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传奇】 - 5

性天使

　「这……，娘娘，我……。」钟辉不知所措，身为下属要去砍主子的脑袋，
他思想上一时无法接受。
) ^. Z' E8 [* O5 k
* @8 o8 S4 I; N( Q; {! I1 E　　「不必介意，这件事我已经跟小瑛交待过了，事后她们不会怨恨你的。虽说
我秀兰愿拿自己的命来换一城军民的性命，但也不希望死在敌人的刀下，假如是
由自己人操刀的话，我才会安心。」
! h& x& Q* c/ N( f3 m* s+ @: Y
　　「可是……。」
, p" L* V$ ~, Y  U+ x
　　「若是你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那只好让乞伏乾归找刽子手操刀了。」
秀兰看见钟辉仍旧不太情愿，只好叹了叹气说。早些时候她曾想过让赵瑛来操刀，
3 j8 l- W: L/ {# {' r但是以赵瑛的性格，绝对是宁死不从的，想来想去，只有钟辉最合适。

9 x' c# K; X/ m! Q  j- B5 i$ S　　「不，娘娘……。那，那就由我来吧。」看到秀兰那痛苦的表情，钟辉咬了
4 Y5 h; C0 V: E4 d- b3 Z) b+ ^咬牙，点头表示同意。

) b% Y( e2 f- F5 Z( ~1 p　　秀兰也许是众多女中豪杰中比较幸运的一个，在行刑的前夜既没有被刽子或
! l3 B5 g/ ~" m( r4 c  S2 c4 R狱卒玷污，连身子也没有被脱光，平安地度过了一晚。这算是乞伏乾归对她的特
; o9 v8 H) `1 h5 @$ T: o# l别优待吧，尽管西秦大军已经入城缴械，但乾归认为没必要去做一些刺激前秦降
0 i3 }  X7 G# r8 ^/ |8 G军情绪的事情，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不过优待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早上狱卒将
2 e7 t3 P9 y3 g! j( {# M% C" l3 v秀兰提刑的时候仍依照惯例剥去她的衣裤。

　　午时时分，全身袒露的秀兰坐在一匹白色的战马上，双手被结实地反绑着，
由西秦的士兵押送上刑场，由于长年的操劳，年近三十的秀兰老得像快四十的妇
; s7 |  m4 ~7 T, e9 P人一般，原本丰满的身体变得消瘦，连挺拔的双乳也变得下垂了。一路上有不少
的百姓在围观，但是都没有发出声音，一些人还暗暗地落泪。男营和女营的将士
' S* l2 F2 W; `! H5 B们都身穿白色素服，在刑场上等候着娘娘的到来，而他们前面站满了全副武装、
手持长枪的西秦兵，防止他们会扰乱刑场。至于头扎白带的钟辉则早早持刀站在
1 C1 q; W! j0 L- Z0 p  J刑场的中央，梅姐看着台上的丈夫心中百感交集，她无法接受丈夫将亲手砍下自
家娘娘的人头，可这又是娘娘自己的主意，只好希望丈夫能尽快下手，早点结束
8 j! d7 M9 L; k. E2 b  u娘娘的痛苦。
) x8 V' G9 U+ ^/ o$ L* G- T
: b( U0 P; a, \0 \1 w　　西秦主乞伏乾归身穿虎纹盔甲，脸带笑容地看着全身赤裸的秀兰被士兵一步
一步地押上刑场，两人的形象和位置的强烈反差让乾归充满了征服者的喜悦。当
' I* W& j, j* @( r0 b% t秀兰跪在刑场中在的时候，乾归懒洋洋地靠在帅椅上，得意地笑着说：「可惜啊，
6 w8 z+ V0 d' [0 z7 E0 v可惜，一个好好的美人胚子折磨得不成人样，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你穿着衣裳好了。
本来我手下有一个一流的刽子，不过你非要让你自己人动手，我也随你所愿了。」
7 V  ?0 y4 e& i3 y5 h/ l5 B然后乾归回过头说：「柴俊，上来这里，好好看一看钟辉兄弟的身手，说不定人
9 u+ j/ Q, m  Y' w6 X7 R& l1 n8 V, N/ @* n上有人呢。」

　　在台下哭得像个泪人的赵瑛听到「柴俊」二字当场全身颤抖，脑海中马上浮
2 b/ Z& y1 c4 g现出当年柴俊强暴自己的情景，胸口不禁一阵恶心。她隔着前排西秦士兵间的空
隙，仔细地往刑场上瞄，只见一个身穿墨蓝色军服的男子对着乞伏乾归拱了拱手，
- U9 h1 b; K0 z# p  g& j% C喊了一声「遵命」，然后大踏步地走上刑场，笔挺着身子站在帅席右边，脸带微
笑地打量着前方秀兰的身体。「果然……。」赵瑛顿时觉得悲愤交加，没想到这
个侥幸逃脱的刽子手竟然投靠了乞伏乾归！同意又暗暗庆幸秀兰坚持要让钟辉为
- v9 `: G8 @8 _1 B9 h$ q3 E自己操刀，否则铁定是由柴俊来砍秀兰的人头了。

2 b, K! L3 G& k' W　　柴俊自然也知道成为了女营统帅的赵瑛正在台下，不过他此时的注意力主要
8 n" ^& b3 d4 L( K# o1 D' N集中在秀兰的身上，比起前途未卜的赵瑛，准备受刑的秀兰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当他知道要将秀兰处死时曾兴奋得觉都没睡着，因为平日处决的不是女兵女将便
' H$ P/ Z+ D. P5 x9 K5 s是良家妇女，这次能有机会处决身份高贵的女人，对于一个刽子来说绝对是难得
$ C) c4 j' [6 k  q, q: H的经历。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大好的机会居然就这样从他鼻子下溜掉了，对眼
# O: z9 R8 R& a8 e前素不相识的钟辉不禁怀恨在心。可这到底是他主子同意的事情，柴俊亦无可奈
2 M7 A. k0 r3 P$ L8 ?9 q何。看着刑场中央的秀兰，柴俊只好在脑海里先好好地享用秀兰的身体一番，然
6 v+ ]/ S+ y; M) O后再将她押上刑场。尽管动刀的不是自己，但他仍把自己想像成钟辉，站在她旁
边，手执大刀瞄准她的颈脖，就等主子的一声令下。
  D% b) r! v1 U' |! \
　　午后时辰一到，乞伏乾归毫不犹豫地抽出火签，喝令将秀兰斩首。柴俊脑海
中的自己和钟辉同时挥刀，秀兰的头颅顺着刀刃向前飞出，跌落地面后向前方滚
了两滚，距离帅座前三尺远的位置上停了下来。无头的尸身上喷出一大股血花，
# k/ ]+ Q5 i* R* }$ h激烈地抖动了两三下后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好刀法。」看到钟辉跟自己
脑海中的动作一样快时，不禁发自内心地称赞了一句，而与此同时，台下的男女
将领则哭成了一大片。过了半会，脸上沾满鲜血的人头被盛在盘子中呈了上来，
  O% N: ~5 y: B: v6 v7 Q1 C% ]乞伏乾归得意得哈哈大笑：「一代女中豪杰也不过如此，从今天起，符家的天下
1 M& @+ t3 A: i1 z! G3 n( V  Q就是我的啦，哈哈哈。」

　　由于此前乞伏乾归答应秀兰不将她悬首示众，于是行刑结束后乾归一行人便
打道回府，任由邵晋赵瑛等人替秀兰收尸，在大队人马临走之前，柴俊回过头看
了一眼正在伤心地抱着秀兰首级的赵瑛，狞笑着说：「等着吧，下一个就轮到你
6 O* c" n$ n+ j1 r( D了，到时我要亲手砍下你的脑袋。」
4 I8 w% x" N  }! }　第十六节：钟辉

　　满头大汗的钟辉再次从恶梦中惊醒，作为一名刽子，第一次处斩裸身的女人
" _! g; t! f0 n9 M8 X6 D: o应该是一件美好的回忆，但是对于钟辉来说却成了恶梦。在那天天色阴暗的正午，
钟辉亲手砍下了秀兰的人头，赤裸的尸身在他的脚下痛苦地挣扎，他还不得不亲
手捡起秀兰满脸血污的头颅呈上乞伏乾归的面前。「为什么要挑我……。」钟辉
/ G7 K# r* a0 s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秀兰与自己虽然没有强烈的主从关系，但毕竟也受过她的
照顾，漂亮的梅姐也是在她的帮助下成为了自己的老婆，算是自己半个恩人了，
* h1 h$ Z" X$ z可如今自己却要砍下恩人的首级，这一切成为了钟辉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 C8 O5 w7 K, a) ~4 R
- R7 a# b4 S5 t! q" [8 \2 i　　当钟辉完成行刑后，妻子梅姐竟然挤开了西秦士兵围成的人墙，径直冲到钟
辉面前一顿暴打。「你这个畜生！你还真下得了手！！快还我的娘娘！！！」本
来就心怀内疚的钟辉一下子被妻子打得发了懵，倒在地上任由她的拳头如雨点般
# K. O& u! q$ |  G0 Z8 Z落下，半会后邵晋和王顺才一起冲上来，拉开失去理智的梅姐。「兄弟，没事吧？」
% h+ \  w; o' ~) o" @! a邵晋安慰地拍了拍钟辉的肩头，「梅姐是太伤心了，过一两天就没事。
. Z- q) ~0 P$ C  ]8 c) V
　　放心吧，这是娘娘的旨意，我们都不会怪你的。」到了第二天，邵晋、赵瑛
等前秦将士好好地收殓了秀兰的尸首并安葬在抱罕城的小土地神庙里。被妻子责
9 |+ W% X6 o0 ?! V+ c5 |, P) H骂的钟辉仍然不好意思和大家在一起，一个人躲得远远的。安葬好秀兰之后，众
4 \- {& m1 S9 k* [+ w将士仍被西秦军带回各自的驻地，邵晋虽说大家不会责怪钟辉，但是他总觉得身
边的将士看自己的眼光都跟平时不一样了，仿佛充满了仇恨，晚上也无法睡上安
稳觉，总是疑神疑鬼地担心其他人会突然袭击他。
0 G& r8 g4 a' q4 T, v' }
+ \& v, V, y: d: }6 T1 O　　在入主抱罕、处决了秀兰之后，乞伏乾归接下来就要着手解决大批前秦降军
9 J* I! q1 H# |& N的问题了，要消灭这些手无寸铁的降兵并不困难，但是背信嗜杀的名声一旦外扬，
只怕其他地方的前秦军会抵抗得更激烈，但是就这样把数千名降军尽数释放未免
/ e$ j' v' u: U: j: |4 G有点放虎归山的感觉。思前想后，乾归决定以重饷招揽他们，对于降将更是许以
( k5 m/ y8 t: |$ B# @高官厚爵。消息传出后，被分散在各个驻地的降兵降将议论纷纷，有人认为前秦
4 \  @  r- ~/ Z8 U气数已尽，不如尽早归降；有人则认为乾归的话不可尽信，说不定会秋后算帐，
还不如去投奔其他势力；也有少数忠心的部队打算返回湟中，誓死保护有如风中
3 Q1 G- \& @8 {残烛的前秦。
4 h7 H1 \" D! t, w, ]- p6 a
) q7 N  i( I( k6 J: F0 p　　「她大概是恨死我了，哎。」这几天钟辉一直茶饭不思，尽管是奉旨成婚，
. w) T7 ^+ x  S# ]2 c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渐渐喜欢上武艺和相貌都十分出众的梅姐，梅姐大概
. H3 }  b. i- `- I3 V也接受了他这个「刽子手」丈夫，一直以来两人的感情都不错，可那天梅姐在刑
$ ^, A5 d! [- Y$ l1 O- U9 ?1 x! j场上的表现让他感到很失落，在众人为秀兰下葬那天，梅姐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6 |% |, b, i* w6 Z4 x由于他被分往的驻地和梅姐不同，钟辉欲好言相劝也毫无办法，只得日夜胡思乱
$ o  `  ?/ _* s+ |. O想。
; F! Y5 |: g, r% x. V5 \; B6 q
　　「钟辉兄，考虑得怎么样啊？」就在钟辉想得眼睛出神时，一个声音在旁边
, r1 b; [9 i3 d. `# h响起了。
# l+ i( W$ L1 n+ K' _! A. u( F
8 k3 Z$ f% `. \, P/ D　　「哦，原来是陈梓兄，要考虑什么？」钟辉认出是同营将领陈梓的声音，由
3 g* p+ Q* ]1 n# M3 g8 c于心情烦燥，钟辉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 U' k3 C9 g* g5 f
　　「还用问的吗？就是乞伏乾归招降的事情了。他已开出条件，只要愿意归顺
的，军职马上提升一级，黄金五百。」

5 v9 L/ p  G7 \# r5 Q! Q7 M7 F　　「莫非你打算接受？」
% g- {2 S. a# R- f0 L( D4 M. z
　　「不接受又能如何？姓符的已经不行了，咱们现在难道不该为自己的将来打
算打算？」

　　「除了归顺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2 B/ ]. _4 W- {( o4 C. ^
　　「钟辉兄。」坐在旁边的陈梓把身子挪了挪，贴在钟辉的耳边小声说，「我
晓得你忠心，这里也有人吵着誓死不降，可你想想我们还能去哪里？去湟中？搞
不好还得投降一次。去别的地方，人家还不一定要。」

　　「可万一乞伏乾归翻脸怎么办？」
5 e* y7 z6 z9 }
　　「这倒不必杞人忧天，乞伏乾归志不在小，此番他招降我们正是要立个榜样，
日后攻城略地才容易劝降对方。倘若他翻脸杀了我们，全天下都会知道他乞伏乾
归是无信小人，到时他所到之处全是拼死抵抗，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2 w, l( D' X: ^: r+ h& i
　　「话虽如此，只是不晓得小梅她是怎样考虑的。」

　　「哎呀，钟辉兄为何如此糊涂。」陈梓看到钟辉思想上有动摇，便趁机挑拔，
「女营的那些姑娘，个个对张秀兰忠心耿耿。虽说你动手是依张秀兰的命令，可
是那帮姑娘接受不了啊。你娘子那天还对你大打出手，其他的人眼里都恨不得把
你撕成碎块。送殡那天，还有姑娘扬言要干掉你呢。」

/ p% S& G2 Z% V& |0 _* D　　「不，不会吧……。」钟辉样子显得很沮丧，「不行，我得找小梅，说不定
她会跟着赵瑛那些人一起离开的。」

  c5 F# U$ Q) d+ @　　「钟辉兄！」陈梓带着责备的语气说，「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这可一点都不
像你呢。不就是个女人吗？咱们以前行军打仗，都不知玩弄过多少了。你那娘子
是长得标致，但也不是天仙下凡，咱堂堂七尺男儿，还愁将来找不到女人？赵瑛
这小妮子肯定会带着女营的人离开的，至于以后是当兵还是当匪就只有天知道了。
# o* H4 x; I2 f你也不必挂念她，像她们这样提刀过日子的女人有几个有好下场，早晚还不是砍
脑袋的命。」
/ X' G( _3 t  c8 W8 n/ h
4 C8 P; Q! {7 J( w; x0 b+ [. T　　「其他的兄弟怎么想？」禁不住陈梓的花言巧语，钟辉心里开始有投降的念
头了。

