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快感】7

性天使

  ——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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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6 G; t  u5 V8 x( ]　　「梦……已经去了吧？好美，好安详。」江馨月的声音有些落寞，「咱们要
不要去看看岚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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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扰她了，」广静的声音淡淡的，「岚岚一直很苦，最后的一点时间，
1 j3 S) e3 M& I/ C/ M留给她自己吧……」

$ T# m6 m6 b/ A' @+ O: Q. q" ~　　「可她……」江馨月有些焦急，「她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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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儿再美丽，寒风吹起的时候也总要凋谢，雪花再晶莹，太阳升起的时候
也难免融化。该去的，总要去，拦也拦不住，却只能白白的给她增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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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f2 F% q( s# b6 I( N. X　　广静的声音依旧清澈，依旧盘腿趺坐，双手依旧合十，清丽的面容依旧是有
些哀伤的慈悲，依旧是低眉垂目，只是脸颊上有两行浅浅的泪痕。

　　「嗯……」江馨月怔了怔，无语，感觉自己的泪很烫——眼前，那只骄傲而
5 s* c+ T" e+ I1 Y9 G; p美丽的黄莺儿，想起她手腕上的鲜血，想起她从窗前轻盈飞落的样子，想起她胸
口灿烂的血，想起流星，想起夏日的最后一朵玫瑰，想起那个难忘的生日礼物—
- S% z# S5 }4 t1 T( z  }- L. ?( z—她知道自己已经明白，但还是选择伤心。这个时候没有酒在身边，如果有，她
* X, y! m0 r  I( K+ w想她会选择冻透的ｖｏｄｋａ，大口大口的直饮，然后让自己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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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7 O( o4 t* a# W- l　　「其实，死，未必是一件坏事——《大藏经》里讲尸毗王割肉喂鹰，去救一
5 q/ ^# F  c9 ], t* s只鸽子，其实，岚岚又何尝不是——这么瘦弱的她，顶着好大的压力，一直在尽
8 C* k" o9 r& C力地帮身边的人，成全她们，但实际上自己却不快乐……她是在一刀刀地割自己
的心吧……」广静合上眼，不再说话，两滴珠泪淌落，仿佛观世音菩萨手中净瓶
中滴落的杨枝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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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0 D4 w  L8 s1 L; O" ]8 Y　　「广静，你……真的哭了？第一次看到你这样。」孙莉有些诧异——她原以
为这个剃度的女孩已经不食人间烟火，断绝了七情六欲。

& d1 t6 `, r% N2 Y7 {( N　　「嗯，」广静苦笑，「我想超脱，那样会少了很多烦恼，可是我做不到，剃
了头发、烧了香疤，没有用……六根不净，尘缘未了，还是会忧愁，还是会烦恼，
' T4 n# o  t8 f" h( t朋友走了，虽然知道她们开心，但还是一样会哭——小耘走的时候是这样，霞儿
的时候也是，还有芳……只是我都没让你们看到罢了，我怕你们笑我——现在，
0 |* K. O3 u3 q. e7 E3 n# y大家都快走了，没必要再掩饰什么了。」

　　「广静，你说，人活着，究竟是痛苦，还是快乐呢？」孙莉痴痴地问，有些
9 F* K8 {. T: O发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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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好难，恐怕谁也不知道，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吧。」广静
淡淡地说着，声音空旷而明澈。不再多言，只合掌，低低念诵，「所有一切众生
! ?6 g. M+ P# m' F! e2 n! @. w之类，若卵生，若胎生，若湿生，若化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
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盘而灭度之……」

　　风吹起，心忽然有些乱，想起谢一岚来，忽然有些烦躁，便睁眼，看篝火再
闪动，看伍凌仰着头看星星，看高梦靠着树静静沉睡，「梦，咱们都是失败者吧，
不是吗？」她这样想，然后是一阵淡淡的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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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l% g: X3 \1 k　　夜风很凉，山谷间的密林里，尤其如此。谢一岚抱着肩膀，瘦削的身躯在风
里颤抖——没有月亮的夜晚，树林很黑，幽暗得有些恐怖，只有一点红光闪闪烁
烁，是她手指间的５５５香烟——医学院的女生胆子大，恐怕也只表现在一个人

　　用硕大的钩子从福马林池子里钩住一条不知是谁的腿然后把一具浮肿冰冷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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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搭上来解剖的时候——她自己也这么相信，有些冷，有些紧张，她苦笑着自
嘲。

　　「这里……真的会有野兽吗？」她有些彷徨，「还有……死了之后，究竟会
怎么样？会关在枉死城里吗？要是没有跟萍萍关在一起怎么办……」她自己都不
; t* ~( ]' T; d9 X8 Q知道自己的脑袋里怎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想法，烟很快地燃尽，心情却也一下子
1 D. {8 s7 T4 f. T! @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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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m4 D3 E" w5 S9 z& W- ^5 a　　「无论如何，就在这里吧，嗯，就这样。」她点点头，笑容有些孩子气——
仔细地解开衬衫的一个个扣子，脱下来，弯下腰，仔仔细细地叠平，起身，胸罩
! _0 r1 k0 ~3 h( L7 |是古今的浅粉色带衬垫的半罩杯，掩映着那对不大但丰满结实的乳房。低下头，
: ^& C6 c* t/ {( z/ a& o解开腰间细细的皮带，抽出来，仔仔细细地卷成一卷，从包里拿了根橡皮筋出来，
  D- b; O. ?( M3 Y0 o4 `/ Q扎成一捆——学医学药学解剖的女生大多心细而且近乎洁癖，所以章萍常拍着谢
% S& E' L) c7 K7 J: D, o9 `一岚的头说我老婆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 ?9 O# K* P+ q　　坐在草地上，脱掉脚上的白色Ｎｉｋｅ旅游鞋，把鞋带整理好，打成两个漂
: J$ l. e9 W; k1 C亮的蝴蝶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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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  b' u3 D& _, V　　袜子也是白色，棉线的，很舒服，蜷起腿，把袜子脱下来，卷成一个完美的
球，塞进鞋窠里，然后是另一只——脚暴露在空气里，有些冷，她打了个寒战—
1 I" S* D5 t+ ]5 w$ Q# j—脚很瘦，很白，能看见脚背上的青色血管，脚趾修长，趾甲很光洁，没有任何
装饰，只是脚踝骨稍微有些突兀地隆起，显得活泼而优美——章萍总喜欢摸她的
脚背和脚踝，舔她的脚心，然后把她的脚趾一个个地含在嘴里轻轻吸吮咬啮，而
* t9 g5 s0 W" a2 d& ]她也喜欢她这样，这是她们的游戏。

　　「萍萍，我这就来了。」她傻傻地笑，理了理头发，脱下牛仔裤，叠好，平
" Z3 |' D+ G/ N( W3 ?  i2 u平整整，方方正正，放在鞋子旁边，然后把衬衣放到上面，就这么坐在地上，散
落的树枝和落叶划着她细嫩的皮肤，微微有些疼痛。

　　手绕到背后，解开胸罩的钩子，乳房鲜活地跳出来，不大，但是丰满而性感，
两个蓓蕾是鲜嫩的粉红色，紧张地突兀着——她更喜欢章萍的胸，高挺而骄傲，
喜欢把脸贴在她的乳房上摩索，婴儿般地去吮吸她总是硬邦邦竖起来的咖啡色乳
6 V( k$ W1 V1 U2 C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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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吃，我咬下来好不好？」

　　「好啊好啊，一共两个，你吃一个我吃一个。」「还是算了，我舍不得。」

" G# \( q  u% h　　「我割下来给你喂你吃好不好？」
) t% Z# W: p* a! N1 a) P+ [
# f! ~7 r; o: H3 C( I5 F　　「不了……还是长在你身上最美。」

　　「那我死的时候割下来给你好不好？」

　　「我来杀你，我来割，你一个我一个……这样你就永远和我在一起了，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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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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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 \; _3 x* l. D) u8 _  a　　嘴里，淡淡的血腥味道似乎依然弥漫，沸水煮过的乳头，硬硬的感觉很特异
——雨后的那个清晨，看到池里章萍绚烂的尸体的时候，似乎是本能的反应，她
首先看到的便是她的胸。「萍萍，咱们已经在一起了，但是……应该融合得更紧
- h; x# f! j; }" F+ f& h2 S密些，不是吗？」她苦笑，轻轻褪去了身上的最后一丝束缚，就这么在草地上平
( {0 g3 z& o! L( I2 X$ w躺，合上眼睛，深深地呼吸——夜很黑，风有些凉，树叶沙沙地响，草地的味道
很清新。

! u; l" ?. G& F, y/ I8 l; d　　「三个小黑人，动物园里遭祸殃；狗熊突然从天降，三个只剩两……这里究
竟有些什么？熊？老虎？狼？还是狐狸？……我能做的，只有等待了吧……还是
! d. ?! \! s, h5 d5 X+ [; \9 z, L……」她闭着眼睛胡思乱想，眼前却渐渐浮起一个画面——「「摩诃薩埵那太子
, `3 p5 Z! [# _  z. f5 l舍身饲虎图」，记得这是和萍萍去敦煌莫高窟的时候看到的吧。

4 d  K. {5 ?7 F% d　　「……至于虎所。投身虎前。饿虎口噤。不能得食。尔时太子。自取利木。
刺身出血。虎得舐之。

　　其口乃开。即啖身肉……」「嗯，应该这样才对……而且，这样和萍萍走的
时候样子差不多……」

　　手术刀很凉，握在手里的时候，她忽然有些紧张，「萍萍，这是……最后一
+ w& z" R# f' m4 P$ p- {% T6 \次解剖了吧……刀，够不够锋利呢？应该试试……」尽力抬起头，刀尖在胸腹之
间，横隔膜的位置轻轻划下去——刺痛，伤口不大也不深，血渗出来的时候，谢
一岚皱着眉微笑，「嗯，不错……是我想要的。」于是咬着嘴唇，再是垂直的一
划，洁白的皮肤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血十字，鲜红的美丽，有些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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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尖抵在血十字的中间，疼痛不是很剧烈，觉得可以忍受，于是深呼吸，手
在胸腹之间光洁的皮肤上从上到下用力按压、摩索，纤瘦的身体随之渐渐兴奋，
" O! v4 h, K  b, t  A. `; j- V0 o' r有些烦躁，有些无法排遣，两条修长而纤细的腿紧紧夹着，扭动着呻吟。「嗯
" I1 z* \: x6 ?; M- q2 Q" p+ D……这样，从这里……萍萍，我要开始了，好不好……萍萍……」

　　刀锋刺入的时候，冰冷而犀利，割裂皮肤的疼痛，仿佛火烧一般，热烈而兴
奋——「嗯……」

5 i0 r  u( ?; ]　　感觉血涌出来的时候，她蹙起眉，牙齿紧紧咬着下嘴唇，从鼻子里哼出一丝
7 b* ^; `2 T% z: x5 z痛苦的声音——额前、鼻翼，有细碎的汗珠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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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0 ^9 U' _) f　　微微仰起上身，握刀的双手缓慢而平稳地下行——刀很锋利，划开胸腹之间
娇嫩的皮肤，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阻力，只带来一阵阵疼痛的战栗，使她微微觉得
: P$ E. |8 Q- L/ a# L' k6 p有些恶心，伴着一丝丝奇妙的羞涩，夺眶而出的热泪，还有大颗大颗的冷汗，以
及双腿间渗出的几滴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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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1 v. @- ^9 c　　「真的好疼……好奇怪的感觉……解剖尸体的时候，尸体是不是也会疼呢？」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会这么想——握刀的手暂时停下来，尽力坐起身，左手
放开刀柄，用力撑在身后，让自己的上身尽可能直起来，手臂随着疼痛的反射激
) f9 E; W# {* `% V烈地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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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l7 s# O$ q! q8 F　　有些费力地低头，喘息着休息，看自己胸腹之间破开的巨大伤口——树林里
) U4 H% A7 c& R+ b+ l很黑暗，几乎没有光，可她依然知道那泉水般不住地喷涌出来略带血腥味道的液
, G7 U, ?) R# {# g体是浓艳的红色。

　　因为身体弯曲的缘故，伤口向两边张开来，脏器第一次呼吸山里的威风，有
些疼痛有些眩晕。「萍萍，萍萍，疼……还不够……萍萍……」她喃喃地自语，
忍着痛苦尽力把刀推下去——肚脐不很深，破开的时候几乎没有障碍。刀锋在稀
1 S' P3 t7 j5 L( W, A* s6 I疏的阴毛上缘位置滑出身体的时候，纤细的手臂再撑不住那个颤抖的纤瘦身体，
) P% \  R( K" G于是索性放松，于是重重地摔躺下去。

　　「萍萍……好想你……岚岚就要来了……萍萍……好疼啊……我活该，我喜
欢……还要……」纤瘦的身体，在草地上抽搐着扭曲，觉得有些粘，是皮肤被血
! l0 h0 J6 s9 S沾满了感觉——留了多少血，她不知道，也不关心，感觉有些麻木，思维却异常
9 p: s0 M8 t1 Y清晰，「罪人就该有罪人的死法……萍萍……还有霞儿、小耘、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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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周明，想起婷婷，想起那一团团血肉模糊的胎盘，谢一岚忽然对自己有
- ~) k! j8 B, ~& \$ e些厌恶——没有握刀的左手从伤口伸进去，把握那蠕动的温热。「小肠……好疼
……萍萍……」绝望地呻吟，仿佛濒死的母兽。，尽力把手里握住的东西从伤口
里抽出来，缠在手上。……右手的刀，一下子深深地刺进了右侧的软肋，再拔出，
2 @1 \& W4 `" s" H: g( @再刺入，急促而深入，没有规律没有目的，歇斯底里，仿佛发泄，似乎也没有疼
痛。

! }% k' R" o8 m) W9 o) |2 V% j/ r　　半晌，她停下，虚弱地喘息，眼睛睁开来，看到身边的点点绿光，血腥之外，
是食肉动物特有的体味。粗糙的舌头在娇嫩的皮肤上舔食鲜血，温热而搔痒，然
, j+ h+ \" x: X' m0 S; A后是脚踝骨断裂的声音，和一阵特殊的疼痛，并不剧烈，只是使她震颤——「可
; o2 X) a* q" B2 w7 f以了，该休息了……」松开刀平躺，一下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力和激情。

　　「我的臭皮囊……这次可以彻底消灭了吧……」谢一岚迷迷糊糊地想着，尽
力睁眼，眼前是漆黑的天幕上满布的钻石般大大小小的星星，「萍萍，伍凌说得
没错，这里的星空真美……我是幸福的，不是吗？」纤细的喉咙被锐齿撕断的那
一刻，她依稀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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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凌，你……还好吗？我闻到血的味道了，应该是岚岚……」兰雪的声音
9 G; Y2 Z1 D# D! I! V+ {9 z! D) d5 |; [很轻，碰了碰身边伍凌的腿——篝火已经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旺，恍恍忽忽地，
8 Z; M& w+ Y# l: h1 u8 K$ z1 o孙莉的头枕在江馨月的小腹上，不时轻声呓语，广静依旧靠着树，盘膝而坐，头
" P2 c/ i. A( R: \" d3 O9 ]  Y& f垂下来。

　　「嗯……」伍凌的声音很低，挣扎和扭动，幅度不大，却一直没有停止过，
牛仔短裤的裤裆部位，是一大块深色的湿斑。几乎烤得干透的牛筋项圈，死死地
( j5 w8 ~$ i# a" ?9 a/ u) c8 X勒进喉咙里——上衣抓破了，皮肤上有斑斑的血痕，尽力地把字吐出来，声音有
些含混。电话铃声响起来，音乐是理查？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星空》，「兰雪
0 J- s4 _# y6 m- N+ K) ^……水……」她没去管电话，只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 _; ?: a4 }9 i" F9 {* R- F. [: L　　兰雪微笑，从水壶里倒了些水出来，轻轻浸润伍凌颈间的项圈，看着她有些
& V% c7 J. C. ?  i渴望似的大口呼吸。「雪……谢谢……」伍凌苦笑，栗色的头发被淋漓的汗水沾
湿，贴在面颊上，秀美而活泼的脸庞，涨得有些发紫，眼神微微有些黯淡——脖
子上的稍微舒缓，让她迫不及待地恢复几乎被完全遏制的呼吸——一点点的氧气，
代价却是痛彻心肺。音乐依然奏响，打开电话，不说话，只是听。

　　「你是伍凌吗？」男人的声音有些低沉，她眯起眼，想着那时他压在自己身
- I4 U$ j3 `1 f; J6 t* u  Q上的感觉，想他有些棱角的脸，和并不凌乱的胡须，「哪个伍凌？」她微笑，
「我知道……你是……那个帅哥……我们……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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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子胥的伍，凌寒独自开的凌，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著名的才女，刚刚
" [- X! j/ U% f+ r8 b取得行为学博士学位，对吗？」声音不紧不慢，「原先只知道你显眼，一查才知
道你是个很有名气的女孩子……我想和你约会，今晚，我订了烛光晚餐……」

　　「不了，你还差一点没有了解……」她听着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怔住，苦笑，
4 \; X- b$ _) r# b* P! N「伍子胥……是自杀的，梅花……也要凋谢……而我……也马上就要死了，你晚
/ [2 n' O4 M) K2 S0 p了一点点，所以……来世吧。」自顾自地挂掉电话，关机，苦笑，眼角微微有些
: O3 O% y) f$ A# Z! k  @- W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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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凌，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兰雪的眼神满是关切。「不了，」她摇头，
感觉喉咙上的牛筋又开始收紧，「我不愿意回头，已经……很完美了……这……
5 P# e7 v8 H. I. e也是种享受吧……我喜欢……还有……星星……银河……好美……」呼吸更加急
- |0 d. k* m! J: A. W$ b$ B促，能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她扭动，刻意地抑止自己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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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3 N) _7 o+ m/ B　　「是啊……和整个大自然比起来，人真的很渺小，」兰雪淡淡地说着，握住
伍凌的一只手，感觉着她绝望的抽搐，「看山、看海、看大草原、看大群的野生
- _1 q: D- c) Y2 b2 g7 ~5 @动物，还有看天上的星，每当这些时候，我都会这么想……小凌，你说，即便是
星星，也有陨落的一天，不是吗？」

　　「花开，然后花落……星光闪耀，不知……何时熄灭。这个地球、太阳……
  e7 M" ~% S5 d2 m: k银河系，甚至整个宇宙……也总会有消失的时候。人的生命……和那些相比……
$ T: x5 `: G; z只不过是一瞬间吧。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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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凌止不住咳嗽，有些抽搐地取了支烟在手里，叼在唇边，打火机的火光很
" m& f$ \/ u) q  d  M( C亮，把白色的烟纸燎黑，但是点不着，差一点点空气——于是索性停止，索性放
弃，索性丢下，索性咳嗽着呻吟着苦笑，放任自己挣扎，看着兰雪的泪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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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9 V, _' ^) |　　「在那一瞬间中……人诞生、微笑、哭泣……战斗、伤害……喜悦、悲伤
……咳……恨谁、爱谁……所有的一切……都是ｈ那间的邂逅……谁都不能……
5 z  p5 A0 y0 @* m- |8 @不能逃脱……死亡的长眠……」声音越来越弱，宛如游丝，「这段话很好……虽
然……可能不是写给成年人的……但是……并不幼稚……是个……不错的……谢
. ]  [3 r8 V: |幕吧……」

& Z! {1 @4 N4 S! \7 q8 v　　她剧烈地喘息，又是一阵激烈的咳嗽，仰起头，看到星空仿佛在晃动，留下
3 F+ t0 p8 Q) Y' f" i; N的空气，已经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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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吸被完全遏制的时候，伍凌觉得乳房好涨好涨，乳头硬邦邦地顶起来，觉
得四肢有些冰冷，心里却莫名奇妙地燥热——看着兰雪帮自己脱下短裤，分开自
( Z8 u$ ?5 C  K己不由自主蹬踢的两条腿，把唇凑上去亲吻，很温热很舒服，有些白浊的粘稠液
1 B* q" m/ R( L, D# W体，不断地渗出来，想呻吟，却已经没有力气，只是仰着头，看银河和密布的繁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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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个小黑人，吵吵闹闹打官司。官司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终于要
结束了，真好……星空很美，我……会变成星星吗？」眼前的颜色黯淡下去，星
& _6 _' G. {+ q, z8 ]4 W2 B1 M! y) Q9 N% J光、篝火，一切都恍惚，只有胯下女孩的舌头真实而温柔，带来一波铺天盖地的
快感浪潮，把她生命中残余的一点菁华一下子完全吞没。

" K9 @7 D9 ^" W# Y" _; G0 j　　伏在她身前的酒红色头发女孩感觉到她绝望的最后抽搐，然后忽然是一小股
微微有些骚味的液体，伴着少女的精华，一下子泄出来，温温热热地沾了她一脸。

