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刺（SM）

girl · 发表于 2016-2-29 14:13:01

小双低眉顺目倒著茶，抬手的间隙偷偷打量金玉姑娘的这位贵客。
他叫燕汀，京城里的人都唤他五步蛇，五步之後，情窦初开的姑娘毒深早无药可医。说起来历，也是声名赫赫，皇叔家的小孙子，是当今太後捧在手心的一块心头肉。恰逢前年边境战乱，他自请平乱，在节节败退的噩耗之下，
独领残骑突击敌方，用了一招请君入甕，
终於反败为胜立了战功，年纪轻轻便已经封了爵，风光不可一世。
　他也有著京城纨！子弟的所有恶习，比如现在，他坐在案几後，
单手支著下巴，眼神有些朦胧。
　房里满是金玉姑娘的琴音，
满满的似乎要溢出来。
　小双倒完茶，
退立在燕汀身後，直起身子，果不其然看到金玉暗暗送著秋波，
抚琴的手姿势妩媚却病态，葱白的皮肤刻著几道狰狞血痕。
　小双想起那些夜里的尖叫，没来由地抖了一抖。
　一曲罢，燕汀招了招手，透著一股慵懒的惬意。金玉扭著腰肢，
一举一动都是风情，她直勾勾望著燕汀，似乎没有注意脚下，不知是有石头或是其他可以绊脚的阻碍，一个趔趄，
顺势就倒在了燕汀怀里。
　这些手段小双见怪不怪，
在她这十五年的花样年华里，自打懂事起，她就知道这些柔情蜜意背後的肮脏。
　燕汀是特殊的，
小双从他的笑容里看透了他的虚伪，
也许不需要故作姿态，
也不需要虚情假意，他依然可以在莺莺燕燕中游刃有余，而不留下任何证据，证明那些相依缠绵的日子真实存在过。
　金玉的衣服已经退去一半，两条水蛇般的长腿交握著缠在燕汀腰上。裸露的皮肤却惨不忍睹，一片青，
一片紫，
互相交织。
燕汀轻笑，：“都大半月了，还没好利索？”句末的语气实在温柔，
更像是调情。金玉登时嗔怪起来，搂著他的头压在胸前，细白的手臂能看到暴起的青筋，仿佛要将燕汀揉进怀里。
小双红了脸，没有金玉的吩咐她不敢离开，看样子是要演活春宫，
一时便愣在那里。
一声呻吟又将她空白的思维打断。金玉扬起脖子，
柔美的线条像是画在了黯淡的帷幕上，披散的长发好似水墨，
做了画面的点缀。燕汀仍旧埋首在金玉胸前，修长的手指曲握，包裹住她整个乳房，似乎太过用力，柔软的乳肉从指缝间崩了出来，有一种残忍的快感。没有多久，手的主人就放松了对它的桎梏，
微微抬起，意外地用力打了下去，
立时金玉雪白的胸脯像被沸水煮过，红了一大片。
　那清脆的一记声响，没有换来金玉的惊叫，只有绵长的呼吸声，带著细微的颤抖。燕汀不紧不慢，见金玉仍是紧闭双眼，
似乎方才的呻吟仍旧压在喉咙里，几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接著左右开弓，劈啪将一对乳房拍的波涛汹涌。这次金玉再也不愿压抑，
声音破壳而出。她张著嘴，就像一匹望月嘶嚎的母狼。
　小双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声音，原来过去的很多个夜里，
金玉就是被这样对待而发出凄惨的嘶叫，
但是她的表情明明是愉悦，小双并不能理解这种分化。她见的虽多，但因年纪小，还未被挂牌。
　憋的太久，小双觉得嗓子似乎要烧起来，急需宣泄，终於万般言语都化作一记断续的咳嗽，
声音不大，足以提醒忘我的男女她的存在。
　金玉有些尴尬，
将衣服扯了扯，也没遮住什麽，脸已经拉了下来：“谁准你在这的？还不快滚！”
　闻言她吓的一缩脖子，迈著大步，险些摔倒。
　燕汀似笑非笑，
一路目送著她离开。
　反手关上门，
小双腿一软，居然站立不住，滑落在了门边。幸好金玉是院里的头牌，
分了个小院落，也没人看见她此时的模样。
　她提裙准备离开，不经意被里头连续不断的尖叫声吓得差点又一次跌倒。她紧紧捏著袖口的布料，眼前全是金玉那对弹跳不已的乳房，那似乎已经不是器官，而是一堆任由燕汀玩弄的烂肉。
　怎麽也挪不开步子，身体像被火炙烤，凉爽的夏夜好像要烧起来。夜已经很深，窗口的大片烛影映出两具交叠的影子。
　如此氛围渲染下，
小双的听觉分外灵敏，隔著一扇新漆的木门，
她听见金玉大口喘息，
娇弱的要滴出水来，连燕汀的调笑也一清二楚。她抓著心口，沈浸在一片麻木的空白里，
完全不能思考。
　“分开！”
　这一声带著严厉，全不似方才燕汀低沈温暖的低喃，声音里燃著一丝怒火。
　小双从太虚中回神，
经不住好奇，沾了唾沫将窗户纸捅出小小的一个洞。里头灯火辉煌，给一坐一跪的两人罩了层淡淡的金衣。
　燕汀仍旧是撑著下巴，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或是思考或是打量他人的姿势。不同於方才，
他斜斜靠坐在堂前的太师椅上，小双的位置，可以看见他攫住猎物的眼神。
　而金玉，小双张开嘴，难以置信地压制住到口的惊呼。她浑身赤裸地跪在燕汀脚下，虽然只是背影，但根据体形判断，
她的大腿和膝盖弯弯地折叠起来，分开到不可思议的弧度。
　“还没碰你就湿成这样，你那里。。。”燕汀弯下腰，玩味地观察起金玉的下体，
带著漫不经心的讽刺，“很想被插麽？”
　小双的心狂跳起来，她被这下流的问句抓住了心神，
不可自制地并拢双腿。
　似乎只剩下风吹帐幔的声音，金玉羞耻地跪在那里，并没有回答。燕汀伸出双手，广大的袖袍滑下去，露出一小截苍白有力的手腕。他的手停落在金玉胸前，小双不知道他做了什麽，这一举动让金玉的头颅高昂起来，尖叫声像一瞬间炸开的烟花。
　“看来这麽久了你还是没有学乖。”燕汀直起身子，
抬脚就将金玉踹倒在地，
虽然面无表情，但足以说明他已经生气。
　燕汀手里有一条细牛皮编制的马鞭，团成一圈握著，唰地展开来，
甩了一记响亮的鞭花。
　“求求你求求你。。。”金玉哭喊著重复，爬过来抱住燕汀的双腿，看起来廉价又可怜，即便她一晚的价钱足以抵得过普通百姓一年的生计，
但真正到她手里的也就是一碗安神的凉茶，
鸨妈总是说，钱先替她收著，等满了卖身契上的年限就归还，或是有个达官贵人愿意赎了她做小，就为她置办一份嫁妆。
　因为燕汀的那一脚，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浇熄了她隐隐升起的那一股湿濡的欲火。小双从不因为卖身妓寨而自觉低贱，
但真见了被人糟践的这一幕，还是没来由地感到绝望。
　金玉花名在外，
整间红衣坊由她撑著门面，前几月才到了年纪挂牌。竞价的那晚，小双还记得燕汀丰神俊秀地从人群里站出来，
