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

性天使

　独爱

/ O1 S' r8 F( m# W  J' ?　　「你不觉得热吗？大热天还穿着长袖衣服？」大哥从倒后镜一瞥，抱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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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因为习惯了……」自我肯定的点一点头，喃道「对了，就是这样。」

* I2 p- J: v- u4 O, s3 }& P　　「说上来，你多少年没回来了？」大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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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9 Z2 E4 r5 w; ?. [- A. v　　「前年圣诞，小叔不是回来跟我们团聚吃饭吗？你不记得了吗？你还说很喜
& Y. S& N# ^& _/ Z5 j5 ^" I欢他送你的手表的。」副驾席上的嫂子迳自搭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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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P5 r; q4 S3 q& ]/ E2 S　　「对喔！我真的忘记了呢。」大哥尴尬一笑，跟我道歉说「抱歉抱歉，我不
是有意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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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v! M( e0 {: I　　「应该……有十五年吧，是吗？」嫂子默想一下，说道。

　　「嗯，已经十五年了。」

　　嫂子一直是个美人胚子，无论何时何地，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传统美人的优
雅智慧气质，雍容华贵，大方得体，贤良淑德，冰雪聪明，慧黠敏达。她的气质
0 p5 ?% m+ l/ L修养，大概要从她的身世说起，出身显赫官宦名门，自小教养优良，谈吐举止得
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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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我们家出身平凡……但我从不认为大哥配不上她。爸爸早丧，长子为
父，大哥自小已经勤奋上进，事事皆以我们弟妹着想，一边读书一边挣钱，早出
晚归，营营役役，还能够把我们姊弟三人一同送进大学，甚至在嫂子的提议下供
& L3 @& }( e4 L+ K1 Q0 B2 c钱让我出国进修。

　　从大哥第一次带着这个女人回家，我已有预感她将来一定会当我的嫂子。所
以她跟了我大哥之后，亦成了他事业上的最佳拍档，夫唱妇随，如影随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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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X$ b) I& B% R; R　　有很多男人喜欢笨拙的女人，贪她们好哄骗，贪她们好打发，亦贪她们千依
  f& Z) V9 o* g$ U7 b! F! w0 p百顺。但大哥和我兄弟俩独爱聪明的女人，毕竟，笨女人装得了聪明，但装不了
! x  r) W1 }' W: G, O' e9 u, Q智慧，而聪明的女人懂得大智若愚的道理，懂得察言观色，知进退，知收放。当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出现，也是我第一次了解心动的感觉。但是面对嫂子这个女人，
自她踏入我家门口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只能心里兴叹时不我予，只能藏起爱慕之
情，只能唏嘘缘分浅薄。

　　「那你回来了打算怎样？纽约那边的事情都不管了吗？」大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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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交给朋友打理，他帮我收租，我付他佣金……工作的事，你们好像管
4 c: a% s$ O% p/ K3 E4 z我这种方式叫做裸辞，是吗？」

: u  H1 u9 z. y# [6 r) T0 g; @8 y1 p　　「对喔，是叫裸辞。」嫂子插腔问道「但既然都回来发展了，房子你不直接
卖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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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r# N1 h5 b* Y5 P0 C% H　　「因为这几年我一直都是分租给我朋友的，如果卖了的话，他会无家可归的
5 }& T+ l' l7 e0 u呢！所以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交给他处理好了……也只是签个授权书就行了的事
情而已。」说实话，朋友于我有恩，所以房子的事，是送是还也好我都乐意之至。

! t2 q  q8 m8 q) z0 M$ K1 ?5 r/ ^9 w　　大哥一边听一边点头，半晌才道「那，你如此突然回来，应该什么计划都没
做好吧……工作未打算找，住的地方也没有准备，甚至还想来一个悠长假期的休
( L% P/ w& x( M3 p  f2 {息吧，对吗？」

- l/ P! d3 P$ _( p, h　　我想了一会才喃喃道「……嗯，也是的。」

3 m# y6 Y1 r0 f0 A3 U; o. @　　「那，不如你回去旧屋那边暂住好吗？」说着，大哥突然把车子驶慢了，探
$ `2 d9 H# a( ^; M0 Z* A头东张西望的道「自从老妈过身之后，那个房子一直丢空着的。我们俩因为工作
关系，不得不搬到市中心定居，阿妹也搬到了夫家那边住在一起。呃，虽然说丢
. h: i6 e( ~# h空，但我们久不久就会回去小住三数天当作度假，所以屋内还是很干净整洁的，
+ P9 }8 P! p: L1 y& A3 h家私电器还是一应俱全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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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P" W$ q. u5 r2 J　　「好，当然好了！」

　　「那好吧！从这边转下去再绕上去四号干道吧！」听见我的答复之际，大哥
把车子开了下去交流道，经过一个令人目眩的拐弯之后，车子已经朝着另一个方
向行进。

4 `7 a4 E& a( J. R& L9 S　　「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要通知小雅一声了。」嫂子突然醒悟的道。

　　「小雅？」

　　「通知她一声比较好的。」大哥附议之后，从倒后镜一瞥，轻轻摇头的道
「这个女儿喔，还在反叛期呢！真搞不懂现在的年青人都在想什么的！上了大学
& [5 F9 i. d8 _5 Q& r% R之后，她经常都不想待在家里。每次问她在忙什么，总是不瞅不睬的，好像跟我
这个爸爸多说一句话都会不耐烦的……还好她的学校跟旧屋比较近，而且她自小
就特别喜欢旧屋那边的环境，啧，这个你记得吗？所以我们总算知道她不是离家
- V' z4 J; L# H) z出走吧。」

　　「嗯嗯，所以……」喃喃回应过后，未及回想，我续问道「小雅一直住在旧
屋那边？」

　　「当然不是了，她才十七、八岁，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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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说完，拿着电话的嫂子纠正道「二十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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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K3 i- W6 _　　「呃，还不是小孩罢了……总之一个星期里会有两三天吧，只要晚了，她就
会到那边睡上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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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3 g  ?$ u1 Q0 W# S% ^9 C　　「嘘！」嫂子拨通了电话之后，示意一声，便开始道「小雅，你在旧屋那边
吗？我们正在过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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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 G9 E4 b; F* K　　说起这个侄女，对了，上次圣诞假期回来聚餐，嫂子好像说她跟朋友有重要
( W$ O; h$ o- ^+ P# a聚会而不能抽空出席呢。现在回想起来，我跟小雅有多久没碰面了？对上一次的
6 o) |! S4 p& g* H$ \话，应该是在她还在高中的时候吧！对了，是老妈出殡，我回来奔丧的那段日子
2 f4 J0 L  _: {/ H1 u# F. l……喔！算起来已经有四、五年多了。不过，如果跟我这个离家十五年的人来说，
四、五年的时间，不过是眨一下眼睛的光景而已吧。

  m7 |) I, F3 p- V( E7 C　　想起了她，我也不得不像个老头子般缅怀往昔——出国前的那段日子，我们
一家几口，老妈，大哥嫂子，大姊，我和小雅仍然住在一起。因为大哥的事业刚
* h" K3 M: K2 G; ^: n要起步，他们两口子忙得不分日夜，所以带她的责任落在我们身上。家里管教的
, j) L, p1 W% O! x当然是老妈和大姊了，但游戏玩乐自然是跟我这个小叔。因此，小雅特别喜欢跟
& j: W; x& ^+ r5 L3 Z8 z$ I; r$ _* Q* p我一起。不管是童年时候的拍纸弹珠，还是才刚冒起的手机游戏，甚至只是到旧
% E: H3 k) F: k屋附近的荒地奔跑捉迷藏，或者只是睡个午觉也好，她都跟我如影随形乐此不疲。

　　还记得她每天放学回来，总是「小叔——小叔——」的大老远开始喊着，甫
. f' u% u0 [" a一进门便拉着我，跟我分享她今天学到了什么，抱怨同学老师的什么，或者威逼
利诱要我冒认她的爸爸为她不合格的试卷上签字……哈！那些回忆真的很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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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想起了她，就满满是她唏唏呵呵的吃笑声。

8 Y+ Z; N6 N& o' q: |% |　　虽然阿姊后来亦产有一对儿女，很乖巧可爱，而且聪明伶俐，但我独爱小雅
这个小妮子。要说一个大方得体的理由，只因为小雅更乖巧，更懂事，更深得我
  j2 Y/ C: z# s. d; P5 W1 N1 }1 D心。但扪心自问的话，大概是自己的情感投射吧——因为小雅是嫂子的女儿，样
子就像嫂子复印下来般。因为跟她一起，让我总有一点美好错觉……对了，还记
得她四、五岁的时候，已经俨如一个小美人般，活脱就是迷你版的嫂子般。

! f" U6 o( ~# C' c　　我印象中的小雅很爱笑，不过，也有她伤心流泪的一面，就像那个晚上，她
哭得令人心疼……还记得我决定出国的那一天，她哭了一遍。记得跟她许下童言
无忌的承诺，她又哭了一遍。那天我要上机的一刻，她更是哭得颠沛流离，惹人
5 U8 `" H6 @. G/ f! z# D6 E3 O怜爱而依依不舍。

　　「小雅！」大哥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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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你看是谁来了！」嫂子也热衷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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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8 y$ r7 n8 M　　「呵。」听见他们的喊话，我不慌不忙的放下行李，整顿沙尘身世，调整期
4 q& ?% m# u# P0 R7 m0 m待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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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n/ F( F1 O7 C　　旧屋座落城郊相接之地，三层的老式村屋，地下是起居室，老妈的房间，还
有厨厕和杂物房。二楼是大哥嫂子和大姊的房间，也有独立厕浴。三楼是我以前
的房间，也是我们的游戏室——当下，灯影稀落之间，那个躲在黑幕里的身影从
楼梯顶上乍现。

　　「嗯！知道了！」淡薄的一声后，身影消失于黑暗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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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Q* q- L. f2 g　　「呃……」

9 z- ]  B$ q! h5 V' W0 D/ b4 b　　看着嫂子一脸尴尬的走上去，大哥亦只是跟我展示一个无可奈何的嘴脸。而
4 \+ J2 ?0 X4 n, r我呢，说没受打击是谎话，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但也只能无奈接受……毕竟我是
5 m9 u1 e) Y, F7 ^; l# c: X) F- s一个离家多年的人，独身在外，见尽了一切生离死别，也学懂了该要如何面对世
事难测，人心易变这些不争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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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O* G6 y2 M- J　　「对了，待会儿我们到村口那家菜馆吃饭好吗？」大哥说道。

5 b8 Q& B8 G0 \+ p" \, r) ]　　「好喔好喔！一说起他们，我就想起他们的咸柠檬蒸乌头，口水都开始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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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事先声明，真的没以前好吃了……自从他们的老板退休，由他儿子接手
之后，味道已经不同了。」

" D& s: e& s2 R7 L6 j: M* s　　「呃……那，要不换另一家好了。」

　　「那又不用呢！我只是说这道菜他们煮得不好罢了，他们还是有很多拈手小
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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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原来如此。」

6 Z1 p. L5 J" b　　聊到此时，也听见下楼梯的声音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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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A: A5 `6 a3 M% ]0 Y& h4 [( F　　「好了，我们现在是不是到外边吃饭？」嫂子拉着小雅，跟她小声嘱咐道
「小雅，跟小叔好好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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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a/ t( q7 Z( Q" y& }9 }% [　　站在嫂子旁边的小雅侧身扭捏，短促无尾音，不耐烦的哼道「……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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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1 M  r: |6 h2 ~  W) n) n8 [2 `% {　　当我和大哥嫂子一边走一边热衷聊天时，那个穿上风衣帽子盖头的小妮子一
8 i7 z2 o  f5 a0 B9 _' _' ~+ B直走在前头，步调不赶不忙。直至此刻，我仍然没能好好正眼打量她的样子。不
: X: Z$ y! x: O2 |& d& e过，她的背影已不再是我熟悉的那个样子。记忆中的她，身高才到我的腹下，每
次聊天，她总是抬头，我总是低首。现在的她，已经长得跟她妈妈一样亭亭玉立，
虽然还很矮小，但纤弱身段的相映下显得特别修长。

1 }: J0 E; @9 O+ W' s　　直至到了菜馆，到了包厢，各自就座之后，我才得以一睹这个小妮子的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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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是商而优则仕的最佳典范，商界打滚多年，混出了名声，亦开始借由名
5 M8 Y- R$ ?) X  B6 x气打入政界。大概是大哥的名气之故，来招呼的不是一般侍应，而是菜馆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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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5 ~( P# i6 b) B% H　　一番寒喧，一番客套，大哥毫不留情的点了半围要价三千多元的酒席，说是
6 T" k$ m/ v8 `: Y为我设宴洗尘。更为我好好介绍一番，为我这段即将开始的新生活添加一点情面，
嘱咐若我光临，必需以上好酒肴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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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y6 h% {1 |2 Q1 r　　的确，长大了的小雅，就像嫂子倒模一样，或者该说她就是嫂子年青时的样
子。老套一点形容，有种沉鱼落雁的娟美。桃腮杏脸，唇红齿白，清艳脱俗，娇
羞可爱。不过样貌能够倒模，但气质却不尽然。嫂子的美在于她的优雅慧黠，大
- m" J* q# L# O" D8 d- v家闰秀，纵使今天已是四十多岁育有一女的有夫之妇，仍不减半分秀丽风韵。与
# K3 V$ Q0 A( u8 r( h* T; a之相反，小雅就像是一个落入凡间的天使，染了尘，沾了污，落魄入世。

　　当我和大哥嫂子一边等待一边聊天时，那个小妮子一直静坐那儿，低首拨玩
手机，不反应，不参予。直至这刻，看着这样子的她，我才能把依稀印象里的她
7 n/ ]; ]) m6 e: w联结起来——但这些只是我单方面的印象而已，现在的她，只要一说话就会变得
陌生得很，就像第一道菜上席的当下，我看的更清楚了。

　　「我已经说了我不吃了！」小雅不耐烦的责斥道。

　　「呃……多少也吃一点吧，你最近瘦了很多呢。」嫂子压着声量说道。

6 W' ]3 w- T  g　　「吃什么吃！我都说了我早已吃了饭！」那个表情之不耐烦，就像是人们常
0 Z, L  ?7 i  G: |2 \说的无仇不成父子的模样。

& Q  v4 @, n1 V* T: s4 o% N　　「砸灿——」筷子碰上碗盘的一刻，大哥深呼吸一口气，平静问道「那你想
2 w# G  Q$ r; ~( e" ~/ x# C, f' V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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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9 |( L9 e) ^7 m  V$ P) ~$ P$ a　　面对那个声响，面对爸爸的质问，小雅蓦地没了猖狂，平静答道「……你们
# L4 j$ M9 w! u: R% Z" x( G( r2 T2 g% e% d要吃便吃，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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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s1 I- K# E) N" P' S　　嫂子尴尬的瞥我一眼，再跟小雅说道「那小叔呢？你以前……」

