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大传之第一部长鞭侠影1

性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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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td]（一）

　　过午刚刚下过一场大雨，树叶上还在批里叭啦地掉着水滴，林中四处充满了
清新的空气，方才还躲在洞窟里的鼠鼠兔兔们又出来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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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v7 F1 y4 j1 F- h( G& J7 N　　林间大道上，远远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来人转过山环，原来是一
- a# p8 D% X- P1 e. s8 @乘轿椅。

　　两个轿夫一前一后抬着轿椅，左右各两个短打箭袖，背插单刀的大汉。

　　轿椅上那个人半仰着，头戴员外巾，身穿员外氅，正在闷目养神。他四十开
2 v3 Y: ~/ O3 M, T外年纪，圆滚滚的一个大脑袋，小眼睛，粗眉毛，蒜头鼻子火盆口，脑门子上泛
5 k( L6 f9 k3 k8 H- ^# a: }着油光，只是眉间隐隐有一丝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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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本来躲在路边草丛中的野兔也许是感到躲不过了，突然蹿出来，从轿夫
的脚前横跳过山路，飞也似地逃入树林，把轿夫吓了一跳，轿椅也因之一颤。

7 k- p% h  F8 `' r* ~8 ]4 X  S　　也许是因为这一颤，把轿椅上的人晃醒了，不过他好像并没有发现刚刚发生
* z7 F, U$ N6 H# `  {% L/ ?的事情，只是抬眼看看天，懒懒地道：「王安呐，抓紧赶路，早点儿回家吃晚饭。」

/ n: s, V" X8 s' M! T, p　　「是喽，东家。快点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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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U; w* X- T/ j! R* V　　走在前面的保镖王安转过来催促两个轿夫。

" A# s, z9 [$ M, V) ]9 v　　又转过一个弯，前面树上忽然传来一阵衣袂之声，一行人的眼睛一齐向前上
方看去，并随之落下，目中现出一丝惊惧之色。

　　只见一条黑影自树上飘下，轻轻落在地上，原来是一个黑衣蒙面的年轻女子，
$ X, M( j& {" `( i2 r右手剑指：「呔，赶路的，姑娘在此，都给我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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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1 \+ K) Z0 g! ]4 H& @: l　　四个保镖一见，立刻把轿椅围在当中，伸手便去把刀拔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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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轿椅上的人并不害怕，他把手一摆，制止了四个跃跃欲试的保镖，然后道：
/ Z: A# a3 k9 r4 y7 I( F0 X「落轿落轿！」

; H) h/ b$ K) R1 O1 V　　平轿在地，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陪笑道：「这位女大王，拦住在下，可
! F8 _# y3 F/ q; w" b, S是想要钱财？

　　王某别的没有，黄白之物倒是趁上几个，只是今天我出门访友，身上不曾带
; e. f* ~5 Q9 M; S( {得许多，百八十两的，姑娘想要就拿去。若是嫌少，说个数儿便是，千儿八百的
不在话下，我派手下兄弟给您送到府上去。」

7 w* h; X  \( l. I1 M$ s$ v　　「哼哼！王霸天，别人爱你金银，我却视之如粪土。」女子冷笑道。

　　「那么，姑娘是想要珍珠、宝玉？有有有，姑娘想要，只要是王某家有的，
一定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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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也没这个兴趣。」

　　「这就难了，姑娘即不要钱，又不要物，那姑娘拦截在下，所为何来呀？」

　　「姑娘此来，是想同你算一笔旧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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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8 C# S9 X/ i' e8 }$ z. P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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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一惊，他仔细看了半晌才道：「姑娘看上去是有些面熟，不过，我王
霸人在这扬镇独霸一方，方圆百里之内，也不知得罪了多少英雄，只是不曾记得
与姑娘有过什么过节，还望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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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姑娘将你拿下，你自然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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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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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t8 h- A& F2 I4 l: i　　王霸天突然狂笑起来：「姑娘，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王霸天是何许人也。在
这扬镇左近，英雄豪杰也不在少数，还没哪个敢捋本大爷的虎须。你一个黄毛丫
+ n" \8 B3 O  [6 r8 u% d( g/ J6 V头，大言不惭，竟敢来找本大爷的麻烦，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缓了缓又说：「不过，本大爷有个毛病，平最爱的是美女，天生的怜香惜
9 M- i+ J/ e& g' O0 X* w玉，姑娘虽然面戴黑巾，也能看出一定是年轻美貌，王某真怕伤了你的小脸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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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5 S7 s) Z; [" w9 b! g* ~　　依我看，你我不如化干戈为玉帛，王某家中正缺个八姨太，姑娘来了，我定
! Q$ b, x, L7 }9 z) b视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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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嘴！」

　　姑娘一听此言，怒由心生：「你以为，凭着几个臭钱就可以随便糟害女人么？
呸！本姑娘今天来，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拿女人不当人的狗东西。」

　　「姑娘，王某好言相劝你不听。看来，你真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你也不
打听打听，王某人在这扬镇跺跺脚，十里八乡的地面都乱颤，凭你也敢来太岁头
  h9 w* d/ ]$ s1 J5 H, S上动土？！

　　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也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来呀，把这丫头片子给我拿
/ ~8 p' t7 q) X. @) \下，抓回去剥了衣裳，给本太爷暖被窝！」

& ]2 o( t6 k8 s5 X* @　　「下流东西，看姑娘怎么教训你！」

　　姑娘一听，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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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 I" w' I% ]2 J; b" a1 ~　　四个保镖接到王霸天的命令，眼中透出下流的笑意，把刀插回背后，从腰间
掏出绳子来，嘴里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向那姑娘围了上来。

$ `" O& ]; g5 G3 V, A) E' P+ B　　姑娘不屑的冷笑：「就凭你们这几块料？」

0 C+ h0 K- n1 O　　四个保镖都是时常在一起切磋的，此时不用叫号儿，便同时飞身扑上。

　　去得快，回来得也快，王霸天还没看清是怎么回来，那四个保镖便一齐从圈
8 w* F9 D. z& v8 H! r) r子里倒飞出来，摔在地上，身上的绸缎箭袖顿时不见了本色。

　　「哎哟，还他妈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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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6 ?$ f3 }5 p0 N7 X　　「可把你大爷摔坏喽。」

　　四个保镖咧牙咧嘴地呻呤着站起来：「还真他娘的不是善茬儿，兄弟们，掏
3 l5 Q( d/ h6 D2 l  {家伙！」

　　保镖们扔掉绳子，重又抽出了各自的单刀。

　　姑娘再次冷笑一声，伸手去解腰间的带子。王霸天等人可看出了便宜，心想：
: @/ Y9 C- X0 [- Y「这丫头练的什么功啊？怎么还带脱衣裳的？这倒便宜了老子过过眼瘾。

0 j( O/ f, G: [　　不过，等姑娘把那带子解开了，他们就都不乐了，原来姑娘从腰间抽出一条
足有一丈五的牛皮长鞭，冷笑着慢慢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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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那鞭抡得很慢，保镖们却都不敢动手，因为每当他们准备扑过去的时候，
* e. d/ X0 [- ?8 a7 k, e( N却发现鞭梢总是适时地出现在他们各自的鼻子尖儿前面，他们乱蹦乱跳着，就是
找不到冲上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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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站在一旁喊叫着：「上啊，快上啊！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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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8 i2 r+ ~  b8 P; L& Y) ?0 t2 l　　一保镖无奈，被迫强冲进鞭影中，随即被那片鞭影抛了出来，虽然没见受什
么伤，却摔得不轻。

　　王霸天气道：「真他娘的笨，老子白养了你们了，快给我上，把她给我抓回
去。」

8 F4 T" t( i4 A7 }　　话还没说完，王霸天突然间吓得一缩头，长鞭从他的头顶掠过，员外巾应鞭
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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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吓得一摸脑袋，发现自己头上的发髻已然不见了，只剩了光秃秃的脑
瓜皮，低头一看，自己的发髻掉在地上，被打断的头发是齐齐的茬口，吓得他一
吐舌头：「我的娘，这到底是鞭子还是刀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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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又喊：「上，快上，抓住这丫头片子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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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6 j$ K( B8 L" A/ l　　「伙计们，并肩子上啊！」

　　王安叫一声，保镖们被迫硬着头皮，同时冲过去，只听见本来像风一样呼呼
的鞭声突然变成了雷一样的「叭叭」炸响，三个保镖又飞了出来，这回可就都带
了伤，惨兮兮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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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I$ ^0 ~) |　　「哼哼，想跟我玉乌龙过招儿，你们几个还嫩点儿！」

3 C3 q( c" V, K  Q' f. v: _/ t　　她收鞭在手，冷冷地道。

　　王霸天一听对方报出号名，惊恐已极，心里说：「玉乌龙？我的妈呀，怎么
; b( z+ E; T: L8 l& S8 F% {碰上这个女煞星，今天要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王霸天趁着保镖同姑娘缠斗之机，转身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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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N1 p( h1 S　　「哎哟哎哟哎哟……」王霸天忽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皮鞭，缠得他
, C- X2 H& r  f1 l: z& Z有点儿喘不上气来，硬是被拖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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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7 _+ T" [$ R) t$ K　　「哎哟哎哟，不知是女侠客驾到，误会误会，有什么吩咐？您只管说！咱们
( q7 l8 ?6 Y: I7 c4 d  \可没过节呀！」

　　能屈能伸大丈夫也，王霸天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可是深深知道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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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保镖虽然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但见东家落在对方手里，还是想上前救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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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把鞭子一抓，作出要勒死王霸天的样子：「哪个敢过来，我就送他上西
8 T1 x% N- A$ j& r# T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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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g2 i0 w( Y% S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王霸天急忙向保镖们挥着手。

　　保镖们只得退后。

　　「姑奶奶，姑奶奶，王某跟您没什么过节呀，为什么找我呀？」

( O: |2 N, R- q# S# \! f* D+ A8 l% \　　「没什么过节？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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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侠刷地拉掉了蒙面巾：「姓王的，你好好看看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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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和几个保镖都直着眼睛看着，思索着到底在哪里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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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王霸天才道：「是挺眼熟。不过，姑奶奶，我，我一时想不起来了，
您请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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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1 x1 k* Y2 e- n% |) m9 ?8 H　　「才两年的时候，你就想不起来了？看来，被你糟害的女孩子还不少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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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您，您明示。」

　　「哎呀！是她！」保镖王安忽然惊呼一声。

- q5 Z* z; w; h　　「谁？」王霸天回头问道。

4 K& R+ z3 u7 j　　「爷，您忘啦，前年春上，您在南十字街得月楼读赴宴的时候……」

" Q: W* {% y- ]3 t　　「啊？」王霸天一惊，回头看着女侠。

9 x8 c: b+ _) `  z9 ]3 F4 E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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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省城南市的十字街上，作买作卖的吵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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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一小片空地上，围着一群人，人圈里面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短身
$ }" v5 x8 y; o6 n襟，小打扮，双手抱拳，向四周的人群作个罗圈揖：「各位父老乡亲，小女子柳
" u: u/ s. M' a) R# [4 W2 y玉莲，不幸家遭变故，只剩下小女子孤身一人，无奈出外寻亲。路过宝方，花光
, F, f! Z; m, U了盘缠，想请众位周济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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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5 a. `% e, c　　小女子不会别的营生，自幼在家学了几手花拳绣腿，今天在这儿献献丑，念
在我一个女子，孤苦无依的份上，各位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小女
. L* b/ p) Z1 a: g: s子先在这里谢过了。」

