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传奇】 - 4

性天使

「邵兄之言何某也想过，只是我方善战之兵实在太少，就算贼军真的只有五
万人，对我军而言也是庞然大物啊。」

5 W& C# S4 S2 Z3 }0 p  k　　「正因为兵力少，才更不能一味的防守，所幸抱罕并非一马平川之地，我军
可分一部分人据守在东、南的几个险要之地，贼军就不得不拉长战线。我们这一
队精兵就是寻找他们的弱点猛攻，得手后可大挫彼等锐气。同时各处的疑兵可点
) |  w7 n6 i+ N. B; Q火扬尘，让贼军搞不清我们到底有多少人，只要能动摇他们短期内攻陷城池的信
  I1 a) A, P+ G; ?& Z' |) f8 F; N心就必然退兵。」

, [# \4 D( T5 ~4 M6 A9 R7 {2 S7 x8 x3 w$ k　　众将听罢先是互相讨论几句，然后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秀兰。秀兰解开了
紧锁的眉头，笑着对邵晋说：「邵将军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防守并非坐以
  M5 d( \1 E1 N( s$ r! `; Y待毙，而是要险中求胜，让乞伏老贼不死也得掉层皮！」看着邵晋那充满着自信
/ n) C# }  N: n$ ~的目光和条理清晰的分析，坐在秀兰身边的赵瑛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吸引过去，眼
5 m( K2 Q7 T! U0 b+ b- Q前的邵晋变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威武，心头的小鹿也开始不停地乱撞。在得到
: E' M8 F1 _& s/ x, o秀兰和诸将的肯定后，邵晋心中闪过几分得意，这时他无意中与赵瑛眼神一对接，
发现对方脸带微笑地盯着自己。邵晋一下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紧张得连忙缩回
% |1 d1 C3 F5 @5 G座位中，连脸都不敢朝向赵瑛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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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兰心里清楚，即使伺机出击的战法可以成功也不过是垂死挣扎，前秦灭亡
4 R! f/ }* n( Z的命运是无法改变的，但是她下定决心与国家共存亡，能多支撑一天就是一天，
7 L5 Y( ^8 i2 @4 A于是她马上按邵晋的战略向各个将领分派任务，同时分出约两千精兵给邵晋驻守
% s  u+ R- O. v在位于武始郡东北部的白门镇，考虑到出击后防守空虚的问题，秀兰打算派出手
/ a+ K* M, X9 V! c8 ~下一名女将率五百人协助邵晋的防务工作。赵瑛的心马上兴奋得砰砰直跳，她多
么想向秀兰主动提出与邵晋一队，但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不停地祈祷，希望秀
# T3 |( E" e& N$ Z6 S  I& M兰能说出自己的名字。秀兰稍微思索了一阵，然后双眼朝着右席说道：「蔡苗，
就让你跑一趟吧。」此话一出，赵瑛顿时大失所望，好像从温暖的被窝中一下子
) M- K1 t' y; K* w2 H" T掉到冰窟窿里，她多么希望能和邵晋并肩作战啊，没想被别人「占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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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 H! g8 R- z　　，虽然心有不甘，但又不能当众提出不满，只能含糊不清地问道：「娘娘，
+ @( u  b3 Z4 k$ p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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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着急，你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呢，立功的好事少不了你。」看着秀兰慈母
0 n% j6 m* p( Q# X; s3 A般的笑容，赵瑛也只好抿嘴不言了。蔡苗原来是朱美玉手下的小将，长安一战朱
美玉惨死后她开始得到提拨，在女营精锐日益减少的今天，作为老兵的她也被提
升至大将的位置，作为赵瑛的前辈，蔡苗虽然还不能决胜千里，但独当一面是绰
# b! b( {# P1 S绰有余的。赵瑛如今作为女营的副将，秀兰打算让她率领女营精锐驻守东线，防
止西秦军从后方进攻，毕竟不能把精兵都挤在一条战线上，秀兰只以为赵瑛想立
2 `0 i6 f4 k" q& ]* B. w" O大功，却没看到她心中的另一个小算盘。

6 N' N) U3 i! s9 ]　　西秦军如同秀兰、邵晋估计那样分东、南两路进攻，企图拨掉几颗钉子后将
抱罕团团包围起来。就在邵晋和蔡苗的部队进驻白门镇后，西秦那密集的旗帜开
" w+ X  e. e' }/ {# Q始出现在远方滚滚的黄沙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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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伏老贼的速度比想象中要快啊！」站在寨墙上的蔡苗右手掌平放在额头，
; t+ v& `) D2 f' O4 F  v$ o仔细观察远方的动静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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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但我们不用太担心，老贼的目标是抱罕，这里地势险要，估计人数
不会超过一万人，不会贸然攻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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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o# _. N$ N2 U" l- e! x　　「邵大哥还是打算出城作战吗？实在不行也不要勉强呢。」

& t& T% X' x7 ^; H$ m　　「这我自有分寸……，呃，蔡将军还是不要大哥前大哥后地叫吧，让我怪不
好意思的。」

6 Y: c; Z7 D$ x( {+ \* r7 Y: K% Z　　「哈哈，没想到邵大哥也会不好意思呢，为什么不行呢？你比我年长，资历
也比我高，叫一声大哥不是很应该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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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8 ^7 C8 ]0 U/ G! n　　「娘娘向来治军甚严，你们平日碰上我们男兵都板着个脸，可自从出城之后，
你倒像换了个人，脸都笑开了花。」

" L& Y. ]6 M& k8 t　　「哈哈，别说得咱娘娘像个老太后似的，她待我们像亲姐妹一般，平日在营
* k1 w. P3 C4 q' n2 F8 V$ \中也是有说有笑，只是操练和执行军务时就得一丝不苟。不过呢，我这人爱说笑，
! M* p; A8 e# S' h# g难得离开女营一段时间，偶尔也想放松放松。」

　　「也对，这才像是姑娘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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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晋偷偷瞄了一下蔡苗的侧脸，那如鹅蛋般的腮帮子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晶
莹通透，在高高盘起的黑发的衬托下倒有几分端庄。「好美。」邵晋心里忍不住
称赞了一番，蔡苗似乎觉察到邵晋在偷看她，微微一笑后便扭过了头。邵晋尴尬
' ?2 Z4 t0 N8 L/ Y万分，脸一下子就涨得红红的，一时间手足无措，又怕在卫兵面前出糗，只得略
带结巴地说：「呃，我，是时候整顿一下防务了。」说罢连忙带着卫兵从寨墙顶
下去了，蔡苗看着邵晋走下石阶的背景，忍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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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晋大概再次猜中了，西秦军曾一度逼近城寨，却迟迟不进攻，从夜晚的炊
烟密集度看来，敌军可能连五千人都不到，自然没有足够的兵力来攻城。双方对
3 t, K' @% }6 W9 J  K峙了十多天，虽然西秦军天天在寨前叫骂，可邵晋高挂免战牌，每天在城中操练
( V" S" S* p' X, D% z; s: ~兵马，根本不理睬他们。蔡苗手下的五百男兵平日都到寨墙上守岗，自己则亲自
指导随行的三十多个女兵进行骑射练习，她们入伍已有一年多的光景，因为都是
1 X( h+ ~3 Z( @! y/ G$ V: H0 T出身贫寒农家，所以很能吃苦，行军作战不输须眉。秀兰很想重振女营的威风，
对于新入伍女兵的操练是毫不含糊，一有闲余的时间就会召集姑娘们出操。

　　如今蔡苗虽然拉了大队远离女营，但仍然保持早起的习惯，每天都督促随军
的女兵们练习骑射，如有姑娘露出懈怠之意，蔡苗轻则提醒，重则责备，绝不含
3 e# S# q% f6 H% M# r糊。

　　半个月后，自觉没趣的西秦军在天色麻麻亮的时候开始卷铺走人了，这时城
5 G, t" ?/ f3 l" d& P寨上的守军开始躁动起来，将领们纷纷向邵晋请战，但邵晋疑心是陷阱，继续按
$ x- a2 X( i7 j8 Z$ k$ c* r$ j. R: O兵不动，同时不断派出探子监视敌军的动向，堵在白门镇前的西秦军似乎真的撤
得一干二净了。从大军移动的方向可以推测，他们的目标是抱罕。机会终于来了，
邵晋在再三派出探子确认后便决定率军出寨，在背后袭击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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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5 \; X! ^, s' g5 @　　当知道邵晋的决定后，蔡苗连忙问：「邵大哥，需要我们一起出击吗？」邵
晋摇了摇头，说：「不必，这一带地势险要，敌军在那里很难展开阵势，正好适
* `$ x6 I) Z" R/ @( g* J) e合我们实施奇袭，人多了反而没用。再说，我们出发前娘娘再三叮嘱，当我率军
2 D) o9 b+ |0 g# p突击时，你那五百人必须留守城中，以防不测。」蔡苗尽管很想与邵晋并肩作战，
# O7 e& `* Y% u: H可自己身负留守任务，只好点头同意。申时时分，邵晋率两千精兵从白门镇出发，
  h4 E2 n9 T: U蔡苗从寨墙上目送他们远去，心中百感交集，既希望邵晋旗开得胜，又担心他的
: n- _! u5 k/ h& Q  B) A  x: o安危，眼里竟有些许发酸。她担心被身边的人看到，于是连忙返回寨中组织防务。

　　两千前秦军尾随西秦军远去的方向追击，越过两个山坳后已经可以看到西秦
军后队的旗帜了，正当邵晋准备下令进攻时，突然附近树林中鼓声大作，几千蛮
牌兵从树丛中冲出，如飙风般杀向前秦军。邵晋大吃一惊，没料到西秦军会留这
4 ^+ `' x( m+ u9 J% v/ Y; O- T7 X么一手，「中计」二字已经没有时间在他的脑海中冒出，要往后撤已经没有可能，
, Z) j) J: d+ w危急之中只好下令众将士迅速布阵，以阻挡来犯之敌。在喊杀声响起的同时，西
秦军的后队开始折返，如同长蛇般步步进逼，还有许多骑兵从滚滚沙尘中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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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老子今天要死在这里了！」邵晋自知死期将至，但为了不影响手下
的士气，拨出宝剑大呼：「大家不要害怕，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保持好阵型，
8 K- d5 ], Q* y' U这些狗贼便奈何不了我们！！」在两千精兵与西秦伏兵激战前，邵晋派出传令兵
快马回白门镇，通知蔡苗务必死守城寨，同时命人传信于抱罕，报告这里的情况。
$ T2 A* z6 r0 f; P8 ^" R$ D看到传令兵远去后，邵晋这才放下了心，随即挥舞着宝剑冲入敌阵，左冲右杀如
& R. {) M+ x; l1 b! P9 X, @入无人之境，邵晋本身武功过人，这回抱着必死的决心更是所向无敌，一时之间
竟有三名敌将被他砍杀于马下。由于地形狭窄，又贴着树林，很不利于骑兵作战，
且猝不及防，邵晋等人一接仗就处于不利位置。西秦的伏兵向他们蜂拥而来，越
2 z5 s  Z" O  ~4 n& b围越多，围了几重，却也不敢逼得太近。

　　留守城寨的蔡苗自邵晋走后一直心神不定，但为了不影响军心，只好故作镇
静地与几个贴身女兵在寨墙上巡逻。当看到邵晋远去的方向有一匹快马由远至近
9 `5 o. W. j& [/ b$ f飞速前来时，蔡苗便快步走到寨门边上，发现原来是邵晋手下的传令兵时，不觉
手指打颤，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传令兵显然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当他进入寨门
: @  d$ Q6 s- Q: a8 R后竟整个人跌落于马下，马儿也摇摇晃晃般喷着鼻子。蔡苗冲过去扶起传令兵，
焦急地询问前线的情况，得知邵晋身处险境时，心头一阵刺痛，脑海中浮现邵晋
/ Q  O8 {# a( b那英武的背影仿佛正远离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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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苗让传令兵下去休息后便准备带兵前去救援，一个女亲兵连忙劝道：「蔡
苗姐莫要心急，娘娘再三叮嘱，我们的任务是要死守城寨，虽然这里人不多，但
+ ~7 G9 b% G0 T; O! i% s8 K短时间抵御敌军攻城还是可以的，至少能支撑到娘娘派援兵前来。」蔡苗想了一
: C) g$ k  p% J. e5 D" g" C  ?下，摇摇头答：「不行不行，既然邵大哥遭到埋伏，贼军肯定早有准备，只要他
们大军一会合，抱罕定会被团团围住，到时城中自顾不暇，还哪有什么力量来支
援我们。何况他们既然绕开我们前进，自然也不可能返回进攻城寨。」「可是邵
大哥的意思也是让我们留守，他大概已经作好死战的准备了吧……。」听到这里
蔡苗更心如刀绞，邵晋的安危已经让她无法冷静思考，于是下令手下五百男女士
- s. }, v; s- r6 T4 q兵整备出战。那名女亲兵仍不停地苦苦劝谕，蔡苗一气之下喝道：「真是个胆小
; V* h. N& g# |" ^$ p3 x% r鬼！你既然这么喜欢守城那就留在此处，等我回来才好好教训你！」说罢便跨上
战马，率领着部队风驰电掣地朝战场奔去。

8 a4 q; |' _9 `8 g* k, H  Z' j　　一路上蔡苗一句话不说，眼睛只盯着前方，全军快马加鞭，恨不得能瞬间到
达战场。当他们来到树林边那滚滚的黄沙并听到顺着风沙传来的喊杀声时，蔡苗
! t/ T7 x, q# X顿时心头紧缩，瞪大了两颗眼睛用心地寻找邵晋的影子。此时阵地上战鼓齐鸣，
0 U, N3 `, g, i0 ]喊杀震天，人和刀枪的影子在阳光下晃动，邵晋手下的两千精兵早已折损大半，
2 \( q/ F; P' e# U; L正当他们精疲力竭时，发现原来步步进逼的西秦军突然阵脚大乱，仔细一看才发
  k: D0 l/ k( u& r/ T现原来是援军赶到，杀了个敌军措手不及，于是大家抖擞精神，再次鼓劲与西秦
2 w/ ~6 J5 b4 `/ r军力战，唯一感到沮丧的大概只有邵晋一人。

　　「邵大哥，你没事吧！我们来救你们了！」身穿银甲、头戴铜盔的蔡苗突入
阵中时，看到邵晋仍平安无事心中十分高兴。「笨蛋！为什么要前来救我们，哎，
只怕……。」邵晋的头盔已经失落，头发也一片凌乱，盔甲和脸上沾满了敌人的
血迹。事已至此，邵晋只好希望西秦军不会乘机进攻白门镇，若是能杀出重围带
着残兵回城寨，应该还不至于坏了大事。在经过半个时辰的激战后，西秦的伏军
竟不支而退，正当蔡苗打算率军追击时，邵晋连忙喊道：「蔡苗，小心再中埋伏！
城寨的安全要紧，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蔡苗这才勒住战马，下令将士们停止
2 h  ?: G; ~# M$ q* f战斗。

　　「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们，万一要是城中出了什么事，那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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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q7 p2 b4 E  L; ~/ K　　「要是你们全军覆灭，光靠我们守城又能坚持多久呢，就算派人回抱罕请救
兵也是远水不救近火，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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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咱们现在多说无益，还是快点撤回城寨吧。」

