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快感】3

性天使

　午夜，繁华逐渐落尽，几点霓虹依稀闪耀。街灯昏黄，夏夜的风带着几分潮
湿，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微微有些发黏。只有女孩忘情的歌和忘情的吉他，在这
" @3 E# v& s6 _浮华燥热之中，透出一点点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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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J) H" s8 B' f1 q: Y　　法语本就很美，配上优雅又略带哀伤的旋律，这首法国香颂也就显得更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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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这个淡如白菊的清丽女孩子和她轻柔的吉他，也就无怪倚在树下的杨
! t5 T2 p$ H/ V+ j, U" W梦菡听得入神了——她喜欢她的清丽，她的淡然，她的随意，以及她的自由，有
点羡慕，甚至有几分妒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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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的高音，伴着吉他的和弦，显得有些空旷。
4 s# c, @# {& v( Z
/ M+ A2 x! B; z. e1 G　　柳婷婷摘下吉他放在一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似乎有些倦。抬起眼帘，看
- P, r. _# @( G; c- @8 @0 ?$ P  \到树下那个抽烟的女孩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喜欢这首歌吗？」

　　她淡淡地一笑。

　　「嗯……旋律很熟悉，但我一直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你唱得是法语吧……」
她燃尽了手里的烟。

　　「嗯，这是Ｅｄｉｔｈ Ｐｉａｆ的《Ｌａ Ｖｉｅ Ｅｎ Ｒｏｓｅ》——玫
! R2 e9 ]1 Z& J6 f瑰色人生……我喜欢它的旋律，也喜欢法语的发音，喜欢玫瑰……虽然不大喜欢
0 u, z' F- y. T5 H/ F- a这歌词的意思——太不独立了……」柳婷婷甩了甩头发，「但是法语真的是种美
丽的语言，总是忍不住要唱它……对了，你似乎在这里站了好久了吧？」她忽然
懒懒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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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走了一天，累了……看到你，忽然很喜欢你的样子，也喜欢听你唱歌，
所以听下来歇歇脚。」杨梦菡喷了个灰蓝色的烟圈出来，自嘲般地笑笑，「……
顺便等等生意，看看哪个男人能带我回去睡觉。」说着，掏出小梳子，侧过头，
6 w7 B) v+ |( T梳了梳自己的披肩发。

　　「看来你的生意不好……不过我觉得你不像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孩子，虽然你
看来很好色。」柳婷婷的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哦？为什么这么说？」杨梦菡有
- {0 H) g) F0 v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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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o% Q$ S6 f6 c/ M) |) Q6 {8 o　　「不剃腋毛的女孩子只有两种，一种是邋邋遢遢不修边幅的，另一种就是很
叛逆很好色的……」柳婷婷的眼睛闪着光，望着杨梦菡从黑色短袖上衣袖口探出
的那两缕芳草——腋毛很黑，与她纤细修长的雪白手臂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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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梦菡一笑，不置可否，」那你呢？」纤细的手指放肆地从她Ｔ恤衫的短袖
! U: q. J5 Q" H4 K口伸进去，触手可及的是一片茂盛健康的毛发，很长，也很浓密，微微有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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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 `1 `& h% q9 B　　「我？兼而有之吧。」柳婷婷淡淡地说着，打了个哈欠，」稍微有点倦了，
& b% R  N' {# s9 h给我来枝烟好吗？」

& W8 I2 W/ H2 I  f7 L. {: q9 f$ \　　杨梦菡的裤腰很低，裤扣和黑色上衣的扣子都随意地敞开着。凑过来点烟的
时候，柳婷婷瞥见她小腹上细致白腻的皮肤，黑蜘蛛脐环和血红色的玫瑰文身。」

　　你的文身真棒。」她大胆地伸出手，轻轻摩索着，杨梦菡觉得麻酥酥地，很
5 ?' I- c9 ~; |1 A+ S6 A4 t舒服，呼吸有些急促，索性抓住她的手，带领她继续深入到内裤下面，芳草萋萋，
春水横流，潮湿而温热，就像这夏夜的风。手指触碰阴蒂，她皱皱眉，满足地轻
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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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8 x2 g2 A- K9 [% d, s. n　　「你真美……」柳婷婷赞叹着，随手把烟丢在地上，一下子揽住了杨梦菡纤
# G  @; m$ y4 {" }细的腰肢。杨梦菡呻吟一声，自由的那只手顺着Ｔ恤衫的下摆滑进去，滑过她细
% V8 o/ I7 C7 q  k5 u. {8 e腻而温热的肚皮，灵巧地解开了胸罩前面的开扣——用食指和中指的指缝夹住硬
$ U2 k* u2 s5 J硬勃起的乳头，纤细骨感的手盖在女孩坚挺傲人的乳房上，肆意的揉搓着。