周围死黑一片，只有他眼里的零星月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底价是一百两，他一开口就翻了十倍，没人愿意和他争。
　这之後几月，他偶尔过来，
总共也不超过十次。小双是羡慕金玉的，她总觉得像燕汀这样好看的人，不应被肉欲沾染，当金玉沾满欲液的身体将他吞噬，就意味著他也同她们一样，
一样置身黑暗。
金玉的双手被反剪著，眼角还挂著泪，她站得笔直，更突显出那对被蹂躏过後的肉球，血红的乳头如寒梅挺立，因为燕汀的碰触而轻轻颤抖。
　小双从不知道金玉的屋中藏著麻绳，燕汀翻开墙角的一只红木箱子，抖开一捆叠放整齐的粗麻绳，对折之後挂上房梁。
　绳子的末端挂著一只铁钩，直直地从上垂下来，
吊在金玉背後。
　燕汀不慌不忙踱步到金玉跟前，三指钳起她的下颚，直勾勾望著她的眼，“我看，这次干脆把你玩坏，总是调教不好，下回又该被姓戚的那小子笑话了。”
　闻言金玉整个躯体像筛子一般抖动，
一双柳眉弯成八字，一边摇头一边大哭：“求求你小爵爷，
不要杀我。。。不要。。。”
　燕汀松开手，
指尖像刀刃切割一般，一直割到金玉的乳尖，用力点了进去，反复数次，那颗硬如小石的乳头没有半点软化的迹象。
　小双靠在窗前，觉得胸口像被蚊虫叮咬过，又是痒，又是酥。
　“我没有打算杀你啊。”燕汀似是玩的够了，
负手对著金玉微笑，薄薄的唇抿起来，唇角向上勾著。
　他一把扯住金玉的长发，迫使她弯腰，脸正对著他的下腹。金玉识趣地将整张脸凑过去蹭他，
却挨了狠狠的一记巴掌。燕汀也不解释，单手拉著钩子，轻轻一挂，金玉被缚的双手便以不思议的角度被高高牵了起来。
　她丰硕的臀部正对著小双，
中间竖著窄窄的一条缝，
闪闪透著晶亮，
满是淫靡的味道。小双一阵阵反胃，但就是移不开视线。
　“喂！”
　是燕汀的声音，小双吓了一跳，发现对方的注意力仍旧在屋里，这才将提起的心放下。
　燕汀将金玉的肥臀拍的啪啪有声，嘴里絮叨著，“并那麽拢做什麽，
不是卖的麽？”
　小双觉得屈辱，那一个卖字放佛沈到心尖上，不断往里撕扯著。但金玉不发一语，
乖巧地分开了双腿，像掰开的桃子，连核心也一览无余。
　燕汀绕到金玉身後，抱臂紧紧看著，嫌不够清楚似的，居然弯下腰凑近了细细探看。甚至伸出一指，
快速地从那细缝中刮过，引得金玉一阵抖颤。
　燕汀将手指横在金玉鼻腔下：“什麽味道？”
　金玉没有沈默许久，答道：“骚。。。骚味。。。”
　小双红了脸，
想不到金玉会做如是回答，像这种从未听过的下流情话，小双连想也不敢想，陌生却很刺激。
　燕汀哦了一声，另一只手扣住金玉的臀缝，慢慢地刮蹭。他微带著笑意的脸上一片清明，丝毫未被情欲熏染。
　金玉却忍不住细细地呻吟起来，
像一朵急需人浇灌怜悯的栀子花。
　燕汀衣冠楚楚地立在赤裸的金玉身後，两手发了狠地往金玉臀上拍去，时而改成抓握，时而又似将金玉的两瓣臀肉撕开，直扯得那中间的花瓣也娇豔盛开，正一股一股地向外吐露花蜜。
　燕汀干脆将指尖搭在两片蜜色的花唇上，用力左右分开。小小的肉洞像是要被扯得四分五裂，皮肤都快变得透明，
可见燕汀下了死力。
　“疼！”金玉咬著唇，抬首泪眼朦胧地求著燕汀，
可对方毫不理会，我行我素地并拢三指，
猛地插了进去。
　金玉张著嘴，叫声咽了回去，半晌才啊的一声惨叫。
　燕汀抽回手，不甚满意：“好松，
你这里都可以吞下我整只手了。”带著嘲弄，
还未等金玉反应过来，燕汀蜷起手掌，五指的尖端已经送入洞口，卡在掌心处。
　小双睁大双眼，腿并的更拢了，她似乎感受到那种彻骨的疼痛，从腿间一直蔓延到全身，像一束束带了电的枯枝，从头到脚地缠著她。
　金玉的洞口完全被撑开，
紧紧箍著燕汀的手掌，周围红红一片，几乎已不能分辨花瓣的形状。燕汀向外退了退，带出白色的粘稠物，挤在洞内的花瓣也像锯木般扯了出来，
整个房间都是金玉的嚎叫。
燕汀有些不耐烦，
另一只手不断拍打金玉的丰臀，不屑道：“你不是发骚麽，放松！”
金玉除了哭喊已不能言语，
只能尽量张开双腿，任由人糟蹋著她的秘处。
　小双简直不能相信，金玉小小的秘洞张的这样大，好像再也合不拢的样子。
燕汀又向里送了送，蘸著水的花瓣一点一点淹没他的手掌，直到腕骨处才露出顶端的肉芽。
燕汀尝试著转动，起初绞肉似的，慢慢却发现一股热潮迎著手指奔腾，被堵在了掌心。嘴角牵起戏弄的嘲笑：“哟，
泄了？”
金玉抖著身体没有回答，这似乎又惹恼了燕汀，未等金玉从高潮中平息，
仍旧插在洞内的手猛地一抽，退出三分之一後又用力一击，直直打在金玉宫口。
“啊！住手！”
“你不是哑巴麽？回答！”
金玉像是被串在了燕汀手上，
臀部紧随著燕汀抽送的动作来回摇动，红红的花瓣整个肿了起来。
“我错了。。。爵爷。。。再也不敢了。。。”
　燕汀并没有因为这一句口不对心的道歉而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像练习击拳，动作迅猛而用力，只是将金玉的宫口当做了靶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尖叫之後，燕汀抽出手掌，一把扯过金玉湿透的长发，试图将沾满她粘液的拳头塞进她大张的嘴里。
　金玉摇著头，徒然做著抗争，除了呜呜的呻吟，她什麽也不能改变。
　小双被这一幕惊地有些痴呆，眼神愣愣地看著金玉合不上的洞口，那一对破败的花唇耸拉著，
再也护不住那一汪汪欲望的汁液，像泄了洪的出口，没有了燕汀的围堵，疯狂地涌了出来。
　“这麽松，还怎麽接客呢？”燕汀又换上一张嘻嘻的笑脸，拍了拍金玉的脸道。
　金玉猛地抬起头，带著哭腔：“爵爷，
您真的不要我了吗？”
　燕汀回到太师椅里窝坐著，低低的垂著头，像是在认真思考：“唔。。。”
　金玉不顾背後的束缚，挣扎著向前，语气里一片恐慌：“您不是说要送金玉去陈国。。。去陈国。。。”她似是被呛了一下，没有接著往下说。
　燕汀却因为这一句又冷下脸，阴晴不定地将金玉望著，定定地沈默地望了一小会，开口道：“还记得你曾去张记当铺当过的一块玉佩麽？”
　金玉点点头，
但因为对方更显阴沈的表情而显得有些迟疑。
　“你知我为何会买你麽？”燕汀叠起双腿，突然放松起来。
　“是。。。因为那块玉佩麽？”金玉打量著他的表情猜道。
　燕汀突然一拍桌子，怒道：“那是我已故一位长辈的东西，我本以为你是他後人，
但前些日子却得到一些消息，你心口怎没有江家的刺青？”说罢取了马鞭唰唰便在金玉身上留了几条血红的淤痕，停手後又狠狠道：“说，玉佩你从何得来！”
　而此时立在窗口的小双却怔愣地站著，
一片混沌里只抓住了刺青两字，
是心口的那个江字麽？