' _* }7 ~% f2 _1 q& P: _　　邵晋粗点了一下人数，两军合在一起只有八百多人，心中顿时为自己大意中
计而内疚万分，为了确保白门镇的安全，他也不顾众将士已经筋疲力尽，马上下
' D( h# }' a+ j3 i' M9 W令全军全速赶路。当他们快要到达城寨时，虽然城寨依旧大门紧闭，但是寨墙上
! ?$ E8 a8 ^5 {* X* {却看不到半个守卫的士兵，邵晋的身体马上凉了半截。「不会的，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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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i8 c' Q- C# D　　…。」邵晋心中念了一遍又一遍，企图说服自己不要杞人忧天，认为西秦军
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夺取城寨的理由一个又一个地在脑海中浮现。「可能是
% H/ ?8 k% l: ?& t' V6 n蔡苗带了太多的人，所以没人在寨墙上巡逻。对，一定是这样……。」可是老天
爷就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当邵晋一行人快要靠近寨门时，城头突然竖起无数旌旗，
分明就是西秦军的旗帜，邵晋当场浑身凉透，紧握的宝剑差点从手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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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 h6 l8 F' O. n- {　　这时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出现在寨墙上，裂开血红的大口笑道：「哈哈哈哈！
( [4 b! B1 S& _$ W( ~; @5 F这白门镇已经归我们的啦，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贼男女还想负隅顽抗？符家已经
完蛋了，我看你们还是快快投降，主上仁慈说不定能饶你们不死，哈哈哈哈！！」
那个大胡子刚刚落音，有两个西秦的士兵走到了寨墙边，手执长枪往上一举，两
  n% Z# v* A3 l5 Z/ J- Q: S1 q支枪一左一右地挑着一件物体到半空。邵晋和蔡苗定眼一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 O# F9 ]; f3 @* a7 V/ ?6 M! L原来长枪挑着的是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只见她头发凌乱，脑袋歪在一边，双乳
7 h( B2 ~3 T$ u) Q2 [被残忍地剜去，白白的胸脯亮着两个大血窟窿，肚子和双腿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 @3 G) S. ^1 t/ g1 x- r0 g身体和双臂仍在微微地颤抖着，虽然未断气但已经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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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0 J$ y+ P+ i1 T　　蔡苗终于认出这个女人就是劝阻自己并被自己留在城寨中的女亲兵了，一时
之间悲痛、悔恨和愤怒交织与胸，嘴巴激动得不停地打战，泪水早如缺堤洪水般
流下。大胡子看到蔡苗痛哭流涕的样子后更加得意，狂笑着说：「哈哈哈！

/ a& r9 p' w' p  L7 t7 H5 ~8 C! I　　好端端的大姑娘打什么仗，留给咱们找找乐子不更好，现在老子玩够了，还
2 }) B4 [3 p. i给你吧。」说罢右手一挥，两个持枪士兵同时向上一使劲，那女人马上向前飞出，
, }% f* V7 f  z2 f. Z: d& u6 ~" V) X在半空中转了一个背便向地面上跌去。悲痛欲绝的蔡苗正要拍马追上去，希望能
5 y' R( N5 Z( c" `# {接着她的身体，可惜鞭长莫及，还没等蔡苗冲出前队，女人已经重重地摔到了地
0 R+ O, S7 Y9 M3 u& c面，溅出了一大片血花。

1 y/ ?  y% m/ U1 H　　大胡子和身边的士兵高兴得拍手叫好，喝彩声此起彼伏。邵晋和蔡苗气得几
乎要咬破自己的嘴唇，正要下令众将士往寨门攻去时，上面一阵乱箭射下，接近
城寨的前秦将士纷纷倒地。邵晋自知回天乏术，只好下令全军撤退，谁知刚转了
$ z5 K9 I9 c+ z) X个身，邵晋背后一阵剧痛，一支快箭如闪电般插入自己的背部，本来就极度疲劳
8 @: d3 ]1 s+ C7 t+ ~3 _的邵晋被强烈的疼痛感一冲，顿时头晕目眩，整个人翻落了马下不省人事…

' @% P' D: A) [0 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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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j2 T6 ^　　不知过了多久，邵晋慢慢地恢复了意识，脑海中仍然是金戈铁马、漫天的黄
4 C4 a3 g. V$ e4 M4 s) @6 g沙，还有那个大胡子的血盘大口，惺忪的睡眼猛地一张开，但见眼前是黄灰色的
军帐。全身虽然多处有痛感，但身上的疲劳感已经消失。当他艰难地支起半个身
子时，发现自己半裸着的身子包满了透着红印的白纱，上面还盖着被子。起初邵
& _0 }9 q' ^9 |7 U晋以为自己落入了敌手，但转念一想敌人不可能替他包扎，便寻思自己大概已经
得救。邵晋双手摸了一下赤痛的头部，闭目养了半会神，然后再睁开眼睛环视四
周，看到军帐内的熟悉的摆设和旗号后才确定自己已经得救。接下来他开始担心
手下的将士和蔡苗等女兵的安危，于是大声地向外呼唤：「来人，来人哪！」

　　不一会，副将王顺那魁梧的身躯冲进了帐幕，喜形于色地笑道：「将军终于
醒了啦！可喜可贺，您已经睡了整整七天了，刚开始我们还担心您会挺不住呢
$ b$ q8 b" E1 w2 \……。」

　　「这里是……。」

4 u3 D1 G  m% A2 Y& I; C$ |3 o9 W8 F/ y　　「抱罕的左军军营。」

　　「我，我是，我是怎么回来的？」

　　「说来话长，你们是前天抵达抱罕，那时您已经昏迷不醒，幸而伤口已经包
+ Y' ^# Z  o$ \" Z! i$ g$ D扎好，后来经大夫敷药后已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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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罕不是已经被围了吗？我们如何能入城？」

　　「是天不欲绝我大秦，就在乞伏老贼大军兵临城下之际，凉州段氏侵扰苑川
. m" t( \6 @5 C3 w, y' w8 ?地界，于是乞伏老贼退兵回救，抱罕不围而解。」
7 I/ u5 I& E! l2 `, O' J( K
$ a$ T9 _+ o& j2 n5 T　　「原来如此……，那，白门镇现在情况如何？」邵晋有点儿明知故问。

  _9 }6 b# \* X/ a8 h　　「业已落入敌手……。」王顺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沉默了好
' l: C; X3 _; v  E一会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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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娘娘可否有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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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5 k( y& x3 {0 q　　「这……。」王顺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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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9 V  N- W% _7 M　　「不必顾虑，你我多年交情，但说无妨。」邵晋尽管已经做好了接受军法处
置的心理准备，但也希望知道一个结果。

　　「昨天娘娘已经对白门镇失守一事作了处分，认为将军您虽损兵折将，毕竟
4 T7 D3 ^7 b; D9 u' @3 l; \+ d' p. R只是因为敌方识破了我方的计谋所致，所以仅仅削去游击将军一职。可蔡苗将军
$ W) u4 E  z& T- [: V, ~就没那么走运了，因她违反将令擅自出城援救将军，以致丢失白门镇，故按军法
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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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5 s5 o5 V/ w+ c4 b/ t) e　　邵晋大吃一惊，这一结果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当他回忆蔡苗不顾命
令率兵援救自己和白门镇城寨丢失的事情时，已晓得她即便能活着回来也难逃处
1 M; {" _, o" L/ Q( n3 J- W. d0 _罚，作为军人光违反军令已是死罪，再加上白门镇的陷落更是无任何回旋的余地。
* X0 F; v; y; D" n" O5 A邵晋虽然也怪蔡苗违令出城，但毕竟救了自己一命，惋惜之情油然而生。

* }0 H/ v' H9 @" b9 l" j4 H; u　　在长叹了一口气后，邵晋问王顺：「既然如此，娘娘可是要将蔡苗处斩？」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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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2 J) I0 |　　「要在军营中公开处决吗？」

　　「不会，将军也知道娘娘女营的规矩，不管是女兵还是女将，除非是造反欺
君的大罪，否则行刑不会对外公开，估计会在这两天内执行，听说会悬首于内城
门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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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 E5 i3 {　　邵晋没有接话，而是连忙下床，并要王顺给他衣服。王顺慌忙问道：「将军
0 n; Y+ i! M, S2 L2 ~, c要去哪里？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8 E6 \2 G1 T! R+ R: _) y6 j' `　　「已经无妨了，我自己的身体还不清楚吗？」ｊ

6 S* ?+ m- X. A  s& ~　　「难道将军要找娘娘求情？」

　　「是别的要紧事，快把衣服、配剑和马鞭给我，快！」

2 r6 x# Y& K) k' p, r　　邵晋跨上战马二话不说便冲出军营，嘴上虽然不认，但他不顾身上伤势未愈
而匆忙外出，其实正为蔡苗一事。蔡苗违反军令没错，可她究竟救了自己一命，
哪怕希望渺茫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邵晋从左营转入军道，穿过闹市后抵达内
  {# R: T9 i. `3 x: C6 }城，由于王顺说蔡苗的人头会悬在内城门上示众，于是他下意识地抬头向城门上
的铁钩望去，见到上面空空如也时心里才小松一口气，在向守城卫兵出示身份后
# E) n" ?3 e* H; u便快马加鞭地朝太守府奔去。太守府现在是秀兰办公的地方，保安方面由女营的
将士负责，相当于一个小军营，最近新招的女兵除了在女营里面，也会在府中的
8 J6 {6 k6 Q; _3 N0 W  P. Y2 m校场或操练场进行日常的训练。邵晋在来到府前的漆红大门时勒住了马匹，门前
( O1 I3 ]: F5 C# ~" l5 x  }$ Y6 m5 w有四名全副武装的女兵守着，其中一个认得邵晋的守卫上前拱手问道：「请问邵
将军到此何事？」邵晋连忙下马，拱手还礼答道：「在下有事求见娘娘，烦请姑
娘告之。」

　　在等待了约莫一刻钟后，府门慢慢地打开，出来的人并非刚才传话的守卫，
/ e9 E2 ^. i  o" o而是一位女将打扮的姑娘，只见她一身箭袖戎装，腰挂五尺长芙蓉剑，甚是英姿
飒爽，让邵晋眼前一亮，上前仔细一看，原来她正是女营的副帅赵瑛。当赵瑛与
邵晋四目相对时，不觉心中一动，赶快略微低头，回避对方的目光。邵晋似乎没
7 k! |1 \2 e9 i: V有觉察到对方的紧张，倒是觉得赵瑛含羞的样子十分可爱，笑着拱手说道：「原
* ?: V0 `' N, Y: N8 g$ T) B来是赵瑛姑……，赵瑛将军，在下此来欲求见娘娘，不知可否？」赵瑛本来要向
. _" V/ Y# I! L3 f' X对方传达秀兰的话，一来知道对方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邵晋，二来知道他已经康复，
& y) {# o2 f+ U4 C- D" _所以在出府门前心情一直非常兴奋，现在更是连要说的话都丢到南天门去了。
$ ^+ S0 d3 n9 c# s) d% B" b( z
$ ~' t6 I' p7 Y$ z　　停了片刻赵瑛才稳定下情绪，从容地说：「邵大哥的伤已经好了吗？真是可
喜可贺，这几天你一直昏迷，娘娘还打算过两天亲自来看你。」
" Y, T' P- ?& R& v! a  i
　　「谢娘娘关心，我也是醒来不久，身上的伤已无大碍。在下有事要向娘娘禀
告，不知可否。」

　　「娘娘这两天公务繁忙，暂时不能见你，所以让我来了解邵大哥这次前来是
有关军情，还是为蔡苗姐之事？」

5 D+ h; g  U7 E  N3 B　　「实为后者……。」
$ [4 n% _, s/ D! x
　　赵瑛听罢不禁心头泛起醋意，蔡苗是女营老兵，久经战阵也熟知营中法度，
这次竟冒着砍头的风险前去营救邵晋，八成是对他动了情。这对同样暗恋着邵晋
的赵瑛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而且两人还相处了一个多月，说不定邵大哥也爱上
了蔡苗，一个身负重伤昏迷多日的人，刚刚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跑来为她求情，任
* P" [# u: U# P5 W) Y) ~谁都会这么认为。

　　赵瑛轻轻咬了一下嘴唇，说：「蔡苗姐的处分已经下了，明天就会执刑，我
理解邵大哥的心情，可蔡苗姐既违了军令，又失了白门镇，倘如此还能网开一面，
7 W( Q7 t" ^% z8 d日后将无法令行禁止。」邵晋早就知道他此行是白跑一趟，但这样做至少能让他
4 s8 i" _$ f& {2 T  b8 j的心里好过一点，在得到明确的答复后，他只好叹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
那明天是在军营中行刑，还是在外城的刑场？」赵瑛回头看了一下太守府的围墙，
说：「就在这里，咱们女营的内部处刑向来不对外公开，因此不会押送到刑场。」
3 `' i4 t! d! b; n! L4 }1 ]7 L邵晋顺着赵瑛的视线看了一眼围墙内的府楼，问道：「为何不在女营中呢？府里
$ B: P5 v  N& |# x4 B( [+ }! Q难道还有刑场不成？」赵瑛摇了摇头说：「这太守府里本来就有临时关押犯人的
囚室，因此没必要专门关在女营里面，而且府内有几个面积广阔的校场，可以当
0 n9 \1 @2 T! F% d( F) g2 I作刑场来使用。」

4 ?$ P% |' n3 `/ N$ K　　早在秀兰进驻抱罕之前，邵晋已在这里从军，他曾跟随陈溻进入太守府多次，
& c& Z' C8 J6 D! H' K! j: W对这里的环境是了如指掌，听到赵瑛的话后心里就有数了。邵晋心中曾闪过一个
( l: ^# |0 w( r- x偷溜进去营救蔡苗的火花，但很快就自己掐灭了。因为这样做不一定能救到人，
搞不好还会搭上自己的命，邵晋沉思了一下，心想至少能目送她一程吧，很快脑
4 b. ]; F! T. }( ~) F海中就构思了一个潜进太守府的方案。

　　赵瑛见邵晋沉默不语，以为他心中难过，一边心疼他的身体，一边又泛起阵
阵醋意，说：「城中的军务，娘娘已经安排好了，因为邵大哥被虢夺了游击将军
一职，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任务……。这段时间正好休养身体吧，免得伤口复发。」
邵晋微笑着拱手答道：「既如此在下便不打扰娘娘了，有劳赵瑛将军。」言罢便
) O: ^+ B2 P, Z* n5 V跨上战马绝尘而去，赵瑛站在府门前目送邵晋远去的背影，直到完全看不到才慢
- Y: J) c- x, v6 b" @2 B慢转回身返回府中。她的心仿佛也随邵晋去了，如同酒后一般带着薄薄的醉意，
有点儿迷迷糊糊。

　　第十四节：送行

　　夜里，黄昏时分就开始冷清的街道此时更是空无一人，穿着夜行衣的邵晋正
* Q8 {  d* q$ l/ w9 f快速地穿过街道。当邵晋萌发出潜入太守府的想法时，就准备付诸实践了，一来
# I' M; q# ?2 S- \  y/ e+ ]是艺高人胆大，二来是一种莫名的冲动在促使着他这样做。起初仅仅出于要见蔡
9 W( ?. R$ v7 U苗最后一面，但后来却夹杂了更多的想法，早在凉州的时候他就难得看过一次女
犯的斩刑，少时第一次看到成年女性裸体时所带给他的震憾至今记忆犹新。

　　邵晋从太守府返回左营时就开始盘算，自己目前被削去了军职又有伤在身，
估计一两天内娘娘不会召见，军营的事务他可以交给王顺打理，然后再以养伤为
理由拒绝见客，只要身边的心腹口风够密，自己「失踪」一两天是绝不会有**
1 ], i. X8 }5 c4 ]) E  O7 Q, V人知道的。三更时分邵晋假装回房就寝，之后马上换上蓝黑色的夜行服，在王顺
- S  T( R' V2 Y! e6 o' f, z: g/ q的帮助下偷偷溜出军营。因为不想引人注目，所以邵晋只能步行前进，与早上相
比显然要花更多的时间才能抵达目的地，他一边留意路上的情况，避免碰上巡逻
的士兵，一边回忆起十年前的往事。