　　「小什么叔！以什么前！他回来是他的事，你们要聊天要吃饭也好，跟我有
( R3 A8 o  o2 Y* ~+ @0 G: V/ r' r; w- z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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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5 i( H/ L# g" f　　「那你离开吧。」大哥压抑着愤懑说道。

　　「乐意之至！」说刚说罢，小雅已经离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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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回去收拾好，今晚跟我们回家！」大哥不屑正眼的喝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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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天还要一早回校……」

  m1 G; p& v8 i6 n, s, J( M　　「我没在问你意见。」大哥斩钉截铁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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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没再驳话，她只是悻悻然的瞪着她的父母，然后……临行前，她向我投
  m# t/ `4 P  G, h$ u' q来一个怨恨厉色，好像在说，看我的出现为她带来了多少呕气麻烦。

. j; C4 R1 P6 T' a　　纵使是亲兄弟，纵使关系亲密，但一家不知一家事。他们夫妻俩不愿多说，
, `- Y& c) u7 Q, x3 w) }8 l% ^( a我不敢亦不想冒昧多问。因此在余下席上，我们只道世态政局，只道民生时事，
只道美好回忆，唯独不把发生在眼前的事道破——或者，这就是我跟大哥的最大
不同之处。他有成家立室之愿，而我却视之为负累。毕竟生养容易管教难，自己
还管不好自己的事，哪里有心力养育孩子管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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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半围酒席，但我们三人着实有点眼阔肚窄……因为村子夜里很静，
$ ^% Z, H( n, z+ r4 R0 X( X没有食店营业，嫂子提议让我把食物打包带回去，说怕我受时差影响，夜里饿了
嘴馋找不到吃的。饮饱食醉之后，回到旧屋，只见小雅慵懒的躺在沙发上，戴上
耳机，听着歌，玩着手机，没因我们三人的回来而触动一下眉头。

　　「迟个几天，我们三兄弟姊妹再约出来吃个晚饭团聚吧，好吗？」大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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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W% B/ R4 ]$ x3 K% Q　　「喔，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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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了，我想你应该可以住回去你的旧房间吧，床子什么的都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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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3 j2 d+ v2 V' z　　「但空置很久了呢，得先好好打扫才行吧。」嫂子插腔说道，一边把食物拿
* i& A2 _. k' C6 {9 ?进厨房放好。

& B$ E3 Y$ w2 |2 S　　「现在也太晚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今晚先到我们的房间安顿下来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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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大哥看了手表一眼。

# R) J" p* i% l- x7 j% Q　　「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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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阿贞，你带阿峰上去安顿吧……我现在先去把车子开过来。」话毕，
大哥正要离开之际，还是跟沙发上那个慵懒身影喊了一声「小雅。」没有回话，
小雅只是不情不愿的起来，拖着散漫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跟在她爸的后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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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T! C# k. W0 U  B; t5 \& W# {　　随着嫂子的衣香鬓影走上二楼，看她识途老马的摸开灯源，然后，从小提包
里掏出一环子门匙，咔嚓一声，门开了。她为我引领进去他们夫妻的房间，伫足
# ^* Z1 \7 X# F其中，嫣然一笑，把那一环子的锁匙递了上来，说「这个你先保管着吧，屋子里
能上锁的地方的锁匙都在这里了。」

　　「呃……」没有立刻接下来，大概是因为嫂子那个令人着迷的笑容，让我看
; C# y  @, s4 ?% f; e. j5 h4 q得出神了。
! f, H! L7 k. y0 a+ Q4 z
; A% g) q) r0 W　　「不要紧，下次你才还我也行。」说着，她轻轻晃动那些门匙示意，续道
「我记得这附近有配匙的店，村子里应该是有一家还是两家的，不过我想不起确
实位置了。」

6 v8 p2 i$ G8 h2 E　　「喔……是吗？我……我想我这几天也会到处逛逛的。」锁匙的冰冷，更显
) Z4 b1 a$ r9 u得手心的温热。

　　「那就好了。」门匙交付了后，她脸上的含笑依旧。
+ H% W3 e1 i, I* M" C; M. I8 o
% n7 m$ y8 L5 o/ N0 R  @　　「……嗯。」当下独处，令我蓦地回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那个心动的
# m  `% L( l/ N. ^% m: e感觉——这个女人真的很美，就算相隔了十五年，就算岁月为她添上几道浅纹，
但那双明眸，那个笑容，一颦一笑，一言一语，仍是如昔的慑人心灵，令我怦然
0 }9 {# d7 L) r. u3 K: B6 ?) Y心动。

+ O# u$ B8 Y# f$ G+ r$ d　　「哈——」那是笑声？叹息？还是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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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V& b0 V8 K& i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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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我的追问，嫂子只是轻轻摇头，喃喃的道「想不到已经十五年了呢……

6 H1 j! X( Q' `! Z! F% ?7 [8 l　　能看见你回来了，我……只是觉得太好了。「

　　想不到，第一个跟我说这些话的人竟是嫂子呢。

　　「我这个妈妈已经不懂怎样做……不知道何时开始，当我察觉的时候，小雅
1 b  @( j9 W  c4 k3 \! r& H5 Q已经走得很远很远了。」说到此时，额下月眉一沉，嫣笑也成了苦笑「她爸爸只
( F- p' j6 k9 B" l认为是反叛期，说只要时候到了她便会懂事。但我……嘘！她在念高中的时候，
仍是一个很乖巧的女生，但我想大概是婆婆的过身对她打击很大吧……自那以后，
9 g, F% k/ F) ?5 S$ P她开始收起自己，什么都不跟我说。然后一转眼，已经性情大变，忤逆我们，不
- g* R3 Y, ]$ A$ I  T2 \  I; X瞅不睬……你也看见了吧，她就像把我们视作仇人看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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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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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X. i6 H$ A8 ~. c7 x) y7 H) c　　「所以，哈……我的想法跟你不谋而合呢。」说着，嫂子环顾房间一眼，续
道「如果卖了这个房子的话，小雅也会流离失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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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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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 ~' E* S6 b+ e2 w( e　　「咇咇——」蓦地，外边传来了车辆轻声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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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忙不迭的走出阳台，跟楼下挥一挥手——跟了上去，我看见大哥已把车
子驶到不远处的狭路上。车厢小灯开了，见到他像在催促还是招手的挥手示意，
0 K4 c) U" z8 {( y然而，那个后座上的身影仍然躲于黑幕里，就好像刻意隐藏起来一样。

, p/ M% G' m7 I3 y6 H/ R　　「好了，我们也要走了，你……」嫂子回身之际，突然慌张说道「哎呀！这
个女儿真是的，衣服干了也不收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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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嗯……我送你离开吧。」她没说起，我也察觉不到阳台的晾衣架上挂
  G4 d6 {0 I/ A* N4 \了三数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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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0 u8 B+ s3 g7 o　　「不用了不用了，你快点安顿好吧……我自己下去就行了。」行色匆匆之间，
嫂子还是不忘说道「那，小雅的事拜托你了。」

( a4 V& E9 m" v3 G) [" R/ B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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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Y9 P2 V$ d$ c0 r% Y" n　　「……阿峰，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丢下了这句话后，嫂子的身影消失在楼
' z6 z% ^4 o) R2 X& S" l2 b, S梯尽头了，然后，再出现在楼下灯影淡薄的狭路上，朝着不远处的车子走去。

　　再一次挥手，是再见的挥手——唯独那个躲在暗处里的身影依旧不为所动。

　　对的，人是善变的——此时此刻，深宵月明，站在这个阳台上凭栏观望。目
送大哥一家离开之后，原想藉着夜色缅怀过去，但当瞥见那件挂在衣架上的性感
% W  O7 h: N. `' ~8 r8 {& ?小巧内裤时，再不愿意也好，我也得承认人是善变的。四、五年的时间或者很短，
2 z5 R& @5 k9 a; Z' b0 t6 L但已足够让一个小女生蜕变了呢，何况我已足足缺席了十五年之久……被遗忘，
被舍弃也该是意料中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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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说好的感动重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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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我彻夜无眠。大概因为时差的关系，也可能是身在异乡……哼！感
+ j) b: V3 m2 s% I觉这种东西真奇怪！明明回到生于厮长于厮的故乡，却有陌生过客的惆怅。回想
8 N$ o+ s7 ]$ n; n地球的另一边，现在才是中午时分。三天前的这个时间，我才走进那个宽阔奢华
的办公室，递上一封敲了整晚的辞职信。那场争吵，那个面色，那些心情，现在
7 D* e' S1 w; V, }3 j5 t仍是历历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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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了三天下来，我还是没能适应生理时钟的强大作用力。回来之前，我的作
& p0 d5 _8 U# |9 [; t息正常稳定，早睡早起，三餐二便自有规律。回来之后，我突然成了日夜颠倒的
夜猫子，昼伏夜行，深居简出。虽然已经逐次减少白天的睡眠时间，但夜里仍然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W& J8 q& z$ `" U　　第一天的夜里，我什么都没做过，就只是一直躺着而已。一边受时差影响，
0 g- V1 [: F  v另一边是经历了十多个小时的舟车劳顿，没有睡意，但身疲力竭，只能眼光光的
; s5 [; [. _) o. J躺在大哥嫂子的床上耗上一整晚。然后到了第二天早上，吃了一些带回来的饭菜
" \  ~0 R' u9 {. @9 C后，躺下去就是足足十个小时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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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但稍事梳理和裹腹之后，我花了一整晚时间收拾
, G6 H" s! \4 G6 H5 }自己的旧房间，床单被子枕头和蚊帐，该洗的洗，该换的换，忙了一整晚充实得
0 Q3 R* g& n! {6 ]' d3 J很。第三天的早上，为免虚耗光阴，也好调整生理时钟，我调了闹钟以免自己睡
- M" B) s( I  e4 c4 U得太多。

　　这次醒来，天还没黑，但人很累！夕阳映照，趁此时机，我走到街上蹓跶，
重走一遍村里的每个角落，尽见陌生脸孔，尽见人事变迁。到村口菜馆吃了午茶，
跟侍应聊聊天，再找家匙匠配好门匙。回家之前，再到村里唯一一家便利商店采
购日用品和干湿粮水……本来还想买些烟酒，一为提神，一为易睡，但最后仍是
; h% Q& p# u+ v1 I! w+ U忍住了手就此作罢。

　　回到家门，看见清洁大婶正在清理我放在前院的垃圾，还笑问我是否新来的
8 w4 M- W& {6 R6 W6 B租客，令我深深体会回乡偶书里的无奈，不胜唏嘘。
1 k  I; q4 j/ h( a7 u# P6 N8 u
　　这几天的生活，说悠闲不悠闲，说易过也不易过。就像昨晚一样，明明睡了
下去，但还是被不明所以的梦回萦绕而惊醒了。这么一醒，已经无法再睡下去。
3 f$ k4 U8 F0 w2 z# h" c4 B- k3 w
　　因此，又是一个独坐到天明的晚上。挨过了破晓时分，晨曦凉风送爽之际，
我就像小时候一样，把老妈最爱的那个摇椅搬到阳台上，乘着凉风准备睡去。
) ?5 }4 m( D: N8 B% U" U. Z2 L
" {& {' Y( b$ c  M# M. U　　「好了！今天只睡五个小时好了！」工作的事，以后再想！午饭的事，睡醒
$ J' @% ?8 g: `# Z4 u$ f, b& p再算！不过醒来之后，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书柜才行！毕竟这个书柜也积尘太厚
: s, c  ]& c* d" Y" ?  s了，床单被子怎么洗怎么晒，只要风吹一下，又会布满浑身不自在的尘垢！这个
1 @( E( k" @( N书柜一定是元凶了，所以……呵欠！
; L% U& D) B4 i
　　　　　　　　　　　　　＊＊＊＊＊＊＊＊＊
0 I1 p. v* O; z, n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排气喉的轰隆声越来越近，亦越来越吵，震耳欲聋，刺激人心。我很爱车，
但从不爱这种无矢放的的扰民举动。这些噪音，除了赛车场上备受钟爱欢呼之外，
大概放诸地球上任一角落都从不曾受欢迎过。

- u# _, ?) q/ z( U5 I# b; p　　直至轰隆放炮声近在咫尺的时候，它终于停止了——原来附近有这么一户人
+ r& a0 Z4 s6 z$ v, b+ G家呢！还好它停下来了，我才得以继续安睡。

+ h) Q$ t0 O) S- l　　「你今天下午不是有课吗？」「心情不好！不想上！」「哪一天不是心情不
好的？」「又跷课了吗？不怕升不了级吗？」「你还说喔！你们这些时间约我出
, P4 S: X* ~- Q& V! F来，就是要我跷课了吧！」「那可以不出来的吧！」「哈！你找死了！」「你有
* X' |7 E) f. T9 E/ I& w* F种再说多一次喔！」「怕你喔！你这孬种！」「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三数
: T2 V! m7 }- {! d人猖狂的聊天打屁声，听起来，不难想像是从那台车子下来的年青人吧。

　　没了轰隆声是很好，但这伙人的聊天声也太吵太闹了吧！而且，就算只是闲
/ N; G" l% F. g聊也好，但如此高谈阔论一堆屁话的声音，仍然很扰人清梦呢……好吧！我得承
认，这个时间还在睡的人大概只有我而已。但在如此宁静的社区里，不顾邻里和
! n' X* {2 h( I5 J, Z3 @$ X6 a睦放声高谈阔论是件好事吗？
+ X1 {9 k; \1 L! K+ F
　　不过，现在的年青人都在这么闲的吗？太阳才刚跑到头顶上，这个时间竟然
  W6 K7 e/ U2 K- L. S' B不用上学不用工作的？

- h8 Z. ]' Z8 R9 D" n　　当听见门声一开一关，再吵的声音也突然静了下来……呵欠！

　　　　　　　　　　　　　＊＊＊＊＊＊＊＊＊
1 w" d: z. ~& i' Z
9 x! Y/ L4 j" P* `( h& A　　「嗯啊——啊——啊啊——」

　　这次又是什么了？

( F; `2 O3 f9 A　　「很爽，啊——大力一点，啊——啊，啊啊——」
8 o5 b+ T1 n, o; S
　　那是……呻吟声吗？

, F$ O  z: u4 O; d" M% ]* ]1 R5 H# `' ]　　「啊啊，嗯啊——很爽，啊，大力一点——嗯啊，啊啊啊，要死了，啊——」

0 q' A3 z& H! r1 z　　拜托！中午才过了没多久而已！要做爱做的事不能另选时机吗？就……就算
真的急得很，但也不用叫得如此响亮起劲的吧！
9 v* `4 S: u" N; o5 `
　　「啊，啊啊，再大力一点，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
& O8 k7 e3 P' N" f' o* G' j3 @点——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再快一点，啊——」
# i' u# ?, V) x' d
　　等一等！这个女的声音有点耳熟！

