捷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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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2 Z: E. V% g* e　　可是约会，用得着带着一把枪，而且还要拉开枪栓么？难不成，夏雪平是要
跟段捷一起去杀谁？逮捕谁？不可能，正常的非警务人员如果跟警察合作，需要
一套特殊的法律程序。

6 I' Y# N, o! m5 D1 Y　　而在之前，我没听说过段捷是我们市局的编外特情。

　　除非夏雪平是想犯纪律，利用自己手里有枪去杀人——但以我对夏雪平的了
6 l! q7 U6 y7 _解，这不科学；那剩下的可能性就是，夏雪平感受到了威胁和危险，才拿出的手
& i9 i. g' e+ K7 }, h/ W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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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x5 ^4 S' [5 v6 j# p　　但是威胁和危险来自于谁呢？难道是……段捷么？我必须一探究竟。

2 L' {, Q4 p6 l8 `　　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位置以后，我也进了电影院，到了售票窗口，对工作人员
问道：「三号放映室的电影是什么？」

5 I/ b6 w* Q8 x; c　　「我看一下……是《伤城》的循环放映场。」

/ d, A3 }" H5 o　　「《伤城》？金城武、梁朝伟和徐静蕾演的那个？」我情不自禁有些哑然，
' ~# p! v* D/ s! C8 q0 p$ v6 B那都是多少年前的片子了，而且这部片子我早看过不下八百遍，背景音乐完全洗
脑，没想到居然还在院线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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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售票员看出了我的心思，笑着对我解释道：「三号厅是我们影院的怀旧专场，
9 h  N- s& ^" U" S0 [- u% g% A8 d常年放映的都是经典影片。您这次赶得也巧，这部片子的是近些年的，上周演的
是《阿飞正传》。」
) U5 Y% e- u- H. P
( Z- |3 V$ B9 L: Q+ [8 I　　「……你们还真是怀旧啊，《阿飞正传》这么老的电影都有？那还有《追捕》
和《魂断蓝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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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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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马上，我的笑脸就僵住了，因为《魂断蓝桥》正是夏雪平最喜欢的那部
老电影——于是在这一秒，我也总算明白为什么夏雪平会答应段捷跟他一起出来
看电影。

2 j& F5 i+ y1 k; }4 \9 f) ^+ O  n　　或许，她也是在等着看《魂断蓝桥》。

! |+ a: R% H& E  T+ T. b　　人有的时候，笑着笑着，是会笑到伤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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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有的，我们影院就有原本《追捕》和《魂断蓝桥》的胶片，只是最近拿
去做修复了。我想很快就会上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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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Y6 B7 F  p8 @( \　　售票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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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吧……给我来一张《伤城》的票。」《伤城》就《伤城》吧，现在
3 L& K" p3 g2 R" s7 E4 r( _0 y不是矫情的时候，而且毕竟我也不是为了看电影过来的。

　　「那么先生，您要哪个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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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一眼手机屏幕，通过入侵影院的监控摄像头和他人手机摄像头，查了
$ Z( Z& P2 M2 G5 Y2 \, ^查夏雪平和段捷的位置——放映室里的第四排33和34号座位，在心里粗略估算了
2 q5 _3 S% m: c( K; f一下可见距离，然后抬起头对售票员说道：「给我来一张第七排33号谢谢。」拿
到了票子以后，大白鹤突然给我发了一条语音信息：「秋岩，你托我弄得东西我
已经弄好了。有时间查一下邮箱。」

8 M8 A7 d9 ?# u* m; V　　「这么快！几年的数据你这一会儿就弄完了？闪电侠玩编程都估计都没有你
快吧？」

( J3 j' U  E! I- K- R0 K　　我很惊叹于大白鹤的计算机技术，所以我从认识他到现在都是打心眼里佩服
4 E9 w" B- i- x' u& x8 E, K% Q他。
) q& D4 Q- H1 o
6 @: Y2 Y( V% [0 ], ^* X　　「呵呵，还好吧，这也算不上编程，完全就是最简单的数据挖掘。要不是我
( h! B- ~) t! j2 s的Python最近出了点问题估计还能更快，我这个是用SAS 的SQL 语句做的，但是
以我们家小C 骚屄的名义，准确性肯定能保证。」大白鹤对我说道，「我刚才做
数据挖掘的时候他妈的就想起来了——夏组长现在是不是正跟一个什么搞金融的
* ]- P8 S" K# S) @9 S1 `叫段捷的孙子约会呢，我之前在我们苏处长床上的时候听她说过。我正好现在没
事，要不我再帮你把那个叫段捷的的手机黑了、看看这孙子有没有啥可以让你拿
( G  `% r9 N8 K6 H" g2 P过去要挟他的东西？」「先不了，我先观望观望他今晚到底对夏雪平想怎样。」
8 @# ?  P$ m0 i1 T我说道，结果刚才大白鹤前半句话突然在我大脑里回溯，我马上问道：「——你
( Y" q/ w' ~7 q, h等会儿！什么情况？你刚才说你在你们＇苏处长床上的时候＇？啥？」「唉……
3 J( f" C1 O/ W; B别提了，我上班第二天在苏媚珍的办公室里，就被她给玩了——介绍工作任务，
介绍着、介绍着，就把我皮带解开了，我还没缓过神呢，龟头就已近被她含嘴里
了……打那以后，我也总被她拽家里约炮。」「……好吧，我早就猜到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觉得可奇怪的地方，大白鹤人长得不算特别帅气，但也挺端
. Y2 x1 f9 }+ D" Q. I* `正的。
3 I* S* U% J9 M3 Y8 l. \5 g5 d
3 h- j8 ^5 M# H8 Y　　苏媚珍那女的丰乳肥臀，为人大胆，而且据说一直没有成家，她要是不对大
" F: F* |$ m  _4 I# O5 t! c& M6 V白鹤产生点什么想法那倒是怪了，「这事还真没听你说过。」「……我其实一直
都不太想说……要不是因为跟夏组长有关，我都不太想跟你提，」

　　话筒里的大白鹅听起来还有点吱吱唔唔的，「秋岩，帮个忙，这个事情先别
7 f% [* W) X+ F跟小C 说，行吗？」
3 n- |/ {4 {5 Y- |( a: r
- m" V0 T5 S; P+ @/ }9 x! Y　　「怎么？害怕她知道？小C 对这种事情不应该介意吧？毕竟按照她的说法，
小半个F 市的野男人她都睡过了，她难道还会怕你身边多个熟女肉壶不成？」这
一刻大白鹤突然变得深沉了起来，而且说的话还有点模棱两可：「我不想说，有
3 _9 r; h6 K; s) P2 N# F+ d' x  L我的理由。秋岩，你先别问了，总之该说的时候我会说的，而且有的事情，我一
定会告诉你的，但不是现在。」
, I" q8 N' a1 ]1 c/ ?) O
+ H8 \8 I$ h3 H9 h/ b) D, g　　听着他这样故作神秘，我也没往下继续问，转而说到：「苏媚珍虽然身材不
+ Q* x1 e7 B+ Z/ A3 r7 ~苗条，也没有你们家小C 那一身的腱子肉，但是前凸后翘、肉乎乎的，胸大屁股
* }( d0 D2 `, W% d( U2 {大，怎么样？肏起来也挺舒服的吧。」

, U2 L  m2 D' V& J1 H0 E　　「呵呵，舒服跟累都不成正比——反正她是你妈妈的朋友，近水楼台先得月，
6 W( Q# B& r! J; A# R# H- L& f你跟她肏一次你不就知道了吗？」

$ u9 i  o: ~3 n6 y- E　　「算了吧，我还没至于色成那个样子。现在我心头就只有一个女人。」我苦
) E3 C* X9 I, j- f, k9 A. \( }$ ?笑道。

　　大白鹤说起自己和苏媚珍的床上情事来，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起来，
. G( F1 I3 P/ n3 b4 F唉，秋岩你知道的……我那老二除了射的多以外，基本没什么行的地方，我家小
C 跟我也是心理满足大于生理；但是苏处长对我这个先天性缺陷倒是不嫌弃，而
$ |  _. P2 N$ D且很喜欢我射精量大的这个特质——说起来，这女的似乎有点精液依赖症……哎
7 I+ j1 K& C! a  m我去她娘的！跟我肏一次也不管我硬不硬的起来、也不论时间长短，就是想让我
射精，射完精她就吃，连射进她屄里面和屁眼里的也抠出来吃干净——我头一回
0 g# [8 P6 G, t- Q. e/ _* j5 f& h2 [见到玩得这么污的；有时候就是光给我口交，她自己用塑料棒捅自己下面，喝精
, B; w5 j  L: b  ?液不喝到饱誓不罢休……我是真服了她了！你看她长得像头母牛似的，在床上她
+ P: b0 c" D# G+ l( F倒是把我当成奶牛了，跟她肏一回不射个十次八次的她都不放我走，累得很……」
  B% I  j) l. U% {8 I我目前暂时对这些风月内容没兴趣，转换了个话题，继续对大白鹤问道：「关于
; f8 Q* b6 d( T- W- ?: p# M; ]2 n2 \这个段捷，苏媚珍还说过她什么吗？」
3 ~( t& A3 N3 U
　　「我想想……哦，段捷好像最开始跟苏媚珍还有夏雪平认识的时候，是有女
4 K; a. [% c& D: D% Y: O朋友的，而且那女的还是苏媚珍和夏雪平的一个什么妹妹……秋岩，你有小姨之
类的亲戚么？」

9 n/ S% H; P& [! H　　大白鹤对我问道。

5 l/ X) j8 i+ |. Q  e+ e　　我仔细想了想，对大白鹤说道：「还真没有，我外公就我妈和我那个已故的
舅舅俩孩子，其他的那些远方表亲，以我所知，夏雪平跟他们向来没有来往。」
「哦，那就不知道……对，好像不是亲戚，好像是苏媚珍和夏组长的高中还是警
; k: k) C# ^: B& `院时候的一个学妹，要么就是在哪认识的一个闺蜜——我实在是记不住了。
& N5 e* v  k9 {. X/ n( g
* X: ~% s) Z6 u# S　　但是好像说，这个大姐最近没什么消息了。你觉得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猫腻？
2 ~) |1 J- e  b* [4 ?「」不知道……「
3 b8 b3 t+ T( J+ c5 u! P7 f2 u4 O
! Z) ~- e  L9 q, D　　段捷居然是夏雪平和苏媚珍的一个朋友的前男友，这个事情我还真是头一回
听说，「但我跟你说实话，老白，真不是我矫情：现在对于这个姓段的，我除了
吃醋以外，真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这个预感是什么，我真的说不明白……
0 V+ k6 ~. H8 v5 ~4 K不多说了，我现在要进影院里了。」

　　「ok……夏雪平跟那男的看的什么电影？《一路向西》还是《五十度灰》
2 o4 l  C2 H1 G+ K4 A
　　啊？「
, o( |( O' v( B) a* c+ a( k
. X  z( o; m4 W　　大白鹤坏笑着问道。

$ H% M" d4 i- g8 @" y2 o" [* ]  K　　「我肏，白铁心，你恶不恶心？你特么故意想往我伤口上撒盐啊？」我对着
! W/ X( S0 L% ]! X  C大白鹤骂道，「你他妈可是在拿夏雪平开玩笑呢！」「哈哈，我错了兄弟，哈哈
哈……」
- B9 r" d8 V  ?7 \4 T! j
$ V6 x5 Q$ J" }, }　　大白鹤顽皮地笑着，我可不觉得他开的这个玩笑有多可乐。

' u6 b- m% M# D4 {* k) F1 m　　「妈的，不跟你扯澹了……」

8 E4 e. N' N. S- m; g. x2 p6 Y  e. M　　「那好吧，兄弟。有事情赶紧发信号。」
/ y" D2 ^1 p0 [& [2 Y  e: j
+ G* w) M# C  o1 v/ D2 l' \　　说罢，我把手机调成了振动模式，拿着票进了放映厅。

　　找到了位置后，我缓缓坐下，连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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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院，黑暗的地方。