　　邵晋在十二岁时就跟随父亲出征，从小就看惯了金戈铁马和血肉横飞的场面，
在十五岁那年，官军剿灭了当地一个匪帮，匪首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小寡妇，
老公死后便接过了首领的交椅，可惜女大王还没当够半年就被官军一锅端了，被
5 h/ A$ U3 L; r  {) J生擒的小寡妇在经过简单的审判后就被押往军营处斩。邵晋和他父亲骑着马站在
队伍的前面，因此处刑场面看得十分清楚，对于阵前处斩敌将的场面，小邵晋早
/ m: K) a7 v: S* ]/ l! {) g7 `2 ^已司空见惯，不过当一个赤条条的成年女人被押往军营中央时，邵晋却有一种莫
名的紧张和不自然感，他父亲似乎不介意年少的儿子近距离地观看有着成熟性征
的女性身躯。
# D! l8 r& u" o. Z  n
　　行刑在刹那间就结束了，滴血的人头和冒血的身躯被士兵带往了不同的地方，
4 J# a; P$ ^% \' `$ X可是对于小邵晋而言，行刑场面却不停地在脑中重复出现，小寡妇那五官还算
- }) h, `& v6 {) y
　　端正的脸蛋、两块上下抖动着的乳房、两颗又黑又大的乳头、丰腴的小肚子和胯

　　下那团黑黑的卷毛……，各种可以让自己产生快感的东西一次又一次地拼命
地回忆着，生怕时间长了它们会在自己的脑海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一般。当天夜里，
小邵晋在睡梦中还能看到小寡妇的光身子，半夜突然醒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胯下
全湿透了。少年走向成熟的「第一次」让他感到害怕和羞愧，好不容易才在大家
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清理了床铺和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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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之后邵晋把全副精力投入到作战中，但闲下来的时候还会忍不住偷偷回
# ^  e2 C1 X& e; n3 G/ [忆小寡妇的身体，在自己疲劳和空虚时是一剂不错的提神良方。多年来邵晋一直
没有成家，也不出入烟花之地，故没有接触**女性身体的机会，城里难得有几
" [: p. J' ?- c& d* R次处斩女匪首的红差，他正好都随军远征，只好眼睁睁地错过。如今蔡苗被处斩
8 K" i; |/ i- Q7 K; S& |* K' q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久违的兴奋再次涌上心头，但同时又觉得羞愧万分，蔡苗好
9 ~) q/ \5 P4 V/ V- B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非但没法救她，而且还怀着这种下流的邪念。在路上
邵晋几番犹豫，但最终还是说服了自己，他坚持着「为蔡苗送行」的理由来掩盖
心中的真实想法。

* @; ~0 G" i0 u  V& F( c" D" I　　在不间断的自我欺骗的思想斗争过程中，邵晋发现自己已经来到内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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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u% h- Z% s3 Y, L　　内城的防守虽然比不上外城严格，但巡逻士兵的人数却不少。邵晋从小习得
, t% u; n6 T* C. a. w$ V一身好武艺，少年时代就多次带着身手好的士兵潜入敌方的城里搞破坏，那时守
卫的数量比这里还要多两、三倍，因此邵晋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内，用铁爪摸
! Q+ L7 i3 B% h" X0 H7 N4 f2 \上城墙后，小心躲过士兵的视线，再顺着墙边缒下，之后继续朝目的地奔去。到
了太守府外，守卫的数量又开始增多了，只不过都是清一色的女兵。邵晋花了好
大的功夫才绕到府墙边，神不知鬼不觉地翻了过去，当晚夜色浓密，几乎看不到
月光，幸而太守府内很多地方仍灯火通明，邵晋正好借着这些微光在府内的黑暗
8 ]( a- r4 q8 j* x# z处慢慢移动，为了不惊动四周巡逻的女兵，邵晋摸进了府内一间没有亮灯的客房，
然后通过走廊，在附近的房间穿梭。邵晋对太守府的结构还是相当熟悉的，本来
还想到囚室里看一眼蔡苗，无奈囚室周围的防守比较严密，灯火又多，很容易会
暴露自己，只好彻底打消这个念头。
, ^  j; e; g) Q# u8 z$ ~, w
　　穿过书房后邵晋便来到太守府西侧的兵器室，从这里可以看到西门前的大校
场，平时是卫兵操练的地方，有时也会用作临时的刑场，之前企图叛乱的郑池等
人就是在这里被秀兰处决，估计蔡苗明天午时也会被押到此处斩首，于是邵晋就
缩到兵器室的角落里躲了起来，那里正好摆放着几个贮物木柜，躲在后面别说晚
  a) x" ]6 M# Q5 k* B! g上，即使大白天外面进来的人也不一定能马上发现。「现在快四更天了吧，还是
3 j6 M# Z& {* Y6 W/ |  g先呆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等明天为蔡苗送行后再想办法离开。」邵晋自言自语
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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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r5 c; {- q3 |  v7 N　　在闭目养神期间，邵晋的思绪再次紊乱起来，各种各样的想法不停地在脑海
# T! F% T8 r& A0 `- i中浮现，时而担心行刑地点并非在校场、时而担心自己会睡过头、时而担心行踪
' f( S4 q  ^$ {  D, W/ j5 Y1 ~会被人发现等等，甚至突然担心万一蔡苗是和衣受刑那自己岂不白来了。突然觉
得自己很下流的邵晋狠狠地锤了几下脑袋，心里不住地跟自己说，此来是为了见
蔡苗最后一眼，跟她脱不脱没有关系。可一会儿又回忆起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传闻，
: O8 z9 S; I4 E. e& R女营的内部处决虽然不对外公开，但仍会把受刑的女兵脱光，可毕竟没人亲眼看
/ ~' i5 u0 y/ {! ~) X$ I: F见，真实度打了不少折扣。邵晋在角落处翻滚了几次后，才慢慢冷静下来，有道
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不来也来了，就等老天爷来安排吧。本来就十分疲劳
的邵晋在心态平静后很快就睡着了。

　　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在半梦半醒之间仿佛听到武器的碰撞声和人的喊杀声，
于是邵晋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右手迅速摸到夹在腰间的小刀。在侧着耳朵仔细听
了一会，知道原来是校场上女兵们操练的声音后，才小松了一口气，心想女营一
8 k* A) H2 f) q4 ^般都有晨操的习惯，现在大概是卯时时分吧。邵晋打了个呵欠，小伸了一下懒腰
后缓缓挪到窗边，用手指小心地在纸窗上捅了一个小洞，然后观察校场里的情况。
3 B& q* o6 z* e& P% O只见在校场中间，一群穿着紧身软甲的女兵在努力地操练，一队练刀枪，一队练
弓箭，刀剑的碰击声、射场上的弓弦声、箭中靶子声、喝彩声在互相交织。
" B3 G) t# e- R# p8 k' K8 N2 k
　　这些姑娘显然都是入伍不足一年的新兵，武器使用起来尚欠熟练，年龄差距
, }# I/ `# d" t也较大，小的大概只有十四、五岁，大的看上去都快四十岁了，不少人脸上尚有
& M- j+ v; A+ E; F: {7 T菜色和显得消瘦。而负责指导的女将倒是生得长眉大眼、身材高条、体格健壮，
: h; @& Y9 ?. J作为女营的老战士由于吃得足且长年锻炼，身体自然要比吃一顿愁一顿的民女要
. D1 |* z4 Y! z$ z0 C& P好。

! V, H# T7 F: P/ ?9 J　　只见她骑马射箭、刀枪剑戟无一不精，每每出手都能引起女兵们的喝彩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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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晋欣赏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操练的女兵才逐渐散去，在平静了一段时间后，
/ }, B4 z3 A9 Q% A4 w校场边上才有三两个女兵结伴经过，然后又过了一个多时辰，校场上除了看到两
个年纪较大的女兵在打扫外没发现有任何异常。邵晋开始慌张起来：「难道行刑
* _) j8 @7 _1 y$ A地点不在这里？还是改期了？」再过半个时辰，开始陆陆续续有手持长枪的女兵
列队进入校场，还有几个年纪大的女兵在搬桌子和凳子到校场的帅位上，从让人
眼熟的架势上看，应该是「这回事」了。于是邵晋抖擞一下精神，从身旁轻轻搬
* T! r- X; z2 O" E# i了几块盾牌过来叠好，然后坐在上面认真地透过纸窗孔「看戏」了。
+ k3 _5 p; H, S1 G
　　过了几刻钟，集合到校场上的女兵分开两边整齐地站好，手上的长枪如同密
. G/ H& J' E; z; f9 G集的竹林一般，西门前的帅席布置好后，身披红色帅袍的秀兰便在卫兵的簇拥下
来到现场。等秀兰坐定后，卫兵们便快步地站到指定的位置上仗剑侍立，整个校
% |4 f7 y) h4 w+ W" K! d+ ?场肃静无声，让人感到气氛森严，仿佛连呼吸都有点儿困难了。兵器室由于就建
在西门旁边，因此秀兰与卫兵们离自己的距离很近，让邵晋连大气都不敢出，生
6 ^1 }+ R; |; h0 C怕一个小小的动静就会引起卫兵们的注意。所幸她们并没有挡住自己的视线，可
; Y) s. K! K7 `* }5 b以清楚地看到校场中央所发生的一切。

( Y7 X: Z3 e7 B: ~& S8 o2 y2 P　　「啪！！」一记重重的惊堂木响声差点吓得邵晋从盾牌堆上滑下来。「把蔡
苗带上来！！」秀兰那清脆而响亮的声音仿佛在邵晋的耳边响起，当他知道蔡苗
6 L0 l* t, H9 p$ b快要出现时马上将眼睛紧紧地贴在窗孔上。过了片刻，当一个赤条条的女人在全
副戎装的女兵中露出来时，邵晋吃惊得喉头一下子冒到了嘴边，在仔细地辨认那
+ Y$ Z- j# x  a' d$ V7 S6 E) i) H女人的相貌后，确认是蔡苗无误。尽管在这之前邵晋就估计蔡苗有可能会裸身受
/ H. {  u# y( H$ X5 I! q刑，但当她真的一丝不挂地出现时，邵晋仍旧感到意外。女营军纪一向严厉，对
) G4 ?1 n# }* j* R) F' m于违反军法的姐妹该打的打，该杀的杀，丝毫不讲情面，只是所有的刑罚都在女
4 W( N" h4 M* ~0 V& E7 @营中执行，不会让外人参与。这些邵晋都很清楚，也表示理解，倘若将她们公开
处刑的话，难免会依例剥衣行刑，多少会伤害到女营将士的脸面，但是内部行刑
也把人脱得精光未免让人费解。说到底，把女犯人脱光了行刑本来就是男性主导
, C% p% P% V, Q  ?- a" }的权力对女性的一种侮辱，与其说是对女性犯罪的一种额外惩罚，倒不如说只是
7 ?+ W: |* ]* y5 r/ n* P) S& E! a/ s为了满足男人们的原始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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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内部行刑，里里外外都是大姑娘们，把女犯剥光了行刑又有何意义呢？
何况还是自家姐妹，这种做法未免多此一举。不过费解归费解，既然有现成的
「西洋镜」，何不顺便好好欣赏一下呢，毕竟蔡苗和自己也算是并肩作战的战友，
一直以来只见过全身包裹着战袄和战裙的蔡苗，一丝不挂的她却是第一次看到。
6 s: k# ^$ x+ b! d; g强烈的好奇心和欲望使邵晋情不自禁地仔细打量着远处的这副胴体，同时很自然
地与少年时看到的那个小寡妇身材作比较。

　　只见蔡苗长着一身白里透红的皮肤，美中不足的是上面有横一条竖一条的伤
疤，略显瘦削的身材反而更突出她那结实的肌肉，由于她的头发全部梳到头顶盘
0 P' S1 ?+ H9 C- L* T7 T1 q了起来，因此颈部的斜方肌和乳突肌清晰可见，让人感觉她的身体如同铁打一般。
1 M* N/ g5 |  q/ u! s- i* L0 I反剪着的双臂和分立着的双腿上竟看不到半点肥肉，胸前的双乳宛如塞外骑兵腰
间的牛皮酒袋一样，分别向左右肋骨边垂着，与带着肌肉纹路的肚腩形成了一个
「人」字纹，两片红褐色的乳晕分别位于左右乳房正中，两颗红豆般的乳头尖尖
- l5 Q3 I& u: k# y9 t0 [的朝向前方，端的是一个健美的好身材。对比之下，那个小寡妇是满身赘肉，当
她被砍头后，那具在地上抽搐着的肉身如同一头被放血的母猪一般。邵晋在心情
愉悦之时又不禁带着愧疚的伤感，可事到如今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好躲在角落中
目送战友的最后一程。

　　当蔡苗被两个女兵押到校场中央时，后面一个手持长刀的少女也跟了上来，
( Y8 E$ Y0 R+ `1 }  p6 @站在三人的旁边。邵晋的注意力很自然地转移到这位持刀少女的身上，因为直觉
告诉他，这少女便是执刑的刽子，看她腰间紧束丝绦，胸部突起，十分爽利和矫
健，再往上一看，邵晋又吃了一惊，原来她就是赵瑛。身为女营副帅的她居然还
要做刽子的工作，何况赵瑛青涩的脸蛋与刽子的身份实在是很不般配，这大概是
女营的「传统」吧，邵晋以前听说秀兰在当女营统帅时也干过刽子的活。

　　蔡苗原本容光焕发的样子变得憔悴疲惫，爱笑的她这会儿是一脸的哀容，当
负责押送的女兵松开她的手臂后，蔡苗那两条健壮且修长的大腿便缓缓地向前弯
; C# m, O7 \7 `1 ^曲，双膝往两边呈倒Ｖ字型分开，稳稳地跪在了地上。秀兰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
用沉重而又悲痛的声音说道：「蔡苗，你可知罪？！」蔡苗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 b% P4 X6 p+ Z) Z+ b8 @并没有回答。秀兰叹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随军多年，也立下了不少战功，
/ p# q. p2 ]* J5 g( _. l& g倘若白门镇不失，我还可酌情处理，可如今……。」说到这里，秀兰的喉咙开始
吭噎起来，停了半会继续说：「军法无情，只望你来生投个好人家，不要再过苦
0 ^# m( O5 J- ^/ X& o& e) O日子了。临刑前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可以的话，我会尽量帮你办到。」一直脸容
& e2 N) Q, j) F$ D8 T僵硬的蔡苗露出了苦涩的微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答道：「可以的话，我想见邵
5 K' i$ q( q2 X, m" q2 K3 A( n0 k大哥一面，跟他道个别。」