' O8 z/ m# a1 J. Q: W2 ]. k- Z　　「嗯……真好……」柳婷婷呻吟着，用力地搂着杨梦菡的细腰，不自主地往
  ]& R* I" Q& B5 e( m后退了几步，脊背贴在墙上，眼睛陶醉般地微微合着，直着脖子，尽力向前挺着
' E/ `% t6 s/ [0 F* [% _胸。在杨梦菡胯下探寻的手指，有些粗暴地刺激着杨梦菡的阴蒂。

　　一阵奇异的战栗，电流般由下体传到全身——身体的燥热越来越厉害，指端
; B/ Q! [1 q( K' H5 @3 B( a" }感受着女孩成熟胸部的温热滑腻，杨梦菡觉得自己的喘息越来越炽热，眼前却正
是柳婷婷洁白修长的脖子。她忽然觉得有一阵莫名的冲动，竭力想克制住，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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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S% W( k7 }$ \/ O; d0 F5 F* `; t　　身剧烈的刺激和脸上感到的女孩炽热的呼吸一阵阵撩拨着她的大脑——

) B/ z3 R. B6 f+ I3 V. q　　在乳房上揉搓的手猛然加快了频率。她兴奋地轻轻扭着身子，陶醉地高扬着
头，由于兴奋，血管很明显地突出着。防线一下子崩溃了，张开嘴，朝着女孩脖
% Y1 ]+ |5 h4 m4 O0 d子上的血管，狠狠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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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齿很坚硬，嘴很热，舌头很温柔，脖子上一阵带着窒息的疼痛，柳婷婷颤
  G# I! f7 V/ k# J抖着的呻吟声，如同一个突兀的高颤音。她止不住地战栗着，却没有挣扎，只是
1 z" y9 \/ |3 b& C" a7 r紧紧闭着眼睛，努力地向前挺着脖子，脸上满是红晕。杨梦菡想要松口，女孩揽
在她腰间的手却已经滑上来，按住了她的头。与此同时，下身的手指猛然一下滑
) ]3 c% Q* G8 ?0 R% |% h进了她湿热的阴道。

; f$ ~( _6 B: M　　杨梦菡扭了扭腰，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声音有些含混——她的反应令她有
些惊奇，或者说是有些惊喜。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乳房好涨，好像凸起的乳头要顶
破衣服一般，便把身体紧紧地向贴在柳婷婷身上，把她紧紧压在墙上，手绕到背
后，解开了胸罩的钩子。

　　略略松口，洁白的脖子上是两排深紫色的牙印。「再……咬我……」柳婷婷
5 l, l& ^- Q; p4 Q* \! |的手指在杨梦菡体内疯狂地进出，发出」咕磱……咕磱……」的美妙声音。一阵
情热，再一次咬下去，比刚才更重，依稀尝到一丝美妙的咸腥味道。」让我死一
次好吗？……就在这里……」喉咙被牙齿咬住，柳婷婷的声音有些嘶哑，身子有
些发软，沿着墙壁渐渐滑倒下去，杨梦菡没松口，只是顺势俯身下去，压到了她
3 q4 X% n1 C, l* O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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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上，王欢的尸体平躺，手合在胸口，头发依旧高高地盘起来——脖子上有
4 ^+ ^' ?6 D) T1 m5 S青紫的淤痕，下体有血，流了一腿，渐渐凝固，一个弹孔，深黑色，面容却安详，
甚至有些享受。旁边，有着小麦色肌肤的女孩跪卧，头发散着，男人在身后一下
7 i. ], R& @5 k2 O* w; x一下地冲击——最原始的动物姿势，呻吟声很放肆，有些陶醉，却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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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跟鞋的声音笃笃地，淡淡地一段幽香飘过，长发垂下来，如水。轻轻弯腰，
# h8 {. T: e6 U2 e7 }把那捧素白的菊花放在平躺的女孩身前，然后合掌，垂目，片刻，便淡淡地笑。

/ E- x8 I" s5 n) o/ j5 o, C　　「霞儿，谢谢你……」跪卧的女孩睁眼，望着那张如月般皎洁的脸，言语含
5 w& m8 W  U& O# M7 N; Y+ `$ [# D' m糊，夹杂着呻吟，用力向后挺着屁股。

  d& t; w* s' X1 y2 h% L2 }　　「小绿，欢欢到最后有你陪，很好……你好好玩，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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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不要一起疯了？」小绿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带着喘，汗珠从鬓角
7 ]/ M; W# ~2 h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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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今晚还约了别人……」霞儿淡淡地说着，便出门，听到身后男人和
& |4 o0 H4 ?8 l  v* v女人的喘息悲叫。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一些，」看到月光的时候，霞儿轻轻转了个圈，长头发
飘起来。回头一瞥，却看到不远处车边的女孩——身量不高，鹅黄色的吊脖衫，
毛边牛仔热裤，有栗色的齐颈短发和黑白分明的眸子。