　　当主荧幕一亮起，荧幕上的红男绿女就成了人们眼前唯一的东西，而观众席
上面发生的所有事情，其他人都不会看到：凶杀、毒品交易、情报出卖……以及，
性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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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0 q" q: N1 Y0 m  [( W+ R0 S9 A　　以前日本AV看得多了，就很好奇在电影院里的性行为会是什么样：心里在咒
2 N( P( p6 k* ~/ q7 k2 L: x# R骂那些男优们不要脸，当着故事设定里女主的男友或者老公、儿子、闺蜜、父母、
" t5 g, c0 _1 Z甚至是公众面前从乳交到足交、再迫求女生摀嘴交合、后入式抽插，再到极致，
是无情无耻的正常位性交、内射，甚至是多人轮奸颜射或者内射，甚至是一群人
: ^& p: r7 t( Q的交换淫乱——电影院，可能其实就是个群交欢场；可正常现实生活里，没有可
) ?" ~+ S# E9 X' k以实力配合你装盲的路人，没有可以暂停时间的小闹钟，没有一下子就可以把人
搞到失智的催眠术，也没有不经过前戏或者事先的利益交换即可就范的女观众或
: U- \' F  V' L0 @' |者「陪看女」——像这种大都市大型影院里，也基本上没有所谓的「陪看女」存
在，因此好多AV里的事情并不能实现。
& o, Q' `% m5 D% g7 C9 j2 N
　　不过我过去带着那些警专的女生在电影院里玩过比较过分的游戏也不计其数：
找一部限制级情色片，把女孩带进去后，由上下其手到跳蛋调教、引诱或者强迫
女方抓着龙根手淫、引诱或者强迫她们自己扒阴唇揉阴蒂，接着是让她们给我含
屌，或者我趁人不注意，跪在地上趴在她们的双腿间为他们舔屄；我做过的最过
5 f0 B+ o; m0 ^' S4 Y' O分的事情，只有一次在我和一个女生去看《3D肉蒲团》，从进了电影院我就跟她
相互并排坐在一起用手给对方快活，在她被我的手指捉弄得已经慾火焚身难以自
9 e5 E3 u2 C# t! O拔的时候，我直接把她拽到了我的身上，让她用背对着坐在我身上的方式，进行
女上位的抽插，可结果还是在我射精和她高潮之前，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再加上
观众椅被我俩轧得直响，结果被人发现，本来都在看着蓝燕的裸体流口水的众人，
# X8 d+ L% w( L* K% u2 @2 H- t7 ~全都开始对我身上那女孩虎视眈眈；我俩理上依旧顾忌了一下别人的观影体验、
. N+ f1 _- _. ]; d* }0 Y- H加之那女孩看着放映厅里群狼的眼神确实有点害怕、再加上电影院的观众椅并不
7 z& D/ J( C8 r0 P: T9 X是很舒服，所以我俩转而提上裤子迅速逃之夭夭，并且就近开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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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5 \! _: G8 p# L  ?9 Z　　我之前也玩过别人的闺蜜、女儿，但问题是在影院里的时候，当着那些人的
8 ]+ {* G- Y3 N' {/ ^面前的时候，我真的只有贼心没有贼胆；做过的最大胆的事情，也不过是趁着某
个女孩的家人不注意，用手指轻捏着那女孩的一双有些湿润的柔软的脚丫而已。
1 X: c2 ?- c2 ?/ f
" x6 K' M1 R- d. Y　　也不知道是我自己曾经的经历、看AV时候留下的印记，还是刚才大白鹤打来
3 j) S1 Y0 z* t' U6 V' g电话后提到的自己与苏媚珍的那档子秘密情事，再加上临挂电话之前他提到的那
两部电影，此刻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好多污七八糟的东西，而且，全都是关于
) q# m, d/ A( X/ K. r+ ?- M9 x7 m夏雪平和段捷的。
# N. W' e6 @) d. h
% ^$ B3 r8 h7 g2 n　　就像《盗梦空间》里的那句台词一样，「夏雪平跟段捷在影院里会发生某些
肉体挑逗行为」
; M) p* Z# X) p- \
: A$ t2 X( C/ F& D; ^# @# x0 h  c8 v　　这个念头，就像一种病毒一样，已经深深地植入在我的脑海中难以拔除。

　　——此时的夏雪平，会不会就坐在段捷身边，她双腿间的那最柔软的私密部
( G0 R$ J4 j; i$ ^8 p9 F位就正在被段捷的手指侵犯？或者，段捷已经在进入电影院以前，就已经给夏雪
平的美穴里按上了一颗遥控跳蛋？……不，很有可能他正捏着跳蛋，用跳蛋和手
指一起侵犯着夏雪平的肉缝！或许放映厅里还可以听到那天清早熟悉的、少有的
% {" C* @: C; F% w% s" H+ p( W, u柔媚娇喘！或许在观众席的尼龙质座椅上，已经留下了夏雪平稀有可贵的淫水的
. d8 p  I4 P& b% }1 T: x( E, }印记！……明明这些事情，她跟我还都没有做过！——不，不是这样的！夏雪平
% p1 Z0 M) `  e4 P/ x3 z不会轻易地被人占便宜！并且，她进电影院以前，还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枪。

3 v0 L! e: u3 L. |. L* e　　一个搏击技巧高超、身上还备着一把杀伤力极强的手枪的女人，可能会被一
* j& [  H$ @  V8 C; ~个男人占便宜吗？除非她是自愿的。
5 P, b: X' O" b$ A; W5 T
/ Y+ a3 m0 j2 [0 H: c, s) |　　除非，她确实是个表里不一的女人——在同事、前夫、儿子以及并没有能勾
起她心悦或者慾望的众人面前，她是个性冷澹甚至冷血的女人，而在某些勾引女
7 j. w- N7 U, l' x. V% h人技术高超的男人面前，她也不过是一个隐藏很深的闷骚荡妇罢了——否则那天
9 P- `5 E% p2 J9 [- t9 K清晨，她怎么可能被我的龟头、只是隔着热裤的布料就插到满口的淫叫、甚至插
+ Q( D6 G* q6 L( L0 K, S到潮吹？难道那天真的是因为她压抑太久了，被我找到了一点突破口所以如同维
* Q2 G+ Y3 t4 M! ^0 u: J* [苏威火山爆发一样得到了释放；还是那种燥热迷离的状态，就是她跟父亲离婚这
( q3 ]6 j; m; Z, f1 j- v近十年多来一直的状态？难道那天在去往超市时候她在车上跟我说的自白，都是
, n, `+ f* _8 k. Q- M. r假的？难道我之前听到的那些说她是市局骚货、警界公共精厕的谣言都是真的？
1 R8 U' R' ]; ~1 G' x6 F
　　——或者，她被段捷要挟了，要挟到哪怕她面对一个犯罪分子都可以毫不留
+ w% k  V. M5 {1 y7 v3 [/ [5 z情地杀人、可她都不敢拿起枪对着段捷，要挟到她知道杀了段捷也没有用、所以
只能自我人格毁灭成为段捷的禁脔——怪不得，段捷本来跟她的朋友是情侣，现
# e; T5 B# D: V在却成了她的男友；不够，那段捷拿到了她的什么把柄作为要挟，能让她这样的
$ C' S9 ]9 \( v" n6 N. [& R1 G失去神智？而且段捷是如何得到这个把柄的？难道说，是因为她那个曾经的朋友？
( i. P/ j* ]; p. V% J她那个朋友不是说失踪了么？是被她因为段捷的胁迫杀了那个朋友，还是说，夏
雪平成为了段捷和她那个朋友共同的cuck－cake？——不，夏雪平明明是个凌厉
  K, I; C, `" q/ f/ k的boss、冷血的女警、高傲的御姐，所以很有可能，情况是反过来的：段捷才是
# I: }- k7 T: d/ ^8 n& Y  o她的禁脔、是她的性奴，而夏雪平是个抖S 、是个欲求不满而又对威严和施虐快
" b7 z( {- M; P% ^2 D感有心理要求的女王——这样一来，什么都说的清了：她拿枪，就是为了性虐威
6 `: ^9 V  i- F1 w, }+ A! e吓段捷的手段；段捷其实是被她从她朋友身边勾引或者抢来的；常年的精神压力
* t& C2 l, B! Z5 a4 ?# L% u和被亲人死亡缠绕心中的她，需要这样的宣泄；而在那天清晨，她被我意外地以
' L9 ^" j, w6 x0 Y4 F) C后入姿势玩了一次边缘性行为，就是因为作为一个S ，她被一个男人主动侵犯、
自己却没有任何反客为主的能力只能束手就擒，她心理上过不去，所以之后面对
我的时候，才会有所纠结——何况这个男人，还来自于她的子宫……就这样，在
短短的一分多钟里，我带着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迅速而小心翼翼地潜进了
3 号放映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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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号放映厅里其实空旷得很，但是还有三十多个人稀稀拉拉地坐在里面。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或许是因为今天的电影的故事太沉重了，来这里面看电
: M' t* u6 S3 J* @+ B8 K" E影的，大多数是单身的男女——靠门那里有个女孩子在不停地哭，一堆用过的纸
团被她抱在怀里；我身旁的一个男生居然还带了一罐啤酒混了进来，眯着一双迷
7 u5 r6 `, P! h& ]3 k茫的眼睛，就着电影下酒；情侣座上做的两对情侣，一对是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老
奶奶，那老奶奶还坐在轮椅上，两个人的表情很慈祥，而另一对情侣，明明颜值
) \) D/ Z, Y3 V8 U. `* d, W/ t& X都很高，两个人却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彷佛刚吵过架，谁也不理谁——在这
; @9 f6 f6 |/ Q* p+ U3 m8 f0 s里，根本看不到趁着灯光昏暗进行摸胸舔穴的登徒浪子，或者跪在观众席中间吞
' r: y) I! o4 L' L: I0 u茎含睾的痴女淫娃；或许靠着门的那个女孩子哭泣是因为滥交以后染了病、要么
则是卵子中了标、怀孕之后却不知道孩子他爸到底是谁；或许坐在和我一行的这
个男生借酒浇愁是因为躲在门后看见自己的老婆或女友跟其他一个或者多个男人
交媾群奸；或许那堆白发苍苍的老人根本不是夫妻、而是背叛了原配一辈子的奸
夫淫妇、也可能刚刚进入电影院以前，二老还像徵性地抚摸过对方身上早已满是
皱纹的生殖器；或许那对苦大仇深的情侣本就是各自玩各自的、亦或者其中一个
人睡了另一个人的好友被发现、要么就是发生了小摩擦但今晚仍会以一场酣畅淋
漓的性爱肉搏结束两个人之间的争执……抱歉，我不是来看那些的。

6 r# l7 S$ m9 @& a7 G# g; x" ^　　再或许，这个厅里没有我脑子里设想的那些污秽场面，这个厅里的所有观众，
都只是庸庸碌碌、没有那些慾望故事缠身的普通人。

　　可能就因为这个厅里的电影，是《伤城》。

/ G) @0 f% O8 a: M　　故事本身讲的是复仇的故事，为了复仇，男人用尽心机，可最后在准备把仇
人全家灭门、完成自己的复仇计划的时候，他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爱上了仇人
% F4 f8 S* q4 x" `  \6 }的女儿；而无数人从这个故事里，看到的除了谎言、算计、谋杀，还有在一座城
2 A" J0 ]$ a0 u2 S6 U8 H6 a市里的孤独、失去、郁郁不得志、伤别离、求不得。
2 K* z( f: m6 `: p5 H- T2 W, ^
　　这一场的电影大概已经放映到了一大半的进度，屏幕上的梁朝伟如是说着台
3 \7 L0 E4 r/ E& I# y7 q词：「酒为什么好喝？是因为酒难喝。」
2 d" r# I" k) Y" ?" s
　　夏雪平和段捷，就坐在我的正前方。

/ s: ~; I% i' S$ F　　一切都是妄念。
# B5 Q! v- Y, p: T! H
　　什么夏雪平被段捷侵犯、占便宜，什么夏雪平反过来调教段捷之类的画面，
都不存在；甚至此时此刻，两个人之间连一点细微的进挪攻势都没有。
# k, M) r' f! C- x- k2 G% F: T! P
　　此刻的两个人就像是并排坐下的陌生人一样，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电影。

' T4 g, {3 [: A; p) S4 Z" f　　在确定我疑虑的那些事情并没有在发生、并没有发生过、以及也并不会在下
5 L, f, [- U- S8 N4 A! U一秒发生以后，我竟然发觉自己的大脑有些昏昏沉沉。
( U8 g; J5 k5 W4 P/ k/ s1 U7 j
7 S5 X# M4 i* }# x( i" D0 C　　尼采说过：与恶龙搏杀过久，自身亦成恶龙；凝视深渊过久，深渊将回以凝
$ Q5 Q$ N! f( w+ B9 q, n/ _- D# K视；我觉得，现在的我，算得上是与色情缠绵过久，亦被色情奴役。

　　我也突然发现，我自己真的很没良心：明明刚刚跟别人亲吻在一起的那个是
( b1 o- R" L+ H+ a, |我，而且明明我跟美茵之间的乱伦肉体关系还让夏雪平伤了心，可现在，我却毫
无理由地去怀疑夏雪平跟段捷会在公共场所产生那些个龌龊的行为……我明明自
! ]2 Z4 G3 p. R认是个爱上自己妈妈的儿子，明明自认我已经很了解夏雪平，明明我暗暗发誓我
要维护她、保护她，明明想着要去与她身边的这个男人竞争，可我居然就那样毫
不客气地怀疑她，甚至在心里扭曲她的形象，把本来表面冰冷内心柔软的她，幻
想成是一个被动的婬女或主动的色情狂……我开始鄙视我自己。

& Y7 k! g; z+ |　　在我冷静下来以后，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夏雪平和段捷。

　　也不知道为什么，褪祛在我脑海里淫乱幻想后的两个人的身上，似乎依旧都
. v) @* p1 w  [! z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阴冷。
9 L/ ]0 C- T. m" i- S
8 y4 B# x! L: f/ U  I. j　　那是一股杀气，而不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我坐在椅子上，几乎条件反射地把手放在了怀里那把枪的枪柄，默默地扳开
, W$ r, M* X; t. k了保险栓，随时准备把它拔出。

( i' V7 f3 Z& O& `$ e* y　　而跟我的如坐针毡、如临深渊相比，在我面前的夏雪平和段捷，样子都很澹
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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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但相互之间毫无一丝交流。

& v% [+ m- l0 @; v7 x　　平时英姿飒爽的夏雪平，此刻看起来十分的懒散，她翘起了二郎腿、把后背
完全靠在椅背上半躺着，津津有味地看着正在给梁朝伟在酒吧里递送档案的金城
8 C: i6 F' A" D: B; R武——我这才想起来，金城武也是她比较欣赏的男演员之一——说起来，哪个女
  G- `1 \" L4 {- X6 V/ H人会不喜欢金城武呢。
0 a4 ^  V6 ]5 [0 B
　　我正以为夏雪平完全沉浸在金城武的成熟男性气质中的时候，夏雪平略微转
过头，斜着眼睛盯了一眼段捷；紧接着夏雪平用右手缓缓捋了一下自己的一侧的
鬓发——在放映厅晦暗的光线下，我看的真楚，夏雪平的手里，似乎握着一只很
微小的东西。

