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野兽】2

性天使

　瑞行风淡淡一笑，环顾四周，来宾个个衣着光鲜，女宾更是珠光宝气、雍容
华贵，一派繁华景象。突然，他的视线一停，落在西侧窗角的一道修长身影上。

　　那人五官美型、唇角微翘，隐隐流露出潋滟锋芒，正和别人含笑倾谈，不是
5 f' x' f1 L& ~  }( q萧墨雨是谁？他果然来了。瑞行风皱皱眉，却没有上前打招呼。接着又有不少熟
- L6 W' n. a, H' u7 i知的同行一一上来打招呼，瑞行风忙着回应，也就没有再在意他。正在气氛融洽、
* P4 x0 X* `! N  X4 G" l" Y1 q: Y大家谈言正欢时，突然，会场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人流往两边分开，先是走进来几位人高马大、保镖模样的男子，最后出现的，
是一位年逾四十的戴着茶色墨镜的中年男子。他个子不高，身材适中，一张脸并
无出奇之处，除了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不知是先天的皮肤差，还是后天的原因
造成的，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怖之色，一望即知不是正经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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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是人称钢铁大王的魏亚年。」姚斌俯在瑞行风耳边，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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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看就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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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冷冷盯着魏亚年，又下意识朝萧墨雨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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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与此同时，
) `" J4 N/ x( _8 b6 V' t4 k魏亚年也看到了站在西侧的萧墨雨，当着众目睽睽，就径自朝他走去……。瑞行
风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但随即意识到譥己的唐突。他这是想做什么？其实早在
「名流」那一次后，瑞行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斩断和这个男人的联系，况
/ P! p: d3 q( y8 i且刚才他已向姚斌表明会和他一刀两断，既然如此，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又
, J9 _; ~( r7 b, S何必为此情绪波动？就算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又怎样，就算他身边围绕着再多的男
人，也无需他去伤神。正在瑞行风打算收回视线时，忽见魏亚年不知说了些什么，
竟然伸手去触摸萧墨雨的脸颊，而后者全然没有拒绝，还流露出明媚的笑容，简
直像在故意诱惑他一样……旁观者齐齐倒抽凉气，会场内议论纷纷。虽然不少人
# b# p* _7 {9 t听过萧墨雨的传闻，但那毕竟只是传闻而已，现在魏亚年突然出现并和他举止亲
昵，无疑是当众宣告两人间的流言是真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成为全场注目的焦
点，萧墨雨不知对魏亚年说了些什么，后者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外走去……离开
会场前，萧墨雨微转过身，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朝瑞行风伫立的方向望去……两
2 n! c" g, _( |! M) v人视线对上，犹如暗夜的流星擦肩而过，光芒一闪，随即灭减。彼此眼中都没有
1 w1 G- I; A# n: C流露太多情绪。然后，萧墨雨跟着魏亚年头也不回地离开……凝视着那两人背影，
瑞行风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玻璃杯，一双锐利的黑眸，仿佛燃烧着无声的火焰，
) ?8 u! ^# @7 B3 A7 k" y站在身边的姚斌，以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人，而会场的嘉宾则窃窃私语，将
$ E$ N. e" a8 l6 M6 f/ \刚才的画面，随意合成他们想象中的风流韵事……没有人察觉他们三个人内心的
: [7 ~1 T0 {& k' f" h( }( y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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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O  _) ]# }5 P. w( }0 z: O) g　　「少爷……少爷……少爷？」翻译，漫画，字幕，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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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 ?5 R6 e* G  O! m8 L1 J6 \　　姚斌的连声呼喊，拉回了瑞行风的神智，「怎么了？」相当不悦的口气，隐
2 a1 S. g+ D7 Q) g1 [; ~& B: [隐透* 星，就像一头看似平静却不知何时会突然暴走的黑豹。

3 q  y! Q3 k" s+ {　　「我们到家了。」姚斌替他打开车门，陪着十二分小心，即使再粗犷的人，
9 a9 P- W: R+ h, Y5 x, t, i+ C) S也能察觉瑞行风此刻的心情恶劣。还是因为萧墨雨吧。这个煞星真是……。姚斌
: b9 [8 g; @6 Z3 q, j7 x恨不得有什么能篡改历史的神奇修正液，好把这个人从少爷的脑中一笔勾销。瑞
行风面无表情地跨出车外，跟在姚斌身后，走向别墅大门……

　　「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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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斌的脚步突然止住，张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瑞行风挡在自己背
& n# R7 t" R, z3 _  D& P后。好不容易才让煞星离开，没想到一转眼，他竟然又出现在别墅门口！？他不
是明明跟魏亚年离开了吗？

　　「姚斌，让开。」瑞行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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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少爷……」姚斌转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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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9 `# z: k8 H+ {" h$ f5 Y5 \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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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姚斌极其不情愿地挪开身体。

　　瑞行风走前几步，来到正懒洋洋倚在别墅门口的萧墨雨，他一脸仿佛什么事
( [3 A1 j& ?8 q- l6 y3 ^都没发生的样子。

　　「有什么事？」

　　萧墨雨抬起头，凝视着他……门口的感应灯投射在他堪称美型的脸上，一半
& Z0 J2 u5 z+ M暗、一半名，黯淡的暮色衬得他的眼眸犹如深潭，倒映着满天星光。那么多有魔
力的星子坠入他眼眸，这份要把人深深吸附的强烈魔力，让瑞行风的心情更加恶
7 y, p1 J: I% X/ e' T; N1 p1 {! Z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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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你不想要我解释些什么吗？」萧墨雨静静看着他。

　　刚才在商会晚宴上，他明明看到了他，也看着他跟着魏亚年离开，却什么都
不说，也不阻止。虽然料到男人会有这样的表现，但内心的空虚仍是把胸口捅开
* H, f) V/ o; R: h# [' b6 o一个大洞，风一吹，就会隐隐作痛。

1 A# \1 E" G# Q8 U2 r　　「你想解释些什么？」瑞行风冷冷地说。

　　「我只想解释你要我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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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仿佛对绕口令般，说着难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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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j% U+ [5 `/ T$ e- W* X7 w7 X$ [, S　　「那我没什么要你解释的，一切都结束了。」瑞行风把手伸到西装内侧的口
袋中，掏出一张支票。萧墨雨的脸色微微变了，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好一会儿，
才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就笑出声来，「空白支票？瑞行风，你真大方，要是对
. Q2 W! |- X, U( L  G( @- Y! }每个床伴都这么慷慨，我看你迟早会破产。」

' z0 e4 u& g/ K% P) L　　「这一个月来，你让我很快乐，大家好聚好散。」瑞行风的眼里，没有半丝
+ {5 K) Z* K" Q- J4 F; G1 Y1 O温度。明知他是这样的男人，为何仍有冻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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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萧墨雨点头笑道，眼中却没任何笑意，「瑞行风，你是不
是为我刚才和魏亚年走掉的事情抓狂？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猜测我和他的关系？
+ \6 ^$ D% A  ~  x5 R4 q1 @5 \你是不是心里很想问，但就是嘴硬不肯问，你……」

　　「不用在我面前提你过去男人的名字！」

　　瑞行风厉声打断他，不知怎的，一听到「魏亚年」这三个字，心头一把无名
火就忽忽往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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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你有多少个男人我不管，过去怎么淫乱我也不会过问，反正只是
& m" P' i7 G; M8 R- X0 U床伴而已，自动送上门来的礼物、最不值钱的东西，所以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
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限……」

　　「啪」地一声，空中响起清晰的掌掴声，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也被自
己的举动吓到了，萧墨雨呆呆站着，扬起的右手停在空中，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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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C& V* s$ K( Z( X　　「少爷！」姚斌吃了一惊，才想冲过来，只见瑞行风迅速扬起右手，还了一
) ~. x& W& d+ \2 L3 y2 g8 B/ E个巴掌给萧墨雨……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心惊，男人的力道很大，萧墨雨的头被打偏
( F9 _# m) a2 B8 B$ u" h2 j$ K1 j到一侧……瑞行风呼吸一窒，右手无法遏止地颤抖起来……冲动是魔鬼，事实上，
手才落下，他就已经后悔了。他被他打了一下，不过是蚊虫叮咬的力量，而他打
5 w1 P+ g/ M6 q  g他的一下，却绝对不会太好受，但刚才是下意识的反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
% e' n  Z. d5 E" S8 ?& W$ F制。明明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为何在他面前，却一再失控？不由收紧拳头，心
脏阵阵收缩，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萧墨雨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 ^5 G) L! q, K  B# |…他的脸上已印出几道淡淡的掌印，嘴角拖逶出一道血痕，映着惨白的脸色，一
如雪中红梅，有种怵目惊心的美。他的表情非常奇怪，既有遥不可及的孤寂，又
. @" k. I! K  v# ~: [9 y有慑人的凛冽；既有冰雪般的清冷，却又有哀痛的情伤……一双亮得慑人的眼眸，
仿佛两团即将燃尽的火焰，在最后一刻爆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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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团火，烧痛了瑞行风的心。一秒后，萧墨雨轻笑了一下，垂下眼睑，火
& y* R% o! s( Y0 y9 M, f+ Y苗顿熄，瑞行风觉得四周顿时黑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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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 P" z. P" ^5 e+ ?　　「终于到了今天的结局……也好……」萧墨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微上
翘，重新恢复了平时似笑非笑的无谓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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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v& `( B  m# I" F. ?　　「再见，瑞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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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W1 t" n8 L# M6 j! `　　他很干脆地把支票塞入口袋，掉头离开。从此再没有回头。

　　「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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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斌想说些什么，却被瑞行风一手止住，在微寒的晚风中，瑞行风面无表情
  i  l8 b6 V4 {, f地伫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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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d7 m6 \0 o. J/ J! |0 |9 _　　对很多人而言，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8 b3 B$ R4 h, ~: m　　拦下一辆出租车，萧墨雨匆匆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便筋疲力尽地倒在后座
上，一动不动。脸颊火辣辣的痛……这男人，真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啊，
3 f! x& n) v$ H5 U回家要好好用冰块冷敷了，否则明天根本不能见人。萧墨雨牵动唇角，自嘲地笑
了笑。已近深夜的大街，并没有太多车辆。暮色暧昧，街灯如珠，自远方蜿蜒而
来，偶而流芒一闪，是别的车辆擦身而过的灯光。萧墨雨恍惚地看着窗外，惊叹
# X( q, f1 W$ F- Z3 N6 g9 |7 c3 G: ^时间的流逝之快，一时光影交替、日与夜更换，总发生在你毫无预警的时候，等
回过头，才发现身后时光之河绵长悠远，早把过去的痕迹冲刷地干干净净，一点
残渣都不剩。二十年了……从见到这个男人到现在，已经足足二十年了，可不管
自己再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来到他身边，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他那淡淡的
厌恶和鄙视眼神，比什么都让他感觉伤痛。虽然身体亲密无间，心却从未贴近过，
  @5 F1 Z$ Q  L7 ^' z他选择忽视，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自从第一次主动诱惑男人开始，萧墨雨
就很清楚，虽然他没有拒绝，却从心底厌恶他的积极，这就像男人不会拒绝自动
送上门来的女人，却绝对不会和这种女人认真一样。因为他不是女人，所以决度
# v8 B6 _5 t+ d1 G( @$ {不会眼泪汪汪地缠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仅是因为我主动热情，正视自己
; U1 J" U( H, S3 `3 S想要你的欲望，就是那种对谁都可以张开大腿的淫荡男人？

/ Z: v4 W# m; U( r　　「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当然有所耳闻，萧墨雨并不打算否认，他的确出卖过
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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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岁那年，他把自己卖给了魏亚年三年。和魔鬼签下卖身契约，以三年的
青春为代价，得到一笔优渥的钱款，萧墨雨用它来支付自己的学费，并在毕业后
& C2 V) w$ a' S" r& R/ B1 j成为创业的资金，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今天。虽然毕业后，他就立即斩断了和魏
' O  b5 z% ]/ w) s& L4 F亚年的关系，但不管怎样，他出卖过自己是事实，从割弃羞耻心、走上奠台的那
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染上了无法抹灭的污点。再不是纯白无垢的少年。当时，在
; t& ?' d2 _$ @. F舒凡听闻自己和魏亚年有瓜葛后，曾揪住他的胸口痛斥他，问他是不是疯了，怎
' Y/ ^" k$ [# e3 Q么可以真的和那种男人有染？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难道钱就真的这么重要？萧墨
+ w, a2 R! W, s- k& f雨告诉他，没错，对那时的自己而言，金钱就是一切。舒凡虽然无法理解，生气
( U. @& w% f; m0 Q) a3 x: t至极，最终还是接纳了他，并不计前嫌和他成为好友，这点让他感激终生，但他
5 H7 F! s: y$ x/ c" e# X, t( O  p还是什么都没说，不管是自己孤儿的身份，还是当时已走投无路的状态。他不需
. a( {: L/ J  T$ |. T要任何人同情。同样，他也不会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命运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i0 S+ ^0 F% e他不是柔弱无辜的羔羊，在选择毫无意义的羞耻心好是正视并利用现实之间，他
0 R( S- m" ]( f! k5 h% M" |选择了后者，走了一天最屈辱却也是最快取得成功的快捷方式，为此，他必须承
" U8 T4 t  Y0 L担道德的指控和良心的谴责，同样，也必须承担今天和男人这样的结局！这些，
都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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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记忆深处，萧墨雨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是十年前深秋的一个清晨，
( C; ?& y7 t. ]$ ]" `年仅十七岁的他，告别了「阳光育幼院」的院长及员工们，踌躇满志，满怀兴奋，
( |8 m( r4 |4 O0 b# c攥着兜里仅有的两百远，就来到市中心，开始尝试独立生活。「阳光育幼院」

