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 -5

性天使

「那你喜欢上我，又是因为什么？」

# V9 i2 e& n- _# ~  l, r　　美茵睁着那一对儿大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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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 }, r/ \7 A- D$ V: e　　这下我无话可说了。本来男女之间的喜欢，就是因为某个瞬间迸发出的难以
7 R7 b3 O/ r+ B/ _名状的火花，更何况是喜欢上跟自己有血缘的人，这种事情更没法说。

　　我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你自慰的时候，被父亲看见过么？」「看见过
% k. H1 _; P, _……刚开始他还是训斥我，到后来就是故作没看见躲开了。我有一次想趁着喝醉，
! A. O( h7 L$ Y往他的两腿抓，我想给他口交，我还想把作为女儿的我的处女交给他，可他当时
: r  l& n7 g+ K7 K似乎是被我吓得，立刻醒了酒，接着他拒绝我了，还耐心地跟我谈了谈心：大致
2 e  H. f, ^+ L! Z# \2 B就是我跟他是亲爹跟亲女儿，不能发生这种事情——说实话，他跟我说了一大堆
; j( O' t, M0 U1 z3 f, V+ l( v话，我却只记住一句，他说我还' 未经世事'.」「所以你就让我教你口交……你
就想到了我这个哥哥？」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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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对不起。」美茵说道，「反正你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就把你
当成我的联系台了。而且，我心里其实挺想利用你刺激老爸的，那天晚上在浴缸
里的时候，其实我特别希望老爸发现我们俩的事情的，我想让他吃醋……只是后
来考虑了一下你以后，我才觉得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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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v8 L+ ^. }( d+ `( l　　唉——此时我觉得特别的头疼。我现在最心爱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而把我
妹妹的心给夺走的是自己的爸爸，我还差点被自己妹妹利用来气自己的父亲——
何秋岩啊何秋岩，你遇到的这种事情，埃斯库罗斯都不敢这么写！

. t5 _/ }" e: S( X$ O4 H　　「行吧。你喜欢上谁，是你的自由。不说什么人伦道德，即便是我，也拦不
住你。但是美茵，现在你要认清一个事实，父亲现在喜欢的，是陈月芳。他俩在
一起，无论从道德上讲、还是法律上讲，都是立得住的。」美茵听了，无奈地点
了点头。此刻她的眼神中，什么跋扈、娇惯，全都不见了，她像一只受了伤的小
9 d1 _/ h: F  b: O6 j9 t. H3 z白兔，窝在椅背上。

; N1 Y& R; m1 X* \: L4 A# v　　「我现在算是明白，你为什么讨厌陈月芳了。」看着美茵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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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5 V9 q: }) \, L　　「所以……我不希望你以后不碰我了，」美茵说道，「因为现在我身边，毕
竟就只有你了。何秋岩。」

. N0 K" Y# v) o& |　　「但你对我的感情，跟你对老爸的感情不一样，不是么？你跟我在一起除了
是做游戏的感觉以外，你更多的只是会想，如果你和我被父亲发现，那他除了生
! a. W! Q7 ]% s: k5 c4 Z6 l气以外会不会吃醋，你只会更多地去想着，老爸不是你的、老爸会陪在陈月芳的
7 I5 z7 c# A/ L% s' G- ?身边不是么？而我也会想着，在你心里我是第二选项，第一选项是父亲。除了肉
体上短暂的快感，你我彼此都只会徒增痛苦，不是吗？」我问道，「想听听我对
; K/ `8 p" p' k0 Q- l- e这个事情的看法么？」

　　美茵点了点头。

　　「别再想着跟父亲发生什么了，也别在想着跟我发生什么了。你先好好学习
吧，现在或者将来，你去喜欢一个外面的男生，一个真正爱你、也可以像父亲和
我一样照顾你的男生，你去爱他吧。彻底忘了我们俩从小之间发生的这点荒诞的
事情，彻底忘了你对父亲的不切实际的想法。错误的开始，应该有一个正确的结
束。」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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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办法，这是对美茵来说的最优解，唯一可以及时止损的路，对谁都不会造
* A* J. Z: {; s; v成伤害。哪怕父亲身边现在没有女人，我都不会对美茵的想法说什么。说不定我
会对美茵和父亲之间的情愫睁一眼闭一眼；但现在，毕竟还牵涉着陈嫂的事情。