+ u2 `( \5 f& D6 Y( ]) N0 L2 z0 a　　「好好好，快练吧。」围观的人喊道。

8 m' M1 U, ~) G& s2 o* Q　　「那就献丑了。」柳玉莲开始练起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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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y7 Q! M, _+ u　　周围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少半儿是看她的功夫，一多半儿是看她的模样，
太漂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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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场子对面得月楼的二楼雅座里，王霸天正同几个乡绅在喝酒，他们坐
' g/ A( }, n2 F+ M# W在临窗的桌子上，酒菜摆满了桌子，王霸天的保镖们分坐在**桌上吃喝着，窗
外传来柳玉莲发力的娇叱和围观人的叫好声，吸引了王霸天和那几个乡绅。

2 B3 g) x6 R. ^- b1 G; Y　　「刘安。」

　　「爷！」刘安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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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7 s7 O: {4 u8 O/ D% R* r! k! e　　「那个小丫头是哪儿的？怎么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爷，我去打听打听。」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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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安消失了，几个乡绅开始调侃王霸天：「怎么了王员外，又看上这个啦？」

" J0 K/ Y4 E- M1 {3 `　　「这个小丫头长得还真是不错，王员外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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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谁不知道王员外是咱们扬镇的养花高手，什么样的好花能躲过王员
* \5 S( k8 [. }, p! O外的眼睛？」

& n6 [5 \9 K2 o/ w8 P! F　　「哈哈哈哈哈哈。」

　　王霸天毫无廉耻地地笑起来：「王某活了这么大，最爱的就是两件事，这一
么，是古董，这二么，就是美女。不管什么样的古董，什么样的美女，只要让我
王某人看上，那就一定要弄到手里。」

　　「那是，要不怎么您是王员外呢，来来来，喝酒，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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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喝喝喝。」几个人又开始喝起酒来，王霸天的眼睛却不住地向窗外瞄。

　　一会儿，王安出现在他的耳后，扒着他的耳朵说着什么，然后王霸天又低声
吩咐了几句，王安不住地点头。然后离开王霸天的身边，打了个手势，一群保镖
会意，起身跟着王安走了。

　　「王员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晚上又要洞房花烛了，那么今天这顿
酒……」

　　「哈哈哈哈，我请我请！」王霸天得意地笑起来。

8 V9 h0 M" s8 P6 ~4 N# {) _　　场子里，人们叫着好，正在往里面扔铜钱，柳玉莲急忙道谢。

　　「闪开闪开！」人群一见是王安，立刻四散而去，站在远处看热闹。

　　「哎，你们？」只剩下柳玉莲一个人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8 t$ x( K' x- H& X) i6 [8 H; g　　「就是她，给我拿下。」王安指着柳玉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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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镖们立刻一拥其上去抓柳玉莲。

　　「你们是干什么的，想干什么？」柳玉莲一下子懵了，她一边躲闪着，后退
; s4 X; J  `. d. J2 d着一边问。

% O7 M. [7 t+ V: D  A/ o　　「八姨太，我们老爷整天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地养着你，你竟敢私自逃走，
0 @4 w) J9 M, a1 y! L* |还不快跟我回去。」

　　几个保镖已经抓住了柳玉莲的手，柳玉莲拼命把他们甩开：「放开我！八姨
太，谁是你们八姨太，你们认错人了。」

　　「认没认错人，跟我们回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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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6 [2 j* h/ o8 h" g8 R+ c( _　　「你们是谁，我不会跟你们走的，你们认错人了。放开我。」柳玉莲挣扎着，
反抗着，不肯让人抓住，但她不敢动手，因为她看得出这些人是惹不起的。

　　「管家，弄不住她。」一个保镖道。

　　「那就捆起来。」

　　「放开我，你们是谁？为什么抓我，你们认错人啦！」柳玉莲挣扎着，大声
  d1 ]: K2 E# x/ T1 s" b! H叫喊着，却终于还是被扭住了双臂，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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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走走，带回府去，交给老爷处置。」王安命令道。

% A8 {. I9 m1 i  c$ t2 }　　保镖们拖着大喊大叫，拼命挣扎的柳玉莲边走边喊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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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让她叫了，把嘴给她堵上！」王安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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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混蛋！放开我！你们抓错人啦！放开唔……」一声白布塞进了柳玉
# E  W8 F! L+ M' _1 J, L莲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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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5 w' W- ]2 U　　看着远去的柳玉莲，围观的人们摇头叹气：「唉，又有一个要糟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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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走进自己家的广亮大门时，王安已经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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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X, x- f- J8 N　　「爷，人给您带回来了。」

. E% d% ?& G# ]0 ^9 l　　「噢，在哪儿呢？」

　　「我怕太太们不高兴，所以没敢往后宅送，现在在书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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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5 `  L) R" e　　「嗯，好，带我去。」

9 G7 T, ?# z7 I　　走进书房，见竹榻上倒卧着柳玉莲，她被堵着嘴，四马倒躜蹄捆着，一边哼
- I( B4 k" U+ S哼，一边不停地扭动着，企图挣脱束缚。

　　王霸天回身把门关上，走过去坐在榻边，柳玉莲更加恐惧地扭动着，鼻子里
的哼声带着哭腔。

　　王霸天「嘿嘿」地笑着，一把抓住连着柳玉莲手脚的绳子，她便挣扎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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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饶有兴味地从背后欣赏着这个年轻姑娘的背影，只见她的上身瘦瘦的，两
条玉腕被捆在腰际，上臂被绳子向背后紧紧地拉着，像是两只背拢的翅膀。

5 N+ J5 {, |3 t+ {$ y" [　　因为挣扎，上身的短衣被揉搓得皱成一团，露着一巴掌宽的小腰儿，那肉皮
儿细得像和田的羊脂玉一般。王霸天早就耐不住地想去摸摸那撅撅的小屁股，不
/ |, g) B/ ~/ i3 }$ _过他更喜欢慢慢地收服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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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_- j" e3 r) F! P/ N　　他把她拖翻地去，拿掉她堵嘴的布。

7 ]: z, k2 M% J" c5 j5 M$ `　　「老爷，求求您，放了我吧，他们一定是认错人了。」柳玉莲哀告道，眼泪
早已流得像小河儿一样了。

　　王霸天伸手捏住柳玉莲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向自己，仔细看了半晌，这才道：
* }' V( j! \+ U* q! z6 C( C「嗯，不错。我不会看错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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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你一定是看错人了，我是过路的，我不是八姨太。」

　　「八姨太？我没有八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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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噢——哈哈……哈哈，八姨太，亏他们
想得出来。不错，是有个八姨太，老爷我现在有七房，你嫁给我，不正好是第八
% T% }  {' d" T& H3 R  [* u个吗？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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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要嫁给你，我不要，放我出去。」柳玉莲又怒又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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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c# S7 U$ O5 o; x2 |; }, N　　「哈哈哈哈，放你出去，你大概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这是我王老爷的
家，只要进了这个门儿，就别想轻易离开，还是乖乖的当我的八姨太吧。」

' `1 l7 ?7 Y! C6 o3 C　　「不！我不要！放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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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可不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其实，当我的八姨太有什么不好？你看我家，
4 o8 l* h7 a$ A8 c  S+ J" E良田万顷，日进斗金。我是要金有金，要银有银，珍珠当大米，玛瑙当玻璃。你
当上我的八姨太，可以说是呼风唤雨，一呼百应，不比你在大街上卖艺强？」

8 l5 y. s# A# m+ a  @& q4 x1 I　　「我不希罕，快放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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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你可别想走，像你这么漂亮的小丫头，老爷我今天是看上你了，就算是
哪一天老爷我玩儿腻了，你也别想离开我王府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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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样作，就不怕王法吗？」

　　「王法？哈哈哈哈，别说是你，知府管我叫契兄，知州见我叫员外，那知县
见了我，我不说话，他就不敢把屁股挨着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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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法？在本县地面儿上，老我就是王法。我老实告诉你，叫你当八姨太，那
是抬举你。

. w, M9 ~, M1 [, O3 x  x- V　　这院子里的美女，不下几十个，老爷想睡哪个就睡哪个，她们想当姨太太，
我还不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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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a$ }) c2 N. {$ Z# X　　你去打听打听，我这七房里头，除了老大之外，剩下的，哪一个不是让老爷
我睡过七、八回才当上的姨太太的，你才来头一天，老爷就给你个名份，那是你
祖上不知烧了多少柱高香才积下的福份，你还死去白赖的不要，真是不识抬举！

　　……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你毕竟岁数还小，不懂事，刚才的话我也不计较
# A: V. Y' }. R5 }: d了。乖乖的。一会儿，我叫人侍候你洗洗澡，换上衣服，咱们就拜堂成亲，今天
6 A/ n+ ^# |. E! g4 ^晚上，老爷就要同你洞房花烛。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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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8 T7 d8 ]- B3 t4 ?　　王霸天说完，又在玉莲的脸上摸了一把，然后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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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拼命挣扎了一阵，难以挣脱，急得哭出了声。

　　屋门一响，两个漂亮的俏丫环捧着一身大红吉服，后面几个家丁搬着着洗澡
9 |% Y- f) j! f- s# y) K  e的木桶，提着热水走了进来。

　　家丁们放下东西出去，丫环回身关上门，向柳玉莲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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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f7 T8 x, N2 d$ O$ ?' m: a　　「八姨太，起来洗澡换衣服吧。」丫环道。

: W5 Z6 x  w" J, W　　「滚开！」柳玉莲恼怒地吼道。

$ D5 b6 r$ I  f' o　　「八姨太，我们知道你心里不高兴。老实说，我们姐妹也都是这么进来的，
2 s; x  @  t4 S7 u* p$ _刚开始也跟您一样，不过，胳膊拧不过大腿不是吗？
, x# C: M  B& t" y3 e
' w2 X: l" S6 g& o$ d$ c/ S　　咱们是女人，又能怎么样呢？您至少比我们姐妹好，一来就当上了八姨太，
7 x% u" V0 k% |我们呢，老爷把我们身子破了，就不再理我们了，混得好了，老爷随便把我们赏
% Q: c1 J/ w$ U6 F, K/ y; B& Y给他哪一个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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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终身有靠，混得不好，我们就只能这么无名无份，人不人鬼不鬼地过
一辈子。我看您哪，还是认命吧，不然把老爷惹火儿了，那可有得您受。」

　　「哼！大不了把我杀了，还能怎么样？」

　　「您当他不敢杀人哪？在这块地面儿上，他杀个人就像搌死个臭虫似的那么
容易。」

　　「死就死，我怕什么？」

　　「哎哟，您可别这么说呀，要是死了还算好的，老爷对不听话的女人可狠了，
怕的是把你整得死不死，活不活的，那可就惨了。」柳玉莲仿佛明白了自己的境
  X: S( p" q* G0 H5 H, o况，又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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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环过来给柳玉莲解绳子，她乖乖地趴在榻上，任丫环把绳子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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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Q* O+ l1 q( A　　柳玉莲坐起来，慢慢活动活动被捆麻的手脚。