　　「我不必多说，你自己也有眼睛看。除了少数几个笨蛋外，大多数人都准备
  Z$ t0 O/ c6 Z8 T- ]4 R: B" k  U归降了。」

- y' w; Y( @5 X　　「还不知道邵哥和其他驻地的兄弟怎么想。」
( U! B- r7 h) Y3 I4 C1 X* N
　　「你管他们怎么想？城池没了，秀兰也死了，我们这帮人就算是散伙了。咱
8 k* R, `5 z9 |& [们都是当兵吃粮的人，这年头换主子是家常便饭了，相信其他兄弟也会这么想的。」
9 m; K  }1 |5 W! C2 r
　　在就两人讨论之时，一个西秦将校飞马而至，手里拿着一份纸卷，对着驻地
的前秦将士高呼：「骁勇营全体将士已归降大秦！」「什么？」听到这个让人吃
惊的消息后，钟辉和陈梓，以及其他将士都纷纷上前。那个西秦将校得意地摊开
手中的纸卷，原来是一份向西秦效忠的誓书，上面密密麻麻地签上了名并押了手
. [* l7 G  ~# }印。「连何度都投降了……。」作为邵晋手下最勇猛善战的大将何度，居然选择
1 Q% R% j, L0 x了归顺西秦，这个消息对于前秦降军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这让很多思想上摇摆
4 v8 a; ?, Y$ J不定的将士们决定倒向西秦。
: X8 J, f$ A( J. M) M
　　「看到了吧？这回还不相信我吗？」陈梓得意洋洋地看着钟辉，其实连他对
) c: A1 L' a" Y, K何度的投降都感到意外。
  s% j* q1 _" @: N$ H
: U. g+ R2 J0 b! M　　「好吧，我认栽了……。」看到身边的将士纷纷在誓书上签字，自己只好无
- I: J+ P3 A, v+ D# C奈地随了大流。这时他脑中浮现出梅姐嫣然的笑容和健美的身躯，一厢情愿地想，
「小梅，你也一起归顺吧，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 a& d! A. y0 s# [/ _+ Z  f1 v　　虽然钟辉他们签了誓书、盖了血印，但是他们仍然处于被看守状态，为了消
涂降军们的疑虑，傍晚的时候西秦军带着一大车黄金，按之前承诺的发给他们，
) ?, a) I1 M' \% g* n; f  n5 T* `同时归还了将领们的配剑。晚上钟辉仍旧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帐幕里，觉得自己活
像一个扯线小丑一般，胡里胡涂地上了贼船，同时心里很焦急想知道女营方面的
6 f% S& z: v8 b$ Q/ ^; z# H6 k情况，希望她们也能爽快地归降，如此便天下太平了。
7 r! s" T  P, q# B
　　不知不觉间，天好像蒙蒙亮起来了。「怎么这么快就天亮了？」正当钟辉疑
8 x( D: X7 p) Q- e# z: c) O8 J惑不解时，陈梓慌忙地闯入自己的营帐中，大声地说：「钟辉兄，不好了，昨夜
女营举兵叛变，结果被全数剿灭，有几个被活捉，现在大王下令，要把她们全部
斩首！」
7 I2 Z: _: _3 D3 y
　　「什，什么？？」钟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梅在吗？她怎么样了？」

　　「不知道，总之你快点准备吧。」

　　「准备什么？」钟辉有点儿莫名其妙。

　　「处斩她们啊？大王已经下令了，你还不快去？」

　　「要我动手吗？」钟辉脑子更糊涂了。
; D3 T* K* o% j4 }. A
　　没等钟辉反应过来，陈梓一把拖着他往外跑。就在钟辉仍迷迷糊糊之时，两
7 b8 _5 R9 d4 g4 h1 ^! }4 O( y人就已经来到外城的刑场了。乞伏乾归依旧穿着那天的虎纹甲，威风凛凛地坐在
. y1 Q/ P. U4 I$ F/ ~帅席上，指着台下大声喝道：「把那些不识好歹的娘们给我押上来！！」这时有
& |% l$ Q. V5 B. E9 `1 c两个西秦士兵押着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上了刑场，那女人似乎毫不害怕，还冲着
# M( Y+ [; b0 P% B! ~9 q% J钟辉嘻嘻地笑。钟辉感到眼前的女人脸面很熟，像是在哪里见过。想了半会，他
6 E4 I) o1 A; z2 r: q突然记起，这不是当年驻军平阳城时，晚上在青楼里和他睡了一个晚上的红影吗？
% O! r' E4 x6 d* U' e; b# M那天为了得到这个「名妓」，自己还花光了两个月的军饷，结果不得不向邵晋借
! y. ]* B  ~9 |2 W# q" |钱度日。
! I% x5 m" i# j4 l& @: L: p1 B
* \# W4 Z# j2 B: L　　「她什么时候到女营了？怎么之前没碰到她？」钟辉百思不得其解。这时红
! ]* w. |* V5 n- w  O" y影已经被按倒在地上，乞伏乾归吹着胡子向钟辉吼道：「还不快动手！！」

　　钟辉正想说自己手中无刀时，陈梓提着一柄大刀跳了上台，递给钟辉说：
. N: B9 m: ~1 ]( n「快点砍吧，大王已经生气了。」感到头脑一片混乱的钟辉随手执刀便往下砍，
8 C3 O, W# e) G2 v1 @$ ?& g* d% V# C只见红影的头「呼」的一声向前飞出，血水「哗哗」地喷洒着地面。这么轻易便
7 Q6 o9 b1 O* ^, ~6 `) ?砍了名妓的头，钟辉不禁觉得有点可惜。过了半会，又有一个赤条条的女人被押
了上来，那样子有点像六年前秦军攻陷广武郡时被自己强暴的妇女。「她怎么也
进女营了？」钟辉有点懵了，那女人一脸哀容，仿佛当年哭着向自己求饶的样子。
$ W5 B* A+ y: I+ e6 I5 t7 `# N钟辉有点儿不忍心，可帅席上的乞伏乾归开始破口大骂了，钟辉只好挥刀砍下她
/ l3 F; ?9 r- T3 ]" X" y的人头。

* O" R8 j2 w7 p　　之后西秦士兵连续押了几个挺着大奶子的女人上了刑场，仿佛都像在哪里见
6 c# T, e8 |0 p3 v过，在乞伏乾归的怒目瞪视之下钟辉没敢多想，照砍可也，如此密集地处决女犯
& B! V% J6 @) g# L4 o8 ]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可惜并没有感觉到特别兴奋。「这是最后一个了。」
0 ~! b" q4 Y* K; l8 z6 @( O2 W
. G$ W' r$ s4 f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陈梓突然在他耳边嘀咕，钟辉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一看，
* j; t. W0 \1 a; z( I8 A8 E当场冷汗直冒，只见最后一个被押上来的女人身材匀称健美，胸前长着两颗圆形
的「宝石」乳头，漂亮的鹅蛋脸和标致的五官，分明是自己的妻子秀梅！「这
; |& ~/ ~/ ]( }+ R……！」钟辉顿时慌了神，当他知道女营叛乱的时候就料定梅姐一定会参加，在
8 W) D( S& \7 G无法阻止的情况下钟辉情愿她战死沙场也不愿意她被押上刑场砍头，而最让他感
到难堪的是操刀人居然是作为丈夫的自己。被押上台的梅姐面无表情，甚至不愿
意看丈夫一眼，径直跪在刑场中央。
+ ^* @: r+ m6 j2 k4 b2 m! @: ]* }
) x2 S! Q3 I# {$ ?) n　　「快点动手吧，不然大王又要催了。」陈梓不耐烦地催促手足无措的钟辉。
1 ^' o- u$ Q. m  T& B7 `  M3 ~
　　「可，可她……。」
8 m/ i6 W+ @* D- j' n
　　「你娘子胆敢欺君叛上，依律当斩！这正是你向大王表现忠心的大好机会啊。」
- t$ b  U% C9 _* U; v4 ?0 `/ Z
4 A" _$ E& Y/ ]; ]　　全身发抖的钟辉仍犹豫不决，只见乞伏乾归、陈梓和场上的西秦士兵全都用
( ^& [$ }8 R6 \/ B9 e# w怒目盯着自己，你一言我一语地催着他动手。连跪在地上的梅姐也抬起头扬着凤
眉骂着：「你既然投了乞伏老贼，现在又何必手软，快点动手让我早点上路！！」
头脑极度混乱的钟辉抵不过众人的催促，最后闭着眼大喊一声便手起刀落，一股
热辣辣的血水不停地浇到自己的脸上……。
; }9 G+ o/ h- ^+ e" l1 }. P, q
　　「钟辉兄，你没事吧？」
$ X5 f! _- J+ B1 l+ m
　　「我已经砍了！砍了！别再催我了！！」
  |5 {$ }1 k3 @4 H8 ?% g3 E
　　「你在说什么呢？大白天的在做杀头的梦！」

8 }4 i5 ?, n: D2 W　　「做梦……？」满头大汗的钟辉猛地抬起了头，发现自己仍身在帐幕之中，
5 Z, S! m3 n. L' R原来自己方才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不知不觉睡着了，站在身旁的陈梓正笑嘻嘻地看
  A- m# l" `. }着他。

　　「原来是梦……。」钟辉总算松了一口气。

$ D4 X: P) s2 O6 I) X　　「别在做白日梦了，方才传令官过来，要众兄弟到外城弓兵营集合，你快点
. i& ?. N2 i8 A" M. c$ f换衣服吧。」

8 o- k3 ?! O( p1 C　　「集合？」

4 ]# |. d) n/ Q7 a/ U　　「我等已经是乞伏大王的手下了，现在要接受检阅，顺便跟准备离开的兄弟
道别。」

, R9 Q. v6 w7 p　　「离开的兄弟？」

　　「也有一些头脑不开窍的家伙不愿归顺，不过大王宅心仁厚没有计较，只随
他们走。」
0 ?8 D3 o& K9 F9 C
: r  Q% p; p! ^8 Q: |% N% P5 h　　「都有哪些人？是女营的吗？」
. Q4 D* j' Y- [, W5 p1 ?5 {
! l$ W$ k9 m- ^　　「那些娘们自然不依，邵晋，还有几个没骨头的也打算跟妻子一道走。真是，
也不学学钟辉兄你，堂堂七尺男子还怕没老婆，那些女兵女将，玩过便算了，何
必认真。」

- `' m2 J" T9 `! o9 y9 w$ m$ \: o# i　　钟辉沉默了，想到妻子梅姐要和自己分道扬镳，从来没有为女人动过情的钟
辉此刻竟有心酸的感觉。这时梦中梅姐要被砍头的画面再次浮现在脑海中，他担
6 G6 A. i+ B  T% O7 c心乞伏乾归会消灭不肯归顺的人，到时梦境中的一切说不定会变成真的。钟辉痛
苦地抱着头，他无法接受自己可能会亲手处决梅姐的事实。日禺时分，钟辉、陈
梓和驻地上其他的归降将士在西秦军的带领下来到了外城的集合地点。这时钟辉
才惊讶地发现归降的前秦将士只有一千多人，其余两千多人包括女营将士都选择
离开，假如不是因为何度起了带动作用的话，归降的人说不定会更少。
8 f7 H1 E2 U1 Q. w: n7 e3 m7 [
　　面对着眼前一大群坚持不降的兄弟姐妹们，钟辉感到无比惭愧，不禁暗暗咒
. A" _4 H8 j4 R3 r骂花言巧语劝自己倒戈的陈梓。邵晋看到钟辉前来仍旧微笑地上前，拍着他的肩
; H. x9 y" m/ q$ H2 |膀说：「钟辉兄弟不必介怀，正所谓人各有志，我们能够在一起同甘共苦多年，
; \- I; d! e1 x( U! P7 m% _+ d4 I已经很不简单了。」

1 }* b: B; U" e: x0 P, g; m　　「邵兄打算前往湟中继续为符家而战吗？」
/ Z  s! U# E8 {8 t5 |
4 ^. S2 M. W  S9 w2 S　　「非也，娘娘在临死前就吩咐过我们不必再作无意义的牺牲，此番我打算带
4 M% C, ]- `0 t& M- m9 Z着无家可归的兄弟姐妹们北上凉州，武威守将秃发乌孤是我父亲的好友，我打算
投奔他。」
* x  a3 h9 Y0 A" [6 N% M$ N. F
　　「原来如此……。」

　　「我们也并非继续效忠大秦，只不过不想归顺乞伏乾归而已，所以钟辉兄弟
' o& D" j7 D/ z5 }- s, C4 T不必感到内疚，只是希望日后我们兄弟不用兵戎相见。」
+ p( J0 x5 n2 ?$ ~3 V, [0 R5 h
　　作为邵晋爱将的何度这时也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去，与邵晋道别，只有陈梓带
" E( F) R. d$ k( L+ w2 e着不屑的目光呆在远处。当钟辉看到赵瑛出现在队伍前面时，他马上冲了过去，
焦急地问道：「赵帅，不知小梅可在阵中？」
  g; z! Q6 H$ N7 j
" s# Q' d! i: B$ l0 B　　「在啊，不过她不想见你。」赵瑛冷冷地回答，她对钟辉等人的态度与邵晋
9 ]! w4 H& z( N+ S3 I截然相反，「现在你们依了乞伏老贼，大把的美女等着你，还要梅姐这老女人作
甚？」
0 T: e% o( J7 x, `0 k4 R! D
8 s+ ^" k3 [5 n1 i　　「我和小梅毕竟夫妻一场，即便如今要分道扬镳，也想见她最后一面，自从
娘娘去世后，我一直都没见过她……。」

) ^* a7 T) m3 t& s　　「你还有脸提娘娘，操刀的事情是娘娘的主意，我不怪你。可她没让你不知
羞耻地归顺乞伏老贼吧？！事到如今还假惺惺地道什么别？你要是真的喜欢梅姐，
就不应该投降！！」
& g- g2 s! `6 I8 B3 W/ \
. r! F! b; {5 I* m5 b4 a! [: [　　钟辉一时语塞，无言可对。就在这个时候，一身戎装的梅姐从人群中走了出
, F( K/ Q: e+ o( T来，径直来到钟辉面前。只见她把一支银凤发钗递给钟辉，面无表情地说：「这
个还给你吧，我想我是用不着了。」这支发钗是他们新婚第二天钟辉特意买来送
给梅姐的，算是一份迟来的定情信物。如今梅姐要把它还给自己，就等于要和自
2 ]& k' Y3 J: z4 E3 [己断绝夫妻关系了，回忆起新婚后两人缠棉的日子，钟辉顿时有心碎的感觉。梅
姐见钟辉没有要拿的意思，于是强行把钗塞到他的手里，平静地说：「咱们的缘
4 n% j! S! Z7 B7 n7 w份到此为止了，假如有一天要在战场上相见，希望你不要手下留情。」钟辉手里
握着发钗，心里痛得让他浑身发抖，悲伤的泪水不停地流下，仿佛整个世界都变
得空白，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 Z; W! n3 s' f! M  Z+ T* t7 G
1 |- Y, ?  w) j# L: g　　在检阅仪式结束后，乞伏乾归把降军编为三个大队，分别由何度、钟辉和陈
; n1 M. f" q' R# U7 q梓率领，其他不愿归顺的前秦将士则任由其离去，但除了邵晋和赵瑛等将领外，
: c! k+ |6 r9 ~% n$ e  ~4 p其余人均没有返还武器。日昳时分，邵晋等两千多人便离开抱罕，准备前往武威
了。短短三天的时间，钟辉感觉像过了三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感到特别难过，梅
0 w7 H9 l9 @4 F" Y& q姐过去的笑脸和现在的黑脸不停地在他脑中交叉浮现，钟辉以前和不少女人有过
9 F& e/ G- r' j. _6 q2 W肌肤之亲，但不过是逢场作戏，可只有梅姐能让他动了真情，面对着两人日后天
各一方的事实，钟辉对自己归顺西秦的决定感到万分后悔。
  v. d8 c  m5 L' `
　　茶饭不思的钟辉在自己的营帐中熬到傍晚，只见陈梓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大声地喊道：「钟辉兄……。」面对着这个梦中出现过的场景和对白，钟辉心中
不禁大惊，连忙用手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9 U1 l4 E0 }3 d, h　　「大王有命令，让我们马上率兵出发，把邵晋等人全歼在半路上。」陈梓向
钟辉递上了乞伏乾归亲手写下的密令。

" u( `" v$ p2 @　　「为，为什么？大王不是承诺去留自由的吗？」钟辉对这个命令感到惊讶。

8 j7 q0 W  _. V$ P9 t6 _　　「话虽如此，但走的人实在太多了，连同随行的伤病号有三千多人，不管他
们是投奔凉州还是湟中，日后都是大秦（西秦）的心腹之患，所以大王还是决定
' X3 R$ Z; ^  V. L4 G- j) T. c) {斩草除根！」

! d; j; a7 W; V, i) p* Q: g- E　　「陈梓兄不是说过大部分的兄弟都会归顺大王的吗？」钟辉语气略带嘲讽地
9 `' c! s1 A. Q7 J" q说。
- ?5 ^/ u& V- ]7 M1 i1 _/ ?. ]- y
+ O& b$ r! z) v　　「这话就不必再提了。」陈梓不耐烦地说，「跟着邵晋走的人除将领外全是
8 i& r& d7 ~) Y! ^$ u2 N& M手无寸铁，即使他们有所提防也很好对付，趁他们尚未走远，赶快追上便可一网
7 R: e( {/ _" N& Z- B4 f打尽。」
1 K8 x0 u- V# C; ~% {
: W% _* P$ Y+ E! N, z4 r; B　　「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吗？且不说都是同甘共苦的兄弟姐妹，就算是敌人，也
* F1 D* b& D% s- h未免胜之不武吧。」