& b3 V0 r% }6 O: O　　声音不大，但邵晋还是听到了，这一刻他觉得全身僵硬，脸上的血气仿佛退
尽了一般，方才欣赏蔡苗身体时那少许邪恶念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邵晋突然
4 h* H4 |+ Y6 Q- o* e5 t; v( }: L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之徒，蔡苗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了自己，自己非但无法帮助她，
此时此刻还抱着恶念来偷看，悲痛、自责的泪水很快淹没了邵晋的眼球。邵晋激
+ q" M) [9 b9 m) K动得几乎要冲出去了，道歉也好，道谢也罢，否则他无法原谅自己。在经过激烈
的思想斗争后，邵晋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现在冒冒失失地冲出去不管对蔡苗还
  L; K* ]$ ^% |( _3 @  v& i2 h2 _- \% b是自己都没有好处，搞不好还会连累晚上负责保安的女兵们。在拭擦了眼睛内的
5 m$ t/ I  ^: F* F7 V' h9 ?; ?, O$ [泪水后，邵晋决定继续呆在这里好好为蔡苗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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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g/ S% [  P4 K6 G　　蔡苗在提出要求后，现场安静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由蔡苗自己来打破沉默：
0 [1 i9 _: q9 A. N" b9 j" T6 ]4 v「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女营的法度我很清楚，知道他平安无事就行了。」秀
兰平静地说道：「邵晋昨天来过太守府，特意向你求情……。」蔡苗听到后脸上
' _3 G$ `' m& e4 s6 M, J6 Y: k露出惊讶和喜悦的表情，泪水顿时夺眶而出，哭着说：「这就足够了，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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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场上有些女兵也情不自禁地流起泪来，一时之间哀伤的气氛弥漫着整
1 T' g% A6 n3 @个教场。就在这个时候，教场边上的战鼓被「咚咚咚」地擂了起来，说明行刑的
时辰已经到了。邵晋的情绪马上紧张起来，而蔡苗的态度却变得从容了，她停止
了哭泣，笑着对旁边的赵瑛说：「小瑛妹，咱们当兵本就是为了不挨饿，可并不
1 W  G$ v0 Y& `: N等于活得长啊，多年来咱们姐妹不是取走别人的脑袋，就是别人取走我们的，如
; Y% {& t- O2 u5 T7 ^) e. M今我能死在自家姐妹的刀下，也算一种福气。来吧，给我一个痛快！」言罢蔡苗
& w: T9 M' R( i3 D7 S4 b/ h& \将身子跪直，同时将脖颈伸直，低着头，屏住呼吸，只等头颅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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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瑛用袖子拭擦了脸上的泪水后，便把长刀高高举起，双手紧紧握定，眼睛
. b1 v* J- B# |& C一边对准蔡苗那透出皮肤的脖子骨，一边注意秀兰手上的动作。在战鼓擂过三遍
后，秀兰才从签筒中抽出一片火签，喝了一声「斩」后向前用力丢出，当火签刚
刚碰到地面上时，赵瑛鼓足中气喝了一声，长刀如同闪电般掠过了蔡苗的脖子，
7 T( n: B8 A. q: i. j  T* I  `& I4 R一颗盘着头发的脑袋在空中打了个转后跌落到地上，「骨碌骨碌」地向前滚了几
尺远，鲜血像怒放的火花般从她脖子上那碗大个疤瘌里喷出，飞到半空中再变成
4 S" s7 M. d8 [血雨降下。赵瑛刀法很快，这一切几乎在瞬间发生，当蔡苗的头颅向前飞出时，
邵晋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睛，决堤的泪水冲出他的眼脸，源源不断地洗擦自己的
2 E; G; _* e9 G* P脸庞，发抖的双手几乎要把裤子抓得粉碎。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抹干泪水时，只
见赵瑛已经把蔡苗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摆在银盘子上，郑重地呈到秀兰的桌子上，
那具结实且精悍的身躯则趴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着，血水依旧小量小量地从脖子
, K8 b* S( y# t里涌出，尸身前的地面早就被逐渐变成红黑色的血液覆盖了。等秀兰检首完毕后，
: d, N+ a- B1 O) j$ }& ]一个女兵上前提着蔡苗的首级离开教场，方才负责押送的两名女兵则一前一后抬
起蔡苗的尸身向教场的另一边走去了，直至在场的人散得差不多时，五个年纪较
大的女兵才带着水桶、抹布等洁具上来，仔细地清洗狼藉的现场。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邵晋心情仍久久不能平复，尽管他对蔡苗从没有产生过
男欢女爱的情感，但作为一名并肩作战的战友，邵晋对蔡苗的死仍感到剖心般的
悲痛，他不想再多看教场一眼，脑子里只想着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当他快步地
' |4 k/ U" {5 Q2 T, I& f走到兵器室的门口，正想打开门时，突然听到有女兵在门前经过的脚步声，心中
2 y4 `7 A/ q: P不禁吃了一惊，这一惊像冰水般让邵晋清醒了过来。大白天正是府中最热闹的时
& b$ E; m7 Y& P  _候，此时要离开谈何容易。想要等到晚上才离开又担心夜长梦多，万一左营那边
/ e5 t/ e, i) M; v' p" l6 Y出了意外露馅就完蛋了，擅离职守加私闯太守府，两条罪加起来足够让他下去陪
1 [2 M3 y& v! o蔡苗十次了。他有点儿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可如今既成事实，只好自个想法子
1 h  X* b7 \* U/ i/ X( i脱身。凭着自己对太守府的熟悉，向来有冒险精神的邵晋还是想赌一把，看看自
己能否在大白天瞒过众女兵的耳目平安离开太守府。

　　邵晋先钻出兵器室的窗户，穿过书房后来到南侧的会客厅，正当他打算快速
冲出外面越墙而出时，忽然看到几个女兵在附近巡逻，只得打消这个念头。他记
得西侧有一个近着花园的杂物房，在那里比较容易隐藏自己，于是他迅速从客厅
的顶窗处翻出，沿着屋顶小心地往花园方向爬去。几刻钟后邵晋便到达目的地，
6 s) X1 t, D+ [$ `5 x2 t4 t' i在观察下方无人经过时，他灵活地攀着横梁，用脚支开杂物房的窗户，然后「嗖」
* [( P- i7 Q& a5 l. H. b. j" j的一声整个人钻到里面去了。可当他稳当地落到地面时，周围的场景却吓了他一
大跳，本应是存放杂物的房间居然变成了一间浴室，地面由原来的木地板变成了
石地板，边上有一个很大的石水缸、摆放毛巾洁具的石台，角落还有一个用石头
砌成的格子。邵晋一时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在他印象中太守府的浴室肯定
; {2 Y0 x9 C6 `) [6 i& X9 ^不在这个位置，而且府中浴室也不会如此简陋，况且自己不可能会记错杂物房的
位置，在思索片刻后邵晋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女营进驻之后对太守府的部分地方
0 Y8 f7 R" B* J+ |; @进行改建，大抵是因为女孩子都爱干净，所以把一些无关重要的房间改成浴室。
) B1 i, q7 _; m邵晋自嘲地笑笑后便准备打开房门往花园方向前进，谁知他刚踏出半步，突然听
到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还没等他听得仔细，浴室的房门已经「吱吖」一声半
开了。邵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久经训练的身手比他的脑子反应还要快，还没看
到来者是何人时，邵晋已经整个人闪进格子里面。
! Z# z3 w+ C- p% C; s# H3 N& v( t5 g
　　在确定进来的人没有发现自己时，邵晋才松了一口气，可是现在已经无路可
走，只能等进来的人洗完澡后才能出去了。当他低下头准备找个方便点的地方坐
下时，地面上的方形木盖子又把他吓了个半死，原来这个石砌的格子是用来解手
! v' Q: `$ ]% L2 }/ ]7 e的地方，这意味着那人随时都有可能进去，到时该怎么办呢？总不能杀人灭口吧，
+ z9 }' |! d8 K" d: l/ ~/ J! y, O到时就算自己能逃出也难免会被查到头上。正当邵晋手足无措时，只听得进来的
人说了一句：「这窗户怎么开了？」接着便听到窗户被关上的声音。邵晋心中一
震，倒不是奇怪进来的人是女人，而是这女人的声音好生熟悉。他小心地把脸贴
到格子门的边上，用手指拔开一条细细的缝，定眼一看，来者不是别人，而是方
才担任行刑刽子的赵瑛。
! F$ Z- c+ T. o! r$ N* ~, _( Y+ T
　　「竟然是她？」不待邵晋细想，赵瑛已经开始脱去身上的衣服了。邵晋只觉
5 J# _0 n3 q8 N/ e3 y+ ?头脑一阵充血，幸好赵瑛是背对着自己，否则他会激动得整个人摔到格子外。执
刑后洗澡是赵瑛从主子秀兰那里学回来的，以她们纯熟的刀法，犯人的血花几乎
! F7 c, j0 S: J不会溅到自己的身上，即使一时失手，挂彩的也只是衣服，洗澡主要是为了洗去
笼罩在身上的血腥味，说白了就是心理作用而已。赵瑛进入浴室前已经赤着双脚，
当她解下沾有零星血点的外衣，再迅速脱掉米色的紧身束衣，雪白的胴体便暴露
' Z3 D3 U& S/ F3 c无遗了。尽管看到的只有后背、臀部和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却足以令邵晋神魂颠
倒，和蔡苗那成熟且健壮的身材相比，赵瑛那娇小且匀称的身材散发出更浓郁的
. K6 Y1 O! u% W3 {* G) p7 b4 p3 C少女韵味。
+ I  Z1 i3 X' A( k  ^4 Z
/ B9 A: y! c$ a' v; |) M　　脱光了衣服后，赵瑛便抬起双臂，用手慢慢解开发髻上的小红绳，背部的肌
肉随着双肩向上拉伸，让身材看上去更修长、曲线更完美。小红绳的结甫一打开，
$ \4 ^1 m3 T. A( J长长的秀发顺着双肩直流而下。赵瑛从池中舀了满满一木瓢水往头顶直淋，水花
8 V7 E& f4 t" H带着晶莹通透的水珠飞洒而出，她一边淋，一边用毛巾仔细拭擦着身体的每一寸
肌肤，邵晋看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觉把整个脑袋都伸到格子外面了。就在这个时
! A( N1 f- U" g! V+ B5 P5 d候，赵瑛大概是想转身拿点什么东西，突然看见格子里长出一只目瞪口呆的大脑
9 i- T8 s! V" H, l! ?0 R3 H袋，差点没把她吓个半死。

　　「来人哪！」女性的反应让赵瑛用手上的毛巾迅速捂着胸部，而战士的反应
$ e6 m) L' H1 x: `则让她呼喊的同时准备飞身捡起放在门边的武器，与入侵者拼个你死我活。如坠
云雾里的邵晋被对方的呼喊声唤醒了，顿时大惊失色，假如外面的女兵闻声冲了
进来，自己就彻底完蛋了，就算可以侥幸逃脱，恐怕也会成为秀兰追捕的对象。
- f6 I0 r, {+ l) z7 F( }
　　邵晋好歹是久经战阵，临危不乱，在赵瑛尚未喊出「有刺客」时，他如闪电
般向前冲出，右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压向赵瑛的锁骨，再以整个身体的重
量把赵瑛摔倒并紧紧地压在地上，左手掌则牢牢地捂着她的嘴巴。

　　又羞又怕的赵瑛正想使出最拿手的夹腿功来回击，可当她看到「刺客」竟然
* \5 V+ f1 ]2 a" T是邵晋时，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不知道是惊讶还是感到意外，原来激烈的动作
刹那间停止了。「别怕，是我，我不会伤害你的……。」正当邵晋想对赵瑛解释
7 k; W( a% h, ]1 ]4 t9 c时，外面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被惊动的女兵们很快要冲进浴室了。
0 o; ~7 {8 j# p2 ^% W邵晋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一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想不出要如何应对这个
: O8 }# _8 ^8 g# W危急的局面。这时被捂着嘴的赵瑛「唔」了几声，用眼色示意邵晋放手，自己会
应付她们。短瞬之间邵晋也无法细细思考到底赵瑛是想帮他还是趁机大声呼救，
3 [/ `8 j0 Q& |! q直觉使他缓缓地把左手松开。

( r/ f+ n, w+ m. T　　「赵瑛姐！你没事吧？我们马上就来！」从声音的大小上看，女兵们似乎离
2 c& l/ M( ~2 a) s2 m# r1 S* c1 w门只有六、七步之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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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R5 w8 j% A$ u/ `　　「没事！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你们退下吧！」赵瑛意外的回答让邵晋那提
到嗓子眼的心肝一下子回到了原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 `$ v+ r- c$ [: ?. R. z7 ]
　　「真没事吗？刚才好像听到……。」
2 Z# v% I) D3 O% o1 j7 ?4 ~  `/ I
　　「真没事，大概是操刀后情绪还没恢复过来，眼睛有点儿花，你们下去吧，
+ {! O9 O9 V- [0 O/ y8 f/ H有事我会唤你们进来！」

　　「是！」
8 G5 \& B8 e$ p/ \3 p
　　说是松了一口气，可邵晋仍然惊魂未定，额头不停地渗出豆大的汗珠，心跳
速度尚未慢下来。大约过了半晌，不知所措的赵瑛小声地问道：「邵大哥，你可
以挪开身子了吗？我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邵晋这会儿才缓过劲来，不好意思
# `1 h: g0 {6 I% }. `地笑了一下，左手在脸上擦了好几把汗，然后把压在赵瑛锁骨的右手挪开，正准
备站起来时，却被眼前的「景色」惊呆了。赵瑛自从加入女营后，再也不用担心
温饱的问题，原来营养不良的身体也开始发育了，经过几年的成长和煅炼，赵瑛
已经脱胎换骨，变成了一位健康漂亮的小姑娘，作为女性成熟标志的双乳也日益
- F  L4 A- f  t挺拔了。尽管赵瑛此时躺在地上，但是双乳并没有完全随着重心平摊，而是像两
只小山包般微微隆起。白白的皮肤让双乳显得白里透红，像两只沾满露水的水蜜
桃，上面还印着两片匀圆的「小铜钱」，让人看到就有想咬一口的冲动。

2 y' n( c" Z0 P　　邵晋双手撑着上半身，下半身仍旧压在赵瑛身上，而双手已经自由的赵瑛也
没有起来的打算，两人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互相对视着。邵晋自勾起少年时代
1 X: K& B% N+ c的回忆开始，脑子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之后躲在兵器室里欣赏蔡苗的裸体时，
) ^! c3 l3 T4 H莫名的快感一次又一次地掠过大脑，而现在与一丝不挂的赵瑛如此近距离地接触，
$ p( x+ k/ d3 q邵晋觉得连身上的血也开始沸腾了。至于赵瑛，她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双眼一
直呆呆地看着邵晋的脸，仿佛魂儿早就被勾了去一般，逐渐急促的呼吸令她的胸
+ q  K, x- U* X8 N& ~: P$ r脯一起一伏的，两颗小乳头也慢慢涨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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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7 X  V1 G2 j3 b　　邵晋无法忍耐了，猛地把赵瑛搂在怀里，对着她的粉颈拼命地吻了起来，原
; h$ W( y. J+ M- A/ ]本就对邵晋有意的赵瑛更主动帮他解开身上的衣带，赵瑛的配合让邵晋全身的血
# l& n4 V) ?% q  f, D液迅速沸腾起来，他那不停地胀大的「小祖宗」被紧身裤勒得十分难受，于是他
一只手搂着赵瑛，另一只手努力地解开裤带，而赵瑛自然也积极地配合，经过短
暂的混乱后，邵晋也变得一丝不挂了。两个紧紧粘在一起的胴体不停地在浴室那
+ D* P" F3 t# E8 d1 p: I湿漉漉的地面翻滚着，世上的一切似乎已经无关重要，他们甚至毫不关心此时此
刻发生的一切可能会被人发现。两年前惨被柴俊**的赵瑛好像没有留下太大的
心理阴影，虽然邵晋「进入」的一刹那勾起了她那段不愉快的回忆，显得十分害
0 o6 V; y9 C$ I羞、拘谨、被动，只任邵晋摆布，自己几乎没有一点主动行为，但是意中人的体
8 X) ]) c8 h- v温和爱抚让她很快地融化了，几轮翻滚后她也开始主动地抚摸邵晋那强健的背部。
5 \" l" k4 I$ _% k虽然痛，但她始终闭着双眼享受着，直到邵晋发起最后的进攻时，她才轻轻地呻
6 G- \) A. W$ l/ {( ~吟了一声。

　　在火山激烈地爆发后，两条赤裸的身躯彻底地融化在湿润的地板上，过了许
" N% P2 K/ t3 N; h) H$ v6 k久都没有要起来的打算。正当邵晋的手仍在享受赵瑛胸脯那湿滑且富有弹性的肌
肤时，赵瑛突然开口说话了：「邵大哥，你这次来，是不是想为蔡苗姐报仇的？」
沉醉在极乐中的邵晋一下子醒了过来，疑惑地问道：「小瑛何出此言？」赵瑛轻
$ w7 b& u" ]1 c- v轻地推开邵晋放在自己胸脯上的手说：「要不然，你昨天为何一醒就跑来为蔡苗
姐求情，今天……，我不知道你是怎样摸进来的，反正不会是刚刚才来，刑场上
* ?, G1 W: R1 y2 d发生的一切你全看到了吧，不然怎会躲在这儿等我。」

