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亲兄弟<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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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记事的时候，村子里很流行一句话，叫“马家小哥俩，大宏和二宏，大宏土霸王，二宏跟屁虫。”大宏和二宏就是我和我哥哥两个人，我哥是村子里的土霸王，人长得壮实，那时候他已经十三岁了，就有一米七的个子，一百二十多斤，我才八岁，长得就好像一个球一样。哥哥在村子里横行霸道，同龄人中他是头头，那时候他才上小学六年级，在小学里就是个混世魔王，我那时候上一年级，每天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哥哥后面，不过哥哥很疼我，在学校里总是护着我，每天领着我上学，放学带着我回家。

说到家了，家里有爹和我娘，别看我哥在学校里是一个霸王，可是回家之后就成了绵羊了，他要是不听话的话，老爹的鞋底子还有娘的笤帚疙瘩就会落在他的屁股上。我们家的规矩就是挨打的时候不准躲也不准跑，老老实实的扒了裤子挨打，要不然就不是屁股挨打的事情了。

在我们家，娘是一，我是二，爹是三，哥是四，所以哥只有挨打的份儿，我在家里只害怕我娘，但是我只听我哥的话，我爹我不怕他也不听他的，因为我爹怕我娘，我娘最疼我。其实我们最基本的关系就是我哥不是我娘亲生的，我娘和我爹结婚的时候，我爹已经娶过一次媳妇儿了，不过媳妇儿后来和别人跑了，她就是我哥的亲娘。我娘是因为家穷才嫁给我我爹的，我爹生性懦弱，还带着个孩子，所以我爹自然就要听我娘的了。后来我出生以后，我娘对我哥的态度更加恶劣了，只是我哥比较懂事，所以我娘慢慢的也就对他好了。

举个例子吧，有一年暑假，我和哥趿拉着鞋一同去小河沟里洗澡，哥水性好，小河沟里哪儿都敢去，我就只能在水边上玩儿水。这个时候村子里的其他的孩子要和我比水性，于是我们就用了大家最爱用的方式，扔一只鞋在水里，谁捞上谁就赢。我把自己的鞋一下子扔到了水里，然后我们就一个猛子扎进去捞鞋。我在水里找了半天，一个水虫子叮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疼的一叫，一口水呛了进来，我拼命的挣扎，这时候一只胳膊把握夹了起来，我出了水儿才看清楚，是我哥把我救上来的。

我屁股上还被虫子咬着呢，我疼的喊着说：“哥，虫子在我屁股上呢。”我哥把我拖到岸上，拿起鞋照着我的屁股猛抽，我疼的直叫唤，在哥哥噼里啪啦一顿打之后，那虫子终于下去了。哥抽了我的屁股几下子，边打边说：“我叫你不听话，叫你到深的地方去玩。”我疼的大哭说道：“哥，我不去了，哥，我鞋还在水里呢。”哥这才放下我一个猛子扎了进去，捞了半天也没捞出来。最后我只好捂着被哥哥打肿的屁股趿拉着一只鞋回到了家里。

到家之后，家里只有爹一个人，爹见我眼泪还在眼圈里，就问是怎么回事。我哭着把事情都说了，然后和爹说：“爹，我没鞋穿了。”爹照着我的屁股就是一下子，啪，“哭哭，就知道哭，哪点像我。”我哭着嘴里还要顶嘴说：“娘说我这点像你。”爹听了又是一巴掌，“我叫你说。”

爹说：“兔崽子，把鞋脱了。”我把我剩下的那只凉鞋给了爹，爹转过身说：“大宏，过来。”哥在一旁低着头。其实爹早就告诉大哥别领我去河里玩，今天被爹知道了大哥可惨了。爹说：“大宏，小崽子给我趴下，别磨蹭。”大哥只好把裤子脱了，两只手打在炕沿上，屁股撅的高高的，爹抡起胳膊照着大哥的屁股就开始打，大哥一声不吭，只是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淌。

我拉住爹的手说：“爹，你别打了，是我非跟着去的。爹，你别打了。”

爹唉了一声，把我的鞋往地下仍，说道：“去，去，你们上一边玩去吧。”大哥急忙穿上裤子，两块壮硕的屁股蛋儿已经红肿一片了。哥擦了擦眼泪领着我说：“二宏，下回别和哥去了。”