月已升过树梢，散落满地的树影随风摇曳，略略有些清冷。
　小双不知所措地紧握手腕，冷不防院内响起另一阵衣料被风带起的簌簌声，她急急忙忙矮身躲进一旁的树影里。
　“既然是故人之女，你怎能如此残忍，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果然是条只会偷鸡的毒蛇啊。”
　“你以为谁都跟你戚尘一样黄鼠狼投胎麽？”燕汀砰的将门打开迎了出去，脸上披了层青色。
　晚风里飘来一阵蔷薇清香，燕汀忍不住掩鼻，
嫌弃道：“还是只母黄鼠狼。”
　戚尘摇著折扇从月影里走出来，轮廓一点一点分明。他有双沈静的眼，
里面看不清现实的影子，黑漆漆一片，说不出的鬼魅。他只著了一件素色单衣，前胸微微袒露，看起来单薄而随意。
　“随你怎样说，
我知道你嫉妒我漂亮。”
　闻言燕汀倒是没太大反应，躲在树後的小双一口气下不去差点呛死。
　“没空跟你废话，
这麽晚找我何事？”燕汀抱著手臂靠在门栏上，
表情写满不耐。
　“你不是已经找到江庭的女儿了，怎麽没把她折磨够所以欲求不满吗？”
　燕汀撇了他一眼，放下手准备关门。见状戚尘毫不犹豫地扔掉折扇，
紧紧抱著门框将半个身子塞进屋里。
　“喂，你这是什麽态度啊！”戚尘嚷嚷。
　燕汀一个一个掰著他的手指，沈著脸道：“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她。”说完他干脆松手，指了指屋内的金玉。
　戚尘顺著方向望过去，一下子笑开了花，
嘴里嘶嘶有声，三步走到金玉面前道：“美人，你是不是惹燕小爵爷不高兴了，瞧你这里都被那厮给玩坏了。”说罢状似怜惜地伸出两指扯了扯金玉的花瓣，接著随手抓过桌边的一个苹果，
在金玉嘶哑的叫声中塞进洞里。
　忽然他转过头，
收起笑，严肃道：“这都好几个月了，你才发现人家不是真货，
燕汀你是不是被郡主给甩了？”说完似是觉得自己分析的有理，
又笑弯了嘴。
　燕汀对他彻底没了脾气，
叹气道：“你究竟来做什麽？”
　戚尘这才恍然顿悟般跳起来：“差点忘了，我正在被陈国那小子追杀呢。”
　燕汀满脸问号地瞪著他，表情有点呆。
　戚尘握拳敲著手掌满屋子乱走：“他们大概也打听到了玉佩的事，知道人在红衣坊，也知道你买了那姑娘，今天出门我就发现被人跟著。。。要是让陈国那小子知道你把江庭的女儿折磨成这样，
燕汀，
你就不怕两国交战？”
　燕汀冷笑道：“别说她是个假的，就是真的我也不怕，正好找个理由灭了陈国。”
　国字未说完，
一道剑影裹著冷风劈开了屋门，一人提著剑怒气冲冲地立在门口：“人在哪？”
　来人方头大耳，满面乱须，绝不是戚尘口中“陈国那小子”。燕汀只顾饮茶，头也不抬。戚尘装聋作哑，望著房顶数看不见的星星，
表情还很认真。
　背对著屋门的金玉闻声叫起来，
白花花的臀肉仿似邀请一般摇晃不停：“救命啊救命啊！”
　直愣愣立在那里的大汉赧红了脸，手捂著眼睛不知往哪看，
断续著问道：“姑。。。姑娘。。。请问你可是江芷？”
　金玉不出声只管点头，但她不知大汉除了她的屁股什麽也看不见。
　燕汀抚额，颇有些自嘲，理了理衣衫抬脚便走。
　“哎，等等我啊喂！”戚尘跟上。
　经过大汉身边时被一只粗大的胳膊阻了去路。
　燕汀额角蹦起一根青筋，脸色很不好，又黑了几分。
　大汉兀自不知，
粗著嗓子喝道：“燕爵爷，请留步！”
　燕汀负著手停在那里，
听不出喜怒的声音：“何事？”
　“小王爷要我带话给您‘留下人头，你就可以走了’。”
　戚尘哇地怪叫一声，笑著去拍燕汀的肩：“我承认身首异处的燕爵爷一定比我美哈哈。”燕汀撩开大汉的胳膊，也不去管戚尘的调侃，继续往前走。才走了三步，黑暗里射来一支羽箭，
不偏不倚钉在离他鞋尖几寸处。
　燕汀冷笑一记，挥手便朝大汉攻去，
戚尘跳出圈外只管看戏，但很不巧，
唯一安全的地方已经被人霸占，他和小双双双蹲著，大眼瞪著小眼，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还是戚尘先打了个招呼：“嗨。”
　一双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
非常无害的样子。小双愣愣地看著他。
　戚尘被瞧地浑身不自在，
低头看看自己觉得没有不妥。他是禁不住沈默的，一边好奇地打量她一边闲聊：“你长的真像我一位朋友。”
　小双不知如何接话，仍旧那样看他。
　“你叫什麽名字？”
　小双觉得，她没必要回答，所以她转过头闭紧了嘴，看也不看戚尘，那双眼睛使她恐惧。
　“哎哎，
你不会是陈国派来的奸细吧？”戚尘不可置信地指指那头战斗正酣的大汉：“和那只丑了吧唧的是一夥的？”
　小双摇摇头。
　戚尘若有所思地看她，淡淡月光下只能看见小双垂著的刘海。他转过头撑著下颚笑道：“燕汀，
你不是真被郡主给甩了吧，怎麽这麽长时间了还没解决？”
　“闭嘴！”燕汀从齿缝里蹦出两个字，手上的攻势变的更快。
　大汉落了下风，渐渐有些招架不住，拳脚被燕汀的快攻锁死，
完全施展不开。他趁著空隙吹响了藏在舌下的哨子，
霎时从天而降几个黑衣人，呈包围状困住燕汀。
　戚尘终於收起笑，似是自言自语，
又似是对小双道：“看起来这次有点棘手啊。”
　一共十个黑衣人，功力都不弱，燕汀再强也不能同时对付十一位高手，很快左臂被一剑刺中见了红。
　戚尘衔了根杂草在嘴里，口齿不清道：“你那群鬼气森森的护卫呢，养来当摆设的麽？”
　小双很想问他为何自己不去帮忙，戚尘一转头冷不丁就看见小双疑问的眼神，了然地拍拍胸口道：“在下一介文弱，又不会武功，
上去岂不是找死？”
　“出来！”燕汀哑著嗓子喊，看样子有些吃力。
　一时另一拨黑影从四面八方蹿了出来，
虽然也著黑衣，
但腰带绣著金色的饕餮纹，很好辨认。
　他们护著燕汀与黑衣人缠斗，双方势均，
一时胜负难分，但很快就有人因不敌而毙命。
　“喂，这里看不清楚，
我们去那边。”戚尘忽然一把拉住小双的手，任凭她如何用力也挣扎不开，无奈只能跟著他靠近战圈。
　刀剑无眼，双方人数相近，
但燕汀的护卫似乎浑不怕死，只剩发了狂的杀念，疯了一般刺黑衣人要害，逼的他们节节败退，渐成败势。
　大汉眼见不敌，寻了个无人的空位冲向燕汀。
　小双离燕汀不远，眼见著剑尖当头斩下，
快要站不住脚，也不知被谁推了一把，一个踉跄直直地挡在燕汀身前，生生挨了大汉的那一剑。
　大汉还要再砍，
想要拔剑却已不及，被燕汀拦腰劈成两段。
　主帅已死，黑衣人几乎瞬间就成了散沙，
未死的几个夹著尾巴逃了。
　见状燕汀扔下刀，看了眼伤势不发一语，转身就走。
　“喂，太没人情味了吧，好歹人家救了你一命呐。”戚尘抱著昏死的小双道。
　燕汀回想起方才那一幕，顿了顿转过身，一眼便定在大汉那把带血的长剑上，剑柄刻著雕花，
看不见剑尖，
它插进了小双胸口。
“一个丫鬟而已，要救你救，我走了。”
“你不要後悔哦。”
　燕汀切了一声，挥手示意护卫退下，自己则向院子口走去。
　“喂，救了就是我的，你可不准再像以前那样偷鸡。”
　燕汀顿住身形，有些无可奈何地叹道：“你到底想怎样？”
　“你身上是不是有止血药？”
　燕汀对著白刷刷的墙壁打了一拳，有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接著老大不情愿地从腰间摸出一个白瓷瓶，抛给戚尘。
　“先别急著走，看看这个。”
　燕汀捂著伤口又回到原地，
一脸的无可奈何。
　戚尘微微笑了一下，
猛地撕开了小双的前襟，露出内里的亵衣。
　“我知道你变态，但奸尸这种事我没兴趣，你自己慢慢玩。”
　没等燕汀说完，戚尘已将小双的内衣小心退了开来，眼前是一个染了血的江字。　

