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野兽】2

性天使

　瑞行风淡淡一笑，环顾四周，来宾个个衣着光鲜，女宾更是珠光宝气、雍容
4 u& a' _! Q+ ?* j  Q) r& }+ t华贵，一派繁华景象。突然，他的视线一停，落在西侧窗角的一道修长身影上。

# `1 d  c1 E  n1 M9 J　　那人五官美型、唇角微翘，隐隐流露出潋滟锋芒，正和别人含笑倾谈，不是
萧墨雨是谁？他果然来了。瑞行风皱皱眉，却没有上前打招呼。接着又有不少熟
1 s2 G. m+ l, }0 C知的同行一一上来打招呼，瑞行风忙着回应，也就没有再在意他。正在气氛融洽、
7 D# i# u8 n" r0 h- d大家谈言正欢时，突然，会场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 _$ S/ S0 K- k6 I　　人流往两边分开，先是走进来几位人高马大、保镖模样的男子，最后出现的，
是一位年逾四十的戴着茶色墨镜的中年男子。他个子不高，身材适中，一张脸并
  j5 a3 i3 [" D% f( \6 D0 t" h无出奇之处，除了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不知是先天的皮肤差，还是后天的原因
: ~: _+ M& m0 C) s9 ]% P. c造成的，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怖之色，一望即知不是正经商人。

9 g6 a3 b; j- K: W( p. i　　「他就是人称钢铁大王的魏亚年。」姚斌俯在瑞行风耳边，低声说。

　　果然，一看就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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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冷冷盯着魏亚年，又下意识朝萧墨雨的方向看去……

5 w! ]" @9 E! W! G) q2 X　　虽然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与此同时，
6 M( f& ?# f. V* K, z. n魏亚年也看到了站在西侧的萧墨雨，当着众目睽睽，就径自朝他走去……。瑞行
$ V" f+ B# [! I8 j风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但随即意识到譥己的唐突。他这是想做什么？其实早在
+ n0 A' `$ R" n" L$ Z" {「名流」那一次后，瑞行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斩断和这个男人的联系，况
: y& h! W3 ?5 Z! J且刚才他已向姚斌表明会和他一刀两断，既然如此，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又
何必为此情绪波动？就算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又怎样，就算他身边围绕着再多的男
人，也无需他去伤神。正在瑞行风打算收回视线时，忽见魏亚年不知说了些什么，
! T% ]" |! C9 }3 O, }9 y竟然伸手去触摸萧墨雨的脸颊，而后者全然没有拒绝，还流露出明媚的笑容，简
( v" ~6 ]5 X- D+ \; y直像在故意诱惑他一样……旁观者齐齐倒抽凉气，会场内议论纷纷。虽然不少人
听过萧墨雨的传闻，但那毕竟只是传闻而已，现在魏亚年突然出现并和他举止亲
昵，无疑是当众宣告两人间的流言是真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成为全场注目的焦
点，萧墨雨不知对魏亚年说了些什么，后者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外走去……离开
会场前，萧墨雨微转过身，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朝瑞行风伫立的方向望去……两
: m7 ]9 Z* Q5 a& J+ ^& H$ `人视线对上，犹如暗夜的流星擦肩而过，光芒一闪，随即灭减。彼此眼中都没有
流露太多情绪。然后，萧墨雨跟着魏亚年头也不回地离开……凝视着那两人背影，
& t3 P' n( E2 F瑞行风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玻璃杯，一双锐利的黑眸，仿佛燃烧着无声的火焰，
. J8 x* i, p" W7 [  r0 ?站在身边的姚斌，以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人，而会场的嘉宾则窃窃私语，将
刚才的画面，随意合成他们想象中的风流韵事……没有人察觉他们三个人内心的
* I. ], _, M8 ]. p- w  Y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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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少爷？」翻译，漫画，字幕，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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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斌的连声呼喊，拉回了瑞行风的神智，「怎么了？」相当不悦的口气，隐
隐透* 星，就像一头看似平静却不知何时会突然暴走的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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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到家了。」姚斌替他打开车门，陪着十二分小心，即使再粗犷的人，
也能察觉瑞行风此刻的心情恶劣。还是因为萧墨雨吧。这个煞星真是……。姚斌
% Q# z( }8 @3 l9 x( C恨不得有什么能篡改历史的神奇修正液，好把这个人从少爷的脑中一笔勾销。瑞
. c# A& j& i& v  _行风面无表情地跨出车外，跟在姚斌身后，走向别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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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l, N* t$ Y% Q+ }　　「你来做什么？」

3 V1 ]: I6 ?1 Z, P. C7 u　　姚斌的脚步突然止住，张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瑞行风挡在自己背
5 q4 N, F5 _$ s* d后。好不容易才让煞星离开，没想到一转眼，他竟然又出现在别墅门口！？他不
是明明跟魏亚年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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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m0 L/ \4 E5 z9 a# i; B, d　　「姚斌，让开。」瑞行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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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C/ J8 N- t' l. G　　「可是……少爷……」姚斌转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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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X9 D; M) |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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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姚斌极其不情愿地挪开身体。

5 v" M: O9 R7 W2 ]2 c- m　　瑞行风走前几步，来到正懒洋洋倚在别墅门口的萧墨雨，他一脸仿佛什么事
都没发生的样子。

　　「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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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y( D3 Z/ R4 W7 K4 g　　萧墨雨抬起头，凝视着他……门口的感应灯投射在他堪称美型的脸上，一半
暗、一半名，黯淡的暮色衬得他的眼眸犹如深潭，倒映着满天星光。那么多有魔
% P* P- C% ?3 v3 ^力的星子坠入他眼眸，这份要把人深深吸附的强烈魔力，让瑞行风的心情更加恶
劣。

5 g8 d# h6 w; z# _. v+ A　　「瑞行风，你不想要我解释些什么吗？」萧墨雨静静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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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在商会晚宴上，他明明看到了他，也看着他跟着魏亚年离开，却什么都
不说，也不阻止。虽然料到男人会有这样的表现，但内心的空虚仍是把胸口捅开
一个大洞，风一吹，就会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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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L2 S5 T2 J% u& K　　「你想解释些什么？」瑞行风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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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想解释你要我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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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3 f' d  i1 p; B　　两人仿佛对绕口令般，说着难懂的话。

9 ^2 b0 b) U1 Y9 [) _3 _　　「那我没什么要你解释的，一切都结束了。」瑞行风把手伸到西装内侧的口
' M. h) T: |- R' e* U) O6 k袋中，掏出一张支票。萧墨雨的脸色微微变了，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好一会儿，
% _) j' H# v+ U. d才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就笑出声来，「空白支票？瑞行风，你真大方，要是对
每个床伴都这么慷慨，我看你迟早会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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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月来，你让我很快乐，大家好聚好散。」瑞行风的眼里，没有半丝
温度。明知他是这样的男人，为何仍有冻伤的感觉？

- f$ a" k/ y/ T) X& `　　「好……好……」萧墨雨点头笑道，眼中却没任何笑意，「瑞行风，你是不
是为我刚才和魏亚年走掉的事情抓狂？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猜测我和他的关系？
你是不是心里很想问，但就是嘴硬不肯问，你……」

　　「不用在我面前提你过去男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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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G& m  G- X1 P  a5 B　　瑞行风厉声打断他，不知怎的，一听到「魏亚年」这三个字，心头一把无名
$ T5 w  _( N+ u; c8 ]+ F, O火就忽忽往上窜。

　　「萧墨雨，你有多少个男人我不管，过去怎么淫乱我也不会过问，反正只是
床伴而已，自动送上门来的礼物、最不值钱的东西，所以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
/ L0 r3 L# W3 o0 J4 ~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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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地一声，空中响起清晰的掌掴声，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也被自
8 h( q7 j( n# }' {+ l: H! l己的举动吓到了，萧墨雨呆呆站着，扬起的右手停在空中，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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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姚斌吃了一惊，才想冲过来，只见瑞行风迅速扬起右手，还了一
& {* o  L! }) H2 M5 Y* L$ s个巴掌给萧墨雨……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心惊，男人的力道很大，萧墨雨的头被打偏
到一侧……瑞行风呼吸一窒，右手无法遏止地颤抖起来……冲动是魔鬼，事实上，
手才落下，他就已经后悔了。他被他打了一下，不过是蚊虫叮咬的力量，而他打
他的一下，却绝对不会太好受，但刚才是下意识的反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
6 U- D) R% c0 e! E" y) l制。明明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为何在他面前，却一再失控？不由收紧拳头，心
脏阵阵收缩，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萧墨雨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他的脸上已印出几道淡淡的掌印，嘴角拖逶出一道血痕，映着惨白的脸色，一
2 X6 C) h- \% `! H, j' [+ J如雪中红梅，有种怵目惊心的美。他的表情非常奇怪，既有遥不可及的孤寂，又
有慑人的凛冽；既有冰雪般的清冷，却又有哀痛的情伤……一双亮得慑人的眼眸，
仿佛两团即将燃尽的火焰，在最后一刻爆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 r4 [% M. I- N! [  W# V: r　　这两团火，烧痛了瑞行风的心。一秒后，萧墨雨轻笑了一下，垂下眼睑，火
& E  K& _8 D7 m) g0 y4 `+ j1 q* c苗顿熄，瑞行风觉得四周顿时黑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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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N7 N. [, v. S/ j　　「终于到了今天的结局……也好……」萧墨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微上
1 y, S" o( }6 ]- |3 F& g9 B翘，重新恢复了平时似笑非笑的无谓表情。

　　「再见，瑞行风。」

　　他很干脆地把支票塞入口袋，掉头离开。从此再没有回头。

　　「少爷……」

* Z+ ^" \& t6 m; L: f7 i' j　　姚斌想说些什么，却被瑞行风一手止住，在微寒的晚风中，瑞行风面无表情
地伫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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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5 i+ }6 L　　对很多人而言，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 p7 _# ~. o; w* b　　拦下一辆出租车，萧墨雨匆匆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便筋疲力尽地倒在后座
# c  b3 T7 ]$ B# C# l$ C% k- H上，一动不动。脸颊火辣辣的痛……这男人，真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啊，
6 E  r  l) T+ a回家要好好用冰块冷敷了，否则明天根本不能见人。萧墨雨牵动唇角，自嘲地笑
$ Y# h& s$ s% L# s7 O) r/ S( v8 d了笑。已近深夜的大街，并没有太多车辆。暮色暧昧，街灯如珠，自远方蜿蜒而
来，偶而流芒一闪，是别的车辆擦身而过的灯光。萧墨雨恍惚地看着窗外，惊叹
* u; `! E% W2 w2 W. m: _时间的流逝之快，一时光影交替、日与夜更换，总发生在你毫无预警的时候，等
/ ~) g3 i" e8 w2 \7 n. a回过头，才发现身后时光之河绵长悠远，早把过去的痕迹冲刷地干干净净，一点
& O7 }# T3 _' i* Q. ?+ z9 A残渣都不剩。二十年了……从见到这个男人到现在，已经足足二十年了，可不管
4 X( j2 c" l' e5 D2 w# K) E4 m自己再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来到他身边，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他那淡淡的
厌恶和鄙视眼神，比什么都让他感觉伤痛。虽然身体亲密无间，心却从未贴近过，
$ |, ^7 [% p+ Y0 k3 ?& g( Q1 Z他选择忽视，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自从第一次主动诱惑男人开始，萧墨雨
4 L% }& W3 t3 j. y就很清楚，虽然他没有拒绝，却从心底厌恶他的积极，这就像男人不会拒绝自动
送上门来的女人，却绝对不会和这种女人认真一样。因为他不是女人，所以决度
2 ]4 s& e4 n9 v+ |/ m0 Q不会眼泪汪汪地缠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仅是因为我主动热情，正视自己
想要你的欲望，就是那种对谁都可以张开大腿的淫荡男人？

& u5 R% f4 ]5 p$ y　　「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当然有所耳闻，萧墨雨并不打算否认，他的确出卖过
+ ?) g+ k! s/ e" M1 g4 D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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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Q  V4 G  u' H2 n- l- K4 t( D　　十七岁那年，他把自己卖给了魏亚年三年。和魔鬼签下卖身契约，以三年的
青春为代价，得到一笔优渥的钱款，萧墨雨用它来支付自己的学费，并在毕业后
成为创业的资金，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今天。虽然毕业后，他就立即斩断了和魏
7 r8 j0 u3 h4 _0 _5 S亚年的关系，但不管怎样，他出卖过自己是事实，从割弃羞耻心、走上奠台的那
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染上了无法抹灭的污点。再不是纯白无垢的少年。当时，在
舒凡听闻自己和魏亚年有瓜葛后，曾揪住他的胸口痛斥他，问他是不是疯了，怎
么可以真的和那种男人有染？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难道钱就真的这么重要？萧墨
4 M! k: ?8 E: S6 L2 I, l8 }$ M) C雨告诉他，没错，对那时的自己而言，金钱就是一切。舒凡虽然无法理解，生气
至极，最终还是接纳了他，并不计前嫌和他成为好友，这点让他感激终生，但他
还是什么都没说，不管是自己孤儿的身份，还是当时已走投无路的状态。他不需
要任何人同情。同样，他也不会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命运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不是柔弱无辜的羔羊，在选择毫无意义的羞耻心好是正视并利用现实之间，他
选择了后者，走了一天最屈辱却也是最快取得成功的快捷方式，为此，他必须承
- @: r: w* G* |7 M$ i. _) e担道德的指控和良心的谴责，同样，也必须承担今天和男人这样的结局！这些，
都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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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d" h! O! Q8 n. l　　只是，记忆深处，萧墨雨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是十年前深秋的一个清晨，
年仅十七岁的他，告别了「阳光育幼院」的院长及员工们，踌躇满志，满怀兴奋，
攥着兜里仅有的两百远，就来到市中心，开始尝试独立生活。「阳光育幼院」

　　是长期受瑞行风父亲——瑞彬礼设立的公益基金资助的孤儿育幼院之一，全
% z8 k3 w  K* e- Z院一百多个孩子，萧墨雨是其中最弱小的一个。每当有爱心人士来育幼院探望孩
( o+ o' O$ D: s9 C# E2 n+ p子时，大家都一涌而上，抢着去收礼物，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待在角落，是极不
合群的存在，而把他生平第一份礼物——一套精致的文具盒和笔记本塞到他手里
  C' W$ |8 g. a0 @' E% s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位比他略大几岁的英俊少年。那少年年纪轻轻，却气势逼
. Y3 H& @; O+ E0 Y人，眼眸如黑曜石般，闪着冷冷的光，还没等萧墨雨轻声说「谢谢」，就掉头离
4 F2 g  }) U% o: Y8 x, _开萧墨雨当然知道他是谁，全院上下没有人不认识建院迄今最大的资助人——瑞
氏父子，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瑞行风居然会注意到待在角落的他！光是这个举
动，就让他认定他是个心地温柔的少年，虽然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透着一层难
& h* T" f# G: e" ~$ l+ q3 y/ r9 }以亲近的疏离。而自那以后，他就一直注视着他，只是越久，这个人在他心里刻
下的痕迹就越深。瑞氏父子相当热心于公益事业，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育幼院送
上一堆礼物，而卖次这个人的出现，对他而言，都不啻是值得欢庆的节日。虽然
彼此几乎从未攀谈过，瑞行风的眼中也没有他的存在，对他而言，这种举动，不
外乎看到一只孤独瘦小的小猫，一时同情心发作，摸摸他的头而已，但对萧墨雨
而言，却如同一下子把阳光打到他心底，让他孤寂无声的世界霎时充满光明。那
是第一次投射入他生命的阳光，从此，这线阳光就占据整个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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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曾用不少唯美的形容词来描绘这种感情，比如说「初恋」，又比如说
「一见钟情」……这些话实在太肉麻了，以致萧墨雨一想到就忍不住失笑，但是
没有谁能抵挡爱情突如其来的冲击，童话的降临更不需要任何逻辑，在无数梦到
他和少年一起在春光里嬉戏玩耍，甚至做着更亲昵的举动时，萧墨雨总在浑身燥
7 Z' \% I* y" Y, B0 X& T% i" B! ?2 a热中醒来，悲哀地发现内裤已被自己的妄想所濡湿。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体内
滋生了某种极端危险的渴望。彷徨的野兽在蠢蠢欲动……
　第六章
1 ^& s8 J; i$ j& U
　　其实萧墨雨只是永生难忘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冷漠的少年，越过重重人流，
把他从角落里扒出来，一言不发，抓过他的小手就塞上礼物，然后淡然离去，灿
$ v" G# G' H0 [; h  a烂的阳光笼罩着他全身，让他看起来几乎毫无真实感。爱意从一棵小苗，长成参
) m" R* _+ i/ d5 _! j4 _% K天大树，并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其中还掺杂了强烈的报恩和仰慕感。这份
感情在胸口疯狂滋长，一日比一日深重，搅得他无发安生，终于，在能够独立后，
% r4 i5 T! B' r萧墨雨就迫不及待离开育幼院，朝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奔去。如同一只刚睁开眼
睛的雏鸟，还没看清周遭的情况，就迫不及待展开尚且稚嫩的羽翼，扑入曾给自
2 m3 K3 P( h1 f1 Y& I7 X0 W己喂哺第一口食物的人怀中。只是，走到他面前的路途却充满了艰辛。