. O" l! z& L; c- ~　　那东西能是什么？我没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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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D" {& q* `) I- m; c　　那东西存在么？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真的没看清？我极力地死盯着夏雪平的
, ^3 m" `1 O7 u手里，可还是看不到那手里的东西是什么，我甚至真的不能确定她手里在紧握着
$ W8 J0 A% y, g1 j  B" S- i一个东西——难道我自己疯了？我成了莎士比亚笔下的麦克白？就在这时候，段
. s8 F$ l5 A. N( E3 X# X5 N' e9 O# b捷突然把自己的脸侧过了一些，夏雪平似乎又很掩饰地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接着
: e2 [9 W) u& z* a. ?/ G" M- b把手放了下来。
+ B' l: X% h/ ?- b3 }8 W8 g& f" k0 c
, m4 s) n5 ^: @5 B9 U, B: c　　段捷看着夏雪平，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手掌盖住了夏雪平的握紧的右手手背，
# M( z0 _7 o7 R2 g! D- c( J然后轻轻地在夏雪平手背上凸起的血管上抚摸了两下。
, J8 M" |2 h- x+ @0 Q6 [
8 y2 Z& q$ e1 Z" b5 r% W) H　　夏雪平温柔地看了一眼段捷，并没有把手抽离。

# l' Y8 p6 q) R8 i　　我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头那股妒火燃得更旺；可就在夏雪平把视线转回到
幕布上的时候，段捷刚刚那看起来异常矫揉造作的温柔目光，瞬间闪过了一丝狡
诈，在荧屏的微弱光芒下，他那双眼睛看着夏雪平的样子，就像是一只藏在黑夜
$ n/ m( P, M: L) k# x9 h里茂密枝叶后面窥伺世间万物的猫头鹰。

( B1 @; c# R: I% {　　他对夏雪平的目的，我想不完全是情感和肉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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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更准确地说，之前捧着花束时候的那种渴望眼神、以及那天晚上在门
+ Y( z7 {" S2 a0 Z  S口妄图强吻夏雪平时候的意乱神迷，可能都是他的伪装。
# U& [4 M4 \; a
　　在这一秒，我有点明白夏雪平为什么要在进电影院之前摸一下自己的那把手
( V7 d& Z' F* @2 ^3 ~# Y$ T枪了——不过目前为止，这一切都是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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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确凿的证据，任何怀疑，都如同游丝一般飘淼。

! f/ V$ v/ j, l0 A) G　　但他的手，一直就没离开夏雪平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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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用的醋是酸的，吃醋的醋是苦的。

　　可我一点能做的事情都没有，我是来保护夏雪平的而不是进行什么其他喧宾
* o7 _0 Q. `$ o5 }夺主的事情，今天遭遇到蔡梦君那一吻已经让我在她的心里的感觉很受影响了，
我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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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平一定有她自己的计划，我不能打乱她心里的部署。
& Y, U3 t3 @+ Q" N
) H1 F, r2 o5 ^  x- v) }　　——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妈的，这就是身为一名警察的难处，别看平时穿着西装别着手枪很威风的，
/ m9 Z+ N" ~5 R4 }6 p; g+ n关键时刻什么事情都要深思熟虑，打碎了牙花子也得往肚子里咽；我此刻真他妈
* G4 P: k) g" b/ [, j7 U( ~的幻想自己是一个黑社会小喽罗，一个箭步跃起，跳到段捷面前拽开他那只脏手、
扇他一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大喝：去你妈逼的，夏雪平是老子的女人，你别想打
' l! }2 m3 t% C8 r3 D* J她主意！——我这样催眠着自己。
6 p' f8 E" K8 w; E1 r
& T8 g0 N7 J( w　　于是，接下来的电影演的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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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在盯着段捷和夏雪平，绝不放开自己的目光。

　　可他们俩也没再做什么，也都是目不转睛地看着电影，除了段捷的那只手，
一直都握在了夏雪平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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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就这样过了多久，夏雪平突然挣开了段捷的手，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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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瞟了一眼大荧幕，电影已经演到了金城武和穿着晚礼服的舒淇在焰火
下觥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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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X1 Y6 E& q: _　　旋即，段捷也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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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平把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段捷跟上前去，面带笑容地挽着夏雪平的胳
8 J! ?; b3 o8 P( U0 n* a9 [+ Y膊，而夏雪平也转过头去，与段捷相视一笑——两个人的样子，与其说是恋爱刚
开始没多久的情侣，更像是一对新婚燕尔的夫妻。
* d: m  [4 }1 [; {
& c% u2 i5 M; J) F+ q! b$ @　　我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更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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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循环场的电影在片子结束的时候不会开灯，因此他们两个人也并没有注
意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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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他们两个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也站起了身。

/ w4 g/ `  D% G* y6 H　　由于段捷还要去停车场，所以我抢在他前面，在电影院出口处用顺风车软件
% Q# p; l6 |9 o6 R) i1 m/ y" Y* S叫了一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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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在这等一辆宝马，车牌尾号1203. 等下从停车场开出来，他们去哪
咱们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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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F% i- k) c7 d' y# c# G& F& k　　我对司机说道。
- w# O0 P# K5 m# e
6 T1 V1 A( k7 N* B! v, m　　「哈哈，哥们，你是来蹲你女朋友的吧？是不是背着你跟野男人出来看电影
6 n. [2 M  u' @啊？」

　　顺风车司机戏谑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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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知道？」

　　我其实是不想搭话的，但是我却自作多情地把他口中的「女朋友」套用在了
夏雪平身上。

　　「呵呵，你现在一脸嫉妒、面带绿光，何况人家开宝马，你说你，连头驴都
没有！」
2 g. W, \- F" b7 u3 j7 E
　　司机嘲讽地看着我。

　　操！敢情这人是一边赚外快一边拿人寻开心的是吧？我心里烦躁，本想着直
接下车的，一回头段捷的那辆车已经开出了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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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2 u, b. \5 H+ D' X& J* b　　现换车也来不及了，我索性把怀里那把手枪掏了出来直接顶在了司机的后脑
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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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顿时傻眼了，他吓得瞠目结舌，别说回话了，连大气都不敢喘；我似乎
4 t- m0 Z7 u1 K$ w* H还听到了车里出现了一股流水声，接着，车舱里满是一股骚味——这司机怕是吓
8 }: j# |- _% a) S4 |: ?, q0 ^得尿了裤子。
7 ?9 ~+ ^6 N( c0 c8 A: _8 k. ]6 E
& {  q% @  g1 T7 ^  f3 Y　　「少说废话，开你的车！」
: v5 x, N1 Q8 d0 c
" ]1 |- k* ~. @# w　　我不耐烦地把车窗摇下了半边透透气。
1 q& a+ e1 Q& z6 ?3 @2 G
# r( ?& ~5 K8 ]　　司机哆嗦着身子，踩了一脚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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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1 o( F, ~1 j& I+ _+ X　　有把枪带在身上的感觉还真他妈的爽。

& R+ E/ H1 q8 `$ D# Z　　还别说，有把手枪在，这司机立刻不说话了，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 z+ k4 m% ~+ a* |, p9 h　　说实话，起先我还真有点担心段捷一脚油门把车子开到某个宾馆去、哪怕是
公园或者其他我不认识的地方，我心里也犯憷，直至后来车子慢慢开上了市局周
围的道路，我才明白，原来段捷还是得送夏雪平回家。

　　呵呵，也怪我爱多心，夏雪平是什么样女人我还不清楚么？我竞还担心段捷
会占夏雪平的便宜。

, K4 d# ?1 ^( g1 x3 `# @" k　　不，更直接的说，我竟还担心夏雪平会在一顿烤肉一场电影过后，会去跟段
; P: z! n0 `+ J) y9 Q捷开房。

　　紧接着，段捷的车子就开进了夏雪平的公寓楼下停车场里。

. K2 U. ^6 R9 G9 O3 A　　我看到段捷车子看了进去以后，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让司机把车停到了距
5 Q' j2 w0 Z# J" n离楼下四百米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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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确定我身上没有什么东西落下之后，我拉开了门就飞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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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跑到了楼门口，段捷的车子正对着楼门口停着，那里面空无一人。

　　在这一刻，我的脑海里，居然又有万千思绪闪过……——不，不可以。
2 ^6 p! X7 D* p; M9 I) G' P6 v: ^2 n
, |0 h7 A- T* m0 H5 w　　夏雪平此时此刻明明是危险的，生命意义上的危险而不是别的，此刻我应该
2 o" y: P8 G+ Y+ o/ L4 H无比的信任她、我应该赶快去救她，而不是在脑子里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 m- \8 {. n! n! b; h3 L- J9 h
4 Y3 ~/ e& ~5 m, p2 h; o- E1 j　　所以我连扇自己一巴掌的空当都没有，我直接往楼里跑去。
3 ?3 C+ \$ r; E+ |3 C. {# i
- ~7 Q" i4 F8 D2 }/ Q% |. ~　　——可我抑制着自己的思绪，并不代表，那些思绪就像火烧丝线过后什么都
1 {1 k7 d" U+ s% ]" o8 J不存在了，它还纠缠着我的大脑：电影明明还差一小段才演完，夏雪平就站起了
身，段捷还拽着她的胳膊，他们两个人是不是着急从电影院里出来做些什么？着
5 j! O3 W; n  A; y( J, j" J, W/ N- I急回家，是夏雪平因为要休息，还是说，两个人想拥有进一步的关系？上次段捷
看电影送夏雪平回家，连夏雪平的嘴都没有亲吻上，那么这一次呢？这一次夏雪
平会不会接受他的吻？是轻吻还是舌吻？……糟了，夏雪平看到我跟蔡梦君接吻
之后，心里会不会有气，因此也用跟段捷接吻来报复我？更有可能，夏雪平会因
' ]. @6 ^% O/ @2 H为心里怨恨或者嫉妒，同意段捷更得寸进尺的要求呢？——我一直就想得到夏雪
( s- W* G9 X! i4 L平，跟夏雪平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性爱，虽然我没有直白的把这个话表白挑明，
但夏雪平心里不会不知道；那她该不会就为了报复我今天没来得及拒绝蔡梦君，
* v/ j! D* ^$ _/ @而跟段捷上床吧？或者，她也想利用段捷跟他上床，来消弭我心中的乱伦念头？
——天啊，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不就成了把夏雪平跟段捷送到一张床上的
幕后推手了吗？我越想越觉得害怕，但我来不及恨自己、来不及调整自己的心绪，
直接跑到了三楼。

　　我差一点就没刹住自己的脚步，在把身子露出半边以前，我急忙收回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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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躲在楼梯口旁边，侧过身子，往走廊里看了一眼。

: h5 \! j" ]" Q( `* J, d1 l6 W　　夏雪平此时此刻，正在与段捷交谈，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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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都不大，因此我也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两个人在相互说着
4 H# V+ I) |( ?# C( x一些体贴对方的话。

% ?: I& n" Q* p5 _, v8 V　　再仔细一看，段捷此时正搂着夏雪平的腰，目含暖意地看着夏雪平的眼睛；
- Y7 Q2 N1 e: H/ ^6 X3 R- \夏雪平因为斜背对着我，她大半边脸我都看不见，仅留下的1 ／3 的脸上，也多
2 \/ M! K1 c. N: d& R了几许温柔，而她此刻，居然也搂着段捷的腰。

　　我心里依旧不大舒服，但我知道，可能在这含情脉脉四目相对的画面，都是
4 \9 f1 i7 L: @两个人完美的演技。

　　说不定到下一秒以后，两个人可能就会大打出手。

" G$ q- ]5 X1 _　　我紧张、警觉，而居然又很期待地偷窥着两个人——我期待，我心里猜测的
下一秒，会即将到来，到时候眼前这个姓段的衣冠禽兽江湖现出原形！于是，接
下来两个人的话越来越少，直至相顾无言。

　　接着，段捷闭起了眼睛，对着夏雪平的嘴巴吻了下去……而夏雪平这次并没
1 [+ u  \$ f* v/ _1 [有阻拦他，夏雪平睁着眼睛愣了两秒以后，也缓缓地张开嘴巴回应着段捷的吻…
…她的左手，似乎在段捷的上衣口袋处掠了一下，那轻柔而迅速的动作恰似轻抚
4 l( j$ f* J9 A: W* H, w……而段捷毫不客气地搂上了夏雪平的肩膀，张开了自己的嘴巴，把自己的舌头
, c# F& X) V- ~* k8 J肆意地侵犯着夏雪平的香唇，其中一只手，还慢慢地摸到了夏雪平的脑后，用他
的食指轻缓地在夏雪平的耳垂上撩过……夏雪平没有做任何什么抗拒的举动，默
默地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的样子……而我在一边，捏着拳头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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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l9 f' r; M( L　　傻等着。