　小双醒来的时候正对上一双映著烛光的眼睛，
被长长的睫毛护著，瞳孔里的光直扫到她脸上，
热辣辣的。
　“醒了？”燕汀将手撑在床沿，
屈著身问。
　“这是。。。哪里？”开口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
直到咳嗽几声，小双才真正回复清明，支著手肘坐起来，此刻高床软枕太不真实，她慌忙打量四周。
　伤口疼的厉害，她这才想起自己挨了一剑。一架屏风阻隔了她的视线，只隐约看见梅兰竹菊四幅水墨，
飘在暖黄的光里，美的像场梦。
　只要不同於红衣坊的一切，从未见过的场景，
都似梦一般。
　“这里是燕府，当然等你好了你随时可以回去。”燕汀脸上没太多表情，
起身坐到一边。
小双垂下头，轻轻道：“我不想回红衣坊。”
　燕汀抬眸看她但没有接话。
“你是不是在找一个心口刺了江字的人？”
燕汀邪笑：“你果然是在窗外偷看啊。”
小双红了脸，将被子揪的死紧。
“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要找的人，但目前你留在那里是最安全的。”
“为何？”
　“那天你也看见了，
陈国的人也在找你，
他们以为是我买了你，
连我也要一起杀，现在线索断了，
他们肯定还是要从我身边找，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冒险。”
　“可是他们为何要找我，我一点也不明白，我只是。。。只是从小在红衣坊长大的一个孤女。。。他们为何要找我？”小双有些语无伦次，只觉得脑海一滩乱麻。
　燕汀若有所思，
重复道：“你从小在那长大的？”
　小双顿了一会缓缓点头。
　燕汀一声轻笑，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道：“这个真的说来话长啊，
简而言之，你父亲江庭曾是我的授业恩师，
但十几年前与左家结怨，满门被灭，我经多方打听才知道那日你母亲带你外出上香逃过一劫，但从此就消失了，
没想到你会流落青楼。”
　小双隐隐觉得不对，怯懦道：“你曾以为金玉便是我，但为何对她。。。”
　燕汀沈下脸，
眸中一丝冷光，但极快以微笑掩饰：“我早知她是假的，所以故意放出消息，
引左青那小子在京城的探子现身好将他一网打尽啊。”
　“是这样吗？”小双半信半疑地看他的眼，还是那样的星光，像指引她前行的灯，唯一的一盏灯。
　燕汀咳嗽一声，
动作还算温柔地将她摁在床上，边掖被子边道：“你大病初愈，要多休息，等好了再说。”说罢不等小双回应急忙走了。
　
　这之後他没有再来过。每天有人来喂药布膳，小双觉得这样的日子快活赛神仙，但再不走动脚就要发霉，於是她兴致盎然地下床，只著了单衣就去院里溜达。
　燕府果然够大，
亭台假山一应俱全，平时没少捞百姓油水，
恐怕就连她也有份，虽然她的那几钱银子丢燕府门前也没人来捡。
　清晨的阳光正好，
院里隐隐飘来一阵花香，淡淡的，是蔷薇的味道。小双深呼吸，循著花香一路走，
先是几丛，
接著大片大片的野蔷薇绕著楼阁迎风绽放，仿佛在燕府另辟了个天地，显得格格不入。
那座被花海包围的独栋小楼迎立风中，小双很是好奇，不知不觉一步步靠近。
　楼前隔著一道流水，水上架著石桥，颇为雅致。小双继续往前，已经在桥的这头，却发现燕汀直直的背影，
立在那头的柳树下。
　“你不用在意她。”燕汀低沈的音调，化在凉爽的风里，格外的温柔。
　“我一定想办法治好你的腿。”
　这是第二句，显然还有第三人在场，小双刚欲一探究竟，
不料一只浑身漆黑的猫冲到她脚边，
龇著牙，嘴里发出咆哮，根根毛都立了起来。
　这动静惊动了树下的两人，
燕汀即刻转身，
与小双视线碰了个正著。
　“小怪！”
　小双移开视线，一张轮椅从燕汀身旁慢慢推了出来。椅上的女子一袭青衣，眉目清淡，骨架纤细，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她又叫了一声小怪，黑猫瞬时平静下来，一溜跳到她的膝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眯著。
　“谁准你来的，
没人告诉你这蔷薇园不许外人打扰麽！”
　小双有些被燕汀语气里的怒意吓到，回答的断断续续：“我。。。我不知道。。。”
　“还不滚！”
　小双缩了缩脖子，
一如她在红衣坊被金玉呼来喝去时的样子，
跑的时候差点又踩到裙角，临去时，小双隐约看到，
那青衣女子眼里的恨意，浓烈的几乎没有办法化开。
　幸而她的方向感不错，很快回到原来的厢房，
但才坐下泪水就一滴滴挂了下来。
　她坐在妆台前，看著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哭，
但控制不住汹涌而出的眼泪。她听见一阵急乱的脚步，很快，燕汀的身影填满了铜镜里剩余的空白。
　“怎麽哭了呢，对不起。”燕汀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动作很轻柔。
　小双望著他的眼，想要在那簇小小的星光里溺毙，她知道不该说，但憋不住心里的委屈：“我真的不知道那里不能去，
没人和我说过，我只是想随便走走。”
　燕汀靠在她身後，