+ r  P6 z% Z; x! |7 r　　二百元仅能当几天的餐宿费，没什么学历资历的他，为了生活，做过最苦最
0 F# j% X! i* u1 w9 `重的体力工作，建筑工人、夜间外卖、洗碗工、货运工……虽然薪资微薄并累到
$ K% I" r' {: F1 F5 j四肢酸痛，也不曾抱怨过半句，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呼吸着同一城市的
7 p/ L8 e  d+ d/ ]8 e空气，心里就充满了干劲。那时候，他所在的建筑工队，正在Ｂ厦附近搭建办公
. J6 E4 \% v  H! v3 t大楼，他和十几个工人一起挤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每天晚上睡觉时，从工棚窄
小的窗口，能隐隐看到Ｂ在充满汗味和臭味的肮脏工棚中，他每天都在这样的凝
视中，像石头一样平静睡去……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命运吧，终于有一天，他碰
到了男人！傍晚十分，结束一天劳累工作的他，和往常一样在Ｂ看到男人的背影。
他并不奢望近距离接触，更不指望他能认出他，只是希望能亲眼看到他好好的，
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在电视和报刊上看到他的只字词组，只要这样，他就能
满足了。然而他没想到，刚走到大厦门口的他，正好和行色匆匆出来的他撞个正
着！突如其来的面对面，突如其来的冲击！那时他全身僵硬，如遭电击，整个大
  b2 z1 V& a5 @( g/ Z4 g脑一片空白，对方却只是匆匆扫了他一眼，就朝在外等候的ＢＭＷ走去……他忍
不住想叫，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整个捏住，狠狠揉压，
心痛的狂潮呼啸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眼前一片模糊，不知不觉间，脚步下意识
跟上了男人……察觉到身后有人，瑞行风停下脚步，略显奇怪地看着他……完全
4 ~. z: l7 X; Q& V' G陌生的眼神，他真的一点也没有认出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心里还是忍不
% Q/ [. O7 [" |+ Y# X' g- y( U住隐隐抽痛，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更令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瑞行风一脸不耐烦，皱了一下眉毛，伸手自衣袋中掏出精致的皮夹，抽出一
$ h7 n" F3 n, h' [- d张百元大钞，匆匆塞到他手里，然后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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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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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吃一惊，连连追了两步，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男人就已经跨入汽车，
2 s4 L3 Z) s: j' M  v( f呼啸而去……他在原地呆若木鸡，足足过了两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满
$ }& D7 T3 |* m! O0 B- B脸憋红，全身抖个不停……他……他居然当他是个乞丐！？以为他跟着他，是想
向他行乞，所以才匆匆掏出钱打发他！？真是生平仅有的奇耻大辱！萧墨雨觉得
$ j* J8 g4 L5 f5 C4 V自己彷佛当场被人劈成两半，一半丢入熔炉中，另一半浸入冰层下，在滚烫的炼
5 T" X) Z4 |% k; X& w! \, t4 A狱里「滋」地一下化成了灰，还来不及呐喊，就被命运的齿轮辗成细小卑微的尘
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工棚，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高烧，呓语不断，他一向
健康，不病则已，一病则病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身体有了起色后，萧墨雨就辞
去工作，消失在这个城市的中心。两个月后，他经人牵线搭桥，进入一个秘密的
. Q* }3 ^* l/ C' Z, d/ Z) I娱乐俱乐部，一个月后，他和另外十名男孩，被人带到喜好男色的魏亚年面前，
魏亚年只看了一眼，就选中了他。那一年，他十七岁，正式成为魏亚年的秘密情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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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中，魏亚年身边的情人来来去去，他却始终是最得宠的一位，也是最特
- h" m0 H# v2 N8 O9 F, n别的一位，在别的情人争风吃醋、花天酒地时，他却在埋首苦读、分秒必争，并
0 F7 ^7 q) S/ P- t四处搜集足够和魏亚年谈判的资本，然后，逼魏亚年和自己签下协议，放自己自
由。表面上，魏亚年遵守约定放手，其实却对他始终不曾死心，总是隔一段时间，
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身边，并四处放出不利于他的流言，企图让他回到他身边。

+ j2 _" `- A6 o　　虽然他并不怕魏亚年，手上亦掌握着他的软肋，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但不
管怎样，这三年的屈辱人生、三年的违背自我、三年出卖灵与肉的行为，都给他
自己造成了极大伤害。为了能和这个男人站在同等的水平线上，他采取了这种极
4 a6 k2 Y1 z& e7 `1 W" T端的手段，付出了难以启齿的惨痛代价，一直不曾后悔，然而在今天，萧墨雨却
6 g4 c9 j( k( y# _8 y5 D赶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沉痛。车窗淡淡映出自己的脸，这张脸，和十七岁那年
的脸淡淡重迭……那时年少，懵懂无知，完全不知现实的寒霜凌厉，不知人和人
9 g% I: [2 X" s) |7 V之间还有身分差别，虽然他从来都认为灵魂是平等的，但现实的差距，阶层分明、
. c2 h4 X6 q! c0 L9 O4 y壁垒森严，却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能轻易消除。那天的他，捏着崭新的百元大
钞，茫然独行，不知自己将去徃何方，突然，他在街边的一辆汽车镜中：蓬头垢
/ _& X" p6 {0 p% h$ U3 D面的样子、一身肮脏不堪的工作服、因长期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的脸色……如此
颓败疲累的自己，和真正的乞丐有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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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3 k) Z4 L# f% b( u& i　　脑中彷佛被一到电光劈过，那时，他就明白了，沉在水里的鱼，永远无法和
翱翔蓝天的雄鹰平视，除非他自己变成雄鹰，飞到他所在的天空，让他无法忽视
的存在，否则，他就准备一辈子怀着这种痛苦不堪的暗恋情伤，溺毙在海洋好了。
虽然他热爱自己的工作，用劳动和汗水换取的成果同样具有意义，但若是这么继
* H$ J8 P( {+ h/ B& w# A续做下去，他就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和男人擦肩而过。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 N6 n2 g2 B/ l. s# i9 e也许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的他是个弱者没错，但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于是豁出
; z. l+ O$ ?. {8 K7 s一切。于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慢慢走到他面前，在事业上闯出一定名气后，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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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聘为Ｂ

3 `& R5 V0 q6 \+ _* M　　到了他的身体，以为也可以慢慢得到他的心，可是，自己终于还是错了，错
9 `; C7 y4 ?& c5 G得离谱！他不想轻言后悔，可是现在却忍不住想，如果……如果人生有第二次机
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还会不会这么做？还会不会，为爱不顾一切、放弃一
切？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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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E# l) E, F( A. |　　萧墨雨抚上自己的右颊，一碰，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又掏出他给他的空
白支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瑞行风这家伙，和那
: n+ f# X  Z1 H6 r个时候比，一点也没有改变啊，出手阔绰到令人想痛扁的地步，对着一个「乞丐」
就能随便抛出百元大钞，现在竟然是一张空白支票……不知道Ｂ的资产有多少，
$ v) f/ M4 @' [) t- W! j2 R干脆填一笔天文数字，让他破产好了，到时候由他来包养他，呵呵，一定很有趣
……明明是很快乐的想象，却不知为了什么，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朦胧的视
野中，如同夜明珠一般的街灯分外美丽，柔美的昏黄光圈，像水珠一样层层泼散，
4 W$ `% ^5 \8 c' p9 {2 b( t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外面升起了淡淡的薄雾，还是他自己眼中，下起无声的细雨
……瑞行风，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我们之间，最终的结局？他把头靠在后座上，
静静看着车窗外不断非是的夜景，微一闪睫毛，就碎了，满眶的晶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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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个星期以来，姚妩一直很不爽。照理，他应该很快乐才对。因为他生平
最大的劲敌、瑞家最大的煞星──终于被少爷一脚踢掉了，他应该欢欣鼓舞、春
, n7 H) c4 u1 H& H9 b' E& _8 g; E风得意，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脸色阴沉的比以前更可怕，
& B. E6 u6 `4 Q7 Y) n害家里的佣人一见到他，就纷纷闪避，彷佛见到鬼一样。见时候不早，姚妩沉着
: |& z0 x0 X& Q3 ~  r! X  f脸，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人响应，姚妩轻轻推开房门，一团浓重的烟雾立即飘
了出来，差点让他咳嗽起来。

　　「少爷，抽这多烟，对身体不好。」

  E+ d- r+ k8 U0 m% U　　姚妩连忙打开窗，让清新的空气飘进来。瑞行风一动不动，坐在书桌上，两
眼紧盯着手提电脑的液晶屏幕，似乎在确认什么档，书桌右手边，偌大的烟灰缸
里装满了烟头，还有不少掉在两侧……到底抽了多少？一包、两包？一早起来就
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为了吸取这些有毒的气体？

　　姚妩不由皱了皱眉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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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念了，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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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i1 z( T2 r" @* z; [- s　　瑞行风抬手止住他，阖上计算机，将它轻松拎起，夹在腋下，淡淡地说，
「时间到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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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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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已在别墅外等候，最近，韩国电子业的巨头之一「高禾」有意和「ＢＰ」
建立业务往来，为此高禾的总裁已亲自飞来Ｈ市。为表慎重，瑞行风除了自己亲
1 p" i6 ^( T( Y! S( d5 P4 E自上阵，也「钦点」了林夕海陪行，第一次会面就在高禾总裁下禢的「王朝酒店」
中进行，司机打开车门，瑞行风跨了进去，身边紧跟着姚妩。

7 n1 F. e" h! c# R　　、车子发动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而是闭上眼睛，
把头靠在在舒适的后座上。他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倦意，这种人性化的表情，让
姚妩相当不适应，甚至有些难以接受。他的少爷可一像是刀枪不入、滴水不漏的
啊。这几个星期来，姚妩明显感到，瑞行风的作息时打破了平时的规律，显得变
化不定，有时很早就上床休息，有时房内却是彻夜长明，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心里也隐隐明白，让瑞行风如此反常的原因所在，姚妩却拒绝去深究，也许是怕
挖掘到什么，令担忧成真吧。有什么平衡被微妙地打破了，就在那个人离开之后。
. s: G( P) N4 R' T% ~4 I& H7 z一想到当时那人离开的表情，就忍不住往下沉……对方惨白的脸色、嘴嘴殷红的
% P0 l, s0 D2 Q) h% T血迹，一直反复出现在他面前，阴魂不散，而瑞行风也比以前沉默多了，周遭总
是凝结着莫名其妙的低气压，一如此刻，虽然没有爆发，却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 n1 S( T5 Z% |& g' b+ o9 b让姚妩坐立难安。瑞行风只字不提，姚妩当然不会多嘴，但不说，并不代表不存
在。「萧墨雨」这三个字，是目前最大的禁语、扎在心里隐隐的刺，只要一想到，
心脏就会奇异地跳动起来。明明只是个游戏人间的家伙，和少爷那些嗜钱如命的
床伴并没有任何不同，看他拿空白支票时那么爽的表情就知道了，可不知为什么，
$ ~& ?. `0 r# \8 j6 A' x& @5 |姚妩就是无法停止去在意他。真可恶！姚妩抽搐着嘴角，把占据在自己脑海的身
0 S9 l  n  ?4 y; ]$ C# |4 `影一拳打飞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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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 |6 W* ~　　不一会儿，就到了「王朝酒店」。车一停稳，瑞行风睁开眼睛，一扫脸上的
. |/ v4 E( t$ i; `7 O疲倦之色，沉静地跨出车外，林夕海和随行的韩文翻译已在大堂内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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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_( m! X- w5 L# M0 i8 G　　「瑞总。」看到他，林夕海连忙迎上前来，给他引路，「请这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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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瑞行风点点头，跟他来到电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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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面的地点是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那里有手艺高超的名厨，格调高雅，可
4 Z( ~$ W+ w6 N" q' d% i( J以边吃边谈，同时鸟瞰这个都市的风景。电梯上方的数字不断闪烁，终于到了一
4 T. R) N9 v' d) y  m# Q楼，轻轻一响，门朝两侧打开，视线一扫，瑞行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电
梯里的人似乎也没料到如此突然的碰面，整个人怔住，经身边的人提醒，这才跨
. J3 g* x: M6 x1 z1 k出门外。瑞行风不开口，那人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气氛诡异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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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还是林夕海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萧律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和客户
谈生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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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夕海自然认识萧墨雨，也早就察觉他和瑞行风之间的种种「暧昧」。最近
一直没看到萧墨雨的出现，现在双方碰面，又是如此诡异的表情，看来他们之间
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印象中，他还从未见过瑞行风失色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

　　「是。」萧墨雨淡淡一笑，对身旁五官端正、气质斯文的男子介绍道：「这
& j/ o& t" j) I" r( @" m7 a位是林夕海，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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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Y* B: h) w& I　　「久仰，我是『广华律师事务所』的舒凡，和墨雨是大学同学，然后就一起
创立了这个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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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微笑道，全身散发著让人信赖的气质，和萧墨雨站在一起，一个斯文，
一个俊美，说不出的相配。无论这段简介的自介，还是两人间流露的暧昧气氛，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俩关系匪浅。瑞行风不禁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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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就是舒凡大律师，久仰久仰，将常在几个热门大案里听到你的名字。」
林夕海笑道。

　　「哪哩，见笑了，希望不是有关我败诉的丑闻。」舒凡露出沉稳的笑容。

( S. i$ r+ M) p  @7 V, Y　　「怎么可能，舒大律师真会开玩笑……」林夕海也笑了起来。ｗ

　　真是讽刺至极的现实！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人，此刻却能热情地打招呼，而本
该是亲密无比的人，却疏离得一如陌生人。真的是要把一切都回归为零吗？如果
, z) c6 r+ \& w; k能抹去男人留在自己心里的痕迹，他是否就能解脱，是否能比现在更快乐一点？
1 I, a& K. j# _! x; [
9 U, j/ S: b8 q% A0 y+ m　　淡淡看着脸色不善的瑞行风，萧墨雨的嘴角轻轻上扬，「不好意思，我和舒
凡有事要忙，以后再聊。」

　　要是再这样和男人面对面耗下去，只怕他的力气很快就用尽了。

　　「好啊，我和瑞总也赶着去见客户，那就再见了。」林夕海道，再次按下电
7 r( z$ F" M/ b2 C梯按钮。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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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点点头，拉着舒凡离开，扫向瑞行风的淡然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什
) ^0 {3 }: u4 Q么波动，而他们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真的能就此封存吗？明明是
+ j6 }& o- h% j$ Q瑞行风自己决定要离开他，可为什么，现在看到他，心里竟泛起无法控制的强烈
* f  C. N; p5 X; v$ z- R0 p8 ~: c- ]波动，让他生平第一次，对陌生的自己感到震惊！决裂那晚发生的一切，犹疑梦
: u0 X6 q; ^7 _2 J, ~中。他离开时，眼眸中受伤的神色，彷佛只是他的错觉。分手后，他如铁人般规
律的作息时间，突然变得紊乱起来，而他却照样衣着光鲜、意气风发，甚至这么
快就找到了新男人，不，既然那男子是他的事业伙伴，说不定，这个才是他的真
命天子……电梯的门缓缓关上，掐断了他胶着的视线……意识到身边林夕海好奇
, t8 m1 p* ^2 W) Y: ?$ Q的眼光，瑞行风轻咳一声，恢复沉肃的表情，但表面伪装再好，仍是止不住内心
的翻江倒海，这种异常的波动让他心浮气燥。不，也许他并不为了这个人而焦躁，
他只是焦躁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兑现那张支票，也许，真的只是这样而已……相
当可笑的借口，可那时的瑞行风，却狼狈到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可笑。

. |0 u$ Y7 x. r  \4 o1 J) l　　　　　　　　　　　　　　　　第七章

　　保持完美笑容走出大门，坐上舒凡的车，一关上车门，萧墨雨就猛地弯下腰，
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墨雨，你怎么了？」舒凡吓了一跳，连忙俯过身来问他。