　　「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很爽，啊啊，啊
——」
  ^# l/ {+ M1 J' z
5 J0 P. k3 \/ L: f; r4 @　　那……那是小雅的声音吗？
& T( u' s' Q, c0 d, M7 g( W
% C  \% o* {3 P: \1 }　　「啊——很爽，啊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
啊，啊啊啊——」
4 o0 S6 D7 c. c) z6 B4 n/ v+ x, q% q
　　不会吧！没可能！

　　「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
; K9 I& k  P& y3 k" j" k* @
　　那真的是小雅吗？
& Y/ n. w$ F$ |& B# i5 B3 |
. }+ {0 V: D. v- f# @4 l　　声音虽远，但凝神细听之后，我已肯定那是从这个房子里的某处传来的！或
者该说，就只不过是从楼下传来而已。所以说，小雅正在楼下跟她的男友做爱吗
6 l! X! K( N' Z9 p" }& C……嘘！想来也对呢！小雅已经不是小妮子了，已到了会跟男生谈情说爱的年纪
了！
& r. p3 x3 i2 M! q% Y7 n, b
; U6 `7 Y, i# k; c2 `  M　　话虽如此，但毕竟自己的记忆里，保留最深刻的印象仍是她小时候的样子—
0 n1 P6 R6 v% X5 ~; M& c& j- F# j2 j—跟我玩拍纸弹珠捉迷藏的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稚气脸孔，吹弹可破的粉嫩肌肤，
: W' O) a, v, Y5 @* W% C7 A不加修饰的真挚情感！当想到此，脑海里浮现的不是一般成年男女的交媾画面，
而是……嘘！那种莫名火起的烦闷感，真的好不难受。

+ l% b$ S; ~' s　　算了！虽然疲倦得要死，但不管怎说也好，我想还是应该回避一下才对呢—
& E9 J5 O2 E( I$ T! u—想到做到，我立刻从摇椅上起来，故意忽略那些勾人思绪的叫声，压抑自己的
2 }6 \$ p5 a' O! Y+ s9 G8 c心血蠢动，稍事换穿衣装后准备离开。

　　「啊啊——啊，很爽——啊啊啊，不行了，啊啊——啊啊，很爽，啊啊啊—
—」

. j$ W/ [' |- Y- d) y4 U　　「啊——要来了！射了！」才刚走到二楼，已听见那个男生的叫喊声。
5 B& U4 B5 Y) h
/ x/ i+ j) z# e; w/ j) _　　完事了吗？时机也太对了吧？

! ^- y* a$ f- W% R" U0 F　　那，我还需要离开吗？

　　「嗄嗄，嗄——嗄嗄，给我吃，快点给我吃——嗯嗯，嗯，嗯——」

　　「哇，超爽的！小雅的嘴巴真的很会吸！」

　　呼——别想别想！情到浓时，有啥出奇的了？

- X( R" g" _  q" E　　「好了！现在换我上了！」

0 t. O, \3 ^' W+ V8 \1 h　　当另一把男声传出之际，一切声音都变得格外刺耳——脑海的思绪蓦地涮白
1 n+ j- U' a* r0 N( A了，那一切美好印象，都在当下被现实压榨得支离破碎——怪不得刚才能听见两
个男声！所以房间里头……我不敢再作多想，但偏偏那些淫秽叫声再次响起之时，
( c% X. t4 Y' u& A脑海里还是自动填补了那些空白画面！小雅，我的小雅！正在房间里被两个男生
1 S/ x  k" Q% U: a轮流干上了。
- l5 c, ^0 \: v% I- d: j  Y" E$ |$ G: U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8 Y; g* G2 W" ~) ]$ n5 x0 n
　　「嗯啊，啊——大力一点，啊，很爽——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
) F( \  u& X$ a; E. o. G
1 O1 U! H$ g6 l　　是那些声音带有磁性，还是自己思绪错乱迷失方向？我很想立刻离开，但脚
! q2 y; z1 [3 ~& c( I% N步还是无法自已的走近！越是接近，越能听见巨细无遗的每个声音！越是清晰听
见，越是无法自制的发抖！是愤怒吗？但我有什么应该愤怒的理由？很想为当下
的事情找个理由吗？越是想说服自己，她是被逼的！她不是自愿的！但小雅的淫
9 w  b/ y. y( S" d; ~! P秽叫声越是清晰无误的把一切推倒！那种令人销魂蚀骨的愉悦叫声会是假的吗？
3 f2 c8 T+ d: V) e5 v6 f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3 o5 F- I" M& p& `9 J　　「啊啊，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爽死了，
啊啊啊——」

2 E4 u) P; D# I0 k& U  x. x$ q　　「嗄，嗄嗄——小雅的肉穴超好干的！嗄——」
+ y; @' f5 e# b' c1 M3 A
) t4 Z# h! V& {% D4 T/ j　　思绪只是稍稍放纵一下而已，但当我回首自己的身下，我才知道那不是愤怒，
/ l! q' T9 Q# ^3 L: r$ ?% {而是羞耻！
) z# A! \, V5 l7 k; Q" r, s8 t
* E& z1 p+ ^# o: ]" O) k- O; o2 `　　再有满腔愤恨，原来也抵不上那个撑起了的裤裆来得震撼——发什么神经了！

9 @, S$ _& F( M  l! _/ `4 \+ g　　那是小雅来的！我是应该感到愤怒……不，现在的我有权利愤怒吗？她已经
二十岁了！她有自己的人生！她有自己的选择！她已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妮
& w7 c" b% t: Q子了！

+ K- M' O/ o6 f/ T% G. u+ v　　听一听啊！那个放浪形骇的呻吟声像是被强逼的吗？

　　是想通了好，还是不想想了也好，当下，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淫秽浪叫声，
我几近失去理智，走上了这个阳台，干出了一件令大哥嫂子，甚至让一整个家族
  j# E, V! Q  S+ N& B$ r" o蒙羞的秽事。

' j: X( o& K2 ]6 f　　　　　　　　　　　　　＊＊＊＊＊＊＊＊＊

* o  W- t8 B$ N& ]. D+ B7 P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 h9 T5 S) @& ?6 k+ w  a——」排气喉的轰隆放炮声才刚响起不久，已经霎的越来越远了。我知道小雅没
有跟他们一同离开，因为当我走到二楼的时候，还能听见大哥的房间里传来了花
洒浴的水声。
3 t( L. c5 Y( A# E0 h: Z
+ O$ p: V7 G# f6 P: A　　为此，我悄悄的走到地下的大厅，独自端坐在沙发上守候。
  j  ^3 d% Q# L* C
　　没多久，小雅终于洗好了澡，换上家居便服，头上盖着毛巾，从楼梯走下来。

2 ^1 }/ H4 C2 r: X. h　　当她察觉到我的存在时，她的脚步踌躇了那么一下，然后，一声不响的走到
: a' j) v& g% q# {& n3 r厨房里。

　　看着她单薄的瘦弱身影，那一大堆想法霎的全部冒起，只是想说的话太多，
+ ]# K9 a9 h4 H/ F- s( q3 I能说出口的太少。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半晌，当她回来之时，我侧瞥她擦身而过的下身
* {. N  }5 z: N$ K平静说道。

' p8 _9 r3 z' m# `) z　　「我应该要有什么话跟你说？」小雅反问道。

$ f) P+ P# N6 h　　「我一整个下午都在这里，你知道吗？」

　　「嗯。」小雅一边抹干头发，轻描淡写的道「……原本不知道，但后来想起
; S" G' j- o5 O% x3 l; f+ z6 D来了。」
+ Z* d; w: [. y8 I
6 {/ J. U. M  \! L+ F9 T2 i　　「呼嗄！那两个男的是什么人？」她这是什么态度了？

　　「跟你有关系吗？」
" S  N" \" u% C9 Z
　　「你……」面对小雅的冷言冷语，气忿语塞之下，我还是压抑情绪的道「我
会跟你爸妈说的。」
3 a& E1 [1 F- `( j
$ g+ Q1 x$ Q: Y/ R( k  b　　小雅投来侧目，良久无语，然后她一边走上楼梯一边冷淡说道「请便……喔！

6 O5 H9 F9 F) ~4 B　　对了，麻烦你下次用完我的内裤之后，至少清洗一下好吗，干了的精液很难
6 l: i- \: ]; I1 K, I洗的。「

. f* [, j3 K3 B　　「呃……」
, M$ I6 ]3 C, S, m2 W4 @
　　很气！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本想义正辞严的大放厥词，岂知斥责不成，还
2 {& g. H, x, I" u7 A; u; n理亏在先……还好小雅已经离开视线，还好地上没有洞，要不然我会不作多想便
跳进去！
6 T5 Q/ ~' R2 Y6 c1 D+ V* m6 p
　　人真的很善变，啧……就刚才只有三言两语的所谓对话来看，于小雅眼中，
我这个小叔似乎已被置于跟她父母相若的位置——换句话说，大概就是仇人吧—
—嫂子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竟然想藉我之便，以为只要依着全不可靠的前尘往
事便能修补这道桥梁，打开小雅的心房？那，现在可好了！如今我知道了他们夫
2 d& P3 X- d, ^$ n+ a妻俩大概从没看见的事情了，又可以怎样了？分隔了十五年，要说我是她眼中的
仇人也是抬举了，还不如说我已是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变态大叔来得更贴切吧。
4 `! n+ x5 V' H3 f! k9 o0 j
　　想来想去，我更是越想越懊恼，痛恨自己为何又要再犯这种覆水难收的错！
7 s. Y  e) v- w
6 `! U1 ?  j; C7 h6 h/ M5 i　　为自己干过的事懊悔不已！为自己不能竖立榜样而羞愧！

　　　　　　　　　　　　　＊＊＊＊＊＊＊＊＊
5 t  n6 j+ D3 O* O
　　昨晚，这个故居特别的死寂，自她回房间之后，她一直没有出来。而我呢，
; O; e: p' s% y# m就像一头猫头鹰一样，独坐大厅看着只有画面没有声音的电视，睁起眼睛，竖起
! Q5 y, y2 I: ~) v4 M& J' l# A耳朵留意二楼的一举一动。只可惜事与愿违，除了听见隐约的几下开关门声，大
/ P" j8 `4 Z4 u  w; {( u% V概是往返她和她父母房间的动静……是夜，小雅没再走下来。
/ z4 s& D& b3 N( p; v, I
$ T5 G* d% J* d% L% |. M2 M& k, E　　直至天亮了，她才稍有动静——梳洗，换衣，弄了早餐。没个十分钟，她的
身影已在阳台之下匆匆远离。
! r: t6 ?7 ^( Q
　　是时差好，还是心安理得也好，目送她的离开，知道她不在这个房子里头，
8 D  _1 B  S$ e4 x, J我的身心才能放松下来，心宽体胖了，稍事裹腹之后，一合上眼就是安然入睡了。

. Y. l! }; C, o# t) `5 |　　　　　　　　　　　　　＊＊＊＊＊＊＊＊＊

4 x* A0 E- w7 \8 y3 K6 V- U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又来了？这个排气喉的轰隆放炮声跟昨天那个如出一辙的，才刚听见，已
. o8 w5 l  y; x5 K经霎的越来越近了。这……难道小雅又要来了？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私下乱搞
7 D! |  [4 b7 n1 ^# X% }, Q  z了吗？
$ y/ {/ q8 [4 P+ K- ?
& D+ }8 h, a) {3 R) @8 X0 a6 e' o　　「今天又跷课了吗？」「对喔！今天心情很好！所以跷课不行吗？」「今天
3 B8 G) s" ]$ m) P% \0 X/ O竟然是心情好了？」「心情不好要跷课，心情好也要跷课？你真的很行！」「本
* F) o) Q7 ~# a: U小姐喜欢怎样便怎样了，要你管喔！」「那今天我们再来一点爽的吧！」「哈！

7 I: i  |% t: n- ?" Z7 T　　怕你喔！「」哈哈哈！「随之而来的，是三数人猖狂的聊天打屁声……对，
$ u: }* z9 n: y1 ~1 h! a, P就像昨天一样的声音，不，该是更吵闹更响亮的声音。

　　关上了窗，开了空调，被子掩过了头，甚至两手塞住耳孔，都无法隔绝那些
6 M7 j+ t; m% C5 M0 j3 P' {声音——他妈的！明知道我在这里，现在她是要故意做来让我知晓吗？
- ?# ~" N, ^: H# g
　　「啊，啊啊，再大力一点，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
点——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
& S' N3 [* \6 B. a( A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
快，啊，爽死了，啊——」

　　她是故意的吧！
# _( o' S/ \8 [# ^
; L3 _/ N" l2 D/ M! G　　「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啊啊啊——爽得要
4 D6 P: @( O9 e死了——再快一点，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

　　哇啊啊！这算是什么意思了！是要抗议吗？为何好像要做给我看一样！她想
要告诉我什么事情吗！是想说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不再是以前那个黄毛丫头的意
' J8 z. y$ R- Z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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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些悔淫悔道的呻吟叫声响起之时，纵使身疲力竭，但我还是决定直接离
开。而且，既然她似是做给我知道，那我关门的时候也是狠狠关上，让门发出一
: t) d* S" d6 N& z# M: {声砰然巨响，让她们都知道我的愤然离开。
4 u5 j/ T2 J/ K  z$ w7 B1 N6 w
　　对了！踏出这个门口，往昔的关系已经正式决裂了！我跟她这个女生，已经
毫无关连，极其量只是名义上的亲属而已——这也好，失望好歹也是一个结果，
算是认清事实，总比无了期的期望更令人坦坦荡荡。

2 w$ s9 I% z5 n  q$ ~  L　　自离开的那刻开始，突然间，我的时差都调好了。

　　重走一遍村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走出了村子，漫无目的，闲逛蹓跶，吃了午
  y5 I2 ~9 p! ]4 {0 l3 {3 d饭，再吃了午茶，只要对上了眼就跟任何人点头微笑，东拉西扯的闲话一番。直
, _0 F  `4 ]1 a5 U, E6 t至夕阳映照的时候，才缓缓的依循原路回去。然后回到旧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
八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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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三层房子都是乌灯黑火，不知怎的，我才有一种安心感，可以堂堂正正
的踏进家门。那种安心感，和一直压抑的烦闷产生了一点化学作用！洗过了澡，
做了一点家务，再雷厉风行的把房间里的书柜收拾一遍，最后再把堆得满满的垃
圾桶收拾起来……