我说：“不，我乐意去。”爹在一旁一嗓子喊道：“再去，再去我把你屁股打开花了。”我们没再吱声。

等到晚上娘回来了，看见我没穿鞋就问我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再说一遍，现在的我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是太诚实了，诚实的结果就是娘把我们俩叫到一起，两个人脱了裤子趴在那，娘拿着笤帚疙瘩照着我们两个的屁股一顿抽，爹在这时候通常都是不说话，等到我们俩挨了一阵打之后爹才开始说话：“行了，打几下就行了，刚才我刚打完他们。”

娘这才停下手，然后就是他们之间的争吵，主要是娘说爹没能耐，俩孩子都管不了，爹开始不说话，我和哥只好提上裤子，揉揉屁股上一边儿去了。

这种生活没过几年，我十岁的那年，哥十五岁，已经上初中了，那年家里出了事情了，娘和村子里的一个光棍儿混在了一起被爹发现了，爹从来没有那么生气过，我和哥躲在外面，看见爹把娘绑在柱子上，衣服扒光了，抡起皮带把娘的屁股抽的全是檩子。

我在外面哭着和哥哥求爹别打娘了，爹这才扔下皮带，自己躺在炕上。娘被绑了一天，爹打了娘好几次，娘的屁股上，背上，大腿上都是皮带抽的印子。

爹抽累了就歇一会儿，这次娘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哭，只是哀求爹把她放了。第二天晚上，爹打娘打累了，喝了不少酒躺在炕上睡觉了。娘哀求我和大哥给她松开，我们俩解开了娘的绳子，娘哭着穿上了衣服，然后收拾东西，我在一旁问娘：“娘，你这是去那里啊。”大哥在一旁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哭着拦着娘不让娘走，娘抱着我说：“二宏，娘只是去呢姥姥家，二宏你在家要听话。”娘边说便哭，大哥走过来说：“娘，你不要走，我已经走一个娘了。”

娘拽着大哥的手说道：“大宏，娘走后你要好好照顾弟弟，娘以前对你不好，你不要怪娘，大宏，照顾好弟弟。”

大哥也哭了，虽然娘不是很疼大哥，可是这些年大哥也没有受多大的委屈。娘就这样走了，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孩子和一个烂泥一样的父亲。第二天，当爹知道娘走了以后，爹出奇的冷静，爹向往常一样给我们做饭，我问爹说娘什么时候能回来，爹说很快，大哥说不会了，他娘就是这样走的。爹就拉过大哥打了大哥屁股几巴掌，大哥再也没和我说过这样的话。

也许上天就是要让我们兄弟俩经历如此波折，娘走后的第二年，爹心里一直都很难受，爹最后竟然生病一蹶不起，最后去世了。那年我十一岁，大哥十五岁。爹知道自己不行了的那几天，爹对大哥说了一件多年的秘密。爹对大哥说：“大宏，其实你不是我的儿子，当初你娘能看上我就是因为有了你，这些年我一直把你当成我亲生儿子，我希望你长大以后可以找到你自己的亲娘。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这些年来家里没有什么钱，我只能给你留下这么多东西，我死了以后你们俩要好好照顾自己，大宏，我把弟弟交给你了，你要照顾他。”

当时我和哥哥哭成一团，接下来的日子里爹开始拒绝村子里的亲戚之类的帮忙，爹开始绝食，没过几天，爹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两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大哥不再上学，开始在家种地照顾我，爹死后，大哥似乎长大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和村子里的孩子疯玩了，每天都操劳家里的事情的。我则是继续上学，只是没事的时候会和哥哥说我想爹和娘，大哥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是拍拍我的头。

一晃我也十四岁了，我赏了初中，大哥十九岁，已经是个大人了。十四岁的我开始长高，个子长到了一米六几，身体也壮实了，放假的时候我会帮助大哥干些农活。上了初中以后，我开始逃学，和一些人整天的混在一起，后来大哥知道了，大哥找到那帮人说：“你们最好离我弟弟远点。”大哥和他们说完那些话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找过我。那天大哥把我带回家之后，脸色冷冷的，我看了心里有些发毛。大哥说：“你跪下，朝着爹的相片跪下。”

我知道大哥生气了，只好跪下。大哥用手摸着我的头说：“二宏，你多大了。”