　　萧墨雨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胃部一阵如都绞般的疼痛，却让他发不出
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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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又胃疼了？你有没有带药？」舒凡担忧地看着他。　萧墨雨按住胃
部，抬起头，靠在座椅上，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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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察觉到舒凡的视线，他偏过头，轻轻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
" I9 p& o. M9 c, C' t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露出这种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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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凡深深叹了一口气，「最近连续几天失眠了？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是你
/ D# H* S7 O, [自己的，要是在这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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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o; @" A0 q. G- c& M" V; |1 y# L" s　　「好了好了。」萧墨雨掏掏耳朵，懒洋洋地说：「舒凡，你什么时候变成我
& G& w& _- E4 F1 h: v/ O) H* w: A的老妈子了？不过是失恋而已，难道你没有失恋过？」

6 M  D9 D. }; Z( ]4 W* f　　舒凡瞪他一眼，闭上嘴，发动引擎。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 A5 M! S: a# h9 |9 z* i% N0 R
; `8 A9 J4 Z  ]  G" M4 l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 y% m/ F) c" u$ ?( O7 g0 l　　明知不该提及伤口，但想到刚才一语不发、视他们为无物的冷面男子，舒凡
) ^; R$ B$ k+ i* u& N9 O4 {( m+ P就气不打一处来。萧墨雨为他夜夜失眠、胃疾复发，他倒好，和别的俊美男子出
- n, D. r9 `) u+ H( u  T. K现在酒店里！说什么去见客户，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的舒凡，已经不会再
* N( l$ j! I% s0 H5 H; ?8 P$ G4 M" f去劝萧墨雨「不要玩火自焚」或是「何苦来哉」之类无关痛痒的话了。

　　几个星期前的一天早上，因为要出庭，他起了个大早来上班，原以为事务所
2 H% d# H: T9 L7 F内空无一人，但没想到，萧墨雨的办公室却透出微微的灯光。* 他推开门，看到
满地都是被揉皱的纸团，正中宽敞的沙发上，蜷缩着一团「东西」，微微隆起，
/ r* M9 x% }% I2 J被一见大衣所覆盖。以为他熟睡未醒，没有去打扰他，舒凡弯腰捡起纸团，轻轻
# A) c+ z  m+ p  G- c8 H摊平……里面是一张男子的素描涂鸦，不是什么专业的手法，只是随兴乱划而已。
# h" u3 L6 i8 G/ L7 g所以人物看起来并不是很像，而且画者显然心情不好，刻意把人物画得格外扭曲，
. C. H  _# Q6 R2 G不是满脸阴沉，就是凶得想吃人的样子，脸部还是正常的比例，但全身却缩小成
了Ｑ版，还套着一件可笑的超人外套。舒凡无声弯起嘴角，没想到，他还有这样
- @- Q5 h! x6 l: \- K恶搞的画画天分，但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却是纸张下角六个小小的字：「瑞行风
% _0 g1 s6 v3 p+ _6 X大笨蛋」。舒凡再捡起一张，还是同一个男人的脸部素描，这次套了件破旧开洞
的蝙蝠衫，写的字是「笨蛋笨蛋笨蛋」，再摊开其它的纸团，仍然是这个男人，
同样的脸，服装却千奇百怪，落款有时只是「瑞行风」三个字，有时是「色狼」、
「坏人」「大淫魔」等等……大概是察觉到房间有人吧，那团「东西」动了动，
/ B0 }/ D2 V4 c8 r像是穴居的动物一样，从大衣下探出头来……

. X& Z; |/ |- e& T  T" g　　舒凡忍不住失笑：「萧墨雨，你和瑞行风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他这么怨念，
满地都是他的画像……」

　　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看着一脸惺忪、正揉着眼睛的萧
, f9 r' x5 ^( _. f墨雨，舒凡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你爱他？」他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揪起来，用力摇晃，「原来
5 |- O1 B1 y- F/ F你爱着他？」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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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以为萧墨雨和瑞行风之间只是玩玩而已，作梦也没有想到，萧墨雨竟然是
$ ^8 S" O" ?. t6 g) g7 \, b( _/ p认真的。看上去总是游戏人生的他，竟然也有认真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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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t; }  x( a　　一个晚上挣扎在半梦半醒边缘的萧墨雨，被舒凡晃得两眼直冒金星，没好气
地说：「废话，否则谁会心甘情愿被男人捅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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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当粗俗的话，却如同直球，一下子打中舒凡，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1 [* c$ v: }0 |  i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说？干嘛要装出一副在游戏人间的样子？你
以为自己这样很酷吗？」舒凡难以理解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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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e# v* z3 `4 o　　「才不要！」萧墨雨断然道：「因为那家伙总是一脸别扭地和我上床啊，明
明不甘心，却又抵不过我的引诱，这种表情实在太棒了，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 e8 C( o. c% P6 m……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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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V  L, c$ N" M　　舒凡的脸上黑线密布，突然之间，他很同情瑞行风。
7 S, P/ g' m/ T# V7 ^! Y
" A6 N/ u1 t2 t, [. b3 d　　缓缓收敛笑意，萧墨雨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开玩笑的，你以为我不想吗？
可是要怎么开口？像那样乱洒狗血的琼瑶剧一样，扒着他的大腿，哭哭啼啼地说，
) `' ^7 W4 i4 ?- G; v  z. f我真的好爱你喔，爱你爱得我心都痛了、碎了、不能呼吸，离开你我就不能活，
, u# U$ ]( ]- A( k- B7 d, P" Z! V9 g请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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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s) R6 F4 C: `2 Z: h　　说到最后一句，萧墨雨学着女主角的样子，捏起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惹得舒
! C3 H& o7 Y& q) e3 ?/ K3 F凡一阵恶寒……

　　自嘲地一笑，萧墨雨恢复正常的声音，垂下眼睑，「很可惜，舒凡，我不是
女人，更不会说这些肉麻话。你要我怎么说？我和他有什么？除了性的需求外，
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我主动纠缠，他也不会注意到我。这么糟糕的开始，你要我
对他说『爱』？别开玩笑了，我感打赌他一听，就会马上吓到劝我去看心理医生。
如果，一开始都是纯洁干净的白纸，那或许还有描绘美丽童话的可能；如果不是
因为太想要他，那么我或许可以让他慢慢注意到我，慢慢了解，再开始交往，这
样的话，恋情应该能顺利吧。可是，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走到他面前，我已经等
不了那么久了！舒凡，你是不会明白的。他是瑞行风，我是萧墨雨，他有他的人
* @0 s. r1 X6 B; s3 H: h: p生，而我则有我无法启齿的过去。也许，这真的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一直
- [' v- j& c! j% n+ A8 }" w4 @追着他，马不停蹄地追着，我已经累了……现在只能躺下来好好休息……所以…
* p# u  @: I5 U5 i) |0 Z…不要再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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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说着，他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舒凡不由得深深震撼。嘴上讲着无谓
的话，眼中的痛苦，却深得让人无法正视。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那些揉皱
8 u/ t  g$ y2 k; Q" `的纸团上，每一根线条，都倾注着比血流更沉重的份量。原来众人眼中毫无正经、
8 g) C; h6 [" y4 i$ ]' l; ]放浪不羁的萧墨雨，境埋藏着这么深重而坚贞的感情，这是他从未料到的。也是
在这一刻，舒凡才发现，认识他这么久，他还是没能真正了解这个人。

　　见舒凡的表情如此凝重，萧墨雨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么这种表
! |; ^! j  G' c! Q+ {情啦，不过是失个小恋而已，天又不会塌下来。一大清早的，不要跟我讨论这么
严肃的话题好不好，我刚刚失恋，你就不会对我温柔一点？肚子好饿，走啦，陪
我去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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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会要上庭，我还要准备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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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材料不都在你脑子哩，不用准备我也相信你肯定能打赢官司，走啦走
- H4 g' O, Z9 h0 p: m: D+ {啦……」

　　萧墨雨硬是把他拉出去……自此，一切照旧。他依旧嬉笑如常，照样漫不经
2 e0 X: I0 S5 w; |, R1 |心，用桃花眼乱放电波，但只有舒凡知道，这个男人受了怎样的伤，在怎样苦苦
/ ]3 `+ O# N! G' s/ k挣扎，独自舔着伤口。每天一早来上班，必能看到他办公室的亮光，说明他又度
过了一个不眠的夜，而他愈见消瘦的脸色，也说明他根本没有好好进餐休息。的
确，只是失恋而已。谁没有失恋过？他不担心，坚强聪颖如他，一定能再次站起
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陪在他身边。_ 双手稳稳把着方向盘，舒凡看了一
眼萧墨雨，后者双目微阖，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但紧绷的唇角
却说明，他正在忍受着胃部痛楚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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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 g, z! O0 H0 S　　加大油门，舒凡朝市立医院开去，这次算是扛，也要扛他好好去看病！

　　「瑞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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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总？」

　　瑞行风一惊，对上林夕海略带探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竟然游神天外，「对
  J  c2 Y2 U- ?不起，刚才你说什么？」

6 z9 k+ m2 `, k　　「这次会面的感觉不错，如果和高禾的合作意向书能谈下来的话，我们的亚
. V( D; {% f" J) v洲市场份额会大大增加。」林夕海兴奋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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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瑞行风的脸上却毫无喜色，只是淡淡点头。虽然刚才在和高禾总
裁的会谈中，他还是平时那个瑞行风，但一结束后，整个人完全没了昔日的干练，
( R$ Q$ R2 |- K# |) ]! G; R, C3 B& i全身凝聚着一团阴沉的低气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天空。敏略的林夕海立
; v4 V. @+ a; J. |, W1 E" M6 z3 V即意识到，他的反常，应该和刚才在九点碰到的萧墨雨和舒凡两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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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总，恕我冒昧，听说……你想更换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

　　「有这个打算。」瑞行风点点头。

　　在公司里见到萧墨雨，难免有些尴尬，不如眼不见为净。只是，真的这样就
) M) `) |0 \+ G6 X# n9 _( A8 K能清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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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先生的工作能力很强，公司曾发生过几桩纠纷，他都处里的相当漂亮，
瑞总为什么……」林夕海不无可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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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我以公谋私吧，这点我会检讨的。」

　　林夕海诧异地看着瑞行风，没想到他会承认自己和萧墨雨的关系，不禁微微
; ^3 x  d( h; n+ O/ D一笑，「这算是……坦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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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奇怪？」瑞行风微一扬眉毛。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承认得这么直接。」林夕海笑道，他以为他至少会
' G& @' t- U, `- t0 I0 C  Y掩饰一下。

* _& V& |4 o4 Q  l+ x7 B0 [+ S　　「你一向敏锐，恐怕早就察觉到了，再说，我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把公事和
私事混为一谈，是我的失误，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瑞行风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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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e( L" ^# H0 c! c　　「那现在……和萧墨雨是结束了吗？」林夕海小心翼翼地问。

1 w+ J3 W& x" I8 |' u" D% F　　「啊，彻底结束了。」瑞行风看着车窗外飞掠的风景，脑中浮现萧墨雨和别
的男人在一起的情景，心里顿时又一阵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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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可惜啊……」林夕海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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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t) O9 W0 q9 j9 K9 A4 B3 H3 b, P　　「可惜？」瑞行风不由转过脸看他。

　　「总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出的和谐。瑞总，也许你自己
; o* v" [# K) r0 o) w2 o没有发现，但有时看到你们在谈公事，你整个人看上去都和平时不太一样，放松
很多，也多了不少别的表情，非常罕见。」意识到自己的多言，林夕海「啊」了
& O7 o+ }0 P) E1 H一声，「对不起，现在才说这个不太合时宜了。」

　　「没关系，他对我而言，只是个床伴，我想你看到的应该都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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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林夕海看到的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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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林夕海看了他半晌，笑了笑，「如果瑞总觉得这么想，能让你心
" g9 A2 ~6 X1 t" m$ S里平静的话。那就这样想好了。」

% N: x1 l: R# N# L, v& v) t3 N2 j; x# e　　瑞行风皱眉，意有所指的话让他相当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我曾经差点因为自己的目空一切，错失最心爱的人，所以看
8 _3 O+ E- X* ?- j6 c& w& r( ]到有人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暗暗替他着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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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说着，车子已开到林夕海的公寓外，他解下安全带，对瑞行风笑道：「我
: ]  t7 m, H) z$ }% O5 S9 C0 ~就不多干涉别人的私事了，瑞总，明天见。」

2 g% r/ h$ o1 t! M* f; D) d- m" m　　凝视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瑞行风想了想，抬头问坐在助手席上的姚妩，「姚
. Y. c! r4 W+ J3 u. F! Y; z1 w2 ]妩，和萧墨雨在一起时，我脸上的表情有变化吗？」

* [4 K1 J9 p8 c- [　　「没有，少爷，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座既完美有帅气的石雕！」姚妩大声
# t, D9 R" I0 q* h  d7 q回答。

　　开什么玩笑，就算有，他死也不会承认的。瑞行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问他
% ^0 C1 M& N8 I+ q, ^1 Y等于白问，还把自己恶心到了，摩娑着自己的下巴，他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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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流」俱乐部。一看到瑞行风的身影，罗平就笑眯眯地迎上来，张开双臂，
肉麻地叫道：「小风风……」瑞行风阴沉着脸，不像平时那样一脚招呼过去，而
是动也不动，任由对方将自己抱了个满怀。真的抱到了，罗平反而呆住了，问跟
在瑞行风身后的姚妩，「喂，你家少爷怎么了？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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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先生，请自重。」

　　姚妩咬牙切齿地看着罗平紧紧扒住瑞行风的「狼爪」，恨不得手上有把刀，
7 k: J7 \. L& a. n$ H4 Z可以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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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啦，主人都没有反对，你这只笨狗会不会管的太宽了？」罗平瞪他一
眼，流着口水在瑞行风身上捏啊捏……喔喔，好健硕的肌肉喔，硬硬的，又有弹
. `$ S! U9 B" y3 H性，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摸着好舒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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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平，你还想不想活着看到明天太阳？」瑞行风那冷到令人发抖的声音在
* B# c- `& ?3 n& k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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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摸几下又不会少块肉。」罗平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最近有段时间没见你
; v: D* g" U+ B/ }7 l7 i7 T了，在干嘛？」

5 |$ V$ s( s# a) z8 s- K( f: K5 P　　「除了忙公司的事外，还能干嘛。」

' m: @. P9 H1 z5 r( L; g　　「少来了，我都听说了你和萧墨雨拜拜的是，太好了，小风风，你终于迷途
8 y: s2 Y! G& I& }% k知返了！」罗平咧开嘴笑道。没想到，瑞行风真的和这个煞星分手了，该不是他
每天烧香个功劳吧，自从上次「礼物事件后」，他就是萧墨雨为眼中钉、肉中刺，
3 I( V% _/ l7 P, ~现在终于把他拔掉，可谓生平一大乐事。瑞行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八卦的传拨
& i) n6 D+ X% \8 U3 g& R' ~' \数度真惊人，走到哪里听能听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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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个名字，向你赔罪，今天我请客，走，陪我
喝一杯去。「说着，罗平就把他往酒吧方向拉……

　　「名流」的酒吧只对ＶＩＰ开放，侍者早就熟识瑞行风，当他在吧台前常坐
# |) [' G1 g( B# Q: R的位子坐下后，不待吩咐，就自动调起他爱喝的鸡尾酒。罗平实在太缠人，满脸
7 n5 u0 h: e4 Y% i黑线地忍受了他近二十分钟唠叨后，不耐烦的瑞行风终于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姚
' f( Z6 p2 o& `6 c妩则很识相地隐身于角落的黑暗中，不来打扰他一个人独处的世界。整个酒吧宽
敞而安静，放着悠远清澈的钢琴曲，冷蓝色的墙面隐隐反色着银光，有种让人沉
% J& `9 w) N8 Y2 B' a溺余名月升起时的大海的感觉。明明是那么静谧的氛围，可为什么心里却一片嘈
杂，嗡嗡作响，纠缠着、撕扯着，打着重重死结，完全找不到解脱方法。因为平
2 Z" r6 Q6 W& f( x+ {时很少有影响自己心情的东西，所以，瑞行风相当不擅长应付这种情绪波动。放
& |7 j6 |$ E# m# ~# Y下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调酒师在来一杯，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左侧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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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黑影身上，传来隐隐的压迫感……然而瑞行风并不是那种会被这点气势
3 }8 L; s' {$ ]就吓倒的男人，他连眉毛都没抬，伸手取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正当他寻
/ o' x; u# G+ ~% T+ \找打火机之时，突然，有个小小的东西从吧台上被人「嗖」地一声推了过来……
! O- U, I# l: \6 g瑞行风用手一接，拿起它，是个精巧的仿手枪型打火机，以纯银锻造，一看就知
识年代久远的古董。果然不愧是「钢铁大王」出手不凡。
) j" p  O: O0 d6 g! g- w
0 R$ I: W* V8 s, L6 [  g　　抬起眉毛，瑞行风朝左侧的人影点点点头，「多谢魏先生。」然后，很大方
  l3 g6 d9 C3 K用它点燃香烟。