( E% J( ?- v8 z5 K　　「我要找的应该是你，」霞儿走过去，朝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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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是霞儿，没错，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女孩侧过头微笑，递上一个
/ V5 D$ C9 ^2 O( ^6 X( r9 [! O9 Q& B0 b黑色的人偶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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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了……

! e6 M8 I  Z* @0 S　　昏黄的街灯下，红蝶玲珑较小的身体茕茕独立。任灰蓝色的烟在口鼻间盘绕，
; ~0 ^0 w8 Z+ C) S' @% o9 `静静地望着两个少女炽热的躯体在街角处相互纠缠，望着她们近似嘶咬一般的疯
狂爱抚，她只觉两条腿微微有些发颤，不得不斜倚在灯柱上。乳头直直竖着，胀
得微微有些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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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酒气，有些刺鼻。皱着可爱的小鼻子，望着眼前蹒跚走过的男人，她忽
然觉得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急促的呼吸有些熟悉——手中，分明握着一条粗糙的
麻绳——男人的这种野兽般的神态，她最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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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I5 M1 l. K% X  w5 N　　「自不量力！」她暗笑他的无知——三个这样的男人怕也不会是这个纤细的
女孩子的对手。但马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了闪，一个恶作剧的想法陡然从心
里升起——狡黠地笑了笑，吞了口唾沫，她向前紧走了两步，脚下有意无意地一
绊，一个趔趄，柔软的身体向男人身上倒去。

　　他吃了一吓，本能地伸手一扶，绳子却不自主地掉在了地上——手之所触，
是一片滑腻的肌肤。女孩的眼神很迷离，带着几分魅惑，鲜红莹润的小嘴轻轻张
# C' T. C+ y/ q6 T9 [开，一道灰蓝色的香烟，轻轻地喷在男人的脸上。望着眼前这个妖娆而媚态十足
的女孩子和她身上晶莹的首饰，他忽然改变了主意，咧嘴向她一笑，吞了口唾沫，
) N7 D( S+ ?! F, W( _7 ~一把揽住了她的腰。

　　「想去那间宾馆，随你挑……」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粗砺。」不想去很远的地
, L- O# x2 K9 I1 C7 D方了，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向街角走去，」就在那边的公厕里好吗，我想
快点……」纤腰丰臀，魅惑地扭着，声音甜得有些发腻。他为她的大胆感到诧异，
但想想那也是个不错的地方，于是点点头，在她圆润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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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Z, t- h2 ]( F　　高跟鞋」笃、笃」地敲击这地砖，经过墙边那两个沉溺于情欲中的女孩子的
. B. x: B5 _; J* E: U  ?& A: r时候，披在肩上的黑色薄纱有意无意地滑落，恰到好处地搭在杨梦菡赤裸的脊背
上。她抬头，依稀看到女孩胸口火红色的蝴蝶，以及她眼角眉梢不易察觉的微笑
……什么东西在脑子里闪了闪，可情欲之火不允许她想太多，抬手擦擦嘴角的血，
向着柳婷婷颤抖的嘴唇深深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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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优雅地拉开超短裙的拉链，手伸到裙下，弓下身，两只脚俏皮地迈出来，再
直起腰，把黑色半透明连裤丝袜和精致的蕾丝小内裤挑在手指上，炫耀似地向他
( x) b* r: Q  ?- I: y挥舞了两下，带着笑，递到他手里。短裙随之滑落，她不再管他，自顾自地坐到
. `# g) _/ f  c1 d% z' `了洗手池冰冰凉凉的大理石台面上，脱去上身的小吊带，两条优美的腿张成Ｍ型，
' d' F% q# \/ ?' r% X# {两只手肆意地在乳房和下身游走。

　　销魂的呻吟刺激着男人的耳膜和心脏，嗅嗅内裤上迷人的少女体香，随即随
! u1 E, T! k6 j' b: K意地扔在地上，却把丝袜捏在手里。」嗯……还等什么？」纤细的手指用力按压
1 \# }4 \' F. D) v( o着阴蒂，他能看到晶莹的爱液一点点地渗出来。

0 E1 R5 B3 q1 |( b% L5 D　　「操！」他骂了一句，上前，松开裤子，挺腰。她却已经挣扎着伸出手，握
0 E% T( b2 u8 h% h. e8 O住他粗大充血勃起的海绵体，引导他进入自己的身体。「唔……」她发出一阵迷
4 U7 y- T. t6 m; N( |离的嘶叫，满足感很强烈，她觉得头一阵发昏，畅快地呻吟着，两条腿紧紧缠在
8 {2 W' [" K$ V( h% A; I, t他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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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H$ k5 ~' N1 a4 ?  q. i0 r% a　　她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男人大幅度地抽插，感觉到他用舌头滑过自己胸前
的血蝴蝶，用牙齿嘶咬自己的乳头。一种近乎被强暴的快感，有如潮水，她兴奋
8 p4 x' j. a/ R& h/ ^, a5 y( }地伸直了手臂和手指，按在大理石台面上，向后仰着头，尽力向前挺着那一对浑
圆高挺的乳房，血色的蝴蝶，随着抽插的振颤，振翅欲飞……