　　是长期受瑞行风父亲——瑞彬礼设立的公益基金资助的孤儿育幼院之一，全
院一百多个孩子，萧墨雨是其中最弱小的一个。每当有爱心人士来育幼院探望孩
! a0 A2 S6 k5 r子时，大家都一涌而上，抢着去收礼物，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待在角落，是极不
* ~# V& O6 z9 J/ L- i& ?/ M3 ^- G合群的存在，而把他生平第一份礼物——一套精致的文具盒和笔记本塞到他手里
; {0 F1 M( z: j$ f& P/ O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位比他略大几岁的英俊少年。那少年年纪轻轻，却气势逼
; i+ s+ V) i8 G+ S$ {; a! R人，眼眸如黑曜石般，闪着冷冷的光，还没等萧墨雨轻声说「谢谢」，就掉头离
开萧墨雨当然知道他是谁，全院上下没有人不认识建院迄今最大的资助人——瑞
: a' ]7 M0 h" y# D2 {0 J4 f. [  \氏父子，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瑞行风居然会注意到待在角落的他！光是这个举
4 `2 e3 Z! u# M; z0 w动，就让他认定他是个心地温柔的少年，虽然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透着一层难
以亲近的疏离。而自那以后，他就一直注视着他，只是越久，这个人在他心里刻
下的痕迹就越深。瑞氏父子相当热心于公益事业，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育幼院送
上一堆礼物，而卖次这个人的出现，对他而言，都不啻是值得欢庆的节日。虽然
彼此几乎从未攀谈过，瑞行风的眼中也没有他的存在，对他而言，这种举动，不
外乎看到一只孤独瘦小的小猫，一时同情心发作，摸摸他的头而已，但对萧墨雨
5 K3 G( t" l5 T$ |而言，却如同一下子把阳光打到他心底，让他孤寂无声的世界霎时充满光明。那
是第一次投射入他生命的阳光，从此，这线阳光就占据整个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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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曾用不少唯美的形容词来描绘这种感情，比如说「初恋」，又比如说
「一见钟情」……这些话实在太肉麻了，以致萧墨雨一想到就忍不住失笑，但是
; J4 k, p5 _( Q! _% |, P没有谁能抵挡爱情突如其来的冲击，童话的降临更不需要任何逻辑，在无数梦到
. N% x# I- C; }3 y, }他和少年一起在春光里嬉戏玩耍，甚至做着更亲昵的举动时，萧墨雨总在浑身燥
, l1 D, q7 \! |6 k6 H2 x- S& p热中醒来，悲哀地发现内裤已被自己的妄想所濡湿。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体内
2 O9 T0 v' c- x. m7 k$ H滋生了某种极端危险的渴望。彷徨的野兽在蠢蠢欲动……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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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萧墨雨只是永生难忘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冷漠的少年，越过重重人流，
把他从角落里扒出来，一言不发，抓过他的小手就塞上礼物，然后淡然离去，灿
烂的阳光笼罩着他全身，让他看起来几乎毫无真实感。爱意从一棵小苗，长成参
- t5 w  `6 c  l7 P天大树，并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其中还掺杂了强烈的报恩和仰慕感。这份
感情在胸口疯狂滋长，一日比一日深重，搅得他无发安生，终于，在能够独立后，
0 X- K5 p2 C8 V5 b* C) Y萧墨雨就迫不及待离开育幼院，朝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奔去。如同一只刚睁开眼
8 K' W, S+ x( K睛的雏鸟，还没看清周遭的情况，就迫不及待展开尚且稚嫩的羽翼，扑入曾给自
己喂哺第一口食物的人怀中。只是，走到他面前的路途却充满了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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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4 `8 {" N2 \　　二百元仅能当几天的餐宿费，没什么学历资历的他，为了生活，做过最苦最
' M# H% d4 y" _& U  d' b重的体力工作，建筑工人、夜间外卖、洗碗工、货运工……虽然薪资微薄并累到
, A% v6 C9 z0 K" o( L* B8 H四肢酸痛，也不曾抱怨过半句，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呼吸着同一城市的
空气，心里就充满了干劲。那时候，他所在的建筑工队，正在Ｂ厦附近搭建办公
大楼，他和十几个工人一起挤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每天晚上睡觉时，从工棚窄
小的窗口，能隐隐看到Ｂ在充满汗味和臭味的肮脏工棚中，他每天都在这样的凝
视中，像石头一样平静睡去……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命运吧，终于有一天，他碰
到了男人！傍晚十分，结束一天劳累工作的他，和往常一样在Ｂ看到男人的背影。
他并不奢望近距离接触，更不指望他能认出他，只是希望能亲眼看到他好好的，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在电视和报刊上看到他的只字词组，只要这样，他就能
& S7 T( X# E! W' V! K满足了。然而他没想到，刚走到大厦门口的他，正好和行色匆匆出来的他撞个正
着！突如其来的面对面，突如其来的冲击！那时他全身僵硬，如遭电击，整个大
9 [# M2 w" f. o6 B1 ?. u- J脑一片空白，对方却只是匆匆扫了他一眼，就朝在外等候的ＢＭＷ走去……他忍
不住想叫，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整个捏住，狠狠揉压，
心痛的狂潮呼啸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眼前一片模糊，不知不觉间，脚步下意识
跟上了男人……察觉到身后有人，瑞行风停下脚步，略显奇怪地看着他……完全
9 f9 B% M* v* y0 W: h$ M陌生的眼神，他真的一点也没有认出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心里还是忍不
. |; }" k4 k& w& ?. d住隐隐抽痛，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更令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瑞行风一脸不耐烦，皱了一下眉毛，伸手自衣袋中掏出精致的皮夹，抽出一
张百元大钞，匆匆塞到他手里，然后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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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他大吃一惊，连连追了两步，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男人就已经跨入汽车，
9 n8 X7 g7 X0 J2 o0 I/ K/ k" G/ K呼啸而去……他在原地呆若木鸡，足足过了两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满
脸憋红，全身抖个不停……他……他居然当他是个乞丐！？以为他跟着他，是想
: _4 q  U2 g) e2 @$ |7 Q向他行乞，所以才匆匆掏出钱打发他！？真是生平仅有的奇耻大辱！萧墨雨觉得
自己彷佛当场被人劈成两半，一半丢入熔炉中，另一半浸入冰层下，在滚烫的炼
+ K9 X2 @. J9 g2 k5 {) ^$ y狱里「滋」地一下化成了灰，还来不及呐喊，就被命运的齿轮辗成细小卑微的尘
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工棚，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高烧，呓语不断，他一向
4 `! G1 `! U4 B5 W4 H健康，不病则已，一病则病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身体有了起色后，萧墨雨就辞
去工作，消失在这个城市的中心。两个月后，他经人牵线搭桥，进入一个秘密的
娱乐俱乐部，一个月后，他和另外十名男孩，被人带到喜好男色的魏亚年面前，
魏亚年只看了一眼，就选中了他。那一年，他十七岁，正式成为魏亚年的秘密情
人。

9 x- ?1 T8 Z8 O9 M　　三年中，魏亚年身边的情人来来去去，他却始终是最得宠的一位，也是最特
4 n1 G' t- i% a9 \别的一位，在别的情人争风吃醋、花天酒地时，他却在埋首苦读、分秒必争，并
四处搜集足够和魏亚年谈判的资本，然后，逼魏亚年和自己签下协议，放自己自
由。表面上，魏亚年遵守约定放手，其实却对他始终不曾死心，总是隔一段时间，
% u" c3 K- K7 |9 ]/ i7 \8 d# @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身边，并四处放出不利于他的流言，企图让他回到他身边。

　　虽然他并不怕魏亚年，手上亦掌握着他的软肋，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但不
6 j) i6 [: I& ^) K4 F管怎样，这三年的屈辱人生、三年的违背自我、三年出卖灵与肉的行为，都给他
自己造成了极大伤害。为了能和这个男人站在同等的水平线上，他采取了这种极
端的手段，付出了难以启齿的惨痛代价，一直不曾后悔，然而在今天，萧墨雨却
3 `' \( {3 m( a* G8 D赶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沉痛。车窗淡淡映出自己的脸，这张脸，和十七岁那年
0 g: n) }5 T6 k的脸淡淡重迭……那时年少，懵懂无知，完全不知现实的寒霜凌厉，不知人和人
之间还有身分差别，虽然他从来都认为灵魂是平等的，但现实的差距，阶层分明、
壁垒森严，却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能轻易消除。那天的他，捏着崭新的百元大
钞，茫然独行，不知自己将去徃何方，突然，他在街边的一辆汽车镜中：蓬头垢
面的样子、一身肮脏不堪的工作服、因长期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的脸色……如此
. W( I  W6 U, Y. U: \" o4 G颓败疲累的自己，和真正的乞丐有什么两样？

& v4 H/ s) O$ e8 M$ e* K$ j　　脑中彷佛被一到电光劈过，那时，他就明白了，沉在水里的鱼，永远无法和
翱翔蓝天的雄鹰平视，除非他自己变成雄鹰，飞到他所在的天空，让他无法忽视
( O# G& l; j6 ?$ c. M! Y2 M) d' V3 Q的存在，否则，他就准备一辈子怀着这种痛苦不堪的暗恋情伤，溺毙在海洋好了。
虽然他热爱自己的工作，用劳动和汗水换取的成果同样具有意义，但若是这么继
续做下去，他就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和男人擦肩而过。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也许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的他是个弱者没错，但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于是豁出
5 Y8 e: X: V, t1 c. q/ K' }一切。于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慢慢走到他面前，在事业上闯出一定名气后，被

% n8 T& g2 c- d　　　　　　　　　　　　　　　　聘为Ｂ

0 W+ a/ i$ A, s) R　　到了他的身体，以为也可以慢慢得到他的心，可是，自己终于还是错了，错
得离谱！他不想轻言后悔，可是现在却忍不住想，如果……如果人生有第二次机
  }- c. m" ]# ?& p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还会不会这么做？还会不会，为爱不顾一切、放弃一
: P  M4 T* }/ t% k% u切？

% c* l; ?1 m+ d; k　　他不知道……
% d: @' Y9 x9 G
; W3 L$ R' j1 x8 u4 x" S$ s9 c) z　　萧墨雨抚上自己的右颊，一碰，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又掏出他给他的空
$ H  v4 g: i8 J4 ~5 o" I0 j白支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瑞行风这家伙，和那
' K" U+ C/ }1 n* x) d个时候比，一点也没有改变啊，出手阔绰到令人想痛扁的地步，对着一个「乞丐」
5 a5 j* E& b* w8 W% S. y就能随便抛出百元大钞，现在竟然是一张空白支票……不知道Ｂ的资产有多少，
干脆填一笔天文数字，让他破产好了，到时候由他来包养他，呵呵，一定很有趣
……明明是很快乐的想象，却不知为了什么，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朦胧的视
野中，如同夜明珠一般的街灯分外美丽，柔美的昏黄光圈，像水珠一样层层泼散，
/ R3 _$ i* e7 A, C. m9 l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外面升起了淡淡的薄雾，还是他自己眼中，下起无声的细雨
……瑞行风，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我们之间，最终的结局？他把头靠在后座上，
静静看着车窗外不断非是的夜景，微一闪睫毛，就碎了，满眶的晶莹……

; I" V# W% E% Z0 x! a9 s5 H　　这几个星期以来，姚妩一直很不爽。照理，他应该很快乐才对。因为他生平
' _5 [' v6 }+ A  Z) y; H/ R最大的劲敌、瑞家最大的煞星──终于被少爷一脚踢掉了，他应该欢欣鼓舞、春
风得意，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脸色阴沉的比以前更可怕，
害家里的佣人一见到他，就纷纷闪避，彷佛见到鬼一样。见时候不早，姚妩沉着
脸，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人响应，姚妩轻轻推开房门，一团浓重的烟雾立即飘
/ ]' A% V  z1 ^. v了出来，差点让他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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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抽这多烟，对身体不好。」
7 F1 `/ j% q" R* q" a
# t: v3 Q. T6 D8 ?3 {: A　　姚妩连忙打开窗，让清新的空气飘进来。瑞行风一动不动，坐在书桌上，两
眼紧盯着手提电脑的液晶屏幕，似乎在确认什么档，书桌右手边，偌大的烟灰缸
0 H2 g6 a7 L' ~9 e* _里装满了烟头，还有不少掉在两侧……到底抽了多少？一包、两包？一早起来就
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为了吸取这些有毒的气体？
: d% D/ e) m' w$ }1 Z
) ?3 a& T. N! X0 J' K　　姚妩不由皱了皱眉毛，「少爷……」
" n% E3 |9 Q, V% s# [
　　「不要念了，我知道。」

: {  z% W: x7 l( E+ O　　瑞行风抬手止住他，阖上计算机，将它轻松拎起，夹在腋下，淡淡地说，
「时间到了？走吧。」

- f- P! }6 D- T　　「是。」
0 ]3 c% z$ d  ^+ U7 U' I
　　司机已在别墅外等候，最近，韩国电子业的巨头之一「高禾」有意和「ＢＰ」
3 P2 o2 H! b9 Y' k( C, q建立业务往来，为此高禾的总裁已亲自飞来Ｈ市。为表慎重，瑞行风除了自己亲
7 ^3 g9 {  s; F1 N. b7 |自上阵，也「钦点」了林夕海陪行，第一次会面就在高禾总裁下禢的「王朝酒店」
中进行，司机打开车门，瑞行风跨了进去，身边紧跟着姚妩。

- {, c9 g" Q3 G+ @# S* v% {4 v　　、车子发动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而是闭上眼睛，
把头靠在在舒适的后座上。他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倦意，这种人性化的表情，让
姚妩相当不适应，甚至有些难以接受。他的少爷可一像是刀枪不入、滴水不漏的
啊。这几个星期来，姚妩明显感到，瑞行风的作息时打破了平时的规律，显得变
9 I3 F5 N5 m$ o) ]5 S  c7 X) i8 g化不定，有时很早就上床休息，有时房内却是彻夜长明，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心里也隐隐明白，让瑞行风如此反常的原因所在，姚妩却拒绝去深究，也许是怕
挖掘到什么，令担忧成真吧。有什么平衡被微妙地打破了，就在那个人离开之后。
1 t) m4 n  Z8 N) G4 Z2 D. k一想到当时那人离开的表情，就忍不住往下沉……对方惨白的脸色、嘴嘴殷红的
, t- M. e+ U2 n# j血迹，一直反复出现在他面前，阴魂不散，而瑞行风也比以前沉默多了，周遭总
是凝结着莫名其妙的低气压，一如此刻，虽然没有爆发，却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让姚妩坐立难安。瑞行风只字不提，姚妩当然不会多嘴，但不说，并不代表不存
在。「萧墨雨」这三个字，是目前最大的禁语、扎在心里隐隐的刺，只要一想到，
心脏就会奇异地跳动起来。明明只是个游戏人间的家伙，和少爷那些嗜钱如命的
2 n' E1 X7 M4 O1 \! o3 i% q- ^床伴并没有任何不同，看他拿空白支票时那么爽的表情就知道了，可不知为什么，
" F& {* c) Z7 e; j  M( R8 A4 s/ x- Y姚妩就是无法停止去在意他。真可恶！姚妩抽搐着嘴角，把占据在自己脑海的身
影一拳打飞出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王朝酒店」。车一停稳，瑞行风睁开眼睛，一扫脸上的
疲倦之色，沉静地跨出车外，林夕海和随行的韩文翻译已在大堂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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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总。」看到他，林夕海连忙迎上前来，给他引路，「请这边走……
) u+ k) d  `6 ?. Z% q8 s
; Q5 k1 a2 a; @* I$ r　　……「

) x  V/ R8 a- O$ F5 s& W　　瑞行风点点头，跟他来到电梯前。
% Z! G' x' @0 [. ]
! K3 @0 ^& U" q) {* Z1 H　　会面的地点是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那里有手艺高超的名厨，格调高雅，可
' O3 `; Q  x" E0 h以边吃边谈，同时鸟瞰这个都市的风景。电梯上方的数字不断闪烁，终于到了一
楼，轻轻一响，门朝两侧打开，视线一扫，瑞行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电
梯里的人似乎也没料到如此突然的碰面，整个人怔住，经身边的人提醒，这才跨
3 }, A$ Z8 ?  S9 Y0 h' A" o: V出门外。瑞行风不开口，那人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气氛诡异极了。

0 u' L2 o- ?2 h+ L% l6 o) g　　最终还是林夕海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萧律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和客户
谈生意吗？」
& A; t5 e/ Z$ X( d6 x
　　林夕海自然认识萧墨雨，也早就察觉他和瑞行风之间的种种「暧昧」。最近
一直没看到萧墨雨的出现，现在双方碰面，又是如此诡异的表情，看来他们之间
" o) N( J" M' E- K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印象中，他还从未见过瑞行风失色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

　　「是。」萧墨雨淡淡一笑，对身旁五官端正、气质斯文的男子介绍道：「这
位是林夕海，Ｂ……」

　　「久仰，我是『广华律师事务所』的舒凡，和墨雨是大学同学，然后就一起
" K: d3 r4 s; u$ T创立了这个事务所。」

　　男子微笑道，全身散发著让人信赖的气质，和萧墨雨站在一起，一个斯文，
一个俊美，说不出的相配。无论这段简介的自介，还是两人间流露的暧昧气氛，
! o. d5 C& ^2 P5 i7 N. v7 S.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俩关系匪浅。瑞行风不禁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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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K: A7 w+ S. B3 ]5 q  w　　「原来你就是舒凡大律师，久仰久仰，将常在几个热门大案里听到你的名字。」
$ J& A% B! B" M林夕海笑道。

3 _8 V. C* V, U! r　　「哪哩，见笑了，希望不是有关我败诉的丑闻。」舒凡露出沉稳的笑容。

　　「怎么可能，舒大律师真会开玩笑……」林夕海也笑了起来。ｗ
4 _0 A8 h% l  u
　　真是讽刺至极的现实！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人，此刻却能热情地打招呼，而本
该是亲密无比的人，却疏离得一如陌生人。真的是要把一切都回归为零吗？如果
  j3 C8 \0 {8 H+ O! o能抹去男人留在自己心里的痕迹，他是否就能解脱，是否能比现在更快乐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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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看着脸色不善的瑞行风，萧墨雨的嘴角轻轻上扬，「不好意思，我和舒
- Q, I; |$ a) z) o* {- m1 W凡有事要忙，以后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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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再这样和男人面对面耗下去，只怕他的力气很快就用尽了。

4 [3 M) H; y; X　　「好啊，我和瑞总也赶着去见客户，那就再见了。」林夕海道，再次按下电
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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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G' i5 d$ v7 U( ^0 w+ X  h# T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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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点点头，拉着舒凡离开，扫向瑞行风的淡然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什
! r. V/ z( H0 c- j1 X5 m么波动，而他们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真的能就此封存吗？明明是
3 v/ K' ^: ^' ]% H, e3 U7 x3 |5 \瑞行风自己决定要离开他，可为什么，现在看到他，心里竟泛起无法控制的强烈
波动，让他生平第一次，对陌生的自己感到震惊！决裂那晚发生的一切，犹疑梦
中。他离开时，眼眸中受伤的神色，彷佛只是他的错觉。分手后，他如铁人般规
6 r8 s6 w5 r3 A律的作息时间，突然变得紊乱起来，而他却照样衣着光鲜、意气风发，甚至这么
" y- ]' x! {* P" R, [* ?! H. \快就找到了新男人，不，既然那男子是他的事业伙伴，说不定，这个才是他的真
# i5 E& l% {' ?; @* g% s# R命天子……电梯的门缓缓关上，掐断了他胶着的视线……意识到身边林夕海好奇
. k, R9 r$ S$ t' R' o& D* \8 d的眼光，瑞行风轻咳一声，恢复沉肃的表情，但表面伪装再好，仍是止不住内心
的翻江倒海，这种异常的波动让他心浮气燥。不，也许他并不为了这个人而焦躁，
' Q5 @' E4 ?' B$ f( n他只是焦躁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兑现那张支票，也许，真的只是这样而已……相
当可笑的借口，可那时的瑞行风，却狼狈到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可笑。
3 }' e" |* O: p. \0 }) a7 z) M
　　　　　　　　　　　　　　　　第七章
7 Z- s6 O( U* N& Y
+ ]: r& @$ Z& j8 B9 ^5 c1 u　　保持完美笑容走出大门，坐上舒凡的车，一关上车门，萧墨雨就猛地弯下腰，
: }# u8 j  o" s4 z7 M7 X+ ?9 E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 T# x- e) v/ R6 H
　　「墨雨，你怎么了？」舒凡吓了一跳，连忙俯过身来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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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胃部一阵如都绞般的疼痛，却让他发不出
: G1 W% N/ r* o/ u" J' q' @/ x9 W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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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 X* G1 R" G5 F　　「是不是又胃疼了？你有没有带药？」舒凡担忧地看着他。　萧墨雨按住胃
部，抬起头，靠在座椅上，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