微笑著看她一脸认真的辩解，边摸摸她的额头道：“恩，我知道，我不该凶你。”
　小双这才把剩余的泪水用袖口一把擦光。
　“她的腿怎麽了？”小双好奇道。
　燕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被人割断了脚筋。”
　“什麽人这麽残忍！”
　燕汀奇怪地看她一眼，
非常奇怪的一眼，他用手盖住她的眼，冷冷道：“一个畜生，可惜死了，没办法报仇。”
　小双感觉燕汀的手越来越用力，眼前一片黑暗，在她呼痛之前燕汀忽然松开，对著她温柔一笑：“不过，老天总算有眼。”
　“恩？”
　“总之，
她喜欢安静，以後不要靠近那里就是。”
燕汀嘴里的“她”据说是皇帝御册的喜阳郡主。喜阳是个地名，不知为何在十几年前被除名。如今，这位名唤萧婉的郡主虽是挂名，但皇恩浩荡，特赐她府邸静养。
　来送药的小丫鬟继续八卦：“不过啊，她的宅邸在京郊，可偏偏要来咱们爵爷府，你说这不明摆著昭告天下她同爵爷之间不一般嘛。”
　“哦，蔷薇园也是为她建的吧？”
　“是呀，姑娘赶紧把药喝了吧。”
　小双咕咚一口一饮而尽，
看得小丫鬟眼发直：“你不怕苦吗？”
　小双咽了咽口水，仔细感受药的味道，
摇了摇头。
　小丫鬟撑著腰扶额，叹气道：“蔷薇园那位要是有您这样豪爽就好了。”她将一早准备好的蜜枣摆在桌上，叹著气走了。
　小双百无聊赖，有了上回的教训也不敢乱走，就坐在门口看太阳发呆，
思绪飘到了十万八千里以外，她正纠结，
身体是好的差不多了，
是不是要告辞回红衣坊？可是那地方，她真是连想也不愿想，鸨妈的打骂声时常将她从梦中惊醒，
那一脸脂粉的四十岁女人，总是吊著双眼打量她，并且总说，你虽然是个心智不健全的，但到了年纪，
必须给我去捞银子。红衣坊里的所有人，包括金玉，都觉得她脑子生了病，傻子蠢货的叫她。
　小双想起那一晚，她替金玉去买胭脂，
经过後院的小巷，
突然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腊月里刚下了场雪，顿时冻得她上下牙打颤，
一群七八岁的野小子一边对著她扔炮仗，
一边骂骂咧咧，
将她新制的冬衣炸了好几个洞。
回去後她考虑了半晌，才问金玉：“为何他们都说我是傻子？”
金玉突然甩了她一巴掌，随即轻轻地抚摸她红肿的侧脸：“正常人，在被这样对待以後会哭，碰到高兴的事情会笑，但是你，
你没有，
你脸上永远就只有这种让人厌恶的呆蠢表情。”
　小双眯著眼，视线没有焦点，头上忽地罩了层黑影，
将阳光挡在视线之外。
　“想什麽这麽入神？”
　小双呆呆地随著戚尘的动作转动眼珠，只见他潇洒地一撩衣袍，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挨的特别近。
　“喂！”戚尘张开爪子，五根手指头在小双眼前晃了晃，表情像看动物似的。
　半天小双蹦出一句：“你怎麽来了？”
　“我怎麽不能来！”戚尘来劲了，
一脸郁卒道：“说好谁救的归谁，
燕汀这小子又耍赖！”
　小双低头看地。
　“喂，你叫什麽名字？”
　地上两人的影子偎在一起，
一团黑。小双看自己脚尖，声音细细地：“小双。”
　“没有姓？”
　小双揪鞋尖的泥巴，道：“燕爵爷说我姓江，叫江芷，但小双比较顺，这麽多年了也懒得改了，况且江芷这个名字也很陌生。”
　戚尘点点头，
眉眼总是弯弯的，阳光下灿烂地刺眼。
　“今後有何打算？”
　“燕爵爷让我回红衣坊，
说那里比较安全。”
　“燕爵爷燕爵爷，以後管他叫偷鸡的就行了，什麽都听他的，你自己没想法吗！”戚尘倒是会替人抱怨。
　“可是我不知道除了红衣坊还能去哪。”
　小双依旧垂著头，尽量避免直视戚尘的眼，对方只当她害羞。
　“你起来。”
　戚尘兴致勃勃地到院正中央，
指挥小双过来，後者一脸莫名。
　“胳膊抬起来。”
　小双照做。
　戚尘这捏捏，
那捶捶，嘴里念念有词：“恩，
想不到你根骨不错啊，是块练武的好材料。”
　“练武？”听都没听过的词。
　“上次被追杀燕汀损失了好几个护卫，那都是从小培养的死士，现下他身边人手不足，
左青又总想著要他小命，
你不妨留下来做他的护卫，也不用回那种地方去了。”
　“可是，我完全不会啊。”小双指指自己，嘴角微张，眼睛瞪的滚圆。
　戚尘被这表情逗笑了，扑哧一声，拍拍她脑袋，
道：“没事，有人教的。”
　“燕爵爷还说，
红衣坊比较安全。”小双又道。
　“安全他个鬼，没听过最危险的地方才最安全麽，别听那偷鸡的瞎说。”
　“你说谁是偷鸡的。”燕汀施施然出现在戚尘身後，一脸的阴沈。
　戚尘见他又开始傻乐，从小双背後箍住她脖子，
抱的死紧，
深怕被燕汀抢了去。
　“别搂了，没人跟你抢。”燕汀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白眼。
　“怎麽样，反正你那缺人，
她留在你身边更安全，别忘了，陈国很可能用联姻这招稳住边关问题，别说我没提醒你，左青那小子对你的软肋可是摸的一清二楚。”
　燕汀负手踱著碎步，绕了一圈打定主意：“就按你说的去做，对了，她的刺青是个麻烦，就怕左青得了消息知道金玉是假的。”
　“你是说，
红衣坊那个被救走了？”
　“恩，那天我们走後来了第二拨人。”
　戚尘点点头，
握著小双的肩膀转了个圈，
面对著面道：“不能让别人发现你就是江芷，我有办法可以去掉刺青。”
　