/ l3 ^5 y) m2 h9 V+ a　　美茵抬起头看着我没有说话，突然她的目光似乎聚集在了某一点上，然后轻
7 \$ L8 q4 F2 L/ z/ L% G, b声年到了一句：「夏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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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雪平？她怎么了？」我有些疑惑。

( w- w+ T5 i; c* e. P　　美茵接着拍了拍我的手背，往我身后一指。

　　我顺着身后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一个一身西式礼服的男人离开了
一个座位，并排准备往餐厅外面走去。那个男人此刻正好刚刚拉住了那个身影的
手。她还是一袭披肩长发，偶有几缕发丝在额前、眼前挂着，秀美的五官、棱角
* t! y8 Z4 K0 y, q, }9 d0 ^分明落落大方，身姿依旧飒爽干练，而且她还是到哪都习惯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里
! Z1 O$ ~- T+ w. t9 H- Y面套着白色衬衫，今天也是，一身下来全都是休闲款丝绸材质，扣子也扣到最上
面那一颗；皮肤保养得依旧很好，看起来不像四十多岁的女人，只是多年不见，
她的肤色似乎比以前稍稍暗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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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y7 l$ n7 i9 `. R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打心眼里的紧张和尴尬，刚准备转过身，却没想到她
突然抬头往我这边望了一眼，我俩瞬间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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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2 V& W' I8 H/ a6 M* X: N! W　　她似乎心里也是一颤，紧接着瞪了一下身边的中年男人，甩开了那人的手。

　　那人不解地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她。只见她跟那个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
1 J  B) z( b* h6 o便走开了。她想了想，便向我和美茵这一桌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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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3 h# [, }% p# ?& Y' A& l　　「秋岩、美茵。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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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M. \- O% v! N4 z　　这是几年没见的妈妈夏雪平，再见到我和美茵之后，对我俩说的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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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观地说，夏雪平其实是个大美人。

8 Z; o8 i7 B% v; c9 c　　「还真没想到在这能见到您呢？」美茵对她笑了笑，没好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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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1 z  Q. X& B/ ?+ l3 Y. }　　她想了想，也笑着看了看美茵，「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们两个。」
4 S8 N' `3 j+ r) S5 W8 p「怎么着，就允许您在这跟男人约会，我们兄妹俩就不能在这吃个饭？……说起
来，我是不是还得起立跟您先敬个礼啊，夏警官？」我转过身说道。几年前，她
在警局当着一群人的面扇我一耳光的事情，我还历历在目。

5 q9 R. v3 U+ a, y$ ]  o: ^  ^, z　　「免了吧，反正明天上班还会再见到，到时候再说。」夏雪平柔和地态度让
我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自从外公全家被灭门、我和美茵差点遭遇火灾之后，她说
话的态度基本上不是如冰块一样冷淡，就是像火山一样暴烈，虽说从她跟父亲离
4 X/ S/ d9 E& d* w婚以后，我们就基本没再见过，但我心里觉得她还是应该一如既往。怎么，难道
$ C" ?* b2 x  x" e没见面的这几年里，她性情大变？

6 u# C" c9 \+ r　　「说起来，我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问你，为什么要当警察，而且还是刑警？」
夏雪平看着我，接着问道。

　　「您是没找到合适机会，还是根本就没想找？我从警专到警校这差不多五年
% `! ?' n+ b3 X* F$ O. W) c多、将近六年时间，您有来看过我一眼么？」