　　邵晋苦笑了一声，摸到浴室纯属无心之失，至于碰上赵瑛执刑后进来洗澡更
是巧合，事到如今编故事已毫无意义，何况从刚才发生的事情来看赵瑛是不会出
- r3 |* h0 X8 [# X( ]1 ^卖自己的，于是他把潜入太守府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我起初确实想向蔡苗求情，毕竟她是为了救我才违了军法。后来知道无法
0 i' o) w% U6 t% F. ~挽回，便想到牢中见她一面，哪怕道个谢也好，否则我良心上过不去。」
8 w1 p2 a; y, E- f4 N- T
　　「所以才潜入太守府吗？」

　　「是的，现在想起来实在太鲁莽了，潜入府中不难，可是地牢附近看守甚严
靠近不得，只好改变主意，希望能在蔡苗上路时为她送个行。」

2 l0 k0 A/ Q1 c+ {　　「邵大哥还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那，那你喜欢蔡苗姐吗？」

　　「喜欢？小瑛可别误会，我与蔡苗只有战友之谊，并无私交，如若不信可问
问随她一起回来的女兵。」
8 `- c5 L5 O: B2 P) h
# {5 W9 }5 ^7 d5 j  |! i* L8 o. p+ ~　　赵瑛冷不防来这一句差点让邵晋哑口，但他确实没有和蔡苗发展感情，这样
回答亦合情合理。听到邵晋肯定的回答后，赵瑛的醋意顿时减了一大半，嘴角不
自觉地露出得意的微笑。

0 H0 K& @5 @$ c; L2 F8 h　　「可你毕竟亲眼看见我砍了蔡苗姐的脑袋，难道就不恨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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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姑娘，哪有人去找刽子晦气的？你只是奉行军令而已，当然我也不会怪
$ s5 I8 N8 B0 R* ~娘娘，蔡苗到底是违了军法，有道是军法无情，我能做的也只是为她送行，求神
/ z0 Y3 I4 n1 G3 J佛让她能投个好胎，将来不再受苦。」
, A" O1 o& K! z7 Q
: j2 x3 W. {) g* J0 W5 H9 {% R1 {　　「邵大哥的心肠真好！」

　　「蔡苗被斩首以后，尸首该如何处置？」
7 O- n* N8 S# a8 F& q  @' C  h* V, B
　　「虽说咱姐妹犯了军法不会公开处刑，但是首级照样会悬挂起来示众，依娘
; p  M+ a  r4 H7 z7 @娘进抱罕后定的军规，蔡苗姐的首级会悬挂在内城门上示众三天，尸身则安葬在
0 u! F' e% [4 ?* D$ q太守府后花园里，待三天过后，首级也会埋于此处。」赵瑛略带伤感地说。
6 T, Q/ M8 b$ T
　　「是不是所有内部处决的女兵都葬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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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t) ]  [" _8 Y+ A　　「嗯。」看到邵晋若有所思的样子，赵瑛淘气地说：「要是咱俩的事让娘娘
6 b; R, o# m' Q) t知道了，下回就轮到我掉脑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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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W, X9 q* J7 E! `2 `3 ]　　「别乌鸦嘴……！」邵晋惊了一身冷汗，这会儿他才觉得后怕，若不走运被
0 }2 Y) w  ^1 U  _$ [6 M# t" c府中的女兵撞破，别说赵瑛要被砍头，他自己光私潜太守府的罪名就足够他死上
3 m0 E. M* P3 g. Z' z十次了。想到这里，邵晋一骨碌地挺起身子，正要穿上自己的衣服，才发现它们
2 k" {: r6 Y" R; B5 W& e/ E1 [早就湿透了。赵瑛看到邵晋那慌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笑，说：「邵大哥别慌，
这里是我的小营，周围都是我的亲兵，没我的命令她们是不会随便进来的，等会
3 W1 H% a4 b3 P6 t' f2 k给你找几件合身的衣服。」

$ b* i8 e% r* Q! u　　「有劳了，那我呆到晚上再想办法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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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邵大哥你运气不错，今天李掌柜会派伙计到太守府送几车粮食，到
时邵大哥可以混在他们当中离开。」

; f+ m$ @5 Q6 K+ \  M& e7 T% W　　「有那么容易吗？能瞒过守卫吗？她们不少人认得我呢。」
" q- ^5 o; ~$ B: T& C9 |8 t2 q
6 _! _  c) W1 Z# X　　「别忘了我现在是女营副帅，这些杂事都由我负责，到时我安排一些新兵看
7 g+ F. {& o2 A守就行了，她们不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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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晋总算是如释重负，赵瑛更是嫣然地对着他笑了一下，这个面容俊俏、身
. _" J6 d' B  g: D材娇小的大姑娘已让邵晋彻底着迷了，倘不是身在险境，他真想将眼前的尤物永
远地搂在怀里。随后赵瑛在府中找了几套下人的便服，让邵晋换上，约莫黄昏时
1 O$ `- p3 S, m& x( f) v分，邵晋混入送货的伙计一起离开太守府，赵瑛为免引人怀疑没有亲自送邵晋到
9 i$ J# y9 S+ d8 Z; w5 e3 ^大门，但他们彼此都怀着依依不舍的心情。尽管时间上十分充裕，但邵晋离开太
守府后仍飞般往左营方向走去，一则担心事有万一，越早回军营越安心；二则他
的心情直到现在依然极度兴奋和激动，今天的奇遇恐怕这辈子不会再碰到第二次，
- g. _+ J+ L  w足以让他永世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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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h. h0 D8 Z) o: @* Y# d, r' J4 S　　黄昏的太阳逐渐落下城头，街上稀少的行人都留下一条长长的背影，怀着复
+ s  T0 t& Q  G% j0 M4 v  K杂心情的邵晋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内城门，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离军营已经
' x- t& A( V1 J7 P很近，而是在耳边响起了赵瑛的话——蔡苗姐的首级会悬挂在内城门上示众三天。
邵晋放慢了脚步，缓缓地走近内城门，发现城头上确实悬挂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 e4 ^- j; q: ~* C5 a下面还有几个人指着它品头论足着，估计在一个时辰前围观的人更多。邵晋心中
一绞，口中似乎涌起了一些苦苦的东西，他情愿城门上挂的是别人的首级或**
+ [- s, Z: t$ k! H5 x什么东西，但随着他脚步渐近，上面悬挂的确实是蔡苗的首级。大概是经过清洁
和整理，蔡苗带髻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没有半点血污，双眼和嘴巴从容地
闭着，本应变得灰白的脸皮在夕阳的照射下泛起了金黄色，倒像有了血气一般，
: l1 o6 z; L6 B0 u% p9 A3 o9 E如同活着一样。蔡苗裸身受刑的镜头再一次闪过邵晋的脑海，使他的眼睛不自觉
2 v+ |+ V# i; O; ]* O9 D地闭上，泪水冲开眼脸汩汩地流下。自觉惭愧的邵晋用袖子掩着脸快步走出城门，
$ T5 u( \9 w% S3 d+ h" q( ^迈着比之前更大的步子如箭般返回军营。
0 s% L) p3 }- M$ e- r: Q
% e) C0 {, H' X$ i/ S　　又过了十天安定的日子，邵晋官复原职，身体也彻底恢复了，于是他再次率
领部下在城外乡镇巡逻，而赵瑛总会寻找机会「巧遇」对方，为了避免有闲话传
出，两人仅仅作礼节性的招呼，并没有深谈，偶尔两军共同执行任务时，赵瑛便
$ k, L# r; o8 ?' F, s- o2 |7 s+ h以商谈军务为由溜到邵晋帅营中，即便如此也不敢久聊，两人活像在搞地下恋爱
4 @, r+ g2 Q- b$ e一般。可是他们越是「打擦边球」，对对方思念之情就越强烈，有一天晚上赵瑛
& b! ^1 G1 V) |, `0 N竟然像邵晋那样，一个人偷偷地溜出女营，跑到将军府中找邵晋，差点没把他吓
; c1 y1 t0 W# g6 j( I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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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u$ |* o7 w& _& ~2 W2 ^$ y  y3 }& r　　「你疯了，被娘娘知道了要杀头的！」
3 H' a% d- V5 p7 o; ?
　　「杀了头我也要来，你可知道我这几天过得有多痛苦吗？」
$ b5 O9 w# f1 @% j% H2 j
　　邵晋没有接话，吹熄了蜡烛、掐灭了油灯，两人很快地脱光了衣裤，在床上
激烈地云雨了一番，在**后才恢复了理智。所幸守卫将军府的都是邵晋值
* c& [! ~' b" i得信任的亲兵，邵晋把赵瑛送出将军府后，只对别人说赵瑛前来是为了商议重要
军事。尽管这事侥幸没有败露，却让两人后怕了好几天，近半个月都没有再碰面。

　　后来两人又得到一个机会共同率军巡逻，思念之情愈来愈浓烈的他们决定聊
" c9 u; V& q- ?7 S$ L* [个痛快。就在两军于乡间的树林休整时，邵晋和赵瑛便双双来到附近的小溪饮马。
, b/ M2 H: ^% _% }) Z身为副帅的赵瑛在女营中俨然是一员大将，但只要和邵晋单独相处，立刻又变成
( V4 H5 M: A( E+ q( f2 L: R一个没长大的姑娘，常常嘻嘻哈哈地说笑。两匹骏马在溪边愉快地吃草喝水，它
们的主人就坐在旁边浓情蜜意地谈着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才各自拉着
( D7 w* D( L, |& O4 l2 G「酒足饭饱」的爱马缓缓地返回驻地，边走还继续意犹未尽地聊着天。
1 z' _1 H' C" q* p
　　「娘娘招收女兵我是很赞同的，只不过我看到一些瘦骨嶙峋，年近四十的妇
3 y, F% [. V, c人投军你们也收，虽说可以让她们干杂活，但这数量也未免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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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看不起人是吧？」赵瑛小嘴嘟得尖尖的，气气地说：「女英雄可不
- e% X: K2 p3 E* K- n# J6 G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听娘娘说，当年毛娘娘十五岁就建立女营，招收的很多都是
在战乱中失去亲人，无家可归的女孩，当中不少人后来也成大将了。就连我也是
毛娘娘亲手收的，在这之前还不是在大街上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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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厉害厉害！我有眼不识泰山，惭愧惭愧。」邵晋钦佩地拍了几下手
  S1 u. R- r; S2 w" X2 F! P掌，「可是要把她们练得能上战场杀敌，没几年的功夫也很难办到吧。在这之前，
要打硬仗恐怕还很难呢，不过她们作战倒是很勇敢。」

& d' L6 x) t1 q; J　　「那是当然，你们这些大老爷们有空不是喝酒就是赌博，哪像我们这么勤快，
总有一天能一个顶你们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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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U: e1 m+ @4 w1 G# j/ l8 a　　「是啊，当年讨饭的小姑娘如今也是女营的副帅了，只不过身为副帅还要做
刽子这种低级职务吗？」
; ]  a% r/ r, I
　　「咱们女营本来就没有设刽子这职务，按规矩每人都有机会当刽子，一来练
身手，二来练胆，娘娘以前在毛娘娘身边当副帅时也操过刀。」

　　「是吗？不过我看你手法很纯熟啊，都赶上牢头里的刽子了，难道你是刽子
手投胎转世不成？」
; m0 _9 U% c- ~. P5 g
　　「哪里，谁打娘胎下来就会啊，刚开始手是会发抖的，我第一个杀的是一个
; S' x8 K2 F. L/ I8 ?( s7 w# u叫『鬼芙蓉』的女匪头子，娘娘下令由我执刑时还真害怕自己出洋相。不过我运
气好，娘娘把缴回来的芙蓉剑赐了给我，就是现在系在我腰间的两柄宝剑。」赵
: e& U9 }6 T/ C瑛边说边抽出其中一把给邵晋欣赏。邵晋平视剑身，细细打量了一下，点头称赞：
) G9 M8 S) ?  `/ U/ x1 h, |8 i「好剑，好剑，莫非你就是用它来砍那鬼芙蓉的脑袋？」「正是！」赵瑛得意地
笑道：「在刑场时虽然紧张，可这把剑锋利得很，砍她脖子时像切豆腐一样轻松，
我收剑的时候她的头还没掉下来呢。」
- H# e% Y$ T) @4 O: F  b9 k7 G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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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也操过几次刀，熟手以后就改用大刀了，好剑要用在战场上，用来砍
1 H1 o3 W+ U( L% N8 E- L% `脑袋大材小用了。」

　　「操过几次刀，是处决敌人还是内部执刑？」

　　「两种都有，说真的，在女营和姐妹相处得都很好，每次内部行刑时我都很
难过……。但是我跟娘娘征战多年，也知道军纪如山，法不容情，相信她们不会
责怪我的。」赵瑛的小嘴巴扁了一下，踢了几脚石头，半晌才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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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a! G) D  g/ ~4 [$ O　　「其实我有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正要问一下你。既然女营都是内部执刑，
何苦要把人脱光呢？女营里又没有男人，而且你们也不会对这个感兴趣吧？」
4 z  y/ |6 G3 O9 C
　　赵瑛听罢不禁「扑哧」一笑，掩嘴笑了半天也没回答，弄得邵晋反倒不好意
思了起来，正想催问时，赵瑛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邵晋的
鼻子，嗔怪地说：「亏你能问出这么逗的问题，这不正好合你胃口吗？那天蔡苗
姐全身都让你看个够了。」虽说是奉命执刑，但一想到正是自己亲手处决了营中
的老大姐，赵瑛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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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4 y  c) A8 s. E5 p　　「咱们当女人的就是命苦……。」赵瑛不禁回忆起儿时在街头光着身子乞讨
的凄惨经历，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拇指甲一边用力地磨着食指一边低着头说，
# z& k4 U: v, l4 E* L  E( |「我们当兵，就是不想像一般的民女那样过着生畜一般的日子，要么饿死冻死，
. _. A" x" j( i5 z( `# X要么被兵匪杀死，命不好的还要被人**、宰吃。几个月前，一个大老远过来投
( J) ~0 ?' y/ q5 e! E军的小姑娘，向我们诉说家乡的惨况，那里赤地千里，连树皮都啃光了。先是把
小孩煮了吃，后来就开始杀姑娘。她们父母兄弟全饿死了，只有她们两姐妹相依
为命，可是却被同乡的男人们抓去卖给县城当肥羊。姐姐惨被屠户宰杀，身上的
; |: D9 e$ T# U8 ^, s肉割下来论斤卖，卖得比猪还便宜……，她自己好不容易才逃出狼窝……。」赵
# ]+ Y' ~$ d  E. p瑛颊上的肌肉不停地颤动着，停了一下才接着说，「可是当了兵又如何，照样不
; b: m! T3 ]# `. |能长命百岁，要么死在战场，要么死在刑场。你也知道的，我们女人上刑场哪有
) D7 X7 R. d  W' j5 p- q你们男的这么简单，『咔嚓』一下就完事，在这之前还要被敌人**、拷打，脱
4 M7 H. ^' J5 S* S5 u! D光了示众，砍了脑袋后尸身还不知道会被谁糟蹋……。」