　　察觉到舒凡的视线，他偏过头，轻轻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露出这种表情。」

　　舒凡深深叹了一口气，「最近连续几天失眠了？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是你
' @5 F- H! W, B1 t自己的，要是在这样下去……」

　　「好了好了。」萧墨雨掏掏耳朵，懒洋洋地说：「舒凡，你什么时候变成我
6 a+ K8 N) h) Z! c  f' _的老妈子了？不过是失恋而已，难道你没有失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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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h7 ~; r, L5 M　　舒凡瞪他一眼，闭上嘴，发动引擎。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 w( F- e, o: U. T* Q$ j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 ~% b0 j  h1 x　　明知不该提及伤口，但想到刚才一语不发、视他们为无物的冷面男子，舒凡
就气不打一处来。萧墨雨为他夜夜失眠、胃疾复发，他倒好，和别的俊美男子出
现在酒店里！说什么去见客户，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的舒凡，已经不会再
% e7 y7 [  b" _4 V7 v& Q去劝萧墨雨「不要玩火自焚」或是「何苦来哉」之类无关痛痒的话了。

　　几个星期前的一天早上，因为要出庭，他起了个大早来上班，原以为事务所
& L0 E* V' |2 ^5 ?内空无一人，但没想到，萧墨雨的办公室却透出微微的灯光。* 他推开门，看到
7 X8 W+ V% W7 s3 S8 `, t6 a: B满地都是被揉皱的纸团，正中宽敞的沙发上，蜷缩着一团「东西」，微微隆起，
8 g( F) H+ f4 R9 U: v% E被一见大衣所覆盖。以为他熟睡未醒，没有去打扰他，舒凡弯腰捡起纸团，轻轻
摊平……里面是一张男子的素描涂鸦，不是什么专业的手法，只是随兴乱划而已。
, R+ c0 x" C: v/ \0 Y! r2 Q所以人物看起来并不是很像，而且画者显然心情不好，刻意把人物画得格外扭曲，
不是满脸阴沉，就是凶得想吃人的样子，脸部还是正常的比例，但全身却缩小成
了Ｑ版，还套着一件可笑的超人外套。舒凡无声弯起嘴角，没想到，他还有这样
/ s3 D( C6 z; |恶搞的画画天分，但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却是纸张下角六个小小的字：「瑞行风
大笨蛋」。舒凡再捡起一张，还是同一个男人的脸部素描，这次套了件破旧开洞
的蝙蝠衫，写的字是「笨蛋笨蛋笨蛋」，再摊开其它的纸团，仍然是这个男人，
$ J+ m6 E: s' K: ~5 @: V. U同样的脸，服装却千奇百怪，落款有时只是「瑞行风」三个字，有时是「色狼」、
9 X8 d% d4 t7 _- q/ o' n1 Z「坏人」「大淫魔」等等……大概是察觉到房间有人吧，那团「东西」动了动，
& C7 x7 m% i  J+ [/ C, g) n/ L$ K像是穴居的动物一样，从大衣下探出头来……

) ?( ]5 k: n; N: `0 O  q$ r　　舒凡忍不住失笑：「萧墨雨，你和瑞行风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他这么怨念，
8 k* A9 }- l0 q1 q- Q, o2 O满地都是他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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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T- l: J+ q; D　　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看着一脸惺忪、正揉着眼睛的萧
墨雨，舒凡终于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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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爱他？」他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揪起来，用力摇晃，「原来
你爱着他？」_

/ r5 B: @3 i) e* {　　他以为萧墨雨和瑞行风之间只是玩玩而已，作梦也没有想到，萧墨雨竟然是
2 O9 U$ h1 B- b认真的。看上去总是游戏人生的他，竟然也有认真的一天！
# G# t: ^. H# F9 I5 B
　　一个晚上挣扎在半梦半醒边缘的萧墨雨，被舒凡晃得两眼直冒金星，没好气
: Q1 o# s2 n% X7 Z8 T地说：「废话，否则谁会心甘情愿被男人捅屁眼？」

3 U/ f  S: ?0 |　　相当粗俗的话，却如同直球，一下子打中舒凡，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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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7 c8 ]! R( L1 j0 x6 g3 `9 H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说？干嘛要装出一副在游戏人间的样子？你
  r) U. v- R+ Y) E- m1 D: n以为自己这样很酷吗？」舒凡难以理解地瞪着他。

, ], f' S- H/ T% G# A　　「才不要！」萧墨雨断然道：「因为那家伙总是一脸别扭地和我上床啊，明
# e" m. ]3 K5 W$ p2 S' G明不甘心，却又抵不过我的引诱，这种表情实在太棒了，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0 L! H7 U' a* `3 s0 i' ]: [) _……哈哈哈……」
6 h* u) @. {0 ~& p3 Z6 \, x' u3 k
　　舒凡的脸上黑线密布，突然之间，他很同情瑞行风。

　　缓缓收敛笑意，萧墨雨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开玩笑的，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是要怎么开口？像那样乱洒狗血的琼瑶剧一样，扒着他的大腿，哭哭啼啼地说，
" y* O& H# f8 P我真的好爱你喔，爱你爱得我心都痛了、碎了、不能呼吸，离开你我就不能活，
- j$ c" [6 v4 S+ m5 R/ a( S* R5 U请你不要走……」

　　说到最后一句，萧墨雨学着女主角的样子，捏起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惹得舒
凡一阵恶寒……

　　自嘲地一笑，萧墨雨恢复正常的声音，垂下眼睑，「很可惜，舒凡，我不是
8 N/ O6 m3 j% T. }, p女人，更不会说这些肉麻话。你要我怎么说？我和他有什么？除了性的需求外，
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我主动纠缠，他也不会注意到我。这么糟糕的开始，你要我
" y/ k4 N- w$ c对他说『爱』？别开玩笑了，我感打赌他一听，就会马上吓到劝我去看心理医生。
- U# l/ i" n! p- O0 a如果，一开始都是纯洁干净的白纸，那或许还有描绘美丽童话的可能；如果不是
因为太想要他，那么我或许可以让他慢慢注意到我，慢慢了解，再开始交往，这
3 m+ |& w, M: }1 ?# z+ q+ k) ]样的话，恋情应该能顺利吧。可是，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走到他面前，我已经等
不了那么久了！舒凡，你是不会明白的。他是瑞行风，我是萧墨雨，他有他的人
生，而我则有我无法启齿的过去。也许，这真的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一直
/ _- c+ l  n5 M' s* U追着他，马不停蹄地追着，我已经累了……现在只能躺下来好好休息……所以…
…不要再问我……」
: h* K' F5 G% p# w6 _1 L$ L
　　说着说着，他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舒凡不由得深深震撼。嘴上讲着无谓
8 E+ l+ ^0 b& g4 P的话，眼中的痛苦，却深得让人无法正视。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那些揉皱
的纸团上，每一根线条，都倾注着比血流更沉重的份量。原来众人眼中毫无正经、
' z; Q: e& E, W放浪不羁的萧墨雨，境埋藏着这么深重而坚贞的感情，这是他从未料到的。也是
0 Z7 k1 d1 g; s& N3 ^在这一刻，舒凡才发现，认识他这么久，他还是没能真正了解这个人。

# I8 J+ {& w) k9 G) j& l) H　　见舒凡的表情如此凝重，萧墨雨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么这种表
+ M5 t* z+ S1 B5 p; g情啦，不过是失个小恋而已，天又不会塌下来。一大清早的，不要跟我讨论这么
严肃的话题好不好，我刚刚失恋，你就不会对我温柔一点？肚子好饿，走啦，陪
我去吃早餐……」
* C' G9 l7 Y0 C
　　「等会要上庭，我还要准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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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材料不都在你脑子哩，不用准备我也相信你肯定能打赢官司，走啦走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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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硬是把他拉出去……自此，一切照旧。他依旧嬉笑如常，照样漫不经
+ D# Z1 F8 g& N0 Z心，用桃花眼乱放电波，但只有舒凡知道，这个男人受了怎样的伤，在怎样苦苦
挣扎，独自舔着伤口。每天一早来上班，必能看到他办公室的亮光，说明他又度
: u( _4 j7 r" W" `, Y1 B' I) U% N过了一个不眠的夜，而他愈见消瘦的脸色，也说明他根本没有好好进餐休息。的
确，只是失恋而已。谁没有失恋过？他不担心，坚强聪颖如他，一定能再次站起
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陪在他身边。_ 双手稳稳把着方向盘，舒凡看了一
( h' c( c" y; z( H" u眼萧墨雨，后者双目微阖，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但紧绷的唇角
# B5 }; b6 Z: l却说明，他正在忍受着胃部痛楚的折磨。

/ n8 s$ n+ `/ t) }7 s2 x　　加大油门，舒凡朝市立医院开去，这次算是扛，也要扛他好好去看病！
, {( j, W( Q9 ^$ i# f- w
5 B& m6 a! D1 Q, T, T2 Y　　「瑞总？」

8 B* d, F2 m1 _% P4 T　　「瑞总？」
* r2 Q4 F$ c. i! n7 P+ m
' [) i3 v5 R! i6 L8 ?* }  m7 V　　瑞行风一惊，对上林夕海略带探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竟然游神天外，「对
2 N* I& }/ u/ }4 N( ]" X! {  |2 ]不起，刚才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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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会面的感觉不错，如果和高禾的合作意向书能谈下来的话，我们的亚
9 ?/ W( z+ A  p洲市场份额会大大增加。」林夕海兴奋地说。

　　「是啊。」瑞行风的脸上却毫无喜色，只是淡淡点头。虽然刚才在和高禾总
裁的会谈中，他还是平时那个瑞行风，但一结束后，整个人完全没了昔日的干练，
全身凝聚着一团阴沉的低气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天空。敏略的林夕海立
即意识到，他的反常，应该和刚才在九点碰到的萧墨雨和舒凡两人有关系。

　　「瑞总，恕我冒昧，听说……你想更换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

0 D# a7 R5 }4 X7 J& M　　「有这个打算。」瑞行风点点头。

: S/ f+ `% h6 V9 o' G" |　　在公司里见到萧墨雨，难免有些尴尬，不如眼不见为净。只是，真的这样就
能清静了？

　　「萧先生的工作能力很强，公司曾发生过几桩纠纷，他都处里的相当漂亮，
( M- A& L" F8 C8 i# d) r瑞总为什么……」林夕海不无可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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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K8 J+ g+ R- U6 I% @　　「算是我以公谋私吧，这点我会检讨的。」
4 V) P( h8 F" E0 Y9 C8 |3 r  O
, f% r- C5 P+ U; v1 E* F) J2 Q　　林夕海诧异地看着瑞行风，没想到他会承认自己和萧墨雨的关系，不禁微微
$ p3 {8 X. [6 r) L/ C一笑，「这算是……坦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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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 {+ m0 D( }/ v9 _　　「很奇怪？」瑞行风微一扬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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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承认得这么直接。」林夕海笑道，他以为他至少会
! ^  c; n7 h+ e掩饰一下。

　　「你一向敏锐，恐怕早就察觉到了，再说，我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把公事和
私事混为一谈，是我的失误，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瑞行风淡淡地说。
5 A8 _$ D& l+ h6 w; g" g- T
( S# H) c; y+ Q, w" g- h( E　　「那现在……和萧墨雨是结束了吗？」林夕海小心翼翼地问。
4 n% R, n0 h9 t! V& \
; k$ C# ?3 h, m$ @　　「啊，彻底结束了。」瑞行风看着车窗外飞掠的风景，脑中浮现萧墨雨和别
0 x( |8 `' X) N- k/ r; n- Q+ X的男人在一起的情景，心里顿时又一阵浮躁。
6 [! y  ~' l! }5 M6 u- X
$ u/ g! W8 e- `# `$ K) `2 W　　「真可惜啊……」林夕海叹道。

　　「可惜？」瑞行风不由转过脸看他。

　　「总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出的和谐。瑞总，也许你自己
没有发现，但有时看到你们在谈公事，你整个人看上去都和平时不太一样，放松
) d# W( S& L  L/ G* R* i很多，也多了不少别的表情，非常罕见。」意识到自己的多言，林夕海「啊」了
) {4 g, l" {3 M! k0 ~: Y; @/ P一声，「对不起，现在才说这个不太合时宜了。」
2 ^" p; i* [  Y: R1 A$ H
, g6 |, c4 h% i: R/ P+ r$ ]　　「没关系，他对我而言，只是个床伴，我想你看到的应该都是错觉。」

　　没错，林夕海看到的一定是错觉！
+ ^2 g! T% }, h* }( W
& W: w. c6 w3 K8 G- k　　「是吗？」林夕海看了他半晌，笑了笑，「如果瑞总觉得这么想，能让你心
里平静的话。那就这样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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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皱眉，意有所指的话让他相当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 C7 v+ I  `* ^9 H
, f3 A; [  B% A6 R% F. y! @　　「没什么，只是我曾经差点因为自己的目空一切，错失最心爱的人，所以看
到有人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暗暗替他着急而已。」
# l/ i3 m' K# @% e" @. }. X
% [& a# }2 ~0 M3 j( J$ E　　正说着，车子已开到林夕海的公寓外，他解下安全带，对瑞行风笑道：「我
就不多干涉别人的私事了，瑞总，明天见。」

) i  Y! U5 {/ ~8 `: v3 b　　凝视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瑞行风想了想，抬头问坐在助手席上的姚妩，「姚
妩，和萧墨雨在一起时，我脸上的表情有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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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q1 U7 [% l7 q　　「没有，少爷，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座既完美有帅气的石雕！」姚妩大声
回答。

& b1 t& ^8 P; _$ N, |　　开什么玩笑，就算有，他死也不会承认的。瑞行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问他
+ p! j" X4 ?4 O等于白问，还把自己恶心到了，摩娑着自己的下巴，他陷入沉思……

　　「名流」俱乐部。一看到瑞行风的身影，罗平就笑眯眯地迎上来，张开双臂，
肉麻地叫道：「小风风……」瑞行风阴沉着脸，不像平时那样一脚招呼过去，而
是动也不动，任由对方将自己抱了个满怀。真的抱到了，罗平反而呆住了，问跟
在瑞行风身后的姚妩，「喂，你家少爷怎么了？傻了？」

% N7 y) `) ], p/ D+ ~+ ?+ _　　「罗先生，请自重。」
) |) f$ s3 F) |) ?9 ?' c
9 g% h# L$ |) B8 K/ F8 H　　姚妩咬牙切齿地看着罗平紧紧扒住瑞行风的「狼爪」，恨不得手上有把刀，
可以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 Q* V4 u, l. e
/ p" E) @- j* r/ O$ i( e+ V　　「干嘛啦，主人都没有反对，你这只笨狗会不会管的太宽了？」罗平瞪他一
眼，流着口水在瑞行风身上捏啊捏……喔喔，好健硕的肌肉喔，硬硬的，又有弹
: m  T1 y9 C+ y% A性，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摸着好舒服说……

　　「罗平，你还想不想活着看到明天太阳？」瑞行风那冷到令人发抖的声音在
耳边响起。

1 ^7 D1 |+ K5 Q6 g　　「摸几下又不会少块肉。」罗平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最近有段时间没见你
. z. h3 M; ?0 s) G, a9 I! ]# W了，在干嘛？」
: a& L3 |' N. B3 ?/ I2 o" a2 H2 Z# W
: i+ C; a( I+ g　　「除了忙公司的事外，还能干嘛。」

　　「少来了，我都听说了你和萧墨雨拜拜的是，太好了，小风风，你终于迷途
知返了！」罗平咧开嘴笑道。没想到，瑞行风真的和这个煞星分手了，该不是他
( l: x8 D. \; B  }每天烧香个功劳吧，自从上次「礼物事件后」，他就是萧墨雨为眼中钉、肉中刺，
现在终于把他拔掉，可谓生平一大乐事。瑞行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八卦的传拨
数度真惊人，走到哪里听能听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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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I) l7 A& d9 P+ ]5 l# {' S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个名字，向你赔罪，今天我请客，走，陪我
喝一杯去。「说着，罗平就把他往酒吧方向拉……