　　胯下的狂攻依旧，黑色的连裤丝袜，慢慢缠绕在她洁白修长的脖颈上，渐渐
& f" W- L) p$ k% k, n+ d5 Z. j收紧，陡然，一阵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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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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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 g& F- h& H$ L9 m4 m9 f# Y　　莺燕轩，依旧是那个朦胧而暧昧的咖啡酒吧，音乐很轻柔，是Ｃｈａｎｇｉ
ｎｇ Ｐａｒｔｎｅｒｓ，慢三步的排箫曲。

2 }% M/ ~# o1 T　　坐在吧台边上，陈星浅浅地抿着杯里的黑啤酒，任香烟在指尖燃烧，眼睛却
在四处寻觅着昨天那个一身白衣的秀丽女郎——「记得她是叫江馨月吧……」她
( g; m) \: q( Q) O2 s% L想着，淡淡地笑了笑，「还有，今天应该是方滢的生日，不知怎么，没见她。」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 大人物' 啊？」韩露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 Q* \( ^) [8 P3 j　　「是谁并不重要，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能把许多人的命运捏在手里的' 大
. M! R7 R: N& ?+ R& J& U人物' ……」孟爽说着，燃起一支Ｃａｍｅｌ，深深地吸了一口。

　　「‘大人物’又怎么样？对他们自己，最想要的终归也得不到，所以他们更
6 X) B, N8 \% U& x5 N7 U4 t& \% w可悲。」孙莉的声音带着几分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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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k- `+ l3 a" {8 c4 Y3 ]　　「男人都是可悲的动物……」陈星的声音淡淡的，忽然发现卫生间门口竟又
$ V. o0 S/ Q, @4 [5 L6 C0 Q- \立了那块「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不禁微微一笑，滑下吧椅，翩翩然走了过
: _- }% e. Y5 p/ ]+ }" o2 u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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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K. s; v& ^  @1 I! V1 u　　「莉莉，你们……为什么非要这样委屈自己呢？」韩露玩弄着孙莉的长辫，
2 A- ^4 M+ G' f/ e3 X看着她俏脸上兀自通红的掌痕，话音中不无怜惜，」不过看到王欢死时候的样子
  G9 z: V! z2 k7 N7 y' o好美，而且的确很享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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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r5 f1 W, G7 x& N  Y% A　　「每个人都有自己原因吧……说起来，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没资格让别人
1 O4 S4 E/ [" m3 W可怜，也没什么可委屈的。」孙莉的声音有些低沉，幽幽地出了口长气，一扬脖，
  p8 D( N0 w9 l9 \5 o把一满杯啤酒咕咚咚直灌了下去，脸上登时飞起两抹红霞。

　　「莉莉，你别喝这么急……」孟爽皱了皱眉，眼圈有些发红，」看开些……
不开心对自己没什么好处的。」

8 v- d" ]  {- n# m" d. J　　「孟爽，没事的，你不知道今天我多开心……好多事情，现在一下子想通了
+ [' m4 f" ]! A: h; B……说起来，那些老东西又是吃药又是什么的，自己能有什么感觉，可咱们如果
心里真的放得开，单纯从肉体上考虑，其实这种感觉还算可以，也称得上是享受
) H, d: Q: R* b( [& b% O7 |吧……你说呢？」

3 C3 R) y+ B6 h' ], S8 H& L0 O! g4 _　　孙莉吸尽了最后一口烟，话音略略有些含混，边说边把右手的烟头揿灭在左
手臂上，」嗤」地一声，糜烂的小巧花朵在白皙的皮肤上绽放，秀美的眉毛略略
. k4 x# Y. ?$ A抬了抬，深深吐了口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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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莉莉，你……」韩露轻轻惊叫了一声。

　　「没事，我这样很舒服。」信手把熄灭的烟头扔在一边。抖落手臂上的灰烬，
细致的皮肤上，红肿的伤口，宛如雪中的一朵梅花，仍然美得触目惊心。」露露，
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贱？」她大声笑着，又斟满了一杯酒，「孟爽，咱们干一杯！

9 u: {0 u7 C' n; R  h! ^　　为了咱们的快乐……」说着，一扬脖，自顾自地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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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饿了，想吃汉堡……」把马尾辫扎好，收拾着自己的衣服，手指轻
: c# N# n( R! u2 [" u, y- [轻抚过脖子上淌着血的齿痕，疼痛中掠过一丝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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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的，我请客……」杨梦菡站起身，信手捡起了红蝶掉下的黑纱，」不过
# {4 M0 w! \: P' [8 _0 X- f离开这么久，我对这里已经不很熟悉了……