　　「良禽择木而栖，只能怪他们不识时务了。符家已经完蛋了，凉州内部也是
乱得一塌糊涂，早晚也会被我大秦消灭。兄弟，咱们攀上这棵大树日后荣华富贵
) F5 k7 _& m1 @+ c$ B享之不尽啊，今晚这仗不正是向大王表示忠心的最好机会吗？」

　　「拿自家兄弟姐妹的人头吗？」这话钟辉没说出口，假如今晚妻子不幸被俘，
/ ?0 b- M: R6 l7 v: S那么梦中的情景不是会变成事实吗？钟辉寻思乞伏乾归今天能食言去消灭不肯归
1 ?0 X8 y  f8 X9 a" c  s2 z: V5 J! l顺的降军，那么明天就能食言去消灭他们这帮降兵降将，说到底乞伏乾归是不可
能真正相任他们。为了眼前虚无的前途和富贵，他们作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选择啊。
, n9 H5 }, ~) Z0 [# o在这一瞬间，钟辉作出了一个决定，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表示同意陈梓的观点，
并唤了副将进帐传达召集部下出战的命令，同时还要求每一个将士都多携带一件
2 r7 N/ p. @6 ?: m: v兵器，陈梓见钟辉如此配合便满心欢喜地回自己的驻地去了。
$ `. l7 _8 \0 O8 L6 B
　　钟辉部下只有四百多人，不消半会就全部整合完毕，他自己也披上了战甲，
3 z) p- Y! {) t: L9 n! L8 P腰间插了两柄长剑，手里还多拿一支长矛。上马以后，他看了看攥在左手的银凤
( s: B& n+ Q/ y- `( i发钗，在略有所思地看了看逐渐昏暗的天空后，便下令全军出发。按原来的军令，
钟辉、陈梓和何度这三支降军部队是在日暮时分出发，但钟辉却抢先行动，当消
息传到陈梓驻地时，陈梓不禁大惊，他疑心钟辉会率众倒戈，于是不等何度整备
/ }1 L: a/ g) C* c& h0 D! j完毕便率部追去。

　　邵晋和赵瑛一直都担心乞伏乾归会反悔，尽管全军有三千多人，但是几乎手
无寸铁，一旦有追兵前来就铁定全军覆没，于是他们一出城门便全速赶路，无奈
' U7 v% d" n% h6 S! O队伍中有不少伤病号，拖慢了整个行军的速度。虽然有人提议丢下他们，但邵晋
坚持不肯。当大队伍走到抱罕郊外的平原时，突然听到后方传来密集的马蹄声。
「这回完了！」邵晋只得暗暗叫苦。「兄弟们，姐妹们，有武器的全部出鞘，没
: C0 D( E! o# g+ W武器的准备石块，跟这帮狗杂种拼了！」赵瑛早就料到乾归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一听到后方有追兵前来的声音，马上就向全军下达备战的命令。
  z% x# x9 L3 e5 ?- w0 Z
　　正当大家屏着呼吸准备迎战时，只见一马当先的钟辉冲着前方高喊：「邵兄
, `4 c: y1 ~6 h  b" D6 f莫怕，我等不是来追杀的！！」那四百多追兵在来到邵晋人马十尺外处停了下来，
; `- m! B- T* Q8 B# C* H钟辉翻身下马，上前拱手道：「邵兄，我钟辉本来没脸再见你，只是此刻十万火
+ t" C1 H. c( z5 A# l急，我不得不亲自前来。乞伏老贼果然反悔，下令我等降军将你等全数消灭。我
; _$ O' w2 G9 O钟辉虽非英雄好汉，但也晓得道义两字，如今我决定率部到此抵挡追兵，好掩护
你们。」邵晋对此又惊又喜，他虽然感激钟辉舍命相救，但同时又表示担心，钟
/ A3 g7 t) t; {3 R4 F1 p6 v辉手下区区几百人怎么能抵挡敌人的追兵。
6 k6 ]- s* U( S! `* E' j
7 `0 p4 i& J  c! M' s　　钟辉似乎看透邵晋的心事，于是接着说：「不必担心，我在出战之时让大家
7 @; L4 m4 I# \; l5 q/ L5 E* q都多带了兵器，可以分给你们。就算我们全打光了，你们拿着兵器也好用来对付
* m1 ?. _/ L7 t2 l- i" w追兵。」说罢便把手中的长矛用力向下一丢，让它直挺挺地插在地上。邵晋十分
感动，他上前紧紧地握着钟辉的双手说：「兄弟，咱们一起走吧！」钟辉苦笑地
摇了摇头，说：「我现在还有什么脸跟你们一起走，就算你们都肯原谅我，我也
8 b, x- d; Y( H3 G, N无法原谅自己。我已经决定了，邵兄不必劝我，你们就快点逃吧。」当知道主帅
* r8 j$ f1 p" h( g- M突然改变主意后，钟辉手下的士兵都面面相觑，有些人决定倒回兄弟姐妹这一边，
3 I% b7 Y$ _2 s% [4 s0 \, e有些人则感到惊慌失措，在成为了前秦的「叛徒」后现在又成了西秦的叛徒，他
4 A1 @' ^# o2 S们既无法后退又不想为救邵晋等人而做炮灰，于是便丢下武器一哄而散了。

4 g3 g/ f) T+ @; P　　钟辉的副将正要下令击杀这些逃散的士兵，钟辉阻止道：「随他们去吧，他
们能留下武器我钟某便感激不尽了。」邵晋说：「钟辉兄，不必多说了，咱们一
起留下对付追兵，有这么多武器，够用了。若是他们人多，就算我们手上的兵器
" x7 {! D9 K& O+ i) u又能走多远呢？」两人正在谈话之间，陈梓的追兵赶到了，眼前的情景让他断定
; N2 o0 z; j; i8 ^) g钟辉已经叛变，于是破口大骂：「钟辉你这个反复小人，竟敢叛国投敌！看我不
将你碎尸万段！！」钟辉也不回话，只见他拔出地上的长矛，回身用力一丢，长
2 b% A" d5 w; s矛「呼」的一声朝着陈梓的脸门飞去。陈梓大惊失色，慌忙躲开了从脸边擦过的
# c9 P3 F# [% q长矛，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不知什么时候跨上马的钟辉已经冲到跟前，一剑将陈
梓斩于马下。

　　陈梓的手下看到主将被斩，当场混乱了起来，钟辉横剑立马，大声说：「尔
4 n' u0 ?% P% [, _等也是自家兄弟，难道你们愿意去干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吗？再说乞伏乾归既然
0 [( U8 @4 l# N1 C能食言一次，就能食言第二次，难道你们会认为留下会有好结果吗？如果你们还
# O; x: _( {) ]$ g  N$ A念自己和眼前这些手无寸铁的人是自家兄弟的话，就拿起手上的武器加入我们。
1 o, M! f& q- E3 G& J若然不肯，我钟某也不勉强，只求你们留下兵器，去留自由，日后若有缘见面，
: \' ?5 C/ s8 M" B咱们仍是好兄弟！！」陈梓的手下将士听到钟辉的慷慨陈词后，一部分当即表态
要重新归队，另一部分则丢下武器四散而逃。

　　未几，何度的七百多全副武装的追兵也赶到了，眼前一片混乱的情景已经让
7 k$ h4 v2 t" J. S: }: S6 S他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钟辉骑在马上，把陈梓的人头高高的举起，大喊：
5 x! \/ v' C" \, q8 S5 ?- L「何兄！我已经将死心塌地要加害自家兄弟姐妹的陈梓斩了，请问你意下如何？
若是你愿意留下来与我一起掩护众兄弟姐妹撤退，咱还是好兄弟；若是你执意要
6 {' F0 I4 A9 m) d; z/ b" J4 E与我们为敌，那么钟某随时奉陪！！」何度大笑回答：「当我知道你匆忙出城就
晓得你肚里打的什么主意，乞伏乾归背信弃义，我何某又岂能再信任他，此番前
来正是要将功赎罪的！」激动万分的邵晋也冲了上来，大声地说：「不必留下，
咱们一起走，若乞伏老贼大兵来追，我们就跟他拼了！」何度摇头说：「钟辉兄
弟出城太早，乞伏老贼大概猜到事情有变，连忙下令我等折回城中，但我没有理
会，想来老贼追兵很快就会攻过来了。我何度鬼迷心窍，竟率先带队投降，实在
是惭愧万分，哪还有脸跟你们一起走。」

7 }2 j% E! y- S　　钟辉握着邵晋的手说：「邵哥，你和赵帅他们一起走吧，全部留下只会白白
, G* M9 q7 w3 Y- M8 Y' I! T送命，只要留得性命，将来便可为我们报仇。」这时邵晋手下的将士捡起散落在
地上的兵器，纷纷表示要留下阻击西秦追兵。女营的姑娘们也有很多愿意留下，
其中一个女将策马飞快地冲到钟辉面前，笑着说：「若你要留下的话，连我也要
算上！」钟辉惊喜万分，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妻子梅姐。

　　「小梅，你不再恨我了？」

　　「我是恨你，但看在你迷途知返的份上，姑且原谅你这一次！」
4 r4 |+ X4 R3 g  l: ]1 O, X1 c
　　「可是，留下的话是九死一生……。」钟辉掏出发钗，递给梅姐，「只要你
' F+ h" s  Y7 _6 U$ u- T肯愿谅我，我便心满意足了。我不忍心见你送命，你还是跟着赵帅他们走吧，将
9 f7 C8 _! _" H5 d* g来…

8 W5 {7 L0 K) e% V  ^, F　　…。」钟辉想说将来找个好男人嫁了，但这话始终说不出口。
) ~' M( l# B, _& n. |5 ~6 q
　　「你把我张秀梅当什么人了？！我既然嫁给了你，便是你的妻子，哪有妻子
* V) w$ Q5 r0 A) H. @* Q+ H丢下丈夫逃命的？要死，咱们也要死在一块。你若不答应，这发钗你自个拿回去！」

1 v0 C; c& A: s- }, o1 ~( M4 U: l　　钟辉激动得热泪盈眶，只得点头答应梅姐留下，他把发钗小心地塞到梅姐的
手里，动情地说：「千万不要死啊，若是情况不对便逃命吧，别勉强。」梅姐也
; g+ {1 Q2 X  b2 F; [6 [流着泪答道：「我会小心的，总之你不能比我早死。」不少将士都被他们感动得
流下了热泪，越来越多的人表示要留下抵挡追兵，其中包括在秀兰赐婚当日结合
: n+ p2 V- }2 T: e的夫妻和一些无法走远路的伤病号。最后决定留下来阻击的有两千多人，除去逃
) e( X. [  \8 x7 _/ p& v散的士兵外，打算跟随邵晋前往凉州的男女将士有五百多人。就在这个时候，前
方传来了密集的马蹄声，看来西秦的追兵终于赶来了，邵晋和赵瑛等人在流着泪
' _$ E4 l5 O5 j1 y# W% M" y% |向钟辉梅姐他们道别后便全速撤退。
' E& i( @9 d1 J2 g' x* D4 K
　　为首的西秦将校看到钟辉、何度等人摆开阵势等待他们时，气得牙咬得格格
作响，骂道：「大王真不该信任符家的这帮反复之人，早知如此当初就把你们全
部宰了！！」在明亮的月光之下，两军在平原互相拼杀起来，钟辉带头冲入敌人
1 I1 G- l- M+ l% N. |中间，在经过几个回合的打斗后，身上已经挂了几处彩。他左边脸淌着鲜血，右
/ Z# Z! a; b, X手挥着宝剑砍杀，不断地鼓励弟兄们拼死血战，声音都喊哑了。战斗持续了两个
多时辰，由于人数上的差距，前秦军惭惭抵挡不住，但他们仍然十分英勇，不是
! b8 Y* q9 _7 l2 |被当场杀死，便是受了重伤倒下。何度首先支持不住，肋骨中了敌将一枪后便倒
于马下，钟辉见罢连忙拍马来救，谁知远处射来一箭正中心口，极度疲劳的钟辉
$ o$ \3 n9 q& _1 u; Z被一下突如其来的剧痛刺激得晕头转向，接着又有几个西秦兵趁机冲上去把长枪
刺入他的腹部，钟辉喷了几口鲜血后也从马上跌落地下，在生命即将结束的一刻，
! `$ n2 v5 }: R3 W, z他小声地呼唤着梅姐的名字……。
) e1 Y5 j: z8 I2 e. a
4 y& t6 Q7 M) I2 {/ J0 g# N4 L' _" B　　梅姐起初还一直在丈夫身边奋战，但随着大军的崩溃，她在混战中慢慢和丈
6 J# y: c: X* i9 T" L夫失散了。这时她还不知道钟辉已经战死，仍和两三个姐妹一起且战且退，身上
6 h7 J+ c1 I- v7 y; G挂了好几处彩，痛得几乎要栽下马来。仿佛无穷无尽的敌军一波又一波地冲上来，
执着手中的长枪不停地向前刺去，其中一支刚好刺在马肚子上，马一受惊便把梅
. \- G5 G# x5 w6 k9 C# |' W姐掀倒在地上。知道大势已去的梅姐正要引剑自刎，可惜迟了一步，一个敌将上
前用力踢掉她手中的剑，然后下令士兵将她活捉。由于决定留下的前秦将士都抱
着必死的决心，因此斗志由始至终都十分旺盛，除了被俘的人外，所有人都战死
为止，追击的西秦军人数虽多，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战斗结束之后，邵晋等
人早就远离抱罕边境，无法追上了。

4 h+ E7 O" ~7 z; N0 v5 y# H　　次日早上，作为乞伏乾归临时行宫的太守府内是杀气腾腾，当初主张收降前
秦降军的大臣全部押往府内校场腰斩处死。其他文武官员吓得全身哆嗦，半点声
1 w9 l; Y/ F9 w% u) U! j音都不敢发出。这时一个传令兵跑进大厅内，将昨晚的战况逐一向乞伏乾归禀告，
在听到己方竟死伤了五千多人，而对方仅仅战死两千来人，而且还有五百多人逃
之夭夭时，乾归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最后当传令兵说有九个人被活捉时，乾
归终于发出了狼嗥般的喊声：「什么？还有俘虏？现在抓俘虏还有什么意义？为
9 j  G' b% V5 q4 r什么不把他们统统杀掉？？！」传令兵战战惊惊地答道：「回，回大王，被抓的
( h: U, m; o. z" I- u全是女人，说是相貌不错，打算献给大王……。」乞伏乾归听罢当场踢翻了桌子，
" L' ^: W' y, k- d大骂道：「献个球啊！！这些女人满身的反骨，长得再漂亮又有何用？！谁想出
* D) J# n* K2 v9 [: g8 V来的鬼主意？马上给我押往校场中砍了！！」

　　「那俘虏们要如何处置？」
7 f9 H. z8 K1 g7 s
6 a0 _) D( q4 A; D　　「都有哪些人啊？」

　　「郑月娥，是女营的将领。」

5 C$ B0 S/ p: j/ m7 h  V, N　　「长得美不美？」

) B- m: w, W  i% _5 Q) E5 o　　「不算很美，身负重伤……。」
$ R. k, Q3 p7 M, p/ B* D2 ^1 j
　　「斩！」
8 M( q/ R1 V8 |' z6 |
　　「刘芳，女营将领，大约三十多岁，腿上有伤。」
0 F/ U) `- \) T! ?8 [3 B
　　「斩！」

( R* \) H6 p' m! V5 L　　「这个没有名字，是女营的士兵，年约二十六岁。」

　　「斩！」

# l, \! o$ R* h" r4 ^6 ?　　在一口气「斩」了八人后，汗流满面的传令兵读出了最后的名字：「张秀梅，
! S* c6 V4 f  x女营将领，年约二十五，是叛将钟辉的妻子。」乞伏乾归正要喊出「斩」
6 Z9 s  j$ ^  a
　　字，一听到是钟辉的妻子，便突然改变了主意：「什么？是钟辉的妻子？这
个让我先想想，光砍头太便宜她了。其他娘们马上押往外城刑场斩首示众，曝尸
, D4 i0 `9 a2 U3 D4 Q: y7 o5 M十日，有敢收尸者满门抄斩！！」