　　深深吸口气，抬头，看到伍凌歪到一边的头和没有完全合闭的但已经失去神
+ e2 I1 B" V$ F采的美丽眼睛。

6 [' ?0 u! C$ p( ]( E  f( R　　一阵风吹起来，卷起伍凌身边的那条丝巾，飘到已经几近熄灭的篝火里，伴
随着一阵蛋白质烧糊的气味，忽然明亮，然后湮灭，仿佛一枚绚丽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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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 X: R2 v, E+ p& i
) W; L+ F* W# @1 ^& g    Ｒｅｑｕｉｅｍ

/ k8 M! M. @" k  K    安魂曲
2 O3 |$ j* W9 V& d* }' u

* Z# j6 |" U, S    就这样地俯首道别吧
! A' O+ s8 K) T
    世间哪有什么真能回头的

# @/ R; F& B' @    河流呢
' P0 ?; x- _! P- h9 e; \$ V1 G
    就如那秋日的草原相约着
3 ]2 G; i8 [  M5 m5 k+ ~# }  m
# p% b/ K9 Q  j+ A9 `    一起枯黄萎去

& r/ f: k7 W. j    我们也来相约吧
' _* T7 x% h6 K. i, E
1 y$ a9 {: W" u0 \' t    相约着要把彼此忘记

2 ?( V* n2 K; N4 z7 P2 ^: f/ H    ——席慕容《野风》
* e. T; J# t4 c  k1 ?$ j* c( s
, z! ^+ H3 D* R& R, C2 [　　１.Ａｒｉｅｓ ａｎｄ Ｓｃｏｒｐｉｏｎ
2 o/ ]7 t) [: M# S+ X* N
4 K  @, }' O7 Z0 `& G　　——白羊座，天蝎星
1 r5 O) b6 t- v. m, J
  ^+ a. M9 K( G9 x2 p( A　　栀子花，洁白，娇艳，越是夜里开得越盛，开得满屋子都是芬芳，香甜而浓
" a3 c7 }! C4 q2 a9 L& t, n烈。沙发是白色的，很软，很舒服，一躺下去就会深深陷进去的那种。黄色的橡
木地板，稍稍有些粗糙，有很强的质感，赤脚踩在上边的时候很舒服，并不觉得
冷。

　　镜子擦得很明亮，里面映着栀子花旁那个陷在沙发里赤脚踩在橡木地板上的
女孩——短头发，带眼镜，皮肤很白，白得几乎有些透明，嘴角有一颗小小的黑
$ P' s' m, F! [% r4 e8 I) ^痣，穿一件肥肥大大的纯棉背心，下摆一直遮到大腿根。

　　不去拍照片的时候，韩露总是喜欢先冲个冷水澡，然后就这样坐在沙发里，
端一杯冷开水，笑着发呆，听巴赫的音乐。很难理解，但是她喜欢——既然不能
理解就干脆不去想，只是听，这是最好的头脑放松——这是她的独特论调，当然
  Z7 ^8 n2 S8 d7 ~+ o2 Y+ a+ i; N$ C不只是这一条。
. X9 d! I5 t$ U1 R; _3 T
2 O9 J8 u$ _+ `# D6 O8 {- M　　比如她呼吸道不好，闻了花香容易过敏容易哮喘，但她说哮喘用药可以控制
# z# X2 ]* c0 x7 Q7 x9 D2 L可是放着这么好的花香不闻的话，就会郁闷到无药可救，因为有的救救总比没的
救强，所以栀子花开的时候，每次都深深地闻，闻到喘发作再喷哮喘药，然后再
闻再喘，在这种近乎自虐的享受中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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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l6 S+ r% L* R0 r7 j　　心脏，一如她的呼吸道，玻璃一样脆弱，但她看起来同样不在乎，原因类似。
6 U% R6 q: J4 n9 q2 p( O$ @
　　上午陈星来过，带来了张睿几张平时的彩照，还有就是来看孙莉的照片——
. [# [+ J) w! y3 B/ m和好朋友会分开一段时间未必会不开心，但是分开的时候就知道再也见不到了而
, K. T% t' k4 T, N3 }3 H且明明知道朋友还活着，但是知道不能再见，也知道她很快就要死，总不会很开
心。知道有些选择不能改变，但宁愿笑着告别，然后缅怀——所以今天她第一次
$ Q( }4 T9 O$ B& [8 N尝到陈星的眼泪。
9 I( s) A8 w3 {! D
& x9 ~( {- e% G- \3 M　　吻她的时候，泪是咸的，唾液的感觉很芬芳——与女孩接吻的感觉很奇怪，
没有男人的霸道和占有欲，更缠绵也更温柔——一个吻有时可以代替很多话，而
一次投入的爱欲交欢可以让人身心愉快，这也是韩露的论调之一，而陈星也恰恰
* ], K& a/ K# g" C赞同这一点。

　　所以吻过之后她们就相互需要，于是在橡木地板上赤裸着交缠，彼此索取彼
此付出——星儿离开的时候，她忽然有些惆怅，虽然早知道终将幻灭，可这次的
0 h' o4 i( R  z( G& R5 t2 D分别忽然悲凉，似乎永远不会再见。

/ H5 j: u& G( z, N4 U0 f) l4 O/ `$ c　　「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离别吧……」韩露想着，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微笑—
5 N+ z/ }% Q. N& R  z; G—看着陈星流泪的时候，她就想起兰雪，那个娇小而美丽的女孩——水像，天蝎
1 z  N( U# c: R- y- X8 l座，守护星是沉郁的冥王星，冷静而神秘，成熟得有些与实际年龄不相称——和
8 p8 l0 K0 J1 T% Z3 s7 n. v火像的自己完全不同，但是却是相当完美的搭档和朋友。现在静下来一个下午，
  p/ Y6 \0 h4 h) l9 z/ P脑子里的事情依旧不变——

3 ~, I- z% C/ {5 w4 @: c7 x3 @　　「小兰雪，你真的要和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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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  O) }% x% h8 x" e　　「嗯，我决定了。」瑰丽的钻石在纤细的无名指上闪光，「以后就是天涯海
7 ]/ P( J# U! G: Y- a) v6 L, c角的行程了，见面的机会可能不多，不过我会回来看你。」笑很灿烂，出门的背
影很从容。韩露还记得那时她追出去，看到兰雪依偎在那个高大身躯上的背影无
% p5 f  q" K9 x' o比幸福。

　　「这次她自己回来，难道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她疑惑——虽然她不认同男
人能靠得住的说法，但是她宁愿相信朋友的眼光和一如既往的冷静——「还有，
Ａｍｙ，当时应该是装死的吧……看来她们认识，那么……十个小黑人……这是
个不归之路的游戏吧，她真的会再回来么？」
6 R8 A+ @8 Z+ Y0 h9 O) v+ _) X
+ ~& \1 u7 a4 ]. p5 ?0 l　　她想着，有些伤感有些期待——有时不知道答案更好，起码有期盼的空间，
她相信这一点。

　　火星守护的白羊宫，冲动而热情，开朗，好奇心旺盛，韩露亦复如是。起身，
查了查Ｅｍａｉｌ，新邮件很多，杂志的稿约媒体的采访朋友的问候，引起注意
' u  C% H9 T7 @0 b的却只有两封，一封的署名是Ａｍｙ，另一封则是兰雪。
8 h2 S6 m: D. X, `
  p$ D8 `, E3 N4 A0 T　　看着信，还有附件里一帧帧的照片，她微笑——开心的时候笑，悲伤的时候
; Q+ G* [. u; T/ B也笑，不是那个只会笑的濑田宗次郎，而是因为生命实在短暂，能笑便笑，毕竟
笑着面对，总有些良性的效果。「都明白了……芳、孟爽，还有伍凌和岚岚也去
了……还有Ａｍｙ，最后的那次枪击应该是真的了吧，好美……兰雪的摄影，真
的好棒。」
7 y" z+ [! X% z" [) ?
( B3 g% r% Y3 C! U2 K, b　　她感叹，手禁不住滑下去——穿这种长上衣的时候，她不喜欢穿内裤——很
柔软很光洁，没有毛发的遮盖，手指与敏感部位接触的时候，感觉很强烈，有些
头晕也有些莫名其妙的痒，她战栗着微笑，微笑着呻吟，呻吟着让温热的泉水淌
# M" @! V( U/ ~1 c出来，润湿自己白得能看到血管的手……

　　上衣扔在地上，高潮来得很急，有些突兀。皱着眉，笑着呻吟，声音很大，
. \  P7 q5 }" y高潮的时候她忽然感觉仿佛被一只大手扼住了喉咙，开始剧烈的咳嗽、窒息，心
几乎要从喉咙跳出来，于是挣扎着去抓手边的急救箱。
8 O/ r3 n6 C  H0 v' Y. @
# u: C& h# P0 ?　　抓到药瓶的一ｈ那，椅子失去平衡，带着她重重地摔到地板上——服药，平
躺，闭着眼睛呻吟，白腻的胸优美地起伏，香汗淋漓，皮肤上有浅浅的一层晕红。

　　呼吸和精力逐渐恢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没死，于是微笑，忽然想出去走走。
4 U6 Q/ B9 T9 j& s$ A1 C4 O, F
3 _: X0 P. r4 O- n# Z; `1 h+ g　　翻身坐起来，走到镜子前，看自己的身体，点头，然后随意的穿了件灰色的
( C& K0 A. J; x2 N1 C( i/ {' E紧身吊脖，配一条六分的磨白牛仔，中根凉鞋，仍旧不穿内裤——她喜欢粗糙的
- W" W* [2 h* @牛仔面料和没有阴毛遮盖的阴部接触的感觉——「反差产生美。」这是她的又一
3 T6 h( b4 b' S个独特论调。

1 o# @6 _5 ^0 V* D: m  \( 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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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S& t' c9 n. c- d  Y　　「星儿，我……要走了。」用手肘支起上身，侧过头看身边那个依稀熟睡的
6 x+ Z8 b8 I2 C) H女孩，开口，杨琳忽然有些不舍——从日落到现在，只有拥抱，无尽的欢愉，
% P) U, [* W6 C& V% f& i「然后我们做爱，然后再做爱，一起洗澡，还是和她做爱。」所做正像星儿的日
2 M9 P6 D# X$ e: b% T记所说，疯狂而略略有些伤感——相处的时间并不会很多，其实就这一夜，她很
4 ^" v# c2 ?4 X+ z  w2 P想陪她，但想起轮椅上的沉菁，她终究放不下心。

6 g6 @+ J" s* B! d7 e2 @) e　　「嗯……」陈星懒懒地翻了个身，把一条手臂枕在脑后——腋窝放肆地张开，
" O5 U, @7 i) i) l  @. ?$ N腋毛很黑，沾了汗，一根根盘曲着贴在腋窝的皮肤上，赤裸的胸，轻轻起伏着，
「琳子，我刚刚做了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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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_3 S% E1 ?9 t& o* {　　「梦到什么了？」杨琳忽然有些好奇，甩了甩头发，把身体压上来，手按在
她娇嫩的胸前，耳朵贴着她的嘴唇，听她喃喃地叙述——皱眉，然后微笑，不时
) a# C. t3 G# j9 L, C8 G; I" \地舔舔嘴唇。

　　「星儿，你真ｃｒａｚｙ，」她苦笑，「否则不会有这种想像力的……只是
你没办法去那幢楼的楼顶，不是吗？」
; Z5 p$ D; G3 P
　　「我当然可以，」陈星的笑有些得意，「那里……就是冯茜的家，我有那里
的钥匙……琳子，我今天晚上不喝尼古丁啤酒了，明天，我就这么做，好不好？」

　　「可是……你……你的身体……我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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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b8 B: V+ }, j6 {2 a- z* N　　「琳子，你说，我漂亮吗？」陈星倦倦地笑，牙齿在杨琳的耳垂上轻轻咬啮，
5 V) L* U! H  Q* L/ ^使她禁不住呻吟，「嗯……星儿……问这个做什么？」

! ]$ U8 d0 {4 g　　「再美好的东西，总有消亡的时候，既然总要失去，我宁愿自己把握……」

　　陈星起身，从小冰箱里拿了两平科洛娜，打开，把一瓶递过来，「我知道你
们的《永恒的美》，但是我没信心，看不到的东西，总是不相信……

　　所以我有我的选择——在顶点坠落，把自认为最美的亲手毁灭掉，这样，起
1 e+ D% m7 y" f码，她永远是我 .想想，那个时候如果茜茜就让我睡死在她怀里，我想我会开心
很多。」说着，把瓶子举起来，仰起脖子，缓慢而悠长地一饮而尽。

2 J9 V, f# _3 D+ j, U1 d. S- m　　杨琳不说话，只是陪她喝酒——对于这个女孩子，她无从把握，「……明天，
  N" Q' d, s4 x* v! e( ~什么时候？」半晌，她问，酒瓶已经空掉。「我想，明天会有个美丽的日落吧
……」陈星的声音有些期待，「纯净的科洛娜，的确比掺了尼古丁的好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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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可能没机会看了……」穿衣服的时候，杨琳忽然有些心酸，但是
尽量让自己笑得灿烂，牙齿咬着鲜嫩的下唇，感觉有些咸咸的——她不喜欢哭，
" m& z1 q( I5 \0 e特别是在别人面前，因为那样会让她不完美，「那么，走之前，再来我家看看我，
9 t7 |  x7 J  w. F! s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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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n3 U7 Z4 }　　「嗯……琳子，你走好。」陈星点了支烟，深深地吸——告别的感觉，她似
& h8 \2 O$ F- T乎已经熟悉。「对了，还有件事我好奇。」系好鞋带的时候，杨琳忽然想起来，
「我……想看看你的那幅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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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r9 N! l% p- ]3 p) h1 S4 q　　「嗯……」陈星淡淡地点头，随手把烟灰弹在地上，「今天刚画完的，就在
1 ^' x" W( h0 b0 J% V1 z: y门口。」顺手按下遥控器，音乐惆怅地响起，高枫的老歌，在他死后，几乎没人
8 Z4 B; o" S# r3 w6 o1 X. }: h8 @; o6 M再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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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4 Q4 t7 _2 _! t, K　　「有时沉醉，也许不对，动情之后才知道你是谁。爱在旅途，越来越累，付
! a, y. `0 w# d. `出之后才知道有去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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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v4 r% U" C! f. O' W　　构图很简单：白色的浴室，白色的浴缸，黑色的大理石地面，泡沫很多，飞
+ c5 |# L1 R0 P/ R8 i在天上沾在墙上，包裹着浴缸里淡古铜色皮肤的少女躯体，健康而充满活力——
" C- E1 z: C* D3 Y杨琳真的觉得她和自己很像，所不同的只有画上的她是短发——斜斜地露着上半
身，歪着头，合着眼，似乎在笑又似乎有些遗憾，瓷砖是洁白的，上面的血是很
鲜艳的红色。

  }2 X: d+ {8 n1 K4 m% X　　「这是……冯茜吗？」杨琳忽然这么想，却始终也没有问，只是甩甩头，望
瞭望靠在沙发上吸烟的女孩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有时昏睡，也许不对，多少诱惑不能说无所谓。梦中寻求，终于流泪，醒
来之后才发现还有真的一回……」歌声有些哀伤地结束，烟头在大腿光洁的皮肤
8 c9 ^: z  B+ t! ^) p上熄灭，绽放出糜烂而美丽的粉红花蕾，泪，从眼角淌下来，滑过面庞，打在冰
$ k$ ~( N$ S. |$ y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然后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 @/ r+ B3 s6 V
　　莺燕轩今天打烊，韩露知道，可还是不由自主地走了去——她总是只有看到
6 }) D3 u: \0 q6 c+ V4 H了才甘休。随意找了家邻近的酒吧，走进去，靠着吧台坐下来——有些昏暗，Ｄ
. [) T+ U' |: _Ｊ把音乐开得震耳欲聋，说实话，她不是很喜欢这种烦躁的感觉，但是今天，她
忽然宁愿将就。
$ A) y! F; o  O" m* N* I; O
. F- W/ H$ x& M' n; e+ M　　「小姐，喝点什么？」酒保是个不很高但看来很干净的青年男人。「天蝎星，
谢谢。」她抬眼朝他笑。递上酒的时候，她抬手，轻轻碰了碰男人的手背——皮
; u9 H" C( k- B2 ~' ]0 H& v肤很凉，微微有些粗糙，她微笑，看着他舔了舔嘴唇。

　　「喂，给我杯酒。」推门进来的女孩说话的声音很大，跳上吧椅，把摩托头
盔放在手肘边，甩了甩长长地头发，自顾自地点了支烟，眯起眼睛吸——手肘支
+ k* U* q( P7 W在吧台上，身体前倾，一对浑圆丰满的乳房，仿佛要冲破那件紧窄的白色吊带的
0 x+ Y6 [9 V- e2 T7 Q束缚一半，几乎是「放」在了吧台上，挤压出一条悠长迷人的乳沟弧线，胸前，
; V1 X6 k: e2 ^2 j4 ?$ G3 h荡着个不大的琥珀吊坠，里面封着一只不大的蝎子。

　　「小姐，你……喝什么？」酒保的舌头微微有些打结——人的眼睛被牵住的
时候，舌头的灵敏度自然就会下降——「和她的一样。」女孩指了指韩露手边的
( W) W0 b/ R2 R' }. R酒杯，朝她眨眨眼，微笑，很灿烂。烫过长头发自由地披散着，染了几缕黄，因
为上身的微微前倾，露出了腰间背后一截光洁的皮肤，隐隐看得到脊椎骨的轮廓。
7 G. l$ A4 |; n, @
　　贴身的牛仔裤，黑色高筒皮靴，勾勒出火辣辣的腰臀和腿部曲线，显得充满
活力，野性不羁。她忽然很喜欢这个女孩的样子，于是朝酒保打了个响指，然后
' a; \# O2 s' j) y5 Y! B: w微笑，「喂，这杯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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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女孩笑着朝韩露看，随手弹了弹烟灰。「嗯，」韩露侧过头看着
' Q' n# }9 w% Z0 {' i9 |7 Q她笑，「你知道我喝的是什么酒吗？」

' ~1 [9 U0 l3 C% U7 C" ]9 w) E　　「天蝎星，夏威夷四大极品之一。」女孩的笑容不无卖弄，「在调酒器里加
6 n2 q- Q* @8 ]) w( M: P5 ^: ]: O冰块，一倍半的白朗姆，半倍的白兰地，半倍的柠檬汁，半倍的莱姆汁，再加上
４倍的柳橙汁，混匀后滤到杯里，慢慢地加１/ ２倍的棕兰姆酒，让它漂浮在最
上面层，对吗？」
5 l" U5 g1 B. N$ S
　　说话的节奏，和酒保调酒的动作合拍，接过酒的时候，她眯起眼睛朝韩露笑，
然后一饮而尽，「还有，你也是白羊座的，也有个天蝎座的朋友，对吗？这是我
) a: V9 s- Z3 b# x/ O的直觉——看你的笑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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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Q4 h  G3 ]- T4 l. _　　「嗯，」韩露点点头，露齿而笑，坐到了女孩身边，「你很敏锐，那你说，
白羊和天蝎的友情运一般是什么样的？」

) ?% r' b( @1 E* q　　「白羊直接而本能，天蝎神秘而性感，两个人在一起，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
' i# G8 S8 M% T; ~, a2 d4 s/ D会是很互补的又相互需要的好朋友，也常会有身体上的接触——哪怕是同性，」
  r3 ]8 T  [* r: C( V
　　她顿了顿，用眼神示意酒保加酒，「不过最终不会长久，蝎子一般会先离开
. k  E3 N$ a& W4 D+ d# [3 {$ q的，是吗？」

  [6 U: l/ |! V# O+ o8 L　　「这个蝎子琥珀是你那只蝎子和你分手时送给你的吧？」韩露微笑，「还有，
天蝎出美女，我也有个感觉，你的天蝎朋友和我的天蝎朋友都是美女，是吗？……
+ L8 s  l& Q6 K2 T" `她现在好吗？」

6 f  n2 m  J3 [# N4 s5 P- V　　「她死了……」女孩的声音很平静，「你的呢？」
7 ]* ~' n  |+ h! C% i1 }3 h4 K+ N
& _6 s2 p# R6 m9 S" H　　「离开了好久，回来了一下下就又走，现在还活着但不知什么时候会死。」
1 |; R5 z. L2 r
, ]) o* y" C, l7 _) q( m　　韩露依旧微笑，「我叫韩露，你呢？」

　　「曲凡，' 此曲只应天上有，凡间能得几回闻' 的曲凡，」女孩掐灭了手里
% [3 k/ U2 E( m6 A3 \3 t的烟，笑着，眼睛眯着，有些像猫，「我的朋友给我取外号叫' 颠当'.」
% t4 C* z7 i2 T* t
　　「颠当？」韩露嘴里念着，看着她「放」在吧台上的那一对饱满的乳房，笑
着点头赞许。「去！」曲凡脸一红，「早知不告诉你了……」嬉笑间，一旁伫立
的酒保却忍不住掩口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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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q" }8 b( U6 v5 G1 Z# w　　「喂，你笑什么笑。」曲凡嗔了一句，「是不是想我赖你酒钱？」