2 j5 n/ c/ i- t, v& t9 U3 n$ r　　两个人吻了将近一分钟，我才觉得事情好像有什么不对，可是这时候，两个
人的吻也停止了。

/ N; i% e8 _2 v  N6 q8 B# l7 J　　段捷心满意足地看着夏雪平笑着，而夏雪平，似乎也是一样的表情。

0 U$ z  G, ?, G7 {  j' R　　——这就……完了？

　　「谢谢你，雪平。」段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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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U1 q+ d7 ]　　「谢我什么？」夏雪平问道，言语间似乎还带着笑意。
7 Y: [; {: X) A, J3 K, @+ y
' B3 N# _$ Q- e# r4 M* ]) ]9 I1 a　　「哈哈，你说呢？」段捷抚摸着夏雪平的肩头，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好不
) ~" T" y0 d- V. o容易可以对我敞开心扉，我也应该见好就收不是？」
5 w: m5 M( g/ O% H
　　夏雪平「嗤」地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行啦！快进屋，好好洗个澡然后休息吧！今晚据说又要降温了，你一个人，
可别着凉。」段捷柔声对夏雪平说道。

　　「我知道，我能照顾好自己。」夏雪平轻笑着说道，「你快回家吧，路上注
, Z( D4 @/ a& B% C! K5 p& |# j: u" a意安全。」

　　「Yes ！Madam ！」段捷故意说了一句港片里对女警上司的应答，接着对夏
雪平笑了笑。
8 \& {' h5 P) e2 t/ w. u
9 f. [7 d6 h7 H/ R　　我缓过神来，连忙一路熘到了二楼的一个墙角去……男人走下了楼，女人扭
$ N& z9 q% H3 N) Q- ~动了钥匙。

& Z6 c: a$ y/ ^: g8 }/ B3 E% x　　走廊里，只剩下安静。

　　整栋楼，似乎只有我站在走廊里。

* H$ J+ Z$ ]" `- J6 U, g/ b0 J4 z　　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 b% `( n3 f! W2 ^　　段捷依依不舍地下了楼，然后走到了停车场，接着便把车开走。
5 s# ^; E& `9 h) U
* S- _& P  G: f0 A　　等我回到三楼的时候，夏雪平已经进了屋，面对着走廊里的那扇窗亮着灯。

5 h/ }& b6 P  h/ F4 S% }: [7 u) Z　　我满目萧然地对着屋子里望了一眼，夏雪平此时依旧是赤身全裸的，她端起
杯子喝了口水以后，似乎想起什么，接着又从床边地上的的塑料储物盒里拣起一
2 n* S4 h3 t: |' c5 v件白色短袖衫和一件蓝灰色的棉质短裤，坐在床上一件一件穿上。
' C. _! o: F9 t
% u, o9 }  s; Z! t; Z　　她的乳房、她的阴唇依旧暴露在我的眼前，可这一次，我心里没有一丝的肉
慾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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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v# m5 _+ W8 H　　接着，夏雪平就去洗澡了。
, D) H3 C& t. q7 b  Z! L: Q: k
& v; w1 V  [: i　　两个人刚刚就在我现在站着的地方亲吻了一分钟，接着就相互告别了。
) u7 C# c8 B/ O$ S( w, U% J
0 H9 a3 M0 Q9 T% L+ |8 M2 p+ ^　　我脑海里的什么打斗、阴谋、凶案之类的东西，一件都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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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6 K, g- P1 ~# x; b% g　　当然，那些淫乱的场面也没有发生，不过，两个人毕竟是亲吻了，难道我还
2 t. V# L9 f4 J9 _9 g+ Y/ t5 R( C, D期待什么更进一步的事情？亲吻在两个人身上很自然地发生了，就像热恋中的情
! n. Q/ c# H. p侣……不，人家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对情侣，呵呵。
2 U/ d6 D9 e  ~) Z# u+ U# w/ m. H
# z9 `% u$ ]. s" r% e+ g　　倒是我，从第一次见到段捷就把他列为自己的情敌，那次他来敲门，我居然
6 L( ^/ z& k9 g; }& b+ U; b2 l  O  U还毫不顾忌夏雪平的面子让人下不来台……我曾经在网上看过一个保守的卫道士
在评论区纠斗一个曾经跟自己的血亲保持边缘性行为、并声称自己跟对方产生了
( `; x0 }, S. E# @9 P! S% n禁忌感情的网友，其中他有一句话是这样说道：乱伦，是一种廉价的获取性生活
1 z) T& ~, U, H' k$ _/ h7 D1 a的方式。
3 V1 v, w; |( A4 H3 r/ n
# r" h. V+ b. R9 x7 N) Q; y　　当时我不认为我跟美茵之间的性游戏是一种乱伦，而且我那时候也没觉得我
跟美茵之间产生了男女之情，所以对这种话我是不感冒的，不过这句话的背后蕴
: u/ ]$ z- ?) v+ J# l藏的锋锐和恶毒至极的意味让我印象深刻。

$ T0 n( p7 G+ A4 F! ]/ n" L4 W　　现在看起来，我对夏雪平近乎毫无由来的情爱、与十分冲动的性慾，不仅廉
价，而且幼稚。
$ F% N1 H6 E" N. T3 o3 P
　　段捷和夏雪平本身就是情侣，而在段捷眼里我是什么？在夏雪平眼里我又是
什么？——一个依旧不太懂事、爱无理取闹的半大孩子罢了。

" Q) q5 _4 {9 v) m1 ^9 m4 g% P　　或许在夏雪平心里，除了那天清晨时候意外的边缘性接触，我其他的所作所
8 t$ x9 A7 P. u! m* I为，都不过是一种过火的撒娇、恶趣味的整蛊玩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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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家那是爱情，在我这儿只是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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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觉得此刻的自己，异常的滑稽。
" }! ?1 s& W/ x
4 @8 b: _3 @( l7 N1 C2 l　　似乎没过多久，夏雪平洗好了澡，穿好了衣服擦着头发。

8 w, e! T# X3 f3 ~& h　　接着她又去吃了一堆药片，喝了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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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F& i% ~7 F　　我走到她的屋门前，很想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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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X2 a; w. x, O# b( k9 S. W　　可我犹豫半天，也没敢敲下去。

　　敲了门以后能怎样？她如果在气头上、如果她跟段捷的那个吻就是为了从心
/ J& k" r8 H" _8 x  i; W理上报复我，她会给我开门吗？就算她开了门以后，我又该说什么？我说「我看
见你跟段捷接吻了」

. l1 _) I; i' n- \8 b8 t) N　　并加以质疑？可人家两个人本身就是情侣啊！我为了我跟蔡梦君接吻再次道
! J6 i  _) K) x1 r: r- a歉？首先我不觉得错在自己，其次，刚才我也道过歉了，而且就算道歉了，她不
( I, i: V9 V: W* u' ]原谅我又能怎样？而原谅了，又能怎样？她就可以心甘情愿地离开段捷，跟我这
个身为儿子的男人，成就一段禁忌之恋？就在这时候，从窗子里透过的光熄灭了。

　　就像我此时此刻疲惫的灵魂一样。

- \) n$ C) Y1 Z# F0 k' j9 g　　我觉得自己很是委屈，可就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0 I5 X9 }# u; ~" o/ l' ?: c# f
' z6 r% p/ W( q9 G　　我有气无力地坐在了夏雪平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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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U6 m6 v# X& l' e5 Z　　席地而坐。

' ~- w: k6 G' c- ^9 g9 l4 M　　就像段捷说的那样，是夜，北风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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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8 c6 L. Z' Z. E3 Z8 {! @　　可是气温再冷，也没能冷过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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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9）

. |1 V: \1 c8 c2 G# z- i　　这一夜，我都傻乎乎地坐在夏雪平的门口，几乎没有合眼。

　　前半夜是因为心里冷，后半夜，是因为北风吹过以后，身上真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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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3 Z" U4 Q; t! q7 e5 Z7 @, Q4 \　　等到早晨六点钟的时候，我拄着冰冷的地面，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直的双腿，
轻轻隔着裤子搓了搓被冻的麻木的屁股站了起身。

" l3 T7 x6 O% `( p* i+ V　　我回头顺着窗户往屋子里望了一眼，夏雪平还在睡着。
1 F! W& b9 I  j& i1 y5 |
! |6 a! N* F6 X) @3 ^8 V" b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是不是一脸愁容、面如似乎，但我清楚，今早的照样在我
! w# I# X1 {. B眼里并不是那么的耀眼，尽管万里碧空。

　　「哟，小伙子又来了！咋的，昨晚又再女朋友家过夜了？」早餐舖的老板看
着我，对我笑嘻嘻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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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却低着头，默默说了一句：「老三样。」

　　之前几回老板对我开的在「女朋友家」风流过夜的玩笑，现在听起来，竟是
. Q9 y8 J& n: ^" N# I那样的刺耳。我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就一份就好。」
8 D" c' P: m' _- f2 N
　　我现在，确实没胃口，我连豆浆都不想喝。
; T1 \$ W: ^+ G# k  Q
# w' }# P' w* u2 x3 `　　「就一份？」老板诧异地看着我：「你女朋友今早节食啊？」

　　「不，她吃，我不吃。」我尴尬地笑了笑，「我今早节食……」——呵呵，
女朋友。

　　我一直总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别人不知情情况下说出这个名词的时候，在
心里默默地将它跟夏雪平直接划成等号；结果现在来看，这不过是我自己的虚荣
7 {' H: N% V3 y7 |  M5 [心作祟罢了。

5 C" B  {& H, U: L! F' i0 v. ~/ K　　「咋了，小伙？今天咋没精打采的呢？」老板看出了我的异样，对我问道。
9 R' j4 u. x- b1 D  J
　　呵呵，可不无精打采的么？一夜没睡，外加目击了夏雪平和段捷吻在一起以
" ?. k* D+ _& x4 J& k: S后的心理失落；但我此刻并不想多说话，所以我只是看着老板苦笑着。
* U. R$ O. D; s  I/ @0 ]7 [
6 U* Z6 l1 @9 s& P+ |' F　　「看出来了，跟女朋友吵架了，对吧？」

# O# v- }& Y/ n2 `4 ?9 {7 X　　我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 I; d9 \3 }* R/ c) k9 L: h
  X; w- C0 J5 m4 l　　我能说什么呢？我压根就没有女朋友。

9 a% q& [( I; X; e! i　　屋子里靠窗户的油锅已经点上了，门口这厢的大铁桶地下也烧着微微炭火把
0 P& R% k7 c, S6 C6 _! `豆浆子熬煮着。

$ _" C2 r, E. L( S+ J0 j　　老板从后厨把那几大盘刚拌好的酱苤蓝丝、麻辣海带和糖醋心里美萝卜搬上
了靠着收银台的桌子上，见我半天没说话，他倒是自作多情地对我继续聊了起来：
7 C9 n) F' v% Q* _: x# q3 L「大早上的别丧着脸啊！你这到我这来卖早点，被别的主顾看到你这副表情，还
不以为在我这吃什么吃坏肚子了来找我茬的？别人还吃不吃了？——来，这么着，
让我猜猜你因为啥跟女朋友闹别扭了。你别不信，我老早以前干还没干早餐舖的
时候，在街边给人练摊算过命！当年哥哥我在中山路那边可是有一号的！人送绰
号『赛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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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兄还挺有意思的，平时就愿意跟我多扯两句，今天看我不说话，没想到
8 [& V# q6 ^- q+ O. L* j, p5 K这哥们儿的话更多了。

　　算命，我向来反感这东西——当然，并不是说我不信。

, }+ D: }" U  v9 q! }　　我尊重一切宗教神祗和仙灵，但是对于算命这种东西我向来是嗤之以鼻，别
说是这个我不太熟悉只能算得上认识的早餐舖的老板跟我胡诌这些，就算是大白
鹤跟我说过的关于他之前遇到的神算子的话，我也不是很感冒。

　　「呵呵……我说这位大哥，您的能耐要是真赶得上李淳风，您还用在这干早
! {8 Q0 \+ v% m( T& C$ A. Z$ ^餐铺？那海外的和深山老林里头的道会教门，不都得争着抢着去把您给供起来？」
* `6 J. @6 ~1 }
6 ~. A* l6 H8 r; d9 z, N% N　　「你懂啥？咱这叫『大隐隐于世』——『世界』的『世』。别人当咱是活神
0 B; [6 h, o4 X* a% j; X# q+ [- z仙，咱就得有点活神仙的风骨不是？不瞒您说，小伙，我到现在啊，不看书不看
报，也就偶尔用收音机和MP3 听听歌，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与我无关……」老
7 v8 J/ w' g0 d3 y) N板一边跟我瞎扯澹，一边走到桌案前，摁了两滴无水净手液，在手上抹匀挥发以
后，老板从桌案上的大盆里揪了两小块擦了色拉油的面团，在案板上面把面团擀
薄。

　　我看着老板那副自嗨的样子，勉强笑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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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看着我，嘿嘿地笑了两声：「小伙，哥告诉你，大老爷们这辈子，啥愁
事儿也别忘心里去！跟自个女朋友那些事情吧，也就是个生活的调味剂而已。你
' f6 t7 k' T  H$ T! s说说小两口谈恋爱、过日子，怎么可能不磕磕碰碰的呢？都是老爷们儿，遇到事
& D5 D4 c6 B5 v情要面子，哥哥我也懂！但是这女朋友啊，该哄还得哄！」

　　唉，还哄呢……这老板怕是不知道夏雪平是个什么样的人，当然他也更不知
道昨天我和夏雪平身上各自发生了什么。

　　「呵呵，人压根从头到尾就不是我女朋友……」我叹了口气，脱口而出。

# N+ X, f; ?( c$ P$ ~$ i　　说起来，此时在我心里开始一丝一毫地把我的那些风流情史撕开来慢慢算：

% u* b, m. @, N& I3 U　　是，我是上过不少女人，可到头来我在她们身上贡献过的精液却换不来一个
) S1 l$ e( ]+ J8 x名分，或许在那些女生的眼里，我也不过是一个会动的、有体温的活体自慰棒罢
/ D5 q& u1 ]/ |8 V) ^了；剩下那些有点名分的，要么我真就是没上过心，要么我有那么点感觉但是对
方也不过是玩玩，要么就是纯粹的短暂抱团取暖而已。