$ K) A9 {+ W& \　　「我们帮你脱衣服吧。」丫环说着，伸手去解玉莲的衣扣。

　　「不用，我自己来，先让我歇会儿。」柳玉莲的话说得不动声色，两个丫环
信以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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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3 n3 b4 `" ?　　趁着两人不注意，柳玉莲突然起动，向门口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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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姨太，您去哪儿？」两个丫环追过去，想要拦住柳玉莲的去路，柳玉莲
用力一甩，把两个丫环甩出很远，摔倒在地。柳玉莲抽开门闩，开门出去。
5 }( P% F2 n. s* k% |, y; L
8 l' O3 V% P, h8 C7 u: v7 M　　「不好啦，八姨太跑啦！」两个丫环明白过来，边喊边追了出去。
5 M- _2 ^7 v- Y9 z, l
0 L7 l# U% T6 E1 t2 K　　柳玉莲蹿出书房，却不知道向哪里跑，只得寻没有人声的地方四处乱闯，一
3 c' v" A: B9 `时间宅子里锣声大作。
5 Y7 h" h- `" j5 v
7 b6 `: r( V; _$ \7 y　　柳玉莲躲著成群搜索的家丁，最后被挤到了前院，家丁和保镖们已经在那里
等着她了。
8 M7 [  m) |0 D7 d: E* o
　　「八姨太，快回去吧，你跑不了的。」王安道。
/ ]1 h" y2 q7 n5 _) N7 }
. i, |$ U% Y; r( N2 K3 p　　「你们休想！我死也不回去！」柳玉莲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就豁出去了，
她拉开了架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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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 z2 {& a# h8 C& d- I, F　　「上！」王安下令。
8 N' e) m8 f7 z% R
　　王霸天充其量也只是个土财主，家丁和保镖都是混吃混喝的主儿，一拨儿家
丁冲上去，被柳玉莲一顿拳脚打倒，又一拨上去，又被打倒了。

& x4 u/ s0 Y" Z. b. W9 X  b　　「还真有两下子，再上！」王安道。

　　一群保镖冲了上去，仍然不能近身。

, }( p. Y  }% e4 u4 f  T) ]　　「看我的。」王安只得自己下场。

　　王安与柳玉莲一场大战，双双战个平手，王安一摆手：「一齐上！」

: X& @1 Q3 ?2 E1 o4 O8 v　　柳玉莲虽然从小跟着父亲学武，功夫也算不错，但毕竟只是略窥门径，又没
& Q5 {) ], `/ u1 N4 ^8 n, Z有实战经验，加上一个女孩子，体力有限，自对付王安和全部保镖，可就撑不住
, o# `, P. b6 O( L了，一个失神，被王安一脚蹬在肚子上，坐了个屁股墩儿，两边的家丁保镖扑上
! A- Y& z+ h- {( D* ~( u来把她按住，反扭了双手。

　　王霸天从后院走了过来。

" J% d* C6 v5 _. m- W3 [; O　　「爷，抓住了，您看……」
, p) O+ z3 ]% c
　　「给我送回书房去。」

5 T  W+ W7 q0 X7 d# D; y! L, F　　「是。」
" x' _( f! j9 S( m  v" m1 X
　　　　　　　　　　　　　　　　（三）

　　书房。

　　竹塌上，柳玉莲恢复了四马倒躜蹄的状态。

　　王霸天再次走了进来。

/ E* @. R/ L& p$ U* T+ p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 N7 `1 V( \( s: Y/ I
& p2 y8 H6 v' g8 X" M, ?　　「哼！」柳玉莲不屈地哼了一声。
, d: G5 H9 S6 A  M
6 \8 `& [* D6 h) P9 _2 d　　「那好，老爷只好给你来个霸王硬上弓，先把你这朵花给采了，叫你不当八
. F+ |" ?7 V% k姨太，也嫁不了别人！」
0 `' x6 B- t) C: V8 b* }: z
* r0 G+ ~% z+ ?: Y2 i) K5 C; N　　王霸天说着，自己解去长袍，赤裸了上体。

1 x; x  Q0 j) u　　柳玉莲不住地扭动挣扎着，嘴里不住地哭叫着：「滚开！」

　　王霸天走过来，把连接柳玉莲手脚的绳子解开，又脱了她的鞋袜。
+ V9 G, Y# Y7 Z0 G$ i# y3 D
　　柳玉莲是个练武的，与一般人家的女孩子不一样，没有缠足，脱了脚，却比
; W; }) G! g3 x0 h那裹成的金莲好看多了，王霸天不由怦然心动，把那一双小脚丫儿捧到脸的前面，
猥亵地嗅着。
! I( E2 \8 h# [' O" j% u# ~/ U
5 U1 i- c- Q/ d+ P& R2 M　　柳玉莲拼命挣扎着，不肯就范，于是王霸天用膝盖压住她的腰，搬起她的脚
来。

　　屋子里充满双方的喘息声。

7 P  M# M' X3 z0 d" ^　　王霸天抓着脚把柳玉莲的身体翻过来，然后解开她被捆的双脚，向两边一分，
腾身而上想把她压在身下。
1 ~; D/ u( k$ Q  C7 s- t
) `; I2 q* X9 b6 N7 H# B! F　　柳玉莲突然双腿猛蜷，一下子顶在王霸天裆里。

5 l& N/ R& g. R4 O% }3 X2 j0 Y. N　　「噢——」王霸天捂着下体，一声惨嚎窝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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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_. d' t5 U& X% F7 j　　房门被撞开，王安同两个保镖闯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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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急忙跑向王霸天，另两个保镖则扑向刚刚坐起正准备站起身的柳玉莲，
' u: x8 W0 _2 R3 W$ Z6 ~0 D/ U5 j并把她重新按倒在榻上。

　　「爷，您怎么样？」王安扶起王霸天。

$ ]7 S9 ?4 s7 h2 N6 f! C, ^, ?! G! L　　王霸天仍然在呻吟着，夹杂着痛苦而恼怒的命令：「哎哟——，疼死我了。
9 B* Q7 p! t, @; P# {. a这个贱人，不给她点儿厉害看看，就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哎哟，给我拖下去，
4 D9 Q4 o) a, N狠狠地打，老子不信打不服她！」

5 e) A+ p$ a! k/ I　　「是！拖下去！」王安命令道。
2 J+ ^/ X2 ?  l, ^
1 l3 R+ k6 p+ V4 ~　　「姓王的，我柳玉莲死也不会嫁给你！」柳玉莲被两个保镖拖走的时候，毫
2 e' f0 j9 N4 i* `) u不屈服地喊道。
1 F- a) t0 @4 s' F& P, o) Z1 I
　　「好好好，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看着柳玉莲被拖走的背影，
+ @, ~3 [1 v/ e: p! d7 E5 Y, b, q4 U1 o王霸天恶狠狠地道。
0 }/ k/ O) Y: x* I/ l4 Q+ S
　　刑房。
# O6 [( x2 a1 [. y0 |) g5 n
　　柳玉莲面朝下捆在一张大板凳上，王霸天问：「说！服不服？」
; }4 w" ^/ R/ d# t
. m2 I4 h5 @0 H8 i+ h　　「不服！」

* A% y  ~* C6 C. p+ V　　「打！给我打！」两个保镖一边一个，交替挥鞭抽向柳玉莲。
$ q0 v( M& M  l/ @7 {$ l3 y
! `! i! \% |9 q, L5 c- c, l　　柳玉莲咬牙挺住，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

　　「服不服？」
( Y/ K3 j5 v+ c" M: j
2 L  r: i. T$ W. }5 |7 D- Q　　「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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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打！」
, t2 O6 p2 U5 e
　　「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五十。」

  {! V  f' r8 w$ V! D' L　　「服不服？」
7 v2 @. W6 K/ A* y  O/ K, q9 ^
　　「……」柳玉莲不说话，但用力摇了摇头。

　　「再打！」

　　「五十一、五十二……」柳玉莲突然软软地垂下了头。

　　「爷，死过去了。」王安在她的鼻子边试了试。
- ]8 s( T4 [7 V5 x
" D# ?4 ~7 U5 \8 Y' F3 i  A　　「泼醒。」

2 O! ?$ D( X( h' V) H8 z　　「是。」一碗凉水泼在脸上，柳玉莲悠悠醒转。

7 l2 z+ u( d: z) k" f+ U　　「服不服？」

0 A# I3 c- g3 C& u8 m　　「不，服。」玉莲无力地说道。

　　「打，往死里打。」

) Y: C# O4 f; f$ B4 E7 H* `' k　　「七十三、七十四……九十。」

　　「服不服！」柳玉莲早已脱力，但仍然支撑着摇了摇头。
, o+ |) `  D; R% T6 B! j9 v
$ p& Y6 s( h+ h/ c* ~　　「打！」
& O9 U. y( B: d3 p3 X4 y
　　「九十一、九十二……」
7 |  B% y& W8 _# N5 b
# D1 F% i5 x% o  D+ }( k  M1 e　　「爷，她又死过去了。」

4 _5 R8 \' {9 p! r7 t　　「泼醒。」
9 q5 _$ Q8 P; a: U6 c+ ?3 _0 J! R- L0 H
+ `' {" B( B2 l" x1 m　　「是。」水泼上去，柳玉莲并没有醒，连泼数泼，仍然不醒。
* D. K/ h7 x. O3 }$ @# ]
: K* p- w" \, R$ J! I　　「先押到地牢去，缓过来再说。」

2 A1 a# R$ U- W( H( ?, Z  k4 k　　「是。」
! r  K( P0 m1 k( o1 ?& x. ?
; l% B* G  K) p, n3 q　　……

　　又是一天，拖着疲惫的步伐，柳玉莲勉强走进刑房。
4 [0 W* H' {( G! a  m8 j! A
　　「说，服不服？」王霸天捏住她的脸腮问道。

　　「姓王的，我记着你，只要你打不死我，终有一天，我要报今日之仇！」
1 n( p2 |" z+ o4 E* [+ B6 D: @) d8 t5 Q) d9 d
　　「好！你有种，来呀，把她吊起来！」柳玉莲双手合什，双脚并拢捆着被吊
) l1 p1 W4 j8 J7 Y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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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w$ [- w% {" V6 S8 _3 K　　王霸天亲自拿起了鞭子。

( J4 C5 h7 g: w+ ^1 s8 J! q% o　　「一百二十三、一百二十四……」柳玉莲默默地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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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d5 Y3 R( L6 D　　「服不服？」

/ u# _$ X7 N6 a( v6 p, u: H　　「不服。」
$ R- S- ^8 S) F+ ~* W8 i  E; V$ F; h
: r3 t3 V2 t& t9 v+ e" L+ j/ a　　「一百四十一，一百四十二……」每二十鞭，王霸天就问一次。
+ j. z/ {$ ?! R% }6 n/ }
　　柳玉莲一次又一次被打晕过去，又一次次被泼醒，每一次，柳玉莲都显得更
加疲惫。

　　终于，她再也泼不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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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x; c& G* Y  p2 J  o9 P　　「爷，没气儿了。」王安试了试柳玉莲的呼吸。