+ I0 n* [$ |- v& h; O1 }　　说到这里赵瑛两行热泪奔流到颊上，几乎说不下去了。邵晋顿时慌了手脚，
觉得自己问了过份的问题，于是作势中止，但赵瑛摇了摇头，竭力忍耐着没有哭
出声，继续哽咽地说：「这规矩从毛皇后娘娘创立女营时就定下了，之所以内部
4 ~& Y" K3 ^) L3 E5 p7 Z: o* G处刑也要把受刑的姐妹脱光，是想让大家都做好心理准备，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幸
落入敌手，就会像这样子送上刑场处死。当然毛娘娘并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可如
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希望我们能像英雄一般死去，不要因为自己裸着身子就在男
人们面前摆出丢脸的样子。别说在我加入女营之前，从我跟着秀兰姐那天开始，
就耳闻过不少落入敌手的姐妹惨遭处死的消息，连毛娘娘也没逃过一劫，听说在
姚苌的营帐中被脱光**后就地砍头。」
' Q: i! y  D+ K; k: I/ V
" ?& \( g1 d" i- e# H/ K　　原来如此，邵晋算是明白了，心中更加同情女营的这些姑娘们，对赵瑛更产
. f) V! `8 b1 M$ r& h生一种怜惜的爱，一下子就情不自禁地紧紧搂住了对方。这会赵瑛再也忍不住了，
「哇」的一声痛哭起来，眼泪水如缺堤洪水般涌出，双手使出吃奶的劲缠着邵晋
的腰，仿佛要把她多年来的吃过的苦、受过的难全部发泄出来。
2 _' C5 a; M2 m; u
7 M" O6 N' k$ G　　第十五节：梅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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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苗不惜违反军法也要营救心上人的事成为了秀兰心头上的一个结，回过头
来看，包括她自己在内，那些最早成为女营一份子的姑娘们大多才十五、六岁，
在古时正值适婚之龄，可在为前秦征战的数年中，除了毛皇后自己外，所有的女
兵女将都尚未出阁。对于年近二十或年过二十的姑娘们来说，且不论「嫁不出」
* g: i% O* k0 o( O& i- f会成为她们心中之痛，光是不能享受鱼水之欢、男女之爱就已经足够痛苦了。为
了发泄内心的苦闷，一般的女兵女将在闲暇之时都热衷于讨论男女之事，甚至常
常在洗澡或睡觉的时候互相抚摸对方，而秀兰与虎妞当年还有过一小段同性之爱。
. L1 m, |+ H8 S% X原本认为自己会像大多数姐妹那样，在连男人的体味都没有闻到之前就战死沙场
: V9 `* f. p8 y' O* l2 \* o, _9 p或血溅刑场，可秀兰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得到前秦主苻登的临幸，享受了鱼
( |( G9 u, }8 j, f水之欢，成为真正的女人，但**姐妹就没这样的福份了。

8 K) u' ]. z3 C　　前秦早已日薄西山，灭亡仅仅是时间上的问题，尽管嘴上不说，但秀兰心里
十分清楚，一旦抱罕沦陷，女营的姐妹们将何去何从，倘若能逃往他乡另谋生活
自然最好，可万一不幸落入敌手就只有死路一条。在难得的这段太平日子里，秀
兰决定安排一下姐妹们的终身大事，不愿再耽搁她们的青春，毕竟她们都到了出
嫁的年纪，营里除了干杂活的大娘、或是死了丈夫的寡妇，秀兰挑了几十名年过
6 z8 T2 j  A7 t/ T1 u0 `二十的女兵女将，做主许配给有功的将校为妻，梅姐便是其中一个。
  {0 _+ }) p8 C% z
, @5 V! ?3 O& W, {* r0 ^2 u　　没人知道她姓什么，只知道她的名字叫小梅。据说她父亲是街头杂耍的艺人，
因此有点功夫底子，后来父母死于战乱后就成了孤儿，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毛皇后
$ V# W+ t# s3 j6 k7 \$ u发现了她的身手，于是将年仅十二岁的小梅收入女营，在经过一年的锻炼后，小
4 r% E/ v. R$ c* [" o梅已经娴于骑射，也比较机灵，十五岁那年正式担任女将之职，从此姐妹们不分
( v. }4 H; V1 B- S/ s/ G5 m年龄大小都称她为「梅姐」。梅姐待人随和又善解人意，在女将当中交了不少知
: q9 Q& e: u+ O3 {) H心好友，但在历经多年的战争后，她们都一个一个地离开了这个世界，有战死的、
9 b5 |5 |% f6 S# T有被敌人处死的、也有因犯军规被内部处决的。尽管她和新提拔上来的女将也相
处得不错，但难免感到凄凉和惆怅。

! c& c5 `, D' ^8 ~　　自从百狍山匪帮被剿灭以后，秀兰为了防止这里再次被人占山为王，于是在
山上设立了据点，派驻近百名将士在上面值勤，每隔五天就换一次班。当时梅姐
和**三位女将负责一班，她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比较好，在经过几个月的共事
后变得更加亲密了，在工作之余几乎无事不谈，只要她们凑在一起总能听到爽朗
的笑声。百狍山山涧处的那条小溪，是当年孟芙「御用」洗浴之地，时值酷暑，
正好成了梅姐她们的乐园。虽说那儿地势险要，但对于久经训练的女将来说只是
小儿科，倒是手下的女兵们都不敢冒这个险，全部乖乖地在下游打水回营房洗操。
正因那里环境优美而且无人干扰，每天例行巡逻结束后，梅姐她们便带上毛巾和
6 `+ Q! o& r) s7 Z4 `* Z换洗的衣服兴高采烈地爬上岩山，来到这个圣洁之地尽情地裸身畅玩，时而相互
泼水，时而玩摔交，好不快活。洗操玩乐之余，她们也常常泡浸在溪水中聊天，
" C* Z% v+ H: P: r2 T- A有一天竟聊起了百狍山的前任女主人孟芙。
5 Y" ^* f2 L1 V7 D3 n: e
/ \$ k8 R; L9 y3 i' R. L　　「听说那鬼芙蓉做压寨夫人那会，很喜欢到这里洗澡。虽然路不好走，可这
里端的是个好地方啊，山青水秀，还不怕有臭男人来偷看，哈哈哈……！」
  z4 ?/ _2 T1 q" }
; e# ?& ]3 A) [. b　　「还别说，听说当年就有两个不知死活的喽罗爬上来看自家夫人的光屁股，
# a1 m  m# n) C4 ^7 D/ t; A# j: e结果被那鬼芙蓉当场割了脑袋。」
0 C4 `4 N) T3 d+ C$ V/ d
. @9 |7 j! Z, O- n　　「之前还一直以为那鬼芙蓉长得像深山里的老妖婆，没想到人长得还蛮标致。」
- O5 @2 O& m; T0 l# q# d" |: g
$ b7 l+ W5 P2 w- V- [+ ~) o　　「标致又咋样，女鬼不也长得漂亮，可净干吃人的活，咱好几个姐妹都被她
2 _. ~7 |  Q9 k: R当生畜一般宰吃，光砍她脑袋真便宜她了，要俺是娘娘，不千刀万剐也要来个五
马分尸。」

　　「哼，那个**，临死前要求娘娘让城牢里的刽子操刀呢，真不要脸！」
, B% W7 f9 X& ]# p+ S
6 ]; Q9 ~2 L4 M" K; b　　「这有什么问题呢？」一直在旁边听的梅姐有点不解，「大概是怕咱小瑛妹
动手不够快，想找个有经验的。」
2 ]2 g& i4 w" w/ t. k7 S$ E
　　「哎呀呀，梅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和手艺没关系，而是…
# R: @7 E, R6 E8 A  z$ w9 b…。」

9 a- q! ^) h2 m  W5 S6 C! n　　那女将的脸泛起了一点红，停了一会才故作神秘地说：「而是那种事啦。」

, N3 h7 @4 g+ _$ a# V8 U1 r　　「那种事……？」梅姐大约已经猜到是什么东西了，只是不太好意思捅破。
9 b: P) D4 Y% i. j/ p
　　「到城里转过的人都知道，凡被判了死刑的女犯人，临死的前一晚上要让行
刑的刽子干，喏，就像咱们现在那样，整个人脱得光光的绑在床上，任那刽子摆
4 F" A6 ]& S% }4 Y5 N弄。」
* c7 ^: c! g. K( c7 K
　　「好像听人提过，当时还以为是笑话。」

" D) z. p0 d& _$ s- s& l+ j& m! |( D　　「梅姐好不灵活，这种事就算没看过没听说，光猜都能猜到，如今把女人剥
% d% f; [8 C8 [# Z: J0 Z( D. U% V光行刑早已成惯例，你想牢头里的那些人有几个好人？还会等行刑那天才脱你的
衣服。一个光身子的大姑娘摆在面前，哪个臭男人能挺得住？」

　　「这……。」梅姐自然提不出异议。
. V; S/ s7 m( {% P) |( D3 E+ Q
, x  K/ x7 w2 v4 I% ^; t# r; ~　　「总之当女人就是命苦，想想咱们当兵的已是天大的福份了，起码能填饱肚
& E* \' V( E0 c. t子，不然哪长这么好的肉。」那女将说得兴起，还站起来拍拍自己结实的小肚子。
" ?% s2 F% W1 w( Z5 r2 `
) h5 F" v4 u1 A/ h  b' W: z) l　　「要么当兵，要么当匪，你看那鬼芙蓉不也长得一身好肉吗？而且还不受军
纪约束，想干嘛就干嘛。」

8 c3 ~8 f3 p. O/ x4 l: V2 H4 c, [　　「净瞎说！」梅姐嗔怪地说：「你在这里扯就好，可别让娘娘听到，好好的
  m1 z& X+ s4 u; M1 E兵不当却想当匪，是想像鬼芙蓉那样，死了还要被人分尸？」

　　「我也只是在这里吹吹，要是我们落到敌人的手里，还不是像鬼芙蓉一样，
说不定比她死得更惨，在他们眼里，我们同样是女匪。可平时呢，我们要被严厉
, J7 z6 b: p3 `* s' ]- d. H2 {的军纪约束，这不能干，那不能碰，别提多闷了。你看以前彭燕姐，不就向村民
多索点粮吗？回来就被砍了头。当女大王就不一样，无拘无束，爱和哪个男人干
就和谁干，比神仙还快活。」

1 e8 m( W, {, l0 N9 |/ k, J　　「哎呀，你呀，还好投军了，要不然铁定是个女匪！」
( \5 x) _5 O7 K+ |$ t, n' v
" ?) P" e% A- P$ [, ]! f' ^　　「其实这么一比，咱们不比女匪吃得好、活得长，被逮住一样不得好死。可
4 N. f/ @" O0 D0 `. Z9 h4 z( a她们却比咱快活得多，你看，女营上下几千姐妹，除了毛娘娘和秀兰姐，谁碰过
男人了？这么多年来，多少姐妹还没破瓜就死掉了，没死的，像咱们都快变老女
/ v$ l5 O$ i! E" ]$ {2 B: Y* E人了。要是在咱家乡，搁这年龄还没男人，要被笑话死的。」

4 k; ^  R1 r7 x　　「你不是现在才后悔吧？那当初为何你又离开家乡投了军？要是留下说不定
0 b8 {7 K# D- k" ^4 K早就让爹娘作主嫁人了，还愁没人要？」

( V, l# c2 t; C: ^  n　　「唉，这就是咱命苦的地方，若是留在家乡，怕不是饿死就是被乱兵糟蹋后
杀死。打小就没爹没娘，找谁作主去。投了军只能保住肚子，就算侥幸不死，怕
9 b' Y) h2 e% V6 l  d( m. T! B: `也没机会嫁人。想随便找个男人吧，又会违了军纪，哈，梅姐你说，咱们是不是
$ P9 p. w6 x/ Q: {4 \/ V  o/ v连女匪都不如啊？」
( F& I$ r8 o9 o! U0 D! _
　　「你啊，就这么春心荡漾吗？」

( L* a4 n% k) z/ H8 Z　　「人非草木，咱们平常不也互相玩弄吗？梅姐你是个正经人，怎能了解我的
痛苦。我也只跟你们说，我啊，即使要早死，也想成为正真的女人后才死，不然
我还真会死不瞑目的。」
. ]% q' Q" `6 B# _2 Q: t
! t' v: Y2 n! E　　「哟，照你这么说，你是情愿被抓住砍头也不愿战死喽？可别忘了到时要露
$ N3 K( d/ `8 v+ m0 A咪咪光屁股游街上刑场呐。」旁边的一位女将一边调皮地捏她的乳房，一边打趣
地说。

) Z/ i9 h7 C1 \　　「也许吧，哈哈。反正都要死了，就让他们看个够吧，只希望帮我破瓜的刽
4 R, ~0 q; L- [9 m子不要长得太难看。」

　　籍着这个话题，其余两位女将也七嘴八舌地表达了春心无法得到满足的郁闷
, \& M: ]; r9 ~情绪，向来「正派」的梅姐虽然嘴上没有响应，但至少心里已经默认她们的观点，
% [2 B; [& Z# L5 m/ i. ]毕竟都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如火的欲望无法得到满足，想到短暂的人生只能
: |5 L* w) l7 v' q孤身一人，心中泛起了莫名的哀伤。梅姐唯一不能接受的观点就是让刽子**来
达到满足欲望的目的，与其被敌人玷污、打着赤膊在闹市里「展览」，还不如保
4 `0 A' n- F, K& M! R' \  `/ U4 e+ m住处子之身战死沙场。

8 n6 `6 E/ C1 d6 C+ E# d　　也许是一语成谶，那个希望能被刽子「糟蹋」的女将在长安溃败中与队伍失
/ l4 K6 w( D( \; u散，在逃往安定的途中被后秦军抓获，押往长安。经过三天的审问和拷打后才被
* o% N% m2 o: C3 Q判处斩刑，当天晚上，她「如愿以偿」地被执刑的刽子「破瓜」。第二天早上，
「露咪咪光屁股」的她便骑着一头黑瘦毛驴，在长安百姓的围观下前往刑场餐刀。
而另外两位女将在安定夜战中惨被刘勃勃所杀，头颅被割下来串成人头项链。在
失去三位可以尽情谈私话的挚友后，梅姐失落了好长一段时间，那种「孤身上路」
的凄凉再一次涌上她的心头。

0 c: k; I, |) i1 t6 U$ T　　梅姐和蔡苗虽非知心好友，但蔡苗被押上刑场那天她却是第一个哭出来的人，
; @9 x" W- y1 n* r( E为救心上人而违军法的「壮举」一度成为女营中的话题，性格谨直的梅姐自然赞
成处死违纪的蔡苗，可心底里又有点羡慕她，至少她为了爱轰轰烈烈地走了一回，
1 o0 i. \7 g( ~. d" {% M可自己也许到死那一天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甚至连暗恋的对象都没有。后来知
( h6 ^( u/ \# \; n道秀兰挑选部分女营将士许配给有功将校的名单中有自己时，梅姐又惊又喜，当
晚激动得觉都没睡得着，没挑上的姐妹们都纷纷向她祝贺，可当她知道许配的对
% x5 N  M* W, L  ^+ U  K象是钟辉时，梅姐不禁产生了抵触情绪，甚至想推掉这场婚事。

' d: @- L0 {4 ?2 @5 z  p　　钟辉是邵晋麾下的将领，在平定郑池之乱和与后秦的作战中立过小功，而且
他年仅二十四，与梅姐同岁，身为武将的钟辉脸型清秀，嘴上淡淡的八字胡如文
人墨客一般，很讨女孩子喜欢。按理能嫁与钟辉为妻，梅姐应该很高兴才对，为
2 Q- Q# k2 i( }4 m. l" D何反而会心生反感呢？原来这个钟辉在军中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随军刽子，
; Z+ p; ^" p0 w  }- P+ A  x专门负责在战场中处决违纪将士和敌方人员。梅姐一向讨厌行刑刽子，尤其是处
* ~8 c" r. X  i8 G; r5 }死过女犯人的。「难道我要嫁给刽子？」脑海竟泛起了钟辉侮辱自己，并把自己
7 W2 }/ Y; M& t) {! w8 z. I* S& G$ ?1 y押往刑场砍头的影象，心中的厌恶感变得更强烈了。

) \, ^3 }6 T* w" V1 m( v3 N　　「启禀娘娘，像我那样庸俗之人能得娘娘如此厚爱，小梅没齿难忘。只是
- z9 S, z( m6 T# _……，小梅还不想嫁人……。」