　　「名流」的酒吧只对ＶＩＰ开放，侍者早就熟识瑞行风，当他在吧台前常坐
的位子坐下后，不待吩咐，就自动调起他爱喝的鸡尾酒。罗平实在太缠人，满脸
7 y. w- H) m/ }5 z4 E$ }黑线地忍受了他近二十分钟唠叨后，不耐烦的瑞行风终于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姚
妩则很识相地隐身于角落的黑暗中，不来打扰他一个人独处的世界。整个酒吧宽
敞而安静，放着悠远清澈的钢琴曲，冷蓝色的墙面隐隐反色着银光，有种让人沉
  Y- n8 p8 o* h3 S' q3 j; I溺余名月升起时的大海的感觉。明明是那么静谧的氛围，可为什么心里却一片嘈
8 p1 W, K+ a/ n) V, `* Y杂，嗡嗡作响，纠缠着、撕扯着，打着重重死结，完全找不到解脱方法。因为平
时很少有影响自己心情的东西，所以，瑞行风相当不擅长应付这种情绪波动。放
9 I9 H, N! ]. Z. N% _0 x. i, A$ ~7 x下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调酒师在来一杯，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左侧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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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黑影身上，传来隐隐的压迫感……然而瑞行风并不是那种会被这点气势
5 H5 H+ l0 M. _& @就吓倒的男人，他连眉毛都没抬，伸手取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正当他寻
) G5 X% p( ]$ m; M  @* \/ p找打火机之时，突然，有个小小的东西从吧台上被人「嗖」地一声推了过来……
瑞行风用手一接，拿起它，是个精巧的仿手枪型打火机，以纯银锻造，一看就知
1 Z6 Q3 @- y9 P8 K  Z识年代久远的古董。果然不愧是「钢铁大王」出手不凡。

　　抬起眉毛，瑞行风朝左侧的人影点点点头，「多谢魏先生。」然后，很大方
用它点燃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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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G, Y' w' {　　瑞先生喜欢的话，送给你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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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室内，魏亚年也带着彷佛个人专属标记般的茶褐色眼镜，在酒吧黯淡
' g* Q. j) H, L: L; _" _/ u" }! F的光线下，让人更加无法窥破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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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4 N8 h7 D; w0 w4 R& h8 `. `5 i　　「我不习惯用别的人的东西。」瑞行风礼貌地将他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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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e7 j6 X9 n$ ^$ s　　「看来瑞先生有洁癖啊，是个好习惯。」魏亚年接过，把玩着小小的打火机，
话中颇具深意。

+ Z, k5 I2 ]/ n( Z# b3 S- s( [% {　　「洁癖谈不上，只是用惯了自己的。」瑞行风淡淡地说：「到不知原来魏亚
2 Y0 A! n0 ~9 \" A  L* {年竟是『名流』的ＶＩＰ？」

8 a; v9 f: K  @, F6 N　　「不是，只是最近闲来无事，因为朋友大力推荐『名流』，就暂时借他的Ｖ
ＩＰ卡来娱乐一下，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大名鼎鼎的Ｂ算是奇妙的缘分吧。」

/ {; v, c1 ?+ i  w5 {; Q* L- I　　魏亚年点上自已的进口雪茄，抽了一口，从鼻中喷出一团浓重的烟雾。
' Z; h; k! J/ k
. J9 Q; m' ^9 n: ]  K　　「没错，奇妙的缘分。」接过侍者递来的鸡尾酒，瑞行风不冷不淡地朝魏亚
年抬了抬手，轻啜一口。

　　相异客气的语调，你来我往，旁人会以为他们只是倾谈公事，只有知情者才
能听到其中的刀光剑影。「最近频频见魏先生在本市出现，出席各种活动，大家
都在猜，你是否要把北边的生意重心挪到南方来。」瑞行风缓缓吐出一口烟，修
常的手指转着玻璃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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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亚年哈哈一笑，「是有这个打算，但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寻找我家走失
的小猫。」
1 w/ |8 J* X0 ?  s8 p& u
# ?+ p# g$ B) c, D' t0 \$ Z. [　　「哦？」瑞行风微抬眉梢，「看不出魏先生是爱猫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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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只小猫是特别的。」魏亚年盯着他，「家里养了一堆猫，就属这只最
聪明、最漂亮，却也最刁钻，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利爪抓伤。说起来瑞先生似
$ _6 C+ b% V$ q! o$ R- Z" p乎也养过同样的猫，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它的苦头？」

2 P( B6 v: L6 F　　瑞行风冷冷道：「我家从不养猫，我对猫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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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F) X( G1 H　　魏亚年的口吻，给他极不舒服的感觉。

　　「那么……真是可惜了，只要在养过以后，你才会知道它的『好』……」魏
亚年眯起眼睛，嘴角朝两侧咧开，趁着他坑漥不平的脸部皮肤，让这个笑容充满
了邪意。

& I4 x% ^# g2 Y1 V2 X8 ^# a# R　　瑞行风站起身来，「是很可惜，我对『爱猫经』丝毫不感兴趣。我还有事，
抱歉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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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只猫要逃开我吗？」

　　一句话，就止住了瑞行风的脚步。

　　「我明明供给了它想要的一切，只要他肯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就会宠它，专
, E7 O- o6 f" t" \- g- F宠它一个。我可以对它千依百顺，供给它想要的一切奢侈的生活，可以让它随便
挥霍金钱就像挥霍粪土一样，可以让它就像醉生梦死，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我甚
' {# I2 n4 x: _2 ^$ ^至还给它打造了一座豪华宫殿，让它随心所欲在那里撒野，可这个小没良心的居
然还是要逃开我，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回到我身边，瑞先生，你能不能
告诉我为了什么？」
1 b  l% n/ i* k7 F# \
5 E1 Y' Z, P: Z5 w4 }　　瑞行风缓缓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幽深的黑眸，瞬间燃起了慑人的火
1 F% ?9 U. X- H焰，「你、问、我？」内心纠结成团的乱麻突然松动，露出了藏匿其中的致命结
$ A- T- b$ n& H点！和萧墨雨相遇以来，所有的片断，都在此刻一一闪现……他第一次

0 Y/ i; r1 n" V0 O" v$ [) Z% v　　诱惑自己的表情、他和自己欢好时的热情开放、听闻道的流言蜚语、他追来名流

　　阻止他收「礼物」时的强烈占有欲、决裂时他受伤的眼神、决裂后面无表情
$ E. u- T0 t$ T; Y" U5 q2 q的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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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真的只是天性淫荡，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未劈过腿？如果他真
的嗜钱如命，那为什么会离开腰缠万贯的魏亚年，并迟迟不兑现那张支票？如果
4 Z) g$ \) j7 u5 e/ z他真的利欲熏心，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除了在情事上贪婪要求「再给多一
" n  v! u4 Q6 E" t# b7 q: N点」，就再未要过其它？谁能解释这一切！这些问号让他心生动摇，大脑一如飓
风的中心，疾速旋转，有什么正在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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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我该去问谁？」魏亚年的茶色墨镜闪着冷异的光，「瑞行风，我得不
* v. G. q  R5 k4 k" B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厌倦了在这样假惺惺下去，魏亚年干脆开门见山。
自从查到离开他后，萧墨雨第一个投入的便是瑞行风的怀抱，这个男人就成为他
心中最大一根刺。

　　「魏亚年，你这算是威胁？」瑞行风眼中，有冰雪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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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地盘，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瑞行风，只要你
& r  f3 O. G; F) Q不做多余的事，我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的手下都很冲动，他们会做
4 V# f$ [& c0 @' G出什么事来，我也不好说。」

$ q' x* g% V9 Q5 V# Q  p　　「很可惜，魏先生，你这些话来吓唬别人还差不多，对我，恐怕还不够份量！」

　　「瑞行风，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并不想跟你撕破脸！」被他冷静的态度
, p+ r7 Y; R; h$ B. C激怒，魏亚年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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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妩见势不妙，想冲上去，被瑞行风单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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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5 V! T1 `0 E% s　　「魏先生，何必动怒。他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宠物，他有遵循自己的意
6 Q4 L9 D8 Y6 V. l  d愿，进行自由选择的权利。」男人冷淡的表情，一如丛林中的猛虎，看似静立不
% v- {0 \6 c! O动，实则蓄势于内，一不一留神，就会被他犀利的眼眸给撕个粉碎，饶是见惯大
风大浪的魏亚年，看到这种气势，也不禁暗暗心惊。一时间，两人无与僵立，气
6 S* o, o5 t& d* a% L3 M1 y5 O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哟，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魏亚年先生吗？久仰久仰。」正在此时，罗平
突然笑着走入，插进两人中间，顿时打破僵持的氛团。

　　「魏先生真不够意思，来到『名流』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像您这样的贵客，
我们都请不到，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呢。来来，今晚我请客，说好了，不醉不归！」
　罗平笑眯眯地拉过魏亚年，将他按到酒吧正中最舒服的沙发上，一打手势，酒
吧内侧立及出来两位眉宇清峻的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坐到魏亚年身侧，同时调酒
! K) w* u# {% t9 |2 x1 ?师亦手脚利落地端上最好的鸡尾酒，并送上精美小点心……

　　不一会，魏亚年就被弄得眼花撩乱，无暇顾及瑞行风的存在，瑞行风递给罗
) l% q' [# h' \% g; h* m/ M平一个感谢的眼神，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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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要去哪里？」姚妩连忙跟上他。

　　不复这几个星期来连绵的阴沉感，瑞行风的表情完全变了，整个人像支已经
9 B6 S7 c: r: W离弦的利箭，充满了势不可挡的锐利。
- Z, B" q9 J  g$ _4 Z) ?( ^7 k+ N+ I
+ b0 k+ z) k! g% y　　「还用问，去找他问个清楚！」不耐烦让姚妩开车，瑞行风自己发动引擎，
一踩油门，迫不及待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 \1 T  w5 i2 p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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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l' U. ?- E6 f+ C+ k5 D　　萧墨雨的公寓没有人，瑞行风微微一怔，立即掉头开往「广华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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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时值深夜，事务所的窗口居然还有灯光，在起着薄雾的夜晚，如
同茫茫大海中一盏沉没的指明灯。那光亮指引着他，朝他的方向直奔而去。

& Q/ t( J- L" o$ K! |5 s! s, s　　虽然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胸膛就不禁上下起
1 ]0 c% U! L7 B伏，握住方向盘的指尖竟在微微发抖……瑞行风深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太
多细碎的片段，在脑中疯狂旋转，他已经没有时间把前因后果想清楚了，甚至没
, ~" h* s/ t: c% Q- R有时间里清自己的心情，现在的他，只是迫切想见到他。他必须见他，必须把这
么长时间以来忽略的事情一一问清楚！事务所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4 x  i' t6 K0 O: q1 o# Z  Q$ X虽然是有警卫看守的别墅区，但现在毕竟是深夜，如此疏于防范，还是让瑞行风
皱起了眉心。事务所的客厅亮着灯，映出舒桌上排列整齐的文档，靠西的两面墙
壁，满满排放着法律文书，右手的墙上排着事务所所有律师的照片及简历，给人
很浓的专业氛团。顺着走廊来到单独的办公室，最里面那间，门下透出昏黄的灯
光，瑞行风不禁心跳加速……推开虚掩的门，出乎意料，房内竟然空无一人，台
! I- ?$ `  Q6 l1 ?" C) X1 T- e: u4 Q灯亮着，窗也没关，窗帘被晚风吹得轻轻拂动……
4 S" R* m- z) [9 y2 N
. V" V# B* ]5 @) |. G　　「少爷，我看过了，没有萧先生的人影，他的车子也不在，可能有事出去了
吧，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姚妩四处查看了一圈，报告道。

　　「知道了。」瑞行风点点头，坐到房间正中的沙发上，正襟端坐，双手抱胸，
, z) t* ~4 }" `静静等他回来。

　　突然，风势一阵强大，吹散萧墨雨书桌上的一迭纸张，纷纷扬扬，飘到他面
1 R( }2 ~2 \' F# H1 W& i前……这是什么？瑞行风伸手拿过一张……原来是张恶搞的涂鸦，画着一只拟人
形的大灰狼，翘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头上长着两只毛茸茸的狼耳，单手支着头
5 t3 r) ?4 N, V# |/ Y  |躺着，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想事情……大灰狼有着硬朗的五官、冰冷冷的表情，
& m0 w" P7 B8 ~: H眼角微微鼓起下垂，透着不怀好异的危险气息。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越看
越眼熟，瑞行风的眼角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然后……他挪开手指，看到了最底
端的一行小字──瑞行风你是个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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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7 t. J0 t8 i5 |4 d　　「咳咳……」站在他身边的姚妩立即狂咳起来，瑞行风以阴沉的眼神瞥了他
3 l5 v9 l- H$ ]& \# o6 _一眼，姚妩不敢再出声，只能闷在心里，却因为压抑的太辛苦，整个人都在打颤，
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瑞行风面无表情地拣起另一张纸，还是他自己的脸，这次却
是套着可笑的内裤和外套的超人，写着「瑞行风大笨蛋」，再拾起一张，还是他，
0 V2 h# {& r: s& o; h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可笑的卡通形象……拣的越多，他就越心惊。每一张都是他，
冷漠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样子、还有微笑的样子，虽然画画的手法
笨拙很简陋，但他还是将他各种表情都详细地描绘下来。

　　他眼前似乎能浮现，他窝再办公桌上，涂涂改改，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他，
一会儿却耐心第一笔一画，画完了，就像个偷腥的小猫一样，偷偷露出得意而诱
人的笑……心脏彷佛被什么击穿！先前魏亚年那番话，已经让他看到了冰山一角，
现在更是一切豁然开朗、水落石出。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这种一见即懂的事实？
( ]/ _# ^4 z! \0 i6 Z0 ?为什么在工作上无往不利，对于感情却如此笨拙而不善沟通？为什么要在伤害了
) {" K  [9 @/ P他以后，才幡然悔悟，知道自己过去所想的，也许根本是一场误会！胸口在隐隐
抽痛……两人无数次肌肤相亲，每一次做爱，都像到了世界末日，彷佛要焚尽自
己全部的热情，激烈的缠绵无休无止，如此忘情的投入，自己居然以为只是纯粹
+ Z* `3 F. _* F的肉体间的吸引力。错的离谱！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世上最蠢的笨蛋！瑞行
" C7 t1 R! Q" v/ o& E风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来，把那些涂鸦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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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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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下，少爷，萧先生好像回来了。」姚妩指着窗外……

　　果然，一束车灯打进来，萧墨雨的汽车缓缓停入前院的停车位中，过了几秒，
3 R( l& S, p) [2 A$ M$ S车灯熄灭，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跨出车外……

　　是他！瑞行风不再迟疑，立即冲了出去。

4 ?2 q& j/ J6 F- T5 j　　他旁边停的那辆车，是……瑞行风的？迟疑了两秒，萧墨雨揉了揉眼睛，看
了看，再揉一揉，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吃惊之下，差点将手上的宵夜掉到地
4 K/ e; P( O$ ?: ~7 b上，真的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居然会在这里？来找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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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心顿时乱了，再无法思考，也根本没察觉到身侧的异动。就在此时，
有一道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影，猛地朝他冲过来，举手狠很一挥……闪亮的利刃，
4 r( T9 T$ \8 Y& b- f在淡淡的月色下，掠过一道寒冷的光芒……跨出门口的瑞行风，正好看到这一幕，
不由心胆俱裂。

　　「小心！」他大吼一声，连忙冲过去，然而已经晚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
已经被狠很捅入了萧墨雨的腹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腹部就传来一阵剧
1 D! R' N& j$ \痛，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墬，猛地向后栽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0 w$ R$ U$ o: D* J4 Q+ m3 n　　「喂，萧墨雨，振作一点！」
6 o( l6 b3 h$ d6 ^1 s& v5 z& A, ^" m; F
! }: |# H0 J7 M  }0 T　　瑞行风暴住怀中人，心急如焚，朝正欲追赶凶手的姚妩吼道：「姚妩，不用
/ i: w+ l, k  X/ W% W; w7 [) X; n管他，那家伙跑不掉的，马上给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9 [( x4 W6 }; m1 r　　「是。」姚妩停下脚步，立即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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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首插的很深，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就刀柄的大小来看，应该是长约十几
公分的刀刃，看来凶手真的欲至他于死地！瑞行风不敢动，更不敢去拔它，只是
将他轻轻圈抱在自己怀中，左手覆上他正握着刀柄的颤抖双手……殷红的鲜血，
  o% ]7 e' q2 [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将两人的手染成一片鲜红。怀中人在虚弱的抽气，每一滴涌
出的鲜血，便是他生命的流失，瑞行风不禁心痛如绞，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 G4 @7 |* O- g5 c- Q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又怎么可如此轻易失去他？低下头，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
右手眷恋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瑞行风深深凝视着他，「萧墨雨，不要怕，我
就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允许你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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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强忍痛，抬起眼睑，看着他，困难地呼吸，「瑞行风……你怎么会在
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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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话，我以后再向你解释。救护车马上就到，你给我撑下去！」瑞行