点了熏香的屋子，香丝在铜炉顶上缠缠绕绕，
隔著缭绕烟雾，戚尘一脸正经：“不要怕，很快就好。”
小双坐他对面，
背挺的笔直，仍旧是面瘫的表情，但偶尔扫过戚尘手中的工具时，脸色还是青了几分。
是一把泛著金属光泽的刻刀，
他身後还摆著各色颜料。
戚尘动手去脱小双的衣服，小双眨了眨眼，捉住他停在胸口的手。
“这种事你不是早就习惯了，放心，我只是替你纹身，不会做什麽的。”戚尘这次没有笑，难得口气有些不耐。
小双没有解释，
对於戚尘，她一直心存惧意，虽然他总是满脸堆笑。
红衣坊最最廉价的就是名节，小双一直浑浑噩噩地活著，
丝毫不在意这些对她来说是奢侈品的东西。
她抓住戚尘的手，对他的轻视不做回应，只皱了皱眉道：“我不喜欢蝴蝶，
纹一朵花吧，蔷薇，我喜欢蔷薇。”
戚尘握刀的手微不可见的一抖，慢道了个好字。
十五岁，还是干瘪的身体，戚尘甚至捏了捏她发育状况不太良好的胸部，嗤笑道：“真像张大娘家宰鱼用的那块砧板啊。”
“那个叫左青的人，就是我的杀父仇人吗？”小双岔开话题。
“不，
是你仇人的儿子，
陈国现在的太子。”
“。。。哦”
小双紧闭双眼，刀刮在皮肤上的感觉很冷，也很疼。她咬牙吞尽所有疼痛，额角一滴冷汗掉落在戚尘指尖，他冷凝眼眸，反手甩了甩。
黑暗里痛楚席卷，她仔细抓住灵台一丝清明，那里亮著几点星芒，就像那人的眼，是她一直想要寻找的光明。
一个时辰後，
戚尘呼出一口气，
将工具扔一边，道：“好了。”
小双垂首，平坦的胸上盘桓著一朵带刺的蔷薇，从心口处一直蔓延到肋骨，长长的绿色根茎上缀了几片叶子，把胸口衬托的更显血红妖冶。
小双方想道谢，
谁料戚尘看也不看那图案一眼，
打了个哈哈风一般的溜了。