　　再剩下的，呵呵，是一对女同性恋、一个别人家的女朋友、一个我自己的对
' Q) ?( i! {& N3 o. \我一点爱情成分都没有且跟父亲已经成就乱伦事实的妹妹、外加我曾经在睡着后
意外占便宜的且已经拥有男朋友的我的亲妈——顶多再加上一个自己上司和学生
的性奴人妻，当然，如果那个被我肏过的孙筱怜也能算得上的话。
2 G* B' Q* ?3 ^1 \# j
* R  a* m2 a, Y0 P" J! Z5 q6 m　　就我走了这么一会儿神，在缓过劲来回头一看，老板此时惊讶得下巴都要掉
下来了。

　　「怎么了？」我对老板问道。

　　「不是，小伙……你没女朋友？那你之前都是搁人家姑娘家过得夜……你说
人压根从头到尾都不是你女朋友？那是咋回事啊？是……你涮了别人还是那姑娘
涮你来着啊？老弟，哥虽然跟你不熟吼，但咱们做人，尤其是男人，要有担当—
  p7 a9 O8 g' \; M—有个事情起码也得清楚：那就是是别人的东西，咱们不能动……」
" Q; A" F6 b" F/ \3 i
　　「老板，您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我不耐烦地瞪了早餐店老板一眼，但还
是继续用一句谎言解释了一下：「……唉，她之前的男朋友又来找她了。」
3 Z- Y2 X8 [, m- v
　　「哦，原来是这样……」老板很歉意地看了看我，接着就一言不发地去忙活
9 f& G8 n* B( ~1 i5 e了。
7 J# a( y, e* P
* |5 U$ {6 |. p5 p' M. m; o  G% d　　接着，油锅沸腾了，老板把刚才擀平的面饼丢进了油锅，差不多炸了大概一
; g/ c% y* W1 L3 f1 `分钟，他又用着极其乾净利落的动作把面饼用筷子从里面捞出，面饼炸成了香喷
; i) m- w+ F2 c3 n( w' h) E, u喷的面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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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5 G: I& K. Q　　接着他迅速在饼铛上浇上两勺面煳、摊了张煎饼、打了一只鸡蛋，接着把面
$ y- i: v0 g5 w& s篦放在上面、淋上甜面酱和油泼辣子，洒上葱花，各切了一根火腿肠包在里面。

　　不一会儿，老板提了一盒咸菜、一杯豆浆，外加刚做好的一份煎饼果子，一
$ M, c; N+ ~: `! Z并递给了我。「小伙，拿着。」

　　我刚要给钱，被老板把手推了回来。
3 x7 g& l& w- n" W! h0 U
$ q+ i) x5 m1 |9 b* V# H　　老板看着我说道：「这顿算是哥哥请你的，拿去吃吧。都这样了，还给那姑
娘买早餐，看得出来你挺喜欢她的。今早正好蒜蓉辣酱没有了，只剩下这点油泼
3 R) a' Z" z9 Y) i" L辣子，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早餐的钱免了，就当是味道上的赔偿了。赶明儿要
是遇上那个姑娘，我可得好好劝劝她——你这么好的小伙，她要是错过了，那她
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对老板道了声些：「一直以来，谢谢您这么
早忙活了。」

　　老板听了我这话，似乎有些懵。

9 c( P7 u. |' x9 w% j% A　　我没理会老板的反应，也再没说什么，低着头离开早餐铺。
5 a/ [& G5 w$ ^2 p) d  M, q
　　本来就是如此：我跟夏雪平的关系已经僵成这样子，她身边还有个正牌的男
6 r0 F* k& |/ X5 R* a. ?1 C朋友；我本身对她就没有母子间的亲情，我现在，或者说这一秒之前对夏雪平产
, E& O5 R! c" ~1 }8 w4 H生的好感，都是基于一种年轻小男生被大龄成熟女人的气质和性情所吸引而酝酿
# z2 \8 l7 J7 @4 M! i) R出的被动诱惑，所以我会心甘情愿地为夏雪平清理房间、开车送她上班、每天清
早起来按时给她送早餐。
  M' B/ {3 b, o+ _4 W1 m( R6 Q
- r, v+ T# ]( n7 |& x; t( z1 @　　现在那些东西都没有了，怕是以后，我跟夏雪平之间的关系，就只能剩下下
属对上司的无理由的服从和忠诚了吧？呵呵。
! |0 F- j# g' r/ l3 w$ W
　　反正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给她送早餐了。

! S; m, @$ l* [, E7 I9 W　　我拎着早餐，迎着早上天边微弱的光芒，以及不断打在脸上的风，往市局一
步一步地走着。

　　从昨天半夜里开始就是阴天，根据街边电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F 市将有持
续一天的中雨。

; W, T6 V$ h3 R3 ]/ o; e3 \　　我不愿意矫情，但我想，这到底是老天爷在为我看哭泣着，还是他在故意给
我制造的戏谑。
4 r( }4 \. L6 R
5 Q! t# ?- o) Q  d' ~, C　　我顶着微凉的秋风，走进了市局大楼。

　　坐在大厅里的赵嘉霖貌似刚睡醒，打了个哈欠以后，脸上带着些许嗤笑看着
我。
8 a8 z% o  u% ?% e, g0 x. V
: N" d4 }* S+ D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哪得罪她了，而且也不知道夏雪平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
的过节，能让她对我幸灾乐祸成这样，但我也懒得理会她，直接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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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进了办公室。

5 j1 k9 \* r6 r% M$ C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里，并没有开灯。
! {! q7 F1 S( T: i: t% O
: |6 ?5 b7 D% S$ V( `8 ]( d& c. d　　看着夏雪平的办公桌，悲伤感又如同维苏威火山震动后喷涌而出的熔岩，而
我的内心就像是山脚下的庞贝城一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岩浆和灰尘湮灭
——欲挣扎而无果的无力感、被黑暗包围后的绝望和幻灭，一瞬间同时侵占着我
9 T5 @9 M/ X- y& p0 u的内心。

/ F. ?4 f1 p4 v7 f! W　　一股苦涩从心头一直逆流而上，直达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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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f* n1 v5 r0 ~) K　　我想了想，把早餐放在了夏雪平的办公桌上，接着从她的记事贴上撕下了一
页纸，在上面写上了这样一段话：「煎饼果子4 块一份，豆浆2 块一杯，小菜三
样一共1 块5 ——以后想吃的话，自己去买吧。这段时间，我那些种种过分的想
法和行为，真的打扰了。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但是既然你跟他在一起很享
受很幸福，那我也祝福你。无论是以儿子的身份，还是以一个普通小男生的身份，
% l% Y5 G( _: \" v5 a9 l( P2 R都祝福你。」——写完之后，我把纸条贴在桌面上，接着又用那装着早餐的塑料
袋压在了上面。

　　再之后，我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这办公室里头了。
5 R. b1 i2 h% I
　　心理上，我抗拒等一下一天都会跟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和段捷接过吻的夏雪平；
. F0 d- Y* J/ b" V6 k3 I而生理上，昨天着了一夜的凉风、而且完全没合眼的我，此时此刻不但全身的困
( z# N: G, u0 e) U7 M) \" b% b劲来袭，而且鼻子还有点觉得堵，我感觉自己可能是要感冒的节奏，看样子我必
须回寝室睡一觉了，要不然身体会被自己拖垮。
1 @1 H) b% G' F% r
1 f# L) I( E, c. t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办公室外面走去，把手一插进自己的西装裤子口袋里一
摸：……靠，寝室的钥匙居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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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发现，我这个人还有个喜欢自作多情的缺点，钥匙丢了这件事，这也
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的一个体现——我一直认为我应该区别对待自己的家和警局里
的寝室，因此我并没有把寝室的钥匙跟挂着我家别墅大门和我房间的钥匙拴在一
1 K- v. r- J$ s% I" f4 Q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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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y1 g" I: Q/ x　　至于钥匙丢哪了，我是真的想不出来。

4 a% m# q2 {; T. P! H8 v6 M; q　　找是不可能了，我便准备到寝室楼下找佟大爷补配一个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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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一到寝室楼下一敲门，佟大爷居然不在，一问同楼的师兄才知道，佟老
头昨晚就不在，似乎是跟局里请了假，说是回老家办点私事。

　　想做什么都不行，哪怕是连再补配个钥匙都不行！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被
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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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N: x. v3 u  t% n　　我近乎一种无意识地走出了市局大院的大门，往着与夏雪平公寓的相反的方
向一路走着。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到了F 市火车站。
7 e9 o; ^+ Y; m
　　F 市火车站周围都是廉价的小旅馆，房价便宜到令人发指，一个单人间住一
宿，平均也就10元或者20元的样子，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去的，因为那附近的
小旅馆的环境卫生质量参差不齐不说，十间旅馆有八间都是「暗门子」——

　　近乎每家店都会找一些从农村进城打工的45岁以上的女人进行卖淫，或者是
「仙人跳」，而这才是这些廉价旅馆的生存手段；而实际上，那些年龄大的女人
们，大多也都是身材严重走样、满嘴污言秽语、满身老旱烟味道的草莽作风，脾
* @, G2 D, X+ A# L5 q1 w气不好打骂嫖客或者上套的「羊羔」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而且说不定她们身上
9 Z' S4 n; P& R  g2 l也都有性病——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说起来也有点令人无奈加气愤：这种事情不仅早就传
0 j! l. s; X2 U: d  `2 d  K. ]; J( d遍大街小巷，连电视台和报社都曝光过很多次，父亲还曾经带人做过实地暗访；
可无奈，这帮人的背后，都有类似于高澜那样的所谓的「省／市领导家远房亲戚」
, U" @6 B) u/ r9 j2 i+ A做后台，当然除了执政党以外、地方党团甚至是海外投资集团的势力也在这里盘
踞，因此这些被F 市市民称为「城市痔疮」的小旅店，到今天为止依旧存在。
3 ~* L. J$ F: K* f0 p1 F
　　但没办法了，要是再不找个地方睡觉，我怕我会突然倒在大街上呼呼大睡，
0 {( z8 ~5 L  h, i! R要么就是自己被自己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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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随便找一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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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y7 w0 ~! I: b4 L4 \　　事已至此，这片「城市痔疮」也只能被我当成「美人痣」。

8 T3 |9 Z+ J; r  R) T+ B$ m& z　　我就近看了看身边一家快捷酒店的店面：六层楼，占地还挺大，近乎四分之
一街区的面积，楼体外墙的红砖看起来很乾净，整个店面看着也很整洁。
8 p  c! w: N: o+ O* o. G% U
8 f+ Z7 [6 ]5 [( x3 \4 v　　我的身体已经无法让我有迟疑的体力，于是我直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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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来间房。」
5 i7 @  B- w' S
' r+ |, R3 g4 D6 p6 z　　一进大堂，但见一个剃着平头、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脖子上还套着一条金链
子的男人坐在服务台后面，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而且头上还挂着一副耳
机。

　　我说完话站在服务台前半天，可这男人依旧有些目光呆滞地盯着电脑屏幕一
动不动。

　　我不耐烦地敲了敲前台的桌面，这男人才如梦初醒一般看了看我。

! u: L- q1 q* u7 o3 q( j- l　　「来间房！」我皱着眉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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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有些尴尬地看了看我，接着把手往身前拍了两下。

( }4 \% H7 K+ B% h& T　　——我这才发现，在这男人盯着电脑看的时候，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女
人正蹲在地上，扶着这男人的两腿，给这个男人仔仔细细地口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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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匆忙站起来，连衣领的扣子都忘了系上，那副劣质胸罩也没有推上，一
堆不算很大却依旧很娇嫩的乳房就这样暴露在外面，两只通红的奶头看起来有些
晶莹的光泽，看样子，上面刚刚沾过口水；而就我站的位置，加上我的身高，依
旧可以看到这女人下面根本没穿外裤或者工作裙，有些起了毛边的白色蕾丝内裤
3 d7 x: `" f0 m2 r! ~被她拨到了一边。

( k' h6 O* L# h$ v$ t　　而她站起身以后，就用着两只沾满了自己淫液的手指拿起了鼠标，切换了一
下电脑屏幕——我大概才得到，这男人刚刚应该是在看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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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0 C2 a2 m: A3 e1 n! Z/ i% E: k　　上班族在大街小巷奔波的时间段里，这个男人一边看着黄片，一边让一个长
相和身材都还说得过去的女人的口交，也真是会挺享受的。
& N2 P/ h- x1 R# U; C9 K
7 ?( g+ B/ n' T( W. _$ X" C, u　　女人尴尬地看着我，一手拿着鼠标，一手紧赶慢赶地把自己的衣服系上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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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2 L4 h6 \* @" L% ~　　我摆摆手，对她说道：「别忙活了，赶紧给我来间房。」「……要什么房？
我们这有钟点房、双人间、单人间和总统套房。」呵呵，这种小地方都有总统套
房，打死我我也不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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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4 F0 J3 A$ r  Z1 I　　「有双人床的是哪种？」我问道。