　　「不是……」男孩子怔了怔，眼睛却依然在女孩性感的胸前徘徊，「小姐，
你……身材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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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h6 t: I% G% u9 j4 l　　「油嘴滑舌，我知道你在想入非非。」曲凡轻笑，抬手看了看表，「还有些
时间……嗯，我要罚你……这里有没有私密一点的房间？最好要带浴缸的，我要
6 n. w1 \( o3 N6 v( I2 a3 s3 H罚你帮我做全身按摩——跑了一天的路，骨头都散掉了。」说着，拍出了几章红
色的大票，然后转头，拉了韩露的手，「一起来，刚才喝了你的酒，现在轮到我
1 P  A3 g7 Z5 L0 i0 p请客，我想你也喜欢，是吗？」

　　「当然。」韩露点头，推了推眼镜，眼睛在闪，笑容很灿烂。

　　２.ＴｏｕｃｈＭｅ，Ｂａｂｙ

　　——给我，亲爱的
. m: X! F- U+ U2 A* o( W
  r2 m' I5 h  t, Q, e　　烛光依旧昏黄而摇曳，映着轮椅上的女孩——赤裸的胸骄傲地挺起来，粉红
而鲜嫩的乳蒂如同绽开的蓓蕾，兴奋地挺立着，随着呼吸剧烈的上下起伏，身体
' V7 s% m6 g7 W& y. W  O微微有些发颤。细腻洁白的皮肤被摇曳的烛光映出层次分明的高光和阴影，显出
柔和而曼妙的身体曲线。

0 m% U0 w4 D5 t& P7 v3 b. B, `0 Q' ]　　脸庞苍白而清丽，几缕发丝贴着脸颊。眼睛大而清澈，目光明亮却有些湿润。
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活泼的马尾，小巧的鼻翼紧张地翕张，娇嫩鲜活而有些苍白
1 K) A, j6 a- J, {的唇紧抿着，洁白的门齿咬着下唇——齿际是血，额前是汗，眼角是泪，泪眼朦
0 ~9 P& R3 O0 g* Y胧，盯着身前床上被点点蜡烛环绕裸裎相对的男女躯体。
( z, S# j) s7 `" A% f2 T% j
5 Z' `: A1 W( E& K　　对坐，拥抱，缠绵而狂野，呻吟声不是很高也不是很急促，低低地有些含混，
" n6 c5 `/ _0 n3 [5 d* z0 o荡气回肠。女性的躯体纤瘦而洁白，披肩的黑发有些散乱。

/ Q) i% p) F2 u/ t9 L! K　　骨感而性感的裸背，被肌肤包裹的肩胛和脊柱组合成一副完美的轮廓，两侧
的肋骨轮廓随着呼吸急促地舒张——仰起头，任男人的唇和舌在高扬的下巴和修
( {1 |0 ?+ r! h) j. T% j长的颈项上游走，然后下行到胸前，咬啮和吸吮那对高挺乳房上直直竖立的乳头，
4 P& b; n3 |9 v然后反复，没有顺序没有章法，随着感觉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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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皱着眉，闭着眼，陶醉似地呻吟，修长的双腿分开，包容那个壮硕结实的男
+ T, v2 j. N# c' b1 X8 C性的腰胯，拥抱很热烈，纤瘦的手在男人肌肉结实的背上近乎饥渴地摩索，抓挠，
留下一道道通红见血的痕迹。

　　跪坐的男人进入的时候，女人蹙起眉，微微合着眼睛，体会那份火热而激烈
的满足感，放纵自己畅快地呻吟。脚面紧紧地绷起来，修长的腿缠在男人腰间，
  F" t" V9 P- i. o. ~  J& T& J双手松开，撑在身后，让身体尽量地朝后仰起来，微微抬起屁股，随着男人抽插
' z6 c  o- M- a0 }) k- i4 P的动作前后左右地扭动摇摆。

　　直直地挺着脖颈，不时地吞下一口口水，肩颈的骨骼构成一副完美的构图，
高挺而健美的乳房随着身体的动作性感地颤动，小腹平坦，纤细的腰肢很有力。
黑蜘蛛脐环掩映着不深但洁净优美的肚脐，魅惑而诡异。

& m5 c& ]  [' ]8 R　　肚脐以下，微微有些蓬乱的黑色阴毛上方，平坦而洁白的小腹皮肤上文著一
3 g4 {, H; B$ `2 e' N& Y朵妖冶的玫瑰，颜色如血，鲜红欲滴。
  v% e) K+ L4 w; p* h
! c5 ?& e4 S/ v. m  V　　披肩发从脑后垂下来，一颗颗硕大而晶莹的汗珠从两鬓淌落。呻吟声近乎嘶
: k+ l: e6 z& P- S: c4 n叫，夹杂着男人粗重的喘息——「还差点什么……」她想着，掌缘却触及了不远
% h5 m1 m8 Z/ ^处的冰桶——冰块洒落在身体结合的部位的时候，她知道自己和男人都在战栗，
而那个在自己体内进出跳动的大东西却进一步地火烫。

　　男人加快动作的时候，她微微睁眼，依稀看到轮椅上那个几乎赤裸的女孩—
1 c1 @# i- F% P" E# b/ L- i( T—腰间缠着纱布，血迹斑斑。秀美的脸庞泛着红晕，有些陶醉又有些悲凉，左手
3 [9 d% ]- c( g1 C1 X, W' _; {按着乳房，近乎粗暴地刺激，右手却在瘫软的双腿中间挥舞——腿很白，膝头圆
润而光洁，脚掌纤细，柔弱无骨，应该说是完美无缺——只是缺少一点点生机和
5 v# A3 Z2 `0 E3 }活力，仅此而已。

6 P5 s" \9 {9 L* J9 T0 l　　感觉到交合中的她火热而希冀的目光的时候，她的泪却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梦菡……我……还是不行……什么也感觉不到……」手指深深插入的时候，她
的声音很悲哀——感觉到的只有皮肤皱襞的触感和体温，没有一点其它的。

1 k/ R. w; L( H7 g* v9 V　　「嗯……来……继续……」杨梦菡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却随手抓了支身边燃
. Q. I& y7 e. E- e6 H: |$ B% k! J着的蜡烛，递到男人手里——男人天生就是具有施虐倾向的动物，不用教，有时
% \+ D* a9 S- o5 F( k. l, G只需要一点点的提示，有时甚至连提示也不用——滚烫的烛泪沿着胸腹的皮肤滚
7 |( Z# K& C4 J/ A9 B; E  ^落、板结凝固的时候，她这么想——纹理细致的皮肤，被滚热的烛泪烫过，热辣
% Z. n0 A/ z# c0 E辣的疼痛让她止不住呻吟，而男人的大家伙仍在里面冲动而任性地继续，一股莫
4 M5 W* ]9 G- l名的战栗和刺激涌上她的脑海，「静，你连疼也感觉不到吗？」

　　她想着，随着剧烈地呻吟和扭动，小腹尽力地舒张，把凝固的蜡壳剥落下去，
$ {( T8 Q# J- @6 Y露出的皮肤光洁而鲜嫩，仿佛剥了皮的鲜鸡蛋，而紧接着便是新一轮烛泪炽热的
  T/ n$ W4 E3 j& o8 e亲吻——疼痛使她睁大眼，看到轮椅上沉菁手里刺向大腿的鲜亮锥子，也看到推
! K( E  q: |. H$ s7 ]" h开门呆立的那个有着淡古铜色皮肤和满身青春活力的美丽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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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你疯了？」看着鲜红的血从沉菁的腿上淌下来的时候，杨琳扑上去，
跪下，手忙脚乱地帮她擦拭。

6 _" j2 G) b) U# x6 A- s　　「琳子……我为什么还是不知道疼，一点都没有……」伴着杨梦菡高潮里近
) L  ]" W! ~# l乎疯狂的呻吟，沉菁悲叫，死死的把杨琳的头按倒她软绵绵的双腿之间，眼泪如
同决堤般涌出来，「琳子……我已经做错了很多，这么大的代价——到了最后，
5 }# n" q- b/ I! b难道还是这样吗？大家为了我……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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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j* x. B9 R6 ]9 _5 E3 d, F; N! l　　含混的哭诉，如同钢针一般刺激着杨琳的耳膜。她闭起眼睛，周明的泪眼和
谢一岚瘦削的背影却在眼前浮现。「我们错了吗？」她有些彷徨，只有发泄般地
分开轮椅上女孩软绵绵地双腿，用舌头和牙齿给她最深刻的刺激。

0 E7 y7 C9 u! W8 m& W　　杨梦菡却已经坐起身，双臂攀住男人的后背，剧烈地甩着头，承受他的最后
一波——指甲在脊背的皮肤里深深地抠进去，男人低吼，仿佛被荆棘刺入脚掌的
狮子——大股大股的喷射，炽热而激烈，每一下都使她的腰腹不自主地收缩，继
而是激烈地颤抖，被烫伤的皮肤，鲜红而细嫩，疼痛伴着男人的喷射在周身爆炸，
0 l& Y6 H! X! F( G她发狂似地呻吟，耳边却忽然传来沉菁尖厉地嘶叫，「疼！琳子……我……那里
& \% f9 ]! Q0 Y2 C9 _0 z……好疼……」
2 k* `; j$ j( R: P
　　　　　　　　　　　　　　　　***

　　甩甩头发，饮下一杯红酒，吸一口烟，挥舞着手里打了个结的粉色安全套，
" C7 C1 c% c  U6 x; A8 m; I4 P+ e( A微笑着看里面白浊的液体，曲凡忽然微笑——能在这个时候享受一次，已经算是
幸运了。包厢里很阴暗，但并不狭小，灯光是暧昧的粉色，把身旁躺在床上戴眼
镜的女孩原本白得有些透明的皮肤映得有些透明。侧过头，看着男人的手在韩露
赤裸的肌肤上游走，听她银铃般止不住地咯咯笑，她忽然觉得很开心。
. s% _7 I  g' U5 e" ^
　　坐起来，把烟衔在嘴里，捡起丢在身边的内衣，快手快脚地穿好，低下头，
看看自己那对足有Ｆ罩杯的丰满乳房，忽然有些骄傲——韩露依旧在享受，平躺，
3 t* W1 @0 \* {' P合着眼睛，笑容很甜美，任那个赤裸的男人的手和嘴在躯体上温存，然后分开双
腿让他进入。
8 a0 A- h: M$ j* K9 Y
　　穿好衣服和靴子的时候，曲凡看到男人一面挺动，一面伏下身去吸吮韩露鲜
嫩的乳房，呻吟声伴着笑，很销魂很放肆，也很独特，「一场不错的邂逅，要告
3 C" l- A* g" Q别了。」她抛过一个飞吻，轻手轻脚地出门，却忽然看到门口俏生生立着的那个
女孩。

* @, V  \$ p# b- g　　「鑫鑫……」她诧异地睁大眼睛，又惊又喜，「怎么在这里就遇见你了？」

　　「死颠当，」聂鑫伸手在她胸前狠狠拧了一把，「许你玩就不许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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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手指尖魔术般的垂下一只同样系着扣子装着白浊液体的乳胶套子，调
  x/ D( E3 b- v% j1 o, g) b; e) J皮地伸了伸舌头，「刚才我就在你隔壁……听你喘的声音就知道是你这个波霸神
枪手回来了。」

　　「鑫鑫……」她忽然有些冲动，想抱她，却被她轻巧地闪开，依稀间，瞥见
她胸口的文身。

! @0 K& M' F% z　　「这里不方便，去我车里。」聂鑫轻轻拉了她的手。
; _$ N- U/ d3 _8 b, G
/ |9 ~0 k; o# z  P+ ?　　「嗯，」她点头，「鑫鑫，你胸口上是什么？」
5 R& b& @, |7 S
　　「文身，你还没见过，」红蝶甩甩头发，松下了吊带衫的左肩带——乳房仿
佛水蜜桃般鲜嫩圆润，粉红色的乳头颤巍巍的挺立——左胸的胸口，蝴蝶振翅欲
8 R) b! ~8 `( S# H飞，很鲜活很妖艳，翅膀的颜色，是如血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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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杨琳，沉菁能感到疼，是不是就说明已经成功了？」沐浴后的杨梦菡，一
身赤裸地走出来，自顾自地用吹风机吹着头发——腋毛很黑，不是很浓密却有些
0 n+ f; w4 h( g长，贴在她深陷的腋窝里。
6 h3 K& g. U3 h6 G
　　「嗯……」杨琳点头，长长地吐出一口烟，「代价很大，不过始终是有结果，
$ ~/ @) o% }: f  m2 w6 k! [) I' G大家……应该会开心吧——由于下肢太久没有知觉，恢复之后，也就相当的敏感
8 w8 M+ O) ~: A+ l% `和脆弱——刚才那一点点刺激，已经让她疼得昏过去，这以后的时间，她每走一
步，感觉都会像是走在刀刃上一样，对她下身皮肤的一点点触碰，也是如此——
梦菡，你说，像不像美人鱼？」她苦笑，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这种日子……会有多久？」杨梦菡戴上胸罩，语气饱含关切，「我恐怕不
: [- i3 d4 m" f- M能留很久，后面的……」她想说什么，却被杨琳的手势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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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徒生的童话里，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拥有双腿的美人鱼公主就会变成
1 C' s0 A6 T4 F3 F/ D9 ~海上的泡沫，然后永远消逝，不是吗？」她苦笑，「沉菁很苦，其实她什么也不
想要，只是大家非要给她，我想，她最后期盼的，也仅仅是个有自尊的结束吧
/ K3 D0 E$ G8 `- h1 P. @4 _5 J" @, k……如果你们三个都能活着回来，或许会不一样，但很可惜不是……」
$ I- h" K* Y9 p9 u  u9 a
5 e3 o3 h/ h# Y* D　　「你怎么知道的？」杨梦菡有些诧异，「我不记得对你说过。」
2 n- d/ d8 N( ]! L5 d
( T/ Z3 |5 w8 Z8 m( _( I8 \　　「看到沉菁用锥子刺自己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杨琳淡淡地苦笑，「和她
0 v" J* _$ y$ o& h- F在一起这么久，她想什么，我很清楚……何况，还有你那个瓶子……你也要走了，
是吗？」看着杨梦菡整理好一身紧趁的黑衣，她轻轻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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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A; b# F4 v+ h& b$ X　　「嗯……」杨梦菡侧过头，用小梳子梳着自己的披肩发，眼神很明亮——
# ~7 p4 `  [/ K& e  J「她们给我的事情，算快是办完了吧，我答应过她们的……沉菁……还会留多久？
7 Z2 G" q. Q  S
8 ^% ~' j4 ^. o% h% d　　还有，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 v$ G. Z6 f' b: L　　「嗯，」杨琳爽快地点头，又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这一点，我和
4 S0 O3 ^* [! @沈菁都明白……什么时候走……看她的意愿吧，不过按我的猜测，应该就是今天，
记得她说过的，应该作数……其实我也希望这样——记得我告诉过你我会走，原
; D1 S" T! h( T& E& N$ c& }- _9 ?. h3 D本没想到菁菁恢复得这么快，还在犹豫怎么和她告别，既然这样，正好一起……
早点结束，对我们都好。」

　　「杨琳，你……」杨梦菡怔了怔，苦笑，语气有些惆怅，「真是个任性的女
孩子……」坐下来，蹬上靴子，稳了稳腰间的枪。

; [# c& X) J/ T0 E5 A　　「或许吧，」杨琳苦笑，「活着的确很好，但该走时总要走，我有我的不得
2 M& c4 Z2 A* B: m已，有我的理由，也有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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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c$ c6 a: a4 @6 K( X9 Q　　「你的梦？」杨梦菡轻轻拥住女孩赤裸的脊背，「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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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恒的美》……」杨琳痴痴地微笑，把烟扔在脚下，双手捧着杨梦菡棱
角分明的脸颊，望着她那一对如水般晶莹的眸子，「或许很傻，或许很任性，但
+ @  b2 [9 {9 X" c; `" [( Y3 S至少我喜欢……梦菡，亲亲我，就算是告别吧，好吗？」

　　「嗯，其实，咱们都一样……」杨梦菡微笑，勾住她的脖子——四唇相接的
* b) b! b& C1 I& k8 F8 w" R时候，有些激动，有些伤感，柔软的舌头相互交缠，彼此的身体紧紧相贴，呼吸
有些急促，眼睛有些潮。

& M; U: N4 [3 u( C5 y; a　　「琳子……梦菡……来……再碰碰我……疼……我喜欢，还想要……琳子
1 b- N7 F# {  ]0 O- C5 `/ C……」沉菁的呓语依稀地传出来。风吹起窗纱，微微有些凉。

　　「就这样告别吧。」杨梦菡忽然松口，走到窗边，甩了甩头发，「不忍心再
看沉菁了，真的怕自己哭，还是从这里走便当些。」手一撑，翻出窗外，回头望
瞭望里面闪烁的灯火，一甩头发，把一束发丝衔在嘴里，转头，片刻之间便融入
3 {; V- l; d% ?) j7 ?8 `) O( A那片无边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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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W. R4 g4 o　　３.Ｍｅｍｏｒｙ

    ——记忆
& q* J. i: o2 k* L  `4 `# d
" D) t1 M  g: H3 o5 ?( ]　　「鑫鑫，这么久了，你……还好吧？」拥着女孩娇软的躯体的时候，曲凡忽
7 w8 F4 w6 G4 j然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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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我小蝶好吗？我不喜欢那个名字。」红蝶的声音柔柔的有些嗔怪，「我
出院之后才知道你走了，一声不响地离开，连个招呼也不打，而且，一走就是这
  _6 H' P  W( a( z" L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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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我的原则，当时的情况，我也只能这样。」曲凡甩了甩长长的头发，
有些偏执地苦笑，「昨天听小凌说了才知道，想不到最后伤的是你……那个平安
* J( d. F3 D# O" r( E: {# X3 v7 ~夜的事情，你们……都以为有我一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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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C# d  X: Z; s, h, Q2 i　　「傻瓜……」红蝶苦笑，「我，还有小北、菲儿和小凌她们，谁都没这么想
……除了冰冰，她一直拿你当偶像一样崇拜，所以也就难免偏激……你……别怪
3 @" e* Q4 ~2 w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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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啦……我一直拿冰冰当自己的好妹妹。」曲凡的声音有些无奈，「我
( O. x  x5 d) W( I! C9 X让她失望了，她……恨死我了吧？」

( P( _, N5 H+ e　　「她的脾气你知道，」红蝶的眼帘垂下来，有些黯然，「听小北说，我养伤
的这段日子，冰冰每天在靶场疯了一样的练习，我出院之后，她竟然抛下了小北
4 G) W: O7 I" u3 E8 ]! {( M6 w陪我一起出国……」

　　「她是去找我吧……」曲凡吐了口长气，信手抽了支烟出来，自顾自地点上，
「这次回来，也算是能给她一个交待了。」

　　「给我也来一支，」红蝶笑着向她伸手，曲凡怔了怔，在递过烟的时候微笑。

' m# {. |  H) J$ O　　烟雾喷出来的时候，红蝶的声音若有所思，「其实，这段日子，咱们都在找
某个人，现在，冰冰要找的人回来了，你要找的人呢？是孙峥吧？当时我爸找来
陪我练射击的那个很秀气很冷的女孩子。我认得她的这个吊坠。」眸子很亮，看
( N& g6 O, H! J* q! J3 d+ o昏暗的车里曲凡颈间包裹着蝎子的琥珀吊坠发出柔和的光。

　　「她死了，」曲凡的声音很平静，烟灰飘下来，附在她高挺的前胸上，「我
知道她出国了，但是和她有联络……这个是她前几天寄给我的，还有她的遗书
……我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冷傲的她，竟然最后会为了一个男人去死，真是傻到家
$ ?+ R- a) T, R/ t5 R5 g了……」她停住，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发狠似地吸了几口烟，呛得一阵咳嗽，
+ l; h+ ^( L% J  }/ Z「早知道，那天就该在靶场一枪打死她……她是个好对手，真的舍不得她死在别
人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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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p  N2 ]3 H' v# I! A　　「颠当……」看着她有些湿润的眼角，红蝶不禁有些发怔。「傻丫头。」曲
凡拍了拍红蝶的头，「我没事，只是刚才呛到了而已……对了，你刚才说你这次
7 W: A# Y8 V+ h) u: ?5 T( O# }出去，也是为了找一个人，是谁？找到了么？」
6 W! U& f3 h8 H5 r& t# C8 k7 |% G! [
4 j/ C4 x3 E& F' p3 H. f8 P　　「嗯……」红蝶抬起头，笑容有些迷茫，「从小，爸爸就教我，做人要诚实，
欠了人家的帐要还，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要负责任……没错，或许是命，或许说是
还债，或许说始终叛逆的报复，或许仅仅是我的一点任性，起码这是我喜欢做的
2 a& o% D4 |9 a" a) y- x事情。无论如何。