; P' ]: s0 Y9 f; `- a, t! }" B9 n/ i　　梅姐和其余八位被俘的姐妹在凌晨时分被押回抱罕城大牢中，身上发炎的伤
口使她们浑身发烫，神志也开始模糊起来了。她们在牢房的草堆里尚没缓过气来，
很快又被一群凶神恶煞的西秦士兵从牢里拉出，一边撕她们的衣服，一边用麻绳
将她们的双手反绑。梅姐头脑还比较清醒，很快就知道敌人要将她们押往刑场斩
' G, e$ R, ?- {0 o首。梅姐懊悔自己当时没能引剑自刎，如今竟落得了裸身示众的下场，只是梅姐
此刻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事到如今也只能任由处置。梅姐等九人被剥光后让
* D3 z6 f# K. x1 N1 p& G8 ^; p8 G士兵架在马上，先后押出了大牢。

　　城中的百姓本来还为那些当兵的女人能平安地离开抱罕感到兴幸，可一觉醒
来却发现她们又重新落入虎口。为了掩盖昨晚追击失败的事实，乞伏乾归让手下
5 Z  C  m, F+ _( C! g* z在城中张贴告示说降军引外敌来反攻，结果被西秦军全歼，因此大家都以为女营
+ y, A* o. a0 \6 M$ d9 ~已经全军覆没了，看着几个身上带伤的裸体女子在西秦军的押送下穿过外城街道，
* k1 e. o* P9 A8 [% \9 x. J百姓不禁摇头叹息。因为对梅姐的处决下得比较慢，因此在其余八人开始游街示
众时，梅姐尚呆在大牢中，等被押出街道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她。梅
. k, P. g# {  }* ~( J4 D! h姐最讨厌自己有一天会脱得精光押往刑场砍头，而最终她也没能逃出这一宿命。
7 U6 U8 O8 b4 q. Z0 t面对众人各种各样的目光，梅姐羞愧得低下了头，心里只盼着快点到刑场，早早
让敌人砍断自己的脖子，一了百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骑着劣马的梅姐才来到外城的刑场，她怎么都没有想到，
就在秀兰被押往此处斩首五天后就轮到自己了。当梅姐被押到刑场时，其他被俘
6 r% D# i7 d! \+ C+ G- q5 H的姐妹们已经斩讫。一大片赤裸的尸体纵横，长发凌乱的头颅散落在凝血的地面
* \/ u/ ]3 Q' n$ w$ w上。一个赤着膊的刽子手正在用布轻轻地拭刷沾满鲜血的鬼头大刀，还来回打量
地上那一颗颗浸在血水里的女人头，似乎对自己的战利品感到十分满意。
2 R" E3 S# F4 c+ y+ y8 |1 V
　　这时两个西秦兵用力把她从马上扯下，连推带拉地押了上去，正当梅姐以为
0 K$ }' ~; \# z自己要被押到姐妹们躺着的地方时，却发现自己的身子向刑场边上挪去。没等她
搞明白要发生什么事情时，两个士兵将她带到刑场边上一根事先竖好的木桩上，
0 L; V" D1 R/ j8 g3 T1 y先把她的双脚牢牢地绑在木桩的下方，然后用刀子割断她手腕上的绳子。「老实
点！！」大概是怕梅姐乘机挣扎，士兵在解下绳子时不忘喝上一句，接着用力把
. v; n- B$ M* X梅姐的双手往上抬高，捆在木桩的顶部，最后用一条粗麻绳将她的腰部结实地绑
0 I' P: {1 N/ s6 k2 O在木桩中间。
' {' n) z. ?# r. [) f
　　梅姐心中不觉一震，看样子敌人并非要将她砍头，难道是挖心？剐割？
& D/ C& |- j5 O' T% E
　　梅姐并非怕死之辈，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情愿被砍头也不愿意在受尽皮肉
3 i8 X: N3 h9 N$ m! \7 W; l4 K/ N0 Y折磨后才痛苦死去。在两晋时代官方死刑的款式并不多，主流的死刑是斩首、腰
斩和车裂，但因为车裂需要一个开阔的场地，所以有条件执行车裂的城市并不多，
& x  @$ k$ J, R. X, ~而比较少用的酷刑——挖心与剐割反而比斩首更不受场地限制。梅姐没有亲眼见
过这两个酷刑，但是光听名字和施刑方式都能想象它们的可怕。

& a4 j- \9 |7 T. I4 V- `- @　　当梅姐被绑好后，那个赤着膊的刽子手才脸带凶相地转向梅姐，此人正是当
年闻名安定城的刽子手柴俊，长年的执刑生涯使他双手的肌肉一块块地拱出，发
- \5 {5 A- Z) @) m达的胸肌如钢板一样镶在他那宽阔的胸前，略微发福的肚子上沾有星星点点的血
2 r1 P" {; b/ O* c迹，大概是方才行刑时溅上的。「唉呀呀，好标致的一副身板，拿来割肉真是太
+ `2 W* q. Z3 o可惜了。」柴俊在细细地打量了梅姐的胴体后脸带婉惜地说。梅姐听罢全身有如
& l' s) U% u5 v触电般抖了一下，起初她还心存侥幸地认为敌人大概要将她剖心，可没想到敌人
居然会打算用最残忍的剐刑来处死自己。这时场上的士兵提着几颗仍然往下滴着
- F! \  S) q' ]4 Z9 t血的头颅前往街市中心悬挂示众，梅姐心痛的同时又羡慕她们，以前总觉得被砍
头处死的姐妹们很可怜，可现在看来她们却是最幸福。

* e! p+ g$ W6 ^3 o/ p　　柴俊把鬼头大刀交给手下，随即从腰间抽出一柄短尖刀，狞笑着走近梅姐。
他一边用刀面轻轻地掠过梅姐的胸部，一边喷着酒气说：「真是让人激动，都想
2 h' ~/ m0 d0 G8 ~不起有多少年没执过剐刑了，只记得上次被我剐割过的也是个女人，这娘们当了
6 E& Y! u1 l5 j' N3 i  [! A大将军的小老婆还不满足，居然要谋杀亲夫，结果就被判了剐刑，可怜啊，好像
$ h5 {# i% |* W  k5 ?才十六岁而已，小奶子长得还没有你一半大，被绑在柱子上还不停地哭哭啼啼，
结果我还没开膛她就活活地痛死了。」当柴俊的刀面来回地摩擦梅姐的乳头时，
  S0 s! Q9 p! c9 \' f1 F兴奋的感觉让她感到万分的屈辱，往柴俊脸上啐了一口便骂：「要杀便杀，要割
便割！少在这里废话！！」

　　「哈哈哈，不错不错，我老柴就是喜欢你们这种不怕死的大姑娘，这样杀起
! h0 K5 s1 P8 o4 Q( y5 Q来才有意思。」柴俊并不生气，一边擦脸一边大笑着说：「看在你这么有种的份
# C8 n8 b% A, [- ?+ a上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大姑娘，你知道剐刑是怎样的吗？」梅姐又羞又气，
干脆扭过脸闭上眼睛。柴俊继续说：「说白了就是大块割肉，像你这样的女子嘛，
先把胸前的两个奶子整块割下，然后再割四肢的大块肌肉，最后开膛破肚。不过
咱大王对你特别优待，怕你受的苦不够，让我将你细细的割。」梅姐表面不动声
色，但内心则恐惧到了极点，她无法想象细细地割肉会有多大的痛苦，此刻她真
2 K! o5 Y8 q6 z$ A" y的是十分后悔，为何当时不及时地引颈自刎，以致于现在要受这种地狱般的苦难。
% j3 m+ S2 k6 k0 ~; }+ p% q* e
! \) ^$ B3 @; B7 U. Y4 y# t2 T% w- j　　因为钟辉的背叛，不仅使乞伏乾归秘密剿杀邵晋等人的计划失败，还让一千
: d( u; h6 l* G3 A$ K多降军彻底瓦解，还赔上了五千多西秦将士的性命。这一切让乞伏乾归对钟辉恨
入骨髓，可惜钟辉已经战死，连尸体都被西秦兵砍得血肉模糊，又没有办法夷他
九族，于是他把所有的怨恨全部发泄在钟辉的妻子——梅姐身上。砍头自然是不
3 p" |$ C7 _. J- n$ t能解恨了，腰斩和车裂也不够，于是他想到了最残酷的剐刑，但他仍然不满足，
) h6 D" g+ F' M; r) X& {) N于是吩咐柴俊行刑时要小块小块地割，让梅姐慢慢死。

　　行刑的号炮声一响起，柴俊突然向梅姐的肚子上捣了一拳，痛得梅姐不自觉
' E5 L4 U: D7 A: i得张大了口，就在这个时候柴俊把一块布团塞进梅姐的口中，然后再用布条缠着
她的嘴巴，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梅姐忍不住疼痛而咬舌自杀。一切准备就绪后柴俊
: ?5 u0 m9 J) b便开始动手了，他先使劲捏着梅姐的左乳，让乳晕呈锥形地在他手腕的虎口处露
出，然后手起一刀，将她的乳头连着乳晕完整地割了下来，一注血水马上往断口
处射出，梅姐痛得双眼紧闭，后脑勺不自觉地往木桩子上撞。柴俊看了一眼手中
那如宝石般的乳晕，很满意地笑了一下，顺手就丢到旁边的竹筐里，然后继续捏
着乳姐的左乳，用尖刀小块小块地割，虽然和后世凌迟的「精刀细割」相比，柴
俊切下来的还称不上肉片，但在当时来说已经够小了。

: L# W# j$ W- i8 c7 Y　　围观的百姓带着惊悚和猎奇的心情来盯着刑场上那血腥的剐刑，这不仅仅是
因为剐刑在平日难得一见和受刑对象是女人，而且还是破天荒地小块小块地割肉，
和平日一割一大块相比，这种施刑方式更加血腥和刺激。对于一般的小百姓来说
! i) X, b& X' P" e0 ?是少见多怪，但对于经常出入绿林的柴俊来说，比这更残忍的私刑他都见过。他
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块割肉的剐刑正是在百狍山，他们攻灭另一个山头的匪帮，抓
到了压寨夫人，在商议如何处决她时，孟芙便想出了细割的主意。负责操刀的是
张虎手下的屠户，那个可怜的女人被绑在一棵大树上任凭屠户小块小块地割肉，
# R3 d1 a4 ^9 w, U凄厉的嚎叫声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割下来的一大箩碎肉被做成了包子馅。

" y2 Z2 S8 i7 Y2 ]( g& f7 x. x　　柴俊很羡慕那些屠户把那女人割得支离破碎时，居然还能让她不断气，今天
他得到了这个大好机会决定好生模仿一把。几刻钟之后，梅姐那双健美的乳房已
$ D8 ?( Y. t2 r/ e经被剐割完毕，胸前只剩下两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鲜血流满了全身，连续不断的
剧痛让梅姐差点晕死过去，口中涌出的鲜血早已把布团浸透，当她每次痛得咬牙
' z; J3 r8 _0 _* h" E8 I  g时都会挤出一大股血并从下巴流下。割完乳房后，柴俊开始把目标移向她肌肉发
/ G6 q. _7 ?/ H( \1 Q1 i0 N达的大腿，因为没有半点赘肉，所以割起来特别顺手。梅姐起初不想在敌人面前
丢脸，死死忍着不哀叫，可是后来实在疼痛难忍，幸而口中塞了布团，所以梅姐
( F! `0 H' |9 b* g& k8 q. \只能发出很低的叫声。又过了几刻钟，梅姐的两条结实修长的大腿变成了两根血
淋淋的木棒子。围观的有些人实在不忍看下去，从人堆中挤出去走了，但剐割女
人在当时是极其罕见的，所以看的人还是不断地挤进来。
% T( |4 i" L. }2 c& [
　　太阳渐渐地爬上了正中，不得不抬着刀割梅姐手臂肉的柴俊累得是满头大汗，
快要休克的梅姐的额头上也布满豆大的汗珠，身上的汗水和着血水不断地往下流，
0 A" J0 U" k' {8 P, x* F* X& M) C不停地刺激着她的伤口，在持续了半个多时辰的剧痛后，梅姐的神经似乎对疼痛
已经麻木了，脑袋里也一片空白。柴俊割完了她的手臂接着又割两肋的背肌肉，
梅姐慢慢地没有了声音，血也越流越少，最后连血都不流了，很显然已经死了。
柴俊不禁大为失望，心里不停地咒骂梅姐，同时又咒骂自己的手法不够纯熟。但
: M0 B3 h8 g% j" \) R8 Z1 _为了避免场面尴尬，柴俊仍然一刀一刀地割，竹筐里的碎肉堆得满满的。梅姐的
* l1 z! |. i# e, @0 R+ w" h身体被割得快要变成肉骷髅时，柴俊才一刀破开她的肚子，掏出里面的五脏六腑，
! s2 O3 T$ C$ q不少人看到这里都忍不住呕吐起来。柴俊看着眼前这具并不完美的作品，心中始
6 h3 }) G, t* J( z终不快，只是不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他撕开绑在梅姐嘴上的布条，想掏出口
. r/ m7 H" f" ^2 C) M/ |" i7 E里的布团，无奈被梅姐的牙死死咬住，一点都扯不出来，只好作罢。
+ g+ G! f0 X5 i5 B- }# K
5 M; }; {7 M1 I0 t+ `8 S, X　　柴俊换了一把长尖刀，在梅姐的脖子来回两下便割下了她的人头，高高地举
起，以示完成了整个处刑。

　　围观的人们大多带着猎奇的心理来观看这一场血腥的剐割，但他们并没有如
9 ], B: u0 k% m4 {8 \) w5 X$ W6 y柴俊所愿那样大声叫好或鼓掌，而是互相小言小语后便相继离去。觉得满肚子没
1 W% j& B' x; R2 y趣的柴俊随手把梅姐的人头丢到地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因为乞伏乾归下令要
& A/ w3 S2 Z0 `/ z5 V$ Z3 t! `将女俘们曝尸十天，因此士兵只是把梅姐的人头带走，一大筐碎肉和那具剐割得
几乎只剩下骨架的尸体仍然留在刑场上。直到大阳西下，刑场周围还有三三两两
9 Y1 b& F# ^7 z  `的人在旁边欣赏躺在地上那一具具无头裸尸，至于绑在木桩上的那具「肉骷髅」
" W& i' `+ Q" Z7 f: P0 a* W则不忍多看。到了第二天，场上的尸体和碎肉开始散发出让人作呕的恶臭，但由
于主上下了命令，又没人敢清理，结果方圆十几里无人接近，更不要说开门做生
- y. o# c$ e3 {  R+ t意了，倒是一些不怕死的野犬经常三五成群地冲到刑场中，争吃场上的尸体，没
2 s3 B, ~4 }+ J" \6 m等十天刑场上就只剩下零零碎碎的骨头，连肉丝都看不见了。
. a; r9 v- K. R& w: X  h
; a% k( Q* Z  k5 z2 _8 [; a, V+ |　　第十七节：吕夫人

　　邵晋和赵瑛等五百多人虽然成功地摆脱了西秦的魔掌，可是逃亡之路对他们
来说并不轻松，一些伤病号在途中因为熬不住或是伤口发炎，半路就死掉了，还
$ g) R, v4 U* P: t4 R2 F有一些体质差的士兵跟不上大队伍的速度而掉队。路上他们还不得不与沿途的山
贼们交战，尽管每一次都没有让那帮乌合之众占便宜，但仍有不少兄弟姐妹阵亡。
( ^  ]+ T/ J, q6 E经过数月的跋涉，邵晋一行人终于来到了武威，而随行的同伴只剩下五十余人。
4 ~$ x# G% \" G3 A/ k* G
3 e+ r' g" J0 g4 ?% D! V　　武威守将秃发乌孤闻讯亲自率众将把邵晋等人迎入城内并安排了他们的

　　住处。邵晋和赵瑛沐浴更衣后来到乌孤的帅营中致谢。乌孤笑着说道：「贤
侄远道而来，何不好好休息一番，非要前来道谢。本应为你们安排一个好地方，
可事出突然，只好先让你们住在军营，还望贤侄不要见怪。」邵晋激动得泪流满
! V$ ^( R1 x/ Z# A* i面，拱手答道：「世叔这般话可不折杀小侄，我等能得世叔收留已是感激不尽，
) D, r+ X3 _4 d/ d1 J2 C0 @哪敢要什么好地方，倒是我等不给世叔添麻烦就好。」