　　瑞先生喜欢的话，送给你无妨。「

1 `6 s! X# @7 ]0 H! P% j# M8 v2 [　　即使在室内，魏亚年也带着彷佛个人专属标记般的茶褐色眼镜，在酒吧黯淡
的光线下，让人更加无法窥破他的眼神。

　　「我不习惯用别的人的东西。」瑞行风礼貌地将他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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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瑞先生有洁癖啊，是个好习惯。」魏亚年接过，把玩着小小的打火机，
- D7 R' K( P1 [, u  ]话中颇具深意。

) k% I! U4 s( Z! N　　「洁癖谈不上，只是用惯了自己的。」瑞行风淡淡地说：「到不知原来魏亚
年竟是『名流』的ＶＩＰ？」

　　「不是，只是最近闲来无事，因为朋友大力推荐『名流』，就暂时借他的Ｖ
1 Q+ w+ G; O+ n% J! a/ BＩＰ卡来娱乐一下，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大名鼎鼎的Ｂ算是奇妙的缘分吧。」

( k/ m2 S7 B" T3 K* V* Q　　魏亚年点上自已的进口雪茄，抽了一口，从鼻中喷出一团浓重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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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k; R/ ]  X) V+ S$ f* b　　「没错，奇妙的缘分。」接过侍者递来的鸡尾酒，瑞行风不冷不淡地朝魏亚
' j8 @7 o, h8 n3 R年抬了抬手，轻啜一口。

　　相异客气的语调，你来我往，旁人会以为他们只是倾谈公事，只有知情者才
2 {2 {5 J, [$ X9 d5 c2 y- N# b能听到其中的刀光剑影。「最近频频见魏先生在本市出现，出席各种活动，大家
' {' P, n9 z( x2 w$ {都在猜，你是否要把北边的生意重心挪到南方来。」瑞行风缓缓吐出一口烟，修
常的手指转着玻璃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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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亚年哈哈一笑，「是有这个打算，但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寻找我家走失
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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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g0 r- N2 u$ y& {4 W　　「哦？」瑞行风微抬眉梢，「看不出魏先生是爱猫人士。」

　　「我那只小猫是特别的。」魏亚年盯着他，「家里养了一堆猫，就属这只最
' r" `9 w& S$ l* \/ C聪明、最漂亮，却也最刁钻，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利爪抓伤。说起来瑞先生似
乎也养过同样的猫，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它的苦头？」

. H( d7 ~4 H8 @4 \7 g1 ]5 `　　瑞行风冷冷道：「我家从不养猫，我对猫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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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亚年的口吻，给他极不舒服的感觉。

　　「那么……真是可惜了，只要在养过以后，你才会知道它的『好』……」魏
/ d2 }. z$ [% k3 u+ t, I亚年眯起眼睛，嘴角朝两侧咧开，趁着他坑漥不平的脸部皮肤，让这个笑容充满
了邪意。

  @) E$ \. X- I0 Z　　瑞行风站起身来，「是很可惜，我对『爱猫经』丝毫不感兴趣。我还有事，
抱歉先走一步。」

) w7 n1 _  i& ~/ p2 ]* |# o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只猫要逃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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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m# y9 N* z9 Y% k; u* D7 r9 P　　一句话，就止住了瑞行风的脚步。

　　「我明明供给了它想要的一切，只要他肯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就会宠它，专
宠它一个。我可以对它千依百顺，供给它想要的一切奢侈的生活，可以让它随便
挥霍金钱就像挥霍粪土一样，可以让它就像醉生梦死，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我甚
5 ^' N- E7 T( o& I- I至还给它打造了一座豪华宫殿，让它随心所欲在那里撒野，可这个小没良心的居
然还是要逃开我，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回到我身边，瑞先生，你能不能
告诉我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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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7 ]3 e: d* ]* C! M  }　　瑞行风缓缓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幽深的黑眸，瞬间燃起了慑人的火
9 D. h2 a7 _' U/ q焰，「你、问、我？」内心纠结成团的乱麻突然松动，露出了藏匿其中的致命结
# `4 ~' I  l3 ^. z+ p( |0 L点！和萧墨雨相遇以来，所有的片断，都在此刻一一闪现……他第一次

　　诱惑自己的表情、他和自己欢好时的热情开放、听闻道的流言蜚语、他追来名流
) Q' y. O! \3 `8 \; O
　　阻止他收「礼物」时的强烈占有欲、决裂时他受伤的眼神、决裂后面无表情
& k9 X" K4 I; j4 Q& H7 v6 R的擦肩而过……

　　如果他真的只是天性淫荡，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未劈过腿？如果他真
的嗜钱如命，那为什么会离开腰缠万贯的魏亚年，并迟迟不兑现那张支票？如果
+ x1 I2 F: u) b他真的利欲熏心，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除了在情事上贪婪要求「再给多一
5 S4 ^0 m, V- G3 E8 D点」，就再未要过其它？谁能解释这一切！这些问号让他心生动摇，大脑一如飓
& X  s4 J7 Z' \+ U9 c# Y% _2 O风的中心，疾速旋转，有什么正在呼之欲出……
8 w3 O, k  C; N1 k6 J
0 b; D& N: Y: \6 `) c1 T　　「不然我该去问谁？」魏亚年的茶色墨镜闪着冷异的光，「瑞行风，我得不
* K7 W4 @% |- l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厌倦了在这样假惺惺下去，魏亚年干脆开门见山。
自从查到离开他后，萧墨雨第一个投入的便是瑞行风的怀抱，这个男人就成为他
8 p: J) d& C3 Z* h5 d3 z心中最大一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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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亚年，你这算是威胁？」瑞行风眼中，有冰雪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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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地盘，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瑞行风，只要你
; u; a4 a' z4 Y: x# w' @. D不做多余的事，我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的手下都很冲动，他们会做
出什么事来，我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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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惜，魏先生，你这些话来吓唬别人还差不多，对我，恐怕还不够份量！」

　　「瑞行风，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并不想跟你撕破脸！」被他冷静的态度
激怒，魏亚年猛地站起来……

　　姚妩见势不妙，想冲上去，被瑞行风单手止住。

　　「魏先生，何必动怒。他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宠物，他有遵循自己的意
, \/ E, ^# N1 `% s2 O$ Y$ U! L愿，进行自由选择的权利。」男人冷淡的表情，一如丛林中的猛虎，看似静立不
: m; p0 z; g* D4 r动，实则蓄势于内，一不一留神，就会被他犀利的眼眸给撕个粉碎，饶是见惯大
风大浪的魏亚年，看到这种气势，也不禁暗暗心惊。一时间，两人无与僵立，气
. Q0 {2 Q2 v- j4 U( _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哟，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魏亚年先生吗？久仰久仰。」正在此时，罗平
+ `' x8 J) v" T! t% z( W突然笑着走入，插进两人中间，顿时打破僵持的氛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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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 G) Y" f$ z. _　　「魏先生真不够意思，来到『名流』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像您这样的贵客，
5 D& K5 c/ y& [我们都请不到，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呢。来来，今晚我请客，说好了，不醉不归！」
, s8 a& B8 E( i' I) a　罗平笑眯眯地拉过魏亚年，将他按到酒吧正中最舒服的沙发上，一打手势，酒
7 O& T9 h* o8 m6 ^; I吧内侧立及出来两位眉宇清峻的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坐到魏亚年身侧，同时调酒
师亦手脚利落地端上最好的鸡尾酒，并送上精美小点心……

　　不一会，魏亚年就被弄得眼花撩乱，无暇顾及瑞行风的存在，瑞行风递给罗
; v( ?$ ~1 q( m0 I5 B平一个感谢的眼神，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少爷，你要去哪里？」姚妩连忙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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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5 D. N' _' u: g+ I7 K8 q　　不复这几个星期来连绵的阴沉感，瑞行风的表情完全变了，整个人像支已经
2 |) H6 O! v0 L7 |* x8 z离弦的利箭，充满了势不可挡的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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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用问，去找他问个清楚！」不耐烦让姚妩开车，瑞行风自己发动引擎，
一踩油门，迫不及待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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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s1 e: l' p1 Y4 n　　萧墨雨的公寓没有人，瑞行风微微一怔，立即掉头开往「广华律师事务所」

　　……果然，时值深夜，事务所的窗口居然还有灯光，在起着薄雾的夜晚，如
同茫茫大海中一盏沉没的指明灯。那光亮指引着他，朝他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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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胸膛就不禁上下起
5 j9 i4 b( T' _, E/ z' U伏，握住方向盘的指尖竟在微微发抖……瑞行风深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太
3 k; ?) H. g# C多细碎的片段，在脑中疯狂旋转，他已经没有时间把前因后果想清楚了，甚至没
6 Y- L) x; ~# [有时间里清自己的心情，现在的他，只是迫切想见到他。他必须见他，必须把这
么长时间以来忽略的事情一一问清楚！事务所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 L" x" A2 Q4 ~6 A4 F2 t4 [虽然是有警卫看守的别墅区，但现在毕竟是深夜，如此疏于防范，还是让瑞行风
皱起了眉心。事务所的客厅亮着灯，映出舒桌上排列整齐的文档，靠西的两面墙
: X; D. X" o* }$ o  A壁，满满排放着法律文书，右手的墙上排着事务所所有律师的照片及简历，给人
很浓的专业氛团。顺着走廊来到单独的办公室，最里面那间，门下透出昏黄的灯
  j0 Y9 P" O& V& h光，瑞行风不禁心跳加速……推开虚掩的门，出乎意料，房内竟然空无一人，台
灯亮着，窗也没关，窗帘被晚风吹得轻轻拂动……
% U& |( T: L' `6 U: q
　　「少爷，我看过了，没有萧先生的人影，他的车子也不在，可能有事出去了
* z' C8 J  R2 L4 f7 ]) i! I吧，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姚妩四处查看了一圈，报告道。

　　「知道了。」瑞行风点点头，坐到房间正中的沙发上，正襟端坐，双手抱胸，
9 l+ t; S% _7 q( q  j# M$ z1 c$ x静静等他回来。

6 K& C  a& R5 }2 {* T6 g$ @　　突然，风势一阵强大，吹散萧墨雨书桌上的一迭纸张，纷纷扬扬，飘到他面
前……这是什么？瑞行风伸手拿过一张……原来是张恶搞的涂鸦，画着一只拟人
形的大灰狼，翘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头上长着两只毛茸茸的狼耳，单手支着头
躺着，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想事情……大灰狼有着硬朗的五官、冰冷冷的表情，
5 u1 N2 U+ i  A- t4 `, t( ^眼角微微鼓起下垂，透着不怀好异的危险气息。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越看
越眼熟，瑞行风的眼角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然后……他挪开手指，看到了最底
) v8 W$ [' K8 ?8 i( U' q9 {: j% G端的一行小字──瑞行风你是个大色狼！

& u- _4 M- \; E1 e　　「咳咳……」站在他身边的姚妩立即狂咳起来，瑞行风以阴沉的眼神瞥了他
一眼，姚妩不敢再出声，只能闷在心里，却因为压抑的太辛苦，整个人都在打颤，
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瑞行风面无表情地拣起另一张纸，还是他自己的脸，这次却
, e' h* M3 d$ f7 {是套着可笑的内裤和外套的超人，写着「瑞行风大笨蛋」，再拾起一张，还是他，
, |4 ]. F' H5 v. d7 m! {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可笑的卡通形象……拣的越多，他就越心惊。每一张都是他，
冷漠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样子、还有微笑的样子，虽然画画的手法
笨拙很简陋，但他还是将他各种表情都详细地描绘下来。
+ W- `& U6 g9 ?( G
7 Q) O' K/ x5 C$ n8 F! Z, W& |　　他眼前似乎能浮现，他窝再办公桌上，涂涂改改，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他，
" M7 v" e) o. ^一会儿却耐心第一笔一画，画完了，就像个偷腥的小猫一样，偷偷露出得意而诱
, q( y, n  P: Y1 U# r9 X人的笑……心脏彷佛被什么击穿！先前魏亚年那番话，已经让他看到了冰山一角，
现在更是一切豁然开朗、水落石出。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这种一见即懂的事实？
为什么在工作上无往不利，对于感情却如此笨拙而不善沟通？为什么要在伤害了
4 S" N- `2 U( K! R6 Q3 X他以后，才幡然悔悟，知道自己过去所想的，也许根本是一场误会！胸口在隐隐
$ H6 M# n, ]9 \% \* H抽痛……两人无数次肌肤相亲，每一次做爱，都像到了世界末日，彷佛要焚尽自
己全部的热情，激烈的缠绵无休无止，如此忘情的投入，自己居然以为只是纯粹
5 J# v, O) w  [0 m8 X的肉体间的吸引力。错的离谱！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世上最蠢的笨蛋！瑞行
" y$ ~8 t* E" K' l风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来，把那些涂鸦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 O- ~" m; D" H: r& A　　「我去找他……」
4 c# q$ e$ Z& j' z- p1 Q
- k/ [4 o, |% w/ W　　「等一下，少爷，萧先生好像回来了。」姚妩指着窗外……

' t& x7 D2 B& }　　果然，一束车灯打进来，萧墨雨的汽车缓缓停入前院的停车位中，过了几秒，
车灯熄灭，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跨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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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瑞行风不再迟疑，立即冲了出去。

　　他旁边停的那辆车，是……瑞行风的？迟疑了两秒，萧墨雨揉了揉眼睛，看
了看，再揉一揉，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吃惊之下，差点将手上的宵夜掉到地
4 \) r) l  |/ l' e上，真的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居然会在这里？来找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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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p: T( \% ~+ W　　……一颗心顿时乱了，再无法思考，也根本没察觉到身侧的异动。就在此时，
有一道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影，猛地朝他冲过来，举手狠很一挥……闪亮的利刃，
在淡淡的月色下，掠过一道寒冷的光芒……跨出门口的瑞行风，正好看到这一幕，
不由心胆俱裂。
* ~+ V9 E/ @# r5 N+ Z5 Y) f
$ m. e; U) m& v% i, {$ S0 Q　　「小心！」他大吼一声，连忙冲过去，然而已经晚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
8 j* V0 ^5 T. M+ ]/ a' W6 P( n: y# Z已经被狠很捅入了萧墨雨的腹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腹部就传来一阵剧
痛，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墬，猛地向后栽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6 b1 P3 o0 K5 m  l' I
　　「喂，萧墨雨，振作一点！」
# O) [% N& e+ h2 k7 r
　　瑞行风暴住怀中人，心急如焚，朝正欲追赶凶手的姚妩吼道：「姚妩，不用
( [/ x2 \3 w5 h: [5 N* m3 z管他，那家伙跑不掉的，马上给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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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9 C+ N& \$ ^4 y' g6 d/ D/ W　　「是。」姚妩停下脚步，立即掏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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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刃首插的很深，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就刀柄的大小来看，应该是长约十几
公分的刀刃，看来凶手真的欲至他于死地！瑞行风不敢动，更不敢去拔它，只是
; L3 g% F" p2 r# G' F将他轻轻圈抱在自己怀中，左手覆上他正握着刀柄的颤抖双手……殷红的鲜血，
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将两人的手染成一片鲜红。怀中人在虚弱的抽气，每一滴涌
$ [3 ~; X6 _1 [出的鲜血，便是他生命的流失，瑞行风不禁心痛如绞，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 L0 V0 r% P. g4 [( w# E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又怎么可如此轻易失去他？低下头，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
右手眷恋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瑞行风深深凝视着他，「萧墨雨，不要怕，我
+ L) p( G( D6 M) L  C就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允许你有事！」

: ~4 f' o5 a2 Q, N6 S3 H　　萧墨雨强忍痛，抬起眼睑，看着他，困难地呼吸，「瑞行风……你怎么会在
, p) J0 U/ u7 d7 K9 x这里？」