　　王霸天走过去，抓住柳玉莲的头发把她的脸抬起来，亲自试了试，气恼地道：
! a8 p2 B, M# e2 M* \4 J( j/ i「他妈的！拖出去，扔到后山喂狼！」
$ \2 A) j( z( q
9 s: a  j+ g, x8 @( R4 t) ^0 \　　后山，半夜时分。

$ i( u6 e% `8 S3 X6 j　　两个保镖抬着依然捆住手腕和脚腕的柳玉莲，把她从山坡上扔了下去。

6 I5 j6 M# \, c5 O1 e9 |7 C　　柳玉莲滚下山坡，最后仰躺在沟底。
% e% a9 a! m. V9 G% `7 i
　　……

% p7 S( k8 G& o! R: D+ @" [2 ~　　「是你！你你你，你是人是鬼？」王霸天认出了柳玉莲。
% K" I. I- n! X2 }" p9 j
7 t) ^' x3 F& t$ }5 k$ B. }　　「我倒真是差一点儿成了鬼。」
% U. b4 i0 h  P3 a8 c4 r) d
　　柳玉莲道：「如果不是碰巧我的恩师从那里路过，我早就被野狼啃成了一堆
白骨，这全都赖你所赐！」

% n' w7 J+ y& N: o3 j　　原来，柳玉莲那天躺在沟底，一群野狗走向她，低头闻了一阵，正要下嘴，
忽然被什么东西打中，怪叫着迅速地逃走了。
& [/ G9 r. w( y- l1 D' S
8 V0 z" i3 f" s1 `8 M6 C7 l　　一个老尼姑出现在柳玉莲的身边，试试还有气儿，便把她带回了庵里救活，
: e$ q" F- L! G( A2 @; O* N  r见她武功根基不错，便把自己的武艺都传给了她，叫她出去闯荡，自己则去游四
) e* ]. v/ n2 u5 `海，不知所踪。

& K+ e: ~4 U% {　　柳玉莲走上江湖，专门收拾那些欺负女人的恶霸，每每遇上，便用皮鞭施以
& j7 f* Q/ f2 T& [- t- K: r$ g* S5 F重惩，那些被惩罚的恶徒对她恨之入骨，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乌龙煞，不过白道中
人都叫她玉乌龙。

　　「哎哟哎哟，姑奶奶，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我早就听说您从不要人性命，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饶了我这条狗命啊！」王霸天此时只剩了求饶了。

　　「哼！自从我被师父救起，我就发誓，我要走遍五湖四海，帮助无数像我一
  D7 Y0 f, o( D) B: n. @. U/ n样的姐妹，向你们这些拿女人不当人的狗东西讨债！」

' Y7 h! h' Q/ }　　「姑奶奶，姑奶奶，你是我妈，我奶奶，我祖奶奶，行了吧？你饶了我吧，
& |) {& G$ Y7 _你要钱，要宝，我都有，只求您饶了我。」

; [$ h, j5 B5 c　　「你放心，我不要你的命！」

" ~: U% L, m4 O8 e　　「哎哟，姑奶奶，我知道您是好人，老天爷一定保佑您长命百岁，多子多孙。」

　　「胡说，本姑娘还没嫁人呢！」

# F  s& s# D) I  N7 S　　「我说错了，我该死！」

3 B" Z- T1 T6 f& a& Q. s# L9 l# v6 h　　王霸天赶紧抽着自己的嘴巴。
7 f  {0 i2 p. Y
　　「你是好人，是好人，那您答应饶我了？」
% C% l' L4 }' J+ a
　　「我只说不要你的命！我要替我自己，也是替那些被你糟害的姐妹们讨债。」

　　「你要什么？你说，啊。我家有一棵珊瑚树，五尺高，价值连城，你要吗？」

　　「我说过，我视金钱如粪土。」

　　「那您要什么？啊？」
) M5 {8 B# H& O: \5 T' z+ \" w
　　「当年你打我的时候，我一鞭一鞭都记下了，光是我醒着时候挨的就是二百
二十鞭，我要替我自己一鞭一鞭讨回来，还要替那些被你毒打过的姐妹讨债，合
在一起，我要打你三百皮鞭。」
/ N7 c6 U  e6 L; _/ z. i* \
1 P% O  k# G& }  C( U1 g& N. }　　「哎哟，姑奶奶，您饶了我吧，可打不得呀！」王霸天一听，吓得叫了起来，
" B2 }2 J3 ?& D7 s2 D拼命想逃脱。
7 X( J/ T/ F  t8 w- K% Q3 c3 m: Y9 l
　　「谁说打不得，姑奶奶今天打定了。」

1 I( G: z8 l* Q　　「求求你姑奶奶，打不得，您饶了我，饶了我……」

　　柳玉莲不再同他啰嗦，自腰间掏出一条绳子，几下子便把王霸天的一只手腕
+ q/ r$ b6 O7 R0 z* W6 Z$ w3 o- x  s+ B子捆住了。
/ ~: N) l  @% \. Y
! ~7 u2 w" H! K　　王霸天虽然求饶，却不敢挣扎，乖乖被她拖到一棵三个人抱不过来的老树前，
( U' M3 f; `2 u' B1 ]# S让他抱着大树站着，然后把他两手都捆起来。

　　王安和保镖们在旁边看着，又想过来救人，不住求饶的王霸天看见，吓得颜
5 C3 E3 \, F1 @- E6 R5 Y7 v色更变：「别过来，别过来呀，你们一过来我的命就没了。姑奶奶，姑奶奶，您
0 @9 n6 a0 }$ D& f是我亲妈，您饶了我吧，您饶了我吧……」

: [1 W6 q6 M3 p　　柳玉莲退后几步举起鞭子打了一个响鞭，王霸天吓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哎
1 u& }" S/ v9 h7 _) t3 o% R哟吗呀，姑奶奶，您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 M# N  t) t0 i; ]8 Y5 Q
　　「一！」

　　柳玉莲打人一向是先出声，后动手，一是让挨揍的有个准备，二是增强他们
9 P0 o' n" O& D' s' C' G* S# ^! L的恐惧感。

　　等看着王霸天的身子一直，这才「啾」的一鞭。

* p* d& O  [. i, t$ y　　别看那鞭声并不响亮，这里头可有个窍门儿，鞭子「叭」地脆响，抽的是空
气，「啾」地一声，才是那细细的鞭梢抽在人身上的声音。

　　这一霸下去，王霸天可就惨嚎起来：「哎哟——我的妈呀，疼死我了，饶了
我吧——」
+ w+ G0 `8 U" ~$ S, T. t+ |8 b
: s% }- k; K/ h8 Y! N. K- {8 ]. t　　莫说他养尊处优，从小没挨过打，就是天天挨打的，也扛不住柳玉莲的鞭子，
那手里是有功夫的，很疼，却只是皮肉伤，绝对死不了人。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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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命」

　　「啾！」
9 d3 g. x0 p, u& m
　　「哎哟——呵呵呵呵——」
" D5 p1 b, x$ }  Q0 }  c* [9 Y9 t
　　……

　　「五！看你还敢欺负女人！」

, S; e4 d3 Y& g* ]) m4 S. ~　　「哎哟妈呀！姑奶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哎哟，哎
1 M" u6 _" m7 l1 u% @& j哟，哎哟……妈呀——，您饶命啊——，你是我活祖宗，哎哟——」

) S/ B/ S  A0 S6 A( g　　王霸天疼得双脚乱跳，像只大个儿的癞蛤蟆。

　　……

　　「回去把被你强抓进府的姐妹们都放了。」
' [7 c$ p+ H6 ^" N4 W: t! M3 n- X
　　柳玉莲命令道。

8 K8 \0 ?- i( k) F" ^4 \0 W　　「哎哟……」
; S) c2 @# B2 a0 ?7 y  D/ o
　　王霸天横趴在轿椅上忍疼。

　　「怎么？不答应？」
$ |5 S  w% Z/ i
# ^9 o! C& J- x' R  E　　「不不不，答应答应，您说的我都答应，哎哟……」

　　「今后，你要是再欺负女人，被我知道了，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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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k: [* m* Q$ t4 j8 q　　「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哎哟……」

) M$ A. l& V1 Z# z; t　　「滚吧！」
: q; E  }2 M, g( T4 l$ x; [
! J, h1 T' a0 `$ S, S" H$ Q/ s　　「是是是，快走哇！」
* q  m/ ?  K4 ~/ T; C
　　王霸天叫道。保镖和家丁们赶快抬起轿椅，狼狈不堪地逃走。

( h1 U- \8 s1 F5 J9 Z　　柳玉莲看着王霸天一伙走远，把鞭子举在面前，长出了一口恶气，自言自语
地道：「女人要想不受人欺负，不能光靠男人的施舍，还得有鞭子！」
: Z" U  r% H' T2 e) B' j
　　　　　　　　　　　　　　　　（四）
3 m/ z5 M6 k6 \* p
　　王霸天家，他正趴在床上呻吟，王安在旁边安慰他：「这个小贱人手也太狠
了，看把东家您打的！东家，怎么样，还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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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v( g* t; y, A$ m4 K　　「哎哟。不疼？打你三百鞭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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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几乎是哭着说：「这也就是她手下留情，不然不用说三百鞭，五十鞭
就把我打死了！」
' D* g: C1 J& G% P
; |: K" a6 c& ]: |; u( A　　「也是，您看她，一鞭一鞭挨着盘儿打，一鞭只打三寸长一点儿皮，三百鞭
5 Z- J2 ^. a8 H* I. w+ ^. M5 ~没有一鞭重迭的。下手真够准的。」

　　「混蛋！哎哟——，你还夸她？！他娘的，杀人不过头点地，要是把我打死
也就算了，偏偏打了我一身伤，躺都不能躺，干疼就是不死！哎哟——他娘的。」
" {2 \: q- ~2 Y. |6 s$ ?
　　「哎哟，东家，您可不能说这话。什么死呀死的？您死了，我们怎么办哪？
0 F+ n" x1 @5 K7 ~, O. v
4 O1 _, s9 t; M0 f3 j9 C! w4 l　　您那几位姨太太可就姓了别人姓了。」

' B, e( o0 m. z- q　　「说的是啊，这几个贱货，她们一定不会为我守节的。哎哟——」
  l) B4 d, y, d! ?
　　「东家，咱可不能吃这个亏呀。」

2 z; H" K! u' D4 ^9 G# N　　「当然不能。这个臭娘们，老子同她没完。」

( s, X/ F$ w# Z5 d　　「对，咱找人宰了她。」

9 ^6 w) S- o3 K3 q3 o# M/ m3 z　　「放屁！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能杀，哎哟——」
7 \) w( `+ R8 i
. a0 M: b, g$ ^9 u　　「那您想干嘛？」

3 |: X: b5 R% L4 T3 U　　「就算不娶她当姨太太，我也要好好羞辱羞辱，把她扒光了游街，骑木驴，
9 b( n  l& z- D$ ~. z等老爷我解了恨再杀她。」
( l+ j9 K$ V1 Q# n- C2 U/ X. E
5 K3 Q* _2 u# S0 q$ Z8 A8 W　　「对对对。不过东家，那小丫头今非昔比，咱可弄不过她呀。」
4 k7 b; v$ O) Y+ @/ C' Y$ m8 k6 k+ E& _
　　「她再厉害，还敢对抗官府？」