　　「没关系，附近就有一家不错的店，还有咖啡和酒，我常去，而且，今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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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9 @8 v; Y$ T, q　　「嗯，不错……对了，你叫柳婷婷吧？是梅梅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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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梅？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的名字……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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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只是个刚刚回家的漂泊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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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知道了。」浅浅的笑，然后微微低下头，抱起吉他，信手一拨，
垂下长长的睫毛，淡淡地低吟浅唱，「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酒一样的长江
水。那醉酒的滋味，是乡愁的滋味，给我一瓢长江水啊长江水……」

　　低回的歌声，伴着轻柔的吉他，撒在静谧的夜路上。经过街边的公厕时，杨
/ A. m4 e. M  ]" C: s( ~8 g梦菡隐隐听到里面男人和女人激烈的呻吟——」那是红蝶吗？」她有些好奇。

& b- V6 ~6 Q4 W$ g0 M+ W9 p　　柳婷婷却依然边走边唱，「给我一盏海棠红啊海棠红，血一样的海棠红。沸
/ a4 O/ Q$ f2 R/ W# }: R' {9 `血的烧痛，是乡愁的烧痛，给我一张海棠红啊海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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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中，琴声如水，女孩低低的歌声，带着一丝淡淡的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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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蝶的享受依然在继续。

　　柔软的丝袜缠绕在光洁的脖子上，呼吸有些困难，稍稍带着些许疼痛，她可
以闻到丝袜上面自己幽幽的少女体香，感觉很温柔——「温柔而残酷的浪漫死亡
( ~: V, t9 c% S3 y- F……」每到这个时候，她总会不由自主地这么想。

, G7 x' P. o( E3 x2 @, w, y　　抽插仍在疯狂地继续着，点点滴滴的淫水飞溅出来。她知道死亡正一步步的
; S: @: Y7 ?7 Y! ^1 j% y邻近，可是贪图享受的她，并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用她那两条优美的腿紧紧缠住
男人的腰臀部位，优雅美丽的脚因为兴奋的缘故，紧紧地绷出一道迷人的曲线。

　　快感在周身弥散，勒在脖子上的丝袜不失时机地进一步收紧，呼吸被更严格
( E% H0 ^3 \2 [, A& K地禁止，颈间的压迫感，肺部收张带来的刺痛以及无边无际的窒息感觉把她推上
了又一个性感的高峰——周身的肌肉稍稍有些僵直，癫狂般的痉挛着，精巧的乳
+ ?0 W5 [+ d; r  P6 ^头直直地凸起来，硬硬地顶着他的前胸，阴道的肌肉有如千万个小吸盘，紧紧地
6 N9 C% ^# I' v5 Z夹着里面男人进进出出的硕大阳具。

' x/ K& S9 z( X　　一股股载着欣快的电波从男人和女人身体结合的部位向两个人的周身崩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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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I6 x1 L  W/ y　　她大大地睁着眼睛，因为窒息，眼前有些发黑，只能依稀看到男人血红的双
眼和因为杀戮即将成功和强烈性满足的畅快而扭曲的面容。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血
8 u+ D% F- M7 a涌到头顶，也能想像得出此时自己的面孔因为窒息而变成的性感的紫红色——而
大脑里的这些血液，伴着男人给他的窒息和下身充实的快感，也彻底使她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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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s4 _# l2 x% P　　娇小的身体靠着墙，逐渐下滑，渐渐形成半躺的姿势，男人的躯干从上面压
着她的身体，抽动着，两个人的阴部相撞，发出迷人的「啪啪」声。

) k& R1 L. T' a+ l6 \8 j) k1 d　　脖子上的丝袜再次收紧，呼吸被完全遏制住了，迷人的女性裸体，剧烈地痉
挛着，她身她伸直的右手信手一抓，金属质地的物体，细长而尖锐——是脱衣服
的时候放在台面上的打火机，形状很独特，底部是一把尖锐的锥子——左手撑住
台面板，尽力向上一挺胸，握着锥子的右手做了个类似拥抱的动作。

& Y" @7 R1 A+ ^. @+ N9 n　　金属刺破皮肤，声音很清脆，肌肉纤维的阻力不大，她能看到男人的表情从
痛楚转而诧异转而又惊又怒。手上的力气并没有松懈，锥子刺入心肌的一瞬，男
人的表情扭曲得有些可怕，拉着丝袜两端的手反射似地收紧，下身机械地剧烈牵
动着，她能感到体内男人阴茎的热度和硬度以及抽插的节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
1 L5 `! t0 U+ _& k峰。

　　一下，两下，三下……每一次刺入和拔出，都带出喷涌的鲜血，也同时带来
: R1 c, T/ y( h# f$ g男人在她体内激烈的喷射，一股股浓热的精液打在她的子宫壁上，每一下都给她
1 N: z& e3 |4 C带来一阵火热的战栗。脖子上的丝袜已经松掉，男人的身体也硬挺挺地反倒下去。