& P9 p: v- W) u$ z1 K# r8 {: [$ s　　「这是何话，你爹与老夫是世交，你事即我事，哪有分得如此清楚的。早些
( Q5 A) T7 i4 T; R3 L4 S) h1 X年知得你在符家飞黄腾达，真个为你高兴。只可惜符家气数已尽，让贤侄变得如
# l) w3 m- [! g# r/ k此落魄。不过也是天赐贤侄于我，今后你我一起打天下，共享富贵！」
: u$ x- W* U# D
5 e3 H9 d- P- ^3 N" q　　「不敢不敢，但求为世叔效犬马之劳足矣。」
4 E) t5 o, @; G/ U" g9 D! u
　　「贤侄好眼光。」乌孤将视线转到邵晋身旁的赵瑛，「竟觅得小瑛姑娘这等
. g: B9 t, n7 c# I8 g2 I( {女中豪杰为妻，有了这位贤内助何愁大事不成，哈哈哈！」

; O( g- H; L! J2 n) j4 ?$ ~　　「世叔，我们还没……。」邵晋看了一眼脸儿红得像熟苹果的赵瑛，连忙解
6 m- A: U5 [6 G5 \释道。

　　「不妨不妨，老夫正好当你们的主婚人，过几天帮你们把好事办了，正是双
喜临门哪！」

　　女营的将士们知道赵帅好事将近，这几天置衣买物忙得不亦乐乎，赵瑛也沉
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回想起当年在秀兰的主持下，一批女营将士都嫁得如意郎
. F# g9 i! k' Y: R君，可惜后来大多战死沙场，活下来的也没能成双成对，赵瑛不禁感叹世事无常，
2 P/ \0 j5 T7 ]- ?她不敢奢望能和邵晋白头到老，只要可以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就心满意足了。在经
过十多天的筹备后，邵晋和赵瑛在乌孤为他们准备的新房子里举行了婚礼，两人
很难得地过上了两年平和的生活，其间赵瑛还为邵晋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为邵
1 B) ~% h% c9 D/ B. t4 K- S- ~辉，意在纪念为了掩护他们撤退而战死的钟辉。

　　在短短的两年内，凉州的形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本称霸一方的后凉开始
! W" F* i+ b  u9 m$ n9 D3 I衰落，吕光晚年内政不修，导致各部族首领纷纷背叛，据守武威的秃发乌孤表面
4 h3 W. x$ O4 E! p上仍然效忠吕光，甚至还出兵协助吕氏去平定附近的一些小叛乱，可背地里却不
停地拉拢城内的将领，借着平叛之名大肆招兵买马，势力日益膨胀，开始「蠢蠢
( S+ m; k6 b/ b( l! |) W; f* Y+ \欲动」了。正月时份，乌孤与往常一样大摆宴席，邀请所有的亲兵亲将，当中包
' ~* L& t; n# i8 l% }2 t: H1 e括了邵晋和赵瑛。除了乌孤的几个儿子和最亲信的将军外，所有人都以为今晚只
0 U( q( L: \; O  z# i# ?是普通的新年晚宴，然而在酒过三巡后，乌孤的发言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 [: j1 X& O6 Z( q　　「在座各位跟随老夫出生入死已有多年，都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惜自从
咱跟随吕光以来就没过上几天安稳日子，想这南凉地区，有哪一座城池上没沾过
咱们兄弟的血？有哪一条护城河没堆过咱们兄弟的尸体？可到最后，这些油水之
地全让吕氏一族给占了，而武威这栖身之地也没咱说话的地方，太守段章，庸俗
! R4 i/ N: S0 P7 {8 I之徒耳，不过是攀上了吕光的小女儿，就堂而皇之地骑在咱兄弟们的头上！

　　大家说，天底下有这等让人寒心的事情吗？！」
; g% D2 V" }3 ?# k
# W8 F3 h1 p0 k, d% r. k- o　　乌孤声泪俱下的演说让在场的亲兵亲将们无不动容，原本欢快的晚宴气氛一
/ k9 b+ A) n3 {4 V2 P& l下子紧张沉重了起来。乌孤继续提高语调说：「当年在大漠跟随老夫的兄弟，如
今只剩下五人；投凉州后跟随老夫的兄弟，如今也所剩无几，老夫心中实在有愧。
吕光刻薄寡恩，以致叛乱者蜂起，这正是天要亡吕氏之兆，想来这新年一过，吕
光定要老夫率兵平叛，我等与其为那些忘恩负义之徒白白丢掉性命，倒不如举旗
自立！倘若大事得成，老夫定当与各位共享富贵，如若食言，有如此碗！！」言
6 w1 B( F. ~( g8 j罢，乌孤用力把手上的酒碗摔了个粉碎，其他亲兵亲将也跟着把碗摔碎，响声之
& d7 J, G9 n7 q7 E- S4 r齐整很有震憾人心之力。乌孤发表「独立宣言」虽然让邵晋和赵瑛感到突然，但
5 @; X( V$ h! y, y8 \, a) }他们并不觉得意外。在这两年里面，他们都能感觉到乌孤在不停地扩充军力，培
养自己身边的力量，参加平叛战争时显然不是十分卖力，长年在战乱环境下生存
) t  j  d- f! ~* }3 E4 y的邵晋已经隐约感觉到乌孤早晚会背叛吕光，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 `5 ^# Q, a+ b+ b9 v2 Q! S0 r
　　正月晚宴草草地结束后，乌孤马上召开军事会议，他对邵晋笑道：「贤侄，
9 Z* |+ [7 K' f* m' M# p老夫挑这正月时节起事，你觉得原因何在？」邵晋拱手答道：「小侄愚钝，正月
0 u: P- ?- L% X) x" d佳节是军民同喜的日子，各地守备最为松懈，此时起事可打吕光和段章一个措手
不及，他们绝对料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起兵。」乌孤笑答：「此乃其一，再过
: U0 ~- H; j, \. _十天是吕光的六十大寿，段章小儿为了拍老丈人的马屁，早在一个月前就下令附
6 I% G  v: F% }近各州县把搜刮来的金银财宝送往武威，过几天就作为贺礼送往姑臧。只要我们
把这一笔财宝拿到手，军饷方面就不成问题了。再者，老夫正好打算给吕光送一
1 n# b. L: W& q份寿礼，保他喜欢，哈哈哈哈！！」
1 b4 j3 d( ?$ d1 i3 ^$ Z9 Z  t$ k' L
6 H& x1 v: ]0 P- u　　卯时时份，城中各处喜迎新年的人们渐渐返回家中休息，段章和显贵们通宵
饮酒作乐后已是睡意朦胧，大厅中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一大片。就在这个时候，养
精蓄锐的秃发部将士从军营鱼贯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各个城门攻去，不
+ k* a" t2 x1 p消半个时辰，负责把守城门的吕氏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下子被打懵了的士兵纷
6 X7 y, ~1 s" B2 }纷弃械投降。邵晋和赵瑛则跟随秃发利鹿孤攻向太守府，沉浸在新年喜悦气氛的
守军早已喝得东倒西歪，还没想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被冲到跟前的秃发军砍
5 s0 L9 Z' t9 l3 F了脑袋。大军一入府中便大开杀戒，段章在睡梦中被砍成了肉酱，其他官员也惨
遭屠戮，太守府瞬间变成了人间地狱。
: x4 h& M$ f5 O5 y
& L# C( Z8 v% J5 \　　乌孤的反叛行动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把吕氏的势力彻底扫平，起初老百姓还
) ], O5 }* U- b% G. ^, e害怕叛军会乘机杀人放火，各处的城门又被叛军控制起来，既躲不了也逃不了，
一时城中人心惶惶。不过百姓见叛军秋毫无犯，又出榜安民，才慢慢安心下来。
尽管此次行动如此顺利，但乌孤并没有得意忘形，因为他知道把武威据为己有仅
! J; o# c3 u( P/ t" d8 H2 t仅是一个开始，当天晚上他在军营召集众将，商议出兵攻占广武、西平等地之事。
' x! C2 A' u% W, A5 u+ U
　　早上的战斗结束后，赵瑛就返回家中看望刚满一岁的儿子，虽然邵晋家中有
: K% N2 n: D# ~0 n) v- S仆人和奶妈照料孩子，但赵瑛初为人母总想多点陪陪他，尤其今天乌孤举兵自立，
3 e: q" _' s9 ?0 l! B日后胜负难料，万一兵败，这个可怜的孩子就有可能像她那样成为孤儿，想到这
里，赵瑛把儿子抱得紧紧的，仿佛他会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似的。邵晋直到亥时
才回到家中，孩子早在奶妈的照料下睡着了，赵瑛连忙询问大军接下来的行动。
# b7 H$ L1 k; |- v- l
　　「邵哥，今晚秃发大人有何决定？」赵瑛边问边帮邵晋解下身上的盔甲。

　　「世叔苦心准备多年，正是为了今天这一仗，占据了武威后，接下来就要火
. u, n. G4 }! ~6 n- ^速出兵攻打附近的州县，现在我们的实力仍然很弱，倘若不快点扩大自己的地盘
站稳脚跟，是无法打败吕光的。」

　　「吕光这两年已经自顾不暇，各地的叛乱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估计他未必是
0 Y4 F4 y7 R3 Q' V$ N' p, A$ q我们的对手。」

- e& M4 A0 _0 G: E) j　　「话虽如此，但我们也不能大意，现在凉州是群雄并起，接下来的战斗只能
) b: t* v) {0 c( f成功，否则会被其他叛乱势力盯上，到时腹背受敌，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不是明天就要出兵？」

! s4 V, Q' u" U# g　　「大约是后天，不用担心，世叔特意安排我们留守武威，这样你就不用担心
离开孩子了。」
$ [" v' ]/ M" K2 U2 I/ w8 n
$ f5 b% x6 y/ P4 u8 }+ ?; L9 }) z% x" h　　「是吗？那太好了！最重要的是邵哥你也不用参加远征，晚上我还真担心你
会跟大军外出与吕光作战呢。」
) j8 O: A4 k) m! |( N, ~) H7 }
+ [3 K, K, y) b4 t. ]　　「留守也不是轻松活呢，说不定吕光会来个围魏救赵，此番也只能听天由命
/ @4 R  L7 Q0 `( b$ V' b了。」
+ c. [; Y# s! q2 X
, I4 d' {0 ^* w' @3 B　　「大军是否后天一早出发？」

! R; I3 c- \. C- D6 P　　「正是，明早先举行祭旗仪式，然后备战。」
5 V1 z& k3 Y$ x4 T4 D) R  b
　　「祭旗？」赵瑛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也听秀兰描述过，「段章不是已经死
! _' k3 g% j8 F: O8 s了吗？还有谁可以拿来当祭品啊？」
) D4 j3 b' a/ R) s
7 t$ v& w8 C, U# c( T7 ^! S　　「段章之妻吕氏，也就是吕夫人，世叔特意吩咐过要留她性命，一来是用她
的人头祭旗，二来仪式后把她的首级寄给吕光，当作吕光六十大寿的贺礼。」
! m8 K9 {( s' J
　　「这也太……。」赵瑛和吕夫人非亲非故，可同为女性，心中很自然地产生
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何况还要故意把吕夫人的人头送给她的父亲，即使是表示
与对方决裂手段也未免太毒辣了。
; c) q& P& D; `8 U. m
2 A8 _( n3 Q, y$ H) }! Q1 i　　「我也觉得有点儿过份，此举一出，日后我们和吕光必定是势不两立，大概
) c# R; ^0 J: h6 M3 b" z; ^: a世叔是下定决心要取吕光而代之吧。」

　　「要拿吕夫人的人头来祭旗啊，真没想到她也会有这一天……。」
" l! h2 R6 t: n0 J( y3 d
　　却说这位吕夫人，是后凉主吕光的小女儿，其夫婿段章是个无能之辈，只是
夫凭妻贵当上了武威的太守，受封为河间王。但是城内的政权和军权是掌握在吕
氏的手上，所有大事都必须经由吕氏决断，若无她的许可，即使公文上有太守印
# }+ n# v+ ~8 ?& M章也无法执行。久而久之，人们要办事都不去太守府，而是直接到吕氏的住处—
—河间王府，乌孤口中说的府邸指的就是这里。反倒太守府则纯粹变成一个普通
的办事机构，仅是形式上发布吕氏已经决定好的事情。城中军民也是只知有吕不
知有段，吕氏也被尊称为「吕夫人」。两年前初到武威的邵晋和赵瑛自然也要去
3 d6 \. @- k1 m2 L6 t1 T拜见这位女主人，这河间王府占地四十多亩，墙高九尺，气派十足，与之相隔不
0 B+ W' l4 |8 @0 y过数街的太守府却显得寒酸无比。府邸四周由全副武装的军汉把守，来往人等不
敢近府十尺之内，邵晋一行人也只能远在大门对面的大街停下，差人向守卫送上
* U* \8 X+ L0 t0 D$ ~2 R* d名帖。河间王府内的园林仿如人间仙境，邵晋也算是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可也没
见过如此奢华的园景，至于赵瑛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A3 y& |- X& }! V1 b, ~
/ m: L. O; p3 G, _/ @0 z6 V( l, U' M　　河间王府内的养心堂是吕夫人发号施令的地方，想到要在这里拜见武威城里
最有权势的女人，邵晋和赵瑛都难免有点儿紧张。两人在散发着阵阵清香的房子
) T* D" j2 s# Y4 z! Y. A里跪了大半天吕夫人才在女仆们的簇拥下慢慢挪到主位上。只见这位体形富态吕
夫人一身绫罗绸缎，脖子和手腕上的首饰光彩熠熠，白银凤冠下是一张胖胖的鹅
蛋脸，柳眉凤目，样子端庄大方，好似敦煌壁画上的神女一般。吕夫人的声音圆
( t5 X  n: [/ ]& c' v/ H% s润而低沉，很有一国之后的风范。相比之下，性格豪放的毛皇后和她相比倒像是
街头卖艺的武家女子而已。赵瑛从小就跟着毛皇后，以为皇后大概就是这个「范
儿」，直到今天她才真正见识何为贵妇，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赵瑛，在阶下听着
吕夫人那平和中带着威严的声音，心跳竟禁不住加速了起来，豆大的汗珠直往额
头上冒。之后赵瑛在城中见过几次吕夫人出巡，大队前呼后拥，金甲武士开路，
中间全是打扮秀丽的俏女子，城中的百姓整整齐齐地跪在路的两边，连大气都不
敢出。赵瑛算开了回眼界，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太守夫人竟有如此大的权势，这种
4 v/ J! H) ]1 r4 _1 v气派即使是毛皇后和前秦主符登都不曾有过。
% \% q2 ]2 i( e4 X  a1 ]* D! c
　　然而这一切却在短短的一个晚上结束了，当赵瑛得知吕夫人要被乌孤拿来祭
: o2 @3 U, \3 `3 Z+ {旗的消息时，她无法想像一个如同王母娘娘般的贵妇会被剥个精光，然后押上祭
" w9 T$ ^: y4 T坛砍头，这种反差未免过于强烈。不过在这个城头变幻大王旗的年代，万事皆有
2 ^2 I0 I- g( k9 j; H- v( C可能，当年在她们心目中如同神一样的毛皇后，最后不也一丝不挂地在姚苌的军
; V6 O: e- S6 S" ^. [营里被斩首示众。想到这里，赵瑛不禁感叹世事之无常，心中竟然也暗暗替吕夫
人感到婉惜。
6 q0 a. t5 W8 m0 r) Y1 L& r
　　次日早上，各路将领陆续来到祭坛集合，天空多云而阴沉，还伴随着阵阵寒
/ x$ d1 C. k4 ?- A5 e风，仿佛死神准备前来勾魂一般。兴建这个祭坛的正是吕夫人自己，几年前她入
主武威时招募了大批的农民，耗金千万花了两年的时间建造而成，每年正月过后
  W9 i7 l: w6 P4 [/ |0 t吕夫人都会率领城中文武前往祭坛祭神，祈求风调雨顺和吕氏江山坚如磐石。世
  K5 x, J3 t% n9 A5 R事就是如此之讽刺，吕夫人做梦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自己居然会成为祭坛上的
9 i* R2 u7 L* o9 f, E8 C+ t祭品。此刻被五花大绑的吕夫人被放在白玉大门旁边，如同一只大闸蟹般跪在一
+ O' _1 M3 A, R. N+ n7 l张破烂草席上面，乌孤为了防止吕夫人被凉僵而在四周置了几个火堆，但这个可
怜的女人依然冷得浑身发抖。头发凌乱不堪的吕夫人低着头抽泣着，没人能看到
0 x( ~. K7 F) n9 _5 J4 {她的样子，每一个经过的将领都很难相信眼前这个被扎成粽子的白胖女人就是那
个平日高高在上的太守夫人。他们有的叹息、有的嘲笑、有的还朝她的身上啐唾
沫，当赵瑛骑着马经过时，看到吕夫人白皙的皮肤都冻得发红了，心中不禁怜惜
5 A& y$ ^! T/ ?起来。虽然平日总听到乌孤手下将领说吕夫人如何专横如何霸道，但赵瑛认识她
才不过两年，除了觉得吕夫人排场大、手下狐假虎威外，对她并没什么特别的厌
恶感。赵瑛稍稍犹豫了一会，还是翻身下了马，把自己身上的锦袍脱下来披在她
的身上。这时吕夫人哆嗦地抬起了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赵瑛，尽管眼前这个女
0 J, \! O1 N$ B% [4 @人的脸被散乱的头发挡着，但赵瑛还能认出她那张胖胖的鹅蛋脸，回想起两年前，
自己还只能跪着阶下仰视吕夫人那高贵而严肃的脸，可此刻她的脸充满了死亡的
) ^0 t, |+ G' Q: E' C恐惧。