　　「不要说话，我以后再向你解释。救护车马上就到，你给我撑下去！」瑞行

　　　　　　　　　　　　　　　风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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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o& G9 B2 P　　「撑下去」这三个字触动了萧墨雨内心最细的一根弦。尘封的往事电光火石，
一桩桩掠过……接近死亡的危险让他害怕，身上的剧痛令他意识模糊，而那么温
柔抱着自己的男人，又让他感觉格外脆弱，自己是在做梦吗？应该是梦吧，不可
能是真的。犹疑身处梦中的错觉，让萧墨雨微微颤抖着双唇，说出了平时绝不肯
吐露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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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撑下去啊，可是，感觉好辛苦……快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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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好、舒凡也好、姚妩也好、任何一个人都好，大家都在烦恼着，绞
) b5 E( k' R7 {% W  l. m尽脑汁，要你和我分手，其实……我迟早都要死的，你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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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看入男人冥黑的眼眸，萧墨雨自嘲地笑了，每多说一个字，伤口的痛处
就多深一分。

* G- _# |2 y7 ~6 r. j　　「没有一句温柔的话，就让我迷恋你二十年。可不管再深再真的恋情，到最
7 D; z4 M5 u6 w" F% Z, z8 B5 K后还是要分开，不管我有多想要到你身边，最终还是会被你推开。人生如白驹过
$ B* C, o' v1 C隙，因为不想抱着遗憾走完这一成，所以我才那么拼命……那么拼命想要接近你
7 {$ [6 g  N! O' I# [4 @0 z……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世上有怎么也无法跨越的鸿沟，有怎么也敲不开的
心门。其实我又何必执着？人生不足百年，转眼即逝，爱与不爱，又能如何？闭
5 [+ z, ]2 ~3 r( c/ {: L! c上眼睛，一切就归于尘土。放手会比较轻松吧，你不必视我为洪水猛兽，姚妩也
可以一直守着他最爱的少爷……如果……我死了的话……」

　　说着说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全身渐渐发冷……丧失了求生的意念，让他感
到死神黑暗的手指，已经掐上自己的脖子……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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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弃会比较轻松……再也没有痛苦……死神充满诱惑地在
# b+ U7 t  D; b
& Y' t1 S$ _% Q& q5 g& m　　　　　　　　　　　　　　耳畔如是低喃

　　「我不允许你说这些废话！」

　　瑞行风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不断被他拍打着，轻微的
2 V, Z5 k  C" a: a刺痛感让他无法如愿晕厥过去。

　　「萧墨雨，你给我保持清醒，我不准你昏过去！你不是爱着我吗？要是你敢
* u7 k, E6 M7 b' O+ h这么轻易放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罢手，你不想被我奸
尸的话就给我好好活着！」
% [( [3 u8 A) w- i! m  d
4 x$ t" R0 H0 [4 o) i2 |3 L　　真是过分的男人！萧墨雨好气又好笑，睁开眼睛，对上男人几近赤红的可怕
双眸，原本英俊的五官，因为过分焦急而扭曲变形，从来都是面瘫型的冷硬男人，
居然会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
" J& y3 i1 Z) R3 i/ s
　　精神一振，萧墨雨胸口隐隐发热，重新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这可是你说
& X( Q! H: H  X5 I' S' r) L0 f1 r的……」

　　「是啊，只要你这次能撑过去，今后无论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会说半个
, Q& [4 K! w3 k『不』字！」
" H) \5 p* g: z7 L) u$ n
" W; b" _$ {* R: Q2 I　　喔喔，可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诱人条件！如果现在不好好把握，恐怕再没有
7 N" x/ |: t) i6 \# b* T下次了。身为律师天生的现实感，让萧墨雨忘了自己现在正半死不活，浑身染满
鲜血，腹部还插着一把刀，在心里打起了奸诈的小算盘……

8 v8 V& Y7 G" q2 x& ^  M6 @　　「说了就不许反悔？」他忍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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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到做到。」回答他的，是男人斩钉截铁的承诺。于是，在被救护车送
往医院的陆上，尽管仍在大量失血，萧墨雨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直到被送入急诊
2 _1 X% v& |$ y; k; E! Q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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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h! G: }/ y; n% R　　市立医院，急诊室。

8 b& y1 W6 I. T# f$ {　　「少爷，喝点咖啡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姚妩从走廊转角买的罐装咖啡，
* |3 W( {; a  p; A( M* X递到瑞行风面前。
8 @. Q% b' f4 i& t: i
1 A6 c1 K$ h  x# ~　　瑞行风摇摇头，如困兽般在急诊室门口踱来踱去，不知几百个来回后，一屁
股坐在长椅上，用发抖的手捧住额头……全身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身上到处血迹
斑斑，鲜红的颜色看的他胆颤心惊。一个人怎么可以流这么多血？他还能撑过去
吗？不不，他不该胡思乱想，他必须撑过去，他已经答应他了，他不可能撑不过
0 @$ M) q6 P' v6 T; i去！萧墨雨，只要你醒来，我就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是我，我就把自己洗干净，
- i% p, l, U! ~3 j; A. h脱光打包奉上；如果是我的爱，那更容易，其实这本来就已经是你的，可笑我却
4 O6 B2 N& e- [: |到现在才意识到。扑天盖地的痛悔，就像一把烈火，在自己的胸口熊熊燃烧，令
! x7 V! X; W  s( t他全身上下无一不痛。怎么可以忘记，初相遇的第一眼，就已经被他吸引这个事
实？
$ k9 K2 h8 `  A' U, x1 q3 k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秘书以甜美的笑容，通知新聘的顾问律
师已在会议室等候，要和他商讨Ｂ推开会议室门口，就看到男人修长身影，如玉
; {) [4 q9 N0 S/ v! g树临风，伫立于窗前，静静看着窗外重迭的楼宇……他的侧脸俊美非凡，长长睫
毛密如扇贝，眼中波光流转，似乎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脸上表情似悲似喜，难
8 P* T$ F: ]2 n$ v以形容，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卷。他举步接近，他转过身来，
正对着他，嫣然一笑，似繁华盛开，他一时眩目，跌入他美不胜收的笑容中。沉
溺的感觉，现在想来，犹自心惊。为什么竟然会忘记？谈完公事后，已近日暮，
3 `$ r# C( Y8 O" W他向他主动提出邀约，他难以拒绝，两人共进晚餐。气氛美好而暧昧，他那时已
( k3 O. Q* L1 T4 Y" ^( E9 V知他对他有意，他若有若无挑逗眼神、致命的诱惑笑容，都令他热血沸腾，于是
  Z, s& C' D5 ]+ d' g不顾自己一向谨慎，径自带他回他的别墅，但他干柴烈火，一夜狂欢，尝到前所
未有的欢愉。为什么竟然会忘记！？是因为太唾手可得，所以才不懂珍惜？因为
) F8 M2 O8 A/ j0 W( X4 ]外面流传的流言蜚语，所以一直对他心怀警戒，而无视他眼中坦白的热情？所以，
0 D+ ]" w2 p! I终究和那些俗人一样，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真实的他，而这样的自己，居然还能
被他所爱，不能不感到深深的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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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了，姚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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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t" d) L0 A$ w+ J　　瑞行风从胸口深处，吐出一声悠长叹息。差点以为他会死在自己怀中，无边
3 s) v  K* x- v; w4 i8 [6 c的恐惧感和汹涌的爱意顿时决提而出，直到这个时候，瑞行风才终于明白，原来，
, J; }+ H, Q9 `$ O自己爱着这个人的事实。太晚了吗？难道真的要失去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
" G3 Z" m  N' m# ]3 W" [了什么？一种叫痛悔的情绪仅仅掐住了他的喉头，让他呼吸困难，知道自己被深
爱这件事，让他的心忽而开怀，忽而沉醉，难过的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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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0 L8 y; m# t　　「我也错了，少爷。」姚妩的脸色也变了。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
: [, a2 E. r+ J! }2 q( |- Q2 V6 R这竟然是爱！一想到萧墨雨身染鲜血，躺在瑞行风怀中奄奄一息说的那番话，他
/ x$ @1 N' P7 S的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他竟一直以为他是个只是只要欲望和金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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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希望，我和他之间，没有太晚。」瑞行风缓缓说道，站起来，死死
盯着急诊室门口「手术中」的字样，而后，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8 T6 Y8 }0 ?$ K5 V4 ^　　夜色，依旧深沉。

! J$ a, Y, U& n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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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9 c0 d* y0 I0 _% h7 H* @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一方面是救治及时，另一方面是萧墨雨本身体质不错，
% f6 P7 p5 [/ q+ i9 {所以到天亮之际，他已脱离危险，转入瑞行风特地为他安排的加护病房，只是因
: i) d2 l& E, @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未醒。在他病房前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8 C0 }+ v) s; V* n* |6 l+ a萧墨雨还没有醒过来，瑞行风自己也十分疲倦，最后禁不住姚妩的劝说，匆匆回
0 E) V# z- y, M" L3 N别墅换了套衣服，洗了个澡，胡乱塞了点东西，就立即驱车赶回医院。开车经过
9 D) u5 Y1 q9 u' G时，看到医院大楼外的鲜花店，心里一动，停车买了束竞相怒放的火红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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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车停好，瑞行风把玫瑰花束郑重捧在手中，表情凝重，一步一步，朝萧墨
9 x* \2 Q# t2 i; s) k* b雨的加护病房走去……内心忐忑不安，像第一次初恋的纯情少年，去见自己最心
爱的恋人。现在他终于了解，为何第一次见面时，萧墨雨脸上有似悲似喜的表情，
1 k( ]" n, f8 I( T1 \这一定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门是闭着的，瑞行风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这
( \. w) {0 T. T/ w1 ?) |; `5 x! E才轻轻推开……* 他是否还在闭目昏睡，一如可爱的天使憩息在玫瑰花园？快点
醒来吧，不要再让他如此焦急的等待下去……
! I8 Y* ?* o- C  N( @" o
　　谁知，一抬头看到床上的情形，瑞行风顿时傻眼。萧墨雨不知何时醒了，坐
- f! A6 e. y( ^" p7 y" g' I% y4 G8 I在病床上，双手搭着姚妩的肩膀，后者则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形成极为暧昧的姿
势……姚妩立即察觉人，转头看见瑞行风表情青筋爆凸的额角，吓了一跳，连忙
将萧墨雨放开，跳到三丈外，免红耳赤地说，「少少少……少爷，我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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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枉啊，只不过正好萧墨雨醒了，挣扎着要坐起来，他看不过去，扶了他一
9 t, C% j& U1 t5 C6 L; O( M1 B把而已，为什么每次少爷进来的时机都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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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滚出去！」
" V& k; C& u* z! C
- ]9 Z" P, ~4 \　　要不是知道姚妩对自己忠心耿耿，瑞行风发誓会砍了他碰过他的两只手，没
& q4 M- ]* P+ k0 l, e& `  C6 {, `有亲眼看他醒来已经够呕了，现在又让他看到这种画面！
2 x/ a7 k2 x- q6 W0 B3 H: [
' U6 v: @# y$ k: C' f8 Q　　「是。」姚妩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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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w; @1 ?) M. V　　「干嘛这么凶啊，姚妩他很可怜喔。」萧墨雨笑道，腹部的伤口仍在隐隐作
- z* W% o( b- P/ t; ^痛，头也晕晕的，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但他的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起来。

5 i6 l" z" n+ u  ]　　听姚妩说，行刺他的人，并不是魏亚年派的手下，而是以前他打赢的官司─
─海宁建筑工程公司违章建筑案中败诉的一方。记得舒凡也曾经提醒自己，败诉
, d( @6 j$ ]: ?- D+ A* [高建勇因兄长在狱中的自杀身亡而狂性大发，假释出狱后很可能会报复相关人员，
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可他却没有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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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高建勇已被警方抓住羁押，看来这次没有十年八
年，他是绝对出不来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不能不说仍是有点怕，但更多的，
5 t4 D+ n7 @, H( P是释怀的感觉，头脑也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5 a9 u: D/ Z  w% q6 L
8 Z4 C: x0 f9 g; t% d* g% _9 A4 l　　萧墨雨静静看着站在门边有点局促不安的男人，视线落到他手上的玫瑰花上，
唇角不由轻轻扬起……

　　「送我的？」

3 E3 o; l7 H. g3 a0 U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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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走过去，把花插入桌上的花瓶中。鲜红的玫瑰，衬着他苍白的脸色，
) k9 f5 e- O: L$ Y0 ^' L# V! V4 d有种反差强烈的对比美。

8 y3 [0 ?  _/ i# d1 b8 C　　「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瑞行风贪婪地凝视着他。来的
时候，似乎有前言万语要对他说，现在和他面对面，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 C+ _( C) u+ Y) Y! Y8 Q6 |　　「不用，我已经睡够了。」萧墨雨摇摇头。在惊心动魄的事件后，没想到两
人的对话能如此平静，是曾经逼近的死亡让彼此都更加成熟了吗？
% u4 e9 ]$ B, w! b2 \! ^' v
　　萧墨雨心疼地看着男人黯淡的脸色，「你看起来很憔悴，听姚妩说，你一次
输了七百ＣＣ的鲜血给我，却一直没休息，有好好补充营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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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F! L0 h6 W( P8 [1 _　　「我没关系。很幸运我也是Ｂ型血，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全身的血都输给
  E! A$ M3 K0 R5 A# O, G* R; L3 a你。」

) ^" J  ^: W2 p2 V　　那你自己也会翘辫子哦。「萧墨雨笑了起来。

; \; Q5 L$ `: z% J. U& X: P　　「总比眼睁睁看着你翘辫子好。」瑞行风闷声抛出一句话，差点失去他的痛
苦，今生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男人不是会擅长甜言蜜语的类型，刚才的话，似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一
刻，萧墨雨突然感激起那个捅了他一刀的高建勇。拉了把椅子，瑞行风在他面前
坐下，抓住他沁凉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娑……真好，他没事，就
" T4 c: K6 @& w' ^& b0 |# v6 X这样好好躺在自己面前，他并没有失去他，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一切都没有
7 t9 q0 z% d- J7 t- `太晚！萧墨雨的眼眶微微湿润，任他一动不动地握着自己的手好长一段时间，他
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呼吸着拥有彼此的空气。历劫之后，才发觉两人
5 @' g$ c$ s4 E+ ~, ^6 O相处的时光有多奢侈美好。

  U- C5 M3 A! V　　「怎么不说话？」终于由萧墨雨打破沉默，垂下眼睑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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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2 q% c$ z, }　　翻译，漫画，字幕，同人，耽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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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说的、想忏悔的，实在太多了，反而无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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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 h# n8 z% [8 s7 g4 P5 c  v　　「你不说，我说好了。」萧墨雨微微一笑，「瑞行风，我后悔了……。」话
5 k+ ~1 i( m: ^, E1 U- U- s' L! L音未落，男人握住他的手駦然一紧

& B9 s8 z* f4 w2 |& Y　　「我真的后悔了，原来我们之间，全部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萧墨雨自顾
* t0 P" M7 E5 [7 _2 Z2 ^自往下说……

0 X- ^  m$ l& d/ v6 X2 r! T' P4 F1 D; a　　「不许说后悔！」瑞行风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感情狂潮瞬间决堤，他俯
身一把抱住他，小心避开他腹部的伤口，将他整个人圈入自己怀中……

　　男人的体温向来比较高，他最喜欢的，就是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蹭在他身边，
( ]  r4 V# _, F! W汲取他的温暖，可现在这温度却让他浑身僵硬。曾有过那么多次亲密行为，熟知
彼此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然而现在，却连一个普通拥抱的温度都承受不起！萧墨
; k: E* }/ U# z雨的内心不由阵阵悸痛……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 I4 W' z* n, S
/ O5 s+ S; z9 }5 I4 n( v8 i　　「不要说后悔。对不起，请原谅我，你必须要原谅我，你不是花了二十年才
到我身边吗？所以这一次，你必须原谅我，必须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原
谅我……」

　　男人嘶哑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重复，一次又一次，反复嗫嚅着「原谅我」这
三个字，声声震动他的耳膜、撕扯着他的心，不知不觉，眼中浮上一层泪花，眼
前的一切，已模糊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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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f/ ]: w: L　　「不要，请不要后悔爱上我！」瑞行风握紧他的手

4 q- I& a! o' d　　萧墨雨含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后悔这个，二十年了，若是
后悔也晚了，我只是后悔，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开始。」