4 M8 M* h1 O, [& [　　「砸灿——」

' _7 r9 `  q" a6 |$ F　　清空了，把沉甸甸的垃圾袋放到地上的一刻，传来了这个清脆响声——那是
; D  D, R2 r3 D* A; ]玻璃碎裂的声音吗？不然会是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今天早上只是煮了一个即食
面，喝了一个纸包豆奶，然后刚才收拾房间清理出来的都是纸张而已……如此说
2 f9 v- h1 V; e8 Y来，那个东西大概是因为过多纸张的重量而被压碎的吧。
8 o; n! ^7 A' h* z2 l) Q2 j: c
+ F) R3 b0 V. _& d　　本想就此算了，但回头想想，如此置之不理并不太好！如果是碎玻璃的话也
太危险了，清洁大婶一个不小心便会刮伤的呢。

　　对了，如果是玻璃的话，说不定是啤酒瓶之类的东西吧……想来想去，也只
有小雅和那些男生会有带回来的可能性而已。草草归结了原因，我亦把才刚打结
3 b) e9 @0 V5 I的垃圾袋解开了，小心奕奕的把积压里头的废纸都搬出来，让里头剩下一堆细碎
, y. S& i+ ]- g2 d+ ^5 ^6 L厨余而已……亦就此而已！

7 P% i* B$ y2 S4 m& _" R( ^　　如果是啤酒瓶的话，那该是一眼就能认出来的东西呢——因此，为了确认，
! \+ s1 I0 k! c4 X我把垃圾袋提起来再放到地上。
# p" Y" X4 B( p9 B0 m, ~6 _4 y
/ v& m( \2 [# ~# N4 @5 m　　「噼啪——噼啪——」的确是有碎小东西的撞击声呢！

　　好吧！既已至此，我也只好把它翻个彻底了！将里头的厨余一一倒出来！然
后，终于一目了然！

+ u' a. C7 u1 c: J) o　　为何……会是这个东西？
3 d7 [, @) G; {& X
% j6 Q& `% s0 z　　思绪蓦地凌乱起来，质疑，愤怒，怨恨，猜测，统统一概而起！但我仍不断
: n7 Z, ?$ t6 R( n# t& T1 {" O告诉自己不可能！绝不可能是那个东西来的——但，那些混在避孕套和纸巾里，
9 ~6 n7 n+ F+ s: G. ]! }在白光之下闪闪烁烁的小碎片，其上的刻度，其干涸的渍沫，根本不会是别的东
! y9 X2 Y& C8 A; }西！
  T2 l7 b2 }( r- Z% U( f
5 @  ]3 \7 s' H0 \' F　　不可能！
: M: I. D9 h$ H3 q# g( N0 u0 @
　　哪有可能！

1 M" u# u0 b: t% `　　但……不管如何逼迫自己，当思绪跳轨的一瞬间，我匆匆的洗一洗手，然后
发狂似的奔上房间抓来锁匙，再逐一尝试，誓要把这个房间门打开来！咔嚓！门
打开了，当下，不知从何开始的我，眼见什么便翻开什么！床单被子枕头！衣柜
1 X6 a/ ~& u# T% g抽屉！书台壁柜！能翻开什么便翻开什么！能掏出什么便掏出什么！
1 b  s+ Z0 S) v. o
　　直至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我才察觉床单覆盖下的那个床下是我遗漏的一
角。

3 B/ Y* R. U5 c+ Y! G' @: Q: p　　哼！那个放在床下积尘已久的铁箱……找到了。

# @/ `2 q# d0 y8 W0 O( P/ K6 F- K　　「呼嗄——呼嗄——呼嗄——呼嗄——呼嗄——呼嗄——呼嗄——」把铁箱
盖子掀开的一刻，我几乎无法呼吸，不懂思考，只能把胸腔郁抑的一口气咆哮出
来「呼嗄——呼嗄——呼嗄——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 S& u. M0 k3 P$ L* W9 K; _
　　　　　　　　　　　　　＊＊＊＊＊＊＊＊＊

! C" j5 I; x9 T2 b8 N　　包厢门打开了，四个似曾相识但又变得陌生的身影走了进来——昔日那对外
甥小人儿，今天再见，男的壮健魁梧，女的亭亭玉立。倒是那两个拥肿的中年男
女，确实已经跟我印象中的模样大相迳庭。

. R' u( |  [' |3 n  X5 S　　「疯舅父！」听着两个外甥的热情呼叫，我也搞不清楚那是尊称，还是昔日
* X; j! T' `# j, r( T那个玩味十足的浑号。

9 ?: a8 ?( T7 C8 [$ E4 L# e　　「哈！几年没见，你们两个又长大很多了呢！」
$ k3 f* a% Q4 o# T! y4 j" w( r+ E7 P
4 Y) b1 V" x( U4 f　　「当然了！疯舅父，我们现在来比试一下吧！这次我不会输的了！」这个矫
健的外甥才刚走到面前，就像往昔一样，兴奋不已的装起打架模样，好像要跟我
# ]& B. ]! ~: i5 v干架一场似的！但，今时不同往日，当下，我似笑非笑的拦着他的架势，就像强
% l: Q7 L/ @1 o迫症发作一样，一把抓住他的手来打量——干净得很。

( j4 M" x8 ]$ b  X7 ~　　「哎呀！阿杰你不要胡闹了？快点坐下来！」一把熟悉女声喊道。
# H  i- \4 S# j1 E) W& m8 X
, ^8 l7 ]. D& O　　「哈，没所谓。」看着这个爽朗热情，身心壮健的外甥，我的思绪才稍稍感
到寛畅——然后是那个外甥女小嘉。她穿的是蓝色短袖衬衣，相映之下，皮肤白
5 P+ q/ j# g( C. v3 {* h, f里透红，手臂上几乎找不到半颗疙瘩，完美无瑕。
1 ?2 P% b5 u# B5 ?8 T* g7 L' H. _2 j
8 k9 {2 Y' X$ i0 Q# }3 A/ E1 P  d7 K4 s　　「阿弟你真行呢，大热天还穿着长袖衣服的？我就不行了，才下车走来已经
5 q: X1 t1 A6 u2 W6 X+ n热得要死了！」要不是她主动说话，我根本没留意这个身形拥肿的女人。

　　「呃，习惯而已……」自我肯定的点一点头，注视着这两个身形相若的男女，
& c+ ]+ ]8 m, z2 ]6 K挖苦道「阿姊，你们夫妻俩也真是吃好住好呢，我刚才几乎认不出你们了。」当
! K& I& i! N* o5 d% ?# e* S然矣，说不认得是说笑而已，但相比四、五年前，大姊和姊夫二人又再发福不少
: s/ x) L/ U* @  u了，双双挺着一个橡皮车轮的大肚子。除了肚皮，他们的颈膀都不见了，下巴跟
; Z! X- D$ ^( V3 l肩膀都被赘肉连着。

: b% f9 }' Q. K　　「哎唷，别说了别说了！」大姊挥着肉肉的手，哭笑不得的道「自从搬了过
- h  T. ?: r+ P% B4 c6 J去跟老爷奶奶一起住之后，他们每天就像喂猪的煮好饭菜给我……唉！奶奶的手
艺又是无人能出其右的好！害我根本控制不住，每天放工回去就是吃吃吃的！两
# F2 T. x+ o/ f  D- R三年下来，已经胖得像头猪了。」

/ [/ A. J) [& T  o" d# E　　「对了，小舅，小雅呢？她没有跟你过来吗？」姊夫轻托眼镜，问道。
5 n& h8 C' g% Z) C8 _4 b3 ?
　　「……她没跟来。」那种人不来也没所谓——现在的我，甚至不愿意想起那
个人。
& D5 m# n' K9 @% }2 J+ ?
　　「她这几天不知道要怎么过了？」

　　「呃，什么怎么过？」

; ~% i6 w( z: H, i- A1 N, M8 H　　「阿弟你不知道吗？你大哥昨天在电视的新闻访问里痛骂了那个什么议员还
1 l; H& H( t' R' k7 l5 k) \是高官的呢，所以从昨晚开始，他已经被记者日夜围剿追访了。」阿姊一边说，
一边拨弄电话……半晌，她才把电话递来，让我匆匆一览大哥的那个热哄哄的新
8 Q) [, j. [# t1 z1 f闻。
$ q+ W+ Z' G# R: L! ~# T
　　「所以今晚他们夫妇俩应该不能来了……他们也是刚通知我们，说他们今晚
! F& v3 ~6 W3 e8 A! w9 f( c就要出国暂避风声呢。」
. K8 I5 L* p. T, j0 m9 M# ]
4 J; V! I0 ~3 y* \- x; N　　「暂避风声？有那么严重吗？」
: i0 {: l" I. e  T9 W7 E
　　看了那个新闻，加上姊夫的解释，我大概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哥接
受记者访问的时候，在某个议题上骂出了一些侮辱说话因而惹上麻烦。虽不是什
" ^9 I4 F  \4 o么弥天大错，但确实令大哥惹上了不必要的麻烦。为此，他们夫妻俩才要行色匆
匆出国躲避。

　　「但表姊早已习惯了吧……反正她都是住回去旧屋那边而已。」小嘉说道。
% d4 k9 `% X0 V7 c( R4 {
　　「喔，也对，但她一个人……」说着，阿姊突然打了个顿，眨着眼跟我说道
% Z* p+ q1 K8 P! n" Q「对了！现在你回来了！小雅不是开心得很了吗？她从小就特别喜欢跟你混在一
起，整天喊着小叔小叔的，就连睡觉都要一起睡！你这次回来了，她应该黏着你
) O3 n$ A! }' |$ ~3 Y. L' b不放了吧？」
" j* @  S) P0 z3 N3 ~
+ _3 ^$ Z( {" W: Z6 y! b　　「这都是小时候才会吧。」姊夫似是帮忙一句，却吐槽道「现在小雅都长大
3 U) |, k2 r( l7 D1 `: P了，应该会觉得害羞吧？」
3 @* P2 r  y( _# I% Z
. T& J+ h' b$ ]% f7 y3 w　　「啧，害羞？」他们越是聊起往事，我越是感到烦厌……哀莫大于心死！真
正最令人扼腕痛恨的情感是，从天上期望跌进深渊，永无出脱之期。如果那个人
; [9 A. g: O7 y- E/ U6 A3 H能够像小杰小嘉一样，如果能够洁身自爱，如果能够稍稍爱惜自己，那该有多好？
: N6 _* B8 j- ]# i
　　　　　　　　　　　　　＊＊＊＊＊＊＊＊＊
  _5 i  P: x+ ?; L6 C& ]6 |7 T
　　大哥嫂子出国暂避风声后的第二天，那个人，终于来了——躺在三楼阳台的
: |! }: a8 R  h6 V$ p( J( w9 u摇椅上，我静悄悄的侧耳细听下边发生的一举一动。从急慌躁动的锁匙声，到推
! @9 h* g; L3 S& ~% _6 b- Y开大门的响声，然后是走上楼梯的踏步声，最后是那个房间的开门声……时机到
此，我才不慌不忙的走下来，停靠在走廊壁上，静静观望那个房间里的躁动。
! p- ?; A; m( j- f1 {, a6 S
　　那个穿了一身艳俗衣装的瘦弱身影伏身地上，姿势狼狈，正在伸手探进床下
不断摸索。
1 [5 Y  z* B8 }- B1 u5 y
& \4 ]  ]# \0 _5 X; E0 E  _　　「啧！」看着小雅如此不堪入目的姿势，我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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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明显的听见了，因此，她的动作僵住了……半晌，她才侧目投来百感交
杂的眼神，不说一话，缓缓的站起身来，神色慌乱，视线游离不敢正眼看我。
+ D" w  T4 f% e- G; w5 m
+ Z1 n* U  S/ n/ m4 w　　「你……」小雅洒笑一声，沉静的道「你是否进来过我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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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吧……我记不清楚了。」

! `8 k0 }6 y1 V3 m　　「那就是你吧！」转瞬之间，她的情绪一触即发了，怒吼出来道「是你把我
的东西收起来了！」

　　「是吗？好像是吧！」我故作思考的点一点头，装笑喃道「好像真的是我收
/ @& L3 I0 G  p起来的呢。」

/ v& G+ I6 G  n7 g8 j2 |　　「还给我呀！仆街！」
# [' W$ y# }. L  u
2 p9 o: i/ R; U( ^- q( e. Q8 C　　「为何要还给你？」被吼叫的当下，我不再苟且装笑。

3 O4 i' z( G  Z3 q　　「那些东西是我的！你凭什么收起来！还给我呀，仆街！」那个愤恨，从她
的一双大眼睛里表露无遗。
( m& R* d5 G1 u
! c! ]9 ?2 Z, ^　　「不还给你又如何？要报警吗？我可以帮忙拨个电话的。」
& l/ P; p  e% j6 |9 ~
5 P# Z; f( K7 g# X) y　　「你……」语塞了，小雅的嘴巴发抖结巴的道「你，你……我会跟爹地妈咪
9 O( z3 E/ N' z* Z) D0 S! b$ c说的！」

　　「哈——好喔，请便！你有种的话不妨跟他们坦白直说吧。」
/ c/ z' D/ M) ]7 U; n
　　「呼嗄——呼嗄——呼嗄——」沉息无语，这一刻的小雅，咬牙切齿，瘦弱
的身体不住发抖，就像把我视作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看待……不止于此，那种愤
恨，不只因为不共戴天的仇恨，还因为自身力有不逮而报不了仇，只能徒添怨恨
* h7 z' x6 ]/ o的愤懑。

  O  j* r7 }& Y% a　　这个女生，就是十五年前跟我一同玩拍纸弹珠捉迷藏的人吗？

: q: L$ r/ V- N8 R　　「想去哪里？」

　　「关你拈事呀！」
' w" g* }4 \& q, E. G
; H9 X, O' I2 a6 Z9 F* B! v　　斥骂声回响于走廊的当下，我不发一言的将她一把推回去房间里，然后……
2 B! R$ x8 _( v! f- J9 x% s
4 i" Z& d$ `* w2 a" n* V　　几个迈步，手脚俐落的把她放在床上的包包抢了过来，不屑一顾她的慌乱狼
狈，转身已经离开，再把一直随身带着的锁匙掏出来，将房间门反锁起来。