* V1 b% ^4 F! f) X　　在众将整整齐齐地集合在祭坛两边后，乌孤才在儿子们和一大群亲将簇拥下
* U' P% P' h) J5 t3 X骑着火红色战马威风凛凛地进入祭坛，作为凉州吕氏政权最有力的挑战者，乌孤
当然不忘停下马来欣赏一下被扎成棕子的吕夫人，与其说他是在欣赏这个胖女人
的裸体，倒不如说他是在品味着将吕氏一门剪灭的喜悦。乌孤在停了半刻后才大
2 [4 y+ V) \+ c$ q0 |5 _/ e笑着越过白玉大门，听着眼前众将用整齐而雄亮的声音喊出「大王万岁」时，乌
孤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6 _* _. Z6 r9 E/ [1 g& u/ {　　仪式开始后，乌孤先在祭坛上祭了几杯好酒，台下几个军勇开始宰牛宰羊，
不消一阵的功夫便把牛头羊头置在祭台的碟子上，用绳子扎好的牛身和羊身也用
长方形的祭盘盛好摆在祭台下方。让众将期待的一幕马上要开始了，只听见乌孤
, w. z# n) ]! y喝道：「还不快把下面那头猪给老夫押上来！！」不知是不是物伤其类的感觉，
' _$ {! \) j5 `9 Y. `+ M5 W当看到两个五大三粗的军汉将吕夫人架起时，赵瑛全身如同触电般哆嗦起来，一
% Z; ~% X+ H+ k直在抽泣的吕夫人知道自己马上要被砍头了，顿时如杀猪一般尖叫起来，虽然她
体型庞大，可惜全是肥肉，在两个壮实军汉的押解下她除了激烈地晃动身上的脂
" E. P8 J' k2 R9 S: ~. o肪外根本没有任可作用。看到昔日站在他们头顶上作威作福的吕夫人临死一刻如
$ t" J! C0 M9 ^' j, Z此地窝囊，众将都纷纷喝起了倒彩。
. H0 _8 U/ m9 Z, T! E9 w6 g5 n# g; t
　　吕夫人虽然长得胖，毕竟保养得好，手臂、大腿和肚子并没有生出痴肥般的
赘肉，皮肤光滑且有弹性，一双豪乳几乎占了她整个上半身，即使站在后面也能
看到她那光滑的乳房边沿。这是赵瑛见过最大的奶子了，连闻名安定的孟芙也比
- z4 k+ o( {/ L0 r, E不过她，面积几乎和吕夫人的胖脸一样大，两片棕红的大乳晕都快赛过凉州城的
, q  c2 }7 c9 i4 j- T* M小烧饼了，胸前交叉绑着的绳子使一双豪乳看起来更大，晃起来如同大白发面团
一般，让人看到就有想搓一把的冲动。也许是恐怖过度，在一轮激烈的挣扎后，
吕夫人似乎耗尽了体力，当两个军汉将她押到祭坛上时吕夫人慢慢地老实了下来，
肥肉和豪乳也停止了晃动，这近距离一看，吕夫人的胴体还真称得上珠圆玉润，
尚算坚挺的乳房上面分布着十几条微细的肉纹，纹路一直延伸至乳晕中，使乳头
看上去如同纽结一般，到底是在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养出来的嫩肉，和孟芙这类仍
带着野性的肥壮身躯完全不同。
* r6 I' Y+ U6 _' p# R
　　当吕夫人被押上祭坛时，台下有两名军汉吃力地抬着一座方形的石台放到祭
6 i' U3 w' D% q7 k# X  l台前，大概乌孤没指望这胖女人能老老实实地跪着让刽子砍头，干脆准备了一个
能让她把脑袋枕在上面的石台。这时吕夫人又开始抽泣起来，哆哆嗦嗦地哭道：
+ Q2 [( }" w* I: F) V% a% d「饶命……，饶命……。」乌孤轻蔑地瞟了吕夫人一眼，喝道：「你这个无耻的
女人还有脸求饶？这么多年死在你们手下的无辜百姓，你可曾饶过他们？我族兄
1 @( M9 p% E# T6 Y" \+ P为你们吕家立下汗马功劳，却因为一个谣言而被诛杀。那一年同样在下雪，他的
: l8 w- [4 S# h( n三位妻妾照样被剥个精光押到市曹斩首，你可曾怜悯过她们？」不知道是因为寒
% l' q* v2 m: |# b冷还是愧疚，吕夫人听罢浑身哆嗦了起来，之后没再吭声。

　　随着乌孤令旗的举起，两名军汉架起那白胖女人往石台处拖去，一边让她跪
在石台前，一边将她的脑袋枕在石台上，然后两人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胛，另一只
/ W# _5 I. ?# g- G6 Y/ |手抓住她反绑着的手腕往下压，将她牢牢地固定好。由于吕夫人的脸刚好朝着赵
* l$ ^; L( X3 C8 D1 K, S瑛的位置，而且赵瑛的坐骑站得较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的样子。只见头脑已
经一片空白的吕夫人表情呆滞，眼角的泪花凝成了冰晶，脸蛋和嘴唇的血气开始
7 w: B) a1 }; ?) v" A9 ?褪去，头尚未断便如死人一般了。随着乌孤的令旗再次挥动，在一旁等候多时的
* }' q$ l( x! k* q* K刽子举起利斧然后用力砍向石台，只听得「咣当」的一声巨响，石台上溅出带着
8 u6 B9 \6 l2 y8 s5 e: R血光的火花，吕夫人的胖脸马上朝前飞了出去。看惯了血腥场面的赵瑛此时不知
为何竟不由自主地扭过了脸，她不忍心看到这个可怜的女人人头落地时的惨像。
- H% ^* F. U7 U5 f+ y8 c1 L吕夫人被斩断的脖子迟疑了半刻才「哗哗」地喷出冒着蒸汽的鲜血，也许是身体
, @1 [2 G, [% N4 M. j+ M& h' {早被冻僵的缘故，吕夫人的身躯并没有因为失去了脑袋而激烈的抽搐，在两名军
  \$ Q9 y/ z: f* D$ z3 b汉松手后，她那肥胖的身躯便重重地倒在地上，任由体内热气腾腾的鲜血往脖腔
外喷射。

9 Q$ F6 e8 @4 C, T. j9 q　　为了防止祭肉被冻僵，祭台下面摆了几排大火盘，两名军汉熟练地把吕夫人
) l! O8 k6 f/ A1 V的身躯用绳子绑好，让她呈倦跪的姿势摆在祭盘上，吕夫人的脑袋则和牛头羊头
一起并排摆在祭台上。血祭完毕后乌孤便率领众将一起在祭台前喝下血酒，并向
战神祈祷秃发部族能灭亡吕氏，一统凉州。祭旗仪式结束后，军汉开始按惯例屠
" H1 d) ]" Q2 c5 _3 Q5 |4 c( _; _宰祭肉，只见吕夫人的身躯被倒着挂在一座Ｘ形的木架子上，两条白花花的大腿
被分开钉在木架的上方，两只豪乳径直地往下垂着，居然把断脖完全遮挡。
0 b4 I$ N6 z! m" n7 z0 G5 U) g  A
　　赵瑛虽然知道吕夫人的身躯会被当成祭肉宰吃，但她没有料到军汉们的宰杀
( b' A( L/ t  T* |& M0 n方法居然和当年百狍山的屠户一模一样，当她看到吕夫人的身躯被倒钉在木架子
上时，脑海中便浮现出柳青和陈玉被屠户们宰杀的惨状。想来也不奇怪，百狍山
& h; t3 r# i. u5 o" _张虎和手下的屠户都来自凉州，屠宰生畜的手法自然相同，只是这种独特的宰杀
$ E% t" I" j7 m- d; h- j方式在赵瑛的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军汉们先用刀子将吕夫人的阴毛和腋毛小心地刮下，然后用热水一遍又一遍
; T. l8 n' Y( D- O% L地冲洗着她那白白胖胖的肉身。和关中的屠户喜欢先割乳房不同，凉州的屠户第
一刀便是开膛，那军汉操起手中的短刀在磨刀石上带着水磨了三四下后才将刀尖
; ]( |1 _/ s; x" L# m点在吕夫人的小肚子上，在稍稍用力插入后便向下一划，刀子如同切丝绸般「呼」
的一声落到了吕夫人胸腔的位置，挤满了玉黄色脂肪的肚皮向自然地向两边张开，
! U' R7 t- Q: B% T9 T7 |军汉便直接把双手伸入她的肚子里，把里面的肠胃肝脏逐副割出。赵瑛这会实在
! t: n5 n. I4 y. Z) ~) A9 j忍不住了，「哇」的一声便呕吐了起来，邵晋慌忙扶起赵瑛，焦急地问道：「怎
么啦？小瑛，哪儿不舒服了？」旁边的一名军官惊奇地问道：「不是都说女营将
% [" k. T: ~9 c! K  _  q3 \, s5 ^0 w士见多识广吗？怎么看宰女人也会感到恶心？」邵晋不好意思地答道：「非也，
小瑛最近着了凉，身体本来就有点不适，待我扶她进帐休息片刻即可。」被扶入
9 U1 S* I7 y) s: j: a后帐的赵瑛并没有向邵晋解释原因，只是推说自己不舒服，在百狍山上那地狱般
/ t) V" O! W4 X0 f' y, P- v0 @的遭遇赵瑛实在不想再提，当天晚上赵瑛也推说身体不适而没有参加乌孤举行的
1 u& }, T# l5 ^5 A! [/ z) O4 K0 \晚宴，她实在不想去吃那夹杂着女人肉的牛羊煲。
9 o' J2 }# y, i. E2 i
* U' A- Z% U  g; f　　祭旗仪式结束后，秃发乌孤在武威正式称王，同时派出大军进攻后凉的军事
0 E6 O& R9 a# r; a重镇，企图在一年内灭亡吕氏。在发兵之前乌孤还特意派出快马向姑臧送了一份
  c' F, @( ?# f/ v3 a6 Q0 V  }3 F「寿礼」给吕光。早在乌孤起事之前，就已经有人对吕光说乌孤有二心，但他始
) J2 o' u/ C, A% W3 w4 [终半信半疑，毕竟乌孤是吕氏旗下的重臣，秃发一门都受到重用，而且向来平叛
有功，很难想象乌孤居然也会背叛自己。
. t6 x0 @& m7 `' k1 P, N- O
　　未几，以乌孤名义送来的寿礼令吕光多少感到安慰，觉得所谓乌孤的背叛只
是流言。当吕光满心欢喜地打开这个包装华丽的礼盒时，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吕光
自己都被这份「厚礼」震惊得如五雷轰顶，原来里面放着的是吕夫人的头颅。大
& [7 b# o, a4 k: Z6 H6 ?约是怕脑袋的皮肤腐烂会让吕光认不出来，乌孤还特地让人将它清洗干净整理五
  m5 @7 j) _7 G+ s1 X, g官后用发髻别好头发，同时用防腐香料来涂抹吕夫人的皮肤，尽管吕夫人脸色已
经呈灰白，但脸皮五官依旧完好，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吕光做梦都没有
7 g' K: j* Y0 U) J" b) Z9 Z想到，自己在六十大寿那天收到的居然是爱女的人头，胸中一时气紧，在口中喷
; {: C0 U8 A$ i1 h/ d出一注鲜血后当场晕厥过去。
) `4 f% ]( F1 J3 H
' t- U  _! A5 V; S* A8 Z% J　　悲愤交加的吕光已经失了去判断能力，对于群臣的劝告他根本就听不下去，
7 F3 S* s$ q# m" \# v8 _& ~他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秃发乌孤一门碎尸万段，以祭女儿在天之灵。贸
  F, ^% Q5 d8 J' |/ i3 m然出兵的后凉军在街亭遭遇了惨败，其后秃发军乘胜追击，攻陷了广武、西平和
$ g6 g/ e6 o( k  G乐都等要地，次年秃发乌孤将国都从武威迁至乐都，为南凉的建立打下了基础。
" e& X$ }; U, H4 Y; ]7 S在经过几年的征战后，后凉在南凉和北凉的夹攻下灭亡，吕氏一族逃往了长安寻
" i. F- _8 Y# C0 z5 ]9 K" |/ C" w求后秦主姚兴的庇护，从此一蹶不振。

$ y2 E3 a: |( X　　第十八节：郑伸

　　正所谓「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自邵晋和赵瑛在凉州安家后一晃就过了十
( Q- \; L5 h7 M8 S! V八年，期间虽然经历了南、北凉的建立、后凉的灭亡、后秦的入侵等大事，但总
% e2 G! J% ]! }7 d8 f6 e算是平安度过，赵瑛还为邵晋生下两位孩子，如今已经成为了独当一面的小将。
2 [6 ?" n8 k* g& ^$ x8 W至于女营，赵瑛仍十分努力地经营，当年能活下来的老兵如今都被提拔为营将，
能招收的女兵数量已大不如以前，仅能维持着两百人左右的编制，而且整体素质
/ s6 V% r( J$ d/ E/ c. r已经没法和毛皇后、秀兰时代相提并论了。

! J4 ^6 h8 {9 }4 t+ m% X' r4 {　　南凉自秃发傉檀登位后，这个王国开始走下坡路，长年的征战再加上境内连
4 `+ c$ k+ a; Q; {5 p- V( z年不收，百姓怨声载道，本来不高的大厦开始摇摇欲坠。正当秃发傉檀率军在西
平一带与北凉军激战时，西秦主乞伏炽磐便乘机出兵凉州，企图打开往北扩张的
9 i: @; k' x$ E% q! Q, l第一步。养精蓄锐的西秦军一出山便势如破竹连下数城，直到攻打至晋兴郡时，
前进的步伐才停了下来。晋兴郡是南凉首都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一旦失去乐都
5 L( \' p9 v' l9 u0 o  C7 V: W8 [) o7 [便无险可守。而镇守晋兴郡的正是邵晋和赵瑛夫妇。
) \  ?4 L) e7 Y  Z& A# C
7 J- a. J5 t8 R1 M$ I　　赵瑛此时已经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妇女了，但脸相圆润而饱满，看上去仍
3 q! Z  L* a4 @: {6 i像是三十来岁的少妇。这十几年来，赵瑛和丈夫主要是留守后方，日子过得相对
+ m- R/ ^/ T) L- L( I7 X安定，可看着国家一天一天地走向衰落，赵瑛也不由得对自己的前途忧心忡忡，
尽管赵瑛已经是女营中最「长寿」的一位了，但她并未因此而奢望自己可以长命
百岁，她甚至期盼若南凉真的走向灭亡，自己最好能战死沙场，她实在不想「一
把年纪」了还要步毛皇后和秀兰的后尘。

　　某日卯时，一队西秦军从营帐鱼贯而出，众人摘马铃勒马口向着西北方向前
! u# H9 i  g/ C* i进，领头的便是昔日的名刽子柴俊。柴俊精湛的刀法很受乞伏乾归喜爱，几年后
( N/ K, k2 E* y( z& C" ^; s便提拔其为营队队长，在对南凉的作战中立下不少功劳，乞伏炽磐登位后更将他
升为左卫军副将。尽管柴俊的地位和俸禄比行刑刽子要高上十多倍，但他心里面
仍免不了有些许失落，因为堂堂副将的他不可能再从事行刑这种「低级」的事务，
刑场不再是他施展本事的舞台了。不过柴俊仍用自己的方式来延续他的刽子生涯，
每次冲锋陷阵，他都挥舞着工匠为自己特制的鬼头长刀，将敌人的头颅削去，柴
俊所到之处皆是人头满天飞，杀得敌军是肝胆俱寒，而他也在军中得到了「夜叉
将军」的称号。