　　「那是，她不敢。」

( I$ U$ M5 B. w6 \2 F0 U　　「等我伤好了，我去找我的知府契弟，叫他画影图形捉拿她。」
% ^3 ^' z3 w9 N- y
0 r6 _% q' J" H% B1 F  p　　「对，到时候判她一个凌迟处死，割得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 F. u* j) t, y8 f$ ~; _% }+ u
  M3 v! u4 A2 o　　……此时，忒州知府吴作人正在玩赏一件石玩。
% I) W2 v" E1 k; g- p# K
! o& T  [: p3 f0 E* u9 l8 `; R; S　　「吴兄，怎么样啊？」
7 p* Y# k5 X4 ]
　　王霸天的声音。

　　镜头推成近景，王霸天正站在吴作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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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不错，是件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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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的不是这个。」

7 m3 {4 M( k9 e. A　　「哦？哪是——？」

　　「我说的是那个贼的事儿。」

　　「噢！看我，差一点儿忘了，来来来，王兄，坐下，坐下。」
) }4 o5 Q  ]+ V' ]: _% a
8 j' G& r* N) S  S$ y　　全景，两人坐在椅子上。吴作人先开了口：「那个什么乌龙煞的事儿，我想
8 h# Z" }( G$ m" m起来了。你想让我发个海捕的文书去抓她。
& h! p* c  B8 X9 ^) H9 v; `! W- o& r
　　不瞒你说，这事儿却有些难办。别说抓住到她，就算抓住了，她也不过是个
& H3 ~4 e6 i! N7 E& _. {, w殴打士绅之罪，最多打上几板子屁股了事，还不是得把她放了？那个时候，她出
得牢去，记着是你仁兄送他进官，怕不要再度报复你！」

　　「这个……」

　　「再者说，这娘儿们现在已经是武林知名的白道女侠，要是无凭无据，我也
不能抓她呀。你知道，这些武林门派大都同上面关系密切，要是随随便便就抓了
她，我这乌纱帽怕也保不住了，更不用说武林人恩怨分明，他们要是报复起来，
- s# f8 w0 ?! Y2 l- e# j* x: B哪个也怕！」
3 H6 w: h- F* M( c  m$ r; e% _
　　「那我就让她白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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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兄，这事出有因，要不是你当年差一点儿把她打死，也不会有今天的结
果，她这是手下留着情面呢，不然的话，以她的能耐，别说三百鞭子，三鞭就能
要了你的命！
. e+ ^7 R0 V5 L5 r! P/ J' Y5 a/ g  ~
. X7 J* G$ m% B# E  a( v　　依我看哪，这个事儿不如这么办。我呢，派人在外面暗暗的仿查，如果发现
$ _9 _6 t; r! C6 T7 P她呢，就想办法把她给弄回来，不过不能明抓，等人到了手，你叫人给弄张婚书，
就说她是你的小妾，把三媒六证都给我整全喽，我就给你这么糊里糊涂的一判。
# ]* j/ r" R5 n9 x
　　她要是不服，我就在叫衙役们把她绑到你府上去，那个时候，你就……嗯？」

; @/ T( y( G5 ~( N: }. _; o, W　　吴作人用眼睛作了一个诡秘的表情：「等她生米煮成了熟饭，不嫁你，她还
, p7 c! f3 X7 g0 o能嫁谁？这丈夫打老婆是天经地义，等她作了你小妾，你怎样收拾她，她还敢呲
" J0 _; L8 X6 r; l毛儿？」

　　「这倒也是。那就全仗吴兄了。」

　　「不过，你可得耐心一点儿。还有，我可不敢保证什么，说不定弄来了一问，
4 h, }+ V, j' o3 q6 Y2 _她后头还有什么大人物儿呢，那个时候，你这顿打白挨了不算，还得倒贴钱平事
儿。」

9 M# W  e1 R6 L0 S+ U# m　　「要真这样，我也没什么可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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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1 w( K. ?; }+ A7 f5 |8 o　　「那就这样定了，兄弟在后花园置酒，咱们哥们儿一块儿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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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叨扰吴兄了。」

　　……王霸天从吴府出来，上了轿椅，直奔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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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S& K: T: y1 h　　行至南市街口，王霸天忽然叫住轿，说要上街转转，散散心，顺便给妻妾们
买点儿东西。王安领着几个保镖紧跟在身后，百姓们看见是王霸天，纷纷躲避。

　　也是鬼使神差，王霸天刚刚走到梨园茶社门前，便听得里面锣鼓响，十分热
闹。

/ _5 r) m2 c6 y% \0 A8 o' Z# p　　王霸天停住脚步，见水牌上写的是：小梅班当家花旦梅月芳出演《贵妃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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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 r# Q& f6 T4 ~3 X　　王霸天走到门口，向伙计问道：「这个小梅班怎么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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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王员外的话，小梅班是前几天才从别的地方过来的，在州里演一个月就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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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走，进去听听。」

　　伙计把王霸天领进去，直接奔了包厢，对这样的大财主，茶社里面可不敢怠
慢，七、八个伙计紧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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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o5 l5 Q! ?. r% K$ f　　戏台上，正是小梅班的当家花旦梅月芳在在唱醉酒，王霸天只看了一眼，便
7 G  N; y0 d, @叫王安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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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出戏，王霸天可没少破费，光是赏梅月芳一个人就是五十两银子。

　　一幕戏完了，梅月芳亲自到包厢来谢王老爷赏。

! I# Y8 J: u; \6 W$ F/ o, u8 X: Z　　王霸天一见梅月芳，就觉着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嘴角儿咧得收都收不回来。

4 j8 Y5 ?0 l2 [9 P+ M　　戏还没散，王霸天就同着王安从包厢溜出来，直奔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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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梅月芳正在卸妆，见王霸天闯进来，急忙起身相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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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b! I7 B2 ?5 u8 @　　卸了妆的梅月芳露出本来面目，那一张瓜子脸，不施脂粉，反显得娇嫩不比，
王霸天不由色心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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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5 _, z$ A5 }- O) _/ M3 y" D　　王霸天前言不答后语地客套了几句，转身离开，并用眼色向王安示意。

6 s$ [6 U0 F8 F% S& G! [　　王安心领神会，待王霸天离开后，王安又折回了后台。

" h6 J* K& p. P; W　　「管家大人，不知还有何吩咐？」

　　「梅老板，我家老爷是个戏迷，最爱玩儿票，想请梅老板到家中指点一二。」

! d5 R9 x: \3 s4 |$ M　　梅月芳是什么人，在戏班子里混的，最知道此中凶险，她早看出王霸天居心
不良，急忙借故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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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们毕竟是作艺的，怎敢得罪地方恶霸，见王安的软硬兼施之下，只得答
应下来。

" G; c  {1 A. @  p　　梅月芳一回到住处，急忙将大伙儿全部招集起来，把王安的事说了。
7 m! Y' J) M( ]
　　　　　　　　　　　　　　　　（五）

　　「青天白日，还没了王法啦？去就去，他敢把你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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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n' v- w/ k6 U　　三师兄陈月贵是唱花脸的，人同他演的角色一样耿直，先就嚷起来。

　　「三弟，不要那么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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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师兄杨月富是个稳重的人：「咱们卖艺的，到哪儿不是受欺负？人家有钱
有势，咱能惹得起吗？」

　　「惹不起怎么着？他敢对四妹无礼，老子跟他拼了。」

; u' i/ O( b, c8 V" [& ?　　大家都知道三师兄对梅月芳有意思，最急的自然是他。

　　「拼拼拼，你就知道拼，就算你全身都是铁，能斗得过人家地头蛇？」

8 V/ E+ h9 h/ A! K) F$ o　　「大不了一死。」

' j0 ?2 u" b9 \! R　　「你死了又能怎么样？就能挡住四妹不受欺负吗？再说，咱们班子里这几十
号人怎么办？得罪了地头蛇，大家哪一个逃得出他的手心儿」
  l# u+ k3 j. y  V% t9 r$ E- [& u% m
+ i9 T# ^9 w$ R'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各位师兄，师弟，你们都别争了。这个时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
刀，倒不如我去走一趟。那姓王的要是个人，说不定我能带回来不少银子，要是
0 Q6 |& x, Q2 J1 n7 r2 y2 `/ r那姓王的不是个东西，我宁死也不会让他占了便宜去。只要我豁得出去，想来他
; G( T! C8 k, _, c" R也不敢把我怎么着，毕竟这里还是有王法的地方。」

! w' u" b+ P) d5 `, @/ O3 _　　月芳见大伙儿争得几乎伤了和气，自己身为小梅班的班主，必须要作出决定。

9 T1 L# M  o; Q* V' b　　「四妹，你不能去呀！」

　　陈月贵第一个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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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o) r2 U4 p) N　　「是啊，太凶险了。」

9 d' R/ a  @/ q% J( V- V* @1 ?　　「险也得去试试，要不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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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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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8 [9 ?- O8 ?　　忽然一声干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回头一看，怎么把他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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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0 b2 ]/ ]1 E2 _$ x& @0 \) r: s　　谁呀？正是梅月芳她们的师父陈庆堂。陈师父过去是唱青衣的，因为去给人
家唱堂会累得倒了嗓子，无法登台而丢了饭碗。月芳同她的几个师兄弟、师姐妹
; k! G, w) z0 Q7 |3 G! v# S' D# h都是师父从小拉扯大的，个个儿有良心，怎么能见师父挨饿？便让他留在戏班子
里管行头，当自己的亲爹一样养着。平时有什么疑难之处，也都是老爷子给出主
6 X) @8 N$ l% F2 q3 a: O; o! [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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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见是师父，大家又仿佛有了主心骨儿。

　　「师父，您老经多见广，看看怎么办？您给拿个主意呀，可别叫四妹去冒险
& Q. f; x2 c; C0 i8 o  h! m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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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月贵仿佛把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 c9 r5 g# l" D1 Q$ \0 u; O　　「嗯……，你们几个说得也都对，也都不对。去是去不得的，不怕一万，就
怕万一，万一那姓王的没憋着好屁，可就把月芳给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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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堂慢慢地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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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呀，我说去不得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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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3 h! A: _! H　　月贵马上赞成。

　　「可不对，姓王的这样的地头蛇咱也得罪不起。」

& g: |7 U2 l" p2 d; z1 c　　「师父，您这不跟没说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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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贵的急胀气又上来了。

　　「你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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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O  F0 \6 D; ?) x5 c& B　　老师父白了他一眼，接着道：「依我说，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这里这碗饭
, X- u% H% T4 `3 @4 A咱不吃了，连夜动身往下一站走，一宿走上五、六十里，他姓王的还能追出那么
老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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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6 \# `: f, o( v3 ~" b　　「对呀！咱们怎么没想到呢？惹不起咱还躲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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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月富赞成这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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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咱这十几口子人的饭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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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虽然知道这个主意不错，可这里的场子才唱了三天，票房的收入连预付
给戏园子的定钱都还没填上，一班子人吃什么呀？「现在是人命关天，吃饭就是
# O% v1 w% u! n0 u( m$ n& B小事儿了，事不宜迟，迟则生变，赶快收拾东西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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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师父，我听您的。」