9 _8 b% c0 d0 ]# j  _+ a8 R　　「你不是也躲着我么？」夏雪平反驳道。说话不让份儿，这才是夏雪平。

　　「也是，呵呵，谁也别说谁。」我说道，「——我想当刑警，就是想看看，
这个行业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把人变得油盐不进、烟火不食，一点都不近人情。」
「是么？」夏雪平笑了笑，「那祝你好运。」说着，她便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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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长得不错，又有钱，能请你到这个地方来。什么时候带来让我和美茵
正式见见？」我对着背过身去的夏雪平说道。

# A0 T( d3 I: v* B; ?. s0 V  v　　夏雪平回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美茵，什么话都没说悄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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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y  h5 L- S　　等夏雪平一走，我和美茵相互对视，各自叹了口气。在对我俩的秘密关系进
行一个了断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夏雪平，这让我们两个都没了食欲。

　　——其实面前的菜被我们俩吃得也差不多了，索性忽略了餐后甜点。

　　看着面前剩下的配菜，我无从下口。而美茵却是贪婪得把酒瓶里剩下的白葡
萄酒都喝光了。

　　我让服务员把甜点打包，然后我又叫了一辆车送我和美茵回家。

" e9 |% Z- Q) q( t6 b　　坐在车后座上，我和微醺着的美茵都没有说话。夜晚的F 市太美，路灯、车
3 I0 p1 g; x; l4 U/ I" w7 D灯、小店窗子上的霓虹灯、大厦门口的LED 灯、以及路边广告牌周围的映射灯，
把这个城市完全点亮。

, U# n+ D% `! X& w, e5 `　　我和美茵的之间的这种刺激、或许还显得有些畸形的故事，在此可能就要告
7 P. u6 {# i/ I* A6 r+ K! |& j一段落。这个城市里，会不会也有人身上经历过类似我和自己妹妹美茵的事情呢？

1 W7 ?; K3 V- {; V　　未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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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爱情本身应该是纯粹的，本身就应该只有肉体和心灵的内容，其他
的地位、年龄、经济实力、外貌，甚至是性别，都不过是爱情的附属品、是无关
' I& a3 Z6 X! }$ v- [# V; Q紧要的装饰物。

　　那血缘呢？血缘算不算无关紧要的装饰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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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8 \% F+ r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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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9 O' ]1 r7 K　　我只知道美茵对我的感情达不到爱情，但是我爱她。这就足够了。
: `$ V" Q0 z* q' T/ n% u  n
) |; S! M2 P3 @) i' D7 t- V　　无论今后的日子是什么样，我都会像以前那样爱美茵，即便我不会再砰她的
% Z4 I" ^. D! w3 N! N" w身体，即便我俩之间不会再有相互亲吻抚慰各自的生殖器官、并给对方用这样的
方式来告慰各自的灵魂，我也会依然爱她。只要她开心、她好好的，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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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的电台突然放了一首歌，听起来，似乎在唱着我此刻的心境。而美茵听
0 t8 N$ J( g6 K' T8 I1 ~- l着这首歌，似乎也有所动容，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抓过我的胳膊，在她
! }. y# ?- W9 F8 a* c怀里挽着，接着她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闭着眼。今天是她第一次喝酒。

7 ~% a  c5 \  S+ \: V　　我知道她已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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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首歌的歌词，我记得大概是这样的：眉梢是你的香水，秘语般，危险的暧
7 e5 R& p8 ?# [8 s3 j# a! ^$ X昧。

　　我不在乎你是谁，那乾脆，和你往下坠。

　　犯规，爱太吊诡，给我告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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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9 u$ D( ]. Q! j7 v* F& n　　当汗水流过耳垂，诱惑谁？蛇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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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我爱的原罪，胸口涌出的蔷薇，纹在心扉，刺痛的甜美；惩罚我爱得绝
对，不能接近的蔷薇，禁忌的滋味美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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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I7 V  k" x" R/ C　　无法言喻的体会，像亚当长出了智慧。

3 O, `) B( I2 z, y8 g0 q　　何必管我会是谁？别隐晦，一起化成灰。

　　犯规，爱太吊诡，给我告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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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v/ |+ a7 T　　当汗水渗进味蕾，诱惑谁？蛇的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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