- }& I2 W+ h! _　　前天，左卫军大将丘楷接到探子的密报，说南凉军有一队粮草经西北山道运
返晋兴城内，于是决定将这批粮草截下。而负责这次突袭任务的正是副将柴俊，
- F# f( ^: J1 w( y对于这种手到擒来的任务柴俊当然是乐于接受，不过更让他感到高兴的是据探子
, A8 ?5 D4 H( k! q5 x  d报知，押送队伍中还有二十多名女兵。在对南凉的作战中，柴俊和赵瑛的女营战
士们打过几次照面，那些可怜的女孩子们在战场中都惨被柴俊一刀断头，虽说比
/ j  h/ x# B6 U  e0 R不上在刑场上处斩裸身的女人来得兴奋，不过对于已经无法在刑场上一展所长的
: m. u+ c2 Z2 ~' b( Y柴俊来说，在战场上削去女兵女将的头颅已让他感到十分满足了。

　　一个多时辰后，天空已经放亮，赶了一夜路的南凉辎重队已走出山路，正缓
* c' X$ f# b8 r# {" j7 E缓地穿过山脚下的密草地。早已埋伏多时的西秦军突然怪叫着从林中冲出，辎重
& K3 B1 `" _  C- m  y" B队虽然人数众多，但由于极度疲劳，又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三两下就被柴俊的
突击队杀得七零八落。而柴俊自己并不急着杀敌，而是呆在后面仔细观察，当看
到那二十多名女兵所在的位置后立即双眼放光，策马挥刀冲了过去。那二十多名
; p. V0 d: \/ y- {/ T) I9 W& Z女兵是负责在山路接应辎重大队的，因此并非女营中的精锐，其中大部分还是新
招入的女兵，面对着敌军突如其来的冲杀，一时竟吓得不知所措。领头的薛凤是
& N* T( i! [/ J* H8 i: ^3 i5 O5 p从老兵提拔上来的，还见过点场面，看到手下慌张便策马冲上队前，一连砍倒几
名西秦兵，然后回头喊道：「姐妹们莫要慌张，他们人数少是敌不过我们的，众
# R: U6 W. \4 s8 S7 i* A人排好队形，小心应战！」

7 l1 L1 z' b8 z　　看到队长如此沉着冷静，那些新兵蛋子总算回过神来，开始奋力地击杀来袭
的敌军。柴俊见罢心中暗暗称赞，毛皇后带出的女营果然名不虚传，训练有素。
: s( i! [, D2 A不过这一来反而更激起柴俊的斗志，决定要给这帮姑娘们一点颜色看看。「躲开
躲开！」柴俊一边喝退挡在自己前面的西秦兵，一边挥着刀冲向奋力拼杀的女兵
们。

$ {, V9 S6 j, l& W& n# W　　站在阵前的女兵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是参军还不到一年的新兵，杀起敌来
虽然勇猛，但也看得出刀法尚不纯熟。柴俊轻蔑地笑了一下便上前弯身一刀，这
; n1 P1 [1 `# [, p" T' a9 z个可怜的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戴着皮盔的小脑袋便随着刀光飞出几尺远。其余
女兵见状当场吓了一大跳，连忙回刀来对付这个骑着粟毛马的不速之客。可惜柴
俊的反应比她们更快，还没等女兵们准备好应战，柴俊又一连几刀削下了五六个
2 p5 V. U7 T" F& D/ |5 S' b女兵的人头，那些无头的尸体在胡乱舞动了几下手脚后都纷纷倒地，飞溅的鲜血
仿佛下雨般洒在姑娘们的脸上。薛凤正在侧翼与西秦兵酣战，忽然看到身后的姐
妹们一个个被砍下人头，顿时惊得浑身一震，疑心来者到底是人是鬼。
- N9 z) Q. B' R
) O8 s* P8 h! s$ b9 h* f　　心急如焚的薛凤在拼命杀出重围准备回马与柴俊决一死战时，竟发现二十多
名女兵已全军覆灭，一颗颗稚嫩的人头七零八散，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
上，尸身上沾满了鲜血，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心如刀割的薛凤气得挺枪冲向
  z" K# y) {( k" }柴俊，誓要将其碎尸万段。身上同样溅满鲜血的柴俊有如修罗厉鬼一般，不慌不
忙的举刀迎战，大约五个回合后觑准机会，一个横劈便把薛凤长枪的枪头砍下，
薛凤心中大惊，自知大势已去，看着柴俊顺势回砍的长刀，干脆闭眼引颈就戮。
! \2 k! l1 I% j) n& W8 o7 x' z当刀锋离薛凤的脖子还有几寸时，柴俊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松力收刀，然
后一转手腕，用刀背将薛凤击于马下。「来啊！绑了，带回大营！」士卒得令后
马上冲了上去，将薛凤死死按住，抽出麻绳将她的双手反绑起来。

　　不消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了，南凉军的辎重队被全歼，西秦军带着劫到
的粮草奏凯而回。大军回营后，众将士见到队后一车车的粮草便知柴俊得胜，尽
. ~( z+ v% b7 j% a皆欢呼，其中一名身穿粗布军衣的壮汉更是欢天喜地地跑到柴俊的马前，拱手说
9 l  f9 h* @7 `+ {道：「恭迎将军！」柴俊看到此人也笑逐颜开，下马后拍着此人的肩膀说：「小
! X6 q5 f  W5 s老弟啊，今天为兄特意给你带来一件礼物，务必笑纳啊，哈哈哈……！」
$ {3 B4 y; p2 d/ M! o2 {' @" c9 b* g
2 t. N% I" V( D4 x2 u# A  c. p* X( D　　这个壮汉名叫郑伸，早年在苑川城中担任行刑刽子，后被提上左卫军中任随
: O/ v* |; e1 n* H5 ^. Q3 T军刽子，已有两年的光景。大概是柴俊出身刽子的缘故，他对这个新上来的年轻
: Z$ Z$ i0 P: g, R% b7 d刽子照顾有加，有时还会教他一些操刀的心得。而郑伸自然也对这位名刽子上司
" A! i# ~) `& \6 n( w, n2 r3 j尊敬有加，常以「前辈」称呼之。当他听到柴俊说为其带来礼物时，一下子是丈
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礼物……？小弟何德何能，怎敢收前辈的礼
物。」

8 i" A0 |% c% U. U$ l0 n2 c6 ~　　「你小子，跟老子还客什么气。看，礼物就在此。」柴俊用手指了一指身后。

　　「敢问前辈，到底是……，是什么？」郑伸瞄了半天，似乎没看到和礼物有
; Q2 E6 m3 a1 H  L- F# U: _  I- e关的东西。

3 n% h3 U! a- p+ u2 |+ |　　「呐，看到那个坐在马背上的女人没有？」
4 A, N; O3 ^9 T
# b* J, w/ Y5 X1 v7 Y, L* u0 V4 t　　「这……。」郑伸这回才看到衣盔破烂、双手被反缚，骑在马上垂着头的薛
: M+ h( X; c6 _" @  G& m凤。
4 s2 g( @7 p' P
　　「前辈，这是何意？此女像是俘虏吧？难不成给我当媳妇？」
/ J% |6 I. y7 x& f/ n
　　「你小子，满脑子就想着讨老婆，要讨也不讨这种的吧。」柴俊笑着给了郑
& ?6 }1 ?& d; d( X伸脑袋一下。
% O  s- R: O3 L7 t
1 o0 Z) @" Z8 ~( n　　「那此女给我何用？」郑伸一边摸着头一边笑着问。

: d, I* R( y0 S+ I　　「小子，你以前不是告诉过我，在苑川当刽子时从没砍过女人吗？」

　　「是啊，毕竟我进来时间不长，又没人撑着，杀女犯这种美差怎会落在我头
$ c7 o* X1 `+ I/ f. b: f" m& o上。

　　再说当了随军刽子这种事就更不用想了。」
) y, p" A7 c- D" o2 K- B+ _1 n
　　「对啊，所以为兄特意给你留了个活口，今天你便可以开开斋了。」

8 r, M. f& N4 j) o# R　　「她？！」郑伸回头又看了看准备押入营中的薛凤，「这不可能吧，看她那
身打扮像是个军官，抓她回来怕是要审问一番吧。就算要杀，估计也会押回城中
行刑。」

　　「放心，不会的。那女的不过就一小队长，说军中机密轮不到她知道，问不
出个子丑寅卯。既不是重要角色，也犯不着押回城中处斩，依我估计，在大帅问
完话后便会直接推出帐外斩首。」
( N+ y: A, M- x
　　「那，那……！」郑伸登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9 j& L8 {4 y" Y3 c
$ M# f3 z5 o( t( [  n) H: G0 Q& g　　「快点做好准备吧老弟，等下我会来看看你的『战绩』。」
& `: C: Y  N- q4 F
　　看着郑伸像个小孩子般兴高采烈地跑回去的样子，柴俊不禁想起了少年时的
, C: D4 f0 f( c3 b% P. Q" ?7 `自己，感叹地摇了摇头。在向丘楷复命后，柴俊便独自来到大营中的一颗大树下，
看到一名步卒拉着一辆小车在树下等着他，旁边还放着几大桶清水，心中一阵欢
9 G" {3 N) u! |喜。那名步卒看到柴俊便拱手说道：「大人，您要的东西小的已经送到。」柴俊
拍着他的肩膀笑着说：「好，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步卒道谢后便离开了，柴
俊瞄了一眼车上的东西，笑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些战利品真个比金
银珠宝还要让我高兴哪。」
6 z( n0 j1 n: ~6 b0 z1 o
( Q! e, a8 x0 f7 F　　原来小车上面放的竟是那二十多名女兵的人头，早已干涸的鲜血与黄沙一起
凝在脸和头发上，而女兵的模样都是翻眼龇牙，形状十分恐怖。柴俊随手捡起一
; B, p: V8 @! r! u; n  a( t颗头颅，放在水桶里好生地清洗整理了一番，尽管脸皮已经灰白，但总算是回复
了正常的样子，看着小姑娘那面目清秀的人头，柴俊摇头叹息道：「何苦呢，何
苦，好好的姑娘在家当媳妇不好，非要跑来动刀动枪，可惜了这块好脸蛋。」接
, r. x5 Z1 v9 X2 U3 T6 a4 Z+ v3 M着柴俊把车上的人头逐一清洗干净，然后小心地摞将起来，底下放着十颗，中间
放着七颗，往上摆四颗，整整齐齐地堆成一个小金字塔。

5 g0 b+ F* ]3 s* |: s　　这小玩意自西秦出征凉州以来成了柴俊的一大爱好，但凡与女营接战或是扫
荡乡镇后，他都要把女兵或民女的头颅带回营中，闲来无事时便将这些人头取出
1 m8 `% _  s7 W6 [3 e. _' [. |5 `玩「叠罗汉」。最多的一次是刚好在屠城战中和女营的主力干了一仗，得胜后手
下带回了战死女兵和被屠民女的人头共一千多颗，柴俊便在城中的刑场旁将它们
6 y1 T# J  ?, K# B, F- ]堆成一座小山，西秦兵将看到都惊讶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数年前，夏与南凉交战，
  ~% l/ `* C( M2 Y3 y赫连勃勃砍下了一万多名南凉军将士的人头，将它们堆成大山，名唤「骷髅台」，
自鸣当世无人能及。但当他得知柴俊此举时竟自叹不如，自忖若能堆上一万名妙
龄少女的人头方能无敌于天下，可惜直到他病死也无法完成这一壮举。

" j: i! G$ I1 i/ Q2 B. s　　「顶上刚好还差一个，哈哈。」柴俊一边得意地欣赏眼前的大作，一边回过
头看看帅帐，心想估计丘楷问得差不多，该把薛凤推出斩首了吧。约摸等了一刻
钟左右，帅帐中突然热闹了起来，只听得女人在里面破口大骂，当中带有「畜生」
$ Z4 v$ P' K) d0 O# v$ r- v二字。柴俊听罢微微一笑，估计丘楷已经下令，现在应该是守卫在剥去薛凤的衣
5 }( P- Q2 d2 G- [裤吧，这样的景象对柴俊来说并不陌生，他不由得想起了毛皇后，这位貌如天仙
的奇女子大抵也是这样被后秦的守卫剥了个精光，然后推出营外斩首的吧。
( S- Z" D' b) H+ G$ G) Y
　　「唉，这样的好事为啥没让我碰上呢，若能亲手砍下毛皇后的人头，就算以
  c0 P0 D# M& F# Y  ~6 h1 Z后让我从此不碰女人老子也愿了。」

　　未几，两名守卫便押着一个光脱脱的女人从帐中走出，柴俊正欲站起观看，
谁知却被站在帅帐两边的卫兵挡住没能看清楚，只能从卫兵之间的间隙看到女人
8 H" D" p8 K( `! Q' D0 m& H正被押往帐前。「也罢，且看看郑伸这小子手法如何。」柴俊并不慌忙，毕竟女
( Y) d3 S% a0 C! {" {) r3 S: w( C人的裸体对他来说早就司空见惯，错过一两次也没啥大不了的。就在柴俊前往时，
# H, P- ^! P+ s, B% M女人来到帐前的空地时停了下来，接着看到传令兵令旗一挥，一柄寒光闪闪的大
6 y. u- O/ @* p3 E7 @0 P刀被高举至半空，半晌后往下一劈，便听得如皮球落地般的「咚咚」声和沉重的
坠地声。
5 ~" I. m+ o% k
　　等柴俊绕过卫兵来到时，行刑果然已经结束了，一具身材不错的裸女尸体半
" S+ E& m$ [$ A6 z! H1 W; L& @5 c  x4 D" m厥着屁股趴在地上，两条长长的大腿朝左右两边分开，估计临刑前她的膝盖是呈
八字形跪着的，迎面而来的柴俊还能看到女人被斩断的脖颈上汩汩流出的鲜血。
看见前辈的到来，郑伸刚才紧绷的方脸慢慢露出了笑容，他并不急着捡起首级，
大概是想听柴俊如何评价他的「处女作」吧。柴俊从容地走近躺在血泊旁边的人
头，蹲了下来仔细地看了一下，只见女人的头发几乎都被血纠结到脸上，只能隐
3 L1 g( P( W! |$ ^约地看到她脸颊的形状，看来行刑前士兵并没有把女人头发盘起来，在她跪下后
仅仅把头发往前拨就了事。看着人头脖腔那整齐平滑的创口，柴俊满意地点了点
4 N2 {( Q5 G+ Y; {8 P3 X头。

8 U. I( s6 J9 S' o8 ~) _. O# |　　「干得不错，老弟，从今天起你就脱胎换骨，成为一个真正的刽子了。」郑
伸在听到柴俊的夸奖后连忙拱手致谢，之后才抓起女人那血乎乎的头发放在卫兵
手中的银盘里，让他带入帅帐中验首。待卫兵将人头从帅帐中走出时，柴俊才唤
着他，让他把首级交给自己来处理。柴俊将人头好生清洗一番后，将她的头发盘
! {  n% h4 F7 P9 \* f在顶上，认真看了一看，发现薛凤的脸皮已经开始变得松弛且呈现毫无生机的苍
" S! l9 k$ K. p6 w白，除了双眉上蹙和眼睛紧闭外，表情比较从容，看得出她也是一个视死如归的
女英雄。
& ?2 U- i5 u: l+ e0 t5 O/ h/ V% ?" l
/ E5 G2 z) F. E" g1 q( p6 X　　「怎样啊？老弟，感觉如何？」

2 c1 k6 u3 [! W8 ^; H　　「哎，前辈不知，没想到砍一个光屁股的大姑娘比逛窑子还紧张。」
6 U3 w+ R& w3 c/ v0 i
　　「嘿，瞧你这点儿出息，不过看来你的手也没抖嘛。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
. A6 Y; D8 o/ S( q
　　「名唤薛凤，小弟在帐外听到的。」

　　柴俊听罢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把薛凤的人头摞在那堆女人头的顶上，像欣赏
& G% K7 [0 l" w8 p一件艺术品一样细细地品味了一番。在鉴赏了大半天后，柴俊才说道：

- l8 p( ]0 F1 X/ G! o+ {" Y　　「处决一个赤身露体的姑娘对于我们刽子来说可是人生快事一件，这可是你
; \$ M. J" L+ A第一个处斩的女人，若不知道名字便可惜了。」
  n4 }, }2 K7 n$ B& I
8 O0 K& b' \: C4 m  u" f　　「是的，这机会真的是太难得了。」