　　事情既然定下来了，大家伙儿赶紧收拾衣箱、道具等一应事物，把这些东西
装上五辆大车，老弱妇孺坐车，男人们在地下步行，奔正南大路便走。

　　戏班子平时住在南城关外的一片树林子里，自己有帐篷，不然如果住店的话，
以王霸天的势力，店家决不敢放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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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可真应了那句话：「忙忙如丧家之犬，急急如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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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可没打听清楚这王霸天是什么人，家住何处。大家本以为是在逃命，却
! `7 d/ {* r. d6 X  M, |不料是自投罗网。

' Q" p1 i) Q1 l9 s　　才走出四、五里远，忽然一片灯笼火把从道旁林中闪出，拦在路上，为首的
正是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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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s: K/ w! g: w' Z　　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原来这王霸天的家正在南关正南的大路上，小梅
) X# M4 C) m8 V; |. n' p+ y班儿匆匆忙忙逃命，并没打听清楚王霸天是哪里人，所以误打误撞地闯到狼窝虎
穴里来了。

2 T# [+ h" ]! h7 j( z　　那王霸天是什么人？脑袋里没点儿小聪明，怎么可能称霸一方？他早就料到
8 M' [. U: l3 G5 ^" u& w这梅月芳不那么好请，所以王安一回来，王霸天就命他安排人手去监视戏班子的
动静。刚到定更天，探信儿的家丁回来说，小梅班正在收东西，王霸天就知道是
怎么回事，急忙命王案领上几十个家丁，务必把小梅班儿给截住。

　　王安他们才走出不足两里，便看见了前里人影绰绰，如果不是小梅班儿，怎
么会有这么多人摸着黑赶路。

　　「梅老板真是个急脾气呀，天还没亮，就急着来给我家老爷说戏啦？」

　　王安调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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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Q9 x; }6 H1 t1 p　　「是王管家呀。」

　　梅月芳知道走不了了，所以只得强装笑脸。王安并没有把话说破，这的话算
! i' D9 s3 u8 A5 D是个台阶，总不能不下：「反正给王老爷唱堂会也少给不了银子，我们就不在城
里唱啦，等堂会唱完了，我们就赶去下一站啦。」

　　「哦，那我家老爷可是求之不得呀，太太们也一定高兴得不得了。」

8 @2 F3 o, u8 s. S8 J0 {　　王安说着，眼睛却向梅月芳的身后瞅。

, M) ?7 e5 w2 u& _, ^" F　　原来车上坐着月芳的五师妹、七姐妹和八姐妹，也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 ?; ^; _. `5 @2 ?3 L- h王安心里想：「梅月芳是老爷看上的，自己就别惦记啦，这几个小丫头子也都说
5 [% B3 J, S- N: v% m2 m得过去，不如让我们兄弟连锅端了吧。」

　　梅月芳看见王安贼眉鼠眼的样子，急忙用自己的身体把师妹们挡住：「不知
这里离府上还有多远？」

  [# f! y, T, l% ?  Y3 I/ ^　　「不远啦，还有二里地。」

* P: [8 X% Y  l: v8 J7 I　　「那好，我们就在这林子里扎营啦，明天一早我就去府上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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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不必啦，别说你们只有十几个人，就是百十口子，我老爷的宅子里
) w: X0 e7 V$ o1 |# I& s也住得下，干脆，现在咱们就回家，住在客房里，怎么也比在这林子里住帐篷强。」

, o+ U$ X+ ?% z+ V　　「这个……」

　　梅月芳有心不答应，她不希望更多的人去狼窝里担风险。

' q( X/ ~- \7 y$ j; d+ i# w　　「月芳啊，人家既然有这番好意，我看就依管家的吧，咱们都去。」

5 k- V3 l6 l, S5 u2 ^  P- J4 d　　陈庆堂的主意是，人多了相互照应着，也许王霸天就不敢胡来，再说，实在
0 L+ g% A/ K2 P$ l9 |; Z急了眼，打起来多一个人是一个人。唱戏的都是从小练功，虽说是花拳绣腿，总
也比平常人强过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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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见师父这样说，也只得如此，于是，一行人跟着王安他们连夜进了王宅。

. O7 B% M1 R# `. S* c# W: A$ }　　等进了宅子，梅月芳才有些后悔，只见庭院深深，到处都是身强力壮的保镖
+ C( O' S5 C- q护院，人数上比自己的戏班子多上好几倍，看来如果王霸天真有什么歹心，这一
干姐妹只怕难逃罗网。

　　王安把他们领进了西跨院，让她们住在客房里，那房屋气派之极，屋里的陈
设也决不是一般客店可比，足见王霸天的势力。

　　「梅老板，你们先歇着，明天一早，我就回了老爷。」

& y, H% ~4 l; q$ m2 {　　「好吧，王管家请便。」

- N: b; l' L: x7 O+ a# O# f　　梅月芳客客气气地把王安送到跨院门口，见班子里的所有人都聚在正房的堂
+ h4 r/ Z; Q3 ?: p" [屋里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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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6 Y: ]+ N/ b! A  x6 ?2 v　　此时，大家伙儿都知道此番恐难善了，都低着头，没人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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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伙折腾了半宿，都累了，就算天塌下来，也
得先睡个好觉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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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作为班主，此时必须要起到主心骨的作用。

. y6 e( F1 H* n3 l# P8 ]　　「四姐……」

/ d+ {8 T! }6 J. D5 J3 c4 [　　七师妹月馨说了半句话，又不知说什么了。

　　「师父，您老人家年纪大了，去睡吧。」

　　「月芳啊，我有话同你们说。」

　　　　　　　　　　　　　　　　（六）

9 I6 K0 v0 n) H$ p4 g4 V- K3 ?5 z+ q　　「师父，您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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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X. R+ G. n  L　　「月芳啊，咱们作艺的是下九流，谁都能欺负咱们，人人都想作贞节烈女，
但作艺的不行啊，咱们斗不过人家，遇上事，除了忍，只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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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咱们唱戏的就不是人吗？您忍得了，我忍不了。」

　　月贵是陈庆堂的独子。

, B" B( G+ ~8 P  O7 H* p- Z　　「不能忍又能怎么样？」
0 B/ g7 [$ z+ W5 Z! x
　　「他们要是敢动师妹，我跟他们拼了。」

　　「你死了，也不过是一条命，还打算谁能替你报仇吗？姓王的家大势大，真
杀个人也不过象搌死个臭虫，可班子里这老老小小十几口子人怎么办？都去死吗？

　　咱们作艺的，生就的贱命。」

& x- L" x7 C+ T7 r# F* d　　陈庆堂说的是心里话，他自已的老婆也是他的小师妹，生前就无数次被流氓
9 p  F6 Z4 h6 \. z% O恶霸糟蹋过，他也曾进行过抗争，但最后也只能接受现实。

　　「那怎么办？就伸着头让人家欺负啊？」

　　「就你能？！月芳啊。我刚才的话，是让你听着不舒服，可谁让咱们是作艺
+ x, c# a5 S6 E' V: [* E" g9 h的呢。今天，我倒有个办法，这办法成，算你的福气，不成，咱们还都得活着，
不知……」

+ s- a; W! a, v　　「师父，你老人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经多见广，还是您的主意最正，有
什么办法，你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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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D# Y0 b* J7 ~8 F　　「月芳，你们师兄弟姐妹的都是孤儿，从小跟着我长大，我就同你们的父母
是一样的。」

　　「师父，这还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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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啊，我就倚老卖老，给你们作个主。来，月贵，我知道你早就对月芳
4 h$ Z& m* A. c有意思，月芳也老大不小的了，早晚总得出门子。我看，就着今天晚上，你们两
个就当着师兄弟姐妹们的面，在我跟前磕上三个头，拜了天地高堂，就作了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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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4 t# V. R; t; G9 w) o　　那姓王的再有歹心，兴许不喜欢有夫之妇。只是月贵这孩子粗鲁，怕委屈了
5 n4 g9 p+ h6 q# D8 ]你。

　　月芳，你愿意？」

　　月贵不仅是月芳的师兄，也是陈庆堂的独子，所以陈庆堂才这样讲。

　　「师父。」

　　月芳扑通一下子跪在地上，眼泪象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谁也想不到，陈
庆堂会出这么个主意，不过，此时此刻，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你老人家
就跟我的亲爹一样，自古儿女婚姻，父母作主，月芳哪敢不依。再说，三哥也是
+ N4 n9 a8 C! J8 M个耿直汉子，月芳能嫁给他，那是前世修来的，只要师兄不嫌弃我，一切由老人
家作主。」

　　「好好，现在情势不同，也没法办什么喜事，你们就跪下拜了天地，今晚就
入了洞房，看那姓王的还能怎样？只是让你受委屈了。」
7 }0 ]9 B9 y7 R3 O! Z' b! j
3 j' d, }* g. V0 m　　「说什么委屈。跑码头的女人，能有个好男人就一辈子烧高香了，用那些虚
套子作什么？」

　　「好好。月贵，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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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

5 G, @3 z; i9 A' m  Q$ J　　月贵赶紧过来跪下。

　　「你也跪下。我同你说，月芳是个好孩子，从今往后，你要好好对她。我要
1 k3 r5 R& \2 p( H2 I: V" Q0 C是知道你欺负她，决饶不了你。」
- l* l% z5 Z% }, R& s% ^: J3 m$ z, ]
) m: B  k& m7 D" i1 a& Z3 a' r　　「爹，您放心，从今往后，我把她捧在手心儿里，决不让她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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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今天，这些师兄弟，师姐妹都是你们的证人。你们就在这里拜了天地
$ n) `# i7 X& X  ^/ A* f吧。等过了这道关，你们再给大家伙补喜酒。」

　　陈庆堂住在正房的东套间，洞房就在正房的西套间，没有喜酒，没有喜字，
也没有盖头，大家伙儿也没有心思闹洞房。等拜完了天地，把一对新人送进洞房
里，大家便各自回房，却没有几个能睡得着。

6 L9 s; C9 {3 \1 p; ~" a　　再说月贵和月芳，进了洞房，肩并肩坐在炕上，却谁也不说话。

1 C" @4 y3 M& n5 A8 \5 Z, C* g$ s4 P$ W　　要说两个人相互都有感情，今天能成夫妻，是求之不得的事，但却谁也不希
$ _* T7 V3 J% o3 Y5 p  N9 _望是在这样的时候。

& S7 I9 ^+ e1 u% K8 J  @% Q　　男人毕竟是男人，月贵虽然憨直，最终还是先开了口：「月芳，跟着我，委
屈你了。」

　　「三哥，说什么委屈，只要你真心对我好，我就是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

% X! s2 c6 J7 H4 A) \7 t# ]　　听得这话，月贵一伸手搂住了月芳的肩头，月芳也顺势倒进他的怀里。月贵
把她的脸轻轻抬起来，伸过头去，便把自己那厚厚的大嘴唇压在月芳那张红润的
小嘴儿上，疯了一样地亲起来。