我低声的说道：“十四了，大哥你自己知道。”

大哥说道：“十四了，你已经不小了，整天和那些人混在一起，你将来干什么，爹走的时候是希望你和他们混吗。”

我没吱声。

大哥一把把我拉起来说：“把裤子脱了，到那边趴着去。”

我愣了一下，娘走后，爹就很少打我们了，爹走后，我再也没挨过打。大哥一巴掌打在我的背上，“没听见吗？”我默默的走到炕沿旁边，脱下裤子，露出屁股。

大哥脱下鞋，把鞋握在手里，照着我的屁股开始猛抽下去，啪，啪，啪，我觉得屁股开始火辣辣的疼，大哥边打边骂说：“我让你不学好，让你混，让你不听话。”

哥打的很用力，我的眼泪开始落下来，我哭着说：“大哥，我错了，别打了，大哥。”

大哥没有停下，还是边打边骂：“我每天累死累活的供你上学，你给我混，早知道我就不管你了。”

我听了心里更加难受，眼泪簌簌的掉下来，屁股上鞋底子的打还是火辣辣的疼痛。我对大哥说：“大哥，二宏知道错了，你别扔下我。”

大哥听我这么说了之后，把鞋扔在了地上，扶我起来，给我提上裤子说：“都这么大了，挨打还哭。”我擦了擦眼泪说：“大哥，我再也不逃学了，我考试给你考第一。”

大哥笑着说：“好，考第一的话大哥领你去县城玩儿。”

晚上睡觉的时候，大哥脱掉我的裤衩，看了看我的屁股蛋儿，说：“你以后要是犯错误的话，我就打烂它。”

我说：“大哥，我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弟弟，你不会不管我吧。”

大哥听了照着我的屁股蛋儿狠狠的扇了两巴掌说：“傻子，谁说你不是我亲弟弟了，不是亲弟弟，那是啥。”

我满意的摸摸屁股，然后笑着睡着了。

自那以后，我拼命的学习，每天都读书读到很晚，大哥就在一旁陪着我，三年之后我考上了高中。那时候我已经十七岁，大哥二十二岁。那年的暑假，有人给大哥介绍了对象，女方要了一些彩礼，村子里的人劝大哥早日结婚，有个女人照顾才像个家。那天给大哥介绍对象的张婶儿对大哥说大哥可以不让我上学，然后娶媳妇，反正我又不是他亲弟弟，照顾这么些年已经足够了。

大哥没有同意，大哥送走张婶儿之后，我对大哥说：“大哥，我不上学了，我想下地干活。”

大哥看了看我说：“你脑袋有病了，说什么傻话。”

我说：“大哥，刚才张婶儿说的我听到了，你还是娶个媳妇吧，我干活挣钱。”

大哥说：“二宏，你过来，你是不想上学吗？“

我没说话，大哥突然一把我按在炕上，一把抄起笤帚在我的屁股上打了起来，啪，啪……

我急忙喊到：“大哥，别打，大哥你听我说，我想上学。”

“想上学还说不念了，你想气死我啊。”大哥边打边说。

我疼的直咧嘴说：“大哥，别打了，我再也不说了。我上学，我上学。”

大哥听完把笤帚扔到一边说：“起来，我告诉你二宏，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给我好好学习就够了。”

我听了之后，哭了起来，大哥又打了我一巴掌说：“哭什么哭，没出息。”

我最后还是上了高中，我知道大哥的心里是难受的，我高二的那年，大哥结婚了，嫂子的脑袋不太好使，大哥结婚那天我自己趴在被窝里哭了半天。

高三，我高考失利，于是产生了辍学的念头，我得知成绩的那一天在家里闷了好几天。大哥用笤帚把我赶了起来让我和他到地里干活。嫂子看着我被大哥打，在一旁呵呵的笑着说：“二宏挨打了。”我没吱声。我和大哥干了几天的活，大哥很想说些什么，可是有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这天我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和大哥一起往家里拉树枝，一路上做着毛驴车晃晃悠悠来到了树地。大哥对我说：“二宏，该去复习班了，你明天收拾一下。”

我说：“大哥，我不想考了，反正高中学历够了。”

大哥说：“二宏，没什么，你不用担心家里，这几年我和你嫂子都好，你只管安心的读书，明年考个好大学。”