　　「喂！喂——喂！你发神经了吗！喂——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
; E9 [% }7 O5 T5 }/ M6 C9 V+ j
　　喊声隔门而来，上锁的门把亦在不断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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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干你妈的发什么神经！开门呀！喂！开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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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激烈频繁的敲门声。
$ Z1 @8 }) s: }5 B; N/ _' M; H- K8 n
& H, `2 S; N4 a  f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仆街开门呀！放我出去呀！你发什么神经了！」
" r7 n5 L6 K0 e( E4 ]) v+ M2 D% l
9 _0 ?" q  C2 y- L! d( D　　「喊呀！你尽管大声喊呀！我倒想让多些人知道你的状况！啧！」说着，我
) B3 g3 h0 I. a+ }忍不住发出一声耻笑。
# c& q% Z# E' ~. g& U
$ L4 k. r2 I5 h7 `, H　　「你……干你妈的！我，我，我……」没完没了的结巴之后，房间里头传来
( y( d% b+ F' R了一些凌乱杂声。

　　「啧！放心好了！我把你电脑的网线拔掉了！窗子也反锁了！所以你不用浪
费心神，今晚你就好好的留在这里吧！」
, \$ }/ `" s6 F. _1 c
( O6 `/ ^) b  d　　喊话了后，半晌，房间里传来了另一阵凌乱杂声，然后是小雅的破音大喊
# P$ c1 Z8 @# P0 y6 W; m「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 D- V" V/ W4 Z. b( r　　听着小雅的吼叫声，我的生理时钟突然开始运作起来了……呵欠！
" |0 k/ d: T* }3 N) f1 [  f
　　「放我出去呀！死仆街！喂——我跟你有仇口吗？喂——你跑到哪里去了？
6 `+ P% G2 n4 ~$ h. s! Q
  R% s: [1 R; o3 Q+ K' P  o$ o　　　　　　　　　　　　　　　喂——「
+ ]$ e+ Q4 S/ K1 W% R
2 G4 N$ R+ `7 m, T3 l: G　　我没有跑到哪里去……这一刻，我只是回应生理时钟的号召，静静的坐在门
前，倚着微微震动的门框，在这个越是嘈杂越是空虚的世界里，缓缓的悄悄的进
入梦乡。
1 O7 J) U; ~0 L
" Y* f7 L  x# E. ?) o( p) }5 ?* O$ k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7 {5 e0 y$ z9 |: G/ l
　　一门相隔，却又紧密相连，每一下敲声都是如此激荡，声声入耳，但仍无阻
2 Q; U( {: P9 B8 A5 v) b3 S我的安然入睡。

　　「喂——仆街！死仆街！喂——喂！哇啊啊啊啊啊——」

1 `0 ?& s7 v8 H　　睡酣了，思绪再次梦回那个时空里头。

　　「砰，砰砰——」

　　「Ｇｉｖｅｉｔａｔｒｙ，ｍａｎ！」

4 K# H- _$ P& }　　「喂，小叔！喂——喂！你听得见吗？小叔！」

　　「Ｖｅｒｙｓｉｍｐｌｅ，ｅａｓｙａｓｆｕｃｋ！」

) @3 E* I& a$ N7 G9 z　　「砰——砰砰——」

2 \& m7 J  O/ H$ B2 y  L  L　　「Ｒｏｌｌｕｐｙｏｕｒｓｌｅｅｖｅ！」

　　「小叔！呜，呜哇——小叔呀！我知道你在外边的，呜——」

6 d1 n' n) h% F; B: k　　「Ｆｉｎｄｔｈｅｖｅｉｎ！」
: S' V- B* r9 W/ n! q
: W! A) z5 m/ M　　「呜，呜——小叔！小叔呀！你听得见吗？呜——我好辛苦呀……」
: g; Q( J- ]4 h8 o- e: h1 ~. `
　　「Ｓｈｏｏｔｕｐ！」
: ^9 p+ r& ?% f' e. @
: [/ Y% I: q5 R8 e. l3 ~0 N　　「小叔，我求你……」

　　「Ｔｈａｔ' ｓａｌｌ！」

1 b' J! @3 ~1 f( M; u+ S　　真讨厌！又再梦见那个事情了。
% t3 p- U7 i6 v& |, U' M( R% O' w
　　　　　　　　　　　　　＊＊＊＊＊＊＊＊＊

: ?! Y& ~% ?& o; `　　睡了多久了？有一个小时吗？辗转醒来之时，房间里头已是静悄悄的，没了
6 K; _! W$ M) w凄厉喊叫，没了砰隆敲击，只有绵绵不断的抽泣哀呜。但我知道，这个事情不会
6 F* |  M& I% w- t* R9 `- R就此完结的——只要还没上电，或者，只要还没戒断，啼药的反应仍会不断折磨
身心。那种全身上下像被成千上万只虫蚁噬咬的痛楚，那种痛入骨髓，痛出涕泪
) L* D4 }5 d2 n( y% l7 P8 A的难受，即使是最坚强刚愎的人也承受不来，不消半刻，瞬即崩溃。然后为了乞
) X, F" ?+ Y9 ?讨一枪，纵使四肢健全，仍不惜抛下作为人的尊严，卑躬屈膝，唾脸自干。

1 ~2 t4 U' n4 _9 T5 \- q　　人不只善变，而且犯贱得很，以自找麻烦这码子事情来说，这世上大概没有
, ^3 O" C/ Q( W  `别的东西能与之相比。

　　当我推开了门，那个依偎床上瑟缩颤抖的佝偻身影，茫然回望，匮乏无力的
眼里似是看见希望降临般的闪过一丝光彩。
; P( s5 F: P: y, J
- y* ?4 o# E8 H8 K0 I1 s+ V　　「小叔……呜，呜呜，小叔！我求你，把东西还给我好吗？我很辛苦，快撑
不住了！呜——」
4 b/ ^; \, w% |4 z
　　如我所料——不久之前的那种气焰，那个狠劲毒辣，已经完完全全消散无踪
" l  [6 y' q( I* t了。当下的她，只余下一个苍白躯壳，涕泪沾脸，面无血色，披头散发，炯炯双
( @# J/ Y7 _4 b; n/ r9 q瞳里是没了尊严的卑微，是深不见底难以填补的空洞，是宁愿卑躬屈膝饮鸩止渴
的妥协。

　　「呜，小叔，我求你……呜呜，求你把东西还我好吗？我会听话的！呜，把
东西还我，我会听话的！我会像以前一样听你的话，呜……」
6 |1 T, n3 l5 u" Y; g6 E
* q  A+ k. k0 a8 e/ S　　说着说着，她跌跌撞撞的爬了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声泪俱下的哭求——当下，
就好像回到了十五年前的那些日子，她总是抬头，我总是低首。看着她这个既可
$ o4 ~. P0 n& I怜又可恨的身世，那四、五年里的朝夕共处，那十五年里无法填补的错失，全都
8 ]/ h- P7 r' E. ]4 w在一瞬间汹上心头。情绪翻覆起来了，思绪有点错乱，心里很痛，有爱，有恨，
有愤怒，有怨怼，也有不舍，也有恻隐。
" q* y7 h8 F) u: N/ r
2 i& g: K7 i& n# z$ J* R! O　　但越是想起她小时候的样子，我越是无法自已。
  ]  ~- `& T3 c( E# d+ @% b
　　「啪——」
6 g+ W$ q2 d1 @& m+ w6 m6 e- Y
　　「……你打我？哈，你……你，你打我好了。」她发抖的指着自己的脸，摇
- |1 D- `9 x5 h尾乞怜的道「小叔，你打完了，就把东西还我好吗！好吗？呜——」
+ e" s# c; x1 }& v6 f
( _; B7 @5 x0 |; A5 u' K　　「啪——」忍住了心痛，但忍不了愤恨，我再次掴她一记耳光。
4 ]( b, \& U7 }4 A& N( [2 k* p( h
( v8 Y3 k- k9 W4 x　　「哈？哈哈，打，打……打得爽吗？小叔，呜，求你把东西还我好吗，呜呜，
  }8 ~2 @2 T6 ]! [& k我好辛苦呀！我真的好辛苦……呜，还是，哈，对了对了，你，你不是拿我的内
裤打飞机吗？我，我送给你也行！你，你……呜，对了，我，呜呜……我可以帮
1 m* f  N, O7 ^1 }- h7 C' s你打飞机的，好吗？你，你，呜，你很喜欢的，不是吗……」
# l2 k- Q+ @6 F0 K* o
& W' A$ V  w6 U9 R: B1 u$ }　　她……想做什么？

　　「小叔，你，你爽过了后，要把东西还给我，好吗？呜，一言为定！好吗？

　　呜……「

$ Z% }* B7 y7 S! g: z* T　　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到底在干什么——身下那个陌生触感传来之际，我拼
9 A" E5 u, x/ W( X# i命压抑自己，控制自己。
0 Q$ h7 [) k+ g: W! T# H6 E8 x+ v
　　「呜，小叔，呜呜呜，我，我……呜呜，我会让你很爽的，呜……」

' z  U$ I" p8 a+ o- J　　但当她的脸靠近来了，嘴巴张了，不管有多抗拒也好，身体仍是不情不愿的
反应起来。再回看着自己勃起的阳具，跟那个涕泗纵横的脸蛋重叠起来的时候，
! W9 @3 C! h; z% R# Y; W1 r心里……好像有个东西碎了，思绪是涮白了，是滞塞了，是被掏空挖净了。
9 }; A: e& y% X8 w
　　「啧——呜呜，啧——啧啧，啧，呜——」

　　这个人是谁？谁可以告诉我知道，这个把我的阳具吃到嘴里的女生到底是谁
了？她是小雅吗？是嫂子吗？还是十五年前的那个小女孩？谁可以告诉我发生什
$ s- o+ n. b- k5 d' a6 ]2 X3 H么事了？为何我完全无法认出她这个样子的？我得了脸盲症了吗？她真的是我的
" h& q& |0 G, k# f" J) r侄女小雅吗？以前的她不会这样的！她很懂事的！她很聪明，很善解人意……到
底是什么事情令她变成这样的？
$ N% U) J! d+ w5 E# B. A- p* s8 D$ S
　　「呜，啧——啧，啧啧，呜——啧啧，爽吗？啧，呜——啧，啧——」
8 _" H; e6 V7 A; \8 }+ X/ k3 W0 i
* a; Y% S% b, T  ^4 l4 C　　很不爽！身体的感觉越是强烈，心里越是受尽煎熬！

$ H7 f9 q! ?3 V0 q( S# o! k9 X　　「啧啧，啧——啧，呜——啧，啧啧，啧呜——啧啧，啧——」
) s! `9 f6 C& s2 y/ S- u
& N* O& V$ H& G" X9 r: [- p　　「啊！」当泪水溢满眼眶的时候，精液亦随之喷发出来。
# V2 T* C$ S# q8 r: G
' V: u: I0 \$ |" I3 u/ v! S　　「哈？哈……爽吗？呜，你觉得爽吗？呜，呜……呜哇，你，你，你……你
" @4 i$ r% c7 b0 f; J* [# N$ k6 z% A把东西还我好吗？呜，呜哇……我，呜呜，我真的好辛苦啊！呜，我求你还给我
……」
% P# C# M% _1 R: L
　　她的脸蛋上，唇角上，都沾满了那些浓浊的白色液体，但她并不在乎——射
了一泡精，发泄了肉欲，身心却像陷进了流沙之中，但我也不在乎。

　　「呼嗄——呼嗄——呼嗄——」
9 K4 x6 Q) p0 ^. J
　　「我求你，呜，求你……我真的好辛苦，呜，呜，呜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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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你，呜，你说吧！我会听的！呜，你想我做什么，我都会做的！」
  j2 R# c1 g) R
8 @: m9 X+ ]/ k* ]. G; i　　「……在这里等我。」

4 J# o$ ^- t' ?, I　　　　　　　　　　　　　＊＊＊＊＊＊＊＊＊
1 p# h# ~% R5 e& j' L0 w7 c- N; K
' I9 t' o. h% F: T　　拖着沉重步伐回来，交付那个铁罐的时候，那只手已经抖得很凶……但她还
5 p+ V0 \4 r. V2 I3 g, m9 P是接下了。然后，她在我的眼皮底下，打开了铁罐，拿出里头一小包白色粉末，
! ~  ]$ {+ O- d悉数倾注在那个金属汤匙上，和了一点生理盐水。发抖的燃起白蜡烛，将金属汤
匙置于其上加温，再以针筒尾部把粉末和水搅和起来。然后，她拼命抑止发抖的
手，把针头置放其上，将那些稀释溶液一滴不漏的抽进针筒里。
& _3 ~8 {4 P$ {5 C
　　扎好了臂带，轻拍手臂，尖利的针筒扎进了那个满目疮痍的臂上，一推一压，
8 _1 _6 S- E! }$ y7 ^溶液注射好了……但她仍很熟练的倒抽一点血液出来，不多不少，再来一推一压，
把血液送回静脉血管里头。
; q* J/ x+ q0 S& D! [/ Y: D
　　五秒，十秒？大概就是这么个时间而已，蓦地，她的颤抖停了，抽泣停了，
& i9 ?; U4 b. c$ r9 c哀号也停了，甚至刚才还表露无遗，涕泗纵横的恶心脸孔亦全都消散无踪了，然
+ q" b( o/ k7 H$ s2 J后，换来了一个更让我恶心倒胃的嘴脸——注射了后，小雅往后一靠，脑后勺放
4 v; T0 Q& m5 u( K. W# r& ~" Z在床上，整个身体瘫软的靠在那里。眼睛失了焦点，嘴巴半张，似笑非笑，似呆
5 L! t' v/ j: `! r非呆。那些渐渐透析的精液，她不屑一顾，为她的脸蛋添上一层亮光，让发丝黏
在脸上，嘴角。

　　看着她这个样子，我想说真的值得吗？
# {1 }# x5 }3 i7 l
　　不过是一身臭皮囊而已吧！

1 E( o" }! n& V; K; Y7 m  D　　值得吗？
) P0 N  U" I& p0 b
　　世上有那么多有趣的东西，为何偏偏要去碰毒品！你知道吗，小雅，我这一
! o9 p( i" V/ B2 s" \9 `9 ?) a; ~生里最痛恨的便是瘾君子！为了吸毒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偷抢拐骗！没有道德！