燕府一隅，
阴凉的紫藤架下，
燕汀端坐石桌边品茗，
阳光照的他半侧著的下颚微微发亮，银丝钩织的衣领点点碎光。
“就知道你在这。”戚尘摇一把折扇装模作样的踱步过去，接过他茶壶直接牛饮，不知怎麽，嗓子渴的简直要冒烟。
燕汀只略抬了下眼皮，放下杯盏道：“我有个新计划，可以让他们狗咬狗，
这种死法才能消我心头之恨，否则太便宜他们。”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戚尘了然的点头：“要不，
送她去风冥那里，那厮整人的点子够刺激。”幸灾乐祸地笑了笑又道：“她倒确实是个练武的好料子，
没准以後用得上。”
“就怕养虎为患。”
　 “我给她纹身用的颜料里参了些碎魂。”
　燕汀端著茶盏的手势一顿，复又继续，
若无其事地恩了一声。

　几日後，小双随燕汀戚尘去往蝙蝠洞。所谓蝙蝠洞，
不过就是建在山上的几间破烂屋子，
因其主人酷爱养蝙蝠，
以此得名。
　山上一共住著五人，不，
严格说来只有一人，剩余的四个，两男两女，上身未著任何衣物，都只在腰间兜了块绸布，
不知用以遮羞或是更添些情趣。他们跪趴在地，脖子上绕著好几层锁链，链子的那头都牵在一人手里。那人眼波含水，
手里支著根旱烟，衣服敞的大开，
露出雪白的胸膛，
如果说戚尘是美，那这人分明是妖。
　“好久不见，你还是这样骚包啊。”戚尘率先打招呼，
一开口就是调笑的语气。
　风冥冲他缓缓吐了个烟圈，慢悠悠道：“你们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何贵干？老子很忙的。”
　 “只要你肯收她为徒，
你欠的赌债我都替你还了，并且再奉上一万两黄金。”燕汀财大气粗的开口，指了指小双，
表情倒是很冷。
风冥抽著旱烟一步步靠近小双，後者歪了歪脑袋，一眼不眨地看他。
“招财，去试试她功夫。”风冥紧了紧手中锁链，
冲趴倒在地的四人点点下巴。
“不用试了，她不会。”
戚尘挥去熏人的烟，边咳嗽边掩嘴嘲笑风冥的品味：“你怎麽还是那麽俗啊，之前不是叫东风麽？是不是上次输的就剩内裤後戒赌了啊。”
“你的嘴也还是那麽臭。”风冥回击的当口用旱烟杆敲敲小双的脑袋：“恩，
不错，声音清脆不浑浊，是练武的佳品。”
　戚尘绝倒，扣著手指也往人脑袋上招呼，
好奇地眯起眼睛：“只要听声音就能判断了？”边说边咚咚敲不停。
小双双手抱头，实在是吃不消被人如此虐待，
蹲到叫招财的身边打量他。
　“男的那两个叫招财进宝，女的叫财源广进。”风冥得意地介绍，
斜著眼看燕汀。
燕汀撇嘴，拍了拍手，即刻有仆人奉上一箱黄橙橙的金子，不多不少，
刚好一万两。
风冥看的眼发直，
抓起一只金元宝爱不释手地细细查看。
“如何，收了她，这些就是你的。”
风冥盖上箱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翘起二郎腿闲闲吸了口旱烟道：“如果她不能达到我的要求，我会将她变成我第五件藏品。”
燕汀勾唇：“随你。”
此时自那日纹身过後日益沈默的小双却开口道：“什麽是藏品？”
风冥收起唯一一丝笑意，烟杆指向她身旁的招财等四人。
小双没再开口，继续盯著招财的脖子观察。
燕汀见交易达成，转头向风冥道：“我给你三年期限，
成了便给我送信，不成你就留著她吧。”

没有道别，只有临去前别有深意的一眼，燕汀远去的背影在小双眼里汇聚成点，还磨蹭著没走的戚尘倒是送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道了句再会也随之而去。
屋外树影斑驳，
枝梢随山风摇摇曳曳，静谧安然的午後，无故掺著几许落寞。
“喂，
那边那个，
快过来拜师！”
小双回头，风冥四仰八叉地坐在太师椅上，
半点没有为人师尊的模样，敲著烟杆冲她嚷嚷：“还不快来磕头！”
小双最後看了眼来时的山路，除了片片树林早已杳无人踪。她回身慢著步子到风冥身前，定定道：“我不想拜你。”
风冥被烟呛了一口：“你说。。。什麽？”
小双重复：“我不想拜你，你收了人家金子，教我武功只是交易，
我为什麽要拜你？”
风冥直直看进小双眼眸，几乎沈醉在那片澄净如练的光影里。

当晚，
风冥便吩咐开始教授功课。
蝙蝠洞建在半山腰，
院落前有一片平地，周遭零星生著几棵槐树。小双换上一袭黑衣，一出院落就看见招财等人，
仍旧是那副打扮，一声不吭地充当树桩。
起初小双很不好意思，但基於面瘫这毛病，
并未把那点羞怯表现在脸上，以至於风冥也对她刮目相看。
“你对他们不好奇麽？”风冥是个急性，忍不住问道。
小双想了想，
道：“恩。”
没了下文。惹得风冥在那干瞪眼：“你倒是问老子啊！”
“问什麽？”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语气。
风冥简直要气死，翻了个白眼道：“这几人本是我的同门，哈哈。”想著这回你该往下问了吧。
小双哦了一声，继续看脚尖。
风冥握著旱烟的手紧了又紧，这回没再主动开口，沈默了半晌道：“今晚我教你吐纳的法门，我要你三天之内背熟所有口诀，否则你别想著下山了，
跟他们一样做一条狗吧。”
小双比风冥想象中要聪明的多，他几乎是大吃一惊，从未料到天下间竟有人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想不到你看上去有点呆，居然是个奇才。”风冥蹲在一块山石上，双手撑着下颚，腮帮子鼓地像吹了气的气球。

　小双一本正经扎马步，没有半点要理他的意思。

　这已是留在蝙蝠洞后的第七天，风冥也稍稍摸准了她的脾气，她就像冬眠的青蛙，
脾气这种东西基本没有。青天白云，
天边一只大雁悠然掠过，风冥半侧着脑袋喂了一声。
　小双撩起眼皮看他。