9 W+ F# H- E9 g　　该是死在哪里的，总要死在哪里，该是死在谁手上，总要死在谁手上，逃不
) ]) x# q+ _6 p( G6 F# }# \7 [' t开，也避不掉，所以索性去面对，起码自己心里舒服……对了，小凌告诉你明天
ｐａｒｔｙ的题目了么？」

$ g; p% M/ A6 H9 V9 p! Y: ~* q& _　　「嗯，「美人嗜血」，很贴切的名字呢……这是伍凌的最后一个创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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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凡眯着眼睛，摁灭了手里的烟，「真的佩服她的脑子——开始是「十个小
黑人」，我听她说你也要来，就一直在里等，哪知道前天伍凌给高梦打电话说你
不来了——我还来不及失望，就有了「美人嗜血」——其实你根本不用特意对她
说，我知道你的选择，就一定会回来的。你给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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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9 E4 c  a; b3 C$ S6 n  Q　　「嗯，对了，这一整天，你一直在小凌身边吧？她……」红蝶忽然有些踌躇，
' E, k$ r2 @8 s/ W没再问下去。曲凡抬手，轻轻勾住了红蝶的脖子，「咱们都是好朋友，所以有些
事情不用问也知道……我走时，她让我替她向你问好……想想，今天能和你见一
面，真好，否则，明天我一露面，冰冰看见我，恐怕咱们就没有说话的机会了
7 D' b/ Q3 N0 c  t! y……走之前，再亲一下，好吗？很久没亲过你了。」

　　红蝶没说话，只是摁灭了烟，抬头，微微合上眼睛，小巧的鼻翼紧张地翕张，
1 _8 h: E( l! n鲜嫩的唇有些颤抖——曲凡的嘴唇有些偏厚，很烫，亲吻很热烈，有些粗暴，用
& `) S3 V& ^' D  I舌头分开女孩的牙关，闯进去，在齿颊间肆意游走，与她柔软的舌头交缠，双手
' o2 v2 z- ~" O8 G4 U- i在红蝶的后脑、脖颈和脊背上贪婪地摩索——红蝶挣扎着回吻，只觉得周身的皮
肤火辣辣地发紧，浑身的骨头仿佛要散架一般，呼吸有些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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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i7 G9 G5 Z+ Q: x　　分开的时候，温软的唇间拉出一道晶莹的唾线。红蝶想要把唇再贴上去，曲
凡却已经自顾自地下车——说走就走，一如往昔，她知道这是她的风格，可是仍
然惆怅。

　　「颠当，你……现在去哪？」头从车窗探出来，眼神有些湿润，看着她跨上
: s+ T7 o! r& a! z" j' n白色的摩托。

  g5 K- S2 o2 N( H; _: t　　「洗个澡，自己静一静……我会稍稍晚些去，给你们多些时间……」甩了甩
0 W4 V( z+ ]) o1 Y. l9 l长头发，套上头盔，双手托了托丰满的乳房，把胸前的衣服和蝎子琥珀吊坠整理
好——回头望，神采依旧，笑容依旧——伏下身，点火，「轰」地启动，然后绝
尘而去，只留下街边流线优美的红色法拉利，和车里那个孤零零的女孩——睁着
) t( ^+ [) @; y& _; l眼，带着笑，腮边的泪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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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X9 g' O6 w! ^: S5 ?$ H, [　　「她还是从前的样子，一点也没变，想不到孙峥一直没断了和她的联系…
: \6 U. D$ c! [$ C0 a/ O
　　…小蝶，你哭了？」不远处，女孩的声音有些清冷。

; j+ ?6 O( Y. m7 y6 M3 X. s1 Q$ e# i4 d　　慌忙擦泪，回头，看到街角灯下那个瘦削的身影——披肩发，有些棱角的脸，
雪样的皮肤，桃花般的双颊，一双大眼睛明亮而深邃，嘴角似乎在笑，纤细的手
指弹去烟灰，灰蓝色的烟从鼻孔缓缓地喷出来——换了件紧绷绷的白色纯棉短Ｔ
. B1 e6 H( `% l7 Y( w$ T  h- ^6 d1 X恤，下身是有些发黄的低腰牛仔配黑高筒靴，露出一段雪白的腰肢，小腹平坦，
) Y' r; r( f3 s; g% y0 p& n紧趁有力，肚脐下是黑蜘蛛形状的脐环，黑蜘蛛垂挂的位置一下，血红色的玫瑰
文身鲜艳欲滴。
1 y, ^% @* a. O: Z: _" M
; z% d# s% P* n0 L1 x+ b/ [9 n7 `7 {　　「梦菡，你换了衣服？我以为你只穿黑色的呢。」
$ g! H# W+ D1 F) b
　　红蝶苦笑，打开车门，顺手打开音乐，Ｅｌａｉｎｅ Ｐａｉｇｅ的声音飘出
来，「Ｍｉｄｎｉｇｈｔ，ｎｏｔ ａ ｓｏｕｎｄ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ｐａｖｅ
ｍｅｎｔ.

    Ｈａｓ ｔｈｅ ｍｏｏｎ ｌｏｓｔ ｈｅｒ ｍｅｍｏｒｙ？
+ f+ b$ c2 G& |' s
    Ｓｈｅ ｉｓ ｓｍｉｌｉｎｇ ａｌｏｎｅ.

4 k( N& x5 s' R2 Q4 l    Ｉｎ ｔｈｅ ｌａｍｐｌｉｇｈｔ，ｔｈｅ ｗｉｔｈｅｒｅｄ ｌｅａｖｅｓ
ｃｏｌｌｅｃｔ ａｔ ｍｙｆｅｅｔ.
: u. ?* e& a1 T
    Ａｎｄ ｔｈｅ ｗｉｎｄ ｂｅｇｉｎｓ ｔｏ ｍｏａｎ……」
. E2 t* s- J. T  D  a  ^! R
　　杨梦菡淡淡地笑，自顾自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甩了甩头发，「换身衣服，
' M& Y/ I$ G) L+ e换个心情。这个早晨，估计会和平常不大一样……开车吧，想不到你也喜欢这首
. {+ Y2 o+ Z9 X8 d+ f- L& M歌。」纤细的手，与红蝶的手相握，感觉她的手有些凉。
7 T1 F. ~; p3 Q8 b4 i8 s. J
　　「嗯，Ｌｅｔ' ｓｇｏ.Ｓｏｏｎ ｉｔ ｗｉｌｌ ｂｅ ｍｏｒｎｉｎｇ，
ａｎｄ ａ ｎｅｗ ｄａｙ ｗｉｌｌ ｂｅｇｉｎ……」红蝶抽出手，理理额前
' p$ ~/ q8 T( C* h9 G" N9 I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她笑，然后猛然一踩油门，车冲出去的时候，自顾自地
把音乐开到了最大。
# r3 c5 a% l. I! {! V; b9 ^- g
　　「Ｅｖｅｒｙ ｓｔｒｅｅｔ ｌａｍｐ，ｓｅｅｍｓ ｔｏ ｂｅａｔ，ａ
ｆａｔａｌｉｓｔｉｃ ｗａｒｎｉｎｇ.

: G. A6 {) D( V1 }6 z3 G3 `    Ｓｏｍｅｏｎｅ ｍｕｔｔｅｒｓ，ａｎｄ ａ ｓｔｒｅｅｔ ｌａｍｐ ｇ
ｕｔｔｅｒｓ，ａｎｄ ｓｏｏｎ ｉｔ ｗｉｌｌ ｂｅ ｍｏｒｎｉｎｇ…
) j4 R7 q" \' n' K, d: b
    Ｄａｙｌｉｇｈｔ，Ｉ ｍｕｓｔ ｗａｉｔ ｆｏｒ ｔｈｅ ｓｕｎｒｉｓｅ.

: d3 ]  _" `5 k9 ^; B! ^& h    Ｉ ｍｕｓｔ ｔｈｉｎｋ ｏｆ ａ ｎｅｗ ｌｉｆｅ，ａｎｄ Ｉ ｍｕｓｔ
. D  ~9 T/ g) V5 Eｎ' ｔ ｇｉｖｅ ｉｎ.
: N# h5 V/ H+ T
& F" I$ @0 J4 O: Z2 R/ L" ^  n# ~" I    Ｗｈｅｎ ｔｈｅ ｄａｗｎ ｃｏｍｅｓ，ｔｏｎｉｇｈｔ ｗｉｌｌ ｂｅ
ａ ｍｅｍｏｒｙ ｔｏｏ，ａｎｄ ａ ｎｅｗ ｄａｙ ｗｉｌｌ ｂｅｇｉｎ.」
8 O& {) k3 \9 X; }0 G
　　夜凉如水，星月迷朦，街灯有些昏黄。车飞驰，头发飘扬，嘴角在笑，眼睛
有些潮。风吹，心游走，灵魂飘荡，只有歌声满耳……
- X5 v& U4 \9 C# k; W. n; i
　　「Ｂｕｒｎｔ ｏｕｔ ｅｎｄｓ ｏｆ ｓｍｏｋｙ ｄａｙｓ，ｔｈｅ ｓｔ
" \3 e$ C; D0 ^6 G5 H' P8 Zａｌｅ ｃｏｌｄ ｓｍｅｌｌ ｏｆ ｍｏｒｎ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ｔｒｅｅｔ ｌａｍｐ ｄｉｅｓ，ａｎｏｔｈｅｒ ｎｉｇｈｔ
6 I# U/ |+ O/ H5 P0 mｉｓ ｏｖｅｒ，ａｎｏｔｈｅｒ ｄａｙ ｉｓ ｄａｗｎｉｎｇ…
! i9 B3 X, L# ^% m" \2 W" |
( A0 C9 I* @1 J9 m    Ｔｏｕｃｈ ｍｅ，ｉｔ' ｓ ｓｏ ｅａｓｙ ｔｏ ｌｅａｖｅ ｍｅ，ａｌ
ｌ ａｌｏｎｅ ｗｉｔｈ ｍｙ ｍｅｍｏｒｙ，ｏｆ ｍｙ ｄａｙｓ ｉｎ ｔｈ
6 M6 T0 u6 |( d/ lｅ ｓｕｎ.
* k# e- b$ s! B% K/ M6 l
2 p2 ?* |9 e3 @! E* e: @) A  C9 ^    Ｉｆ ｙｏｕ ｔｏｕｃｈ ｍｅ，ｙｏｕ' ｌｌ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 ｗｈ
ａｔ ｈａｐｐｉｎｅｓｓ ｉｓ，ｌｏｏｋ ａ ｎｅｗ ｄａｙ ｈａｓ ｂｅｇｕ
ｎ.」
1 ~- O6 e% z+ o; B
$ b' C3 d9 q/ ?; i　　　　　　　　　　　　　　　　***
8 N; a* f0 I5 s, h
* Q7 {# R, D, U$ J; L　　「莉莉，醒醒，该走了。」山间的夜风有些凉，睁眼的时候，孙莉不由自主
地打了个寒战，觉得周身有些酸痛，抬眼，看到身边的广静和月儿，「兰雪呢？
她不会也……」她忽然有些紧张。

) |" R: }& Y# {2 q) n1 s　　「我醒的时候没看到她，她似乎是先回去了，刚才来电话，说一会把车开过
来接咱们回去，稍稍修整一下……」江馨月的微笑有些疲惫，「最后一个清晨了，
只剩下咱们几个……想来，时间也不多了。」孙莉怔了怔，起身，顺着月儿洁白
0 E( A0 E+ V) f! ~的手腕望过去——天还没亮，篝火早已熄灭，星月之光迷迷蒙蒙，树影斑驳，映
着靠树而坐的伍凌和高梦，安详恍如恬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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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0 {# ^. }; g% z% V　　「梦，小凌，还有岚岚，都走了……一个人活着很难，但是死却是这么容易
* n/ }9 b8 n5 ]……不过，这是我们想要的吧。」孙莉垂下头，手托起垂下来的长辫子，把辫梢
; N% J4 M  I4 a( g托在掌心轻轻把玩，「想想昨天一起来的时候，真的好像一场梦……」
+ d% P; i/ ~' |1 Y2 O+ x' E  J
# y/ U6 t7 k0 R. ~$ t　　「却来观世间，犹如梦中事。摩登伽在梦，谁能留汝形……」广静垂手合十，
眼帘垂下来，声音很轻。

+ A" R% p1 _( t$ y　　「广静，记得昨天在莺燕轩刚见到高梦的时候，她一下子就叫出了你的名字。
. B' @; C3 o; X- l- O你们……是老朋友了吗？」江馨月问着，弯下身理了理白色套裙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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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广静微微点头，「认识梦，是在热线电话里，那时我还在电台做主
持人，而高梦刚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但是眼睛和半边脸庞终究是毁了……她当
4 l! [3 U# G( Z- q时很消沉，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想放弃。我们在电话里聊，聊了很久，节目完
了之后我打给她，继续陪她说话，然后去她住的地方，听她诉说，看她哭泣，哄
# v6 w# p9 s* E她睡觉……当时的我很天真，以为凭着自己的知识和爱心就能做很多事情，结果
……」
1 F* Q0 p: F8 F5 b9 ~& v
& c. R& f- C* f: n) S5 C　　她皱起眉，微微叹了口气，沉默良久，然后继续。

9 D. K) a$ ~; b6 k5 d6 ^9 g% \! [, U　　「后来，梦的精神似乎略略恢复了些，然后便不辞而别。过了好久，她给我
来信，说遇到了一个很棒的女美容师，做了整形，然后就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地方，
漂泊到远处。

　　这以后，我们一直有联络，我虽然不知道她隐居的地方，但我知道那里很美
+ z, B) ]: ]5 _. u7 H但是她始终忘不掉从前的事情，也知道她认识了几个曾经想死甚至死过的女孩子，
并且找到了一个仙境般的地方一起住下，同病相怜，聚在一起，相互诉说，相互
安慰，也相互感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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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1 A% X  @% z1 N　　她尝试努力地去劝她们，就像当初我劝她。但是她说，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
) s, Q9 s( ?, N. M7 v: ]听着她们的故事，她甚至不知道这么做对不对——实际上她不知道我也一直在失
败——有时，即便强留，也未必快乐，反而失去了自由、快乐甚至尊严，什么是
对，什么是错，她分不清楚，我也一样。

# |- Y8 s$ ^* k9 R$ o　　我出家的事情她不知道，本来想说的，但就在那天她我发了信，说她们这一
群人要一起参加一个游戏，事实上这个游戏还有更多的人，但归宿只有一个，她
( R/ ~' P/ K0 k/ E% ?. C, ~会在里面尽力去挽留所有她能挽留的人，挽留住了就一起活下去，挽留不住便随
她们一起。」

　　「那个美容师是就是童晓芳吧，而那个游戏，就是咱们的这次，是吗？」江
馨月问着，有些惆怅，轻轻走过去，抬手拨开遮住高梦半边脸颊的长发，却被诧
" k2 ~" F# k! @1 K+ x; Q异于眼之所见——一张脸，秀美无暇，浑然天成，眼睛是轻轻闭着的，完全看不
出一丝雕琢的痕迹，「芳的手，真的有魔力吧——已经这么完美，还是要用头发
% n$ }2 q5 R( Y( |. P& ]+ J* D遮起来，看来，她心里的伤，其实根本也没好过……所谓坚强，所谓留下，不过
是为了安慰身边的人而已。或许，现在的她才最快乐。」
8 f) N: _/ R! g  ^$ N1 j" y
" F4 k. E* P1 {  d$ C( l; }$ L　　「嗯，解脱，说得容易，其实真的好难……」广静的声音柔柔的，空旷而深
+ v9 Z7 a) X$ B远，「那时，霞儿在我身边，我从她那里知道了小黑人的故事，也就猜到了梦所
说的游戏，便动了和她一起的念头……其实我和梦都是失败者，即便在这个香格
里拉，想挽留这些花般的生命，也终究是徒劳……不过，至少能去得安详，也算
0 Z# V1 _4 f6 i) d. z) M是功德无量了……」深深吸了口气，微笑有些勉强。
/ F. E  ~7 ?3 U; ]
　　合十，垂目，不再说话，两行泪却顺着秀美的脸颊默默地淌下来。

- s* i. l' y  ]　　忽然是一束光打过来，孙莉抬头，看到驾驶室里那个酒红色头发的窈窕女孩
深邃的眼睛。「天快亮了……」上车的时候，孙莉自言自语，忽然淡淡地微笑，
4 ~, c- a3 k3 w' N莫名其妙地觉得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就仿佛当时和陈星一起去拍写真，在韩
; y/ I; C; ?- V) v' G8 o露的电脑上填写小黑人的申请表单的那一ｈ那一样。

6 D  y' L( S/ O7 O　　车发动，忽然是一阵风吹过，有些寒意，卷起火堆里的苍白的余烬，打着旋
" n: \# D. O! l  N% f儿飞起来，飘啊飘地飞了好高……

　　夜凉如水，星月迷朦，街灯有些昏黄。车飞驰，头发飘扬，嘴角在笑，眼睛
! i' Y0 Z! o! U) F( g7 q- Z有些潮。风吹，心游走，灵魂飘荡，只有歌声满耳……
& M6 W2 U: Y) A( `/ K- X8 Y/ y
　　「Ｂｕｒｎｔ ｏｕｔ ｅｎｄｓ ｏｆ ｓｍｏｋｙ ｄａｙｓ，ｔｈｅ ｓｔ
5 s6 k) G+ I- L$ k: S' {ａｌｅ ｃｏｌｄ ｓｍｅｌｌ ｏｆ ｍｏｒｎｉｎｇ.
2 W" ^2 v  P+ H; d
" Z( b& _5 X; T% s$ a: r" Q    Ｔｈｅ ｓｔｒｅｅｔ ｌａｍｐ ｄｉｅｓ，ａｎｏｔｈｅｒ ｎｉｇｈｔ
- [0 M" s8 A. L2 ~+ Bｉｓ ｏｖｅｒ，ａｎｏｔｈｅｒ ｄａｙ ｉｓ ｄａｗｎｉｎｇ…

    Ｔｏｕｃｈ ｍｅ，ｉｔ' ｓ ｓｏ ｅａｓｙ ｔｏ ｌｅａｖｅ ｍｅ，ａｌ
& r( D& e( u5 Y+ D) k' p+ Pｌ ａｌｏｎｅ ｗｉｔｈ ｍｙ ｍｅｍｏｒｙ，ｏｆ ｍｙ ｄａｙｓ ｉｎ ｔｈ
2 H/ H+ k+ X- X7 S; Vｅ ｓｕｎ.
) R2 c+ c# p; v+ U! G3 ^7 b
    Ｉｆ ｙｏｕ ｔｏｕｃｈ ｍｅ，ｙｏｕ' ｌｌ 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 ｗ
- Y) u  O  B' c+ pｈａｔ ｈａｐｐｉｎｅｓｓｉｓ，ｌｏｏｋ ａ ｎｅｗ ｄａｙ ｈａｓ ｂｅｇ
ｕｎ.」


5 D$ n7 b) t2 a- k8 t" s& H8 j* P& q　　４.Ｇｉｆｔ

' W7 ]4 y3 L6 X+ W! J1 @    ——礼物
1 c8 ^2 s% U( t
$ u' G0 @/ J! w. G1 {: b9 v3 I　　「琳子……几点了？」沉菁的声音低低的，细如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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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点半，天还没亮。」杨琳回身，笑有些倦，眼睛有些红肿、抬手，用手
背摸摸沉菁的额头，有些烫，「当时，你疼昏过去了，我给你打了一针止痛针，
然后你就睡着了。」

　　「这么珍贵的时间……我却睡了这么久。」沉菁苦笑，「我始终也是个给别
, C5 e+ V! o- O) c人添麻烦的人吧。」双手在床垫上一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双腿与床垫位置的
轻微改变，带来的却是钻心的疼痛——她颤抖，紧紧皱着眉，咬着嘴唇，不让自
6 ?1 i4 Q( J: g* X3 y5 H9 @9 {己叫出声音，黄豆大的汗珠，从额前和鼻翼渗出来。

! J4 e7 X; E" h! F9 ~3 z# Q　　「静，你别勉强……」杨琳抬手，想要去扶她的手臂，却看到她眼眶里的泪
" G, D' U/ L0 [( }3 a. w水。「琳子，让我自己来，我能行……」一寸一寸，颤抖着，坐起身来，一点点
( R8 {6 [' s- A6 s调整臀部的角度——双腿从床沿垂下来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双腿和
" L2 I4 N  s: E1 S双脚的皮肤，许久不见阳光，分外白皙，只是少了几分血色。脚掌与地板接触，
9 V# S. J. w! i疼痛，但是地板的质感令她怀念。