　　「呵呵，小兄弟，咱们这都是双人床。双人房是两张双人床，还有可以躺四
, d; ^: I3 `% @. ?0 ]个人的大床房。」那个刚才被口交的男人并没有提上裤子，阴茎半硬不硬地耷拉
在裤子外面。他嘴一咧一笑，对我说道。
1 a" U6 m" G! ?! ~) a# P& [7 R0 W( n
* n* J; h1 y) V　　「……那用不着了，我是来睡觉的。来一个单人房吧。」我对两人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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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女人扶了一下自己的乳罩，对我说道：「500 元，我们这只收现
金。」

　　「500 元？」我有点懵——在市区里住一个比较差不多的三星级酒店也不过
这个价钱，火车站旁边这么个普通的地方，开一间房就要五百元？「我说这位大
5 Q7 h" O2 Z1 E6 r哥，你们这的旅店，一般不都是10块20块，最贵的也就是五十么？你们这怎么一
上来就500 呢？你们这价位，不挣钱了？」

9 [4 N* e" n! e# [/ n　　「嘿嘿，还不挣钱了……小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你今天是赶上大清早的，
人还少；等过了10点钟有往咱F 市这边来的火车了，人得爆满你信不信？」那男
. o  i& d( t* j4 F! i" S人的嘴巴咧得更厉害了，露出了左边两颗已经生了焦黄色烟锈的大金牙对我笑道：
「500 块钱有500 块钱的道理，一分钱一分货懂吧？就着一条街上，挑炉的确实
5 Z4 l9 S/ Z9 b2 L9 U是不少，但是那帮苦窑儿都是啥啊？一个个全都土炕老妈子，苍果苍蜜你都找不
到一两个，搞不好还有浑水货；咱们这的，全都是嫩芽儿、尖嘴子，全都是新牵
来的马儿！个顶个的盘靓，你都不用伸手掐，满身都是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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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0 n0 J! s: R1 s　　——他刚才说的这段话里头，「挑炉的」指的是皮肉生意，北方方言里有管
# `# {; u9 ?5 f被窝叫「被炉」的说法：「苦窑儿」说的是暗娼，专门形容岁数大且秘密进行卖
7 E! `/ }1 n  o' O* A, J淫的妓女：「土炕老妈子」，不仅形容年龄段比较大的熟女类妓女，而且还有质
量很低劣的意味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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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果」则是说漂亮的老女人，「果」、「蜜」这两个词在黑话里表示的是
漂亮的女人，但前者表示清纯，后者有风骚淫荡气质的表意：「浑水货」说的是
) S* t' N7 M  c9 ]带病的，反义词是「清水货」：「嫩芽儿」、「尖嘴子」，则说的是年轻漂亮、
且刚下海做皮肉生意的妓女。
. _% L7 F' F. }: ~$ R6 t  e% X+ d+ d
& \$ {! V4 C& M　　看样子，这个戴金链子男人做皮条客这一行应该有年头了，满嘴的黑话张口
5 l: L+ g% r$ t$ k6 E! g3 M& T就来；我不是专门扫黄的警察、警院也并没有专门讲授社会黑话的课程，所以若
不是我平时乱七八糟的杂谈、评书、小说看得稍微多点，我还真就听不懂他说的
- {  X' o) N/ }6 \# [. b+ d都是什么。
7 ^6 I% Z8 I0 [0 @6 N* {
　　「那我要是不『添褥子』，收多少钱房费啊？」我对男人问道。

  R4 D7 j5 f7 p3 N3 k　　「添褥子」也是皮肉生意的名词，意思就是找娼妓的意思，娼妓在这个行当
1 o6 q7 i( i- H0 J里还有个代称叫「肉褥子」、「肉垫子」。我也是灵机一动想起了这个词来，我
8 F2 T8 g3 f+ X- n- v; K, |也是故意这么说的，心里有点害怕这人看出我是个警察——我怕要是这男人知道
我是个条子，会多出什么其他事端来。在这种遍地龙蛇的地界，多一事不如少一
# n9 @0 L* T3 Z& T7 \1 u7 d" p' e. n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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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p% O6 L7 I) _& R( }+ R& S　　「哟，小哥是行家啊！」这男人看着我，依旧笑了笑，可是从他的眼神中我
8 A* O9 `! O8 N" `1 _* b9 `看到了一丝被冒犯：「不添褥子也是五百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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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这么说，我不禁皱了皱眉。
! I! t' i1 K$ A2 E5 V- u" U& X. ?
, C% w( T. y+ N! e　　「老弟，这么跟你说吧，」站在服务台前的女人双手叉起腰来，本来就没系
  t/ i) t# A! K5 I好的衬衫一下子滑落到肩头下面，她转过身，轻甩了一下乳房，接着有些不耐烦
地看着我，「咱们这的房价是几方合伙人一起定好的，一口价、一条龙，不收押
金，500 块钱里头什么都包括了，而且没有讲价的余地。咱们这就不是普通的宾
馆酒店，说白了，咱们就是强买强卖了，每个房里都已经有个姑娘了，你愿不愿
* M9 n3 Z0 f' h8 k$ g意干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住，可以去别的地方。」

3 {1 r2 p' z# @" L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因为我此时已困的有点睁不开眼睛了，我略微想了想，
还是从钱包里取出500 元现金拍在了服务台上：「500 就500.」男人看着桌上的
钞票，笑着伸手捏了捏身旁那女人的奶子，而另一只手则打开了服务台的抽屉，
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房卡递给了我：「给，303 房间。矿泉水免费，WIFI密码在门
后。卫生间那儿有避孕套，用一个50. 」小地方藏污纳垢，没想到居然还有免费
的矿泉水和WIFI，也真是奇了。

　　不过你也不收押金，避孕套50块钱确实贵了点，但我要是用了就最硬说自己
没用，你又能拿我怎样。

　　我没有应答他，直接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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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n. o4 Z' G0 j5 _0 R( C" x　　电梯门关上那一瞬间，大厅里继续传出了男女淫乐的声音。

　　我没心思看这么低劣的活春宫，直接拖着疲惫的身躯直奔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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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x! X/ Z  V2 T  V　　到了303 房间，我打开门直接进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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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确实有一张双人床，双人床的被子是被掀开的，枕头上居然摆着一套
柠檬黄色的女性棉质内衣，床边的桌上，摆着半盒没吃完的咸酥夹心饼乾和一瓶
只喝了几口的蜜桃果汁，椅子上放着一个澹粉色的小背包，背包下面，似乎压着
. N& k) j. ?% c* t$ x1 [& ^. Y一件朱红色的长袖拉链运动夹克、一件白色的短袖T 恤和一条黑色运动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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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洗手间里，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我再定睛一看，卫生间门口居然安装着一个安全套自动售货机——神了，这
. U, |; _1 J: [: T3 L! @/ R个机器还真就只收五十块钱的现金，怪不得……我看着洗手间有创意又滑稽的装
置，直接躺在了床上。

0 I1 G# w  Z2 C5 d　　我把鞋子和袜子用脚相互一蹭，全都踢掉了；接着我把身上的枪套给摘了下
5 J; y5 F3 t: ?& _$ z% W/ E& y8 T5 I* ]来，藏在了床底下。

　　我的脑袋正好枕到了那套柠檬黄色的内衣，味道闻起来，似乎是刚换下来的：
* P4 i* b+ L' o那上面有澹澹的汗味，带着些许樱花芬芳的甜香和芍药花的味道，还有带着些许
5 z6 B0 \- D1 x' S% c: E0 J咸咸的、有点像浓郁小牛肉汤的少女私处气息……然后我便感觉到自己像是坐过
山车一般，整个人一晃，接着一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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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着眼睛，感觉身体已经飘到了半空中；而与此同时，我感觉自己的身上
* \) ~1 j, a& Y7 M. v的某一部分，像是再往下沉，紧接着，从我身上剥落……《西游记》里说的那种
灵魂出窍的感觉，会不会就像是我现在这样子？在这一刻，我被黑暗所包围。

! z0 |0 g* f5 P$ _　　我可以意识到，我自己是孤单的，周围的环境是冰冷的，我突然好想大喊大
叫，可别说张嘴，就是喉咙都没有一点振动的感觉；我想伸手去抓东西，可是全
身上下用不了一点力气，浑身轻飘飘软绵绵的，似乎我已经与周围的空气混为了
一体……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可能已经死了。
6 L/ l7 \" y+ P, i0 [5 k3 a5 T2 ~9 R& h
% c, Y$ `* j& I/ d1 ]2 z　　恍惚中，我看到了一个穿着孕妇装、挺着大肚子、还推着婴儿车的少妇，她
% R/ d+ F! f( S1 U' W2 ]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他的旁边有个白发苍苍、满脸皱纹、拄着拐棍的男人，
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已至花甲年岁，但是依旧神采奕奕，时不时地还回过头看
- X7 B/ F) i$ R9 Z; ?, R着身边的那个少妇的肚子，和她手推车里的孩子。

　　而我，就在两个人面前的上空来回地飘着，他们似乎看不到我，只是自顾自
" h# n0 U: Q% v) q  q( h) X地散着步，享受着彼此给对方带来的满足。
' E% B3 M# k% t0 U) s9 a
% x; x3 e* J& O2 v: H) K3 N+ _　　难道我是真的死了么？我冷漠地盯着他们。

" T: D1 m( \- @: E2 i, O  Z) I4 J　　那少妇，竟然是我的妹妹何美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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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我眼前的，似乎是她二十七岁以后的样子，她的个子变高了，脸上
- L( \1 j7 t  F# K* x* [2 \. f尽管失去了胶原蛋白的滋润，皮肤开始逐渐变得乾燥起来，但是依旧是那样的可
. M/ W1 E4 v' c, @7 s3 i% s爱，她的身上却具有了成熟的风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样貌越来越不像爸
爸了，而且距离夏雪平的外貌，也越来越远；她的屁股看起来比十几岁的时候更
大了，而且因为怀孕的缘故，上围也要更加巨大，只不过因为乳房太沉甸甸的缘
3 G( r- w- U" w. w1 D9 Z故，可能再加上母乳喂养的因素，稍稍有些乾瘪和下垂。

5 q) J  f' r& S8 q2 X' T　　而她旁边的那个白发苍苍的男人，正是我的父亲何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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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l( C. ]. P. \. R3 D7 o　　——时间可真快啊，他们都已经有了孩子是么？婴儿车里的孩子，似乎可以
看得到我，他注视着我，接着突然对我笑了出来，这孩子看起来似乎健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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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 n$ X) o: H　　看着这个孩子，我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些释然。

　　何美茵和何劲峰站在原地，也在哄着婴儿车里的孩子，可紧接着，他们两个
抬起头来，突然都愣住了。

　　我顺着两个人的目光，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在远处，夏雪平也在这座公园
里，依旧穿着黑色西装白色衬衫，戴着一副墨镜，一个人孤零零地散着步；夏雪
平在这一刻，也转过了头看着在一起十分恩爱何美茵和何劲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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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为什么会是一个人？段捷呢？夏雪平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我看着她的样子，发现她这些年来，居然一点都没变——不，不对，她变得
, }3 s$ n+ N- S* W( u似乎更年轻了，看起来甚至要比这个时候的何美茵还要年轻许多，现在的夏雪平，
; t* b$ M5 h- {# h- m似乎居然回到了她大概在十八九岁时候的样貌。
* |9 \* H2 O* D0 Z
/ R, g, O! }; V: @: g1 E　　我见过夏雪平青春期时候的照片，小时候我听外公讲过，那个时候的她，早
  `( L* N0 S* t1 O, N( a就扔掉了普遍小姑娘喜欢穿的花裙子和白色舞鞋，成天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去上学
上街；那时候各大高中的小混混们，不比现在老实，遇到穿着花裙子的女孩就撩
拨，可是每逢他们见到一身黑西装的夏雪平，他们那些小混子们，没有一个敢上
前跟夏雪平和她身边的女孩子搭讪的。

5 ~& N- I2 A5 x/ q, z　　她路过了何美茵和何劲峰站着的地方，在他们的身上瞟了一眼，然后很礼貌
) m( M. `$ C3 a2 o+ }# P5 E( U" J地微笑点头示意，接着就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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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着美茵和父亲时候的眼神，竟是十分地陌生，就像从来不认识他们两个
一般；而何美茵和何劲峰，两个人都用着一种十分茫然的目光看着夏雪平，一直
3 {3 J2 ~' L4 b4 Z4 B目送她远去。

' C! X- f  U1 K1 `) i& _6 b　　「老公，」美茵温柔地对何劲峰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孩子，你之前见过
: b7 e( z% y! p& z. n0 M9 p: D% g么？」——美茵对爸爸的称呼，都变成老公了。

　　「我怎么可能见过呢？那姑娘才多大？除非她是谁家的女儿……」接着何劲
( g4 d, w* M6 b- a& m峰却转过身，自己嘟囔了一句，「不过她看起来，的确很眼熟啊。」可不眼熟么，
- I: ^8 C; I) q她是你的前妻。

　　可是你怎么就不认得了呢？突然空中刮起了一阵风，一直把我吹向了夏雪平
& j0 [: O2 ]% T3 x$ w' X- L刚刚远走的那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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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越吹越猛，不一会儿，我就赶上了夏雪平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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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恍惚间，我发现原来她走的路，是通往外公家的路。

　　夏雪平从西装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了钥匙，而我也似乎被身后的风推了一下，
0 P& h6 K7 n. r3 R跟着进了门。