7 S! t: Y4 [1 j- \* A2 L* ?2 P- t　　这便是她们的洞房花烛夜，没有那么多的虚言虚语。

% t9 Q- }$ J4 ]  ]6 u( w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肌肤相亲，恰如干柴烈火一般。月芳被亲得浑身发抖，娇
喘吁吁越发挑起了月贵的性致，一翻身，便把月芳拥倒在炕上，整个儿人都压了
& f: M* X2 j3 Q& b上去。月芳只感到身子下面有一样硬硬的东西隔着裤子乱顶，顶得她心旌摇动，
) t6 K7 ~8 H# T又爱又怕，不由出了一身香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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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说春桃带露，梨花带雨。美女一出汗，便更加诱人。

* S/ ^' ^  l$ u　　看着月芳那迷离的眼神，月贵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欲望，从月芳身上爬起来，
' s: r! {+ y! U. I* P) M& m) q又搂着她起身，两个人面对面跪着，月贵轻轻去解她的衣裳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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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红着脸，不敢看他，把脸轻扭在一侧，主动配合着让月贵把她的上衣脱
了，只剩下一个小肚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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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8 k/ K) f7 u8 m, V　　在昏暗的烛光下，月芳那瘦削的香肩和嫩藕一样的玉臂露出来，月贵看得如
痴如醉，把她胸贴胸搂过来，一边亲着她的嘴唇儿，一边把手在背后去解了她的
肚兜儿带子，又急忙脱了自己的上衣，然后让自己宽厚的胸膛在月芳的两颗椒乳
上轻轻磨擦着。

　　月芳的脸胀得通红，吁吁喘着，嗓子眼儿里发出轻轻的呻吟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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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t# _; J/ A: t　　有道是声助色力。月贵听到那声音，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新娘子放倒，跪在
4 l( f& i0 @8 ^) e! F: ]她旁边，一边弯下腰吸吮着她那粉红的小奶头儿，一边扯开了她的裤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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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 K$ ~$ o) A1 M　　月芳羞得「嗯」

　　了一声，浑身的肌肉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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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那个样子，月贵越发大胆，三把两把便把月芳的裤子和袜子都褪下来，
露出尖尖的粉臀儿，黑黑的耻毛儿。
  h6 T( ?4 {4 u( o0 _+ i4 V
  j0 s) O9 ?; H( p/ |# J　　他只感到自己下面胀得生疼，如果再没有个物件箍住，怕是要爆开了，急忙
- P3 p, L: f1 K扯过被子把新娘子盖住，又自己脱光了，一下子溜进初被窝儿，将月芳合身盖在
- `! {2 K5 l7 C: I下面，挺身便往里面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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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第一次，月贵还是个童子鸡，那月芳头一宿又不好意拿着自己的穴紧
着凑合，结果折腾了半天，还是不得其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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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了，月贵只得再坐起来，把被子一掀，将月芳的两条粉腿推上去。

　　唱戏的女艺人比普通女子这一条好处，便是从小练功，身子软和，这一推，
月芳的身子整个折起来，那美妙的玉门和后面的**口都摆在月贵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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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9 {# L. V9 R/ A: A　　月贵一只手推着新娘子的腿，另一只手握住已经又红又荡的宝贝棒槌，对准
了那条**儿，用力一捅，终于进去了一个头儿，又一使劲儿，便突破了紧锁的
门户，扑哧哧进去了一半儿。

　　「哦——」

　　月贵和月芳同时长出了一口气。

2 M$ R4 W& h1 t2 j7 C  C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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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 p1 F, S$ `! T　　月贵关切地问。

　　「一点儿。」
/ x' `8 M: k) b! {- L8 K0 v
& i+ l8 P! E$ i　　月芳轻声地答，羞得一直从脸红到了胸脯。
! N7 E& w( O) ~! x0 M# m1 M
# T) p4 A- G: X$ \6 Q  ~1 J　　月贵这才重新把月芳的腿放下，自己轻轻压上去，又把被子拉过来盖上，便
「扑哧扑哧」地动起来。
" f& s7 ^  T7 Z5 w7 q' k
　　一连插了二、三十下，月芳的头轻摇着，深身乱颤，嗓子眼儿里不停「吭哧
吭哧」地地哼哼着，月贵感到下面滑了很多，往来更加顺畅，便加快速度狂刺起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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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骤雨过后，两人相拥着，却谁也睡不着，因为敦伦之乐之后，他们还得
" \, N; z; m$ n2 F  q5 J应对未知的祸福。

　　「月贵，我现在是你的了，就算是死了，也要为你保住这身子。」

$ W6 o: h1 z! M7 V2 B  L  T& V4 L　　「月芳，我现在是你的男人，就算把这王府翻个底儿朝天，也决不能让你受
人欺负。」
, U3 m9 M' s  F. \- S. E: Q+ t- f$ f
9 T- i) f/ x7 R2 q# h. b0 U　　他们也不想想，以他们的力量，又怎么能把人家王府翻个底儿朝天呢？不唯
不能，而且就算他们想死，也是很难的事。
9 Y" b) A% ]( D$ a/ L( Y7 W
, b' h$ a3 O6 x# y, ]; Q5 S( z　　第二天一早，王贵便端了一百两银子的定钱来商议堂会的事。

　　一百两银子，对于这个跑江湖的戏班子来说，是一个月也难以赚到的钱，但
他们都知道，这钱不是那么好拿的，有心推辞，却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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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商定了，在这里唱半个月堂会，头一天先准备戏台，同时也给王霸天向
好友下贴子请客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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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里，作为戏班子的班主，梅月芳硬着头皮去书房拜见了东主王霸天，
王霸天照旧是一张笑脸，嘴上也是客客气气，仿佛并没有什么坏心，但月芳告辞
出来的时候，却总是感到背后那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屁股看。

　　改天开戏，唱的是全本《玉堂春》，戏刚唱了一半儿，上面便赏下来了，东
  f2 V- _+ b' v$ z主是赏了一百两，五十两赏戏班子，另五十两是单赏「苏三」，也就是梅月芳。

　　东主赏银子倒不奇怪，奇怪的是，另外还有一百两银子，说是知府吴大人赏
$ q1 U/ A/ {! @/ H, V给戏班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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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月芳在台上的时候，应注意到王最前面一张桌子上，王霸天坐的是陪客席，
2 N- P) J' q' g1 N8 t心里就想着，正席那个穿员外服的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王霸天这作东的还要让他
$ Y+ ?( J7 o( q' I' |坐正席，如今才知道那就是知府。

　　乖乖，知府比县令大着两级呢，那就是土皇帝的太上皇了，知府亲自来看戏，
1 [* L7 E. q# Z对于小梅班这样的小戏班子来说，那可是天大的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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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0 ]) v8 E; x  H% X　　但回到住处，大家却还是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更清楚，王霸天请知府来看
/ V2 ?6 E$ N8 i, C; t戏，表面上看是给小梅班儿面子，更多的目的，恐怕是在告诉梅月芳，他后面有
8 O5 k: d: m4 m知府作后台，不怕她们翻天。

" b4 B5 ^: [4 T# ?6 H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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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u6 Q. Y0 H　　戏就是晚上唱，第二天的白天，梅月芳又给请过去了，这次除了定戏单儿之
0 a/ U1 X$ y: b) |1 O0 y外，还有别的事儿。原来王霸天的四姨太和六姨太原来也都是唱戏的女伶，听说
' ]( M1 C5 S/ K/ a" d8 f开戏，两人技痒，便要与梅月芳合作一出《五女拜寿》。

/ ]7 v) |$ L, X3 ]8 Y1 o　　上午，梅月芳叫来琴师和两位师妹，与两个姨太太一齐走了一遍台。到了中
午，两位姨太太留月芳在后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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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都是王霸天的安排，主要目的是想让两位姨太太用自己的亲身经历影
9 s- n5 }( t% A& k$ i5 b2 g响梅月芳，好让她心甘情愿地给自己作九姨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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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是九姨太，原来王霸天对那个什么「玉乌龙煞」

# ]/ R1 H* e- N9 p/ A0 J　　还不死心，把八姨太给她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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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J1 M  `" T( @! v　　梅月芳不知道这些，但也能从两个姨太太的话中听出点儿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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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冰雪聪明，又加着小心，所以从两个姨太太的话中很容易地便听出话中
7 ]1 {; r( _! I. ]% Q* }+ E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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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0 r9 w  Q9 o+ b　　「两位太太，你们真是有福，能嫁到王老爷府上来，可惜呀，我是无福之人
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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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_: v% f9 o! E- A0 M1 y- T- }　　「小梅老板，你可比我们姐妹漂亮多了，又年轻，怎么说没福呢？要是你愿
& E7 C0 N' y0 U- s意呀，我们去跟我家老爷说说，你就留在这里同我们作姐妹吧。」

5 g; V* q, K/ I3 u# e　　「我说我没福，是因为我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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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1 F1 Y. \5 i$ Y　　两个姨太太吃了一惊：「怎么你嫁人啦？」

　　「是啊，我男人就是我的三师兄，也是我师父的亲儿子。」

! R7 Y4 |. I( Z  E　　「啊——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没法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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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了这话，月芳的心放下了一半儿，暗暗称赞师父到底是老江湖了，生姜还
" t4 \  b; U+ c* w: W: _  j7 {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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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散了戏，王霸天叫着六姨太一同来到四姨太的房里，两个姨太太就把梅
4 M; g$ f/ `, Y8 b' u- O( U7 ], x, w4 t月芳已经嫁人的话同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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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w! a# z# i: e: v# K( B　　其实没有一个女人会希望自己多一个竞争对手，两个姨太太正巴不得此事不
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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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知这次王霸天是爱死了这个女戏子，就算是有夫之妇他也不在乎了。他并
6 m" W1 _) S8 `0 O没有把自己的心思说破，只说了句：「再说吧」，便叫两个姨太太上上房门，来
8 r: j' j. g0 F+ o了个一龙戏两凤。

; w6 |7 ?5 w2 u( C- |% i! c　　眼看着，半个月的堂会就要唱完了，这些天，王霸天是次次打赏，梅月芳他
* j7 }& U; R0 v' o  E们见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就在期满前的最后一天，梅月芳去给王霸天说戏了，王安又拖着一大盘银子
来到戏班子的住处，单请陈庆堂和陈月贵。

　　这一次，王安是开门见山，说王霸天看上梅月芳了，要陈月贵写份休书，任
# x0 _" U2 j) U3 W$ Q9 O梅月芳自行改嫁，王霸天愿以王百百银子作梅月芳的卖身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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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贵是急脾气，当时就急了眼，把那盘银子一下子掀翻，大骂起来。

　　王安阴阴一笑：「莫发脾气嘛。那小梅老板是凤中之凤，你不过是个穷唱戏
的，这么好的女人，你养得起她吗？」

$ {( z! s- R" F/ v8 i* M　　「姓王的，匹夫不可夺志，梅月芳是我的老婆，我吃肉，就不会让她吃素。
就算穷死了，我决不会把她卖给别人，你别打错了算盘。」

" U* @9 T9 `4 E% E+ \　　「嘿嘿嘿嘿，陈老板，俗话说，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到了这里，就算是到了
3 a, k* m, i+ G龙潭虎穴，凭你们这十几个人，还能翻起什么大浪头来？告诉你们，说不定这会
儿，小梅老板正同我们家老爷共效于飞呢。」