　　六亲不认！沦丧至极！就算是至亲至爱，在他们眼中也视之如陌路人！只要
* n# y, o- ~2 A6 Y& p- e能够吸上一口毒品，就连人最起码的尊严也能抛弃！
* j6 u& [6 a3 U
5 {4 C! [! B1 l, J8 `( S+ D* b　　你看你现在像个人吗！你知道你刚才为了哀求一口毒瘾，对我干出了什么事
1 R. K; i: c* t( b* W* n! x! O情吗！
; a* _3 I5 U/ k7 z6 m
- U$ C3 E0 e; T: W　　为何你会变成这样子的！
! K+ l) c) F; Y
; x% f8 q1 G) @0 L' U8 N9 H  Q0 y; U$ h　　呼嗄！
8 w7 H, V7 K' v- B4 T. R  T
　　你知道以前的你，有多惹人疼爱吗？
5 S+ t) R( [" ^
　　哇啊啊！

　　但……你知道现在的你，有多惹人憎恶吗？

& W$ j4 o3 h# f7 W) D& I　　就只是为了这个臭皮囊一瞬间的快慰？你……还值得被爱吗？
) `/ y% a% h& R# l3 G5 S* q
　　到此，我已搞不清楚自己的思绪，是愤怒还是憎恨驱使也好，还没消散的肉
欲，转瞬之间，再次爆发——我把那个弱不禁风的身体丢到床上，粗暴脱去那些
/ }4 U1 N: }& X& E( s5 K庸俗衣服，毫不留情摆布她的身体，抬起她的大腿，狠狠的干了进去——我再一
) g5 Q; _6 |: ~5 [( u; g. s+ a, B次干了！但，嗑药之后的她，身体已被毒品主宰，脑海里只有没因没由的狂喜亢
奋，脸上只有令人倒胃的茫然快慰神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很爽，啊啊，啊
——啊——很爽，啊啊——不要停，啊——插深一点，啊，再插深一点——啊啊，
啊啊——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啊，很爽，啊啊啊——爱
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爽死了，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

　　这种人，不值得爱。

) E! `: M4 y$ B  G5 n　　「啊——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啊，很爽，啊啊——爱
2 N' x  ^( Q' d# X  l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爽死了，啊啊啊——」
! q4 M9 c5 U) w# E# z, g# k7 L# X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不管外表有多漂亮，性格有多讨好，这种愚笨的女生也不值得爱。

　　「嗯啊，啊——大力一点，啊，很爽——啊，啊啊，爽得要死了——啊啊，
很爽，啊啊啊——爱死了，啊，啊啊——啊啊，快，啊，爽死了，啊啊啊——」
0 W: H" t6 n/ d  u: Z. `; E  I+ o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5 j  L& i6 T# B5 a5 z; X2 ~　　何况，她不再是我侄女……她，只是一个毒虫而已。

& l7 @* f5 ^9 h! @/ G5 F　　「嘶嘶——啊！」
5 _6 o/ j$ ]/ z& Q7 Y$ x
5 M6 @: Y3 \( m, R　　射了——有多少射了出来，便有多少灌注其内！
! p; Z3 V3 e5 j) K* l/ s: ?1 o" }
　　不过，谁管它了！

　　　　　　　　　　　　　＊＊＊＊＊＊＊＊＊
; n* v( S9 ]1 c* c( Q1 L: m. f
& o  Q1 m, W( t- p# G: x" U　　「Ｙｕｐ，Ｉａｍｎｏｔｋｉｄｄｉｎｇ！Ｔａｋｅｍｙｗｏｒｄ，ｏｋａ
ｙ？Ｍａｙｂｅａｃｏｕｐｌｅｏｆｗｅｅｋｓｏｒｄａｙｓ，ｉｔｄｅｐｅｎ
0 D2 X4 @# a1 [; i. M6 rｄｓ。ＷｈｅｎＩｇｅｔａｌｌｔｈｅｔｈｉｎｇｓｓｅｔｔｌｅｄ，Ｉ' ｌｌ
. \: d: k% h- \2 t: y0 IｂｅｃｏｍｉｎｇｔｏＬｏｓＡｎｇｅｌｅｓａｎｄｇｉｖｅｙｏｕｒｆａｃｅ
ａｒｅａｌｐｕｎｃｈ，ｈａｈａ……Ｏｋａｙ，ｔｈａｎｋｓ！Ｓｅｅｙｏｕ。」
( r, l! [" _/ x1 p特意买来的长途电话通话卡，几天下来，几乎已花光了全部通话分钟。毕竟以前
- ~; R) i1 T/ \. }6 [* @便跟这个旧同事特别要好，所以一旦聊起来，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亦因此，聊
来聊去，聊开了，便把想谈的事搁在一旁，风花雪月一番之后，才回到自己将来
的事业发展上。
, e/ l, U5 ~+ v* s0 I
　　为了更美好的生活，我总该要好好设想……毕竟，我的人生已经浪费了很多
. y: R5 A) m% w% S3 O5 W/ ]时间在无谓事情上。而今，这个陌生故乡亦没有任何人事物值得留恋。是去是留，
! z5 z# B+ _/ b  C0 \( @2 k就在朝夕而已。
* e! }. M0 j. `: m: ~  O
　　不过，要再一次离开这个故乡，我好歹都要交代一声。所以，聊完了这通电
话，我便在酒店的咖啡室里收拾心情，等待大哥的出现——刚过约定时间没多久，
; B7 P+ N1 n$ m: c% s' O他们仍然如影随形的出现了——说实话我不想面对嫂子！应该说他们夫妻俩我都
不想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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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K! ~3 p' Y　　因为愧疚，因为悔恨，因为哀莫大于心死，我都不想再面对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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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喔，还好搞到了特别通道，不然一下机又要被那些记者死缠难打的追问
了！你知道吗，我们刚才绕到住所楼下的时候，竟然有一大票记者在守候呢。」

7 W* W/ J' M( c　　还没坐下，大哥已经滔滔不绝侃侃而谈「还好我们早有先见之明，要不然避
得了机场那些家伙，回去又要被另一伙人围剿了。」

　　「是吗。」

$ ~9 Q8 t* G5 Q* |# j3 e; ?　　「我告诉你，政界真的不好混！以前当老板的时候，我要干啥便干啥！我要
骂谁就骂谁！」说着，大哥灌了一口酒，激动不已的续道「哪像现在，骂得爽了，
" L) V# B2 G3 c- [回过头就被一堆传媒日夜贴身追访！最讨厌的是那些记者还问我，是否歧视对方
; [2 m" o' S8 c" {5 A/ l出身不好！我……我干！说出身的话，我会比那个混蛋好了吗？你说是吗！」

' Q* g6 w+ `9 d$ [/ Y/ _　　「嗯。」

, R, H/ x) _( z4 N2 P　　「小叔，还好你回来了。」嫂子温婉一笑，续道「你大哥平常很少这般发牢
骚的，他大概只会跟你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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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那该是我的光荣还是不幸了？」
) ?7 G- \9 F2 G* x. @& _) v
/ F5 ~% {7 d* ^4 w9 c! {# B　　「绝对是不幸！真的！绝对是不幸！」大哥沉沉呼一口气，说道「我也不想
抱怨这些，但在政界打滚，名声真的重于一切！不管你有多实干，默默耕耘，或
是骂得多对也好，只要被标签了，这个世道的人就不会管你以前有多努力！从身
政界，真的不能随便行差踏错！对了，就好像吸毒一样，只要走错了第一步，就
会永不翻身的了。」

  e! N* R6 s3 B2 c　　大哥越是聊得起劲，我越是注意到旁边嫂子脸上的神色——该怎么说，我知
道她在看着我，而且脸上带着一个含蓄而诡秘的奇怪笑容。说实话，我不想解读
她这个表情，也……没心思仔细推敲这个表情背后的意思。今天相约出来，我只
/ c6 D! K: R: B1 J! }( j% D( P, Z是想把该说的话言简意赅的说明，就此而已。因此，面对大哥的侃侃而谈，越听，
+ @( g; P6 R  F/ O$ r+ g+ q我越是不耐烦。
! o' N4 G( L" b, K5 ?
) ]' _# c9 y3 b7 H. w$ o9 o　　嫂子大概察觉到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对了，小叔，你今天约我们出来有什
+ k; ~; S; |9 e1 c3 N, }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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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她的一句话，打住了大哥的话柄，亦把我的存在搬上台面
「我只是想说几句话而已。」

( e. P' |2 X- \/ j4 R6 b　　「特意约出来只想说几句话？」大哥打起大小眼的瞪着我，狐疑续道「什么
5 L! y& p) E! ]2 ?( }事情如此重要？为何不约在旧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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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 e5 u0 q　　「哈？」旧屋？三天之前，我已经搬到这家酒店暂住了。

+ s# K$ @# b& A7 J　　「哈什么哈？我打算今晚一下机就直接回去旧屋那边多住两、三天，跟你聚
一聚旧的同时，也顺道多避一下风头火势呢……我告诉你，这几天我都一直留意
0 {! n, t1 R; N7 X# P4 u$ k' g新闻报导的，我肯定这些传媒还没查出我们旧屋的住址，所以与其远走国外，还
4 P& U# D9 u, |) f4 ?5 c( s* u不如躲在旧屋那边来得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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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是吗……」我想说的是有些事情，离开，比原地踏步还更好。
0 S0 \9 o/ N" ]/ o: e9 c. r& D  F
; }; M/ K) d3 K) o' A7 Q; g6 Y　　「真的！没有这件麻烦事情，我也注意不到呢！所以待会儿我们四个人一起
回去旧屋那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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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她……小雅都来了？」
, {0 |2 u& K- ~' e+ \
& ~; q' }! K1 r" H4 o* ?　　「当然！要不然我们哪需要特意回家一趟了？」

* [2 w/ ?1 x& k* M. F" f　　「她一听见是你，便立刻跟过来了。」说着，嫂子再度送来那个诡秘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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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刚落，转眼侧瞥的当下，我才发现那个佝偻的身影幽幽走来。这一瞬间，
我才发现自己的心跳蓦地飙升了，思绪霎的起了一些翻覆……但，亦就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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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想面对这一家三口，但既已下定决心，我亦不再有任何保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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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沉吟的当下，想了想，屏息静气的说下去「过几天我会回去美国。」

　　「喔？那你什么时候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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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r5 W) u4 M4 u　　「你回去美国是要干啥？」嫂子顾不上大哥的话柄，匆匆一顾小雅，心急追
, y9 ^7 m( o. s- ?8 e问道「会去多久？你，你只是去探朋友而已，是吗？还会回来的吧？」

　　「呃……」只要不跟他们任何一人有眼神交流，再难以启齿的说话还是可以
一一道来「其实他是我在纽约第二份工作时的旧同事，嗯，因为他现在开了一家
公司，就在洛杉矶的，虽然规模还小，不过……呃，啧，我想我……不会再回来
的了。」

　　话刚说罢，小雅坐下来了——此时此刻，电话却突然响起来了——不过是储
值卡而已，电话号码我自己也不知道，而且离乡别井如此之久，哪可能是相熟亲
! o  A; P- |' ?# X5 e2 F! |友打来的电话？但我仍是接听了，纵使知道那可能只是促销或者滋扰电话，但我
/ i% E& _; R) r. l# V1 W还是在小雅坐下的一刻，离席接听这个来历不明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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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F# D- v( {　　电话接了也挂了，前后过程三秒也花不上。但我还是走到酒店大堂上，凭栏
9 T# S9 A% M6 w' v观望，好让自己的心情能够顺从环境变化而平伏下来。

" U& v0 g! h/ [3 ?) C; O& ]　　「你又要离开了？」小雅的单薄声音从后传来。

) I( f# ], s- ^2 `. g　　「嗯。」我稍为转脸侧瞥，微微点头的干笑道「是吧。」

　　「那我呢？」

　　「你？啧，你……」深吸一口气，我故作轻描淡写的嘲讽道「待我想想吧，
! e* v4 g& [. ]; [6 z  p1 @你应该会继续你逍遥自在的快乐生活吧！我想，对了，只要你的父母没发现，只
要那些东西仍能源源不绝的供应，你大概还会活得很逍遥自在的吧……在三十岁
% X4 F% ~) S1 ]. p& Q& H' G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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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应的当下，小雅突然冲了上来，从后把我紧紧抱着「……你能否不要
$ l0 S6 \4 L) A. n/ c7 U离开？」
* S& [5 @( h- o9 d* N, @2 V4 Q
1 K( W* e$ W2 M# D/ Y, @0 \8 N9 T　　「啧！」不屑的一声后，我拉开了她的手挣脱开来，千言万语无从说起的续
  q: m) r  V0 j* s4 H, C道「我，啧，我这次其实真的不应该回来，所以……对了，就是这样。」
7 l4 h1 z! d! Q  A3 S  Q) \/ d
) L4 `7 I3 j. j8 ?! Q3 J+ J　　「不要！呜——不要这样！我不要你走！呜——呜呜！不走行吗？呜——」
  X* D, V0 |/ G6 C  m
+ m1 c! e! Z) L, b. P* t# J　　「不离开又如何？你……你的人生太精采了，我接受不了，也管不了，所以
) g- Y' Z" |' O* b' H: r6 C$ _6 d以后你喜欢怎样请自便。」

　　「呜——不要！呜——不要这样！你记得你自己说过什么吗！」
' K) p) B% @' J
* v; x! X  k9 `) H7 p& U　　「那你想我怎样做？陪你吸毒？陪你一起滥交，跟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生玩吗？」

　　「我会改的！呜，我会改的！只……只要你不离开，呜，我都愿意改的！」

　　「改什么？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吗？只要毒瘾发作，你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3 R, |+ Y6 ~! [7 D6 J7 A　　「……不是这样的，呜，我……我求你，不要再离开我好吗？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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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这一次，她再一次把我抱住，没有说话，耷拉着头，只有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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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不管距离多远或多近，只要看不见脸容，再狠心的说话亦能畅所
欲言「别随便用『再』这个字，好吗！我跟你只是叔侄关系而已！我不是你的谁，
你也不是我的谁！你想要吸毒，想要自甘堕落，或者想要跟谁滥交也跟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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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Z) _0 o* e+ A3 l　　所以……我的事情也跟你无关，明白吗！而且你也没资格来管我的事情！

7 H! W" E0 W' \$ J　　「说着，情绪激动了，我再一次狠狠的把她推开了。

( N9 F' x  T0 `8 X6 _& @　　「不要，呜……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如果……如果你从没有离开，我不会
变成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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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你这种人真是……」越听越是无名火起，但又逼迫自己抑制下来，咬
牙切齿的道「你真是无药可救的了！竟然还能把自己的错说成是别人造成的！有
人逼你吸毒吗？是我逼你的吗？你说喔！有人逼你学坏吗？如果你那么听我的话，
, O  s4 G& s0 ^8 u( I9 j那我叫你去死的话，你也跟着做吗！」