8 I& R/ g) _' X9 d. U　　　　　　　　　　　　　　　风抱紧他

　　「撑下去」这三个字触动了萧墨雨内心最细的一根弦。尘封的往事电光火石，
一桩桩掠过……接近死亡的危险让他害怕，身上的剧痛令他意识模糊，而那么温
0 f  U" o% d1 }$ [! Q柔抱着自己的男人，又让他感觉格外脆弱，自己是在做梦吗？应该是梦吧，不可
能是真的。犹疑身处梦中的错觉，让萧墨雨微微颤抖着双唇，说出了平时绝不肯
+ W$ S6 a7 G% }) h+ X吐露的心声……
) v4 u. V. j7 @) U( K
( H/ O+ y2 J  W: T) X  P　　「我是想撑下去啊，可是，感觉好辛苦……快撑不下去了……

　　……你也好、舒凡也好、姚妩也好、任何一个人都好，大家都在烦恼着，绞
; n4 |  }5 r( G" W  Y! Y0 l; C尽脑汁，要你和我分手，其实……我迟早都要死的，你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深深看入男人冥黑的眼眸，萧墨雨自嘲地笑了，每多说一个字，伤口的痛处
& ?% K- a3 i' t就多深一分。

　　「没有一句温柔的话，就让我迷恋你二十年。可不管再深再真的恋情，到最
% Q+ b7 R9 \+ u后还是要分开，不管我有多想要到你身边，最终还是会被你推开。人生如白驹过
. ^, W, i" Q2 g1 Q. I隙，因为不想抱着遗憾走完这一成，所以我才那么拼命……那么拼命想要接近你
……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世上有怎么也无法跨越的鸿沟，有怎么也敲不开的
2 S# S" r6 i& v8 o( _- w4 R心门。其实我又何必执着？人生不足百年，转眼即逝，爱与不爱，又能如何？闭
9 k% T8 ^  P4 e& J9 k; C, e+ V$ y上眼睛，一切就归于尘土。放手会比较轻松吧，你不必视我为洪水猛兽，姚妩也
  y* h, m$ Y* E! i4 v可以一直守着他最爱的少爷……如果……我死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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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全身渐渐发冷……丧失了求生的意念，让他感
到死神黑暗的手指，已经掐上自己的脖子……放弃吧……

% V$ s1 m1 c5 B: g7 e# {　　……放弃会比较轻松……再也没有痛苦……死神充满诱惑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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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畔如是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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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允许你说这些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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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不断被他拍打着，轻微的
$ v6 z5 |  G. T/ @( C9 w; {刺痛感让他无法如愿晕厥过去。

2 r3 j8 i3 C+ B! P& |1 M9 A　　「萧墨雨，你给我保持清醒，我不准你昏过去！你不是爱着我吗？要是你敢
( _3 z% }" P+ t, X! c1 D: `  n这么轻易放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罢手，你不想被我奸
8 W5 L2 e2 J8 Y8 h* b尸的话就给我好好活着！」

　　真是过分的男人！萧墨雨好气又好笑，睁开眼睛，对上男人几近赤红的可怕
双眸，原本英俊的五官，因为过分焦急而扭曲变形，从来都是面瘫型的冷硬男人，
居然会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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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9 n# C6 z& f9 y　　精神一振，萧墨雨胸口隐隐发热，重新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这可是你说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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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U3 [4 r% j" |8 R　　「是啊，只要你这次能撑过去，今后无论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会说半个
( p0 o- t4 l. v' [$ S『不』字！」

0 m+ @) S8 `; t5 n, k0 I! u　　喔喔，可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诱人条件！如果现在不好好把握，恐怕再没有
下次了。身为律师天生的现实感，让萧墨雨忘了自己现在正半死不活，浑身染满
鲜血，腹部还插着一把刀，在心里打起了奸诈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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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了就不许反悔？」他忍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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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Y6 l. X* r4 ~0 A　　「我说到做到。」回答他的，是男人斩钉截铁的承诺。于是，在被救护车送
往医院的陆上，尽管仍在大量失血，萧墨雨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直到被送入急诊
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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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立医院，急诊室。

# X' u7 k2 o1 f$ Z. O6 J# {　　「少爷，喝点咖啡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姚妩从走廊转角买的罐装咖啡，
+ t) a/ c5 Q  e. @0 |递到瑞行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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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P3 X! W　　瑞行风摇摇头，如困兽般在急诊室门口踱来踱去，不知几百个来回后，一屁
  r( `8 E0 t" D" O9 S股坐在长椅上，用发抖的手捧住额头……全身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身上到处血迹
斑斑，鲜红的颜色看的他胆颤心惊。一个人怎么可以流这么多血？他还能撑过去
* L: N. L5 ]  w7 n吗？不不，他不该胡思乱想，他必须撑过去，他已经答应他了，他不可能撑不过
去！萧墨雨，只要你醒来，我就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是我，我就把自己洗干净，
# e* L7 Q! ^+ S' X9 x' Q脱光打包奉上；如果是我的爱，那更容易，其实这本来就已经是你的，可笑我却
  L2 v7 A* P9 Q: t, ^% A+ j到现在才意识到。扑天盖地的痛悔，就像一把烈火，在自己的胸口熊熊燃烧，令
7 Q9 c0 H3 q' H$ Z- G/ L, G他全身上下无一不痛。怎么可以忘记，初相遇的第一眼，就已经被他吸引这个事
实？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秘书以甜美的笑容，通知新聘的顾问律
$ r6 K, V; ?3 D. i/ I2 _4 R1 U师已在会议室等候，要和他商讨Ｂ推开会议室门口，就看到男人修长身影，如玉
" e1 [% u" n3 s+ J" {2 @树临风，伫立于窗前，静静看着窗外重迭的楼宇……他的侧脸俊美非凡，长长睫
毛密如扇贝，眼中波光流转，似乎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脸上表情似悲似喜，难
, ^0 l% [5 |; N以形容，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卷。他举步接近，他转过身来，
正对着他，嫣然一笑，似繁华盛开，他一时眩目，跌入他美不胜收的笑容中。沉
( b1 e6 p4 X0 b. M. U0 \! I溺的感觉，现在想来，犹自心惊。为什么竟然会忘记？谈完公事后，已近日暮，
# d- j% X' A; f( U2 q他向他主动提出邀约，他难以拒绝，两人共进晚餐。气氛美好而暧昧，他那时已
5 B; }* g  }6 D& ^知他对他有意，他若有若无挑逗眼神、致命的诱惑笑容，都令他热血沸腾，于是
不顾自己一向谨慎，径自带他回他的别墅，但他干柴烈火，一夜狂欢，尝到前所
4 q, _9 @3 J$ d5 T未有的欢愉。为什么竟然会忘记！？是因为太唾手可得，所以才不懂珍惜？因为
外面流传的流言蜚语，所以一直对他心怀警戒，而无视他眼中坦白的热情？所以，
, v8 R* C! i5 p: `$ Y8 a终究和那些俗人一样，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真实的他，而这样的自己，居然还能
* D" D: g6 x" i被他所爱，不能不感到深深的惭愧。

- I- D' @$ M3 w7 ]1 J　　「我错了，姚妩！」
2 ?- N5 p" f9 w' [5 H
0 ]" p8 E  p! S6 A9 N　　瑞行风从胸口深处，吐出一声悠长叹息。差点以为他会死在自己怀中，无边
的恐惧感和汹涌的爱意顿时决提而出，直到这个时候，瑞行风才终于明白，原来，
自己爱着这个人的事实。太晚了吗？难道真的要失去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
$ u/ I" A4 G+ `: ^- L+ s0 K了什么？一种叫痛悔的情绪仅仅掐住了他的喉头，让他呼吸困难，知道自己被深
% E7 y1 Q; H/ R6 {( M爱这件事，让他的心忽而开怀，忽而沉醉，难过的无法言语。
$ n1 `) \! z! f$ p) i1 [( ?
　　「我也错了，少爷。」姚妩的脸色也变了。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
这竟然是爱！一想到萧墨雨身染鲜血，躺在瑞行风怀中奄奄一息说的那番话，他
0 T, e3 n! `$ z5 b! c3 o" M的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他竟一直以为他是个只是只要欲望和金钱的男人！
* N" l# t; H7 a
6 u- A9 q+ s% H7 m4 |% ~　　「我只是希望，我和他之间，没有太晚。」瑞行风缓缓说道，站起来，死死
% {5 [( g* O+ [+ u6 @4 b, x盯着急诊室门口「手术中」的字样，而后，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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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3 p( M. D7 Y9 k* H; u1 o7 a　　夜色，依旧深沉。
, Z/ c5 M! d# D! g
　　　　　　　　　　　　　　　　第九章
5 G2 H" K. ~' N: M; `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一方面是救治及时，另一方面是萧墨雨本身体质不错，
1 V, b: v. A9 J; u所以到天亮之际，他已脱离危险，转入瑞行风特地为他安排的加护病房，只是因
3 ^+ Y- `# H( w+ J/ K: v: j+ F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未醒。在他病房前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萧墨雨还没有醒过来，瑞行风自己也十分疲倦，最后禁不住姚妩的劝说，匆匆回
别墅换了套衣服，洗了个澡，胡乱塞了点东西，就立即驱车赶回医院。开车经过
% x: i& C' z6 |. {时，看到医院大楼外的鲜花店，心里一动，停车买了束竞相怒放的火红玫瑰。
* }' Z8 T% q$ b/ J
　　把车停好，瑞行风把玫瑰花束郑重捧在手中，表情凝重，一步一步，朝萧墨
雨的加护病房走去……内心忐忑不安，像第一次初恋的纯情少年，去见自己最心
爱的恋人。现在他终于了解，为何第一次见面时，萧墨雨脸上有似悲似喜的表情，
这一定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门是闭着的，瑞行风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这
才轻轻推开……* 他是否还在闭目昏睡，一如可爱的天使憩息在玫瑰花园？快点
醒来吧，不要再让他如此焦急的等待下去……

　　谁知，一抬头看到床上的情形，瑞行风顿时傻眼。萧墨雨不知何时醒了，坐
7 l$ m9 x% d9 j8 l. r  J在病床上，双手搭着姚妩的肩膀，后者则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形成极为暧昧的姿
势……姚妩立即察觉人，转头看见瑞行风表情青筋爆凸的额角，吓了一跳，连忙
将萧墨雨放开，跳到三丈外，免红耳赤地说，「少少少……少爷，我什么都没做！」
$ a: e9 U0 f2 o2 w& g6 x2 j
6 ^" J( v4 [3 j9 {! d  T1 {　　冤枉啊，只不过正好萧墨雨醒了，挣扎着要坐起来，他看不过去，扶了他一
把而已，为什么每次少爷进来的时机都这么巧？
* q. c" [+ |# M% r" {* z
　　「给我滚出去！」
6 j3 o6 M+ Z0 J
  `7 t+ ~* m  c/ }: M　　要不是知道姚妩对自己忠心耿耿，瑞行风发誓会砍了他碰过他的两只手，没
有亲眼看他醒来已经够呕了，现在又让他看到这种画面！

) Y; b6 q7 h$ c' S( b　　「是。」姚妩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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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N$ F1 \0 y  P6 O: E　　「干嘛这么凶啊，姚妩他很可怜喔。」萧墨雨笑道，腹部的伤口仍在隐隐作
0 B* I. N& [% I' F" a: r7 j痛，头也晕晕的，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但他的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起来。

　　听姚妩说，行刺他的人，并不是魏亚年派的手下，而是以前他打赢的官司─
─海宁建筑工程公司违章建筑案中败诉的一方。记得舒凡也曾经提醒自己，败诉
高建勇因兄长在狱中的自杀身亡而狂性大发，假释出狱后很可能会报复相关人员，
. e# r, P. y# C$ S$ M/ \5 o, C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可他却没有注意。

4 s5 a; ~, z$ z7 I3 b) ^* f) p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高建勇已被警方抓住羁押，看来这次没有十年八
年，他是绝对出不来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不能不说仍是有点怕，但更多的，
是释怀的感觉，头脑也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 C1 n5 p0 W/ F9 c7 i% C" i
8 M6 _2 O6 s5 r" ^$ Z! w& C　　萧墨雨静静看着站在门边有点局促不安的男人，视线落到他手上的玫瑰花上，
唇角不由轻轻扬起……
" M4 S. U* P% w6 C* m
) {. z3 {3 L9 A6 J' Q) ^+ ]' w　　「送我的？」

) ^& T( F2 R9 i0 k　　「嗯。」

　　瑞行风走过去，把花插入桌上的花瓶中。鲜红的玫瑰，衬着他苍白的脸色，
有种反差强烈的对比美。

5 |# V4 U& w  J, g5 h7 l, i6 g! H) @" p　　「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瑞行风贪婪地凝视着他。来的
时候，似乎有前言万语要对他说，现在和他面对面，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7 @' P* f4 n" F$ |$ j　　「不用，我已经睡够了。」萧墨雨摇摇头。在惊心动魄的事件后，没想到两
人的对话能如此平静，是曾经逼近的死亡让彼此都更加成熟了吗？

5 A! N# t3 o; A: I3 x, `% B: E* d　　萧墨雨心疼地看着男人黯淡的脸色，「你看起来很憔悴，听姚妩说，你一次
, U6 d% b! g9 s输了七百ＣＣ的鲜血给我，却一直没休息，有好好补充营养吗？」

& N1 |0 I% x5 s9 g3 j6 q* }　　「我没关系。很幸运我也是Ｂ型血，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全身的血都输给
你。」

3 @3 |0 e  _% p& ]$ l4 m* m" p% ]) e　　那你自己也会翘辫子哦。「萧墨雨笑了起来。
- I& J. K9 n. N7 M- x
　　「总比眼睁睁看着你翘辫子好。」瑞行风闷声抛出一句话，差点失去他的痛
苦，今生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2 m7 T% V8 K' e
. {7 k/ h6 [( W# m' P　　男人不是会擅长甜言蜜语的类型，刚才的话，似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一
刻，萧墨雨突然感激起那个捅了他一刀的高建勇。拉了把椅子，瑞行风在他面前
坐下，抓住他沁凉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娑……真好，他没事，就
这样好好躺在自己面前，他并没有失去他，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一切都没有
太晚！萧墨雨的眼眶微微湿润，任他一动不动地握着自己的手好长一段时间，他
. n  n% e# O" ?" G2 {: u) y1 }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呼吸着拥有彼此的空气。历劫之后，才发觉两人
相处的时光有多奢侈美好。
- Y1 o" \& E' V. }
8 q6 x& b; G7 L# M　　「怎么不说话？」终于由萧墨雨打破沉默，垂下眼睑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8 U3 w3 E8 X* v# H+ G% D. u; |9 G　　翻译，漫画，字幕，同人，耽美_

　　「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说的、想忏悔的，实在太多了，反而无从开口。

　　「你不说，我说好了。」萧墨雨微微一笑，「瑞行风，我后悔了……。」话
6 V) M% p9 M1 J2 d3 ]6 f音未落，男人握住他的手駦然一紧
, }4 E2 ~  m8 h  ~2 _& }
2 [6 v$ ?, t( v' g+ v* R1 v: [  G　　「我真的后悔了，原来我们之间，全部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萧墨雨自顾
7 @! n' h' S" p! {$ m; k自往下说……
3 N$ [/ s4 z0 R
　　「不许说后悔！」瑞行风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感情狂潮瞬间决堤，他俯
身一把抱住他，小心避开他腹部的伤口，将他整个人圈入自己怀中……
9 B6 Y) Q0 f6 v: Y1 c
　　男人的体温向来比较高，他最喜欢的，就是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蹭在他身边，
汲取他的温暖，可现在这温度却让他浑身僵硬。曾有过那么多次亲密行为，熟知
& R% _1 z$ N! ~' B彼此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然而现在，却连一个普通拥抱的温度都承受不起！萧墨
雨的内心不由阵阵悸痛……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不要说后悔。对不起，请原谅我，你必须要原谅我，你不是花了二十年才
! N6 a8 `; B7 Z到我身边吗？所以这一次，你必须原谅我，必须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原
谅我……」
  V* d6 S. C: Y2 A5 X! N
& e6 X+ d) G! p　　男人嘶哑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重复，一次又一次，反复嗫嚅着「原谅我」这
4 b3 r, a. w) ]! X三个字，声声震动他的耳膜、撕扯着他的心，不知不觉，眼中浮上一层泪花，眼
  z6 h! o, E# h7 X5 N/ G9 e前的一切，已模糊难辨……