　　「放心，你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机会，等大军得胜回朝，我会向苑川知府大
5 ]5 V* m. z0 g. O. b人极力保荐你，以后还怕没机会杀女犯吗？」

* K3 I) I) j- ]7 F% H' F' C: Y7 y/ K　　「多谢前辈提携！」

　　柴俊站了起来，拍了拍腿上的灰尘后接着说：「想我柴俊十岁开始跟着刽子
父亲练刀，十三岁就开始出入刑场，在这三十多年里死在我刀下的人是多不胜数。
不过对我而言，最有成就感的是处决女犯人，尤其是有来头的女犯人，单是在安
定城里死在我刀下的女大王就有十二个，这些女人生前大都不可一世、杀人如麻，
% [# D  Y8 t4 l8 T) M黑白两道都闻之而胆寒。可是呢，不管这女人生前如何了得，来到咱们刽子的面
前都不过是一头任由宰割的母猪。」

# @3 O& A, g% U6 W　　看着郑伸听得出神的样子，柴俊得意地把嗓子提高了八调继续说：「就拿当
年名震关中、被称为安定城第一美女的『赛山鹰』穆贞来说吧。这女人才貌双全、
" p6 z- N# B  t' z4 {文武兼备，多少英雄豪杰都只能仰视之，无人敢对她有非份之想。可后来呢，还
5 F/ Y) t$ D4 b不是像个荡妇娼妓一般袒胸露乳，叉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躺在牢房的石台上，老
子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怎么摸就怎么摸、爱怎么捅就怎么捅，她敢说半个不字？

　　不管她平日如何威风八面，哪怕是光着屁股游街时还昂头挺胸，等上了刑场
1 [/ p0 [( a7 ^还不是可怜巴巴地跪在老子的面前，乖乖地伸着那白白的脖子挨砍。试问这种满
9 n  R3 p& T+ n" r5 W2 i2 N足感世间谁人能有？」

　　「是，是啊。」郑伸听得是口水大流，心中不禁也幻想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像
柴俊般威风，「敢问前辈，您三十多年来都砍过多少大姑娘的脑袋啊？」
1 {2 d8 E( E* B8 {3 ]6 m+ K$ J
　　「问得好，这几十年老子杀掉的脑袋数都数不清，唯独惦记着砍女人的数量，
* s- g- V! ?1 A& {! u就像江湖上的采花蜂喜欢炫耀自己上了多少个女人一样，女人脑袋的多少对刽子
9 V7 ~8 j9 ~# p) y' H/ E# X, ^来说也是一份与同行比高低的本钱。」
3 a5 D4 O9 d, q2 i: H' u
　　「是因为女犯数量少吗？所谓物以稀为贵……。」

　　「此乃其一，其二跟市牢里的惯例有关，凡处斩的女犯在临刑前一晚都免不
了要让刽子磨一磨枪杆子，光这一点咱们这行当要比采花蜂要强得多。」

" b" J0 R0 X1 f　　「真的每一个都被上了吗？」

3 X) a, f3 f$ w: ?0 I/ D, L2 `+ N　　「这倒不一定，像咱们现在做随军刽子就少有这份福气，就好比这个薛凤，
大帅令箭一丢，说砍就砍，哪还会让你先爽一把。即便是在市牢里，若是女犯家
: K8 z0 p* B( ^, [8 s人出得起钱或是托了某大人的脸面，这女犯便上不得，连上刑场还开恩给她穿上
囚衣。」
! w' L) h! A5 G5 R! {
　　「前辈看来经验老到啊，依小弟看来，您老都杀了好几千了吧？」
* l) i  h3 B" S" [- X! P- F# Z5 v
　　「没那么多，不过说实话，要光数亲手砍下来的，估计也有上千颗吧。」柴
/ ~4 V- @4 {. z4 V+ W9 Z$ i- P俊指了指前面那一堆女兵的头颅，「就像今天在阵中老子亲手砍下这帮女兵的人
9 z- M, u& f7 h头一样，包括以前扫荡乡镇时杀掉的大姑娘。老子十多年前落草为寇时，也杀过
不少，但是这些数量我却从不放在心上。」

0 f7 E* g/ A! d0 }7 i+ \2 Z　　「为何不算上呢？」
' M/ Z5 v5 t$ c4 F: B; r
6 B/ l' u# `; }! M　　「咱们毕竟是刽子，不是上场杀敌的将军，咱有咱的规矩。即便是在刑场上，
& o+ i4 y9 p. ^- r老子也不是见女人就接活。老子十四岁那年第一次砍女犯，是一浑名唤作玉蛟龙
4 M$ I% u( ?( ^( }# x的女大王，也是我上的第一个女人，所以印象特别深刻。她足足大我十六年，都
快能当我娘了，不过样子长得俊，身子结实，特别是那双奶子，他娘的比老子的
; b$ W" C/ x1 ~' o, H( j4 z脸还大，玩起来特有感觉。入行没多久就能碰上这么一件极品真是很幸运，当我
# X2 K6 E+ {0 b( N9 C# l' j# @/ m押着她游街示众时，所有的人都向我投以羡慕的眼光。自那天起，我对女犯人便
- X: ?' C) T: B5 F' Y5 T有了挑选，除非是上峰的命令，否则要杀就杀有名堂的，像一般的老妇民女我情
/ x5 p  t/ j1 B! m  D8 x8 M  ~8 v愿让给其他刽子。」

　　「如此说来，前辈所惦记的女人……。」
1 c% C8 `3 o, M$ I7 d. ^& C
　　「唔，至少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砍下她们的脑袋才值得炫耀。像堆在你眼前
的那些还没开窍的女娃子，就算杀一千个也没啥了不起的。」

' u4 u- e; ^* |/ w$ ]% h　　「都是女大王吗？」
" o. f4 S1 d0 \2 M
1 N# L$ M" g! f　　「不一定，除了女大王外，还有像什么女侠、女将、压寨夫人，或是官门中
有身份的女人。像那些妓女或是市井妇人之类的，老子反而没多大兴趣，除非是
2 ^( |+ x  h4 \长得特漂亮。」
9 E) r/ K. R6 z; p3 r
2 s. r+ M5 J1 j& v/ ]　　「前辈可真是厉害，想来像这些有头有脸的女人前辈也杀了好几百号了吧？」

! [- F  x, @$ ~6 B" z$ w7 Y- e　　「哈哈哈！」柴俊突然大笑起来，「你小子想拍老子马屁啊？没那么多，从
) [4 ]. g, ~* x玉蛟龙算起到现在也就九十九个，她们的名字、长相、身材，老子全都记得清清
楚楚，而且老子的枪杆，嘿嘿，都在她们的肉穴里磨过。」
) w$ J4 Z3 y% q6 K" d3 q
! B9 h" I% n% Z& n! ?8 L　　「厉害厉害！前辈果然是我辈的祖师爷啊，估计往南到北都找不出第二个了！」

2 r! ~8 I# m  y% }& G/ u　　初出茅庐的郑伸听得是如痴如醉，赞不绝口，就差给柴俊磕上几个响头了。

　　「好啦，真是个没出息的家伙，再过个十年，估计你也就不稀罕了。」柴俊
被夸得飘飘然了，「老弟啊，你也知道，自从我当上这么个左卫军副将以来，刽
子这行当就算是到头了，可是九十九，还差那么一个，老子这手可洗得不怎么干
脆啊。」

; u3 z/ e  L6 s) O" J/ o) n　　「这还不简单，以后等抓到一女将什么的，前辈向大帅提出申请不就完事了
7 u' ^" U% X* z" B吗？」

" M4 ?$ r. Y: W# ]# h/ {. t　　「你说得倒轻巧，刽子这行当虽说人人羡慕，可就是上不了台面。像我现在
4 z7 j# O/ C; h3 T6 \. e; x这身份，哪怕是申请一次也是一件丢脸面的事情。所以这最后一个，要么不杀，
: h- j: ^7 _. P* O一杀便要杀个大的。于情于理才说得过去。」
$ l0 m' o$ _! P* n
　　「哎哟，前辈莫不是想砍那凉州傉檀的小老婆不成？」
  s7 t) h. O2 p& }5 V
　　「哈哈，想那傉檀的妻妾个个貌美如花，大王哪下得了手，哪日凉州一破，
8 B4 C3 t3 @% S& {+ W  y) D$ }6 s# Q大王不把她们收入房中才怪呢。」
  Z0 S/ k% p+ N3 o
, p+ X8 e0 Z: h　　「那……。」
1 R( R9 O/ d( c3 R* p: `$ Y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子心目中的最后一人，如今就在那晋兴城里。」

1 ?' y* r6 J! ~% G7 c5 t* i6 i　　「莫不是，赵……。」

　　「对，就是赵瑛！」

　　「真不愧是前辈，这赵瑛在凉州也算是个女中豪杰，只可惜年纪大了。」

　　「年纪大不要紧，重要的是她有这个价值。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认识赵瑛时她
才几岁吗？」

4 b" o& x$ y- ?1 }: |& S: `　　「……。」
, Q% t  ]  [4 F2 W( G7 I$ e
　　「大概十来岁吧，看上去还像个小孩，当时饿得皮包骨头，若不是看到她下
面那条缝，还以为是小男孩。那年我也才十几岁，这小姑娘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
7 T# y9 z# F2 w% @8 m大将军，让我把她拖出去砍了。当时我还想真个是倒大霉了，居然要杀一个瘦得
皮包骨的小女孩，没看头也没搞头，杀就杀了吧。可没想就在我准备动手时，居
然碰上毛皇后了。这毛皇后一发慈悲便把她收留下来，结果她成了我一生中唯一
" N8 {; e5 |4 J& ~& T# M6 X没杀成的女犯人。」

　　「这，这么巧啊？」

  t( a+ `* M4 v0 Q2 v( m* C　　「更巧的还在后头。十几年前，老子的队伍被打散了，无家可归，便跟着老
熟人杨曾落草为寇，有一回碰着张秀兰率的女营攻山，被我们俘虏了一大票人，
; g: S. t6 `% P& z; ^当中便有这个赵瑛。没想到这个女娃子跟着毛皇后好吃好住几年后，居然长得白
白嫩嫩，原来平得像块砧块的胸脯也冒出两大块来了。赵瑛这女孩子倒也不怕死，
看着自家姐妹被开膛破肚却丝毫不怕，还敢顶撞咱家大姐，后来被杨曾大哥下令
第二天押到操练场祭旗。当天晚上，被剥得精光的赵瑛让老子爽了一把……。」

　　「哟，真没想到，那个名震凉州的女强人居然还是前辈您的跨下之物啊？」

4 c( m: A( J' X　　「算是吧，只不过没想到当天夜里，居然让她给溜了。这女孩子不简单，竟
* A* P; _. ~6 p& x# W1 v/ E$ D能从以地形险峻著称的百狍山逃掉，害得老子差点要被杨曾大哥军法处置。更让
' x" D8 `; e4 e  M5 \5 i人想不到的是，赵瑛还回去给女营当起了向导，带着她们杀入咱老窝中，若不是
我混在俘虏中逃掉，早就成了她的刀下鬼了。」
5 g4 ]1 T* V  T+ B/ ]+ X1 r6 [
. p: X' G* L4 C  H) w　　「还是前辈您了得啊……。」
2 ~) x2 N* E# I) p; Z& [% |* Q
+ @& C# ]) ?1 w7 Y% Z. S　　「数上这次，便是第二次了，对于当刽子的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最后
一次是在那抱罕城中，当时大王都准备将这帮苻秦降兵们一网打尽，我也准备好
& q; E. g/ c' ?& Y在刑场上将赵瑛这个女营副将斩首示众，可没想，又让他们跑掉了。不知不觉十
! e+ ]$ b: n0 r几年过去了，如今对我来说是最后的机会了，倘若此番还抓不了赵瑛，再过几年
% ?: u# V" _) H: [  C等她变成了老太婆，杀来也没意义了。」

2 i( Q& p" G+ r" E5 f　　「那倒是，就怕城破之时那女人会在混战中被杀或是自刎。」
! h' @" j2 Y+ e& Z3 a
7 f6 d' I# `1 ~' X　　「是啊，说那秃发傉檀连年败绩，损兵折将无数，被咱大王灭掉那是早晚的
事，不过老子只关心能不能生擒赵瑛，好了我此生宿愿。」
, w7 r4 `! i# U6 [
2 {( r% o$ t; I5 N1 V3 C; n3 O　　粮草被劫一事很快就传入了晋兴城中，南凉军心大动。两日后，西秦增援大
军驰至，丘楷率军猛攻晋兴，南凉军在坚守了五天后终于不支，西秦军杀入城中
烧杀抢掠，军民死伤无数。副将柴俊亲率主力直扑晋兴首府，企图生擒赵瑛。在
四周熊熊的烈火中，柴俊隐约看到一名身穿凤甲的女将在城头指挥着南凉士卒抵
# E0 p' w+ O, J7 w; @! ^抗。

　　柴俊心中暗喜，自思赵瑛这回可是插翅难飞了，于是奋力杀入府中，挡在前
7 ~8 p0 E) B6 L' R头的男女士兵都惨被柴俊削去脑袋。「生擒赵瑛，黄金万两！」柴俊一边向将士
高呼，一边冒着浓烟冲上城墙，随着目标离自己越来越近，柴俊心里愈加兴奋，
- |) s0 p! I% a仿佛那个半老徐娘已经光着身子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报！」

　　「如何？是否已经生擒？」柴俊迫不及待地问道。

5 m4 M5 A3 M( ]  M  ~) z　　「是，已绑缚于城上，请将军查验！」

' }) T7 w0 W9 B8 h/ R　　「好！！」

. `! ^$ ]; v, s* L  q　　战斗后的城楼地面一片狼藉，尸体、兵器、破损的旗帜横七竖八地堆积着，
( C% l1 j5 ^+ f" N* W0 o在烈火燃烧的城楼旁边，一群士兵正在捆绑着几个被俘的女兵，当中有一个身穿
# c  D- A* g3 a; W' `3 h/ p凤甲帅袍的女子，估计此人就是赵瑛了。那女人被士兵五花大绑捆在地上，头发
& k0 p7 M1 B8 F" s) h& c% F散乱的脑袋低低地垂着，没能看清容貌。柴俊快步走上前去，执着她的头发往上
% k) j( P5 i1 l+ p" e一扯，顿时吃了一惊。

6 C) J* B! C- ^$ m& }3 s+ ]　　「这……，这不是赵瑛！！你到底是谁？」
$ v8 i' K. P0 |  L# |! F
　　「哼，谁告诉你我是赵瑛了。姑娘唤作匡燕，女营的无名小将而已。」

　　「那你为何穿着赵瑛的盔甲？」

　　「那是赵帅丢掉的，我看着可惜便捡回来穿，不行吗？」

　　「金蝉脱壳，没想到你们赵帅当起缩头乌龟逃跑了，告诉我她在哪里，可免
, N4 X' q6 T2 v- Z' \你一死。」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 p5 }) U: K' ?& S6 Z7 M, }
$ Y& Z) `4 p: `& y$ ~: b6 y' E; [　　柴俊正要发作，这时探子来报，才知道因为西秦军从东面直扑乐都，邵晋担
% r) O; ]8 Y! A: G心首都失守，再者晋兴形势日益恶劣，已难死守，于是在几天前就和赵瑛秘密撤
- Y& m$ ~) T* |5 \0 K0 z; Y6 N- b离晋兴，争取在秃发傉檀突围回来前守住乐都。柴俊无奈，只好暂时下令将她们
押回营中看守，然后快马赶回帅营向丘楷汇报。
8 h4 o! P0 g% \; h; Z/ |* ^. z
. V3 p; s( f, Y　　「大帅，邵晋和赵瑛等主将已经撤回乐都，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3 l1 u! {/ ]0 T% ^+ M/ _
　　「意料之中的事情，大王早已吩咐，拿下晋兴后不必留守，大军直接攻向乐
0 k0 d8 S! B* p: F3 }都。」

; b4 l) v8 O. c9 k. l　　「可万一傉檀老贼率军返回，那我们便会腹背受敌了。」

/ G* ?0 f& l* E' l9 D# m　　「不必担心，傉檀老贼被吐谷浑部四面包围，就算乐都被攻下他也回不来，
哈哈哈！！」
) R1 @  x$ m/ ^; [% k$ \5 W
( T% Q1 a" d" h- p　　「大王果然神机妙算，如此一来，我大秦很快就可以称霸凉州了。」

　　「柴副将，下令全体将士就地休息，明天一早便率军北上，不要让赵瑛这老
娘们有喘气的机会。」
) R- A  P( a1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