5 E5 m3 z& D9 N/ y1 ?7 z: [3 w　　「这是为何？」秀兰对于梅姐竟想推掉婚事感到十分惊讶，要知道这种机会
很多姐妹想要都要不到，包括她的心腹爱将赵瑛。
6 y! P3 I. w$ p" J. {6 |
0 u% R# {3 s0 z( y. [* Y, ~8 H　　「我，我要留在娘娘身边效力，因此还不想出嫁……。」
+ `2 k8 l$ Y+ z% g- I
　　「傻孩子，又不是远嫁外国，都是自家人，嫁了人照样还是女营的姐妹，只
" w1 G- A  C# r4 g6 b不过往后要住在夫家，不住在女营。再说你们丈夫都是我麾下的将士，同样是在
我身边效力啊。小梅，是不是对我安排给你的丈夫不满意？」

　　「不，不是……。」梅姐羞得满脸通红。
! \) u3 Z* M; c& ^5 A" e: p
$ y; \+ F! N- K7 D/ e# N; G5 U　　「不管是平民还是当兵，我们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的，最近每次想起去世的年
) H# I/ P! V, l+ e# C轻姐妹都觉得有点内疚，虽说像我跟皇后娘娘是有幸得到先帝相中，可是也不应
/ g. e' f, {% A3 |/ h! [该忘记自家的姐妹。有些姐妹都快三十岁人仍未出阁，等得天下太平时都快变老
太婆了，到时找谁要啊。我寻思得趁现在给年纪大的姐妹办好终生大事。梅姐，
你也快二十五的人了，这年龄搁老家那里都是老女人啦，现在不嫁还等什么时候？
% Q" f9 F' P, T. q" u再说，钟辉兄弟是我特意为你挑的，他跟你同岁，有本领，人长得也俊，肯定能
7 U8 ~6 Z: ]9 k7 P+ k配得上你。」
! K( Q% [: {0 x4 x2 V) F2 G* @0 [
$ u, k) \$ Y9 T- f; q* {　　梅姐沉默了，她既不想把心里话说出，但又找到不**理由，只得一脸的赧
0 y( u' N+ q3 c3 R2 |, r然。在经过秀兰的耐心询问后，梅姐才吞吞吐吐地把自己的想法托出，逗得秀兰
6 m: v3 f* u( L/ V; u2 _2 z' ^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的傻梅姐，还寻思你为何不想出嫁，没想竟是为了此事。」秀兰的笑让
梅姐感到更难为情，红得像西红柿的脑袋整个耷拉了下来。「钟辉兄弟只是随军
刽子，跟城里的不一样，长期在外面打仗能有几何能碰上女人？差事基本是斩立
决，极少要拖延时日的，就算处决的对象是女人也没闲情让他是干那种事，大不
了就让他饱饱眼福。再说，就算钟辉兄弟有此艳福，三天两头就能砍上一个女人
' C4 u. n& ?  r. T" W$ d也只是执行任务而已，你又何必介怀，难不成你会怕他无端砍你脑袋不成？」

　　梅姐经不住秀兰的再三劝说，终于红着脸点头答应了，秀兰考虑到梅姐一直
/ h' y. r2 S# i2 F都没有正式的名字，于是为她改名叫张秀梅。成亲那天，几十对新人齐聚太守府
举行盛大的仪式，由秀兰亲自主持，府上各色旗帜飘扬，新人们在中央形成了一
片红色的海洋，吹敲弹唱的伙计腰挂红绸绣球，在四周尽情表演，好不热闹。新
, r  w, r1 ]- x: C娘们虽然都披着盖头，可长年的征战沙场的日子让他们对对方的相貌都不陌生，
钟辉和梅姐只有数面之缘，可没想到他们竟会成为夫妻。此刻身材高大的钟辉就
站在她自己旁边，披着盖头的梅姐始终低着头，可脑袋里还是禁不住不停地浮现
' U  m4 M- ~$ z  E. o出钟辉那英俊的相貌。想到晚上就要把自己的处子之身献给他，梅姐感到全身的
血液都沸腾起来了，激烈的心跳到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

　　因为成亲的人数众多，所以仪仗仪式方面一切从简，依照当地的习俗，新人
行过礼后新娘就要返回新房，新郎则留在酒宴里接受众人的祝贺，很多新郎都难
7 U; |( d0 N2 |  I免喝醉，何况今天还是一群新郎战友，喝起来就更疯了。梅姐和钟辉行过对拜礼
后便由两个中年女兵带到花轿，再由士兵抬回新房，**新娘也陆续上轿。
$ Z# k, X, c9 a/ a% q0 H- S1 W
　　男兵女兵喜结连理这等百年不见的新鲜事自然吸引了城中的百姓前往围观，
只见府门打开后，一个个大红花轿鱼贯而出，队伍的最前边走着一队吹鼓手，后
面则是披红带花的妇人，队伍如长蛇般在内城穿梭，怎一个壮观了得。在筹备婚
礼之前，秀兰就为新郎们准备了房子，它们分布在外城的各个地方，夹杂在民房
: P3 S' Y) N! b1 t% X5 L之间，面积不大，但里面的家私什物都一应俱全了。红色的长蛇在走到外城后便
开始往各个方向散开，轿夫们把新娘送往各自丈夫的新家中。
' |; R& J1 q# ?# ?' G! F
　　梅姐的新房位于外城西侧，原本是一家废弃的小屋，经过修葺后已经焕然一
新，邻居们都带着羡慕的眼光看着梅姐的花轿，觉得这些天天都往鬼门关里闯的
姑娘们总算找到了归宿。当地人都相信，若女人成年后未出阁而死就永世不得超
+ T* N: M# M4 K2 ?# @生，因此很多百姓都觉得女营的姑娘们很可怜，如今则打心底为她们感到高兴，
: o- {) ?+ m  k9 `7 Q万一日后不幸战死，至少能投胎转世。梅姐由一位年长的女兵带入新房，她丈夫
儿子早死，无依无靠，秀兰进驻抱罕招募女兵时她便前去投军了，和大多数年过
) @. L4 B& h2 \0 t" y: G四十前来投军的妇女一样，她在女营只负责干重活和杂务，无需上战场，如今营
0 a5 ]. D3 Z1 m$ s8 f) P中年轻女兵要嫁人，她们自然担起了「姑嫂」的任务。

. q3 P; |+ S) Q; Q, ~& R　　这妇人拉着梅姐到新床坐好，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含笑小声地说：「别
紧张，女人总要有这一次，想当年我也是这样。不过我那早死的老头子是个老实
农夫，半天都没上来，呵呵。今天的这些姑爷们都是行武出身，又是二十出头的
年纪，看到新娘子长得如花似玉，待会入洞房难免如饥似渴，干柴烈火，动作难
8 E) Z0 \+ p& X  D免会少许粗暴，不过呢，你们也是长年出生入死的女将了，估计不难应付他们。
不怕不怕，过了今晚就好了。」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吓唬，被这老女兵一嘀咕，梅
+ t4 V% P+ y; I/ M, e( y- q- w9 F姐反而更紧张了，虽然她们平日常拿男女之事来开玩笑，可真到那一天时却产生
一种莫名的恐惧。

　　老女兵走后，梅姐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新床上等待丈夫归来，在战场上无所畏
+ R4 h$ o  E5 `' k惧的梅姐对于将要发生的男女之事反而感到害怕，心想钟辉既是武将，又是随军
刽子，虽然人长得英俊，但估计会比较粗鲁，再添晚宴多喝几杯，还真不晓得今
- m& ~$ i% E8 c! g# }  H9 m晚会有多大的动作。在胡思乱想了两个时辰后，才听得门外一阵热闹，过了半晌
门才「吱吖」一声打开，两个老女兵用力从左右搀扶着钟辉进洞房。「还真喝个
烂醉了。」梅姐心中不禁叫苦，她担心酒后乱性的钟辉不知会如何「糟蹋」

$ U+ e- X, @, |! U2 G) L　　自己。

　　进了洞房的钟辉只觉得天旋地转，被两个老女兵搀扶着踉跄走到床边，倒在
床上便睡。老女兵们一阵忙乱，替钟辉脱掉帽子，解下红缎袍子，取下配剑，然
& v& _( R# _: v7 S5 R4 y& [后又将他的靴子脱掉，好不容易才将他挪到床上放好。谁知还没为他盖上被子，
钟辉突然把头伸到床外大口呕吐，累得稀里哗啦的老女兵只好把钟辉从床上扶起，
" b, u) g( T+ H: V一个帮他捶背、揩净嘴角，另一个则帮他清理地上呕吐的脏物、抹干粘到床沿的
秽物，还安慰着梅姐说：「新娘子放心，这姑爷把窝着胃里的冷酒冷肴一吐，就
% ~, {1 n9 {; k% x会舒服了。只须安静地睡一阵，就会醒了」。梅姐看着钟辉的狼狈相真是又好气
又好笑，只得忍着恶臭和女兵们一起帮忙清理。钟辉半个脑袋瓜子钻进绣花长枕
" h) G0 A3 A" @6 j4 W9 l上，半睁开朦胧醉眼，看见梅姐在用心地服侍自己，从嘴角露了一丝微笑。可他
今晚实在太疲倦，加之酒醉未醒，很快就沉沉入睡了。

　　老女兵清除了秽物后，为免打扰一对新人的良宵，都迅速地退了出去，刚才
热闹了一阵的新房一下子又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钟辉呼呼的鼻鼾声。梅姐帮钟辉
盖好被子后，原本紧张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看钟辉醉成这个样子，八成要到早
上才能醒来，今晚自己可以安心睡个好觉，只是无法满足自己对男女之事的好奇
0 [$ K: s- X  c8 j7 i心多少有点觉得失望。梅姐怀着复杂的心情解了上衣裤、脱了鞋袜上了新床，这
是她第一次和男人睡觉，感觉还很不适应，而且钟辉还浑身散发着酒气，梅姐在
床上翻来覆去大半天才昏昏的睡着。
# o. t( p2 A+ y- A1 H
9 R) Z! N% H, K2 E" w! p) n　　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梅姐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身体，她马上就
- `9 _- O" k; v' ?9 ~% h清醒过来，并准备反击。只见钟辉在笑嘻嘻地对着自己，双手敏捷地抓住她正要
# l4 _3 D9 m0 d6 C7 H向前击出的手腕。「真不愧是女营出来的猛将，反应相当不错嘛。」已经酒醒的
% Q1 j& q" r1 x2 W- W- N. ~* O% A钟辉不晓得什么时候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此时正跪坐在梅姐的身上，正准备脱去
她的红内衣。

% T# J( e6 ~  p- x/ T　　「你要干嘛？」梅姐有点儿明知故问，脸儿一下子就涨红了。
  R4 g  d: K0 O
2 z0 f9 |+ u! |- W* G- h( J& A. R　　「我的好娘子，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现在都五更天了，咱们再不完事就要
到天亮啦。」

) H* O# P2 ]$ V$ T7 X5 u% I　　「别，我怕……。」
3 y' K1 Q/ t0 @: W+ g1 d
　　「娘子是第一次吗？别怕，很快就好，我会轻点。」

/ X7 d  R- `! P9 X$ i0 q5 N　　只见钟辉的动作相当纯熟，两三下就把梅姐脱了个精光，反倒梅姐显得很青
涩，还没看清钟辉那根青筋暴露的「钢棒」就吓得双手捂着眼睛。钟辉对自己这
位仍保着童贞的娘子感到十分满意，他轻轻地分开梅姐健壮而雪白的大腿，乘着
1 B% Y, u. E8 _" G' ^) E未散的酒劲发起了进攻。梅姐被突然其来的疼痛吓了一跳，捂着眼睛的双手挪到
5 S' w4 R- p/ h3 O绣枕的后面，差点要把枕布给抓破，而钟辉则趁势按定梅姐向上伸着的左右臂，
使她的肉身完完整整地展现在自己的眼里。梅姐一边呻吟着，一边闭着眼睛晃起
1 b8 S# i; ^( J7 K( J  m9 ^头来，这种痛楚似乎比战场上受的伤还要严重，以往梅姐不管负多重的伤连哼都
& T3 Z! ]' R- {不哼一声，可如今胯下的疼痛却让她惨叫起来。

　　梅姐的胸部圆浑且富有弹性，暗红色的乳晕生得如标准的圆形，细沙般的小
白点均匀地长在圆弧上，衬托着中间长长凸出的大红豆，如同精雕玉琢的宝石般
好看。兴奋的钟辉如同小孩子那样用嘴不停地吮吸着梅姐那漂亮的乳头，胯下的
; T4 Q5 r4 d; L  I  `- g! p% u进攻比之前更猛烈了。梅姐的双腿被钟辉的下半身分开，双手则被钟辉强有力的
! T- n3 s* h: B+ f$ b手腕牢牢压着，梅姐顿时觉得自己像被刽子侮辱的女犯人一般，虽然她自己没亲
( D9 W5 k! X( @' M: m身经历过和亲眼看过，但平素听好友说得多了，脑中也能想象出来。感到些许恶
心的梅姐竟不自觉的挣扎起来，头发早已凌乱的脑袋晃得比之前更厉害了。

# [5 w% w" P" V5 Z$ B9 A　　谁知梅姐的「反抗」让钟辉变得更兴奋，干脆整个人压了下去，用自己强壮
1 l* w3 J! |: R( J6 i的胸肌不停地摩擦梅姐如香馍馍般的乳房，喷着酒气的嘴拼命地吻着梅姐的脸蛋
和颈脖，「反抗」无望的梅姐顿时委屈得泪水都流出来了。

　　战斗结束后，两个光溜溜的肉身大咧咧地摊在床上，汗气弥漫在大红帐子里，
被子衣服全散落在地。此时梅姐是百感交集，既感到害羞又感到兴奋，和那些不
得不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行刑刽子的姐妹相比，自己还算是幸福的。虽然钟辉也
' p0 n4 r7 }! w  \: L是刽子，但毕竟是自家丈夫。

2 }& O% S; J2 }3 S; c) ~* N% g1 L　　「平日虽碰过几次面，可真没想到你会成了我的娘子。」缓过劲来的钟辉首
先打破沉默。

0 A" |: @& D" V  ~( I　　「我也没想到……，这大概就是天意吧。」梅姐羞得把脸儿扭到了另一边，
本想拿被子挡一下胸部，谁知被子衣服全被踢到床下了，只得用双手捂着。

　　「娘子是第一次吗？」钟辉看着梅姐羞涩的样子，坏笑着问道。

# u6 o- P' Q3 a6 h　　「讨厌！」

　　「那第一次有什么样的感觉啊？」

　　「很怕，好像第二天要被人拉去砍头。」梅姐难得的开起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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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7 h* s$ v) T& q: ~5 z　　「哎？这话怎么讲？」

3 y" k" t# m- e　　「这你都不明白，你不是当刽子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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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g( |/ A9 `$ @9 Y　　「娘子还真会说笑，竟把这男女之事跟红差联系上了。」钟辉这下子懂了，
- c6 T# \1 [4 j! v- a/ M, P只好苦笑地回答，「这着实是陋习，不过你要知道，你老公我是随军刽子，处决
6 z" K2 b: c6 Z$ ]2 A6 ]3 u& I的基本都是男人，有几个女人会出现在战场上？不过你们倒是例外。不怕娘子笑
& \2 x2 U1 ?* F9 S8 C话，我钟辉当这随军刽子都五年多了，半个女人都没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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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j- S- e1 r0 _. Q, \　　「真的？就没碰过女山大王之类的。」