　　「啊？你们，你们，青天白日，抢夺有夫之妇，就没有王法了吗？」

　　「王法，有，有王法，告诉你，知府大人是我们老爷的大舅爷，你去知府衙
) r. u8 K8 W& ^% o" F4 T1 D门告我们去。」

　　月贵可气坏了，回手去抄起唱戏用的单刀。

5 F! p$ q* \8 g5 d　　「月贵，你干什么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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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堂一把没拦住，月贵已经冲出门去，只留下一句话：「我去救月芳。」

　　陈庆堂虽然岁数大了点儿，可也知道现在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便也
: V/ f. ?8 X4 w' G% T& B+ Z" C一步跨出屋门，高声喊道：「徒弟们，抄家伙。」

　　月芳的师兄弟、师姐妹们都在各自屋里收拾行装，准备唱完了今晚的一场，
第二天就启程离开这鬼地方，但心里总还是惦记着月芳的事，听见师父这一嗓子，
知道一定出了事，便纷纷抄起唱戏用的刀枪棍棒，各自从屋里出来。

　　「师父，什么事？」

3 `8 ?9 y' \- p- D# W$ Z: H6 P+ \+ [$ H　　「你们三师妹叫姓王的扣住了，跟着我去救人。」

1 G; `1 H  [9 k' ~: g9 Y  V　　「走！」

　　年轻人都有一腔热血，哪容得别人欺负，一听这话，怒吼一声，跟着陈庆堂
6 v" z7 T6 n! B  E/ M" Y. U向前院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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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施施然从屋子时走出来，手里托着那一盘银子，他并不想去拦阻这些人，
8 n" O7 ~% z$ E; m7 `9 A只是脸上带着不屑的笑：「一帮臭戏子，就凭你们？哎呀，这银子归我啦。」

7 p4 e& @1 v) }　　陈庆堂他们来到前院，见陈月贵已经同着四、五个家丁交上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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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b7 h& U. [. g* D　　戏班子里人人练武，不过都是花脚绣腿，勉强防身而已，同一般小蟊贼动手，
他们还能抵挡一阵儿，真同练家子干上，那是有输没赢，何况还是以一对多，眼
# q; T& J$ Q8 z看着月贵的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棍子，差点儿没打吐了血，还在那里苦苦支撑。

, A% B# k; D5 c- f) {　　不待陈庆堂招呼，月贵的兄弟姐妹们已经一声呐喊扑了上去。一旁看热闹的
家丁保镖们一见，也都拉家伙下了场子，院子里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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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W1 V# q) N　　陈庆堂拎着一条齐眉棍，一路拨开打手们的武器抢到圈子中央，他知道徒弟
们没有经验，便边打边叫：「徒弟们，不要落单，背靠背。」

" [9 ~$ c7 c  O# K- {　　这一声喊起了作用，虽然这些戏子们武艺不行，可围成了圈子，相互之间就
有了照应，保镖家丁们人虽多，一时却无处下嘴，贸然闯上来的，也伤了几个。

4 Z7 w8 Q3 e8 @# k/ u# @　　王安从那边院儿里出来，看见这情景，急忙跑着正屋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
% o9 T0 {& N: s1 f( e喊道：「兄弟们，三、四个人并肩子上，两边儿的护着，中间的动手，先把那几
个小丫头片子给我拿下，回头咱们跟老当家的一块儿办喜事。」

7 Q* i# b$ Z8 ~# P& j　　保镖们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儿，一齐冲上去，直奔月芳那几个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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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师兄弟一见，拼命来护着，但保镖们的目标一集中，戏子们就强免顾此
失彼，年龄最小，武功最弱的八师妹月莲首先糟了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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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s* M1 t: h　　虽然两边有两个师兄护着，她自己还拿着单刀，但一下子四、五个家丁一冲
$ L; l- Y8 E: L9 B+ [过来，就把两个师兄的棍棒挡开了，一个家丁拿着挠钩照着月莲的肩膀头儿就钩，
小月莲用刀一搪，上面这一钩搪开了，脚腕子却被钩住了，被家丁向怀里一拖，
0 J: {0 P. ]  n4 d一下子摔了个后仰壳，单刀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5 B  k6 \! q$ Z) P- C" n. p2 d
. O4 H. v; Q8 B% J　　月芳刚想爬起来，另一条挠钩一下子钩住了她腰间的丝绦，生把这个十五岁
的小姑娘拖到了家丁们的脚下。

　　**兄弟姐妹们一见，拼命来救，反而搞乱了自家的阵脚，五师妹月翠转身
去救月莲，背后一个家丁抢过来，一条顶门杠从背后伸进两腿间一挑月翠的裆，
- |! t& b( }  z5 a2 a& b0 M6 d) d; [把她挑得两脚离地，横着摔在地上，转眼之间，便有四、五条挠钩钩住了她的手
脚和丝绦，也给拖到了家丁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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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师妹月馨是个刀马旦，功夫在几个师姐妹里是最好的，见势不妙，也顾不
得去救两位师姐妹，集中精力自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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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两条挠钩奔了自己的脚踝子，急忙纵身跳起，让过两条挠钩，手里的花
5 x8 @$ A. c% h3 f9 W3 ]" b枪奔着迎面那个拿挠钩的家丁就刺，一旁的另一个保镖用单刀向上一架她的刀，
另一个保镖舞着九节鞭来缠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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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3 p2 u8 R1 x5 @: c6 s+ i' c　　月馨一个后仰，用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让过这一鞭，才一挺身站起，那两根挠
! ~0 \/ c" Z7 b钩又奔了双脚，她再度跃起躲过这两钩，双腿刚一落地，感觉裆下碰到了什么东
1 M7 m: T9 v* U) h5 y* A' o4 N' {& K西，用余光一扫，原来是背后一条挠钩从两腿间伸过来，正架在自己的裆时里，
金属的钩尖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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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纵身，那挠钩便随着她起伏，怎么也躲不开，用手中的枪杆立着去捅，
3 e8 ?( A- m" Y/ }5 s- |# x1 A0 X$ C却又捅不着。心中正急，那挠钩向回一收，眼睁睁看着那钩尖奔着自己的私处便
, ^2 }" ~" a9 A% R钩过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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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馨吓得一声尖叫，尿液便喷到裤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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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动，再动就把你裤裆豁开。」

　　背后的家丁淫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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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馨并没有感到挠钩钩烂自己阴部的疼痛，低头一看，原来是那挠钩在钩尖
" |8 v& h0 [' S) ?; \# K刚刚钩进裤子的时候停住了。月馨生怕他们真把那挠钩抽出去，即使自己不会受
5 X5 I0 [, \& T( a! Y. h伤，叫人家钩成开裆裤，自己这丑可就出大了。

　　「师父——」
3 [9 M. y  R2 m# }1 A" X
" F* ~' k0 k# s+ c$ N* `　　月馨哀叫一声，扔了手中花枪，任两个家丁过来扭住胳膊，拖到廊下，见自
己的两个师姐妹已经给捆住了。一个家丁过来，把月馨腰间的丝绦解了，十分麻
利地把她反绑起来，看来这伙家丁捆人已经是驾轻就熟了。

0 v; y2 k. Q5 v' E0 U6 o/ l: c　　三个女的一被擒，戏子们的阵脚反而稳定下来，因为弱点一除，家丁们又无
: i% u4 v( [+ w; h从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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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却很镇定，一摆手：「都住手，退下。」

) U5 \, p# t) _　　保镖家丁们向后一退，把陈庆堂等人留在院子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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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把那几个小崽子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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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堂回头一看，心中大悔，原来刚才只顾了来这边救人，家里没留人招呼，
西跨院里只剩了刚刚收来的四个小徒弟，还有作饭的吴婶。这四个小徒弟最大的
7 X" Z. P6 w5 ]4 X; o4 o" q2 R4 q才十二岁，最小的八岁，哪里是大人们的对手，都给揪着耳朵拖了来，同三个捆
9 T% B( c/ T" c* Y! r绑起来的女徒弟押在了廊下。

2 C) f+ [; W" w& H　　「陈老头儿，怎么样，还斗吗？还不放下兵刃，束手就擒吗？」

- b3 |  p' R" ^1 I# M　　陈庆堂一看，大势已去，把手中的齐眉棍扔在地上：「徒弟们，认栽吧。」

　　大家伙儿也没了**办法，只得扔了兵器，家丁们上来，七手八脚便把这些
人统统捆绑了，在院子里跪了一片。

　　　　　　　　　　　　　　　　（八）

　　王安走过来，一个一个看着这些人，然后停在陈月贵面前，月贵斜着眼，怒
' N& {. p4 O9 Q$ P' v' E7 L/ [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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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唱戏的，还挺佞。你他娘的天大的胆子，敢娶我们老爷看上的女人，还
/ ?% z  e  I( t% W敢这么看着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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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t9 G) W: K) A　　「姓王的，你个狗肏的，敢把我解开，我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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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I/ t- c$ \3 ?( G　　王安阴阴地笑着，突然一把抓住月贵的袄领子，一把把他拖起来，「啪啪啪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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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j9 B; U7 Z2 q( Q　　一通耳光，打得月贵满嘴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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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5 _: G  S. Y" n, y# `& Z2 n　　「月贵，在人屋檐下，哪得不低头。王管家，我们认栽了，这人都叫你们捆
$ M! m& k3 ^# F0 v5 ?- o7 f上了，你还逞什么英雄？」

　　陈庆堂道。

　　王安放下月贵，走过来拖起陈庆堂，抬手要打，背后堂屋里王霸天喊道：
9 H) ~5 F* d- y4 P+ h「王安，住手。」
, _2 S6 U! u2 G4 a/ _7 E4 C* h
5 J, n4 N+ V: c+ ~6 y" ?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王霸天从里面走出来，腋下夹着反绑双手的梅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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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 P3 V$ ^, Z" ?2 X　　他把梅月芳放在前廊下，一只手仍揽着她的细腰道：「小梅老板，看见了吗？

. q% H; D! z# c; X　　跟我姓王的作对，没你们的好处。该怎么作，你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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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i2 I7 y  E. m9 G4 u　　梅月芳又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今天一早，梅月芳便换上家里穿的衣裳，梳洗
打扮之后，来到中院王霸天的书房，这是事先约好了的，要给王霸天说最后一次
8 L' m- b* o/ n& b1 e$ G* q戏。

. q. x1 w/ l/ {　　头几天，梅月芳也来给他说过几次戏，王霸天还真会两出，唱得倒也像模像
: T! W7 |- R3 y6 N6 A4 A/ N$ F9 x# L样，而且规规矩矩，学得十分认真，月芳以为他还真的是因为喜欢戏才请自己来
呢。

4 |5 s( W2 C0 W8 d8 a. f- F　　今天可不同，王霸天好像变了一个人，手脚放得总不是地方，梅月芳不得不
去手把手地给他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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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戏子们来说，说戏可不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月芳去摆王霸天的手脚，
自己倒没觉出什么，那王霸天心里有鬼，月芳那软绵绵的小手一碰到他的胖手，
王霸天的心里就发颤，心里想着：「我的个娘哎，这小手儿要是天天让老子摸，
& t  x) }  ?3 m9 Y, Q. W; D0 Q那该多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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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q& L( Q& f7 R　　想着想着，嘴里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