4 D8 F3 W: Z! }: ]# r  G+ @　　「不要，请不要后悔爱上我！」瑞行风握紧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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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含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后悔这个，二十年了，若是
3 k2 N7 u1 ^; P% s7 u后悔也晚了，我只是后悔，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开始。」
3 D5 u8 c" j' l; U0 T; n5 {# G
　　他不是矫情的人，不会介意之前和男人的冲突，就算真的曾那么一点介意，
' d# I5 v  B  z5 u. h在看到他露出那么彷徨焦急的神情后，也顷刻烟消云散。他后悔的只是他们认识
的方式，还有，彼此错过的时间、蹉跎的岁月、经历的煎熬……如果，一开始就
6 S) R* d2 R2 ]8 l. B坦白自己，从平凡开始，这个故事会不会重新改写？他太急切、太想要得到他了，
) g; W9 X2 u7 c因为从小被人遗弃，所以从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王子与王子之间心灵相通的童话爱
情，所以他固执地以为，想要得到这个眼中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男人的唯一方法，
7 Z6 U: K; y/ D& W4 K7 t就只有从肉体开始。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体，也是好的。

5 @8 _9 v8 Z; X# ~0 n　　就是因为抱着这么幼稚的想法，才导致虽然熟识彼此的身体，心灵却愈发遥
% l: u* q& N& a. e远，甚至差一点，和男人相形陌路。

　　「瑞行风，我错了，我们之间，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开始。」
- u5 V. u# C4 b$ e# Q) p
0 Y8 \% V- I  M! m+ m6 t2 `! i& r( b　　萧墨雨静静看着他，眼眸泪光闪烁……

　　「我们应该好好认识，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美丽清晨，或是阳光灿烂的午后，
8 M( C6 L% B, N' d3 O0 z在街上偶遇，或是在Ｂ才华，我们从工作开始，渐渐了解对方，在工作之余，相
  f" ^; b( w; y5 F. l4 t, [约去小酌一杯，然后，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就这样，一天天朝夕相处，慢慢
9 o  o. }: ^2 T/ v7 L2 `9 z, l爱上彼此，发现都是对方不可或缺的人，告白，然后交往。这样的开始，绝对比
+ ~, H4 U2 O- e6 K! p4 r) s现在更美好、更刻骨铭心！所以我真的好后悔啊，我不应该……不该这么轻率，
一见面就诱惑你，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和你上床，让你看轻我……我是那么爱你啊，
2 u, `* W+ H! Q1 X可为什么偏偏会选择这么差劲的方式！为什么我就不能等，等你慢慢爱上我？为
什么我要这么心急？」晶莹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无声滑落……「我最后悔的是，
0 d: k3 g  L8 Z# j- ]不应该为了钱跟魏亚年三年。那段过去，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黑暗，如果可以的
话，我真想把自己和过去一刀切断，但这是不可能的，过去的我，也是现在的我
" L. @; a' U" ]! a& G$ z的一部份，这个阴影会跟随我一辈子。所以，今天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是那种
9 i) w+ }4 m) S7 G& T$ M纯洁无辜的羔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豁出一切。这样的我，还有资
格留在你身边吗？你能接受吗？如果一切能从头来过……。我绝不会，不会就这
" ]2 A8 }3 D2 d2 m. k5 C样来到你面前……」

　　「不要再说了！」瑞行风抱紧他，他的泪水，让他的心阵阵绞痛起来。

; \. Q+ S( A( `, R4 r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开始、最好的结局！就算一切重来，也不可能比现
在更好了。」

　　他替他抹去泪水，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傻瓜，你在胡思乱
! s* M7 f, ^+ r. y' |8 u$ B想些什么？我从来不曾后悔以这种方式认识你，其实，在Ｂ起，我就已经为你心
动，否则又怎么会在认识的当晚，就轻易带陌生人回家？更何况，你还是Ｂ例，
/ @2 W4 D# E$ X9 Y6 j因你而心绪不宁，只怪我自己太愚蠢，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萧墨雨，我一点也
不介意你的过去，只介意你的现在和未来属不属于我。你在育幼院的事，我已经
) a& _' p1 X1 C% U6 d/ [全部查到了。对不起，一直没有认出你，但是绝对不是要把你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钱，你又怎么会离开魏亚年？」
$ l. W2 B$ j& {; i0 M4 n. T
8 b# A3 A8 m6 P　　他用手指封住他欲张口说话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1 ]8 {4 |" @  e; Q- h- w' p0 l$ l4 W
　　「我的身边不需要无辜的羔羊，那种软绵绵的东西，一看就倒尽胃口，我爱
的就是你的不顾一切。相信我，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比现在更好了。所以不要
后悔过去，而且这一次，你必须原谅我，原谅我一直误会你，原谅我以前都没有
认真了解你，害你现在受这么重的伤……」

　　瑞行风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他的指尖，深深看着他，「你能原谅我吗？」
* S. M1 a, v! D0 I2 ^1 o
　　萧墨雨看了他半晌，终于破涕而笑，「你说呢？」
. s1 J" _5 Z& R9 _
　　你要我说？那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瑞行风朝他低下头，在离他唇办仅
& n: I; b7 B7 V( O+ j! q一寸的地方，缓缓道：」我爱你，爱到现在就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

2 y6 u4 ^, ~( p/ A5 Q2 }/ Y* Q0 g　　……「然后，他轻轻覆上了他的唇。

　　因为心意相通，再加上顾及他的伤口，所以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男
人轻轻卷着他的舌头，变换着各种角度，轻柔舔舐，一点点汲取着他的唾液，并
1 Z, [7 H; V& Y  n# k- Z2 l喂哺以自己的，亲密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窜，胸口渐渐热了起来，一颗心怦怦乱
跳……明明只是一个吻，却比激烈的情事更让彼此有感觉。怕他太虚弱承受不住，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瑞行风放开他，抚摸着他带一丝晕红的苍白脸颊…
& F. O  v0 f) I3 @' r+ A! o3 x…

3 O8 X! k+ {" ?1 k; R/ |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既然已经
对我告白了，那就负起照顾我一辈子的责任来。等你好一点，我就把你接回别墅，
5 \; T- T9 i  r( r" h, c在这之前，请多多忍耐一下。
) F  d+ G( Q9 J1 h8 U8 F
' _1 C- E; c8 c1 U　　萧墨雨含笑看着男人，一脸强悍刚毅的男人固然很帅，但温柔的他，更是帅
5 g; B8 i0 \( M9 [9 f) @$ l4 t到让人心头小鹿乱撞他果然没有押错宝！
9 K( k, ~$ B* I$ g/ n
+ i; I% b! a  h6 r" B2 N　　「干嘛这样看着我？」瑞行风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 Q% z4 x( R1 X* u  s6 H( I
　　「我笑你乱开空头支票，说得倒很动听，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你给我的分手
  I! ^! F# x0 u" J5 a2 f. W8 P# U: @支票呢。」萧墨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
" j6 F( Z; d+ b, Y$ n4 n
　　没想到他现在才来翻这笔旧帐，瑞行风的额头渗出一滴冷汗，「你怎么还留
着这张支票，快点把它还给我。」

! A* t; |# ?- p　　「才不要！」萧墨雨断然拒绝，「好不容易得到这么有纪念价值的弄白支票，
我要好好留着。万一有一天你又要跟我分手，我还可以趁机大捞一笔。」

　　瑞行风苦着脸，只能无奈地抱着他叹气，「小祖宗，我错了，你到底要怎样
才肯放过我？」
/ T/ K5 j& C" s7 k, u
0 L1 j7 V5 J6 z2 L; f( d　　他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原谅他，唉，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 {$ E: C" q1 ?/ x, X' \/ b
/ y  T$ i& S, y( m5 F( v　　「哼哼，当初你怎么说的，什么只要你能撑过去，今后无论想做什么，我都
0 Q5 w6 r3 |. k9 Q不会说半个不字，你不会想赖帐吧？」萧墨雨看着他，笑的像个坏心眼的恶魔。

$ n+ e, h8 |  H- M　　「是啊，我是说过。」瑞行风心里涌上很不妙的预感，「你该不会现在就开
始向我讨债了吧？」

　　果然，人不能把话说的太快太满。他等于自动把自己摆上砧板，任他宰割，
看着他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狡黠眼神，瑞行风就在心里暗暗叫哀。惨了，他今
后的人生！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说。」心情一放松下来，就感到全身
的疼痛，萧墨雨决定「大发慈悲」，暂时宣布他「缓刑」。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3 A' P$ O, E: V" \! g7 e他又逃不掉。
5 L$ K9 R5 b6 S3 `7 n
, H/ t  I+ M1 ?& x9 R+ s　　「你刚刚醒，不要说这么多话，再多睡一会儿。」瑞行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
脸颊，扶他躺下，盖好被子。
5 ]' D% j, [7 c* J$ E
9 E. G7 p9 l; L; ^( b+ U　　「你陪我？」萧墨雨从被子下伸出手……
1 H4 \: Z  M; B  H
　　「那还用说，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瑞行风接过他的手，吻了吻指尖，然
后将它视若珍宝般握住。
$ O+ C* X) N! j* B
　　没了声音，宽敞的病房，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心，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声，在互相应和……真的，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好的结局了！瑞行风凝视着他苍
白而美丽的税言，一眨不眨的看着，舍不得阖眼……直到自己也忍不住上涌的强
烈倦意，不知不觉间，慢慢闭上眼睛，趴在他床边睡去……
# s3 Q4 L. A9 f8 y
( M4 a5 Y  Q$ w　　……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紧紧抓着他的。两个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呼吸
( K' ^; B& P2 Q) ?* D6 G相融，流动着无比甜蜜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温柔。因长时间没听到动静，
姚妩想一探究竟，轻轻推开门，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美丽无比的画面。姚妩怔
$ V: J8 J% p- K& Z- R0 M了几秒，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然后，他轻轻把门带上，如同一尊门神，虔诚守
. [' n- k4 a% Y在门外。

! ?% f/ }& f. p7 y' y  v　　妖孽复活了！姚妩真不知自己是该以「欢呼万岁」还是「头痛欲裂」的心情，
来说出上述这句话。

　　自从萧墨雨被瑞行风挪回别墅住后，他的生活，就只能用「炼狱」两个字来
形容。_ 其实对少爷来说，应该也是炼狱吧，但一看到他即使被萧墨雨其道头上
撒野都能乐在其中的表情，姚妩就完全明白了，何谓「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这
) ?% I9 |8 [# U! y) P# X些话。但是不管怎么说，少爷，即使你变成十足十的恋爱傻瓜，可爱我眼里，还
是英明如天神一样的存在啊！姚妩的心里抽泣流泪……刚到瑞行风的别墅头几天，
因为伤口正在愈合中，除了每天乖乖躺在床上外，什么都不能做，萧墨雨算是安
, s' f( D% K. v* n. |  K" t静了几天，但即使每天躺在床上，他照样可把他和瑞行风两个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7 g* G% o, e7 ^# s9 Y  R: m  t3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养伤，对于向来喜欢忙碌的萧墨雨，难免有点抓狂，
于是他就一个劲地禅着瑞行风撒娇，后者当然把他宠上天，无论多刁钻的要求都
- Q8 Y0 Q+ b6 O9 [+ T9 d会答应。墨雨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说一个人待在房间太闷，想养小动物来玩，
, e" b1 i4 C# j/ v) A, z, o& J5 \瑞行风就板着脸，叫姚妩赶快买两只小猫两只吉娃娃一对仓鼠两对小白兔四只鹦
鹉一大水缸热带鱼三只小乌龟，并限定他一个小时内搞定，害姚妩连滚带爬、灰
头土脸从宠物市场出来，一路飚车闯红绿灯赶回别墅，还被瑞行风责怪，为什么
$ v1 z; `' @* D% d要让萧墨雨多等了二十分钟。结果呢，不出三天，喜新厌旧的萧墨雨就玩腻了，
把这些动物一股脑全部踢给了姚妩。像小猫小白兔之类的还好打发，但两只吉娃
6 U& L7 G# E) X# x8 S: u娃却到处撒野，随地大小便，甚至趁瑞行风守在萧墨雨身边打盹的时候，堂而皇
; J) ~) y( r, F( O5 e2 S, i& O之地拉了一泡尿在他心买的名牌皮鞋上……

　　吓得姚妩三魂出窍，连忙拎起不知死活的吉娃娃，对瑞行风说：「少爷，请
放心，我一定会宰了它，替你的皮鞋报仇……噭……」话没说完，就被吉娃娃一
口咬到手背，痛得他五官都差点变形。

　　「狗肉拿来炖比较好吃，别忘了放点花椒茴香。」瑞行风脸色铁青地抛下这
, s5 z6 c5 N. a7 \& _一句话，抖抖裤腿离去。

　　果然不愧是少爷，够帅够狠！还没感叹出声，小腿处就团来剧痛，另一只吉
2 v  P+ G# e5 p" k  U. B娃娃一口咬住了他，并向他狂吠不止，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同类「身陷危境」，颇
有「义气」地前来救援吧。
$ Q) b9 z8 v- ^# R+ Z2 t/ k
　　接下来的几天，姚妩身上被咬得伤痕累累，每天疲于奔命，跟在两只生性凶
狠的小狗身后，清理它门残留的「垃圾」，也完全只是因为萧墨雨的一句话──
- n$ M+ Y: t% _4 t「不要随便丢掉他们，我偶尔也想逗他们玩啊。」姚妩只差没跪下喊「皇帝殿下」
了，你这一句无心之语，有人可是会奉若圣旨的，到了后来，倒霉的就只有我！
5 i) t2 v- e# `: V) W( Q) ^1 @刚开始几天，萧墨雨比较虚弱，瑞行风还尽可能抽出时间陪他，但随着他伤口的
$ X; X0 L+ I( q% T日渐好转，再加上公司不少堆积的事情都急需处理，瑞行风在家的时间渐渐减少。
3 A  x! p, V  j$ D而如果瑞行风不在的话，陪萧墨雨的就只有姚妩，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增加，姚
0 |# f- g0 G3 t6 a妩也充分体会到了，他是一个多么不好伺候的家伙。总在前一秒，用可怜兮兮的
语调说「我好无聊喔……」，然后就露出诱人的笑容，提出一串刁钻古怪的要求，
不是想吃「六福斋」有名的云吞，就是要尝一尝「港仔湾」的烧卖，要嘛就突发
奇想要吃糖炒栗子……经常害姚妩开车从城东飙到从西，再从成西飙到城中，有
# F6 n' x5 y/ r0 R9 e0 S时甚至一天要飙上几圈才行，几天下来，萧墨雨固然养的白白胖胖，脸色红润了
$ G; v0 s5 h: \5 H不少，姚妩却瘦了一圈，整个人面黄肌瘦。现在他一走到卧室，就心惊胆颤，一
+ v" }* U' T- s5 M% s- N听到他说「我好无聊喔」，就两脚发抖，当了保镳十几年，姚妩还从来没有像现
, f5 I9 X! A% @7 s- p. r在这么筋疲力尽过，每天晚上一倒在床上，就祈祷太阳最好永远不要升起。

　　正在心里流泪控诉着，大门被忽然打开了，刚下班的瑞行风出现在门口。

　　「少爷，你回来了！」姚妩看到他，就像被欺压的农奴见到了解放军。啊啊，
! M' `2 Z7 t+ N2 s' Q: i; k( c6 T; e少爷终于回来了，他受苦受难的一天终于可以结束了！瑞行风脱下大衣挂好，第
' U, d# C% A3 v7 L4 \* r一句话就是问萧墨雨。

　　「呃……这个……」一想到他今天的悲惨遭遇，姚妩就想拿头去撞墙。
* K' e. j8 b8 a5 Z% p
　　「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看到姚妩的表情，瑞行风不禁有点好笑又有点
0 J2 Z/ h" C- Z- |" R' n不忍。唉，这几天真是辛苦他了。要不是自己只信得过姚妩一个人，他也不会托
他照顾萧墨雨，但是看他的样子，真的很凄惨，等萧墨雨完全好了，就放他大假，
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 @* e* @$ G! ~& f: ?; m8 I
" ?5 @$ g8 u: m3 j% W. z8 z　　「今天……其实还好……只是……只是……

　　……「
6 y% T& F* e. N) O4 W: w- f9 Z) F
# l/ \4 {: R" t4 F2 r# K$ P7 y　　「只是什么，他要你做什么了？」

. [! P6 V/ ]" ?  y* w$ W　　瑞行风朝卧室走去，姚妩跟在后面……
, u$ ^2 @3 v$ a& m0 C& n
( k4 w4 m: f5 z4 L% _' T5 i% Z　　「萧先生要我和他玩什么『洪荒之剑』……」

! }$ G- n6 r  c) E+ N3 t7 s" _　　「哦，是ＯＮＬＩＮＥＧＡＭＥ，那个啊，他也逼我跟他玩过。」瑞行风苦
笑道。因为躺在床上实在太无聊，萧墨雨就玩起了游戏，一个人玩不过瘾，还经
常拉上他一起玩。无奈别的瑞行风样样上手，唯独是个游戏白痴，玩不了一分钟
, A9 x0 W8 ^7 b6 w5 P  Y6 ~就重生了三次，气得萧墨雨跳脚，连骂他笨蛋，再也不跟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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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W. f+ ]4 `6 d. [; T　　「他骂你是笨蛋了？」结合自己的经验，瑞行风问姚妩。