我把一捆树枝狠狠的扔到车上说道：“我就不想上学了，你别劝我了。”

大哥没说什么，只是摆弄一根树枝，不一会儿大哥说：“二宏你过来，我和你说说话。”

我走过去，大哥举起手中的树条一下子抽在了我的屁股上，我疼的一蹦嘴里说道：“大哥，你打我干啥啊。”

大哥说：“你过来，我和你说说话。”

我心虚的往前走了一步，大哥又是一树条子，我疼的直咧嘴，“大哥，你这是干啥啊，我屁股都肿了。”

大哥突然一个箭步到我面前，一把拉过我的胳膊，开始朝着我的屁股抽了下去。我用力挣脱开来，喊道：“你有病啊，打我干啥啊。”

大哥突然冷笑着说：“对，我有病，我这些年供你这个不争气的弟弟，我真有病啊。”

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走上前去说：“大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这些年供我读书不容易，可是我来年要是再考不上的话，不就浪费钱了吗？”

大哥看着我说：“你说什么，你给我站好了，是不是挺长时间没打你了，你哪儿来这么多歪理，这么多年我心疼过钱吗，你要是真为我着想明天就给我上学，省得让我操心。”

我当时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没有说话，大哥看我这副样子，冷冷的说道：“二宏，给我把裤子脱了，脱光，屁股撅起来，看来不打你是不行了。”

我说：“你凭什么打我，我又没做错，我不脱。”

大哥说道：“好，马二宏，今天你翅膀硬了，我这个当哥哥的管不了你了，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看到大哥这个样子，我心里开始难受起来，开始的倔强已经不在了，我脱光了站在大哥的面前，屁股撅起老高对大哥说：“大哥，我错了，你别生气了，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大哥说：“哼，我让你顶嘴，我让你耍脾气。”边骂边打，手里的树条抽在我的光屁股上，疼的我开始冒汗，屁股火辣辣的疼痛。

“大哥，我错了，轻点，哎哟，大哥，轻点。”我开始求饶，大哥的树条打在屁股上实在太疼了。

“你说，你能不能去补习，不去我打死你，我花了这么多年的功夫就为了让你高中毕业吗，我叫你没出息。”啪，啪，啪大哥一边骂，树条一边落在我的屁股上，我觉得屁股肯定已经开花了。

“大哥，我错了，我明天就收拾东西，你别打了，大哥，哎哟，轻点。”

“你给我起来，你明天就走，回学校，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大哥停下了，我提上裤子，回头看看屁股全是檩子，有的地方都破了。

当天晚上，大哥特地和我一起睡，我把裤子脱了给大哥看，大哥心疼的说：“唉，今天下手太重了，瞧着屁股蛋儿上面都没有好地方了，来，大哥给你揉揉。”

我说：“大哥，我知道我自己不好，这些天心里一直堵得慌，今天你一打把我打醒了，我觉得我应该继续上学，争取早日出人头地。”

大哥说：“二宏，大哥知道你心思重，可是男子汉想干点大事哪能一下子就成功呢，明年你一定能考上大学。”

我们俩聊了很久，我觉得自己有这个哥哥，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事情了。

复习了一年之后，我终于考上了重点大学，全村人都来我家给我吃喜，大哥那天很高兴，是我见过他最高兴的一天，比他结婚还要高兴。

上了大学，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大哥还很担心，听我说完之后，他说：“二宏，贷款将来咱们俩一起还，说什么也不能上学再欠着国家的钱。”我笑笑点点头。

大一那一年冬天，嫂子生了个胖小子，家里添了新丁，我过年回家特地买了一大堆东西给我小侄子。哥看了训斥我说：“乱花钱，欠揍。”

我笑着说：“哥，这个是我专门为我侄子挣的，我做家教赚得钱。”

哥说：“那你就好好的自己花，这么大点儿的孩儿买这么多有什么用。”

我走的时候哥还是多给了我二百块钱，哥说：“二宏，别苦了自己，这两年哥干瓦匠活挣了不少钱，你不用担心家里头，好好念书。”

我接过钱，心里头一阵温暖和感激。

大二上学期的时候，一天我正在篮球场打球，有人和我说你哥和你娘来看你了，我当时一愣，我娘，我哪里来的娘。娘走后，我开始是很想念他的，可是时间长了，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我心里就开始对娘萌生了恨意，只是娘走了这么些年从来都没有消息，我去过姥姥家，但是娘走了他们对我也十分冷淡。所以在我心里，我就一直认为我娘已经死了。