, l/ t9 o* r7 h2 i7 P2 S　　从窒息中恢复过来的她，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呻吟着随着男人的躯体滑落，
! @9 Y3 _5 h3 c: j7 T变成男人平躺，女人跨坐在上的体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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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2 T4 }+ i: d9 O: Q% T8 w4 }3 w- ~　　秀美的脸庞，窒息的颜色还没有完全褪去。她似乎意犹未尽，喉咙里低低地
嘶叫着，左手按在胸前揉搓，友手的锥子却仍然一下下插进男人的胸膛，男人已
经几乎失去生命的身体随着钢锥的刺入和拔出反射地跳动着。男人的血，溅了她
3 V7 b7 V9 I# p, o5 U6 s. J4 {, q一身一脸，雪白的肌肤与鲜红的血交相辉映，是一种很残酷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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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感到男人胯下的东西依然坚硬，随着他无意识地抽搐在她体内跳动着，顽
7 H. h7 D- C. Z+ Z! y) g) f, F$ U强地射出最后一点精液。她放肆地大声嘶叫着，高潮终于彻底地爆发了，战栗着，
喘息着，她伏在已经停止呼吸的男人躯体上，嗅着混合着精液味道的浓烈血腥，
任快感的余波在周身弥漫，修长的腿不时轻轻抽动。

# }3 \% M" m9 T3 Q　　半晌，她逐渐恢复了神智，挣扎着爬起来，望望地上那具鲜血淋漓的丑陋尸
! l: r$ O: [- Z/ ~体，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带着几分满足，也带着几分不屑。「凡是杀女人取乐
的男人都该死！」她随口骂了一句。

3 j0 G. b" P8 \- V　　忽然觉得大腿根部黏黏的，有什么东西从体内流出来——「是这个人的精液
吧，至少现在还有一部分属于他的精虫是活的，不过很快也就要全部结束了，」
她调侃地想着，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螳螂——在交配的时候，雌螳螂会在激情之
. B2 _% S$ }  y2 \7 {时一口咬下雄螳螂的头，而雄螳螂也往往凭借着这最后的刺激，以一个无头的躯
2 S3 c: L  _3 A' Q4 n体给雌螳螂受精，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我是只雌螳螂吗？」她笑笑，望着镜子里自己血污满身的裸体，抬手理了
理有些蓬乱的头发，把锥子形状的打火机举到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食着上面
还未凝固的血液——咸咸的有些腥——「我喜欢这种味道。」她偏执地想着，随
手穿上血迹斑斑的吊带衫和短裙，采上高根鞋，蹲下身去从男人口袋里翻出一包
烟，信手抽出一枝，点燃——味道很浓烈，有些粗糙，可是这时的她喜欢这种感
; }! T! V, K- t5 b2 w: Z觉。
1 _: ?  C9 o- W
; d8 K, A  X. S; m( O- P$ u) v5 _　　信步走出来，夜风有些凉，没有血腥味的空气让她觉得很清新。她深深地吸
( v- T* q4 n1 a+ m3 z了口气，却忽然觉得额头一阵冰凉——本能地往后一缩，却发现眼前赫然是一只
黑洞洞的枪口……

　　６.Ｍｅｔｏｒ
! [! D5 U6 p( s; V. E, B
1 y# v1 ^" ?) d9 Y$ v: {. c4 p9 Z$ [    ——流星
+ X2 I" g6 a, A. J
　　信手推开门，男人和女人的衣衫凌乱地扔在地上，情欲的气氛在不大的卫生
间里弥漫。陈星不禁吞了口唾沫。

　　陈星第一次见到方滢的裸体，感觉她很纤细——赤裸的上身靠着手盆的下缘，
半躺着，乳房很骄傲地挺着，微颤的乳头是嫩嫩的粉红色，穿了乳环，上面有两
! }( [, [; k, z9 V个精致的小铃铛，随着乳房的颠动轻轻作响。

5 g7 G! g- e) U: z2 Q0 M　　鹅黄色的裙子翻上去，盖着她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放浪地支着，左脚上
荡悠悠地挑着一只高跟鞋。红棕色的披肩发被汗沾湿，贴在光洁的肌肤上，瓜子
脸上写满了陶醉。

2 k/ T* B5 o$ P' N/ E7 b- m　　男人很健壮，跪坐在她两腿之间，有节奏地抽动着胯下的东西。女孩兴奋的
呻吟声，剧烈地唧筒运动发出「咕咕……噗噗……」的美妙声音，伴着肌肉相撞
. g) Y3 t" j0 K. Y发出的有节奏的「啪啪」声，交织成情欲的交响。
% U0 G) v4 ~; S2 o* n) n
　　伏在交合的两个躯体之间的，是一个长发女孩，胸罩褪到腰间，圆润温软的
胸自然下垂，形成一道优美的双弧线。
6 n- d: }2 f8 L2 j& c) M1 \! Y: b- v
　　纤细的手指，不时轻轻扯动女孩子可爱的乳环，柔软的舌头，从她的脸一直
& l0 n; X$ }. v: s舔吻到她的双腿之间，时而把男人粗大的东西握在手里，边舔边用另一只手爱抚
  j3 Y. m2 s  U4 }4 x" D! {3 B7 b她的阴蒂，然后用舌头逗弄几下她潮湿勃起的阴蒂，再手把手地把那个硬挺的大
东西重新插回红发女孩子的体内。