: i5 s' ?# X8 j/ u$ ?7 F0 f! L8 D　　「不是……只是……」

0 d1 a. L  m4 X, h" O& ]　　拳头松开了又握拢，纠结了半晌，姚妩猛地抬起头，表情悲壮地控诉道：
5 i! P( Z9 B! ]* \- n( x# K/ Y「我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什么萧先生一定要逼我选那种娇滴滴、眼睛大
) r4 @7 h( A' c8 s" z( a  g到可怕、睫毛翘得能搁上十几枝笔的女孩子？我别的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
做人妖！」
+ L4 o- x( h& g8 J, y5 r0 G
　　瑞行风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蹲下身抱住肚子，全身剧烈抖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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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p% l7 J* D3 a/ s# r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妩吓了一跳。

　　「我没事……没事……你去休息吧。」瑞行风维持着捂肚子的可笑姿势，一
6 P) ~% N) M/ H: d1 _1 S5 |$ _* p步步挪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朝姚妩挥挥手，就「砰」地一声关上。
7 G8 h9 _. P1 v* Z+ L5 B8 k6 `姚妩站在原地，摸了摸头，一脸莫名其妙`

; K3 [- S# S7 d　　「什么事这么开心？」见瑞行风一关上门就开始狂笑，萧墨雨不禁好奇地问。
# u4 b5 R1 u' h) ~
　　「你啊，以后不要再这么欺负姚妩，再这样下去，我看他就要发疯了。」瑞
- a$ y# m: H1 `/ C- d8 Y行风笑着走到床边，将这个磨人的恶魔揽入自己怀中，捏了捏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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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b0 u5 ^4 F  X' O6 R, q% b  _5 e  T　　我哪有！「萧墨雨很无辜地叫道：」只不过叫他买点东西陪我打个游戏跳个
' _2 f# {8 T$ _" k# M6 Y脱衣舞给我看看，就一脸要杀了他的表情，真是没有一点幽默细胞。「
1 X% v* C* s2 T' ^  D% Y7 \
5 X: M: q0 q: p　　「你还叫他跳脱衣舞给你看？」瑞行风眯起眼睛，突然缩起双臂。
1 v* U3 m1 @0 b
　　「我无聊嘛，叫他跳个小脱衣舞来取悦我，结果他死也不肯脱，像兔子一样
逃出去了，我又不能动，都抓不住他。」

　　看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萧墨雨有点心虚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别生气嘛，
. ?# _, L, J' t你一个人丢下我去上班，我真的好无聊啊。」所以才会拿姚妩寻开心，才叫当初
他和罗平一个鼻孔出气，千方百计想拆散他们。当然，这句话，他是绝对不会说
+ y- U  L$ b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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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8 x( F) z# \3 g6 X　　「最近公司真的很忙，你以为我不想一天到晚陪在你身边吗？」瑞行风亲了
亲他细软的脸颊，沉着脸道：「不过以后不许和姚妩走得这么近，虽然我信任他，
4 p) h) D* E$ n; x) V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吃醋。」以前在「名流」那一次，他居然当着他的面挑逗姚妩，
要是别人，他早把他们两个人绑起来浸猪笼了。「你真的会吃醋吗？」萧墨雨抬
& n$ [) I5 V$ T6 D头看着他。他和姚妩整天腻在一起，他明明都没什么表情

　　「相信我，我吃醋的后果，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至少现在这副身体肯定不
5 h' n! i1 Q7 B行。」瑞行风的左手下滑，恋恋不舍地摸着他线软的臀部，温香软玉、美人在抱，
却什么都不能做，可恶，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忍耐过。
  Z, v! ?* c: f& w. x/ r( d1 l
8 I8 X# v' I$ c5 f4 F9 |　　「其实……我觉得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萧墨雨的
3 x/ s+ b! l( p5 H1 @7 |脸颊泛上一丝晕红，身手朝男人已微微隆起的跨下摸去……
3 V; g2 O7 {" t1 S3 W' x
　　……然而，他的手被挡住了，男人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 S2 z# `) z$ V8 h0 E; W: ~　　心里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萧墨雨一把推开他，用被子把自己整个紧紧裹住
……明明已经心意相通，却偏偏因为自己的伤而无法肌肤相亲，看男人忍的那么
5 ]0 c+ A+ ?2 E: ?8 G8 z辛苦，他不禁暗暗生自己的气。

5 Y3 P# k0 Y) u* V　　「怎么了？」瑞行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扳过他的脸，温柔地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等了我二十年，现在连这几天都等不下去？」

1 r; x- r$ Z, j  r# F5 h9 l# H　　「怎么会等不下去，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啊，我真没用。」萧墨雨的眼睛
红红的，像刚买的两只小兔子。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瑞行风笑着吻上他柔
! _9 V0 c" j# U软唇瓣，温柔地吮了又吮、舔了又舔，直吻到他意乱情迷、气息紊乱才放开他。
* R8 G0 n8 W+ s% ^. U. P
7 z9 C( ?9 V) j6 z5 e8 Y5 p3 d　　「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不想我那么辛苦，就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会和
5 J# ~" |/ C- }) y2 a7 \# I% g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腰都直不起来，所以为了这一天的来临，你就好好积蓄体
9 v) s# D. z7 N; R+ T6 `4 e力吧，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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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吸吸鼻子，乖乖点头，不再作怪，难得像温驯的小动物趴在他怀里。

　　……吻了吻他的头发，瑞行风心满意足吁出一口气，抱紧怀中最爱的恋人。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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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 r2 S. ~9 M# H- W( p  u" ~　　两个星期后。萧墨雨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行走无碍，精神恢复得很好，同时
征得瑞行风的同意，他也开始帮叫苦连天的舒凡处理一些能力所及的案件，无暇
再来「欺负」姚妩，让姚妩大人松了一口气。一清早，佣人照例送来厚厚一迭新
闻报纸。萧墨雨还在酣睡，餐厅只有早起的瑞行风和姚妩两人。瞥了一眼社会版
头条，姚妩不动声色地将报纸放到瑞行风面前，「少爷，你看……」正在喝果汁
的瑞行风停下手，瞥了一眼，头版赫然以黑字粗体标着──「钢铁大王锒铛入狱，
年走私额余两亿。」瑞行风冷冷牵着唇角，「把这份报纸销毁，不要让他看到，
从今后，不许再提起魏亚年这三个字。」「是。」姚妩把报纸拿了下去。萧墨雨
被刺的案件，让瑞兴风下决心，要把魏亚年这颗隐形炸弹铲除。他不想让任何会
伤害他的危险继续存在，何况魏亚年还当面威胁过他，见他对萧墨雨势在必得的
样子，即知这颗炸弹爆发是迟早的事，晚下手不如早下手。于是动用了一些人脉，
2 r! O) X2 U& C. x4 Z6 w2 @彻查魏亚年的钢铁生意。也是他命里该绝，一查之下，瑞行风发现一位长期和魏
+ _, E& k" }2 a% n% V% \9 n亚年合作造假的进口商，恰巧是他认识的人，很快和那人牵上线，允诺他大笔金
' S+ [- W7 i1 Q/ x钱并将他送出国外后，那人提供了一切走私生意的确凿证据，其中甚至牵涉到不
少海关及政府的干部。本该是阻挠重重的案件，因为瑞家人面极广，在政府高层
亦有亲戚和熟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动用了点关系，很快让缉私局侦查，在
9 I4 i3 f4 v5 M7 ?5 S' ]魏亚年又一次进行走私时，当场人赃并获。现在可谓铁证如山，就算魏亚年再有
本事，也翻不了身，做好在牢里过一辈子的打算吧。然而，瑞行风的脸上并没有
太多欣喜的表情，反而眉心微蹙，他并不在意魏亚年，他在意的人……是萧墨雨。
- x; z: s( C7 A3 |# B  Q5 ]7 M" t在查魏亚年的时候，他发现了，萧墨雨手上竟然掌握着不少魏亚年走私的证据。
当时是很吃惊，但一想也明白了，毕竟萧墨雨跟了他三年，以他的聪明，又怎么
可能搜不到魏亚年的罪证？同时，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魏亚年明明那么宠爱他，
% K/ j1 V7 G/ t" P却仍是在三年后放他走，恐怕也是畏惧他手上证据的缘故。但是，这些证据，萧
& B; O5 Z$ }  @: W5 @1 ^$ C墨雨却没有交出来过，对他更是只字不提。是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就不想抛出
1 j# K5 k* z% Z最后王牌呢？还是……他对魏亚年，其实也有着相当复杂的感情？毕竟魏亚年是
他的第一个男人，而据他所知，他对他相当不错。有时瑞行风真痛恨如此狭隘的
自己。男人一但陷入热恋中，就比女人更自私更小心眼，他不想在萧墨雨面前暴
) Q' X, T2 v2 F+ s: n+ x+ I3 Z0 J露出如此丑陋的自己。不管怎样，萧墨雨深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没有
人比他更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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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W1 A, ?- {0 P* k1 Q　　至于过去的一切，就随着魏亚年的被捕入狱，让他彻底埋葬吧！

　　世上没有不透气的墙。不久后，瑞行风就意识到这一点。
" [& M0 N3 v- G2 r8 c
' j/ T# \, w1 j  X* _　　日暮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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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冲冲下班，想早点回到心爱人身边，但一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于是冲到卧室、客房、书房、健身房……一一找遍，都不见踪影，瑞行风有点着
* j+ O% A/ O7 F! k! r急了。

　　「少爷，他在游泳池边。」还是姚妩发现了萧墨雨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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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池？」

　　瑞行风一怔，立即往外冲去。
5 H/ I$ h2 |9 e% U
　　因为萧墨雨还没有完全好，所以瑞行风一再吩咐，不许到户外去，更何况现
: I* D- o2 u1 _$ x: U在已是秋季，唯恐他感冒着凉。他也一向听话，没想到，今天却突然一声不吭地
跑到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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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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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池畔的凉椅上蜷缩着一个人，瑞行风心里一紧，连忙脱下外套，裹在他
身上，将他一把抱起。　萧墨雨也不反抗，乖乖躺在他怀里。怀里的身躯几乎没
有什么温度，他纤细的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头一低，嘴唇便接触到冰冷的肌肤。
& [" Y. n" u3 I0 _7 m这家伙，到底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早知道就不该把姚妩带走，应该让他寸步不
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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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 \$ o$ u7 [　　「为什么不听话，衣服也不多加一件，就跑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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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忍着气，示意姚妩加大空调的暖气，然后抱他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揉
& \) R3 ~2 x# t# v* q' R: ^搓着他冰凉的四肢，姚妩则识趣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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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亚年入狱了？」萧墨雨没有抬头，只是闷在他怀里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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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n6 \0 G, u1 y' J　　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4 G0 e  V) f9 D/ b7 {# l. a　　「你知道了。」瑞行风淡淡地说，继续抚搓着他的手臂。

# A( F) a; l9 h/ q- F  G! X; t　　「是你干的？」萧墨雨又问。

  x7 O# g! Q7 ~* B8 s6 z9 N　　魏亚年为人一向小心、狡猾奸诈，是以被警察盯了这么久都毫无破绽，除非
: V: }6 T* K- m% L: c3 w有人做了手脚，又怎会一败涂地。

　　瑞行风的动作顿时停住，半晌才道：「我……」

　　「不用说了。」萧墨雨打断他，「我知道肯定是你，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 i5 W* k1 _8 l' U0 ~" P  {& J　　「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你。」瑞行风低头看着他，「别忘了，我也是个不择手
段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9 `" ]/ [' O% E9 n. p) n
　　萧墨雨迎接着他的眼神，「那你也知道……其实……我手上……掌握着足够
# b! x$ O5 G" w- s/ M* |( f) {2 }6 T令魏亚年坐一辈子牢的证据……」他说的很慢，很艰难，「但是……我却从未跟
1 C" K0 g; I; ^  w) A你提过……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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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o. n& M- `!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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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瑞行风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再误会你，我知道你这么做，必
有你的理由，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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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9 s1 W& ~+ s! H/ d　　萧墨雨微微一动，抱着他腰部的手紧了紧，低声道：「行风，我只是不想赶
% x; L3 v- ^5 y3 z$ @9 U" F9 R尽杀绝。不管怎么说，我若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而我也不可能和你相爱。
1 g/ B- y  Z( H) k' }, E( }4 t只要他不太过分，我并不想至他于死地。」

4 A7 t2 B+ i3 Z1 A4 f$ e% }　　「我明白。」瑞行风吻了吻他的脸颊，坦白地说：「说实话，我是有点介意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但很快就释怀了。因为我知道你爱我，经历了这么多，这世
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把我们分开，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所以，开心一
点好不好？不要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去只是过去而已，你要看得是现在。
现在我不正在你面前吗，这难道还不够？」说着，他温柔地擒起他的下巴，盯着
3 @- d$ `7 Q  a0 ]3 j2 v7 ]他的眼睛……

( K! r, s8 ?) ~4 `　　萧墨雨的眼眶微微湿润，释怀一笑，「嗯。」然后，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6 ]& c( B: q# n" T' q2 I3 ]. I9 E　　……温暖的拥抱、心灵的契合，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美好的了……

　　……正感叹着，突然，颈部传来细微的刺痛，低头一看，原来他正在啃咬着
自己的头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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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是不是饿了？居然开始吃起我来？」瑞行风好心情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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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就是要吃了你！」萧墨雨一下子坐起来，骑在他身上。
; z/ R7 Q. w* K4 d' n8 T: o# P
; j  G  Z+ z0 J5 m' C　　他兴奋的表情和狡黠的眼神，让瑞行风顿时警惕起来。

　　「你要干什么？」
4 u, l! S7 J# t0 w3 Z0 p  j; k
* B- \  B: ^! ]: S- v; s4 X　　「干什么？嘿嘿……这还用问吗？」萧墨雨咧开嘴，像调戏「良家妇女」的
) j" K. A/ s  O* g+ g2 \+ ?花花公子一样，露出色迷迷的笑容，同时迫不及待地去剥瑞行风身上的衣服。

0 U; J+ T7 f' h( l. h2 w　　「喂，你行吗？」

　　情人这么主动热情，他自然大大欢迎，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的，早上姜医生来过，我特地问他可不可以做激烈运动，他说只要不
: y( x  E4 e& h7 `- K, ~3 P, P* M' n要太疯，适时的运动可以做啦。」

　　萧墨雨已经脱掉了他的外套，正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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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时的运动？我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不是干柴烈火，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吧，
你确定真的能行？」就是因为怕自己会失控，最后伤到他，所以他才会忍得这么
6 A+ V0 ~3 ^9 @8 x: R辛苦。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控制的。」萧墨雨自信满满地说。
1 B9 ?3 `. ~1 ?
6 A, _, L) J& q4 v- D; E& K　　「自己控制？」瑞行风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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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啦，因为这次上你的是我！」

　　话音一落，瑞行风就怔住了。一秒后，他捧腹大笑。

/ G' V4 B$ u. _7 h6 b. N　　「笑什么，姓瑞的，你对我那根有什么不满意？」萧墨雨有点恼羞成怒，一
' p# |' ^7 m0 J5 v把揪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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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有半点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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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7 f$ u% ~$ a1 a　　瑞行风忍不住，把手伸到他的胯下，技巧娴熟地搓揉几下，萧墨雨就酥了一
! q/ ]% `2 s7 e* p1 O4 b% j半身子，软绵绵趴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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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爱的，你确定想上我的时候，那根能硬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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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只媚受小狐狸，居然还想上老虎，真是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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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话！」

3 _6 N. x* g( x- i4 B2 x0 N　　萧墨雨狠狠瞪了他一下，「当初你可视答应我的，只要我能撑过去，无论我
# V8 v- |7 P# `; e/ L" V; ~想做什么，都不会说不。」

( d3 c2 J# l. r# T　　瑞行风想了想，居然很干脆地点点头，「好吧，那你来吧。」然后，他就三
7 _" u0 D& u% P: \5 y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大咧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答应的这么爽快？非奸即
+ g; B; N+ j9 Q; D. z0 [诈！但不管怎样，这副如雕像般的男性躯体就这样赤裸裸躺在自己面前，那古铜
色的健康皮肤、一块块清晰分明的肌理、平坦的小腹、像石头般结实的胸膛……
; s6 U+ i9 A& j. i& g「美色」当前，萧墨雨被冲昏了头脑，口水哗哗直流，哪里还顾的上去想是真是
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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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我来了！」萧墨雨擦擦口水，摩拳擦掌，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兴
4 s3 Q7 M% f1 f0 a5 l8 O$ J奋地扑了上去……

& c" [2 ^( f  a: c0 J# q( u3 h　　果然，「居于上位」的感觉很不错！* ＤＡ*
! \+ J  G! s% y8 u6 B# E2 ~; G0 u
8 c" v0 V8 q. d2 K5 G% ~　　萧墨雨用舌尖努力吸吮男人的乳尖，感受着他在自己口中渐渐硬挺，然后，
2 n; w* z# n8 t/ |: @* R* k双手开始在男人身上四处游走，上下抚摸着他结实的腹机和性感的腰线……