+ ?& ?; t* q5 t) m% t+ _8 e) `　　「呜，我……」

9 f9 h# g; s" E# Y' D& t) u　　「别一副哭丧的脸，好不？弄成今天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全是
& s! G$ A6 ^$ V7 y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凭什么怪责到别人头上？」

- T0 P8 x6 J* ?8 B9 k　　「那……」小雅耷拉着头，气息深重的喃道「如果我真的死了的话，也跟你
2 e" n, T6 w* @无关吗？」

　　「哼！」这一声后，那个情绪终于爆发出来了，我怒不可遏的骂道「你现在
3 [5 h& V9 f- |8 P3 R6 j这个样子跟死了有啥他妈的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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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好喔，我明白了……那我祝你一路顺风！」言犹在耳的一刻，小雅强
颜欢笑，轻拭眼角，哽咽的把话一一说下去「我祝你上了哪一班飞机也会撞机，
# m' P1 I/ K% ?) w/ J死无全尸！走出马路也会被车撞死！肠穿肚烂！身首异处！吃东西会噎死！喝水
也会噎死！走楼梯也会跌死！呼嗄！我祝你就算长命百岁，也会百病缠身！我祝
# Q) Q+ b$ h( O& l你永远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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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苦笑一声，我淡然说道「彼此彼此。」

　　「大话精！」骂了这一声，小雅从颈上摘下了一个小巧东西丢过来后，头也
5 i% T" P' y8 a& r' B不回的跑离开了——那是一颗戒指，不，它只是易拉罐的拉环而已。或者该说，
那是从易拉环加工而成的戒指才对。

　　看着这个掉落地上的戒指，再激进，再澎湃的心情也在一下子被完全收拾起
' K% y" j! [3 \$ v来，瞬即沉淀了，思绪仿佛回到那一天——我记得这个戒指的工序很繁复！要花
+ x% U( D1 Q  V6 V- d* f+ g4 U上大半天的时间才能完工！首先要用尖咀钳子把扁平的部份卷起，要卷得圆圆的，
不能起角，再把它弄成一个像宝石的外形。再用锉刀修整锋口，然后是砂纸磨滑。
, }+ p# D0 N% j$ ^% K
　　之后的是拉环部份，先用钳子弄出一个大概圆弧，再用批子作垫，一下一下
敲出平滑的弧度，再来也是锉刀砂纸的调整……最后，这一只世上独一无二的戒
指终于大功告成。

2 R6 A5 l; A9 K; k　　「穿上这个戒指，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妻子了！」

　　「系系系，你说了算。」

8 c% n+ y' U3 h1 y* y  n　　拖着沉重步伐回到席上，从远已能看见她和大哥的吵架，指骂她的任性，斥
) d# h2 _+ r  {, Y$ S$ F责她的反叛，埋怨她的自私。那个已经哭成泪人的她，受尽指责，但仍声嘶力竭
的抛出狠话，说她就是如此惹人讨厌，由她自生自灭好了——每一声指责，每一
6 P! `7 A% S1 Y! M5 Y: A" o% c声抽泣，都有斗大泪水潸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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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喔！不对喔！你应该要说，我愿意娶可爱的小雅为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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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我愿意娶可爱的小雅为我的妻子！」

　　嫂子不忍袖手旁观，拉住了她，好言相劝，反被小雅当面辱骂，羞愤难平之
) I. l* h6 `/ @8 I  ^" b下，她掴了她一记耳光。

　　活该！打得好！

　　「Ｔｈｉｓｍａｙｂｅｔｈｅｔｏｕｇｈｅｓｔｔｉｍｅｓｉｎｌｉｆｅｙ
8 B1 x$ q+ c9 P$ U2 a6 Dｏｕｈａｖｅｔｏｇｅｔｔｈｒｏｕｇｈ。」

) x9 q2 W+ E3 ]  Z7 p　　这种人，活该死了没人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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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T8 L! K8 D! R7 z　　「Ｈｏｗｅｖｅｒ……Ｙｏｕｗｉｌｌｍａｋｅｉｔ。」

- K" o( K( ^/ {. C/ D　　看着小雅泪洒当场，哭走而过，我故作漠不关心的回到席上，听着大哥嫂子
6 I- ^7 n- K) w; Y9 z) q' N如何抱怨他们的女儿，如何斥责她的任性反叛，痛恨她的离经叛道……但到了这
刻，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心神不在。

　　「ＣａｕｓｅＩ' ｌｌｂｅｒｉｇｈｔｈｅｒｅ。」
* j. d, x4 |: U1 Y
. N: E3 K' Q7 I7 l　　我凭什么放弃她？凭什么对她说出这些话？当天，如果他转身离开，把我丢
$ s5 l8 X1 O# s弃在那里的话，今天的我还能活着吗？就算死不了，今天的我……还能活得像个
0 ~) z5 C* D2 t/ k: F2 ^" _1 n# H7 c人吗？

2 z/ s' Z* `- H9 G% J$ d: Y+ H" ~% J  V　　「ＡｎｄＩ' ｌｌａｌｗａｙｓｂｅｗｉｔｈｙｏｕ。」

　　难道因为自己熬过来了，活过来了，所以就能站在道德高地，鄙视现在的她，
2 o' ^' a3 _* [- p0 z唾弃现在的她？这不是太卑鄙了吗？明明我很了解她的心情，明明我很清楚知道
她的痛苦，明明我也因为同样的原因而曾经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的！为何
我要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他人都可以离弃她，但我不可以吧，不是吗？

! K# s2 g6 U% j, d　　那个跟我素昧平生的人，也愿意为我付出如此的多！而这一个她——这是小
雅来的——就算只是叔侄关系，她仍然是我最疼爱的一个女孩子，不是吗？
; C2 K! ^! p/ I2 Y3 ]
6 i% t/ E' A! X1 o; y4 d; h　　我为何要放弃她？
: I. n: C. d3 ~; l  H1 S& Z8 Y
  L1 R) N" P5 f  \# }$ U　　「啧……我去跟她聊一下。」

# [  h% C* g- r9 d, |　　　　　　　　　　　　　＊＊＊＊＊＊＊＊＊
9 G* x: N6 w/ D) w# G- a
　　才刚走出酒店，东张西望顾盼一眼后，我已看见那个亦步亦趋的佝偻身影。

1 m5 q' l9 L; ^& _　　「喂！喂……小雅！别走！喂……」

: T& G5 w# @& p5 \$ d9 O　　听见我的喊声，她走得更急了。

　　「喂，小雅！你掉了东西了！」好不容易追了上去，我立刻将那颗易拉环戒
指送回她的手中。

0 r9 t9 ^* ]! ]6 D- W4 p　　只是她头也不回，更让那颗易拉环戒指亦从她的指缝间轻轻掉落。

　　「喂——小雅！不要这样，好吗，我……对不起喔。」再次拾起了它，我再
度追赶上去。

　　「说什么对不起了！你去死吧！」

5 s  `+ C+ u% Q; [+ f. s& W　　「不是，你听我说吧，好吗？呼嗄——听我说好吗？」说着，我从后抱住这
6 J! L: E! P: J9 p个弱不禁风的她。
7 [* ~9 [2 x8 O; |
　　「我不听呀！你去死吧！你们全部人都去死吧！」纵有挣扎，但她根本离不
0 }& M- D% E; L' B* E+ R9 y开我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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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8 w* t* [; u4 J　　「不是的，我……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骂你的，因为，
啧，因为我没有资格。」屏息静气的抱住了她，我不徐不疾的卷起了自己的左手
衣袖，让手臂上几乎连成一线的褪色疤痕展露在她的眼前。然后，在她的耳旁轻
轻说道「对不起，我……啧，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跟你说，但……我很清
楚明白你的痛苦的，因为我也经历过，所以……对不起。」

　　「呜，呜……呜哇，呜……呜哇哇，呜……」
! u8 g: K  Y, Y; M5 j2 m' V
　　「这个戒指是你掉下的，你……」说着，我轻轻提起她的手，为她穿上这个
4 U' T. J7 s8 t6 j9 {世上独一无二的戒指。
, D$ W# k" Z6 n% o5 u  X
　　「呜，呜——」当下，小雅只是不断摇头，哽咽的说「我不要呀，呜，呜…

! q, y, o9 M$ p: G4 l7 C　　…「
: s9 s! D. o7 c, D) Q, K) T8 e7 Q7 r
& \& P  i+ q2 I- q0 h: \& G* B　　「不要这样吧，我……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了！」

. `; g2 a# u3 \1 X! ?; O　　「不是喔，这……这么小的，呜，现在哪有可能还穿得上来了！」的确，才
刚套进了指头，已经被指骨节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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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这……对喔，我的小雅已经长大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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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 _& F6 L) P0 z: X　　「呜哇，哇啊啊……呜，谁，谁是你的小雅了！别乱说喔！」到此，声泪俱
下的她匆匆转身，一股劲儿的投进我的怀抱里。

　　「我们一起回去好吗……就像以前一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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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嗯嗯嗯！」在我怀中耷拉着头的她，仍是很努力的拼命点头回应我的
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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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t1 O) A　　折返回去酒店的路上，小雅就像小时候一样牵着我手——还记得那段美好时
; z0 Q. ]  D: o. ]# P; W光，我跟她的牵手拥抱，都是如此亲密，都是从不避讳，都是光明磊落。不像现
7 J/ D4 q0 k5 Q/ ~1 L9 N在，才刚走回去咖啡室的前边，我们俩很有默契，很有意识的放开了对方的手。

　　「要好好跟他们道歉，行吗？」
4 M  Y) t: j+ Q: b2 v
" L( _$ O2 l7 g$ B　　「……嗯。」
0 m) S7 z  n# ?1 n
　　得了应允之后，我才簇拥着小雅走到大哥嫂子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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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地妈咪，呜……」小雅轻喊了一声，已经哽咽得不能再说下去。在她身
8 H2 g/ {% y. A- e旁的我，跟她打个眼色，她这才深呼吸一口气，缓缓抬高了头面对她的父母，说
, d, W, Q0 D5 J! ?道「刚才……很对不起。」

　　「傻丫头，呜，哪需要说对不起？」大嫂破涕为笑的道，说罢，已把小雅抱
到怀里「是妈妈不好，呜，是我不好！呜呜，要道歉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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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Z) U# m$ F1 b　　「呵呵！」大哥脸上表情之诧异，惊呆之间，点头如捣蒜的跟我道「哈，真
有你的！阿小叔！我们家的小雅果然最听你的话呢……呼！好了好了，你们母女
俩也太激动了呢！我们几个先一起回去旧屋吧！我怕再担待多一会，那些记者便
$ S9 c: F- w. Q& g' M会查到我的行踪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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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只是短短三十分钟的车程，但为了重修旧好的她们，纵有不舍，但我还
是主动抢了副驾座位，让她们母女俩在后座上互相依偎，细细絮语，嘘寒问暖—
) }# F0 y0 V$ \—看着嫂子那个无以言表的激动神色，想哭，但泪往心里流，苦忍得眼睛红了，
! g  @1 g* @" W4 A只想抱住这个终于回到身边的女儿——对的！大概，这就是我此次回来的目的了
6 Y$ U: K9 G/ Q/ G2 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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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I6 Z" q3 N1 ~. D9 }0 T　　　　　　　　　　　　　＊＊＊＊＊＊＊＊＊

( f9 F) h/ y% w' O7 w　　此时此刻，深宵时分，无星月的映照下，我站在这个阳台上凭栏观望。目睹
6 M4 _) a5 I% I/ K+ c楼下的灯光一一关掉了后，我再一次藉着夜色缅怀过去，绸缪未来——以后会怎
1 h, u* M7 X3 e7 l样？我在这个家里，还能担当什么角色？离不开了，但留得下来吗？跟过去一样
/ T) ?4 K. T) U3 Z9 d. X继续当一个小叔吗？要欣然接受一段无花无果的关系吗？

5 t3 E5 {) R* G% _  f　　「咯咯——」就像那一个晚上，我的房间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1 U* `0 Y- K: T- \" o) ?　　「你……这么晚了，现在上来是想怎样？」

　　「没什么。」小雅耷拉着头避开视线，但才迈步进来，她便轻如无声的喃道
/ x% B0 J  ]: F/ `9 w+ [& y「……我们是夫妻喔，应该一起睡的。」
, N( l$ b" c, Q' N) Y) f$ x
; o/ c; r9 {% B1 M　　「呃？但你爸妈还在楼下的。」说着，我还是轻力的关上房门。
" h' B! Y! H0 I7 ?
　　似是没在听的，小雅迳自走到我的床上，被子掀起了，躺下了，一副大模斯
2 A7 s# q8 v! D& E; [: J) I9 Q样的睡了起来。她就这样卷缩在床子里头，脸朝里边，不说话，不对望，若无其
事的睡下去——对于她这个莫名奇妙的举动，我确实有点拿她没辙，但为了不惊
动楼下的大哥嫂子，我也只好从善如流让她放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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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2 d6 K8 \3 g6 z1 N# }! {8 |5 o% S　　当我走到床边的时候，小雅才轻如无声的说道「睡喔。」

# d# C# x0 _, a& A* e" B　　「啧，呃……」坐在床上，感到心血莫名奇妙的涌上来了——说实话，打从
纽约回来的那一天开始，我跟小雅从没好好的相处过。而今晚，不，这几天都发
生了太多太多事情了。甚至只要回想起几天前的事情，让我更为现况感到踌躇。

　　想过了后，我轻声问道「喂……小雅，你真的打算要在我这里睡吗？」
; x  s- P/ q6 y
* d  H5 ?& q5 H* P" G; \　　小雅侧脸闭目，半晌，才默默的点一点头回应。

) G; g% j2 W8 S) A, ]　　「呃，你……你躺一会好了，待会儿你要回去的了，好吗？」不管如何理解，
, I! @& o( h& H但要在大哥嫂子也在同一屋簷下的情况里跟小雅大被同眠，着实说不过去。

; A/ f! G4 J5 l! R3 J　　只是，她没有回应我的说话，颔首摇头也没有……难道已经睡了吗？
0 Q! \' X$ U) E; I: J
, _( e' {# @& m7 X! H　　我轻轻拍她一下，说道「小雅……」
5 O5 K& @6 c) i3 ]  u
. y8 A  z1 `; H% O4 r　　「呜，不……不要碰我！」小雅的身体抖得很凶——为何抖成这个样子的？
1 e$ C! w+ G# y. t; e
& O" _2 Y. ^" V; z　　「你……不要紧吧？」说完了，我才惊觉自己明知故问——啼药来了的滋味，
我不是清楚得很吗？