: ~$ d, V3 k3 n- k# H& [　　脚掌的皮肤与地板接触，疼痛有如刀割——重见光明的盲人见到一点点光亮
眼睛也会痛，与下肢感觉久违的她，一旦恢复，这个代价在所难免——咬着牙忍
住，把重心一点点移到脚上，低着头，看着自己久坐的双腿一点点站直，然后臀
部与床垫接触的痛感一下子消灭，于是感觉心咚咚地狂跳，于是汗和泪一起淌下
7 Z; C; R1 s4 L2 T来，于是笑着尖叫，声音有些发颤，「琳子，梦菡，我能站起来了，我真的能站
7 F6 k8 K/ J" x' c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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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 t' U$ U4 f+ H3 v　　抬腿，尝试着想迈步，身子一晃，一下子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在地上。

　　疼多了，便不觉得疼——挣扎着坐起来，攀着杨琳的手臂，痴痴地笑，眼泪
滚烫，流进嘴里，是咸的，「梦菡走了，是吗？」看着杨琳点头，她苦笑，「她
就是她，老样子，这样也好，免得……」她说着，忽然怔住，抬着头朝门口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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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7 J9 z  `% f: j: ^& S　　杨琳随着她回头，看到门口正掩着口扶着门框缓缓跪下去的女孩——长头发，
上身是艳红的工装背心，下身是微喇的水蓝色牛仔，配一双白色旅游鞋，身边是
) _+ w: E+ u0 Z, r一个塑胶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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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T& p& w0 |+ [( B1 E' ~  t# _　　「菲儿？是你？」杨琳有些发楞，「这个时候你怎么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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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x: t  o7 \2 w　　「我……来给沉菁送这个。」李索菲缓缓站起身，带着笑，鲜嫩的嘴唇在颤，
8 R# [3 X" C. v9 f「一早就设计好的，从早晨到晚上，我一直在赶工，赶到现在才赶完，看来很及
时……沉菁，真的恭喜你，这个就算是礼物吧……周明……她要是知道了，也一
定会很开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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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塑胶袋，展开，是一条简约的连衫裙，裁剪得体，一半纯黑，一半纯白，
  M& Q' @% |9 ~3 B! x& i开得有些深的领口，有碎钻镶成的横卧６９形状的巨蟹座符号。

0 j, t; `" K# S" y1 x; }　　手指纤细，洁白，却长茧，满是细细的伤口。

  A3 G4 y/ E# G; {1 W6 C( o　　「菲儿……」沉菁想说话，却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任杨琳把她扶起来，轻
轻坐回床上，「你干嘛让自己这么辛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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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这样……沉菁，我很笨，不像小蝶能给你资助，不像琳子和岚岚可
以帮你治病，不像欢欢她们会照顾你，也不像周明……能为你做的，恐怕也只有
% I+ @4 Z/ m; K这些……而且，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她顿了顿，连忙解释，「我是说……我
1 \, h7 X7 h( @# a6 v* {男朋友在外面等我，他开车送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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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M4 y$ N" \* l　　「菲儿，你有男朋友了？」杨琳微笑，接过李索菲手里的衣服把玩，「你这
+ f2 o) v# ^+ U1 z' y2 c个大名模兼时装设计天才，不是说一辈子要自己过吗？」

　　「嗯，他在我店里打工，一直追在我……静下来想想，他其实对我很好，只
是我自己太傲气，不知道珍惜……」李索菲眨眨眼睛，抽了抽鼻子，深深吸了口
! O3 ~; p! |# F8 M气，然后微笑，「等你好起来，记得换上给我看看，好吗？……我…要走了……
1 K5 L" U: w% c% Z不想让他等太久。」说完，忽然转身，自顾自地跑了出去。

* |7 E7 j3 ^$ S7 c/ Z( e3 W  R　　「傻菲儿……」看着她高挑苗条的背影，沉菁微微摇了摇头，「既然有了照
5 a. I2 W& u! x; B顾自己的人，干什么还为我浪费时间。」

& A  g; s9 Z2 y( B2 s9 U) [　　「不过想想，如果她今天不来，不知道这件衣服你还会不会穿得上。」杨琳
点了支５５５，看着沉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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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瞒不过你……」沉菁苦笑，抬起手臂把披散的头发扎成个活泼的马
尾，「能够行走的美人鱼，脚下是钻心的疼，会在阳光里，变成海上的泡沫。很
' u5 K1 S* x+ v$ I& S8 n; l快太阳就要出来了吧……琳子，我知道我很任性，这样，其实真的浪费了很多人
3 g* o+ J  Z  |4 V8 _9 ~5 a7 j的努力，但……你会恨我吗？」

  q% I2 C; p$ ~" S# b; q　　「不会，你的心思我知道，从开始就知道。」杨琳微笑，又坐到了电脑前。

7 g7 Z  i  L" x+ c! V( Y　　「琳子，这么晚了你还在忙什么？我这次手术的总结吗？」沉菁侧过头张望
——下身的肌肤对触碰的刺激似乎稍稍适应了一些，疼痛稍稍有些减轻，但也足
! T; ~- D9 E, y" m% [; y/ h5 x以让她的冷汗湿透全身，也足以让她战栗。

　　「不是，资料已经毁掉了……这种手术，还是不要存在好些，起码不应该从
我手里扩散，岚岚也是这么想。」杨琳弹了弹烟灰，回过头朝她笑，眉眼盈盈，
# N& i4 U& L+ T" X, m) N! a眼睛却有些红肿，「我在给健身俱乐部的经理写辞职信……到了该和这份工作告
9 s! b- E2 u1 j4 S% V/ ?别的时候了。」

　　「琳子，你……」沉菁僵住。「你有你的选择，我也有我的，都是任性的孩
  ~8 T# p: ?# _子……自己的事，本来就要自己把握。」杨琳露齿而笑，声音活泼得有些灿烂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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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车！」副驾驶上的红衣女孩娇柔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决，驾驶位上的男人
9 W& o: z' R4 e. o, w6 x一愣，没有反应出原因，却已经本能地按她的话去做——这点，他似乎已经习惯。

　　「Ｓｏｐｈｉａ……」他开口，却被她打断，「这不是在上班，现在你也别
3 Y4 Q, ^/ b; d; ?8 ^拿我当你老板……今天你叫我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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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K- |3 i- x0 I6 e% [: W　　「嗯……」他点头，怔了怔再开口，「菲儿……停在这个地方干什么？你不
是说一会还有事？」路灯的光有些昏暗，他望着身边的女孩如水的长发和肩头手
臂如雪的肌肤，看着她带着蓝色隐形眼镜的深邃的眸子，声音很轻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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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4 T$ {# }: F  z8 }　　「我想问你件事，你真心回答我。」菲儿盯着他的眼珠看，手指的伤口有些
疼痛，「你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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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 v6 f% k" @/ S- @! p5 t　　「嗯。」他用力地点头，脸有些红，眼神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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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代表什么？」菲儿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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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p* B3 n0 d+ f$ D$ `7 s　　「我爱你。」声音很低，有些局促有些含混。

9 @# T, I- h1 o" q( b$ w6 C　　「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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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3 a( p" e$ W$ e6 |　　「我～爱～你～」三个字，鼓起了不少勇气。

. i! s! P7 H5 P1 p　　「你爱谁？」女孩不依不饶，声音稍稍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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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6 M  Q1 B% _+ @+ Q  y　　「李～索～菲～。」一字一顿，四野俱寂，声音显得分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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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你敢发誓？即便你知道我总是和那些富家公子商贾名人出双入对，
即便你知道我被很多人上过你也爱我？」声音依旧纤细，语气依旧咄咄逼人。
" ?! r, o5 O# u& ?* E
- j" @6 B, U! ~. e6 I　　「我当然敢，我发～」举起右手，欲待开口，女孩的唇却火热地贴上来，封
; k* {  Y( |) d住了他的口——他怔住，但片刻便被融化，闭起眼睛，拥住她。舌头与舌头交缠，
激烈地深吻，一只手拥住她的背，另一只手在她的鬓发脸颊热烈而温存的抚摸，
感觉她的呼吸很热。

( N# y- \1 k  V# a; t' k' t　　裤带被菲儿解开的时候，他想要松口拦阻，但却始终羁绊于这个他期待已久
, Z5 ?" Z8 s" s9 n8 L/ [的来自她的吻——女孩探进去抚摸的手很光滑，有些凉，抚过他胸前，乳头觉得
! W/ v$ z; q. J1 j/ L麻酥酥地，受宠若惊地立正，滑到他脐下，胯下的那个东西蓬勃得有些迫不及待。

　　「菲儿……」冲天而起的东西被女孩的手掌拥抱的时候，他终于挣脱了她的
唇，挣扎着阻拦，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女孩上身洁白的皮肤——背心不知何时脱
掉，剩下的只是妖艳的红色文胸。「你……」他还想说什么，女孩的唇却已经沿
着他解开的衣扣从胸前一路舔吻下去，身体的某部分被她深深含住的时候，他觉
: \; V5 w! y. g* Z! c. h' D得一阵头晕，发出一声短暂的哀鸣。

, f8 R5 E# t( k　　「给我，现在就给我，我要……」吸吮的短暂间隙，她抬眼朝他看，眼光有
8 Z1 ^# j5 F& u7 G7 K些湿润，带着几分企求，声音仿佛哭诉。冲动如火，一下子把他的大脑烧着——
没有回答，只是解开了女孩胸罩的背钩，洁白的乳房鲜活地跳蹦出来的时候，他
. I( y1 t" W7 v6 N5 H拉起她，紧紧的抱住，让彼此上身赤裸的皮肤饥渴地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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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0 L$ `$ V. E- e$ x" B; o　　进入的时候，女孩在车座上仰卧，大大地分着腿——「做的时候看着我的脸。」

　　她如是说——没有防护没有顾虑，伏下身，冲动地闯入，却似乎遇上一点阻
% ^: N/ U; R' W6 s+ L拦，他没多想便进入，忽然觉得后背疼，菲儿的指甲深深抓进他的皮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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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血出来，那时他不知道，只是激烈而投入地动作，看着身下那个有着秀美
  ?# i2 b: j% D: Y脸庞和魔鬼身材的女孩兴奋或是痛苦的皱眉，听她享受或是悲哀的呻吟，然后加
快速度，然后颤抖着激烈地喷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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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有血？」软掉的小东西退出的时候，他惊讶于女孩下身的鲜红，「菲
3 Q% ^& u* |- Y( t  ~# w* F2 b儿，难道，你……」他诧异，女孩却挣扎着起身，贴在他的胸前只是笑，眼角有
泪，声音颤抖而虚弱，「虽然看起来疯，可我没让人碰过我……第一次，真的好
疼，不过感觉很好……谢谢你。」

　　「对不起……」他紧紧把她拥在怀里，「菲儿，你是我的了，是我该谢谢你
# D% \2 R+ B! M) ]……」

　　「不，你一直对我很好，是我该谢谢你，」菲儿的嘴唇有些苍白，鲜红的部
分是咬出的血，咸咸的，「我是你的了，现在我有些倦，这样抱着我睡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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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点头——心愿得偿的人往往容易睡着，何况是个刚射过的男人，
' I' l" ~- N* t* h9 o所以他比她先睡着，表情很天真，像个孩子，有一点点口水从嘴角流出来——菲
儿穿好衣服笑着着他，他不知道；菲儿从他的口袋里拿烟出来，咳嗽着一支一支
* v% ~: z2 H5 a! J在他身边吸去，他不知道；菲儿今天白天见律师写好了遗嘱，把自己的店，品牌
和身后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他更不知道——只是睡，睡得很沉，嘴角在笑，梦
里有他和菲儿的婚礼。
$ a9 _* ~; w7 h* C
) R7 J0 w+ N% {  A% L% @　　「你是个好人，很有才华，很能干，一直对我很好，可我始终不爱你，没法
改变。」菲儿看着孩子似的他，俯身在他额头轻轻亲了一吻，摇头苦笑，「我不
想欠你太多，要走了，能给你的只有这些，天下比我好的女孩很多，希望你忘记
我忘记得快些——剩下的，来世吧。」

　　轻轻关好车门，股间依旧是撕裂般地疼。抬起头，看着天边，是一抹淡淡的
鱼肚白。

& C, w( I4 |' ~; B, L4 W" l7 P  {　　５.Ａｕｒｏｒａ

* O; {* D/ z5 H: `# L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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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0 u6 F" p! U　　长长的麻花辫子，乌油滴水，在身侧直直地垂下来，辫梢直垂到腰际。回到
别墅，洗了个澡，收拾好之后，孙莉没有叫别人，只自己一个人出来。她特意选
( z' G+ v% X5 Q8 [* O( F了一袭黑色紧身衣裤，把舞蹈演员独有的优雅身体曲线包裹得玲珑优美，却没穿
鞋，赤着脚一路走过来——踩在沙滩上的时候，她把裤腿挽起来，小腿如藕，赤
脚如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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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肌肤宛如茉莉花般洁白，芬芳，纹理细致，脚趾修长，趾甲是莹润的嫩粉红
色，透过洁白的脚背皮肤，可以隐隐看得到青色的血管——随着行走，白色的金
黄色的砂子粘在脚掌和脚跟上，痒痒的很舒服。

　　咸咸的海风，带着潮湿和凉爽，拂在面庞上，是那种久违的感觉。孙莉张开
) f% q: g5 X) L% C& [* R双臂，挺起修长的颈，挺胸，抬头，眯起眼睛深深呼吸，感觉说不出的亲切。大
海是墨蓝的一片，蓝得有些发黑，很平静，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再褪下去，在白
, j; D' W; {5 y色的沙滩上画出不同的曲线，偶尔送上几个美丽的贝壳，或是翻出一只慌张的沙
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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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每次涌上来，都泛着雪白的泡沫，轻轻拍在海滩上大大小小的黑色礁石
上，也拍在她赤裸的脚上。凉凉的很舒服——天也是深蓝色。星光稍稍有些黯淡，
; I8 G8 p8 E  O& `( E海和天交接的水平线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天边有一抹朦朦胧胧的鱼肚白。

( `, @3 ?) v, _/ v) b; U　　停下来，抬眼望去，不远处房子的轮廓渐渐清晰，还有那块山峰般的黑色巨
礁。「灵儿，我来了，你还在等我，是吗？」痴痴地笑，抬手，抚过鼻翼上晶亮
的纯银鼻钉，拂去粘在脸上的发丝，把辫子甩到脑后，孙莉忽然有些冲动，「灵
* n& h' u) s7 m$ a7 h% i儿，我来了，等我。」她放纵自己尖叫然后奔跑，身后的沙滩上，留下行脚印，
但旋即被一波波涌上来又褪下去的潮水抹平，不留半点痕迹。
5 n- [3 @: R! ~' J6 h. N& h
" C) _9 B9 v, l+ c3 N# j　　信步攀上去，脚踩在黑色的礁石上，感觉光滑，有些冰凉——小时候，住在
( U, B% n. h6 [' K; Y海边，也喜欢一个人在黎明的时候在海边走，也喜欢梳一条麻花辫子，也喜欢赤
着脚踩在乌黑冰凉的礁石上闻海的味道，听海的声音，然后对着大海尖叫——那
种感觉仿佛很远，又仿佛很近，而城市里的浮华和喧嚣，灯红酒绿，夜总会、海
洛因、舞台上的钢管、各式各样老的年轻的胖的瘦的丑的俊的男人、五颜六色的
2 ?. G! p! [- u% t# w+ M8 h7 K安全套，种种厌烦和疲倦，一下子令她觉得有些陌生。

　　「经历过很多了呢，一身的伤，不过终究有些我想要的，很好，自己的选择，
2 u8 S. W2 M9 [, _我不后悔……」她微笑，忽然想起吴迪，想起那湖边如丝的垂柳，想起她的笑和
: C! a8 |6 H* R4 d" {她的歌。

5 ?! b- [( p. l8 P! h' i　　……

- V- ~) u! x$ I5 ?　　「笛子，咱们算是成功了吗？」《绝响》的新闻发布会之后，化妆间里，孙
/ s, r3 |+ N( H6 V! Y2 O6 ^莉显得有些激动，但始终有些不安。

9 b8 T: c1 a/ i' r' Z　　「嗯，咱们是最好的搭档，已经很棒了，也付出了很多了吧。特别是你，和
- b. b$ O1 x/ U7 ]7 l) s; ]# z那个人……」吴迪懒懒地靠在沙发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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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后悔，」孙莉展了展眉毛，「总有代价的，我觉得值得——他能帮我，
6 r  D2 [# o/ }  Q) X# I4 w% V: S那就无论怎样对我都好。其实，除了让我当婊子，他……对我还算很好。」她吐
$ a7 X, u2 l" h9 T了口气，语气间有些自嘲，「人总会想要些东西，所以就要有自己的选择和自己
的放弃，我喜欢这样，这才是人生。」

　　「那……你会按他说的为他生孩子？」吴迪伸了个懒腰，变换了一下双腿交
( K+ q" O: F, G6 ^# `/ S5 H  p, n迭的方向。

9 d# S* B  T% ~1 J3 ^# D　　「不会。我有自己的方式。」她微笑，「笛子，你说，《绝响》算是完美吗？」
, _! J+ @+ @( b0 E5 P% w
# ?  j/ }+ s9 @( _- G* V/ I　　「完美只是理想状态，不可能实现的。」吴迪的笑很甜，「不过已经做到咱
们能做的最好了……不知还能不能超越。我会尝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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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8 _7 |2 u6 j& t% y　　「如果发现有一天不能超越了，你会怎么办？」

" I7 d( i5 J0 u# d　　「那就停下来，不再唱了。」吴迪调皮地伸了伸舌头，眼睛眯起来，「起码
  G9 L, I4 x5 S/ _  {8 c. A我不想倒退。」
1 f$ z5 u1 w1 ?; O$ Z
$ Z6 d# r  R: g　　「刚才那个记者问你，如果你有一天不再唱歌了你怎么办，你说如果有一天
; ~: S) f% F5 _6 g# {8 _' |& A不唱歌了你就不活了，是真的吗？」

, j5 B& j7 V. E# Y& H6 L( \# j　　「嗯，我知道个很美的地方，决定停下来的时候，我会去那里上吊，早就想
! z& F  t5 I' Q: u" U. W好了，那也是我的梦……一会我带你去看看。」吴迪的笑里满是期待，声音很甜，
2 j& d9 j+ I6 y, h: r- B5 _& m「莉莉，我想，咱们会是同一个归宿，对吗？」

　　「嗯，这是最合适的归宿了。好搭档。」她玩弄着自己的辫稍，四目相对，
会心一笑。
0 [* e6 f: {" P- S6 x
3 W9 n( e; e9 l: W　　……

　　「笛子，像你说的，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没错。」

　　爬上巨礁顶端的时候，海风扑面吹过来，激烈得让她透不过气，她便在这扑
面的海风里微笑，看东方海平面上的那一片鱼肚白渐渐地扩大它的范围，也看到
7 {4 t' }8 g' D! K崖边那个雪白的身体——双膝跪地，身体向后仰过去，下身和胸部优美地伸展，
形成一道美轮美奂的曲线。
. R7 h1 q  H) O, E/ f
, @3 }9 |3 H4 w& l: Q　　双臂展开，修长的颈骄傲地挺着，头向后仰过去，下巴抬起来，眼睛闭着，
, X/ s- Y) @- N* e' u" b带着淡淡的笑，泪痕已干。
+ l( j' F( a, |8 V7 o/ i2 j
( p" d; j% w2 S/ Y: E　　染成火红色的长头发在礁石上披散。如雪的皮肤，宛如一朵娇艳的白山茶，
# G7 W6 @7 A% A  c+ a3 G5 y3 d7 x# a稀疏的阴毛掩映下，是深深插入的黑色羽簇，点缀着一个亮晶晶的小阴环——洁
$ K: I- K9 w5 p  y0 p白的大腿上，血迹斑斑，身下血泊早已干涸，是有些凄美的暗红色。

　　「灵儿，还有你……也快见面了吧，你说过要送我，现在，我来了……」走
3 _, U3 W8 S- b/ C" l9 b" N: P6 g6 J到崖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俏生生地赤足站着。一条乌油滴水的大辫子优
' z0 q: X) h9 o2 u6 m雅地垂下来，辫稍垂过翘挺浑圆的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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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袭黑衣，把她优雅的胴体包裹得曲线毕露，更衬出那一双脚，踩在黑色的
礁石上，显得分外白嫩。瑰丽的霞光一点点地扩散，给她优美的身体轮廓，以及
周围的景物——黑的礁石，白的灵儿，镀上一道绚烂的金边，形成一副绝美的剪
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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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下头，看脚下的海，很高，有些眩晕，有些期盼。海水依旧是墨蓝墨蓝的，
宁静而宽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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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哪里来的，始终要回哪里去，」孙莉微笑，觉得心肺很洁净很舒服很开
, C1 r# S) f6 v阔，「「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这分
8 M9 j" w* e" c9 F9 r+ r/ U8 R明就是给我准备的，是我和大海的约会……这么美的海，需要祭祀吧——祭品就
是我自己，虽然不干净，但是我相信大海会把我洗净的……这……会是个圣洁的
  Q. b9 T+ S6 @5 j1 ~0 m死亡仪式吧。」