9 O% w8 x( m0 @$ c$ P6 M　　他不是矫情的人，不会介意之前和男人的冲突，就算真的曾那么一点介意，
在看到他露出那么彷徨焦急的神情后，也顷刻烟消云散。他后悔的只是他们认识
; c0 b) N0 Y$ V4 z- T5 H/ q的方式，还有，彼此错过的时间、蹉跎的岁月、经历的煎熬……如果，一开始就
$ q3 F5 ~8 r6 M% l, {+ ^坦白自己，从平凡开始，这个故事会不会重新改写？他太急切、太想要得到他了，
* \3 c6 L! q. @  i6 Z因为从小被人遗弃，所以从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王子与王子之间心灵相通的童话爱
情，所以他固执地以为，想要得到这个眼中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男人的唯一方法，
就只有从肉体开始。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体，也是好的。
  Y: P/ N: J- R$ l
; L2 S; N1 z, \% c6 Z* A9 V　　就是因为抱着这么幼稚的想法，才导致虽然熟识彼此的身体，心灵却愈发遥
/ v! w0 {" v1 Z远，甚至差一点，和男人相形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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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D$ W. X　　「瑞行风，我错了，我们之间，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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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静静看着他，眼眸泪光闪烁……

3 ^1 g' u% i% B8 m. Y& S　　「我们应该好好认识，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美丽清晨，或是阳光灿烂的午后，
4 y4 l1 q5 p" W. F% D9 ]在街上偶遇，或是在Ｂ才华，我们从工作开始，渐渐了解对方，在工作之余，相
约去小酌一杯，然后，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就这样，一天天朝夕相处，慢慢
2 l/ O! W2 F6 I, m爱上彼此，发现都是对方不可或缺的人，告白，然后交往。这样的开始，绝对比
  y8 R5 J* Y5 ^) J( K( j: B现在更美好、更刻骨铭心！所以我真的好后悔啊，我不应该……不该这么轻率，
8 }, E' z. ]! L9 s* v0 l一见面就诱惑你，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和你上床，让你看轻我……我是那么爱你啊，
可为什么偏偏会选择这么差劲的方式！为什么我就不能等，等你慢慢爱上我？为
什么我要这么心急？」晶莹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无声滑落……「我最后悔的是，
不应该为了钱跟魏亚年三年。那段过去，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黑暗，如果可以的
! K) n* [1 f3 A9 a; g6 s话，我真想把自己和过去一刀切断，但这是不可能的，过去的我，也是现在的我
3 r9 K! Y) O. M的一部份，这个阴影会跟随我一辈子。所以，今天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是那种
纯洁无辜的羔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豁出一切。这样的我，还有资
  ~3 e2 |. U  }& v格留在你身边吗？你能接受吗？如果一切能从头来过……。我绝不会，不会就这
: t; K: O. a' a4 l5 N样来到你面前……」

　　「不要再说了！」瑞行风抱紧他，他的泪水，让他的心阵阵绞痛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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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开始、最好的结局！就算一切重来，也不可能比现
% v" A1 X9 U( }, q# B; G% ]! H# d- t在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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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E" x3 ?$ D5 G+ T' h　　他替他抹去泪水，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傻瓜，你在胡思乱
想些什么？我从来不曾后悔以这种方式认识你，其实，在Ｂ起，我就已经为你心
动，否则又怎么会在认识的当晚，就轻易带陌生人回家？更何况，你还是Ｂ例，
8 {* J* p$ W+ ]6 H" ]. H) }因你而心绪不宁，只怪我自己太愚蠢，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萧墨雨，我一点也
1 e" q, ?3 E1 K' E/ S- E1 _: M+ `不介意你的过去，只介意你的现在和未来属不属于我。你在育幼院的事，我已经
' z; Z3 c- K+ W! i全部查到了。对不起，一直没有认出你，但是绝对不是要把你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钱，你又怎么会离开魏亚年？」

　　他用手指封住他欲张口说话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 a! U5 f+ P, u4 p& S# x# ?　　「我的身边不需要无辜的羔羊，那种软绵绵的东西，一看就倒尽胃口，我爱
9 X/ ~! I8 d- l: l* K) Z1 B: N& X的就是你的不顾一切。相信我，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比现在更好了。所以不要
# P. ]/ W( |( y后悔过去，而且这一次，你必须原谅我，原谅我一直误会你，原谅我以前都没有
认真了解你，害你现在受这么重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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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b/ W6 U$ c/ x2 \( |; Q　　瑞行风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他的指尖，深深看着他，「你能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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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看了他半晌，终于破涕而笑，「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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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说？那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瑞行风朝他低下头，在离他唇办仅
: B" x7 M- \  D一寸的地方，缓缓道：」我爱你，爱到现在就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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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 m) `) O. D　　……「然后，他轻轻覆上了他的唇。

& I7 O: U# o7 l( l. J. e　　因为心意相通，再加上顾及他的伤口，所以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男
人轻轻卷着他的舌头，变换着各种角度，轻柔舔舐，一点点汲取着他的唾液，并
" B/ H: M& d, U- \- m+ F9 n6 e喂哺以自己的，亲密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窜，胸口渐渐热了起来，一颗心怦怦乱
9 [6 R# S9 i% S, s跳……明明只是一个吻，却比激烈的情事更让彼此有感觉。怕他太虚弱承受不住，
- s8 e2 I% P: T3 Q" a5 Z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瑞行风放开他，抚摸着他带一丝晕红的苍白脸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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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既然已经
对我告白了，那就负起照顾我一辈子的责任来。等你好一点，我就把你接回别墅，
, t% c# \8 B( ?; d6 J+ v& n1 W+ p+ x在这之前，请多多忍耐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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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含笑看着男人，一脸强悍刚毅的男人固然很帅，但温柔的他，更是帅
到让人心头小鹿乱撞他果然没有押错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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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这样看着我？」瑞行风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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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M& G  A- A/ D0 M8 s, H　　「我笑你乱开空头支票，说得倒很动听，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你给我的分手
% Q( ~3 k5 i4 u9 y! |- L支票呢。」萧墨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
8 R+ O( D% R2 s( D& E  ]
6 z: l& m7 x+ h, _  \' A9 k$ @0 t1 ]　　没想到他现在才来翻这笔旧帐，瑞行风的额头渗出一滴冷汗，「你怎么还留
着这张支票，快点把它还给我。」

　　「才不要！」萧墨雨断然拒绝，「好不容易得到这么有纪念价值的弄白支票，
我要好好留着。万一有一天你又要跟我分手，我还可以趁机大捞一笔。」

' u6 ]2 Z1 I+ {6 N8 h　　瑞行风苦着脸，只能无奈地抱着他叹气，「小祖宗，我错了，你到底要怎样
才肯放过我？」

$ V3 k# M/ B7 r/ q3 Z; l3 S　　他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原谅他，唉，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 \5 x. h( b! F. b6 D0 \6 h, p　　「哼哼，当初你怎么说的，什么只要你能撑过去，今后无论想做什么，我都
不会说半个不字，你不会想赖帐吧？」萧墨雨看着他，笑的像个坏心眼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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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 y! _! n) r　　「是啊，我是说过。」瑞行风心里涌上很不妙的预感，「你该不会现在就开
始向我讨债了吧？」

# ^! M& L- x: p" w6 X) ]6 h　　果然，人不能把话说的太快太满。他等于自动把自己摆上砧板，任他宰割，
8 L' R" F/ s' n, L5 I2 w看着他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狡黠眼神，瑞行风就在心里暗暗叫哀。惨了，他今
. W8 `3 Q8 U. V/ d, T+ y后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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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说。」心情一放松下来，就感到全身
4 j6 h* K) a1 o( c3 r+ r0 d的疼痛，萧墨雨决定「大发慈悲」，暂时宣布他「缓刑」。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 E  b% h# R4 {$ K$ D6 Z他又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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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醒，不要说这么多话，再多睡一会儿。」瑞行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
  D, D6 r# \# m3 k) e3 o2 Z  ^脸颊，扶他躺下，盖好被子。

# A; q0 ^( o+ \' ^2 G　　「你陪我？」萧墨雨从被子下伸出手……

　　「那还用说，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瑞行风接过他的手，吻了吻指尖，然
3 ^0 f9 `0 q$ \- H后将它视若珍宝般握住。

( Z% s* @( J6 y* o/ p　　没了声音，宽敞的病房，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心，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声，在互相应和……真的，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好的结局了！瑞行风凝视着他苍
白而美丽的税言，一眨不眨的看着，舍不得阖眼……直到自己也忍不住上涌的强
烈倦意，不知不觉间，慢慢闭上眼睛，趴在他床边睡去……

! _: E( y  a" U+ p- L1 g1 L　　……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紧紧抓着他的。两个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呼吸
+ U' @2 ?9 r% d2 U; [" |- g相融，流动着无比甜蜜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温柔。因长时间没听到动静，
, }. s  A6 Z1 o$ d$ T) T  Z姚妩想一探究竟，轻轻推开门，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美丽无比的画面。姚妩怔
6 v+ q7 L: \! g' b了几秒，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然后，他轻轻把门带上，如同一尊门神，虔诚守
# g3 n$ i0 G. Z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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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孽复活了！姚妩真不知自己是该以「欢呼万岁」还是「头痛欲裂」的心情，
来说出上述这句话。

　　自从萧墨雨被瑞行风挪回别墅住后，他的生活，就只能用「炼狱」两个字来
: l! B# h; o1 ~; N8 u: x! j! g% ]形容。_ 其实对少爷来说，应该也是炼狱吧，但一看到他即使被萧墨雨其道头上
撒野都能乐在其中的表情，姚妩就完全明白了，何谓「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这
些话。但是不管怎么说，少爷，即使你变成十足十的恋爱傻瓜，可爱我眼里，还
是英明如天神一样的存在啊！姚妩的心里抽泣流泪……刚到瑞行风的别墅头几天，
9 q& ?. P+ s8 A因为伤口正在愈合中，除了每天乖乖躺在床上外，什么都不能做，萧墨雨算是安
静了几天，但即使每天躺在床上，他照样可把他和瑞行风两个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养伤，对于向来喜欢忙碌的萧墨雨，难免有点抓狂，
  G0 N. z1 o  ^于是他就一个劲地禅着瑞行风撒娇，后者当然把他宠上天，无论多刁钻的要求都
会答应。墨雨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说一个人待在房间太闷，想养小动物来玩，
瑞行风就板着脸，叫姚妩赶快买两只小猫两只吉娃娃一对仓鼠两对小白兔四只鹦
) U1 X. l& u6 a/ h) x0 Z鹉一大水缸热带鱼三只小乌龟，并限定他一个小时内搞定，害姚妩连滚带爬、灰
头土脸从宠物市场出来，一路飚车闯红绿灯赶回别墅，还被瑞行风责怪，为什么
, U+ ~9 A: C1 H* w! ]: w- \! b, W. p2 E要让萧墨雨多等了二十分钟。结果呢，不出三天，喜新厌旧的萧墨雨就玩腻了，
6 `4 e# S2 ^7 m把这些动物一股脑全部踢给了姚妩。像小猫小白兔之类的还好打发，但两只吉娃
娃却到处撒野，随地大小便，甚至趁瑞行风守在萧墨雨身边打盹的时候，堂而皇
8 U0 x. [6 n0 I! S  k之地拉了一泡尿在他心买的名牌皮鞋上……

- T4 }& {) S4 G　　吓得姚妩三魂出窍，连忙拎起不知死活的吉娃娃，对瑞行风说：「少爷，请
放心，我一定会宰了它，替你的皮鞋报仇……噭……」话没说完，就被吉娃娃一
3 D2 d& t3 w8 e口咬到手背，痛得他五官都差点变形。

　　「狗肉拿来炖比较好吃，别忘了放点花椒茴香。」瑞行风脸色铁青地抛下这
# K5 Q9 Z# f$ o$ K8 q/ s  h  ?一句话，抖抖裤腿离去。

　　果然不愧是少爷，够帅够狠！还没感叹出声，小腿处就团来剧痛，另一只吉
娃娃一口咬住了他，并向他狂吠不止，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同类「身陷危境」，颇
; I& L: J; a# h% v有「义气」地前来救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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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姚妩身上被咬得伤痕累累，每天疲于奔命，跟在两只生性凶
( C& W% d# f$ C7 G4 ]) a' r# Y狠的小狗身后，清理它门残留的「垃圾」，也完全只是因为萧墨雨的一句话──
「不要随便丢掉他们，我偶尔也想逗他们玩啊。」姚妩只差没跪下喊「皇帝殿下」
' c% j1 c7 W) L$ F了，你这一句无心之语，有人可是会奉若圣旨的，到了后来，倒霉的就只有我！
刚开始几天，萧墨雨比较虚弱，瑞行风还尽可能抽出时间陪他，但随着他伤口的
日渐好转，再加上公司不少堆积的事情都急需处理，瑞行风在家的时间渐渐减少。
而如果瑞行风不在的话，陪萧墨雨的就只有姚妩，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增加，姚
0 F2 ^1 Q/ O8 X1 Y妩也充分体会到了，他是一个多么不好伺候的家伙。总在前一秒，用可怜兮兮的
语调说「我好无聊喔……」，然后就露出诱人的笑容，提出一串刁钻古怪的要求，
不是想吃「六福斋」有名的云吞，就是要尝一尝「港仔湾」的烧卖，要嘛就突发
奇想要吃糖炒栗子……经常害姚妩开车从城东飙到从西，再从成西飙到城中，有
: _) e4 W# ^& G! _4 b  C1 U时甚至一天要飙上几圈才行，几天下来，萧墨雨固然养的白白胖胖，脸色红润了
' N4 Z  J6 \: f- I. `: Z) k7 Y; T" J/ P不少，姚妩却瘦了一圈，整个人面黄肌瘦。现在他一走到卧室，就心惊胆颤，一
听到他说「我好无聊喔」，就两脚发抖，当了保镳十几年，姚妩还从来没有像现
在这么筋疲力尽过，每天晚上一倒在床上，就祈祷太阳最好永远不要升起。

- v; @, e1 e' w4 y+ b9 s　　正在心里流泪控诉着，大门被忽然打开了，刚下班的瑞行风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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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回来了！」姚妩看到他，就像被欺压的农奴见到了解放军。啊啊，
少爷终于回来了，他受苦受难的一天终于可以结束了！瑞行风脱下大衣挂好，第
一句话就是问萧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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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个……」一想到他今天的悲惨遭遇，姚妩就想拿头去撞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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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X9 B. I5 C) H. I4 _　　「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看到姚妩的表情，瑞行风不禁有点好笑又有点
不忍。唉，这几天真是辛苦他了。要不是自己只信得过姚妩一个人，他也不会托
7 w- X# W% j+ y' \他照顾萧墨雨，但是看他的样子，真的很凄惨，等萧墨雨完全好了，就放他大假，
* n" W# ?) W' x0 ~. a$ B- c! c& N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2 G$ e3 @' K! \5 v
　　「今天……其实还好……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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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L3 j5 w5 n　　……「

: R$ q% C5 {$ }1 k: L" A　　「只是什么，他要你做什么了？」

　　瑞行风朝卧室走去，姚妩跟在后面……

- d0 E: @6 e: R. w　　「萧先生要我和他玩什么『洪荒之剑』……」

! C# v3 v3 z% D& a, {8 z　　「哦，是ＯＮＬＩＮＥＧＡＭＥ，那个啊，他也逼我跟他玩过。」瑞行风苦
笑道。因为躺在床上实在太无聊，萧墨雨就玩起了游戏，一个人玩不过瘾，还经
6 g/ D3 T, T" }  E& b' g常拉上他一起玩。无奈别的瑞行风样样上手，唯独是个游戏白痴，玩不了一分钟
就重生了三次，气得萧墨雨跳脚，连骂他笨蛋，再也不跟他玩了。

* l' y9 K' ~# a( `- i/ w, K　　「他骂你是笨蛋了？」结合自己的经验，瑞行风问姚妩。

1 l% q* ^4 f3 I( L( L5 l7 I$ |　　「不是……只是……」

　　拳头松开了又握拢，纠结了半晌，姚妩猛地抬起头，表情悲壮地控诉道：
( g7 V) [: o9 A! g: d  I* N「我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什么萧先生一定要逼我选那种娇滴滴、眼睛大
到可怕、睫毛翘得能搁上十几枝笔的女孩子？我别的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
& l$ ^* R" `4 Q% p7 q- P$ g做人妖！」
7 N* a3 q' x/ l# H  N- `7 J8 s9 v
+ @) \" L' A, P- u$ X3 y5 l( S& x: l　　瑞行风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蹲下身抱住肚子，全身剧烈抖动起来……
% G+ F& i2 ^" M0 h; z
　　……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妩吓了一跳。

+ v+ H3 k) N! H& X　　「我没事……没事……你去休息吧。」瑞行风维持着捂肚子的可笑姿势，一
) e% v) m$ J* Z步步挪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朝姚妩挥挥手，就「砰」地一声关上。
3 {& J# ^3 J" u4 D姚妩站在原地，摸了摸头，一脸莫名其妙`