“你为何要听从燕汀的吩咐到我这里来呢？”
　“我不想回红衣坊。”

　“那是哪里？”

　“妓院。”小双的表情未有一丝变化，仍旧规规矩矩半蹲着。

　
　阴雨连绵了几日，风冥伸手接了把屋外的雨水，望着天长叹。小双的声音冷不丁冒出来：“今日学什么？”

　风冥吓了一跳，攀着门框斜眼看她：“下次走路麻烦出点声。”说罢又唉声叹气起来：“今日休息吧，看来我可以提前给姓燕的送信了，
照这么下去，
两年之内你就可以将蝙蝠洞的功夫学全，
剩下的就只有实战了。”

　小双点点头，
一阵沉默后也抬头望灰蒙蒙的天：“你养的蝙蝠呢？”

　“叶公好龙罢了。”风冥斜靠着墙，缓缓吐了个烟圈，颇有些自嘲：“其实我啊，最讨厌这玩意了，这里别说蝙蝠，
连堆蝙蝠屎也没有。”

　难得两人都有聊天的好兴致，小双又问：“那为何这里要叫蝙蝠洞呢？”

　“这个嘛。”风冥长长呼出一口气，半垂着的双眼有些寥落：“我一直在等一个人，
等她来这里将这个恶心的名字改掉，三年了。”

　对此小双不想发表意见，不探寻不相干人的隐私是她在红衣坊内学会的第一件事。
　“招财他们呢？”

　风冥冷哼一声，撇唇道：“他们活在世上的唯一目的就是伺候本大爷我，自然是去给本大爷弄好酒好菜了！”

　“有我的份吗？”面瘫小双半晌才问道。

　风冥先是愣了一愣，
随即豪爽的大笑：“小双，你真可爱。”

　每当不理解或是不知作何回应的时候，
小双都会歪着脖子看对方，面无表情的，
像好奇的猫，
看上去十分呆滞。
　风冥拍了拍小双脑袋，
换上正经的口气：“小双，我觉得你很好，
我不希望你被人破坏，所以，以后离燕汀远点。”

因着天赋异禀，风冥很少全天督促小双，只偶尔睡醒了或是无聊到要咬人的情况下才过来指点指点，
说的还是屁话偏多，久而久之，小双干脆躲后山独自练武，
省的被风冥的大嗓门打扰。

这一日，小双照例对着树干练拳，一阵狂风扫的她差点站立不稳，
她抬头擦额角的汗，天色看起来有些阴沉，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果然，
没过多久，豆大的雨珠成串砸了下来。她找了处山洞避雨，浑身淋的湿透，
抱着臂缩洞口，有点冷。

雨里夹着几许青草芳香，小双深深一嗅，鼻尖忽然多出了丝陌生气息。

似曾相识，但被雨水冲的七零八散，她睁大眼睛，缓缓滑倒，
被一块飞来的小石点住了穴道。

洞口隐约出现一个人影，随着脚步靠近，小双才看清，来人浑身黑衣，
在她看见他眼睛之前，黑衣人迅速用黑布裹住她的视线。

一片黑暗。

小双有些不安道：“你是谁？”

“如果我会告诉你还用蒙上你的眼睛么？”来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冷而沙哑。
“你不妨问问我要做什么。”

小双贴着地面的背被碎石刺痛，但胸前怪异的感觉盖过疼痛，
她感受到一只冰凉的手，恶狠狠地钻入她胸口，
捏住她柔软的乳尖转动，很快，
小小的红蕾立了起来。

“乳尖硬了呢。”黑衣人一阵嘲笑，手上停止了动作，改掐她的脖子，慢慢地用力，
直到小双涨红了脸，
呼吸困难。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掐死你。”说完这句黑衣人便松了手。

　小双重获自由，一边咳嗽一边问道：“你究竟是谁？”
　黑衣人一记冷笑：“你的仇人。”

他将小双的手用碎布牢牢捆在头顶，解了她穴道。

　“你要做什么？”

　“总算问到重点了，
我要让你永远忘不了今天。”黑衣人从喉咙口憋出一声冷笑，两手各抓住小双一边衣领，唰的一声撕开。

　他的指尖停留在那枚绽放的红梅顶端，
先是轻轻地点着它拨动，接着食指与大拇指夹着重重地一捻。

“呃！”小双痛呼，
耳边是落地的雨声，仿佛都被黑衣人的动作打断，只剩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黑衣人的眼睛眯起来，顺着小双胸前的纹身缓缓抚摸，如坠迷雾一般，
天边一道惊雷，
黑衣人如梦初醒，握着小双的双乳揉动，实在是没有太多料，
他有些嫌弃地松开，改捏她的乳尖，两只手狠狠地向上一提。

　细嫩的粉红色乳尖被拽成长长的一条，
充满了残忍而刺激的诱惑，黑衣人的眼睛蒙上一层嗜虐的光。

　小双咬着唇，
不让声音出口。

　“叫出来！”黑衣人忽然一扭，生生将拉长的乳头又转了个圈，更用大拇指的指尖反复刮擦着。

　小双咬着牙，仍旧沉默着对抗。

　“我会让你叫的。”黑衣人的眼神很冷，
转过身跨坐在小双肚子上，视线正对着她的秘处。

　他毫不犹豫地撕烂她剩余的衣物，只留下一块薄薄的白色布料遮挡着最后的神秘花园。

　那里隐约勾勒出两瓣肉瓣的形状，
黑衣人探指在那顶端按了按。

　小双重重的一个起落，身体在发抖。

　这引来黑衣人的轻笑，他将白布勒成一条，
嵌进那条细细的缝中来回摩擦。

　“如果你想要我，大可不用费此周章，直接来就是了。”

　“果然是妓院长大的。”黑衣人闻言笑的很是不屑：“要你？”一个反问之后黑衣人道：“我嫌脏。”

　“那你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小双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甚至没半点被刺痛的模样，只冷静道。

“我向红衣坊的老鸨打听过，原来你还未被开过苞啊。”黑衣人整只手掌盖在小双腿间，
用力向里包握道：“我的目的嘛，送你个难忘的初夜啊。”

小耗子 · 发表于 2016-3-29 11:10:14

楼主太有才了，膜拜中……

潮人刘俊 · 发表于 2016-3-22 12:34:51

也不见得吧！不能一杆子打死！

幸存者 · 发表于 2016-3-15 04: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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