1 K/ l' _, x; o" M% U: h* T　　「有，不过没斩立决，都是押回城里，由城里的刽子操刀。所以嘛，要说这
. A5 K) \  d9 A7 t7 M$ Z7 x( c+ q档事情，还是城里的刽子有这个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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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碰上在军营里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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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不了就把女犯剥光了杀，但不会有你说的那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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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延后一两天动手呢？你保证不会干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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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倒难说，要看将领的态度了，要是他下令不准碰，谁敢去动？若是
" ?6 a/ Y! {' d* q( V他下令要干那女的，你不干也得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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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奇怪了，我看你动作蛮熟练的嘛，你既没老婆，又没杀过女犯，为何
2 x; \) q7 J3 J' x4 p( E) y3 Z像个老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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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咱们这些当兵的，驻兵在城里的时候，晚上经常三俩一伙地上上院
. A; U: `% U: y* L# X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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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q7 b6 S& n& U　　「哼！以后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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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我的小心肝，还真生气了啊。如今我有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哪还舍得
' b8 K: x# y" W' M" b去呢，你的脸蛋和身材比那些青楼女子强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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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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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V* v8 @1 F/ u+ h* t+ z& {/ Y　　「……。」

　　「那你平日打仗攻城占乡的时候，有没有侵犯过民女？」

　　「没有没有，娘子也知道咱军纪严得很，哪会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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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以前。」

　　「以前也没有，真的。」钟辉看梅姐如此正气，怕惹她不高兴，只得向她撒
& G! P$ f. y$ c4 t9 Y9 v$ d1 K谎。

　　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除了纪律特别严厉的队伍外，大多数在攻城拔寨
之后都干过抢劫和**的事，钟辉过去在郑池、陈溻的麾下打仗时自然无法免俗，
只不过稍有点良知的他不会干得太过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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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o1 b' L9 c2 j! h! H4 X* \& [　　梅姐与钟辉的结合属于赐婚，两人之前并没有感情基础，不过在古时候很多
8 D, m. Y  F6 T" L9 y1 v/ t" N" X人都对此习已为常。在经过一段打情骂俏式的谈话后，梅姐总算在感情上接受了
9 B- S' ]  I$ q8 K这位「从天而降」的丈夫，心扉也渐渐地打开。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似乎有脚步
7 m" g2 Z0 y& Y声，好像还带有一丝女人的偷笑声。

8 U5 X8 G1 U% f) Z/ [　　「外面有人吗？」梅姐警觉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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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之前送你来的两个大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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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x5 k3 W6 S2 _" p# W　　「你怎么知道？」

　　「这里的传统是这样，新娘子入新房后，陪行的姑嫂当晚要留在外面守夜，
顺便听听里面的动静，俗称『听墙根』。你既没有亲人，那送你来的两个女兵就
权当守夜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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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当知道她和钟辉「肉搏」时的声音竟被人偷听时，羞得大叫起来，
/ b7 o1 @9 b6 `! x双手紧紧地捂着脸蛋，仿佛自己被裸身示众了一般。

8 B1 v- \# J/ L) d% C& Q$ x! R& v. W6 y　　「唉呀，我的好娘子，莫要担心，这里的传统是这样，她们听到的东西只会
告诉你的父母，不会跟**人说的。」

　　「可我没爹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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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傻妹妹，没爹娘就跟娘娘说呗，哈哈。听动静是想早点给父母带去好
消息，生儿子有期可待了。」

1 T5 Z7 {. a# Y+ _0 T& d# b　　「那我们刚才说的话岂不是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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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们这么小声的说话外面是听不到的，而且她们主要是听床上的声
音。」

　　「哇，我没脸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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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怕，都是女人家，而且还是你们女营的兵，不会到处跟别人乱讲的。看
样子快要天亮了，所以她们才要离开。」

# @5 u1 V1 D( T8 W* u3 R. ?/ ?　　钟辉突然一把抱起梅姐，又要和她亲热了。梅姐一阵惊慌，半推半就地说：
「可别……。都天亮了，再说你才完事没多久啊。」血气方刚的钟辉哪管这么多，
/ F3 E' _* t" n一边亲着梅姐一边说：「不还没亮吗？那两个大娘走了，你更不用担心啦。今天
* _& K( n/ S2 N' y' u/ @/ [, W, |等日上三竿咱再起床。」梅姐只好放开防线，小声地嗔道：「讨厌……！」

　　梅姐和**赐婚的姐妹一样，成亲后除了秀兰有事传唤或有军令之外，平时
3 B  t) E" A; ?3 E4 h& E3 Z5 y9 O不必回女营值勤，白天夫君外出巡逻或出战时，她们就到军营中处理事务，到了
晚上是夫妻双双把家还，着实过上了温馨的夫妻生活。只是好景不长，仅仅过了
半年，西秦主乞伏乾归再度兴兵进攻抱罕城，尽管在秀兰出色的指挥下，西秦军
8 R) E- r. m6 H1 c8 R- S7 N* Q攻了一个月仍未得手，但是城内的兵力和粮草不足，很快就捉襟见肘了，至于派
往湟中请求增援的信使，则全部有去无回。乞伏乾归避免死伤过多，干脆停止进
攻而把城池团团地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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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2 ?! H! A/ I　　以为弹尽粮绝的抱罕不出十日便会打开城门投降的乞伏乾归没想到城中

+ B4 G( P6 Z6 M0 Q　　军民又抵抗了一个月，心中焦急的乾归再度下命攻城，结果再次遭到重创。
# M1 k7 E. c' f1 z攻守双方在对峙了二十多天后，乾归有点儿不耐烦了，虽然他心里明白攻下抱罕
& g, z1 w0 g4 x- e7 }. E是早晚的事，但在四面环敌的形势下不想把大量的兵力长期钉死在一个地方，他
担心凉州或后秦会趁机进犯，于是派了使者带着他的亲笔信进入城中，声明只要
秀兰肯投降并让出抱罕城，城中军民一律免死，否则城破后立刻展开屠城，鸡犬
3 V, Z9 L+ @& a1 D1 v不留。在看到乾归的劝降信后，将领们都很生气，赵瑛甚至提出将使者斩首，把
5 A3 E. `$ R! R$ |  I# g信塞进首级的口中丢出城外作为回应。在炸开了锅的议事厅中，只有秀兰一人表
现平静，当她作出投降的决定时，所有人都傻了眼，大厅一下子全安静了下来。

　　「这一天终于都来了。」秀兰心中叹道：「这场攻守战的结局早就注定，只
是打了这一仗，我们对先帝总算是有了一个交代」。她深知城中的情况，经过两
9 `9 w# |* [3 \" w6 |" _9 E个多月的围城战，由于得不到外面的补给，粮草已经见底，百姓家中早已揭不开
7 n% l! r: D- u- m. u: [锅，伤号病号不断地增加，能战斗的不足五千人，顶多也就能坚持五、六天而已。
6 ~* n, M) `$ \/ i; l/ i; D众将呆了大半天后又重新炸开了锅，纷纷表示不能向敌人投降。

* w: _! ~2 i- o　　「乞伏老贼说的话怎能相信？万一他到时反悔岂不白白送了城中军民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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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l* h! a3 `$ w　　邵晋激动地劝道，「就算他能遵守诺言，我邵晋情愿战死沙场也不向乞伏老
贼投降！」

　　「就算他答应放过所有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娘娘，请娘娘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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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2 S; C1 Z6 T% w+ \* T　　秀兰自然明白乞伏乾归不会放过自己，如果可以拿自己一条命来换全城军民
的性命，即便死也有价值。至于乾归会不会食言已经不重要，因为双方力量过于
# x+ k- a" P& F0 ?& ?6 F1 i9 b6 ]- w悬殊，抱罕的陷落是早晚的事，一旦城池被攻破，城中军民便会惨遭毒手。

; z. w5 p. g# n) |　　倘若投降的话，他们还有一线生机。在秀兰的劝说之下，众将只好含着泪放
弃了抵抗。第二天早上，秀兰在赵瑛和梅姐等几位女将的陪同下前往乞伏乾归的
) l. _5 d: s, u7 H帐中，邵晋等将领在城门周围布下伏兵，一旦乞伏乾归食言率兵攻入城门，他们
便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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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兰肯主动出降让乞伏乾归大感意外，他下令大军退到护城河外，并让开一
条大道让秀兰等人通过。当看到这位传奇女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乾归咧开大嘴
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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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张秀兰吗？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端得是英气十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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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y2 ^6 g/ o5 m9 u　　「正是。」秀兰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答话，「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地谈话吧，
. r; v/ _% W' {5 C* \* \今天我张秀兰是拿出诚意来了，那你能不能遵守你的诺言，放过城中所有的军民？」

　　「这是当然，我乞伏乾归说话算数！你一人留下，让你的手下回去，让他们
( x# G2 Q3 m! \1 P- A( t打开城门。」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当听到乾归要留下秀兰时，赵瑛和梅姐都不约而同地把
+ [) N: ]; S# X" `: \右手伸到腰间的剑把上。帐中的西秦将领看到几个女将要动刀，全部「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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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地站了起来，正打算有所行动时，秀兰连忙制止了赵瑛她们，乞伏乾归
. O! F9 o' G1 d2 I5 C, b也伸手示意众将坐下，笑着说：「哈哈，看来你的手下不太乐意你留下作客呢。」
9 u0 ]: b* Q0 J! B- E/ ^$ e# J乾归好歹也是身经百战的人，他料想城中九成布有埋伏，大军带着秀兰进城才可
万无一失。秀兰自然明白乾归心中打的算盘，所以并不感到意外，于是平静地对
赵瑛说：「你们回去让邵晋打开城门，放心，有我在，你们不会有事的。」赵瑛
: Y% U# C6 H3 ]7 R% ^9 ]和梅姐虽然愤愤不平，可事到如今已经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只好遵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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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S1 ?! y3 y5 D4 \　　正午时分，西秦大军列队进入城中，秀兰则被绑了双手，骑着马随着大军进
入，身边还伴着两名刀斧手，是乾归对城内守军的警告。乞伏乾归是个有心机的
1 H+ s+ g( w2 _3 q+ s' @人，和喜欢大肆杀戮的赫连勃勃不同，他的计划是先灭亡前秦，然后直取凉州，
建立一个西北大国。而抱罕作为一个重要的战略要地，乾归自然不想在城内大开
, E" k. w& h7 T) S* x杀戒，否则日后要恢复起来就十分困难了。大军一进入城中便向百姓分发粮食，
以收买人心。很多饥肠辘辘前秦将士看到乾归竟意外地兑现诺言，抵抗的意志便
迅速瓦解，西秦军很快就顺利地控制了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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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秀兰被押往已经成了乞伏乾归帅营的太守府中，邵晋和赵瑛等男女降将
3 t/ E* K7 c4 K5 a+ e" j& D缴械后被分开移往指定的几个驻地中，所有的驻地周围都布下了重兵，以防兵变。
" }& @) z& k8 I- N梅姐和几百个男女士兵被分到内城的一个驻地里，丈夫钟辉则被分到外城，这让
梅姐十分担心丈夫的安危，而更让她担心的是娘娘秀兰的命运，谁都知道秀兰此
" \. Q" s6 \0 }2 s% ?/ d" Q番难逃一死，但她仍然抱着丝许侥幸，乾归会发点慈悲饶秀兰性命。然而噩耗很
快就传来了，乞伏乾归决定将秀兰斩首，以此作为放过她手下数千将士的条件。
  t) d/ L% `/ N# l& I5 |梅姐听到当场倒地大哭，**将士也纷纷痛哭起来，有人甚至鼓噪着要造反，可
是人员分散、手无寸铁的他们面对着全副武装的西秦军根本无可奈何。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的秀兰对自己的死并不畏惧，同时提出了三个条件：一，
1 t. [2 e6 h' `: z& w( T& L1 S- ]允许她交待遗言；二，允许女兵们替她收尸；三，允许她指定刽子来行刑。

　　乞伏乾归一口答应，并马上按秀兰的要求带了赵瑛、邵晋和钟辉先后前往大
牢听她交待后事。赵瑛自从被毛皇后收留后便一直跟随秀兰南征北战，她们之间
既是主从也是出生入死的好姐妹，知道秀兰要被处死后赵瑛一直哭个不停，来到
: d5 m# V2 H8 \; |  e0 ^2 q大牢的时候双眼都哭得红肿起来了。秀兰自然也舍不得这个好妹妹，心里面痛得
如刀绞一般，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交待，秀兰强忍眼中的泪水，好好地安慰
了她一番。

　　「乞伏乾归已向我承诺不杀俘虏，去留自由。我死了以后，不管是打算离开
还是留下生活的，一切由她们自己决定。假如决定要离开的，你现在作为女营的
1 t0 c# ?! J" w7 f; H3 k" I统帅要好好地照顾她们，知道吗？还有，明天千万不要做劫法场的傻事，以后也
* S& F$ p* w# g) W+ c1 E- Z0 J( n不必为我报仇。大秦气数已尽，我作为先帝的妻子理应以身殉国。」

; h7 `& Y  q- r　　「知……，知道了。」赵瑛口中答应，但她心里仍不服输，一直盘算着以后
7 w7 b, j; ~8 \- B( H如何带领姐妹们继续与西秦抗争。

　　「这一次给梅姐她们安排婚事时我就想到了你，只是一来你还年轻，二来女
2 @' f  c( T" Y+ |/ n# h营很多事务离不开你，所以我就没替你办，你没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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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s5 l8 Z) [　　「哎……。」赵瑛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没想到秀兰会在这个时候提她的
婚事，「怎，怎会怪娘娘，我从来没打算要成亲，我这辈子要跟着娘娘，永世不
& C4 P0 Q3 L$ l4 h8 C$ S+ g嫁！」

　　「傻孩子，还当我不知道。」秀兰笑了笑说，「你和邵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
了，本来按军法……，但我实在不忍心你成为第二个蔡苗，何况你还是女营的副
3 i6 F' B1 _, _; R6 f8 M帅，我只好装着不知道了。本想明年就安排你们的婚事，可是……。现在已经没
3 A7 y" T* L8 K/ K6 ~8 C( K必要去想那军法了，小瑛，若你和邵晋能平安度过这一关，你就嫁给他吧，别误
* j4 R/ `9 ^  B/ B/ z# g4 }# A了自己的大事。」

+ Y  H5 z5 r4 `4 Y　　「我……我……。」赵瑛羞赧得无地自容，一时竟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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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交待了自己的遗言后，赵瑛便含泪离去，然后邵晋和钟辉二人来到了秀兰
的牢前。在把手下的将士托付给邵晋后，秀兰才特意提及赵瑛：「这孩子命苦，
: J# ?; O1 H- @; E从小无父无母，无依无靠，还要肩负着带领女营姐妹的重任。我希望以后你能代
8 @2 y: a$ A/ U6 }% L- E替我好好地照顾她，行吗？」邵晋闻后又惊又喜，当时秀兰赐婚的时候他就非常
; r; s  L) P. \) v7 S8 z* c1 [担心，万一自己或是赵瑛的婚配对象不是对方时该怎么办，所幸这次他们都没有
& V7 D; k1 X: T: `份，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如今听到秀兰的话，邵晋心中才明白为何他和赵瑛都
没有被赐婚，原来娘娘心中早有打算。心怀感激的邵晋连忙向秀兰叩头说：「请
# j6 P. \  \& y" M娘娘放心，我邵晋一定会好好照顾小瑛，娘娘交托给我的事，定当肝脑涂地、万
& T' j' F2 Y0 L$ P: \1 ?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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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 d# m: Y1 H$ w3 I) X/ Q% a3 Y　　赵瑛和邵晋分别是女兵和男兵之首，贵为娘娘的秀兰要交待后事自然要找他
们，可钟辉不明白，自己不过是邵晋手下的将领，又没有肩负什么重任，心里一
直在寻思唤他前来不知有何要事。直到秀兰跟自己谈话时才吓了一大跳，原来秀
兰希望明日行刑时由他来操刀。

( c7 m6 v+ f$ i8 y# P　　「我知道这件事很难为你，但我实在不想由敌军的刽子来行刑。你是随军刽
子，刀法又好，所以才打算让你来为我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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