4 u% \4 I% S: n& ?2 V9 E　　「什么事这么开心？」见瑞行风一关上门就开始狂笑，萧墨雨不禁好奇地问。
3 I5 X- j8 [( H7 R# V
　　「你啊，以后不要再这么欺负姚妩，再这样下去，我看他就要发疯了。」瑞
行风笑着走到床边，将这个磨人的恶魔揽入自己怀中，捏了捏他的鼻子。

" G* Z6 d( g5 B2 x4 \　　我哪有！「萧墨雨很无辜地叫道：」只不过叫他买点东西陪我打个游戏跳个
5 `9 E3 \2 ^% ^$ N9 ^脱衣舞给我看看，就一脸要杀了他的表情，真是没有一点幽默细胞。「

' C4 d5 q- V3 j5 f8 _; M& q+ a! o# V　　「你还叫他跳脱衣舞给你看？」瑞行风眯起眼睛，突然缩起双臂。
' c7 C3 o/ O# p) J0 |- Z! Q2 W4 z. j
　　「我无聊嘛，叫他跳个小脱衣舞来取悦我，结果他死也不肯脱，像兔子一样
逃出去了，我又不能动，都抓不住他。」

" s4 s0 ?1 F; i　　看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萧墨雨有点心虚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别生气嘛，
你一个人丢下我去上班，我真的好无聊啊。」所以才会拿姚妩寻开心，才叫当初
5 q; q0 M+ q" W$ e  [* F, Y他和罗平一个鼻孔出气，千方百计想拆散他们。当然，这句话，他是绝对不会说
0 e& u! T9 P/ P  d9 C的。
9 F' B4 p0 |% h. S0 g6 I! ]$ Y9 x
' t( g: g  k" e' r" X* R  A1 ]* q" p　　「最近公司真的很忙，你以为我不想一天到晚陪在你身边吗？」瑞行风亲了
7 x! p1 Q2 U( R; F亲他细软的脸颊，沉着脸道：「不过以后不许和姚妩走得这么近，虽然我信任他，
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吃醋。」以前在「名流」那一次，他居然当着他的面挑逗姚妩，
要是别人，他早把他们两个人绑起来浸猪笼了。「你真的会吃醋吗？」萧墨雨抬
头看着他。他和姚妩整天腻在一起，他明明都没什么表情
& {( C8 N* {/ s( K7 m! X
　　「相信我，我吃醋的后果，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至少现在这副身体肯定不
行。」瑞行风的左手下滑，恋恋不舍地摸着他线软的臀部，温香软玉、美人在抱，
# A* r. g1 S& D4 J8 t/ M却什么都不能做，可恶，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忍耐过。
1 z1 f$ g6 d) U. P
　　「其实……我觉得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萧墨雨的
脸颊泛上一丝晕红，身手朝男人已微微隆起的跨下摸去……
8 D# |) `) b, a5 C
　　……然而，他的手被挡住了，男人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 k9 J. I% \9 H$ l2 F( v
% h8 p; h- \5 `1 _: i5 ]　　心里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萧墨雨一把推开他，用被子把自己整个紧紧裹住
- X, V0 b( W2 K! d1 p, x# d……明明已经心意相通，却偏偏因为自己的伤而无法肌肤相亲，看男人忍的那么
7 b$ H: D7 S7 E  @辛苦，他不禁暗暗生自己的气。

　　「怎么了？」瑞行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扳过他的脸，温柔地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等了我二十年，现在连这几天都等不下去？」

( g1 n$ B6 @5 r/ B# u5 s1 l# O$ i　　「怎么会等不下去，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啊，我真没用。」萧墨雨的眼睛
红红的，像刚买的两只小兔子。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瑞行风笑着吻上他柔
软唇瓣，温柔地吮了又吮、舔了又舔，直吻到他意乱情迷、气息紊乱才放开他。

　　「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不想我那么辛苦，就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会和
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腰都直不起来，所以为了这一天的来临，你就好好积蓄体
0 i" Y3 C$ P7 M+ w力吧，嗯？」
4 i: d0 E1 k, N2 e7 t  u% F
　　萧墨雨吸吸鼻子，乖乖点头，不再作怪，难得像温驯的小动物趴在他怀里。

: y# [" u1 n$ W3 d" b4 J7 y( r) `　　……吻了吻他的头发，瑞行风心满意足吁出一口气，抱紧怀中最爱的恋人。
" Y! O7 w) A  p
% J! T$ ^2 Y& R　　　　　　　　　　　　　　　　第十章

　　两个星期后。萧墨雨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行走无碍，精神恢复得很好，同时
征得瑞行风的同意，他也开始帮叫苦连天的舒凡处理一些能力所及的案件，无暇
+ G7 x  D; y9 r再来「欺负」姚妩，让姚妩大人松了一口气。一清早，佣人照例送来厚厚一迭新
闻报纸。萧墨雨还在酣睡，餐厅只有早起的瑞行风和姚妩两人。瞥了一眼社会版
: {: f: v3 U5 e/ r头条，姚妩不动声色地将报纸放到瑞行风面前，「少爷，你看……」正在喝果汁
" t5 _6 i( p! ?# n3 I, H& e的瑞行风停下手，瞥了一眼，头版赫然以黑字粗体标着──「钢铁大王锒铛入狱，
7 d- _5 O; w4 i) Z5 `' G3 z年走私额余两亿。」瑞行风冷冷牵着唇角，「把这份报纸销毁，不要让他看到，
从今后，不许再提起魏亚年这三个字。」「是。」姚妩把报纸拿了下去。萧墨雨
被刺的案件，让瑞兴风下决心，要把魏亚年这颗隐形炸弹铲除。他不想让任何会
伤害他的危险继续存在，何况魏亚年还当面威胁过他，见他对萧墨雨势在必得的
7 b5 x0 n8 r+ M7 ~7 F样子，即知这颗炸弹爆发是迟早的事，晚下手不如早下手。于是动用了一些人脉，
彻查魏亚年的钢铁生意。也是他命里该绝，一查之下，瑞行风发现一位长期和魏
2 T$ `% E* n3 h9 Q( E, C; |; G- g亚年合作造假的进口商，恰巧是他认识的人，很快和那人牵上线，允诺他大笔金
$ N1 v0 }9 H, e5 A钱并将他送出国外后，那人提供了一切走私生意的确凿证据，其中甚至牵涉到不
/ W4 e+ g6 y. D少海关及政府的干部。本该是阻挠重重的案件，因为瑞家人面极广，在政府高层
亦有亲戚和熟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动用了点关系，很快让缉私局侦查，在
& j1 o% [  m3 H9 N. {魏亚年又一次进行走私时，当场人赃并获。现在可谓铁证如山，就算魏亚年再有
本事，也翻不了身，做好在牢里过一辈子的打算吧。然而，瑞行风的脸上并没有
太多欣喜的表情，反而眉心微蹙，他并不在意魏亚年，他在意的人……是萧墨雨。
在查魏亚年的时候，他发现了，萧墨雨手上竟然掌握着不少魏亚年走私的证据。
5 N2 ^1 S6 H6 |当时是很吃惊，但一想也明白了，毕竟萧墨雨跟了他三年，以他的聪明，又怎么
可能搜不到魏亚年的罪证？同时，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魏亚年明明那么宠爱他，
却仍是在三年后放他走，恐怕也是畏惧他手上证据的缘故。但是，这些证据，萧
( ]( e1 D. F: t墨雨却没有交出来过，对他更是只字不提。是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就不想抛出
最后王牌呢？还是……他对魏亚年，其实也有着相当复杂的感情？毕竟魏亚年是
他的第一个男人，而据他所知，他对他相当不错。有时瑞行风真痛恨如此狭隘的
: E8 S  {: ^: ]6 m3 W7 f( I) G! X8 s自己。男人一但陷入热恋中，就比女人更自私更小心眼，他不想在萧墨雨面前暴
4 d- @& {* s( C7 H& c/ ]  \) U! L露出如此丑陋的自己。不管怎样，萧墨雨深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没有
9 }! p' N- ]+ g2 `! C人比他更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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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过去的一切，就随着魏亚年的被捕入狱，让他彻底埋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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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N2 Q: E/ j6 v2 v　　世上没有不透气的墙。不久后，瑞行风就意识到这一点。
7 A: {; _% ]! a: w# m9 P3 n# O
% P7 o% e: e' X　　日暮时分。
1 q$ ?6 X) T* P4 |
　　兴冲冲下班，想早点回到心爱人身边，但一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于是冲到卧室、客房、书房、健身房……一一找遍，都不见踪影，瑞行风有点着
急了。
- o7 ?+ r- T4 K- R1 u2 s
; x8 J* ~- E+ J0 V+ o' X, c+ ?　　「少爷，他在游泳池边。」还是姚妩发现了萧墨雨的身影。

　　「游泳池？」
1 L* q  }) X, _' o. ^; @
# a8 W( ~4 n7 ^6 Q: Y# U# N$ i　　瑞行风一怔，立即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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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萧墨雨还没有完全好，所以瑞行风一再吩咐，不许到户外去，更何况现
在已是秋季，唯恐他感冒着凉。他也一向听话，没想到，今天却突然一声不吭地
9 z1 D* k2 E( D2 E$ S跑到室外。
6 R* _2 q8 ^0 K1 `; ]
　　「你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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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泳池畔的凉椅上蜷缩着一个人，瑞行风心里一紧，连忙脱下外套，裹在他
身上，将他一把抱起。　萧墨雨也不反抗，乖乖躺在他怀里。怀里的身躯几乎没
1 o# _. x) Z$ h# [: R+ [1 E有什么温度，他纤细的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头一低，嘴唇便接触到冰冷的肌肤。
这家伙，到底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早知道就不该把姚妩带走，应该让他寸步不
离看着他。
0 O8 w) t1 }7 O4 r7 \+ Z) T
　　「为什么不听话，衣服也不多加一件，就跑到外面？」

　　瑞行风忍着气，示意姚妩加大空调的暖气，然后抱他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揉
搓着他冰凉的四肢，姚妩则识趣地退了下去。

; r  C5 e1 _- C　　「魏亚年入狱了？」萧墨雨没有抬头，只是闷在他怀里轻声问。
+ I- R+ ^$ n# h8 ^
% C' c/ ^3 |; {　　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 ~' [" f: y0 m: p: ]( }　　「你知道了。」瑞行风淡淡地说，继续抚搓着他的手臂。
" r: C% ]1 n" N2 T; f" u& t
　　「是你干的？」萧墨雨又问。

　　魏亚年为人一向小心、狡猾奸诈，是以被警察盯了这么久都毫无破绽，除非
有人做了手脚，又怎会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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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8 c% z; A' V' y　　瑞行风的动作顿时停住，半晌才道：「我……」
5 h6 g8 l8 }. }
( g' G3 G; w9 E0 w- g　　「不用说了。」萧墨雨打断他，「我知道肯定是你，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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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3 c' C  A: t8 F　　「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你。」瑞行风低头看着他，「别忘了，我也是个不择手
- n! X8 h! b* ]: k段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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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迎接着他的眼神，「那你也知道……其实……我手上……掌握着足够
2 }9 A9 u  @8 _, R# A: Y令魏亚年坐一辈子牢的证据……」他说的很慢，很艰难，「但是……我却从未跟
你提过……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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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 p! T; X$ i7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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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Y6 y$ b  A" J* a　　「不会。」瑞行风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再误会你，我知道你这么做，必
; b+ d* i1 R3 I! t有你的理由，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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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微微一动，抱着他腰部的手紧了紧，低声道：「行风，我只是不想赶
, Y7 C3 D# C! B9 {3 d: `$ @; e尽杀绝。不管怎么说，我若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而我也不可能和你相爱。
* K  U, i3 T7 L( N只要他不太过分，我并不想至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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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P% I$ C! p) ~+ o3 w　　「我明白。」瑞行风吻了吻他的脸颊，坦白地说：「说实话，我是有点介意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但很快就释怀了。因为我知道你爱我，经历了这么多，这世
  ^9 y* [* b  t/ ]" C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把我们分开，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所以，开心一
点好不好？不要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去只是过去而已，你要看得是现在。
! e+ E) Q" q( q, n# n现在我不正在你面前吗，这难道还不够？」说着，他温柔地擒起他的下巴，盯着
; ^% ?) w( P: o  f5 i他的眼睛……

6 _) }. N+ d; A& Y7 d- C' p　　萧墨雨的眼眶微微湿润，释怀一笑，「嗯。」然后，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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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暖的拥抱、心灵的契合，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美好的了……
/ C/ \0 V  |* s9 {, I. M1 |4 r* d
- X' @" l, m: R# S7 ^; k/ T　　……正感叹着，突然，颈部传来细微的刺痛，低头一看，原来他正在啃咬着
自己的头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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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是不是饿了？居然开始吃起我来？」瑞行风好心情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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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我就是要吃了你！」萧墨雨一下子坐起来，骑在他身上。
" {8 ?1 y; N7 K' F1 X7 u, T
　　他兴奋的表情和狡黠的眼神，让瑞行风顿时警惕起来。

　　「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嘿嘿……这还用问吗？」萧墨雨咧开嘴，像调戏「良家妇女」的
花花公子一样，露出色迷迷的笑容，同时迫不及待地去剥瑞行风身上的衣服。
. c) b/ ^! n5 f5 B8 k
　　「喂，你行吗？」
  p. I/ w- [6 s# W/ J; r
　　情人这么主动热情，他自然大大欢迎，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 \+ U2 V. W" c9 N　　「没事的，早上姜医生来过，我特地问他可不可以做激烈运动，他说只要不
  x' N+ @* x( t+ ~1 Q( `要太疯，适时的运动可以做啦。」

! }5 d6 p. m1 H  M5 \+ B; O" U: I: n　　萧墨雨已经脱掉了他的外套，正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 o# h% h. p& x* ?　　「适时的运动？我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不是干柴烈火，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吧，
# G- [  Y1 h; c# I! M你确定真的能行？」就是因为怕自己会失控，最后伤到他，所以他才会忍得这么
辛苦。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控制的。」萧墨雨自信满满地说。
2 X+ ~# R- ^3 i
0 _" Q9 I* ^; \. G6 r+ w3 C　　「自己控制？」瑞行风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 ]# o  q* o7 l3 i　　「当然啦，因为这次上你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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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U; b2 n: L7 r8 I　　话音一落，瑞行风就怔住了。一秒后，他捧腹大笑。
7 j0 f$ x: o3 O
　　「笑什么，姓瑞的，你对我那根有什么不满意？」萧墨雨有点恼羞成怒，一
把揪住他的衣领。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有半点不满意。」

　　瑞行风忍不住，把手伸到他的胯下，技巧娴熟地搓揉几下，萧墨雨就酥了一
! m( z  |- J; B/ w: s半身子，软绵绵趴在他身上。

0 M4 r7 S. _0 e* a　　「亲爱的，你确定想上我的时候，那根能硬得起来。」

　　明明是只媚受小狐狸，居然还想上老虎，真是反了！

　　「废话！」

, ]& Y6 z- {: f; z  C+ ~# \　　萧墨雨狠狠瞪了他一下，「当初你可视答应我的，只要我能撑过去，无论我
9 k) h/ ]6 c7 b* u' X想做什么，都不会说不。」
. @: e  \$ E/ b0 F
　　瑞行风想了想，居然很干脆地点点头，「好吧，那你来吧。」然后，他就三
0 l0 w5 h9 G/ k2 `- _1 n4 a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大咧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答应的这么爽快？非奸即
诈！但不管怎样，这副如雕像般的男性躯体就这样赤裸裸躺在自己面前，那古铜
色的健康皮肤、一块块清晰分明的肌理、平坦的小腹、像石头般结实的胸膛……
+ |  c4 J4 m$ i$ P( P2 v「美色」当前，萧墨雨被冲昏了头脑，口水哗哗直流，哪里还顾的上去想是真是
+ W/ s2 F7 c$ L1 V& k( j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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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帅哥，我来了！」萧墨雨擦擦口水，摩拳擦掌，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兴
奋地扑了上去……