% ^/ J  p0 N0 X# Z0 ~. d　　一切似乎都是老样子：红漆木的沙发，黄花梨的茶几，挂着画有长城和腊梅
的水墨画上面，有外公亲自用正楷毛笔字写下的《沁园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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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几前头，是两张檀木桌子，上面摆着养着外公最喜欢的珍珠金鱼的玻璃鱼
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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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1 k7 o. V8 g! {* U4 y　　鱼缸的旁边是一台老式奶绿色双层冰箱，冰箱门上贴了好多磁片贴，压着一
堆乱七八糟的留言条，其中一个，还是苏媚珍和丘康健两个人一起用彩纸做的生
日贺卡，上面写着「雪平，19岁生日快乐」；贺卡的旁边还挂着个小黑板，上面
写着「父亲弈棋会友，我去执勤」的一行粉笔字，那是舅舅的字迹。

* u  c) Z( ^, m　　——舅舅和外公，难道没有死？夏雪平看着黑板笑了笑，拿起鱼缸边上的粉
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一句「我回家了，吃过饭了。今晚备战期末考，一律不许打
# S5 F% C, @1 X9 {/ q1 I  {' q- e. s扰」，在结尾处，夏雪平还画了一只咧着嘴巴笑的小花猫。

　　做完这些，夏雪平便打开了自己的房门进了房间。

　　我对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往前一冲，便直接穿过了木门，进入了夏雪平的屋
子里。
5 U( J  B9 e) z# j! z+ Q
! }' m- u/ ^5 y& H- t, m! M# a0 p5 F5 I　　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在换衣服。
' ^! t# ?% X$ J6 M1 E; I
2 N8 S2 F% F# Q5 A! O　　刚才穿在她身上的那套西装已经被她脱下，并且整整齐齐地挂在了衣架上。

　　现在的她，身上只有一件白色的棉质三角内裤，和一件红白条纹相间的、只
: M; |" G' W: }/ U$ o3 Q8 p到她肚脐以上的吊带布制背心。

" i( e+ w9 Y$ l8 ?. }6 H　　看着19岁时候的夏雪平，我彻底惊呆了——她浑身是汗，而在夕阳的照耀下，
1 @7 i' h( \* K- d' X  D9 C" [7 [( r3 g汗水在她身上彷佛是镀上去的金子，而她整个人，就如同身上结了露水的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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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的她，身上一道疤痕都没有，肌肤紧致、看起来吹弹可破，她的肤
4 F& ?4 [% u/ u色也要比后来经历过风吹日晒的她自己白皙得多。

　　下巴上尖尖的，棱角分明；肚子上看起来彷佛没有一点脂肪，而且四块腹肌
; T1 D/ g. B' R. Q清晰可见；大腿修长，本来就苗条的她更显高挑；一对玉足嫩的，就像是刚剥好
; Z/ C; D; A: Z3 w' `$ C的茭白肉一样；小屁股圆圆的，上翘且小巧，像是一对小皮球一样；而最重要的
是她胸前的那一对小可爱此刻似乎也不过C 罩杯，虽然没有后来那样饱满、丰润，
但却像两只巨型的水滴，尖尖的乳头盯着背心的布料，样子俏皮得很，随着她的
动作一跳一跳的……这让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 V; u' n$ b" o% T  ?, n1 X　　夏雪平也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背对着我，走到了衣柜前，脱下了自己身上
# v& m4 A8 ?& g: i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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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r% H6 R' C. D　　她的后背真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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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清醒地觉得，我眼前的一切，都可能是虚幻的画面；直到我看到了夏
雪平光滑似玉的后背，我才开始相信，或许这一切都是真的。

　　无论是19岁的夏雪平，还是40岁的夏雪平，在我眼里，她的后背永远是她身
上最性感的部位，不仅仅是一个引发性唤起的身体部位，我更是觉得，只要可以
/ m7 q* _9 H- i' u, h, W让我看到她的后背，我心里就永远都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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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 }6 c( N5 A% G　　就是在这时候，我的双手像是被谁牵引一般，直接被拽到了夏雪平双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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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这样，站在夏雪平的身后，再一次，抓住了她的那对乳房。

　　「啊……谁？」夏雪平吃了一惊，脸上一红。

4 \, W! p& q* V- K7 w　　她应该是感觉到了她那对嫩乳上我的双手，因此她对着自己的奶子拍了一下。

　　可让我和她都没有想到的是，她的手竟然直接穿透了我的手，打到了自己身
1 i, z# W" [7 l# ]( l: q% l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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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打到自己以后吃痛了一下，而我发觉了这种异常情况后，心里却更加兴奋，
* g6 \5 E( ?- V我直接双手交叉，用手掌盖住了她的乳房，夯实而温柔地在上面慢慢用力揉搓着，
" H' l# |9 X- t同时，我把我的头搭在了她的肩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郭，接着把她的
# F# u8 n' r5 W/ S" m耳垂含在了自己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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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是谁……怎么回事……啊……嗯……」

% W( t3 Z1 n3 O1 s  g+ k+ Z: ^　　我看着夏雪平娇羞的样子，寻思着她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或许还未经人事，
* ?* W2 c6 Q0 U8 L1 v因此她的身体很快起了反应：首先是受到刺激的乳房，在我的双手不断按摩、摧
残下乳头开始发硬，接着由于我对她耳朵的刺激，她的脸上开始发烫、呼吸开始
变得急促起来；随即，我也感受到了我自己的身上，那处最不老实的部位开始硬
了起来——我这时才低头一看，才发现我一直都是赤裸着身体的——于是我便把
+ y/ q" N& s' d1 W! n$ A. u) Q自己已经完全勃起的阴茎，在她的小巧可爱的屁股蛋上，隔着她的内裤来回磨蹭
1 i+ a! c4 F- K5 p2 P, a1 k着……

4 e7 P+ j: e& k" e9 l　　「讨厌！明明没有人，为什么感觉到会有人在摸我……我的屁股上还有根滚
烫的东西在上面敲打着……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夏雪平又急又怕，可是身上的
- ^% ~  T& d( P' O0 b8 r感觉，似乎让她逐渐觉得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因此她的屁股，也跟着我的阴茎
移动的节奏，开始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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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G: v, e- s) s# ~& m　　「妈妈……」情迷意乱之中，我不由得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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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吻了她的耳朵一下，接着从她的耳朵亲吻到了她的脖子，直到肩膀处，途
经的每一寸肌肤，我都没有放过，一直在亲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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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谁？谁在说话？」夏雪平皱着眉头问道。

　　她原来可以听到我说话，但依旧看不到我是谁，我在哪。

5 z$ t0 s6 m- _. m. ~/ A　　「是我啊。」我幽幽地说道。紧接着，我完全是下意识地，腾出一只手，然
, M) X7 v& A" @& K$ A后把手深入了她的内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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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5 Z  W. {' y　　她的那块神秘私处上面，只长着微微一团绒毛，柔软得像是刚发出芽的青草。

4 L3 V$ u! W9 [) l& D4 Z+ r　　她感受到了我的手指对她的强行撩拨，也下意识地想要加紧自己的大腿，可
6 e: A4 t1 T! @, l$ L' n) V是完全没有用，我的手此时感受不到她大腿肌肉的挤压，却依旧可以刺激到她的
阴唇。

　　不一会，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便不情愿地张开了双腿。她双腿间的
4 Q6 g: `# O+ ?) o3 ^内裤裆布上面，早已湿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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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顺利地拨开了她紧闭的阴唇，用手指在紧窄的阴道里慢慢探寻着，于是，
我就听到了她嘴里发出了「哼……哼……」

　　的如同蚊子振翅的声音——她明显是想叫出来的，可她却皱着眉咬着牙、故
1 x# }( G! D& @2 @# O+ T" @意压着嗓子，一忍再忍……可我越看她这副欲享受却不敢、欲抗拒却忍不住的样
子，心里就越觉得兴奋。

. @) P* ]- L; g$ H# W2 J* V　　我松开了自己扒开她阴唇的两根手指，只留下一根中指，在她细细的肉缝里，
不停地刮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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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我手指和阴茎的动作，她身上的香汗流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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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 h3 c1 |" Y　　「嗯……啊啊……不要啊……你说清楚，你到底是谁？」夏雪平回过头来，
皱着清秀的弯眉，目光正好跟我对上，可旋即她又从另一边转过头去：没错，在
她眼里，除了她身后房间里的物品以外，并不能看到任何人。
　「我是你的儿子何秋岩，你真的不记得了？」

4 F) K/ @; j" M# T: O, h; H　　我说完以后，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口，接着我伸出了舌头，开始在她的后背
4 q' w# G! I/ h; N) }上舔了起来。

　　一边舔着她滑嫩的后背，我一边把双手移动到了她的内裤边缘，然后，猛力
地往下一扒，她那副圆润玲珑的屁股，便彻底暴露在了一个她看不见的熟悉的陌
生人的眼前。

, ]/ _* x; `# i; \  o  d　　我仔细地在她的屁股处嗅了嗅，那里除了有些微微的汗味、以及近乎可以忽
% A% Q4 E# W) k8 F1 Z. _$ j略掉的臭味之外，其实还是给我一种很清香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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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T# ~+ U3 F! v9 q, y8 {2 V　　如果我没记错，夏雪平其实一直很注重个人的生理卫生，在我和美茵很小的
时候，她就要求我们上厕所「大释放」之后，除了用卫生纸以外，还要用湿巾进
行二次清洁；而且如果条件允许，她每天都会洗两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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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我现在面对的，是19岁时候的夏雪平，少女时期的夏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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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么能够放过全身充满了少女荷尔蒙的她呢？我轻轻扒开了夏雪平的屁股
蛋，看了看深缝里面的样子，或许是因为本能，或许是因为紧张，她的屁眼此时
% y  o) l1 S: w8 }) B( R正缓慢而有节奏的一伸一缩着。

5 z: Y7 U4 c. g" W; y　　果然，从屁股的褶皱上，到那软嫩的肛周凸起上面，都是一干二净的，而且
再仔细一看，我便明白了这里为什么会嗅起来很清香——她的双股之间，是涂过
爽身粉的。

& w- o8 L* J) e* T6 r　　「……瞎说什么，你说你是我儿子？……我……我连男朋友都还没有呢，哪
来的儿子？你分明是……嗯哼……是故意在占我便宜！」夏雪平又气又羞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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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L! u! ^: c' d: C; U' J　　——混乱了，眼前的世界彻底混乱了。

　　首先是在何美茵二十七岁以后的时候，夏雪平居然才十九岁；其次本来都离
过婚的何劲峰和夏雪平，现在根本不认识；而我这时突然想起来，本来在我21岁
0 A' `) [# C0 g! u- g# U; o的时候，夏雪平已经正好是40周岁，也就是说，本来我是在夏雪平19岁的时候出
" a6 I! }. e5 h1 q* V生的；可现在，夏雪平正好是19岁，可她别说怀孕了，她连一次性经验都没有过
……但这些理性的逻辑思维，此时此刻在我脑海中不过是一闪而过的念头，面对
她年轻的肉体，此刻的我，浑身都被炽热的慾望所占据——这时候的夏雪平，还
是处女，我，怎么能够错过。

　　对着她的屁股，我把自己的脸往前探了一些，接着，我对准了她的肛门肉洞
伸出了舌头——做出这样淫秽的举动，连我自己都害怕，要知道我之前对于肛交
这件事都不是很感兴趣；但是面对夏雪平，尤其还是这个我陌生的少女夏雪平，
我只有失控的份儿。

+ ^8 x1 z% Y* P# D# ]7 m" T6 g5 ^- c　　触感真实，而又虚幻，我感到自己明明在她紧凑的肌肤上舔着，可我的舌头
反射过来的，却只有无尽的虚无；而这一刻，我的味觉和嗅觉像是失灵了一般，
什么都没闻出来、什么都没尝出来。

　　「啊啊……不要啊！哈……好痒……不要这样……你是人是鬼啊？我为什么
) Z5 g" X1 B$ A* x5 f看不到你？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啊……」

( H, C- F# ?- n　　夏雪平被我舔弄得笑也不是、怒也不是，她整个人的身子都在震颤着。

9 v$ c, ]3 A, p2 I: [　　「……呼……我不知道我是人还是鬼……」我退出了些舌头，把脸保持着埋
2 V) }4 H$ y' _在她的屁股里的姿势，对她说道，「但我知道，我喜欢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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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我？爱我？……那，那你也不要这样啊？这样强行摸我……把我的
内裤扒了下来……你还舔我的那儿……多难为情啊？别这样好吗？」夏雪平红着
, e$ l. }$ G1 _9 `; p& Y3 U7 z脸，转过头看着我，苦苦哀求着。

1 W# \1 J; Z- H　　可她依旧，什么都没看到。

! w# L$ a7 @& x1 _3 B/ |$ X) b　　「嘻嘻，我在舔你的哪儿啊？」

　　我不等他搭话，直接继续伸出舌头，用舌尖顶在了她的屁眼上面，努力地往
$ {0 g& l% U; X里面探着；接着，我把一只手绕到了她的双腿下面，用中指和拇指撑开了她的阴
道口以后，用食指贴着她的温热湿滑的阴道壁往里探去。

　　很快，我在那里面摸到了一层格挡的肌肉组织，那里就是她的阴道瓣，距离
阴道口的位置，居然只有一个手指节的深浅。
! ]0 u! f, @+ s  t4 e% M; W
; Z# S, B. ~' ?; c+ g" F　　她说的是实话，到了现在，她的处女膜还在，就更别说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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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我入侵到蜜洞后的夏雪平全身愈发的无力，她的双腿开始打颤、玩去，俨
然是要站不住了，而我则是跪在地上，用自己的脸顶着她的屁股，并且用空闲下
0 X, A; t  P; }6 L0 ], h2 F来的左手拖着她的大腿，确保她不会倒下。