& J: P: {6 M2 }0 R5 B　　「抱，抱，抱着我，呜，好，好吗？」声音发颤，每一颗字都是忽轻忽重
「就，就像，呜，以前一样。」

　　「嗯！」应声的当下，纵使不知所措，但仍窜进被窝，急得慌慌张张的问道
「那些东西呢？你……」惊觉之际，我把话打住了——啧！到底是哪筋根坏了？

8 L/ s  e- c2 p% t5 U; ]. r- g　　我竟然想用这种方法，来缓止小雅的痛苦？然后呢？换来更延绵无期的痛苦？
+ k5 s8 O/ J! x) q
　　「我，我，呜……掉了，呜……」

　　掉了？

& r  H* F2 G+ m% M% C　　「那，呜，那天，呜，我……我，呜，全都掉了……呜，真，真的……」

. B4 t9 B3 I  a+ g2 N' h7 M　　我搬离开旧屋已经三天了！如果小雅真的自我搬走的那天便把全部毒品丢掉
的话，那她这三天是如何熬过来的？只要啼药了，那种痛彻身心，历久不退的煎
& R' z+ ^- K3 b/ G# R熬，连我这种坚壮强健的人也终将溃败臣服——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诉剖白，我
的心很痛，但只要想到她如何一路走来，我还是理解了。再依着她的说话，把她
- ^. _+ y5 `4 D& l" |4 V这个瑟缩颤抖的纤弱身体抱住了——只是抱了下去，她抖得更凶。

9 o$ ]) P5 b$ k% |2 z! Y　　「呜，嘻，嘻……呜……」哭笑声中，小雅一点一点的蠕动，潜进我的怀里，
让彼此身贴身的相互依偎。

　　「嗯？好一点了吗？」紧紧的抱着，轻声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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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l2 h4 Z2 |: w7 h3 {- W　　「嗯嗯，呜。」颤抖之中，她引领我的手来到她的胸前，如泣似诉的道「等，
呜……等了，呜，这么久，终于都，呜，嘻……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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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1 M9 R# B9 V3 @0 V/ J8 v' _6 o　　小雅真的一直在等着我吗？这，啧……但她一直都把那颗戒指带着？所以这
十五年来，她都一直等着我的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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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呜，我好憎你。」她蓦地说道，斗大的泪水，就在汹涌不息的
  L8 \9 Y$ ^1 `4 f; q% M颤抖中从眼角滑落「为何，呜，为何你说离开便离开，呜……呜哇，一走便是，
: P6 ?% A! k4 K& f: P. m5 V嘶，十五年……我，呜，我还一直在等，嘶，傻傻的等……直，直至，呜，直至
嫲嫲死去的那天！呜，你知道……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呜，呜哇……嫲嫲她，
呜，还一直说要叫你回来，但……呜哇，哇哇哇，嘶，但是你们全部人都不在，
只，只有我一个，哇哇，眼睁睁的，呜，看着她死去……」

# y( _1 L+ a7 e　　因为我是家中老么，妈妈总是特别疼我……刚出国的那段日子，她总是三不
五时打一通长途电话过来，是互相慰问好，闲聊也好，电话里除了老妈之外，还
离不开小雅吱吱喳喳的吵闹声。可惜在那不久之后，我渐渐身陷无底深渊之中，
8 @* Q8 ^9 f8 c- z1 z再不能回应她们的慰问，亦从此断绝了一切连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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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呜，你知道吗……我有多难受！我，呜哇哇，呼……呼！我要独个儿，
呜，拨电话给，呜，给你们每一个人，告知嫲嫲死了的消息……呜哇，哇哇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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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Q% T3 z4 q9 S! z7 X0 U　　…「

: Z+ n/ y; K' m2 I' M( J" g　　想起了，那一晚的深夜，我突然收到小雅的电话，她的声音格外沙哑，告诉
4 I: W, @# ~8 \3 O. k3 Z% `; S我嫲嫲死了的消息，告诉我……嫲嫲很想我能回来看她最后一面的心愿。但我无
法让时间停止，更不能逆转时光，所以当我回来之时，已是老妈出殡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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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1 ?( d/ {" {　　「……呜，对不起。」百般滋味，千言万语，当下，也只能再说一声对不起。

  C: s9 c0 V& h9 a; W　　「呜哇！呜……嗯，嗯嗯……嘻。」是哭是笑，是接受还是妥协，或者只有
小雅才知道。

　　「嗯。」应了一声，我让小雅缓缓平躺下来，再次说道「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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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B# c7 k% J' t! \5 w# g5 k& U' n　　「呜，呜——不要看呀！」眼神才刚交接，小雅已忙不迭的侧脸掩目，似是
哭诉，似是抱怨的道「呜，我，我现在这个样子很丑怪！」

* n* s: `. v' {8 i8 h8 u　　对，她现在的样子就像瘾君子一样，脸色苍白，涕泗纵横，形销骨立，但…

. C$ q+ c2 a  S" t& T* L! b  y% ^　　…这刻的她，才有一点跟我印象中的小雅重叠起来——就好像那年，我在机
场准备离开的那一天，那个哭得颠沛流离，声泪俱下的小雅一样。她一边泪如雨
- ]8 N" K6 I" V; U9 z) W* p下的躲在嫲嫲身后，一边依依不舍的目送我的离开。那一天，看着她这个惹人怜
爱的身世，我很不舍，但面对世俗压力，我终究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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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今天，当下，这一分钟里……我好像再次回到往昔的那个感觉。

+ L, |1 E* R2 x6 Z  @　　我没有强她所难，我只是稍稍放纵自己，把她抱到怀里，就像她要求的把她
" k- m/ P8 H# R% c6 E( n  e+ }" T4 \紧紧抱着——小雅没有抗拒，她只是强忍颤抖，把两手缓缓绕到我的背上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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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在我的怀里肆无忌惮的瑟缩颤抖起来。没了抽泣，没了悲呜，就只
有激荡冲击的强烈颤抖，伴之而来的，是全身上下如春露凝聚的斗大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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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们，嗄……呜，我，嗄……们，做爱，呼嗄，嗄……好吗？」

　　「……呃？」我没听错吧？

　　「哈，呜，进度，呜……哈哈，太，呜，太快了吗，哈……」

　　「嗯。」进度太快了吗？

　　「呜呜，嗯……呜……」

　　「……嗯。」但我们已经蹉跎了十五年的光阴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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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拭去她的汗泪，我把这个迟来的吻亲了下去——本想轻轻一吻，但尝到了她
! c* I' M5 p4 i4 v) _1 O* @2 s4 ~# c唇上的苦涩泪水后，尘封了十五年的情感终于在此时此刻完全释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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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 p; v; F  S　　本想这晚就此算了，但当下，才惊觉爱如醇酒，蕴酿得越久，喝下去越让人
4 q1 K8 C" y; r! `6 |3 N: V酣醉失控。我完全明白这是一种放纵，从来都明白这是一个不能逾越的情感！过
去为了她，我断然选择离开，未来或许也终将黯然离场，但只要这一刻我跟她能
在一起，我便只想好好拥抱这个瑟缩颤抖的身体，很想好好爱她，就像以前一样
% s8 x7 A6 A1 e! M……给她想要的爱。

　　就像那个夜晚一样，当我的两手肆意游走她身上的每吋肌肤，小雅仍然抖得
% J2 l! ?$ p/ U# e5 D很凶——面对我的亲吻爱抚，虽然她很惶惑不安，但仍是一一欣然接受。从来瘦
弱的她，胸部很小，但她的乳头很敏感，轻轻一揉一捏，她的身体便会忍不住颤
跳起来。内敛如她，为了不让自己发出羞涩的叫声，她总是抱着我拥吻，同时一
直发出遮羞的吃吃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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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i$ g) P　　不过，当我的手游到她身下的时候，她再不能强装镇静故作松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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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轻啼一声，她很想以笑遮丑，但笑容才刚展露，当我的手指滑进
- p# z6 x# n) m! g4 `4 D1 V那道浅浅的肉缝上的时候，她的表情瞬即绷紧了，全身上下不住打颤……然后，
指尖也传来了温热湿润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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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O+ {: m* [0 j. q　　这个触感只要开始了，那种有如吸毒的快感亦随之而起——越是揉弄，她的
小穴越是湿润。越是湿润，我越是无法抗衡被吸进其内，开始触碰，开始挖弄，
5 h/ S. X8 F- V. s+ j4 T* e开始抽动。然后，小雅的身体抖得更凶了，但当下，我已搞不清那是啼药的反应，
还是纯粹身体上的愉悦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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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p5 U& G" Y: _　　「小雅觉得舒服吗？」我再一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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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呜——嗯嗯——」此时此刻，她的俏丽脸蛋才稍稍回复一点血色。

8 n5 [5 f; G- M1 |: L: k2 d* b1 X( ?　　「如果小雅觉得难受的话，小叔可以用嘴巴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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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但那是尿尿的地方来的！」

　　「但感觉会比手指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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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吗？」

　　抱着那个发抖发颤的大腿，我已经埋首于那个散发幽幽清香的小穴上——轻
轻掰开了两片紧致肉唇，看着那个令人蠢动不已的粉红嫩肉，闪着油润亮光，我
! N% w7 I, |* d7 a再也忍不住汹涌澎湃的冲动吻了下去。轻啜那颗小肉豆，舔遍了小穴上的每分每
吋，滑进了舌头能及的肉壁，再把她的潺潺爱液吃了下去，换上了我的温热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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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啊——呜，嗯啊，嗯——啊，嗯嗯——呜——」小雅的叫声很压抑，
很别扭——就算父母因为工作彻夜未归，但家里还有姑妈和嫲嫲在，所以她仍很
自觉的压下声量。

　　「会觉得难受吗？」

　　「呜……不会，呜，小雅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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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8 [* x2 ]/ ~1 }* Q, Y　　「说谎吧！明明难受得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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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h* T: G  K　　「不是喔！不是喔！小雅哪里有哭了！人家最爱小叔的了！」说着，她投来
) ]: T4 M5 l1 P9 K7 I2 s; R了那双小手，把我拉了下去，让我们俩再一次亲吻起来「嘻！嘻嘻！」

* l7 I. i, M1 C　　「但……之后的事情，可能会有一点痛的呢。」

* ^2 L/ \; Q- U$ e' w0 e　　「嗯嗯！」

　　当下，小雅已经为我脱下裤子，颤抖的两手正在揉弄我的阳具，为稍候即将
- i5 k8 L8 i0 H4 H$ A到来的事情给我一点慰藉。然后她悄悄的张开大腿，抱着了我，就像流沙一样，
7 B8 ?- v" d, [4 z0 `% [( j让我的身体缓缓沉降下去——推开了那道蓬门，迎来的是紧致质感，每一分吋的
: T- y6 \* p! R- n# i1 S推进，心跳都在汹涌飙升，身体都在不住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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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L4 X, f2 e3 i9 O　　「呜——呜，啊，呜——」我知道小雅感到难受，因为她的身体正在强烈抽
搐。毕竟，现在她面对的是人生里最难过的时刻……但我知道这些都会过去的，
% i$ C- ?+ @1 @2 o; a0 ~: C0 j/ s因为我会跟她一起。

; V5 w7 O! H8 P5 F. E) f　　直至完全进入了她的身体，这一刻，我跟小雅真真正正的彼此相连，身心再
: h% l+ W. h& I: @  a$ g次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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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很痛，呜……」

* \5 u) e! w, t7 d- ]7 Q　　她的痛，换来了我的极致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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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呜呜，辛苦，呜哇……呜，呜……」

( _1 R% I, q2 n) c( S+ D　　那些辛苦，也渐渐成了柔滑蜜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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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 D; I) f& Q" B$ o　　「呜嗯，嗯——小叔，嗯，嗯——我，呜，我爱你，嗯——嗯啊，一直，嗯，
一直都只爱，嗯，嗯啊——只爱你一个，嗯——」

* C& D* i+ h! v  }　　为了保守她真挚的爱，我接受了离开——然后，把自己的情感封锁在一枪又
+ V( U$ |/ N7 B7 |( Q5 D一枪的针筒里，让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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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小叔，嗯——抱着我——」

　　「我爱你！小雅！嗄，很爱！嗄嗄，很爱很爱你！」

+ T) Y! R+ c( u3 c& r% ^　　「呜，啊——嗯嗯，啊——呜，呜哇哇，嗯——嗯，嗯嗯嗯，呜——」

　　哪怕不能开花结果，哪怕受尽外人指责，哪怕我将再一次被逼退离场，但只
1 U7 ~/ s5 Z: D8 Z& j* S8 p要这一分钟里，仍能跟小雅活在彼此相连的世界里，我都愿意真真切切的投入这
5 D3 w! e5 D' B/ s: u, b# r份爱上，好好疼爱眼前这个为我苦候十五年的小女生——为了让她忘却痛苦的感
, G6 }& ?, I) f' F7 B6 F觉，这一次，我肆无忌惮的干了起来！有多爱她，便干得有多激烈！藏了多久，
便有多汹涌澎湃！越是经过沉淀，越是发酵蕴酿升华！
5 c  n* ?( F" h6 a* y
9 ~; A, N. d$ W+ M& G　　「呜嗯，嗯啊——嗯嗯，呜，嗯啊啊——呜，呜啊——呜哇哇，嗯——嗯，
. b6 y* U5 X+ g3 v! u8 k# A嗯嗯嗯，呜——」

　　直至身心到达顶峰的一刻，彼此抱紧对方，彼此依偎缠绵，为这一份冻结了
/ [0 J8 c; O) O& o十五年之久的毒爱，重新注入新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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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D5 N# J3 X, |9 m' g  \　　「再见。」

　　「不是再见，你应该说今晚见喔！」

# f1 l3 p0 y9 H+ g. `$ }　　「好好好，今晚见了！」
  K: @) P! C: F% @8 ?
1 B5 S( C+ l" a4 S/ ?8 n, z　　一声再见，一个吻别，把小雅送上巴士之后，回过身来，我在那个转角处，
发现了那个令我又爱又恨的优雅身影——从她的游离视线，我知道她目睹了刚才
) m% `6 d# f1 t7 B! W的一幕，也知道我正在向她走近，但她没有回避，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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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嫂子，早晨……大哥呢？」

　　「嗯，他还没醒来。」

　　纵是炎夏，但清晨仍有一种令人舒畅的凉爽。嫂子不徐不疾的跟在我的身后，
听着夏蝉初鸣，沿着小路缓步回去旧屋。

) @) x2 _) M9 g" o/ P　　「阿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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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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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恨我吗？」

3 Z- }; g/ T+ J% X$ m, W　　「恨你？」说着，我给她一个干笑，续道「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