* O8 y1 q* c3 T3 v* O: b- i! q6 ~6 I　　果然，「居于上位」的感觉很不错！* ＤＡ*

　　萧墨雨用舌尖努力吸吮男人的乳尖，感受着他在自己口中渐渐硬挺，然后，
双手开始在男人身上四处游走，上下抚摸着他结实的腹机和性感的腰线……
6 i8 t  W& }" p% Q' E/ b7 C- c
2 S/ X6 K9 f( j' C8 a　　……男人没有拒绝，反而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脸上挂着鼓励的笑容，一只手
屈起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玩弄他柔软的头发。萧墨雨诱惑一笑，整个人下滑，
趴在男人的胯部，低下头，将他已微微勃起的阳刚纳入口中。瑞行风发出一声满
足的闷哼，双手按住他的头部，配合著他吞吐的动作，让他更深地含入自己。口
2 X7 ^* q) L- w, H! i中传入男人浓郁的麝香，一点也不讨厌，反而有种强烈的饥渴。太久没有品尝男
) a: ]' t9 u. s1 w7 I人的身体了，他全身都蠢蠢欲动，好想尽快和他合二为一。于是他几乎贪婪地舔
吮着那根雄伟的粗长，因为太长了，无法一次含入，就如同舔冰淇淋般，自上而
8 l2 ~% `. O0 x6 S; c7 K" k下一点点吮舐，一边舔，一边用手玩弄着他软软的囊袋，加以刺激。不时听到男
# S( l  {! ]3 E: R, l" M' T& ?6 d人轻微的闷哼声，说明他正处于十分舒服的状态，看来自己的技巧不错。，萧墨
雨微微抬起眼角，只见男人正蹙着眉，像是忍耐着什么，既性感又禁欲的表情让
* u% \: U& J: r2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此刻男人上身微微抬起，更能让人清晰看到贲张的肌理，漂
亮的一块块腹肌，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不由得色心大发，萧墨雨大著胆子，把
- e& f! n. _0 C/ l1 u! n4 n9 n手挤入沙发和男人的身体之间，摸到他紧翘的臀部，十指深深掐入其中，用力揉
% l  j  v' T, K! r搓起来。真是个好屁股！既有弹性，又非常结实，不知道里面的滋味会是怎样，
& H% a( b8 m* C6 G. h/ x6 U, i0 \# W肯定销魂蚀骨，越想越止不住口水。只是，为什么舔了半天，他已经硬得像铁杵
" e7 ^+ ~5 N% @9 d6 N了，可为什么就是不射？

　　Ａ书里，小攻攻陷小受时，不都是要让小受先出来一次，然后趁他软棉无力
  M2 [* L$ O8 g; L% J时，一举直捣黄龙吗？要是他一直都保持这个硬度，比他的更硬，纳他这个「正
牌小攻」怎么去攻比他更硬的「小受」啊。萧墨雨发狠，舔得更热情，但弄了半
' j7 ~" i3 N3 I) G! t6 n0 n& W  p天，下巴都舔酸了，瑞行风居然一直保持着这种硬度，迟迟不爆发。
" u1 h0 J* Q( E+ y$ ]/ l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射？」这持久力也太惊人了吧，萧墨雨
气急败坏，放开嘴里的「怪物」，骑到他身上，按住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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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等你运用你的高超技巧，让我忍不住射出来。」瑞行风露出一脸可恶
的笑容。

! u3 m8 o2 ^# S7 V( X6 e　　「我不要再舔了，嘴巴好酸。」萧墨雨如泄气的皮球，倒在男人胸膛。可恶，
& p$ f9 w7 N9 v& {5 U9 Q3 Z4 M% A早知道做小攻这么费劲，他就不该大病初愈的时候挑战他，应该先到健身房练个
一年半载……呃……不过要等一年半载后……他首先会因欲火焚身而断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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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上』我吗？」瑞行风忍住笑，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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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好可爱，他的情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可爱，害他现在就想冲入他体内，
狠狠地爱他。

# ?; c! E3 Y% u5 ]6 A　　「我当然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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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不甘心，一咬牙，萧墨雨掏出一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润滑剂，塞给
瑞行风，「我今天一定要上你，你自己用这个把小菊花弄松，然后让我插进去。」

; P3 Z8 U/ @  @6 |) |  g9 m4 ?　　呃……虽然这样听起来真的很逊，明明是去攻人家，结果还要人家自己做润
6 e. s8 f9 v, C% X滑，他大概是史上第一逊攻吧，但是不管了，谁叫他比他高比他粗比他硬比他持
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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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忍住爆笑的冲动，抖动着肩膀，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好、好，小祖
) z# t" |0 [& k9 A宗，你说什么就是了，在下谨遵圣旨。」
6 V/ n0 d) n6 u7 }" H% D* g
　　他抬起身，给他一个深深的热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挤了一大坨润滑剂出
来，轻轻用长指送入了他的后穴……正被男人吻得头昏眼哗之际，突然后穴一凉，
被塞入了软膏的东西，萧墨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混蛋，不许使诈！」

5 g6 M1 Y5 M7 T$ ^& V, L　　他连忙气喘吁吁地推开男人的唇，但已经晚了，男人的长长的手指，早已借
着润滑深入自己的幽穴，搔刮着敏感的内壁，让他的腰部情不自禁抖动起来……

　　……

　　「我没有使诈啊，你的确是在我之『上』。」
+ y, m/ P: N9 J8 z8 U" q
- ?( ]* U5 r7 U6 z　　瑞行风笑着让他骑在自己身上，双手捧着他的翘臀，中指在幽穴里进进出出，
0 D9 E  _7 f4 u3 n4 o' h同时，柔韧的舌尖挑逗着他的脖颈和胸膛，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火苗。
$ C' a! U0 M* v7 n7 C! b% K
　　「啊……嗯……」

) E! z1 P0 }7 |% I5 i. Z- t　　萧墨雨情不自禁发出甘美的喘息，空虚已久的身体，无法承受男人巧妙的挑
逗，全身隐隐发烫。「舒服吗？你的身体很空虚吧，渴望我的进入吧？」瑞行风
7 c6 Y: \6 W& d  t轻轻肯咬着他柔软的耳垂，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嗯……好舒服……」男人永远是最忠实于欲望的生物。
& k- ^4 s7 f6 u& P
　　萧墨雨没再抵抗，全身早就酥软成一团，手臂攀着男人的脖子，挺起身体，
将乳尖自动送入他嘴边，任他吮吻。快感一波波自乳尖传来，后穴又被男人的长
3 p7 P  w. `6 b, [9 @# _2 G只不停搅动，让他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瘫软。他双脚交叉，骑在男人腰侧，男
- t/ g7 W  x  S2 L1 w人活热的阳刚，正好抵到他的小腹，而他的也早已抬头，顶端渗出情动的露珠，
' K7 g& e  D! X) Z+ m8 B" P随着他的轻轻扭动，两根同样构造的男性欲望相互摩擦，淫靡的画面令人脸红心
跳。
: t) x. D4 r2 N5 G
　　「我进去了。」
/ S5 `! {$ z5 b" i9 V) j; n
　　确信自己抹了足量的润滑剂，瑞行风捧高他的臀部，火热的阳刚抵在他的小
小入口，强忍着自己的欲火，不像以前那样急切，总是一插到底，而是浅浅探入，
再退出，再探入，重复数次，直到他完全适应了，才将自己整个埋入他紧窒而温
暖的幽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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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全部进去了……」萧墨雨发出满足的呻吟，火热的巨物插入体内，
+ J; O2 C* x* N' Y0 k空虚敢被瞬间填充。

　　「会不会痛？」瑞行风没有急切律动，只是温柔地吻着他光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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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S& A8 R; B1 }+ Y　　「不痛，你快点动啊……」萧墨雨催促着男人，臀部夹紧了体内的火热，想
快点和他共赴云雨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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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我会给你的，全部都给你。」瑞行风苦笑着，不再客气，开始缓缓
抽插起来。

　　「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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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x& E: f( r! k6 C　　每动一下，他就坦承地发出诱人的声音，从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为何以前竟
- y5 {0 v* g2 S' k2 S会厌恶他的主动？自己真是个目光短浅的男人，有这样可爱而热情的恋人，是他
3 y. T4 G$ M1 _5 t4 z) S. \最大的幸运！敏感的内壁，汲取着每一次抽送所带来的快感，萧墨雨感到阵阵充
实，全身舒场，兴奋地哼出声来，沉醉在欢愉快的刺激中。

　　「你『上』我是不是『上』的很爽？」瑞行风单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去
; F% A0 I2 @: u* s3 P: L: K7 @柔搓他亢奋的欲望。

　　「啊……啊……可恶……下次我一定要上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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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0 [8 R' P* r- g& e　　被男人用大掌一摸，萧墨雨就全身颤栗，眼角噙泪，舒服到连脚指都蜷了起
来。

　　「我拭目以待。」

* Y6 i. y2 D1 j7 B* c/ b　　瑞行风笑道，轻轻抛送着他的臀部，让坚硬的阳刚，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他
) c5 Z: X% X* X! @2 I$ A( j- T湿热的内璧，每一次都引发串串电流，让他的越望越来越尖挺，不断渗出液体的
9 y; `% s( c: `$ B顶端更是濡湿了对方的腹部。他坐在他的腰上忘情舞动，象牙色的身体有着晶莹
, j' m  y& m5 e7 H的光泽，完美的腰线性感得一塌糊涂，每一次动人的呻吟，都让男人的欲火更加
1 L+ r: C2 X1 \' L; p旺盛。

3 U2 e: ^1 a$ ?$ |2 E* ^  r+ ^　　「你不知道你看起来有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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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z( [$ Q! x8 n' g- C　　瑞行风着迷于眼前的美景，双手捻摩着他胸前的粉色乳尖，又在他全身游走，
, i3 W- u) F3 c( \1 p8 g感觉着掌下极佳的细腻接触。渐渐加大腰部挺送的力量。

　　「啊……啊……」

! [+ }% @" d, n- i' {+ w　　他柔嫩的秘穴被他硬挺的阳刚顶的又酥又麻，强烈的快感让他难以自抑，全
身剧烈颤抖着。臀部开始狂乱扭动，配合著男人的动作，让阳刚更深地插入其中，
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他的双手掐入他的臀部，将他一次次高
% O. g, X& f4 t. G" V  k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在他湿热的秘穴中翻搅着欲望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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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觉得全身像在火焰里燃烧，一波波袭来的快感让他无力招架，眼看就要步
+ W% |6 j. j0 A1 @  D$ G7 g入高潮。正在此时，男人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并抽出自己，突如其来的空虚感
' J. E, B- g3 K0 o* y7 W让他回过神来，不满地看着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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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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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a+ i0 i2 R0 \/ w, ^9 |" \& B　　瑞行风笑着坐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胸前，像抱孩子一样将他两腿分开，搁在
$ B: F# j& G8 p5 q/ ~自己腿上，然后抵住他的后穴，再次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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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9 q6 o. G' c; i! n6 n　　「不要用这个姿势……」　萧墨雨一抬头，就看到沙发店面超大的电视屏幕
: p4 H5 U' ~8 n4 ^3 w正对着自己，一片漆黑的屏幕，在光线的巧妙作用下，能清晰照出自己和男人交
( v: Q: ^3 w7 q  J缠的景象！

/ v- p4 r/ f( l7 m; ~# d& e　　「为什么？这个姿势你比较轻松，而且也能插到很深的地方。」瑞行风亲吻
  ^: C6 e+ h& m% F$ ^/ G# z2 V着他的后颈部，不由分说地律动起来。

　　「不要……不要……」萧墨雨挣扎着，连连摇头，「会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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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W  D; d5 H　　「被谁看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瑞行风加大力度抛送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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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 Q. D, N8 y* [$ X( Q　　「有……屏幕……电视屏幕……啊……」萧墨雨满面通红地紧咬下唇，断断
, |/ F5 g9 D" ^; }续续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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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6 ^# R5 e　　「这是我们自己啊，你看，你的小洞紧紧咬着我那里，每动一下，就会收缩
蠕动，像花瓣一样，非常漂亮。」瑞行风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令人羞耻至极的话，
1 ?$ L7 m6 [" K9 |. v3 Z9 K4 U- m抬高他的双腿，拉开距离，挺动强劲的腰身，自下而上，疾速抽插着他柔软的密
穴，几乎每次都全根进入，然后退到快要拔出，再狠狠冲入……

　　「啊……好深……好快……」萧墨雨摇头啜泣，呻吟声越来越大，缠绵婉转，
& T2 `5 i9 z- E$ a诱人犯罪。　屏幕中映出两具疯狂痴缠的男性裸体，血脉飞驰，彼此都为对方神
$ B  w4 G2 v# e魂颠倒。萧墨雨偏过头，和男人缠绵热吻，湿吻间，男人的动作亦丝毫没有放缓，
双重的刺激让他的大脑阵阵晕眩。心脏激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全身都染上一片
. N4 \  y/ B% o: \1 E: r樱红，汗水细细密布，沉溺在极度快乐中的恍惚表情，让他看起来艳色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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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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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 \; N1 v' ?; J　　瑞行风喘着粗气问道，他的身体真令他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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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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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 v9 ^: s- S+ G! Z# X! q% y　　本来就很英俊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更加性感逼人，内心溢满深爱的温柔，过
8 }+ t$ }+ Z% R2 F去的一切煎熬，在这一刻，全部得到补偿。纵然等了二十年，哪怕要等更久，都
* U7 ]$ R) G* m/ j; Z觉得值得。内心的悸动忠实传遍自己的身体，强烈的愉悦感让他浑身颤抖，忘情
和男人抵死缠绵，在体内律动的火热，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摩檫着他、撞击着他，
让他眼前火星四溅，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醉人模样。此后两人又数度变换了不同
姿势，地点也从沙发移到了床上，彷徨的野兽一旦找到方向，就立即变成贪婪的
9 P) e5 n0 k4 D+ @饕餮，怎么都觉得不够，一次次纠缠着男人，紧紧裹住他不放，不愿意和他结束。
在欢爱的过程中，虽然激烈，但为顾及他的身体，瑞行风始终是有节制的，在越
. E+ ?, `3 C- N% K, _来越激情那一刻，他加速手中的爱抚，将他送上了高潮，几乎与此同时，他也攀
上了高峰。虽然这次不比以前那般激烈，但心灵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原来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并不需要多么激烈的欢爱，只需温柔的爱抚，就可
) O0 }8 E* Z1 {0 ?( F5 d以达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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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微微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因太舒服而小小昏迷了一下，不禁脸一红，
. r9 b3 R9 b$ w, {( O连忙问将自己揽在怀中的男人，「你舒服吗？」他怕自己仍然虚弱的身体，并没
! O3 w0 h0 S+ g6 |有真正让他享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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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Y& r+ P# ?2 K5 U1 i　　他可爱的表情，令他温柔地笑了，「笨蛋，当然有，你不需要担心这些有的
: d8 E; D6 X5 i) R; Z# e没的，我已经是你的了，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充分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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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脸颊，俊美的脸庞，因刚经历了一场高潮而透出异样的
' V! P( p8 v7 P  P0 [1 h. a脆弱，湿润的眼眸璀璨如星，光华无限，满满的，只装着他一个人。内心的爱意
像源源不断的活泉，无声翻涌……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也许就是像现在这
样滔滔不绝、无边无际的境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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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愣愣看着他，「瑞行风，最近你的表情有几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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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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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更怀念以前那个面瘫男，最近面瘫比较流行。」萧墨雨很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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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2 o: k2 n" M6 {　　「萧墨雨，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吗？」瑞行风沉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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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萧墨雨笑着钻入他怀中，蹭了蹭，又起头，正色道：「瑞行风，
! D% K! ~3 F3 x8 i: o下次我一定要上你，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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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你练到技术比我好、身体比我壮时再说，到时候，我心甘情愿被你压。」
瑞行风抛出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萧墨雨顿时垮下脸，「我才不要变成肌肉男。」他对自己现在的身材很满意。
/ E7 {# s. ~' \5 P% t7 S「那你还想上我？」瑞行风扬起眉毛，一翻身将他压住，「是不是最近我太宠你，
5 _1 \# R% L$ u% @所以让你无法无天，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真是贪心。」

　　萧墨雨气鼓鼓地看着他，「是啊，我就是只贪婪的野兽，怎样？」

　　「你啊，算什么野兽，充其量也只是个任性的美人吧。」瑞行风笑着亲了亲
9 [- n0 s- s2 b% s0 q% x% ^: {他的额头，替他盖上被子，「睡吧。」

/ w0 \' [) G# M% l" D9 O/ V　　熄灭台灯后，四周一片漆黑。萧墨雨握紧男人的手，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
- @4 d; n: |$ m  H, B/ g静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 l5 N6 z7 H0 `+ |　　梦中他彷佛回到过去，站在「阳光育糼院」那株年份最久远的梧树下，绿荫
浓密，阳光细碎，他仰头翘盼，前方人流涌动，一位修长的英俊少年，越众而，
出朝他接近……少年的眼神不复以往般冷漠，而是充满了如沐春风的温柔，来到
他面前后，他笑着向他伸出手……被少年的笑容吸引，他回握住他的手，电光石
, v. I1 J+ ]' }& j! _) p火间，有一种叫幸福的感觉，穿透他的心。

　　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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