9 n1 x& V' {! x" T3 j# w4 J6 `　　换了个姿势以后，夏雪平似乎稍微清醒了一点，开始扭动着自己的双腿，似
' v" E  {, B" Z' B$ j7 `3 F乎想要用自己的感受，来躲开我的手指对她的捉弄，但是她虽然能感受到，但是
7 j' i$ P  B: e6 n看不到摸不到，对她来说还是没有用。

& V. t0 _! g. r) Z: V& L　　而我则只是把中指蜷曲起来一些，食指依旧绕着她的阴道壁来回打着转，在
她蜜穴里面的褶皱上揉着，同时，我利用起自己中指第二个指关节的凸起，顶到
了她的阴蒂处。

9 T: F( m: Z, B  A　　被我碰到了阴蒂以后，夏雪平的整个人都像是触电一般，全身抽搐了一下，
然后她开始用左手往后推着，当然，她什么都碰不到；而右手则是放到了她的双
# q7 H$ o) p% o6 ^9 {唇上，她把食指放在了她的皓齿间，轻轻咬着，因为她不想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
音。

/ A2 \+ d% I% |& b0 O9 o　　可是哪有人可以对抗自己的生理反应的？在她叼着自己的手指的时候，她愉
8 B4 s! w% Q& p! ~悦的呻吟声，已经不住地从她的嘴里唤出：「啊……讨厌啊……停下来……呜呜
9 ]' K2 A2 Y. y. q# m  c……快停下来好不好……啊啊……求你了……放过我……只要你放过我，我答应
* P/ ^6 ~6 k8 k) s跟你交往谈恋爱……啊啊……」

　　——夏雪平，我的好妈妈，你觉得这句话我能相信么？按照你聪颖的头脑和
狡猾的心，我猜如果我停下来以后，你当然不还是会要探究明白我到底在哪，然
8 A, P' N! ~. {/ D后抓住我，像对付国际刑警驻派官员那样，一脚踢毁我的子孙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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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P# K- G. c* c; D: N　　夏雪平，我太了解你了。

3 s3 X  }, Q* j1 g, K8 I  d: U5 N　　所以我并没有答应，只是继续挑动着舌尖，扭动并抽插着自己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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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8 g  f. T0 ]* T　　她见我没有回应，整个人的身子更烫了，而且似乎她的身躯，都被她的心跳
! W7 Z3 Z: `0 z+ g1 x支配着，全身颤搐，就像是身体上在经历一场剧烈的地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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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如果屋外有一个人看着屋里的景象，一定会觉得这幅场景淫靡而又猎
# J+ Q% [+ l0 s- n. R奇：一个美貌的少女正独自一人在房间里赤裸着全身，扎着马步，大开着双腿，
4 d6 G4 o# t8 Y$ b脸上泛着滚烫的红晕，嘴里还不住地发出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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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9 r9 {4 r* I; M8 k: J; B8 L0 {  s4 v　　这简直是情色鬼片或者《聊斋》里面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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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过几分钟，夏雪平的双脚开始紧绷、全身都在有规律的震颤，腰部像是安
! V0 G2 b9 _% Y9 O3 Q装了机械弹簧一样，开始前后来回摆动，紧接着，只听见「嗞」的一声，一股透
. c# U9 g. c9 M" f4 ~. L& R明的液体从夏雪平阴道口上端的那个小肉孔中喷射而出，然后那几股水柱迅速而
& x  y! f% Y2 f/ [, a华丽地洒在地上成了一滩。

3 ?) F/ o+ R) B6 C　　她整个人瘫软了下来，眼神十分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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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她要轰然倒下，我赶紧把她的身子放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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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b% ]$ b3 O# v) R2 H　　又过了没多久，她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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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双眼在凝视着我，接着，又在我的胸前抚摸了一下——这一次，我感受到
了她手指头在我肌肤上触摸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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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B9 [$ y& X* B' Z0 m　　「你，可以看到我了？」我试着对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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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红着脸，羞涩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似乎笑了一下：「……你……长得还挺
. J3 S' M; D1 {: f端正的……说老实话，是我喜欢的男生类型。只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长得相
5 K/ U' ]2 b, P8 F; y5 k貌堂堂的，做出来的事情居然这么的坏！哼……」

: r6 U* {$ V, k* p3 ^+ q5 g　　「是你让我无法抗拒的，你知道么？」我弯下腰，把膝盖放在了床上跨过了
" c/ w" q$ J+ e她的双腿，把自己的身子完全贴近了她的裸体。

　　她不敢注视着我，微微低下了头；只是在她低下头以后，她看到了在我双腿
间那支笔直挺立的巨兽，这让她的脸上更红了。

* s6 n- J, s" J3 ^8 K　　「羞死了……」她咬着下嘴唇，把头往右边别了过去。

　　而我则是强行捏着她的下巴，接着又对着她的嘴唇吻了上去。

9 U- H) l+ L3 C; G# \- B. z* L' ~# l　　起初，她紧闭着牙关，不让我的舌头进犯她的口腔，可是在我一边亲吻，一
' K0 e6 H1 p& X边开始对她的身体进行抚摸以后，她终于忍受不过，大方地张开嘴巴，迎接着我
6 y8 O( d: C+ P* K舌头的到来，同时在她的双齿间，她的那条小舌头也在不断地回应着我的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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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舌头退出了她的嘴巴，对她深情地说道：「夏雪平，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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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羞不羞？我都不认识你呢！刚跟你见面，就已经被你给……给那样了，还
6 K2 \) y8 v: l6 M4 T- y5 M说什么爱不爱的，你这人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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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h% W* r4 f" K  U$ S　　我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额头，她的发梢，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

' x, n6 o& M$ F& G( f! y/ E　　「你说你叫何秋岩，对么？」夏雪平看着我，对我深情地问道，「以后我们
还会再见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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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一定会的。」我从上到下打量着她的身体，我想记住19岁时候的她
7 H  E  R0 j% j7 U, J8 z, l  n身上每一寸肌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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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 p/ r5 R! l" n　　看着她洁净的娇躯，我对她问道：「你之前，就没有自慰过么？」夏雪平犹
3 e' e1 u# E! J) W" f; I- s6 Z; Q: B豫了一下，然后紧张而娇羞地摇了摇头。

0 E! u2 P1 N0 L$ z# [　　——没有怀孕、没有结婚、没有男朋友、甚至都没有自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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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眼前的这一切，都是对我的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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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d; g2 s) R- t) V+ h% E1 g　　我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熊熊烈火，站直了身子以后，分开了她的双腿，托起
& a/ U+ Z/ e( x了她的屁股，用龟头找准了她的处女地的位置，二话不说就直接往里插。

　　她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地紧张，但脸上一时又流露出了喜悦的笑，彷佛早就期
$ P, L8 ^0 |% `& h% i8 e/ w9 n6 S  s待着这一天到来一般……我的龟头轻轻往里一探，瞬间就触碰到了她的处女膜；
而我只要继续轻轻往前一冲，在另一个时空的我的妈妈夏雪平，就要被我完成破
处了……我顾不上多说多想，直接把腰往前一送……就在这时候，突然屋子里刮
起了一阵急骤的狂风，毫不留情地迎面扑来，气流产生的巨大力量，直接把我从
夏雪平的身上推离了很远很远……我的眼前又是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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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A1 ~  v7 ^9 k　　接着，我浑身突然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热的浴缸里一样，只是这黑暗，让
/ |5 {8 j2 I( P( O我心烦又心慌。

) H" Q1 Y0 p# m8 ]/ b$ F9 ]' ~; G　　外面的声音很是嘈杂，有人在着急忙慌地端着什么东西，接着我听到了钢铁
2 A  T( ^2 J5 q9 u9 p% w敲击的声音，然后，一直有一个女人的痛苦的哭泣、喘息和呻吟的声音，在我的
4 ^4 t) e; N& h脑海中轰鸣……也不知过了多久，全身赤裸的我似乎从一个洞口爬了出来，外面
的世界特别的明亮，且一片冰凉；接着我定睛一看，我被不同的大手正在托着我
的双脚和屁股——天啊，那几张手掌大得很，近乎一只手掌就可以盖住我的小半
1 R8 ?# r1 Z) R: I  z7 O个身子，就好像电视剧、漫画和小说里塑造的佛陀的手掌一样。

1 K% ~& \$ x, V- [+ d6 V' L  V+ U% A　　难道我遇到佛陀入世了？我内心突然充满了无比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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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见周围似乎有好多人在聊天的声音，他们好像都在看着我，然后说道：

　　「诶，是个男孩啊！居然还没哭，还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呢……恭喜恭喜呀…
5 E' Y7 n" j! V7 J+ ]+ j6 z…」还没容我反应，周围又是突然一黑……而当我再睁眼，我正在一张双人床上，
依旧是赤身裸体；而在我的身下，还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因为就在我的眼
2 e5 p  E" R4 D- Q! \4 g3 R前，是一对巨大的豪乳，而我的阳具依旧坚硬着，正在女人的双腿间洪水泛滥的
屄洞中，进行着活塞运动。

　　我下意识地把女人搂起来，然后吸吮着她挺立的乳头。

　　「哦……秋岩……好儿子！好儿子！就这样，对……肏妈妈……哦……肏死
  v3 e' v: y" |& Z- M- q( \3 N, e妈妈了！好儿子真棒！」

5 f1 g" d) m( Z, M* Q* O0 ^　　妈妈……原来我依旧是在跟夏雪平进行交媾吗？我真的跟自己的妈妈正式地
做爱了吗？在我脑子里，此刻并没有答案，而从心底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地
告诉我「用力肏、再用力」，「用力肏、再用力」……我松开了她的乳头，抱起
了她的身子，满脑子剩下的只有无比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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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哦……儿子好棒……我的儿子……好棒啊……肏死妈妈了……妈妈今
后只给儿子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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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搂着妈妈，抚摸着她的乳房和屁股，这时我才发现，我怀里的妈妈似乎身
& D/ F# |( B6 f- l' C7 _! `材要比之前发福了一些，丰满了许多。

) `  z7 N4 `+ |- z; `8 G　　可我管不了那些，看着她仰着头、披头散发，她的脸被她的长发遮挡着，我
又忍不住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妈妈真骚……妈妈之前还不让我肏呢！现在
还不是成了儿子的胯下玩物了？」

" l9 S/ I- e& ^9 X  s1 w　　「是妈妈错了……啊啊啊……妈妈不对……儿子妈妈错了……哦……啊……
哦……以后妈妈天天让儿子肏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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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听着腰，配合着我的抽插，上下抬着那副大屁股。

　　我看着如此淫荡的妈妈，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我便继续对他说道：「妈妈还
说怕什么乱伦之类的……被儿子肏得爽了，还不是一样吗？大骚货！我何秋岩的
7 Z8 a  ~2 R- \大骚货妈妈！我真是爱死你了！」

) n$ W0 D! m  Y. h* B4 P5 o　　而她一边呻吟着，一边对我说道：「啊啊啊啊啊……好棒啊……秋岩！好儿
子……肏妈妈肏得真爽……妈妈好后悔没早点让儿子肏……哦！哦！爽飞了！儿
2 ^( Z, Z$ ?6 o, Q/ x5 q0 ?9 U$ H: S子好棒……妈妈其实想跟你说一件事……其实你爸爸……你爸爸当初……也是跟
妈妈乱伦的……你的爸爸……哦……哦……其实也是妈妈的爸爸……」一听这话，
我突然愣住了？「什么意思？我的父亲不是何劲峰吗？」我突然把这句话脱口而
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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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C  l" t) {　　「对……对啊……哦……哦……你爸爸是何劲峰……哦……啊！可你哪里知
道，何劲峰也是妈妈的爸爸哟……哦……我们母子俩……其实都是何劲峰的孩子
……所以……妈妈一直担心你的健康……这也是为什么……你之前的亲姐姐在两
8 z+ z/ V0 |% ^岁的时候夭折的原因……哦……哦……嗯哼……妈妈其实一直很爱你，你知不知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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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6 J" x4 n  n7 H" M　　我彻底傻了，看着身前的妈妈，我连忙把身子压了上去，拨开了她的头发…
…只见在我胯下承欢的这个妈妈，不是夏雪平；那张脸，居然是美茵的脸——四
' d. }( H9 ?( p! O0 D十岁时候何美茵的脸！我成了美茵的儿子了？「不！不对！美茵！我……我是你
1 o! H/ R% q+ X- Q3 m3 {哥哥啊！」

　　我连忙把身子往后退，可我的阴茎似乎是在美茵的阴道里卡住了一般，动弹
不得；而我的身体完全是在机械地进行着活塞运动，我根本无法让它停下来……
( B4 |3 t! d- m' e8 G: A# Y而美茵此时却撑着身体坐了起来，笑着看着我，一手抚摸着我的脸，一手绕过我
" r8 k2 y2 B( V1 b的身子，推着我的屁股：「你不是一直想肏妈妈么？继续……好儿子……我的儿
, U4 k6 ]3 s/ o5 M子老公……继续肏……只要给妈妈肏爽了……哦哦……别说是……啊……好舒服
; |8 I& t2 P2 g& I+ P# E! d- r——别说是想当妈妈的哥哥，就是让你当妈妈的爸爸都行……啊……啊……儿子
* L& Z6 R2 y5 e# s. F……秋岩……好老公……我的大鸡吧哥哥……好棒……好棒！」

　　此时的我，全身冷汗，我挣扎着只想大叫……接着，又是一阵风，把我从四
十多岁的我的「妈妈」何美茵身上吹走了……于是我猛地一睁眼，瞬间醒转了过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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