　　海平面上，霞光照亮了半边天际，沐浴在大海里的朝阳，带着金光，微微从
6 S' V' I: L8 r. s" k+ K- T! l3 h3 S水平线上探出头来。「海上的日出，真美。」她赞叹着，轻轻后退了几步，把辫
子甩过来，轻轻解开辫稍的发带，抬起手，插进发根，捋下去，随着一甩头，满
头泼墨似的长发随风飞起。咸咸的海风里，飘过一段茉莉花般清幽的芬芳。
4 a* {# z4 g$ b7 G: k
3 w* E+ L/ @! \# J5 }　　「最后的舞，算是告别吧……为这天，为这海，为这日出，也为我自己。」

0 m4 U+ H/ {9 f% n' r　　她点点头，自言自语——随兴而舞，原本是不需要旋律的，只是旋转，只是
: j6 H+ s. n) r* v# c' W伸展，只是弯曲，只是跳跃——真的舞者的语言，能看懂七分便是知音，能读懂
8 G% ?* F8 |# E5 t+ O九分的只有她自己，剩下那一分，谁也不明白，但有了那一分的空间，才是全部。

: I3 j2 _) `9 ^" h3 @　　乌黑齐腰的长发，随着舞蹈在风里飞。最后的舞，有些放肆，有些冲动，心
4 U% t) i. h  t随着悸动，躯体随着颤抖，灵魂随着飘逸——黑色的上衣褪下去，从手里飞起来，
被海风卷起，在朝阳的金晖里飘呀飘的飘出去。高挺的乳房，宛如象牙般洁白，
2 ^- m, @! r8 b! u( k1 b. [随着舞蹈而跳动，性感而美丽，分外圣洁，不带半点淫欲。
! q5 j! k: H( i- n# U" @: B
　　上身的洁白皮肤和下身的黑色紧身裤，反差很鲜明，但只是片刻，一个１４
, `# ^' w8 k3 I& c４０度的连续旋转里，裤子便褪下，随着一个高抬腿的动作，魔术般的变到了手
里，然后松手，便也在海风里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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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发，雪肤，一身赤裸，一个丛叉之后，优雅地起身，高傲地仰着头，立起
脚尖，抬起手臂，一个长长的平转，渐渐地靠近崖边，忽然一个失足，她尖叫，
- m# N. R' u6 a/ U* u# e动作骤然而止。低头，看那几块被她碰落的石头，掉入海中，直坠下去，再无声
- r: W% U! a5 }音。
7 A& Q. b7 j8 t7 n# u3 R& B/ c2 E
- a) D) S( l8 B- B2 Z, \- h9 Y　　「投海，不是失足，太不小心了，否则真的很狼狈。」孙莉想着，就在这崖
边坐下来，心砰砰地乱跳。抬手，擦擦额头和鼻翼上的冷汗，手指碰到鼻翼上的
8 q0 s% f0 |5 N; o4 z- t鼻钉时，她稍稍犹豫，便取下，抛出去，「我只要做干干净净的自己，到了现在，
3 t+ k, f4 F1 c' ~4 E  q! A2 w, _还带这些干什么？」项链、耳钉、脚链……一一摘下去，随手丢进海里，「嗯，
. r4 Y/ ^: Z$ |- [' Y9 x4 D这样才好。我就是我，这样才干净。」
2 e6 m/ Z5 d1 j: [
" ~8 q2 d6 V. T: ^+ U　　坐在崖边，两只小脚垂下来，一勾一勾地轻轻摆动，眯着眼看太阳一点点升
起来，漫天的金光把她雪白的身体镀上一层金晖。手，沿着颈有些贪婪地在肌肤
+ ~4 a- V- G. X8 o  e上摩索，滑过乳房，肚腹，双腿结合处浓密而齐整的毛发——战栗，陶醉，身体
不由自主的随着春水溶化，止不住娇喘连声。

& U* H1 {. v, d　　「嗯……就是这样……天哪……」战栗的高潮来临的时候，她急促地呼吸，
7 W/ ]2 v; C: v) D$ L3 D% k2 _: L脸颊晕红，在身体上缠绵的手恋恋不舍地停止。懒懒地站起身来，立在崖边，抬
" J) m$ t' r, x5 J头看金色的太阳，低头看金色的大海。海风吹过来，吹乱她的头发——眯起眼，
4 u" M" T3 b) G' j* r0 l7 h0 t仰起头，惬意地深深呼吸那咸咸的气味，抬手，最后理了理鬓边的发丝，稳了稳
心神，蓦地张开怀抱，深深吸了口气。
2 J- ?# ~4 b+ S7 o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我的海，我回来了！」她轻轻的说着，微笑，头向
+ \( B2 R" @6 D4 \( O8 T+ _) @7 X下一沉，身体渐渐前倾，踩在礁石上的两只脚用力一蹬。一个雪也似的裸体，头
5 W2 o0 j3 h4 ~% W朝下直坠了下去，好似一条白色的鲶鱼。
- _2 Q7 x5 l9 _( f( v# E
　　下落的时候，她睁着眼飞，看那片无边的大海飞速地向自己靠近，然后接触，
激起一朵美丽的水花，有些疼痛；然后包容，也从鼻孔和嘴里进入她的身体，有
些亲切——孙莉一下子觉得身上好重，呼吸、动作、感觉、神志，以及一切的一
切在瞬间被剥夺，包括生命。死很灿烂，也很简单，最后的那一ｈ那，她似乎看
% M" L4 n- Z5 B% r9 R到星儿的笑。
$ C0 o% [7 {; y6 ?- @( y% s
　　　　　　　　　　　　　　　　***

　　「莉莉！」看到海面上那朵绚烂的水花的时候，陈星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
8 Y, w5 h% Y% ~+ [, Y- g1 M9 V% _# S来，擦擦头上的冷汗，忽然有些哀伤——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伸手，本能地去摸
身边的眼，却摸到一只纤细的女孩的手。

4 ?; ^1 V& [' v  f) U0 s0 h3 ?　　「是想抽烟吗？」声音很轻，陈星抬头，看到身边那个留着披肩发的大眼睛
# Y5 x# z2 E+ Z& @9 _; K' D) |女孩，衔住她递过来的烟，任她给自己点着。「梦菡，你怎么来了？」吐了个烟
圈，声音依旧低低的有些发腻，「我刚才做了个梦——莉莉应该是已经去了。」

　　「嗯，」杨梦菡点头，「我想，她会很开心，不是吗？」

　　「嗯，那是她的选择，也是她的梦，」陈星微笑，「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识
我家？」

0 U$ y4 {! x/ B4 K$ y0 H　　「我……」杨梦菡怔了怔，然后长长吐了口气，「几个月以前，我接了一笔
" p" H6 ^$ Y( L5 m$ H7 i生意，在德国，雇主托我寄盘录影带和一封信到这个地址，收信人的名字和你一
样……现在我自己的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离开之前，想来这里满足一下自己的好
奇心，结果，果然是你。」

　　「哦，」陈星怔了怔，猛吸了两口烟，忽然咳嗽，呛出两滴泪，「我只看了
信，带子还没看……原来最后是你帮她，谢谢你。」
7 f: d# C  }/ L% E  @1 U
　　「那时我干这一行，只算是个机器，只是完成任务而已，拿了她的钱，就按
她说的做。」杨梦菡淡淡地说着，出腰间的枪，不经意地把玩，然后收起，「好
$ A; B# J6 K4 @" n) D8 P- n/ P# Z; I了，天快亮了，我也该走了。」
3 N8 a  b- h; b* Z' u% A1 D- \
　　「嗯，再见面的时候，不会是在这个世界了吧。」陈星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8 [8 R! Z8 j: ?" Z随手把烟摁灭，起身，勾住她的脖子，把湿湿热热的唇贴上来。杨梦菡没有回避，
只抱住她的头热烈的回吻，尝到她嘴里淡淡的烟草味道和丝丝缕缕的血腥……

　　……

　　「小蝶，谢谢你绕路送我来这。」上车的时候，杨梦菡朝红蝶微笑，眼睛却
6 |+ G9 {2 T& C$ z% l" G还盯着玻璃房里那个赤裸着贪婪爱抚自己身体的女孩，有些激动有些放肆有些疯
狂。

　　「没什么，她是叫陈星吧。」红蝶微笑，松掉了手ｈ，「上次的ｐａｒｔｙ
* X) |; R: H! @4 R- Y% A是她和你一起来的吧。」

# u3 X! d! f! A9 R8 s9 F　　「嗯，这次回来，认识了不少好朋友……看来，前面的路并不寂寞。想不到
我在德国做的那次买卖的雇主竟然是她从前的老公，」杨梦菡微笑，「那个女孩
子给我的印像也很深……」甩甩头发，抬起头，朝阳的阳光是金色的，很耀眼，
6 }0 V7 Q- b8 ~) w「天亮了，咱们该走了。」

0 h3 g2 c% [  h* H　　「嗯，阳光很好，是很灿烂的一天呢。」车窜出去的时候，红蝶戴上太阳镜，
淡淡地微笑。

3 L" B: h& r" x/ j0 j　　６.Ｍｅｒｍａｉｄ
! k" r  R( R9 h& @4 n: x5 n& Q6 t/ b
- p8 G% O  E3 g2 f- T! v    ——美人鱼
5 w% B, J1 ?) R. o
! R" _# ~; j8 o# Y/ Z6 h" V　　「几点了？」睁开眼睛，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韩露坐起身，倦倦地笑，睡眼
! ?( N$ I& ~" o6 C  a7 N5 u惺松地看床下正忙着收拾的男人，看他手里的系在一起的几个避孕套——依旧是
粉色的暧昧灯光，这是间没有窗户的暗室，里面的人靠眼睛分不出昼夜变化。
) V( m5 o7 r) Z$ q" K
6 Q) I* {& a! T+ n2 P9 W4 y　　「不知道。」男人回答，「不过应该是快天亮了……你睡得还好吗？」
: m+ s$ T' A9 s7 I# \
! R5 A- |, ^4 `& S% c: |$ a" z　　「不错，就是腰有点酸，」韩露笑着扶了扶眼镜，「昨天咱们做了几次？」

　　「和那个长头发女孩是一次，咱们一共两次，」男人晃了晃手里用过的避孕
套。

' p" x7 Y' M; L4 w. H　　「嗯，你还行不行？」韩露的笑容有些挑逗，「我要在天亮的时候走，应该
. H% ~( T9 S& z+ G1 ]还有点时间。」

; W% k* F. G$ G# z　　「没有保险套了。」男人有些犹豫。

, _- y. |% z( I8 c( L　　「今天是安全期，不用也没关系，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嫌我脏，也不知道你
是不是真的还行……天亮的时候我还有个约会，要不算了，我冲个澡，现在就走
: {7 U& V. n5 l/ N了。」眼睛眨眨，笑容有些狡黠，从床上跳下来，连拖鞋也没踩，就自顾自的站
8 U& d" a3 P0 k9 t到淋浴喷头下冲凉。
6 p* C. _1 h8 c' m- {: n! P+ [) H
　　「你怎么洗澡时也不摘眼镜？」他歪着头，看着淋浴水撒在女孩丰满性感但
+ Q4 u" }$ `5 S' I( W是白得有些透明的身体上，问着，吞了口口水。

- M, U1 H; N/ K　　「我近视得厉害，摘了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扬起脖子，任水流在胸前肆意
4 P( R- I( W6 [* f0 w6 \% X喷洒。

& P1 s0 x3 s2 \　　「那为什么不戴隐形呢？方便很多的。」
; X* U. o* o" e7 }/ s
3 _2 q+ d/ l) O0 t8 k9 r　　「看惯了自己戴眼镜的样子，懒得改，」短头发被水沾湿，笑容很灿烂，
  P; P* q  B" L- E6 o「能活着的时间本来就少得有限，我希望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你不是说
不要了？怎么还来搞我？」
, v7 A3 |* y0 `1 |% F" Z
5 y' v3 y- Q6 N8 F/ k　　软肋被男人环抱的时候，她咯咯的笑出声来，任他把自己的脊背贴在墙面冰
冷的瓷砖上，然后托起她的一条腿，然后执着地进入。那一ｈ那任，她觉得他很
9 z$ l6 N) s7 Q+ M+ X" T( S烫，然后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笑着，把头靠在男人的肩头，随着男人有节奏的抽
动，慵懒地喘息。

　　　　　　　　　　　　　　　　***
  T) ]% i! x( V2 w
1 `$ l3 ?1 n; z+ j- d4 d1 Z9 U　　窗帘拉开，阳光射进来，金灿灿的，照着镜子前面站立的女孩——身量不高，
黑头发在脑后随意地扎起来，眼波在闪，嘴唇有些发颤。简约而裁剪得体的连衫
+ B. G2 L, N- a6 H裙，一半纯黑，一半纯白，包裹着她曲线玲珑地窈窕身体，只是在后腰腰弓的位
置，有血渗出来，鲜红鲜红的，美得有些残酷。

7 F/ }, p# P8 ^% p: I! F/ k　　胸，骄傲地挺起来，领口开得有些深，顾盼之际，微微露出一线浅浅的乳沟，
前胸的地方，有碎钻镶成的横卧６９形状的巨蟹座符号，被阳光照着，显得很璀
& i! ~  [9 N' S" ^$ ^2 _璨。手臂和肩颈裸露的皮肤，是如雪的洁白，修长的双腿也如是，只是更白更嫩，
似乎从没经过风吹日晒，滑腻得如同婴儿。细碎的汗珠从额角轻轻渗出来，咬着
  H9 n, d) _- k' e牙，紧紧抿着嘴，秀气的眉毛时不时轻轻抽动。
) f; y. ^" |& `+ o+ E
& T: k4 |* A* [0 U　　「琳子，站在太阳光下面的我……美吗？」她努力地回头，看暗处沙发上杨
琳赤裸而优美的女性身体——皮肤是健康的淡古铜色，散发着迷人的青春气息—
# P/ N$ n8 Z' P/ q—一道阳光射进来，在她身前优美的胸腹曲线上画出一道优美的光带。

. V. H3 P' j" O. Z7 ^. d　　「傻菁菁，你当然美了，」杨琳倦倦地伸了个懒腰，微笑，「太阳都升起来
了，露露怎么还不来？不过也好，这样你可以多晒晒太阳，我也可以多看看你
+ [$ c. l7 E5 U……你的脚现在还疼吗？」
0 ?& H0 C: g( t
8 L7 V. _- D, C, L4 O　　「嗯，」沉菁点头，「这是必然的代价吧……从前看童话，总不知道美人鱼
5 y3 P5 ]7 t# Q6 z, i走路时会有多疼，现在才知道……不过，这样真好，只是代价太大了……」声音
# u9 C# b% ~6 U, b4 D0 D2 V很轻，有些气喘，眼帘垂下来，微微有些伤感。
  m5 K- A8 {  |" I
  V- S( ^6 A1 n$ u# \) S0 Y; d　　「这是大家的选择，」杨琳露齿而笑，「就算没有你这件事情，我想结局也
还是一样，只是大家就未必认得了……想想，欢欢、周明、伍凌，还有岚岚…
6 r  y( S5 E+ r, N5 B: }
; r: n' J% ~( ^8 d6 e$ E　　…对了，还有你的那几个朋友……就差咱们了，不是吗？很值得期待呢。」
: T0 ~0 [, r' [: M. z
　　「琳子，你真的要和我一起？」沉菁的语气有些哀伤，「这么美这么活泼这
6 }9 k, z. m2 e3 |5 `  i$ U么有魅力的你，非这样不可么？」

　　「嗯，」杨琳笑着，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永恒的美》……那时
我的梦，而且，我这个闲不住的人，如果让我有一天不能跑不能跳不能痛痛快快
地疯，我真的受不了……还是在这个时候结束好些，起码自己可以把握。」

　　「嗯，在轮椅上这么多年，我知道这种感觉……」沉菁叹息，垂下眼帘，冷
$ d8 _; F) M( K5 s' ]汗从鬓角渗出来，「琳子，现在帮我照像，好吗？」

　　「你不等露露了？我怕我没有这么好的照像技术。」杨琳吐了个烟圈，望着
$ G- \  {$ |+ g3 @; n+ s* }  \她笑。

　　「不了……我喜欢现在的阳光，而且我怕我也没体力再站太久，好疼……」
7 @1 p! k" s4 i- B6 [2 v# ^$ r6 Q( {& L
0 _( j% `8 a* M6 J　　沉菁的声音有些虚弱，「该走了，美人鱼在阳光下总是要变成海上的泡沫的，
不是吗？」她苦笑，任由大颗大颗的冷汗淌下来。
9 w: F4 a2 f# f+ [; T7 U
" T' L4 `6 F4 U; @$ a+ [　　「嗯，」杨琳点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信步走过来，拿了相机，轻
; t9 t' W) q) o% r' G& h轻拢了拢沉菁的头发，「这样也不错……你要不要摆个什么ｐｏｓｅ？」

3 x+ B: Q  m2 e　　「不用了，只要站着就可以……」沉菁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嘴唇有些苍白，
( J6 d; f# G, L$ `9 ?* E「失去了才知道，能站着，哪怕只有几分钟，原来也是这么珍贵的事情……」

  Z  ~5 _: R1 v1 c. ?　　「嗯，」杨琳的眼睛盯着相机的液晶萤幕，「沉菁，你真美……生命本身就
0 D6 _4 t; P/ f是最值得珍贵的东西，不过就像雨里飘落的花，美丽过，灿烂过，也就没什么可
后悔的，不是吗？」按下快门，相机嘀地叫了一声，「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
3 R7 x4 e1 w/ J; e' I
. Q6 A# U( z! I' s　　递过相机的时候，杨琳的笑很灿烂。

  r, b5 F- W9 |& e. J. L　　「嗯……」看着液晶屏上的婷婷玉立的自己，怔怔地有些发痴，「琳子，真
+ }# ~2 e% j2 j) P: U5 u+ b9 R+ W的能永恒吗？」
, Z- x$ z4 W. e, N7 f" s
) ^* {1 e4 P" e: H: i4 X　　「我也不知道，不过起码我喜欢这样。」杨琳淡淡地笑，看着血从沉菁的腰
% O5 b: D0 p! B% v部一点点渗出来，有些伤感，但是并不诧异，「你说得没错，今天的太阳真好。」
4 ]8 |9 w6 \) M, O( p
5 |3 H6 j8 R0 J: P9 V  a3 D　　「是啊，咱们也该走了，」沉菁淡淡地点头，「琳子，帮我把后面拉链拉下
- `6 y- X2 |' }2 f# z4 D% \8 N来好吗？我不想弄脏菲儿的衣服——那张照片，菲儿会看到吗？」

　　「会的，露露会把它放到影集里面的。」杨琳抬手，轻轻地把她背后的拉链
- N# u. ]: J$ e% T9 \拉下来，帮她把衣服从身上褪落——洁白的身体，仿佛粉妆玉琢，窈窕而美丽，
只是稍稍有些苍白，加上腰际鲜血淋漓的创口，很夺目很鲜艳——她里面什么也
% S2 G9 ?6 `+ S0 u没有穿。
: u4 D% x, L- [* D
; \* O$ \) ?0 }& V* {1 `　　「嗯，那我就放心了。」沉菁捋了捋头发，淡淡地笑，「那么，就去吧……」
她说着，抬腿，缓缓地迈出一步，然后停下，喘息，剧烈的呻吟。
3 z  m" V5 m/ y
) I& \3 n( \# K! F0 M　　「沉菁，你没事吧……」杨琳的语气满是关切，「要不我抱你过去？」
5 [9 Q; @. V: y* n. L
1 h1 H, I: S5 ~; J9 J+ j/ I　　「不用了，琳子。」沉菁苦笑，「真的很疼，不过，最后的这几步路，我想
* [% v4 N+ i8 R" y  J- \用自己的腿走过去。」
0 Q/ \: l6 s. q1 V
　　「嗯！」杨琳深深地点了点头，觉得鼻子有点酸，「那……我在旁边为你加
3 |( B1 l* T. _; A$ ~7 O: D油，好吗？」她深深吸了口气，声音有点发颤。

　　一步，两步，三步……一走一停，皱着眉，紧紧咬着嘴唇，粗重的喘息渐渐
# }# @/ j/ i0 K* V1 _# h变成痛苦的低回呻吟——洁白纤细的脚掌与地面的每一次接触，疼痛宛如刀割，
# s& {0 z( |8 F6 P0 |( u一阵阵刺进心里——她不是没用刀刺过自己，但是这时的感觉却更真切，更鲜明，
更痛，也更值得她记忆，值得体会也值得怀念。