) w' r3 l: i; M- C　　……男人没有拒绝，反而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脸上挂着鼓励的笑容，一只手
! v% }: ~; [& @  v  s: K屈起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玩弄他柔软的头发。萧墨雨诱惑一笑，整个人下滑，
; F" ^8 J2 x& {; s! @趴在男人的胯部，低下头，将他已微微勃起的阳刚纳入口中。瑞行风发出一声满
足的闷哼，双手按住他的头部，配合著他吞吐的动作，让他更深地含入自己。口
5 W! p% j" O* O4 M中传入男人浓郁的麝香，一点也不讨厌，反而有种强烈的饥渴。太久没有品尝男
人的身体了，他全身都蠢蠢欲动，好想尽快和他合二为一。于是他几乎贪婪地舔
吮着那根雄伟的粗长，因为太长了，无法一次含入，就如同舔冰淇淋般，自上而
下一点点吮舐，一边舔，一边用手玩弄着他软软的囊袋，加以刺激。不时听到男
( i% \4 T& ]/ v2 f+ L' ~人轻微的闷哼声，说明他正处于十分舒服的状态，看来自己的技巧不错。，萧墨
' p- c; b) J9 U) g1 s& O7 `雨微微抬起眼角，只见男人正蹙着眉，像是忍耐着什么，既性感又禁欲的表情让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此刻男人上身微微抬起，更能让人清晰看到贲张的肌理，漂
亮的一块块腹肌，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不由得色心大发，萧墨雨大著胆子，把
+ G. G4 y3 Q" v% S) x# D! G0 [& o! v手挤入沙发和男人的身体之间，摸到他紧翘的臀部，十指深深掐入其中，用力揉
& m7 F% L( n6 M3 O/ h, G* u7 [- p搓起来。真是个好屁股！既有弹性，又非常结实，不知道里面的滋味会是怎样，
肯定销魂蚀骨，越想越止不住口水。只是，为什么舔了半天，他已经硬得像铁杵
2 g; `  i" Q4 N. s5 i$ Q& c了，可为什么就是不射？

　　Ａ书里，小攻攻陷小受时，不都是要让小受先出来一次，然后趁他软棉无力
时，一举直捣黄龙吗？要是他一直都保持这个硬度，比他的更硬，纳他这个「正
牌小攻」怎么去攻比他更硬的「小受」啊。萧墨雨发狠，舔得更热情，但弄了半
天，下巴都舔酸了，瑞行风居然一直保持着这种硬度，迟迟不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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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射？」这持久力也太惊人了吧，萧墨雨
气急败坏，放开嘴里的「怪物」，骑到他身上，按住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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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等你运用你的高超技巧，让我忍不住射出来。」瑞行风露出一脸可恶
$ e$ a2 p0 m, R3 C' O6 y的笑容。
0 v( D! W8 e, E) `( I+ t' J
& z, t2 R  X# c+ _5 J7 A　　「我不要再舔了，嘴巴好酸。」萧墨雨如泄气的皮球，倒在男人胸膛。可恶，
" V. y0 B9 T" M9 j' I% p( o2 E早知道做小攻这么费劲，他就不该大病初愈的时候挑战他，应该先到健身房练个
$ n! D3 ^/ e- a3 b0 I一年半载……呃……不过要等一年半载后……他首先会因欲火焚身而断气吧。

　　「你还要『上』我吗？」瑞行风忍住笑，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

　　受不了，好可爱，他的情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可爱，害他现在就想冲入他体内，
狠狠地爱他。

& D, e+ f8 h0 ~' B7 a. j1 l$ f　　「我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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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不甘心，一咬牙，萧墨雨掏出一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润滑剂，塞给
瑞行风，「我今天一定要上你，你自己用这个把小菊花弄松，然后让我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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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虽然这样听起来真的很逊，明明是去攻人家，结果还要人家自己做润
滑，他大概是史上第一逊攻吧，但是不管了，谁叫他比他高比他粗比他硬比他持
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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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忍住爆笑的冲动，抖动着肩膀，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好、好，小祖
宗，你说什么就是了，在下谨遵圣旨。」

　　他抬起身，给他一个深深的热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挤了一大坨润滑剂出
来，轻轻用长指送入了他的后穴……正被男人吻得头昏眼哗之际，突然后穴一凉，
5 i. j  j# z& s' X/ f被塞入了软膏的东西，萧墨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混蛋，不许使诈！」

" P7 M" X# @9 i5 `. O7 }& o% e　　他连忙气喘吁吁地推开男人的唇，但已经晚了，男人的长长的手指，早已借
$ q! P& _6 G/ k3 S) d, I着润滑深入自己的幽穴，搔刮着敏感的内壁，让他的腰部情不自禁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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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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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 z; F8 x  l) r) Q　　「我没有使诈啊，你的确是在我之『上』。」

　　瑞行风笑着让他骑在自己身上，双手捧着他的翘臀，中指在幽穴里进进出出，
% X/ T8 p8 q4 Y) [0 _5 E# z) v3 D同时，柔韧的舌尖挑逗着他的脖颈和胸膛，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火苗。

　　「啊……嗯……」

/ k) Z7 d- f3 n) E/ i1 c8 ~　　萧墨雨情不自禁发出甘美的喘息，空虚已久的身体，无法承受男人巧妙的挑
3 S  t: e( F( f9 l逗，全身隐隐发烫。「舒服吗？你的身体很空虚吧，渴望我的进入吧？」瑞行风
轻轻肯咬着他柔软的耳垂，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 `$ i& S; Q/ V3 H8 ~' A) Y( {& E　　「嗯……好舒服……」男人永远是最忠实于欲望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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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F* r, V# u6 z$ s9 I+ Z$ O　　萧墨雨没再抵抗，全身早就酥软成一团，手臂攀着男人的脖子，挺起身体，
6 h8 e* `3 j) L& y: ^将乳尖自动送入他嘴边，任他吮吻。快感一波波自乳尖传来，后穴又被男人的长
只不停搅动，让他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瘫软。他双脚交叉，骑在男人腰侧，男
* s" D' M$ V- F& j) J6 a人活热的阳刚，正好抵到他的小腹，而他的也早已抬头，顶端渗出情动的露珠，
随着他的轻轻扭动，两根同样构造的男性欲望相互摩擦，淫靡的画面令人脸红心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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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M# W! b( w* p0 t( X( {　　「我进去了。」

　　确信自己抹了足量的润滑剂，瑞行风捧高他的臀部，火热的阳刚抵在他的小
# \: Y1 l) ^3 q' @8 d小入口，强忍着自己的欲火，不像以前那样急切，总是一插到底，而是浅浅探入，
& J  m) y$ d6 B2 e+ S; d再退出，再探入，重复数次，直到他完全适应了，才将自己整个埋入他紧窒而温
% x) v% P6 z3 o1 V. t2 d暖的幽穴中。
& x* [  h1 `2 U% ]5 K
　　「啊……全部进去了……」萧墨雨发出满足的呻吟，火热的巨物插入体内，
- X$ S  @& n3 s3 _: [3 T1 j空虚敢被瞬间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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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痛？」瑞行风没有急切律动，只是温柔地吻着他光滑的肩膀。

　　「不痛，你快点动啊……」萧墨雨催促着男人，臀部夹紧了体内的火热，想
  d( R; }( I, Q* ?/ ~快点和他共赴云雨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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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 }; H5 c% [　　「别急，我会给你的，全部都给你。」瑞行风苦笑着，不再客气，开始缓缓
: V. f" t4 C! u! U. v; S抽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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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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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动一下，他就坦承地发出诱人的声音，从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为何以前竟
会厌恶他的主动？自己真是个目光短浅的男人，有这样可爱而热情的恋人，是他
: p8 m) v2 O: k6 l最大的幸运！敏感的内壁，汲取着每一次抽送所带来的快感，萧墨雨感到阵阵充
实，全身舒场，兴奋地哼出声来，沉醉在欢愉快的刺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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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u" A: A( O6 x" X　　「你『上』我是不是『上』的很爽？」瑞行风单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去
& g, j; q! l; Z7 U. I' T柔搓他亢奋的欲望。

% [: y, B  @1 W  K　　「啊……啊……可恶……下次我一定要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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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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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V1 Y- B/ G6 x　　被男人用大掌一摸，萧墨雨就全身颤栗，眼角噙泪，舒服到连脚指都蜷了起
- u7 t. V8 e' Z5 S* C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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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E/ N/ P9 S! h: `　　「我拭目以待。」

　　瑞行风笑道，轻轻抛送着他的臀部，让坚硬的阳刚，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他
( X( z" P! J1 |. f0 v: v* |湿热的内璧，每一次都引发串串电流，让他的越望越来越尖挺，不断渗出液体的
% a) c3 x; ^% R7 T; |& h顶端更是濡湿了对方的腹部。他坐在他的腰上忘情舞动，象牙色的身体有着晶莹
的光泽，完美的腰线性感得一塌糊涂，每一次动人的呻吟，都让男人的欲火更加
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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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你看起来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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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7 W1 u( a7 q' f9 Z　　瑞行风着迷于眼前的美景，双手捻摩着他胸前的粉色乳尖，又在他全身游走，
1 C' C9 ~1 i! V: d感觉着掌下极佳的细腻接触。渐渐加大腰部挺送的力量。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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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柔嫩的秘穴被他硬挺的阳刚顶的又酥又麻，强烈的快感让他难以自抑，全
身剧烈颤抖着。臀部开始狂乱扭动，配合著男人的动作，让阳刚更深地插入其中，
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他的双手掐入他的臀部，将他一次次高
  i7 R7 x3 B/ [. X1 U; v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在他湿热的秘穴中翻搅着欲望的海洋。

　　他觉得全身像在火焰里燃烧，一波波袭来的快感让他无力招架，眼看就要步
入高潮。正在此时，男人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并抽出自己，突如其来的空虚感
* z- a; H# b* e" A6 X# b让他回过神来，不满地看着男人。

0 A& [" a+ U+ s* b- h　　「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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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笑着坐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胸前，像抱孩子一样将他两腿分开，搁在
自己腿上，然后抵住他的后穴，再次插入。

　　「不要用这个姿势……」　萧墨雨一抬头，就看到沙发店面超大的电视屏幕
9 B  Q0 l+ n3 M6 ]% v( Z! J正对着自己，一片漆黑的屏幕，在光线的巧妙作用下，能清晰照出自己和男人交
缠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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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y6 x/ r; |& X! W9 g　　「为什么？这个姿势你比较轻松，而且也能插到很深的地方。」瑞行风亲吻
  o% |6 G7 O4 K4 i( H. X着他的后颈部，不由分说地律动起来。

: c' R& s) [4 [& s/ R6 `/ f& R　　「不要……不要……」萧墨雨挣扎着，连连摇头，「会被看到……」

( E+ m' H* x) O5 O$ t+ F& M  A　　「被谁看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瑞行风加大力度抛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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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屏幕……电视屏幕……啊……」萧墨雨满面通红地紧咬下唇，断断
/ E$ E- E' a$ v; @续续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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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w6 m" _9 G( ?　　「这是我们自己啊，你看，你的小洞紧紧咬着我那里，每动一下，就会收缩
5 l. F; n4 ~+ |' j: Z蠕动，像花瓣一样，非常漂亮。」瑞行风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令人羞耻至极的话，
抬高他的双腿，拉开距离，挺动强劲的腰身，自下而上，疾速抽插着他柔软的密
% @+ D+ _3 M7 q4 n  M; n. [穴，几乎每次都全根进入，然后退到快要拔出，再狠狠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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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2 @  l  i- e) T　　「啊……好深……好快……」萧墨雨摇头啜泣，呻吟声越来越大，缠绵婉转，
诱人犯罪。　屏幕中映出两具疯狂痴缠的男性裸体，血脉飞驰，彼此都为对方神
7 S. X8 R0 ?6 R$ C* ?" K# _魂颠倒。萧墨雨偏过头，和男人缠绵热吻，湿吻间，男人的动作亦丝毫没有放缓，
3 O% W- W% l9 V; n, b% w7 S双重的刺激让他的大脑阵阵晕眩。心脏激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全身都染上一片
樱红，汗水细细密布，沉溺在极度快乐中的恍惚表情，让他看起来艳色无双。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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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喘着粗气问道，他的身体真令他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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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t3 T5 W( f% ^2 W: h, w9 B! ?; M　　「喜欢……好喜欢……」

　　本来就很英俊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更加性感逼人，内心溢满深爱的温柔，过
去的一切煎熬，在这一刻，全部得到补偿。纵然等了二十年，哪怕要等更久，都
4 W# A: O' X5 O' T' L觉得值得。内心的悸动忠实传遍自己的身体，强烈的愉悦感让他浑身颤抖，忘情
5 S, }+ @- }1 |% x+ F) ^和男人抵死缠绵，在体内律动的火热，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摩檫着他、撞击着他，
: R' @- B( t+ c1 v3 g1 Y6 U" M* L让他眼前火星四溅，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醉人模样。此后两人又数度变换了不同
姿势，地点也从沙发移到了床上，彷徨的野兽一旦找到方向，就立即变成贪婪的
饕餮，怎么都觉得不够，一次次纠缠着男人，紧紧裹住他不放，不愿意和他结束。
/ z1 r+ O* d5 D+ j在欢爱的过程中，虽然激烈，但为顾及他的身体，瑞行风始终是有节制的，在越
来越激情那一刻，他加速手中的爱抚，将他送上了高潮，几乎与此同时，他也攀
上了高峰。虽然这次不比以前那般激烈，但心灵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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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并不需要多么激烈的欢爱，只需温柔的爱抚，就可
以达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 u. g% K' M/ K0 Q0 m  W/ B! Y- O　　萧墨雨微微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因太舒服而小小昏迷了一下，不禁脸一红，
连忙问将自己揽在怀中的男人，「你舒服吗？」他怕自己仍然虚弱的身体，并没
. C0 a5 ~) P2 M! o9 d有真正让他享受到。

7 M- l1 f6 W+ H! p0 S　　他可爱的表情，令他温柔地笑了，「笨蛋，当然有，你不需要担心这些有的
3 ?' m3 {* w/ r没的，我已经是你的了，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充分相爱。」

　　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脸颊，俊美的脸庞，因刚经历了一场高潮而透出异样的
脆弱，湿润的眼眸璀璨如星，光华无限，满满的，只装着他一个人。内心的爱意
像源源不断的活泉，无声翻涌……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也许就是像现在这
样滔滔不绝、无边无际的境地吧。

　　萧墨雨愣愣看着他，「瑞行风，最近你的表情有几化多了。」

) X. n. S& Q: L　　「你不喜欢吗？」

% q7 a# }* O0 @1 ]8 Z0 R6 j　　「我更怀念以前那个面瘫男，最近面瘫比较流行。」萧墨雨很认真地说。

: J2 h% T+ [4 p' J　　「萧墨雨，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吗？」瑞行风沉下脸。

　　「没有。」萧墨雨笑着钻入他怀中，蹭了蹭，又起头，正色道：「瑞行风，
下次我一定要上你，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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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u, q' d: K　　「等你练到技术比我好、身体比我壮时再说，到时候，我心甘情愿被你压。」
瑞行风抛出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 D( p+ e& u$ n4 W; @. m4 ]* R
; B/ H* ]+ Q& ~9 s0 z$ p　　萧墨雨顿时垮下脸，「我才不要变成肌肉男。」他对自己现在的身材很满意。
/ h. T3 y+ Y) [  x* M& C6 h) y- Z「那你还想上我？」瑞行风扬起眉毛，一翻身将他压住，「是不是最近我太宠你，
( N; V" e4 {6 Y, _2 _所以让你无法无天，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真是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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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 K0 H1 s# r" z: [　　萧墨雨气鼓鼓地看着他，「是啊，我就是只贪婪的野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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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3 H/ f0 d; F' R4 B　　「你啊，算什么野兽，充其量也只是个任性的美人吧。」瑞行风笑着亲了亲
/ E- w  B6 ~6 }* {# @4 U3 q7 [0 v他的额头，替他盖上被子，「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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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熄灭台灯后，四周一片漆黑。萧墨雨握紧男人的手，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
: X& T2 y1 L5 `1 d  B静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1 u8 R% ?) D9 R8 V4 m- Z9 C8 G　　梦中他彷佛回到过去，站在「阳光育糼院」那株年份最久远的梧树下，绿荫
浓密，阳光细碎，他仰头翘盼，前方人流涌动，一位修长的英俊少年，越众而，
出朝他接近……少年的眼神不复以往般冷漠，而是充满了如沐春风的温柔，来到
, P6 L5 _/ s4 m) }, q( I; j他面前后，他笑着向他伸出手……被少年的笑容吸引，他回握住他的手，电光石
5 L* I9 ~/ {7 C2 h9 Y5 ~  ]火间，有一种叫幸福的感觉，穿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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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