我急急忙忙回到宿舍，一进屋看到我哥正在和舍友们聊着，我回来他们几个说：“马志宏，你们聊啊，我们几个出去玩儿一会儿。”说着几个人离开了宿舍。

我看到大哥急忙走上前去说：“大哥，你咋来了，家里剩下嫂子和侄子能行吗？”

大哥说：“二宏，我都安排好了，你看谁来了。”

我这才看到旁边的人，四十多岁的妇女，面容沧桑，但是我依稀能辨别出她是谁，她是我的亲娘，是在我十岁那年就走了的亲娘。我冷冷的说：“你怎么回来了。”

大哥用脚踢了我一下说：“傻小子，看到娘都不会说话了啊。”

娘说：“大宏，这不怪他，这些年我没管你们，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说：“你不用在这里这么说，反正从你走后，我就没娘了，我现在心里只有我爹，我哥，但是我爹也早没了，现在你应该满意了。”

娘说：“二宏，娘知道自己当年应该带你走的，二宏，娘这次回来就是想咱们一家团圆。”

我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娘在那里哭，大哥在一旁气急了，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畜生，怎么和娘这样说话，我看你就是欠揍。”

我一听这句话，叛逆的心理显露了出来，我把裤子脱了，把皮带交给大哥，然后屁股一撅说道：“你打吧，我宁可挨打，也不要再看见她。”

大哥接过皮带，没想到我会这样，大哥气得抡起皮带照着我的屁股暴风雨一般的抽打下来，我紧咬住自己嘴唇，屁股疼的让我受不了。

娘在一旁哭着说：“大宏，你给我住手，谁准你们打我儿子了。”

大哥说：“娘，这小崽子太犟了，不打他他不知道咋回事。”

娘想把我的裤子提上，我推开她，然后说：“不用你管，我乐意让他打，你管不着。”

大哥气得把我按在床上，照着我的屁股狠狠的抽了下去，我忍住疼，大哥嘴里头边打边骂：“我让你宁，这些年我白让你上学了。我不是爹的亲儿子，他都能养我这么久，你不是我亲弟弟，我都能照顾你这么大，你这个畜生连自己的娘都不认，你的书都白念了。”啪，啪，皮带狠狠的抽打我的屁股，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其实虽然我不想看见娘，可是我的心里一直还是想她的，只不过是时间长了，开始有了抵触的想法。大哥这一番话说到我的心里了，我开始忍不住眼泪。

我哭着说：“她走了，就没管过我，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个消息。我去姥姥家找她，舅舅们把我赶出来，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娘听我说完这番话，拉住大哥的手，把我报在怀里，用手抚摸着我被打的屁股，哭着说：“儿子，娘让你受委屈了，别哭了，现在娘回来了，儿子，娘以后一定好好照顾你。”我趴在娘的怀里，哭声久久无法停止。最后是宿舍同学回来了，看见光着个红屁股趴在那里，我不好意思的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

那天晚上，大哥趁着娘睡着了把我偷偷的拉住来，我们俩坐在旅店的外面吃点东西，边吃边聊着。大哥说他从小就没娘，所以他经历了两次娘走了的痛苦，虽然我娘不是他亲娘，甚至我爹也不是他亲爹，可是他是他们俩把他养大的，所以他要照顾我，这次娘回来，大哥看见娘的样子就觉得娘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我们就不能让她再受苦了。

我没说话，看着大哥，然后我给大哥跪下了，我说：“大哥，我真该打，这么多年了是你照顾我，可是你照顾我十年，娘也照顾我十年，我只知道你对我好，却忘了娘。大哥，以后我一定努力，让你和娘都过上好日子。”大哥扶着我站起来，我们抱在了一起，眼泪都再也忍不住了。

今年我已经三十了，大哥也已经三十五了，家里过得都好，娘回来后嫂子每天都跟着娘学这学那的，比以前好多了，小侄子是我们全家的宝贝，我也已经娶妻生子，成了丈夫和爸爸。大哥现在承包一个工程队，我则在建筑公司当上了主管，一家人很幸福。

我永远都感谢我的大哥，虽说他不是我的亲哥，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