7 V* v1 L0 E8 y+ K) T　　每次停步，回头，便是杨琳的目光，很亲切很温暖，充满鼓励。于是她便在
女孩温暖的目光里蹒跚着前行，经过前厅，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U- G6 T7 Z# k6 P
　　厅里地板是木质的，卫生间却铺着大理石的地砖——前者温暖而有质感，后
4 ]% t# m5 [# k9 W) ~: \者冰冷而光滑——一只脚踩上去的时候，沉菁觉得冷，觉得滑，再想踏上另一只
脚，却觉得失去平衡，于是尖叫，看眼前的景物在瞬间翻转。
  W2 C% ?3 H! ^" K% C- O- |; q
　　「菁菁！」杨琳伸手去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只能弯下腰，看着地上的女
孩痴痴地朝她笑，「琳子，我摔得好疼，不过没事……你说，现在的我像不像刚
# ~# X/ }0 @8 V# C; D+ S5 z( x刚学走路的小孩子……」

4 ?( z8 G* q6 }　　「傻瓜，」杨琳苦笑，向她伸手，她却摇头，「小时候我每次摔倒，妈妈都
会在旁边看着我，让我自己爬起来……」说着，她忽然哽住，双手撑着地面，一
) m) |0 k2 x8 G$ D8 N5 g2 q; S寸一寸地向前挪动，嘴里自顾自的喃喃自语，大颗大颗的泪淌下来。

　　杨琳怔住，忽然觉得心口像是堵了什么东西，酸酸的闷闷地很难受，站起身，
" `6 p5 ], N& q2 a倚着门，眼巴巴地看着沉菁一寸一寸的前移，终于爬到白色三角浴缸的边上，手
扶着浴缸，一点点地站起来，然后回头，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沾湿，贴在脸颊上，
. S7 C. y  \2 {) @5 z脸上挂着笑，眼圈有些红，声音颤抖，有些虚弱，「琳子，我成功了……真好，
刚才摔倒的时候，是妈妈在叫我吧……我也终于要见到她了，好想她，早该回去
了。」
/ X6 H1 Q! b6 Q- s& [5 [$ \
　　自言自语地说着，她微微欠身，打开了浴缸的水门，水「哗哗」地流出来，
伸手过去，很温暖很舒服，「琳子，水真好呢……」锁住缸底，她抬手，把头发
8 ^" |6 O6 |# W/ ~( R- z散开来，「琳子，最后了，我想求你件事情……好吗？」

　　「傻瓜，」杨琳苦笑，眉眼之间微微有些嗔怪，「咱们是好朋友，有什么事
情还用求？你是不是不当我是你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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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琳子，只是我一在麻烦你，所以……」女孩的声音很虚弱，却显然
有些焦急，「好琳子，是我说错话啦……不过，我马上就要死了，所以别生我气
了，好吗？」

  y1 V8 u: T3 d) p* Q8 ~　　「傻瓜……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杨琳倦倦地笑，轻轻拥了她颤抖的身体，
, s# S# }! r' B2 t/ z6 G深深吻下去——嘴唇很柔软，缠绵而留恋，久久不愿分开，离开的时候，她眯着
6 |5 U6 ?: Z, y# E/ w3 z眼，看着怀里女孩的眼神，有些迷离有些恳求，「一会，看我断气了你再走，好
4 G0 P$ p' c: G4 m: C: H' t吗？我……想要自己结束，但还是怕万一会不成功，如果那时你也走了，我……」

" ]1 t# p4 f* U, U4 z4 }2 k2 W) X　　她没再说下去，只是扶着浴缸的边缘，一点点跪坐下去，却一直抬着头朝杨
琳看。浴缸里的水渐渐多起来，阳光透过窗子射进来，射在水面，金灿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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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早就说过会照顾你一辈子的。」杨琳朝她微笑，在她身后也随着她跪下
去，「我不会失信，你只管做你喜欢做的就好，我会送你……」双手分开她翘挺
的臀，阴毛有些蓬乱，粉红色的桃源湿漉漉地闪着晶莹的光——把头发拢到一边，
柔软的嘴唇凑上去，轻轻亲吻，话音有些含糊。
5 A3 D  M* u3 K8 i5 ]/ P
3 J# e9 l0 }: J; h: n+ ?1 t, g　　「琳子……」下身的刺激很真切很实在，有些疼痛也有些麻痒。

　　沉菁只觉得一阵阵头昏，轻轻的呻吟，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扭回头，把双
, _% U/ k* b) a) p% @手背在身后，腰尽力地挺直，看浴缸里荡漾的水，「多好的一天，不该再奢求什
么了吧，嗯，该走了。」她心里对自己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下子把腰放
# N/ ]1 J, m+ n4 Z/ `* z松，头扎进水里，溅起一片水花，黑头发漂起来，如同荡漾的水草。

1 v4 @. [/ W6 n0 P' f　　温热的水，从鼻腔涌进去，深深地呛进肺里，她本能的咳嗽，觉得呼吸有些
$ h% m0 n' b. Y3 q4 L' P4 l1 k疼痛，而下身来自杨琳口舌的刺激，却依然热情而温存，带着火热的奇妙感觉，
/ j0 X. F  x( _' Q6 r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她地神经，她忍不住呻吟，于是就有更多的水呛进去，于是便
是更激烈的咳嗽。大股大股的气泡，随着她的挣扎和咳嗽，从水底冒上来。
" ]1 L6 L2 S7 [, C3 n& C
! H1 M+ P% x1 t; K! M　　「菁菁，坚持住，一会就好。」伏在她身后，舌头在女孩紧张收缩的洞口进
进出出的时候，杨琳在心里这样说，用身体感受着女孩受到强烈刺激的濒死躯体
  [: C7 J: h: h$ E4 g) G- y剧烈地抽搐和挣扎。浴缸里的水，随着沉菁的咳嗽和挣扎点点滴滴地溅出来，溅
了杨琳一身一脸。

% P7 B- \- k- I8 v* C* S　　气管里温温热热的水是她不自主地痉挛，虽然还在咳嗽，痛觉却逐渐麻痹，
只留下窒息和下身刺激的震撼，而思维却朦胧，一个个的影子在沈菁的眼前交替
4 d) e- `: D+ U: h; {5 @3 ^( r——先是孙峥和谢雪，然后就是周明和王欢，再后是岚岚、韩露、杨梦菡，最后
3 J% n, B# e# O" p! b便是杨琳，一个个的躯体在眼前漂过去，很生动很鲜活，朝她招手，对着她笑—
" z3 j, C' p3 H* \, B6 ~: T—她想呼唤，结果却只有更多的水呛进来，然后是更剧烈的咳嗽，雪也似的躯体，
从激烈地挣扎，渐渐变成茫然无助的抽搐。
8 R$ q. s+ m# m* b
2 @0 p' {" W* O( T% I( v- ?　　水门依然「哗哗」地开着，渐渐注满了整个浴缸，半个身体浸没在水里的时
2 ]! _4 L  B. n; l* C候，她忽然觉得温暖，「妈妈……这是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才有的感觉吧，好亲
切啊，妈妈……」她模模糊糊的想着，不由自主地微笑。而身体的抽搐和牵动，
也在最后一个剧烈地蹬踢中停止下来，归于死寂。

$ n3 ?  p9 u3 W  A7 I6 I　　伏在身后的古铜色皮肤女孩也便在此时随之停下，眯起眼睛，扬起头，任那
7 @# ~( l* b* N1 C# V8 p一股最后的清泉淅淅沥沥地淌下，沿着她的脸颊淌落，流过她修长的脖颈，最终
8 y+ V- ?7 u# @' i# [9 J' _从高挺的乳峰滴下去，滴在地上，汇成一汪浅黄色晶莹的小池……

　　７.Ａｓ Ｗｅ' ｒｅ Ｓｔｉｌｌ Ｓｅｅｉｎｇ Ｔｈｅ Ｓｕｎ
8 h& D1 h, [; {
    ——当我们还活着
! Z: j. V& B2 E" p  F" A  O
　　「菲儿？」红蝶下车的时候，看到树影斑驳之中蜷缩着的红衣女孩，看到她
+ b; R6 O3 x% @6 w* }( W+ b身边的一片烟蒂，还有清丽而有些憔悴的脸，依旧带着蓝色隐形眼镜，深邃的眼
. W2 V+ C' T' [8 \% T; b3 C眸里，满是通红的血丝，「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你也抽烟了，你……哭过了？」

8 r, T9 w& `9 L" }8 n. Q　　「没事……」李索菲起身，理了理头发，淡淡地笑，「昨晚没睡，赶工给沉
菁做衣服，然后去看了她和琳子，办了一些自己的事情，毕竟要走了……现在什
么牵挂也没有了，轻松多了。」

　　「我昨天见过你……」杨梦菡走过来，轻轻拉了菲儿的手——冰冰凉凉的，
骨感而温柔，指端长茧——红色工装背心，低腰牛仔配钢制腰链，荡在胸前的红
6 r* u( p/ `1 T4 I1 N  U9 C绒绳穿的小玉坠，纤细光洁的脚腕上的绿松石脚链，白色运动鞋，配上高挺的鼻
梁和有着长睫毛的蓝色眼眸，清丽的瓜子脸和如水的乌黑发——活泼，秀丽，而
) T6 r, Q* P* C, ^4 Y5 j- E又充满生机，「一直有你们照顾她，真的谢谢你……

　　我昨天在她那里呆到很晚才走，可惜没见到你给沉菁做的衣服，不过我知道
  |' r5 A' S3 J" c5 K* q' j一定很漂亮。」

　　「当然了，菲儿可是有自己品牌的当红服装设计师呢。」红蝶的声音很轻快，
笑容很灿烂。菲儿的脸却一红，垂下头，「一直没帮上什么忙，衣服起码是我用
心做的，不过我没机会看，马上就要走了……」

　　「我也没机会看了，不过应该很快又会见面……对了，菲儿，你多大？」

　　「２０，问这个干什么？」菲儿扬着脸微笑，风把发丝吹起来，看见红蝶斜
' N3 {6 ~! t7 j% S1 h8 ^# U斜地倚着树朝她望。
5 }* l3 t9 X2 i+ ^! b6 C  E
　　「比我还小一岁……为什么非要走？不可惜么？」杨梦菡垂下眉，忽然有些
8 ]5 E5 I: C( r! z黯然，「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我杀过很多人，绝大多数在死的时候都很不情愿，
不管是该死的还是不该死的。」

; l  ^5 N! U) z! ]4 y　　「咱们的路是一样的吧，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小蝶也有小蝶的，不
( X7 H" V, _2 A过，自己喜欢就好……你叫杨梦菡吧，名字很美，人也很美……」菲儿甩了甩长
头发，转头向红蝶笑，「天没亮我就到了，可是冰冰和小北到得更早，我来的时
候，看到她们正在泳池边玩，不想打扰她们，就自己在这里等你……最后了，想
给她们多些时间。」
% |2 h9 A0 U& n0 y, f' M0 e9 Q8 _
　　「嗯，也是的，就在这里呆一会也好……」红蝶扬起头来，朝着阳光眯起眼
睛，长长地吐了口气，「多好的太阳，活着真好，不是吗？」

; r. |+ ]( G( i+ B9 U# @- O　　　　　　　　　　　　　　　　***

' u* x/ n& S( e) i% f　　泳池的水是蓝色，阳光照在上面，金灿灿地闪动，斑驳陆离。池边的三角钢
琴，洁白而高贵，琴盖盖着，斜倚在上面的女孩有着清爽的短头发，一丝不挂，
把高挺玲珑的身体在阳光下骄傲地袒露，皮肤很白，微微泛着晕红，香汗淋漓，
' b/ f) j, ]9 _高挺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垂下头望着依偎在自己臂弯里的女孩，棱角分明的脸，
俊俏眼神很温柔，笑容有几分疲惫。

( p. h& K! o, f6 y( n　　怀里的女孩是长头发，皮肤微微有些发黄，娇小玲珑的身体肆意地舒展着，
抬起手臂勾着她修长的脖颈，扭转头朝她微笑，眼神有些迷离，有些媚惑，唇在
颤抖，很鲜艳很娇嫩，忽然想吻，于是俯下身去就吻了，赤裸的皮肤温存地相贴，
柔柔地让心随着悸动，呼吸很热，急促而凌乱。

　　然后身体随着俯下，然后把那个颤抖的身躯压在琴盖上，然后继续深深地吻，
2 y( n9 V) S4 z任她呻吟着挣扎，任她尖尖的指甲在自己背上抓出一道道血痕，然后睁开眼，看
她散在洁白琴盖上的头发仿佛黑色的水草，然后看到她的泪。

　　「小北，你哭了？」吻上去，泪是咸的，「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如果不想
$ f9 N5 u; m3 {* J$ O, ^$ @走，我会留下来陪你。」
  @2 u* o' f. k& W$ {. ?
　　「冰冰，不是的，这是我的选择，我愿意。」小北的声音依旧沙哑，细长的
  B/ p% [# a# [" Z- _) k手指在女孩赤裸的脊背上温柔地划着圈，「我只是忽然想起小绿来——前天，也
# h3 K. C% @: F1 j; e是这个时候，咱们在合奏，是亨德尔的《水之韵》吧，小绿就在泳池边疯，还有
8 C7 e, _9 {! s* n0 ]1 K. s小凌、萍萍、莉莉、周明……
6 {* V( f2 ~! [
( r+ {% V! h7 S# J) U9 h　　只是两天而已，大家都走了，就剩下咱们。看来那边真的比这边好——一直
1 e: Y7 C7 g3 T; _+ a看着一个个人过去，却没看一个人回来，是因为那个世界更有吸引力吧。」
+ [9 E$ p" J- p* a
' E6 Y4 b2 X: C　　「傻瓜，」司徒冰冰苦笑，站起身，轻轻在小北的头顶拍了拍，「你这个小
& x; y( A- F" B$ k) I, X  `4 G脑袋里，总是胡思乱想，那边会怎么样，一会就知道了……用咱们喜欢的方式，
已经说好了，不是吗？」
% e3 ~, h6 a6 o* X9 b/ q- m4 ~
　　「嗯，我只是有点好奇……能死在你枪口下面，是件很幸福的事情，一定会
很舒服，真的值得期待呢……这样，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小北懒懒地笑，起身，
点了烟，眯着眼吸，「冰冰，一直没有颠当姐的消息，如果她还没死，你……会
5 y5 j. ?" B2 Q+ w& d. P有遗憾吧？」
. [4 R  ?! n  D, V' G
　　「颠当？」司徒冰冰轻轻哼了一声，捡起扔在一边的牛仔裤，套上，「我宁
* P+ B) r6 R3 h$ R  ?  S) b愿当她死了……如果让我见到她还活着，我一定亲手一枪杀了她！」
" {* o' D# ~1 a0 @( c* P3 t
　　「是吗？」小北吐了个烟圈，长长的睫毛垂下来，苦笑，「看来你还是放不
' P2 M$ H( t0 c, }( s. e下。」
& T4 [( O6 U, u( \
; F% x9 d! i( o2 w& r5 {2 K" I7 N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司徒冰冰摇摇头，「不过能最后能把我的命给你，
! P! q; E) c" y6 [就很开心，也不用再想什么了。一辈子都是我杀别人，现在真的好期待，一想到
你用枪瞄我的样子我就受不了。」脸有些红，眼帘垂下来，赤着脚走过来，轻轻
拉了小北的一只手。
" E  Z7 ]2 P  ]5 p+ k1 `  b+ }. ?
　　看着她两条长腿被牛仔裤包裹出完美的曲线腿型，光洁细嫩的皮肤和粗糙的
) s- S# p2 J0 N5 X/ O牛仔布料反差出的鲜明质感，小北舔舔嘴唇，吐了个烟圈，把烟丢下，借她一拉
的力量起身，理所让然地抱了她的腰，把头贴在她的胸前，孩子似地轻轻摩蹭。

　　「嗯，我也是，看到你就会受不了想和你抱抱，真是的……你是我的，我是
# ^# d2 @- _2 l' @$ j你的，就这样……不过我的枪法不如你好，不知道会不会让你舒服，或者只会让
2 H0 A3 }- B7 j! v! o/ W你疼……冰冰，你别生我气啊……」
/ ?% E$ i3 t+ B/ \
　　小北柔软的嘴唇在冰冰胸前温存地游走，舔吻之间，呢呢喃喃地说着，忽然
' k& U- ]& M) d- H含住她左胸早已直直竖起的乳头，尽力张大嘴，把乳房的更多部分包容在口腔里，
眼睛却睁大，晶晶莹莹地望着她的脸，看着她一脸满足的红晕。
3 e$ a0 z, C  u' S
( c) C# C1 H% E; |# G7 a, _& e　　「小北，咬我……」司徒冰冰的手按着小北的头，压向自己的身体，觉得乳
* t3 m. p$ `8 C房上的那片近乎真空的负压空间温热而湿润，感觉血涌上去，似乎要把硬挺得有
2 c: D6 b% d" H( N/ ^些发痛得乳头涨破一般，呻吟着，头有些发晕，心跳很快，声音断断续续，「咬
我一口，让我一辈子忘不了你……好吗？」
) J' N3 `( ^3 K/ b( b
/ T+ V" i7 Y4 i8 G, `1 e　　小北不答，只是在口鼻之间唔唔地哼了两声，松口，望着她痴痴地笑，然后
扶着冰冰修长的腿蹲下去，轻轻舔她白嫩的脚背，舌头很热很柔软，刺激的感觉
仿佛一丝丝电波。「小北……好舒服，别停……嗯……」司徒冰冰的声音有些发
- S# h  o/ k9 s颤，就势坐在钢琴盖板上，翘起脚，任她捧在手里前前后后上上下下地湿吻，然
后把脚趾一个个地含在嘴里，吃棒棒糖似地舔，
) x% J& J. h/ j  I$ U8 L
! n$ I* ~1 ~/ c- |　　「咬我，求你……小北，北北……要死了，我怕……我怕忘了你……不想
……咬我，北……啊～～～」尖叫的声音有几分凄厉，手攥成拳头，重重地在钢
琴的盖板上一下下地捶下去，咚咚地想，带着一阵琴键特有的共鸣。小北摊开手
掌，吐了个什么东西在里面，抬起头朝她笑，满嘴是鲜红的血，顺着唇边低下来，
灿烂而残忍的美丽。她伸出舌头舔，是咸的。
0 E0 D' E( a4 h" t
　　司徒冰冰长长地呼了口气，脚上，撕裂的疼痛钻到心里，却有几分快慰莫名
的升起来。擦擦额角的汗，低下头朝小北笑，很快慰很陶醉，脸上是高潮后的红
晕。小北纤细而秀气的手掌心里，小脚趾蜷着，鲜血淋漓，仿佛刚刚离开母体的
婴孩。

0 D% O4 p  b) L5 i8 b" Z　　　　　　　　　　　　　　　　***

　　天很蓝，淡淡地飘过几朵云彩。沙滩是白色，海风咸咸的，浪拍在礁石上，
, N, }; U. {3 x& ]3 ]泡沫是雪白雪白的。
) o* N" G6 t3 U% \2 W' n
1 T9 o0 x9 A1 y　　穿一条白色吊带连衫裙，胸前的小玉佩里面是猩红弥漫的血丝。抱着膝盖，
& N, h* X4 J  i  K" U( z面朝着海坐，任风把酒红色的头发吹乱，眯着眼睛看大海上反射的点点金色的阳
光，看被海水一点点推上来的洁白身体——脊背朝上，长长的头发绚丽地披散，
! }" S$ Z% [4 X- T  s) ]在水中妖冶的飘舞，线条很完美，有得体的腰弓和翘挺的臀，腿长而丰腴，优美
地伸展，皮肤很白，纹理细致，仿佛飘零在海水里的一瓣茉莉花，清雅而孤独，
/ A* R7 t' h. h. f+ K( D; [; @芬芳而无奈。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
+ O; H. {7 r0 B1 g人人夸。我有心摘一朵戴，又怕来年不发芽……」轻轻哼着，她起身，拿起手边
" a7 c, H4 `2 q3 Q7 o' n- B- n的相机，嘴角在笑，眼泪却淌下来。「露露……」她想起那个有着雪白皮肤和灿
烂笑容的短头发女孩，纤细的手按着相机的流览按钮。

# O  ], d# B' t3 N6 M　　「不知道她昨天是不是收到了我的邮件，还有……至少，在我回去之前，她
还会在，但是我们的比赛……不管了，今天，对于我们这些人毕竟会不同吧，盼
了好久了……快要回家了……」
, P5 {5 P* t; E. q- J/ e. A$ n2 f  B
　　沿着沙滩缓缓地走着，心忽然跳得很厉害，便用手按住胸前的血玉玉佩，紧
0 p1 J+ s. H$ `# ^紧贴住胸膛洁白的皮肤，温暖而幸福，充实而感动，于是微笑，信步走过去，鼻
( ~9 `' A+ n+ o6 G子里是有些浓烈的汽油味道，看到房子前面的柴堆，还有旁边拎着汽油桶的月儿。
$ U0 t5 v+ C. f0 U" m! @
　　「小兰雪，这里，真的都要……」江馨月有些迟疑，望着兰雪深邃的眼睛，
0 L: i/ j4 K" d& Q5 i6 Y# c8 C) {「这么美的地方，我有点舍不得。」