! g1 O, Z* N$ }# Z! Y　　一阵剧烈的抽动，男人在女孩子体内喷射，随之而来的是红发女孩销魂的一
阵震颤和呻吟。软掉的小东西离开身体，长发女孩不失时机的凑过去，贪婪地舔
% n+ P( h; O" W% H: [6 U食着她股间诱人的混合液体。忽然她抬头，长发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那是很
4 C* f- S: e# d: c# _) M- A秀雅的一张面孔，檀口半张，脸颊绯红，向着陈星微微笑了笑——依稀就是昨天
; p8 ]4 S: t' A吧台后面站的那个一身白衣的漂亮女孩。
, k7 R% r- t( M
　　江馨月却没理会，继续伏下身，自顾自地亲吻着躺倒在地上的女孩子，把嘴
里的东西一点点喂给她。她微闭着眼睛，贪婪地吞食着，忘情地抽搐着，忽然抬
! `1 b% g: {- }3 K3 h8 V起双手，似乎做了个什么动作。忽然是一股绚烂的红，陈星忽然发现她手腕上张
% G7 `9 F& U" \着口子的刀伤。

! d/ u7 i; M3 r( K7 H　　　　　　　　　　　　　　　　***
7 D" m" w# n5 R) Q) C  j! J
　　栗色的短发在风中轻轻飘舞，秀美的俏脸上，妆画得不浓不淡，恰到好处。

　　额头很宽，眼睛很明亮，睫毛很长，活泼精致的翘鼻子，微微凸出的两片薄
9 {! y; e! D! Z2 |薄的嘴唇微微画了一点装，上身是紧窄的鹅黄色的吊脖衫，配一条极短的毛边牛
5 l( p/ e" o$ D# m仔热裤。浑圆的胸型很完美，光洁的双腿很修长。双臂平伸，手里紧紧握着一只
晶亮的８４式微型手枪。
. b( z6 D8 C5 Y1 f( V/ o) x
　　「小凌？」红蝶有些诧异，脸上的表情似嗔还喜，「怎么是你？神出鬼没的，
9 v$ ^4 N. v5 S, d! Z吓了我一跳。」
' |* L: H) U6 U  O; b
9 d* m0 `2 O4 @+ E　　「切～」她放下手里的枪，挑了挑眉毛，「你胆子这么大，怎么还会被吓到
  v( y+ p; u0 h4 v9 T呢？白白害人家为你担心。……瞧你弄得这一身的血，菲儿刚给你做好一件新衣
服，说是给你回来的礼物……去里面换一下吧。」

　　「好的，顺便让你看看我的杰作。」红蝶的笑很粲然。

　　……
& j- c, y( F  ?; a; s& ]
$ D- o5 b, f- k* I" `　　看着地上男人扭曲的尸体，闻着强烈的血腥，小凌不禁皱了皱眉，「这个男
& u. j1 l+ W8 q7 ?4 r; \& U" o1 `人又不帅，你怎么忽然想起杀他呢？要是让这种人和我做，我打死也不愿意。」

  n; S* |! S* r% L  s. ~6 K　　「知道你只喜欢帅哥啦……」红蝶笑着，把一身沾满血污的衣服脱下来，随
- |1 k( P! r6 S* {9 U% W; l3 c意地丢在男人脸上，「凡是杀女人取乐的男人都该死，能这么死在我身上，也算
是本小姐照顾她了，嘻嘻……」

$ G" o" h) B$ \( o　　「那你这算是杀男人取乐吗？」小凌歪着头，看着镜子里红蝶精致圆润的身
4 w. |  j5 R/ r/ D5 f+ d体，以及她腰上那道新伤。
! V9 D0 X. K- \% g8 v
　　「当然算，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也有嗜血的天性，所以我也该死……」红蝶
( J% w6 c+ X7 M% u3 b1 n: Q洗了把脸，随意地说着，「对了，知不知道他们今晚Ｐａｒｔｙ的情况？」

　　「已经结束了，小绿那个小淫娃给我打了电话——欢欢被杀了，被吊了好久，
然后一枪打在下面，是蒋宁开的枪。」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 s* ^# `* w! p% E; k, P8 o$ U5 e
6 ?' g( s" x6 ?, t! Y7 h, V, ~  \　　「是吗？蒋宁的枪法很棒，欢欢应该死得很舒服吧……」红蝶说着，穿上了
$ @! |+ j6 A6 v小凌给她的湖蓝色的吊带裙，「对了，你怎么会忽然跑到这里来吓唬我呢？」