' J# Q3 T3 h( B　　「傻瓜，天下哪有一成不变的事情，」兰雪微笑，接过月儿手里的油桶，沿
着白色木质墙壁的周边浇下去，「这是个很美的地方，不过我们在这里，其实只
是污染而已……和自然比起来，人永远是多余的，一把火烧了，干干净净。」

　　「那……大家呢？」江馨月也打开了一桶汽油，缓缓地倒下去，但还是有些
迟疑。

7 V* Z3 i6 `# L  R　　「死在哪里，便在那里，或者和房子一起烧掉，或者在外面慢慢的分解，腐
化——草原上，动物死了就死了，自然会有人来处理它们的尸体，人却总是放不
. _# a& w) D2 ?9 ]开。」兰雪的声音淡淡的，又是一桶汽油泼下去。然后抬头，看着广静从门口信
* F* F% m0 ?7 R  ]$ \3 ?+ S" k2 s步走出来，身上披了件宽大的棉质浴袍，脚下踩着一双柔软的丝缎拖鞋。头皮刮
$ J; E5 s% U* Q# q4 w过，在阳光下闪着光，九个香疤，优雅而醒目。

# H+ t- q' N0 G& u5 q! W* o7 i5 b0 q# i　　「广静，你……洗完了？」江馨月望着她，忽然有些发怔。

: t% u: \, J) M　　「嗯，水很好，也很舒服，就在芳昨天洗澡的地方，难怪她洗完就想脱队了。」

$ t4 x: p0 X5 I& ^' y; K8 g　　广静微笑，声音轻柔而缥缈，稍稍有些气喘，「这里真好……这些柴是早泡
, @+ n4 _6 Q2 a  `; i( m' ^过油的吧？小兰雪，谢谢你，也谢谢梦，还有大家……」说着，信手把浴泡的腰
带解开，自自然然地任它顺着肩臂滑落——肌肤是淡淡的小麦色，浅浅地泛着一
1 x) Z( D+ V! V$ d, `& ^& O; C丝晕红，腰身的曲线纤细而优雅，乳房骄傲地在胸前挺立，乳头是粉红色，不大，
+ Q. N' q% a$ \  t宛如春天的娇艳花蕾。

　　「广静，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光身子的样子，你好美……」江馨月轻轻走过
来，环住了她的腰肢，鼻之所嗅，是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完美无暇的身体，
你……还是处女吧？我感觉地出来。」她痴痴地问，任怀里的女孩轻轻挣脱。

　　「嗯，臭皮囊而已，一会就烧成灰了，」广静淡淡地笑，脚从拖鞋里迈出来，
7 f, K& I6 y; P+ m2 S3 n/ u拎了两桶汽油，信步走到柴堆的中间，「毕竟人都有人的原则，或者说是执念
……毕竟从小就念佛经，所以不像大家一样洒脱，但有时也会羡慕……」她说着，
! |# u* Y( H6 T. F( T2 L9 m, b  y微微迟疑，清丽的瓜子脸上飞起一抹红晕，然后仿佛下了决心似地开口，「刚才
3 L& h1 E7 Z$ {2 e2 T( ^0 p$ N的澡洗得很舒服，该给自己的也给了，我想芳那时也一样。」
9 R/ [7 [! d0 x9 `" Y# N
6 Z5 p" {8 s, J　　抬头，眯着眼镜看蓝天上金色的太阳，「两个小黑人，太阳底下长叹息，烤
3 F* E2 [% B( s; v* Y死晒死悲戚戚，两个只剩一。月儿，太阳出来了，轮到我了，不过至少不像歌谣
  |$ F$ k- w3 P" c" A. E里那么惨。」闻着浓烈的汽油芳香，光静微笑，然后打开盖子，闭起眼睛，深深
5 R3 l+ W. P3 S6 R6 I吸了口气，把无色的芳香液体从头上一股脑地浇下去，宛如醍醐灌顶……

, l- b; @' g' ]　　８.Ｆｉｒｅｌｉｇｈｔ

    ——火光

　　「广静，我来给你点火，好吗？」兰雪看着柴堆里的女孩把另一桶汽油仔细
地在四肢躯干上从容而优雅地浇洒，忽然有些冲动。

　　「嗯，」广静微笑，低头看着兰雪赤裸的双足，「从前记得看过一个女孩写
) o7 c4 B$ z! N; U9 g3 }* K的故事，里面的死神是个很精致很美的女孩子，也喜欢赤着脚在沙滩上走，和你
一样。」
7 u- r( d; A0 i; u8 O; X" Q( K: Z
/ s8 s, F- D) J4 n, Z: n+ J　　「是吗？」兰雪捋了捋酒红色的头发，淡淡地笑，「我是天蝎座，冥王星是
; @  A% h0 i" v! w7 D9 R# G我的守护星，或许是巧合吧——灵儿是我亲手杀的，高梦篮子里的蛇，还有Ａｍ
ｙ用的枪，都是我准备的，所以，也不在乎再多一个……何况，这里毕竟是我们
) q) i: t$ t, @# F/ I曾经的家，现在要烧了，我也想自己动手。」
: z9 y* g5 `& k
% C" J0 B& f; W- B7 d$ r　　「我知道，」广静的笑很从容，便在这柴堆中坐好，抬起眼帘，眼光很亮，
眼神很温柔，「时间差不多了，一会你和月儿还要赶回去，快点开始吧。」

　　「嗯……」兰雪缓缓地点头，拉着江馨月的手，退开，拿出打火机，手指按
上去，却有些发颤。

　　「兰雪，等等……」江馨月忽然按住她的手，声音有些伤感，「广静，对不
起，我还是想再问你件事……」看着广静平和的眼神，她努力地微笑，「方滢—
—我的好朋友——比我早几天走，我不知死之后还能不能再见她……」
2 v& s5 V9 F. p
　　「以无所得故，菩提薩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礙故，无有
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广静合十，淡淡的微笑，「从从容容地走了，
* z0 r( q6 j1 H就是解脱。该见的，自然会见。」
& a1 i$ _9 K- I4 B- h
　　「嗯……听说自杀的人都会去枉死城吧，」江馨月点点头，「广静，那你呢，
) h+ K2 |5 s: V7 U  U& t咱们是不是见不到了？你走了，是要成佛的吧……」
+ }+ U8 C4 t( ?6 n6 G
　　「成佛？」广静苦笑，「我只是红尘中的一个小女子而已，死了就是死了，
该去哪里便去那里……」说着，她缓缓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声音轻柔
  J/ r* B( F6 s, Y5 m婉转，仿佛天籁，「人在世间，爱欲之中，独生独死，独去独来……兰雪，点火
吧……」
: E; b- _3 a+ L0 ^* n
　　风吹起来，酒红色和黑色的头发随着风飘，泪落下，兰雪手里燃着的火机也
: L) \2 ~9 P2 r5 z, M7 [( e' m. q落下——火焰是淡淡的蓝紫色，顺着蜿蜒的汽油痕迹一下子窜出去，烧到柴堆，
( @8 ^/ N; J4 J" y5 F+ v: s" ]一下子变得通红而闪烁，哔哔剥剥地响，仿佛歌唱。

  Z9 y4 I5 E3 ]$ D' u0 w$ q7 }( ~* Y　　广静却没睁眼，只是觉得眼前的一下子明亮，于是深深吸气，于是合十，唇
7 D" m! d" t$ y0 e* O齿轻启，声音从火中飘出来，依旧从容，依旧清澈，「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
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及大菩萨摩诃萨，
皆来集会。赞叹释迦牟尼佛，能于五浊恶世，现不可思议大智慧神通之力，调伏
0 ^. P, h2 a$ \+ o刚强众生，知苦乐法，各遣侍者，问讯世尊……」
3 C) O/ c1 J7 B- ?3 R
　　浸了油的柴，烧得很快很彻底——泼了汽油的木质房子也是，同样浇了汽油
5 O* U* l5 l2 Q" ~# _: D) v的少女躯体也一样，而且应该更快，更彻底——火焰明亮，强大而粗暴，翻卷着
吞噬一切。一个火球腾起来，一下子引燃了房子的木质外墙，再一下子便包裹了
柴堆上广静赤裸优美的纤细躯体。

& t+ ^9 B1 b: C　　依旧低眉垂目，依旧趺坐，依旧合十，依旧念诵，依旧从容，于是一霎时清
4 i2 t1 V, \" B$ R4 Q" `5 C1 Y9 _3 `凉，一霎时温暖，一霎时炎热，一霎时痛楚，一霎时莞尔，一霎时清净，于是一
霎时，心无挂碍。

　　「佛告文殊师利：吾以佛眼观故，犹不尽数。此皆是地藏菩萨久远劫来，已
度、当度、未度，已成就、当成就、未成就……」

　　白色房子从脚下冒起浓浓黑烟的时候，天籁般的声音渐渐消散，穿着黑色小
/ d: N! [6 U' ], ^4 o& M4 ]羊皮靴的右脚踩下去，白色越野吉普开动，驾驶室里的兰雪回手把相机交到江馨
& g2 x( {7 `7 X' p4 U, ^月手上。月儿深深吸口气，泪眼朦胧地放大，清丽的面庞在火焰包裹之中看不清
是什么样子，只是一定烧死——留下什么，焦尸？骨灰？抑或舍利子？
- B6 ~8 M9 o% p
( M& k3 P& a& l) ^1 I; _) C　　兰雪和月儿不知道，连广静自己也并不关心——涅磐也罢，解脱也罢，死便
0 `9 ]& f, x- U4 u) |* J是死，其实没有分别。
& F6 D7 }0 R0 f$ x7 m5 l3 q, Z
% @8 g! D. k' m, [; e　　「小兰雪，昨天晚上Ａｍｙ真的自杀了？」半晌，月儿忽然问了一句。
, Y4 F! [/ R6 }
  O- `" t; `# V! u　　「应该没有，」兰雪的车开得很快，头也不回，「昨天岚岚死之前，高梦问
/ r! C' f' O% F3 I. }2 O, ]8 E过她，她说Ａｍｙ当时还是假死，枪是真的，但伤是伪造的，而且今天早晨我去
; Z8 [( z. i# m开车的时候，没有看到她的尸体。」
0 S1 |0 x: O! @4 T8 }- t9 O
. X' l$ F: Y9 [$ Q' R; V　　「那……」月儿沉吟，「你看这张照片，窗口有个穿着婚纱的女孩，好像
……」月儿的话让兰雪禁不住停车，回身，接过相机看，模模糊糊，虽不清楚，
但知道是谁。相视，默然，呆了片刻，把头探出车窗望过去，香格里拉依旧是香
格里拉，依旧美丽，只多了片灿烂的火炬，便宛如昨夜的篝火，只是更旺也更美
丽……

, g7 a. I* E; B) j6 E$ I' m　　　　　　　　　　　　　　　　***
8 C; M7 y& h; U5 s% C7 f  O+ f8 O
6 q% Z+ F; d0 r" r3 q9 V5 D　　「芳、灵儿、小妍、爽、小凌、梦、岚岚、莉莉、广静……一天多的时间，
在这里也死了九个人呢，我是这里的第十个吧。」Ａｍｙ趴在窗边数着，看着黑
& k& s5 e( e9 ^3 m& j: Y烟伴着热浪翻滚着卷上来，有些热有些呛，她禁不住咳嗽——楼下已经一片火海，
看不出谁的身影。
+ G9 R0 V' K8 W* X$ l
" R3 y( @2 o- s　　关上窗，她站在镜前，看自己的样子——洁白的婚纱，配上洁白的手套和吊
带丝袜，洁白的高跟鞋，以及手里洁白的百合，还有无名指上闪着光的钻石戒指
——一切圣洁而美丽，把成熟优美的少女躯体包裹得玲珑而完美。

　　「Ｏｎｅ ｌｉｔｔｌｅ ｎｉｇｇｅｒ ｂｏｙ ｌｉｖｉｎｇ ａｌｌ ａｌ
  e: m, l, K  t7 O. a2 nｏｎｅ.
3 `+ m0 j. G* g7 D# M0 W
　　Ｈｅ ｇｏｔ ｍａｒｒｉｅｄ，ａｎｄ ｔｈｅｎ ｔｈｅｒｅ ｗｅｒｅ ｎ
ｏｎｅ.
) x/ ?0 ~* A( r7 w) K# W$ G& P
    ——这是曾经我听到的另一个版本，其实我更喜欢这样……换成女孩也一样，
- L0 w9 q2 I  e* S0 ~. z3 M女孩子做新娘时才是最美的。」

3 c$ a. r, Y9 g" [% \/ ~/ S5 L( ]　　Ａｍｙ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用套着白色纱制手套的手端着把玩，然后一饮
而尽，打开桌上的信封，看着信上漂亮的手写体，微笑。
5 ^) s& G* E' o
8 R3 s9 F' R) y& ^- G8 h  {" c7 U　　「梦，还有大家，她们很关心我，最后的死，故意让我很狼狈，也很不喜欢，
0 d" g; r+ f. A/ P2 b她们以为我会放弃……」她想着，起身，漂亮地转了个圈，「但是那终究可以造
假，那次不死，现在一样可以。而且，她们都去了，谁也不会阻拦我。」她似乎
" q# b' Y% z1 v  U$ [- ]有些得意，但也有些怅惘，「可是我要死吗？他真的会来吗？像信上说的，来找
我？我该不该等他？」她有些犹豫，推开门，屋子的底层已经是一片火海。
9 E0 e  ]* h+ B: Q- V- k
% {  S' y8 \  J　　「没机会走了，其实我知道这才是我想要的……不会老，不会衰退，永远静
止，永恒……而且，」她回头，看着自己床尾钱垂下来的丝袜制成的吊索，「他
始终没得到我，没得到的才是最美的……在美梦成真之前我就死去，这样，我的
4 O9 f- R; y5 @( T: F每一天，就都是完美的爱情……」

　　没脱鞋，轻轻爬上床去，跪在床尾，看着眼前荡荡的吊索，「一个小黑人，
归去来兮只一人，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我不是真正的最后一个，不过，
还是喜欢这样，按照这个歌谣……这会是个美丽的死亡吧。」把捧花放在身边，
6 s. U. x# W( h9 b9 s7 s7 c拉起吊索，头伸进去，把套索调整好，拿起捧花捧在胸前，微笑，慢慢地跪坐。

　　「我爱的是什么？爱我的他？还是爱被他爱的感觉？」看着对面镜子里的女
$ L$ s" U1 i) \: B- E孩一点点坐下去，身体稍稍前倾，把脖子上的套索拉得笔直，呼吸微微有点疼痛
的时候，她这么问自己。

8 h% q+ `* Z. k4 m　　「我终究是个骗人的坏孩子吧……就这样，说过了，寄给他的每一张我死的
样子，都是假的，至少这句话是真的，没骗他。最后一次，真的死，没有照片，
9 M* k/ _7 {. a7 P/ |& W6 d" F4 b他来了也看不到，烧成灰了。自己死的样子是最美的，但是我只希望自己做观众。
  o, p; F  F3 z/ B1 j+ R) |兰雪和韩露的技术都很好，但是我是裁判，优胜的是我自己。」

　　她想着，身体更进一步的向前倾斜。丝袜在脖子上深深地勒进去，呼吸已经
4 w5 h& b6 [# {. Q6 B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可以呼吸，这个房间里的氧气其实也已经所剩无几——
; d7 T! \0 V- y) f# r眼前一阵一阵发黑，朦胧之间，她看到镜子里自己俏丽的脸涨得通红，眼睛似开
( n( b1 P( o  U7 `还闭，迷迷蒙蒙的，明艳不可方物。而明亮的火苗，也已经窜上了地板。

8 V) n% K1 Y# X2 T& I: y% z　　捧着花的手，不由自主地想要松下来去抓脖子上的绞索。「不行，最后，要
( x" g: n1 H; G4 X完美一点……」她努力地控制自己，身下两条修长的腿却已经开始剧烈地痉挛和
踌躇——身体微微是向前倾斜的，而强烈的窒息已经使腰椎没有力气使自己整个
身体坐起来，只能一点点地向前倒去，绞索也就在自己体重的作用下，在脖子上
. P% G: P; `  E越勒越紧。
5 }! a2 O7 u* @) M; V' t6 ~
　　一只手从胸前松开，挣扎着想去寻找一个支撑体重的地方，手之所触却是空
% C# J" v9 ?4 o' R空如也的一片，于是沿着胸脯向上，尽力地去抓喉咙上的吊索。娇美的躯体自主
地痉挛着，试图翻滚，但被脖子上的吊索遏制，每个动作把自己向死亡的边缘推
上去。洁白的床单上，扭出一道道变幻的褶皱。视线已经模糊，只是觉得浑身上
下好热好热，血在激烈的沸腾，有汗从额角滴落。
: j* O2 K/ H! N# k% \
1 ]0 B# T& r0 U. a, ^  s　　高耸的胸脯激烈地起伏，乳头很涨，几乎要把衣服顶破，恍惚里，她觉得一
阵强烈的躁动从下腹温温热热地上升，随着血一起涌上来，涌到心口，然后一下
子爆炸开去，在周身弥散，双腿之间有丝丝的热流渗出来。
4 K+ v9 ]. f( @" v
　　「呃……」Ａｍｙ嘶哑地呻吟，满脸通红，徒劳地大口呼吸，而四肢百骸之
; `5 ?5 u8 C- s* D( o( k! D间却弥漫着奇异的舒畅。她一下子放开了手上的捧花，戴着白色纱质手套的手，
: Y# d; N: [; q5 p紧紧抓住自己胸前高挺的乳房，用力地扭着腰，把腿尽量分开，丰满的臀上下左
3 C; X' j9 t$ i  ]右地摇动，近乎疯狂，试图给下身更为强烈的摩擦和刺激。

/ A: }0 ~# |9 l1 ~　　「现在扼着我脖子的要是他的手该多好……」肺部剧烈地痛感和周身地奇异
, V' h3 U& q9 ~4 ~' ?  ~  \1 D感觉交汇，忽然奢望，索性闭起眼睛幻想，然后便是一阵剧烈的抽搐，压在身下
3 P. D8 k3 m2 m1 Y9 S; [的两条腿尽力地挣扎着，一只鞋从脚上滑落下去，「咚」地落在地上。香汗淋漓，
5 d9 G$ f' D/ A" o喉咙发出几声「呃呃」的呻吟，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一股澎湃的热流，一
) J3 u. G) d. `* {' n! a' U# j下子激烈的迸发。
9 i0 {* ^! m& i. q( C) M1 P# m
　　眼前的景物一点一滴地模糊，眼睛茫然的睁开，神情有些羞涩，也有些遗憾，
! G+ d' O% y5 S$ c# Y8 r7 l「就这么结束了吗？我还没和他……」她迷迷糊糊地想着，双手无助地在颈间胸
  n, \- r4 E* G. s( {! f口抓挠出几道浅浅的血痕，衣襟抓破了，露出右胸半抹粉红色的鲜嫩乳晕。百合
6 _" G: j% e$ m% v) G" u花在Ａｍｙ身边散落，洁白的婚纱有些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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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5 w+ h  b, K　　火烧到床角的时候，她觉得身边好热，而镜子里的自己已经模糊，眼前是一
1 E! V, \+ z) M+ n/ N& T) q# G片黯淡的血红色，眼睛大大地睁着，有些黯淡，修长的腿在身下绝望地抽搐——
但一切始终徒劳，只有火舌在四周吞吐着翻卷，舔到了木质的镜框，镜子跌在地
上，连同镜子里挣扎抽搐的她一同碎成晶莹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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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黑的烟在屋里弥漫，而Ａｍｙ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修长的腿僵硬的抽
搐，忽然间一下子紧绷，然后尽力地挺直，接着便是无边无际地放松——头一下
子垂下去，头发从前面垂落，微微遮住她秀美的面庞——失神的眼睛翻起来，眼
光里有几分淡淡的哀伤，一滴泪，湿湿润润地沿着脸颊淌下来。似乎在笑，只是
% v8 t4 q9 k+ y' q! X粉红色的舌头从口唇边微微地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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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小滩微黄的水渍，渐渐在下身贴伏的床单上弥散，但旋即就被翻卷的火舌
吞没。火烧到婚纱洁白的裙裾，但Ａｍｙ不知道，只是安详地坐着，头发从眼前
垂下来，满意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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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引导没有用，拦更拦不住，做自己才最快乐，这就是任
性，解释不了。房子烧完了，烧到水边，火自然会灭，然后周而复始地回圈，只
. s+ U; e$ W" O: h- N5 v有曾经住在这里的人不再回来，和房子一起化成灰，分解，腐化，变成养分，归
! U$ u/ Q: F9 t' }, c入土地，然后长出更绿的草，开出更美的花——野外是安全的，人猿泰山如是说，
/ a6 U6 k2 O  ]' I, r/ X曾经在这个仙境的女孩们，也都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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