6 z1 q6 @1 |% s8 g9 I　　「你自己溜出来，冰冰不放心你，才打电话叫我跟着你。」她抚着红蝶胸前
  V2 `* p- C  E# D" k0 [; E) w) F的血色蝴蝶，「几年了，你还是这么漂亮，这只蝴蝶也一样。」
5 i8 T' G& u% r4 v6 G. w3 n
7 r, m4 n9 {6 k5 _  S6 i+ ~6 y　　「唉……冰冰和小北分开这么久，今天晚上和我说要陪陪她，我还说终于有
一天她不管我的时候了，想不到她还是派了你过来跟着我。」红蝶的表情有些无
* {) v* E% D' l+ F- [1 j3 U奈。
' i# y& b* C$ y; }' R3 u
　　「傻丫头，她们都是你的死党，也都关心你呢……」小凌的眼光有些湿润，
「她们要是知道了你这个任性的决定，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说不定冰冰会气得
- x, r( Z; e0 v, r9 N' J+ D杀了我呢……你会不会告诉她们呢？」

3 K6 h" Z& q+ s- t; k　　「我还没想好……」红蝶信手点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不过无论如
何我也不会改变，我的生活始终是我自己的……是不是很自私呢？……对了，不
) A+ H2 ~8 q9 I# m说这个，我正好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呢，先听哪个？」
. c* Y2 l, u7 `7 p  q
　　「哦？这么巧？我也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要和你说呢——先说彼此的好消息
吧，」小凌笑着，「我已经想到了你要的游戏，很完美，已经在网上公开，到现
2 |3 v: Z0 \. Q- x# `! a在已经有五个人决定参加了。你的好消息呢？」

　　「是吗？……」红蝶挽着小凌的温软的手，信步走出来，悠悠地喷了烟圈，
$ x, i6 n5 S- G$ C「好消息是我应该是终于找到她了……坏消息你能猜到了吗」

) Z- \) ~& m8 @　　「嗯……看来你不参加我的游戏了，这也不是什么坏消息……说起来我的坏
消息也不能算是坏消息——我就是决定参加游戏的五个人之一。」
! B& g7 B0 e' K* L! K& v
3 f- M* _1 I, }/ x- n　　「你终于也要去……」红蝶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手却把小凌的嫩手握得更紧，
) H. U/ U- a7 }「到底这次的游戏是个什么创意呢？虽然不能参加了，可我还是我有点好奇。」

2 O9 j$ W* c6 r+ ?# g　　「是爱葛莎？克利斯蒂的《十个小黑人》。我太满意自己的这个创意了…

$ E, Y0 p  o. y+ }$ j  y　　…本来当时就想告诉你的，可是当时你还在飞机上，我就自己决定了，」小
& t: A( D- o7 c凌挽住红蝶的手臂，把头轻轻靠在她光洁的裸肩上，「开这个网站这么久，很多
1 o1 r7 Q% t. X, i# l$ ]/ d人在这里来，然后走，活着或者死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看着这么多人一个
个灿烂的谢幕，我也有些心里痒……毕竟再不走的话，就老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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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红蝶揽住了小凌的腰，抬起头来。夜已深，霓虹已经落尽，街灯
% z; e' O& ]8 i/ _; H很昏暗。星空出奇的灿烂，牛郎，织女和天津四在天顶构成一个瑰丽的三角，南
天靠近地平线处，一颗红色的大星闪烁着光芒，「夏夜的星空真美……小凌，那
7 H$ `4 n1 M6 Q0 a* ~是心宿二吧，我的星座的主星。」

8 r9 Y5 N) m# l8 `　　「是啊，」小凌点点头，纤细的手滑过红蝶的短发，「其实想想，宇宙永恒，
但再美的星也终将陨落——咱们的时间已经都不多，你会后悔吗？」

, d2 a5 y# B3 u# J* w: G" q" Y! {4 c　　「不会，生命因为短暂所以才精彩，不是吗？」烟在红蝶手中燃尽，揽在小
凌腰间的手不老实地滑进去，盖在她高挺的胸脯上，「……倒是你这个帅哥迷，
/ H- c1 z+ v: O! \就剩这么一点点时间了，不去找帅哥，却来陪我，不后悔吗？」
$ g- G. p* D! g: L& {8 `) y
+ Y# N! {  f1 ^% V　　「你说呢？」小凌一声嘻笑，猛然把红蝶揽过来，紧紧搂在怀里。温软的舌
. [  d4 Z9 J8 E头分开她的嘴唇和牙关，缠绵得如同春雨……
  M" N' @, [& c. ^; X6 C
　　红蝶娇喘着，陶醉地闭上眼睛，眼睛闭上的那一霎那，分明看到一颗灿烂的
流星滑过天幕，直掠而过。
0 `3 Z! g' l) b! v: K. L, B
1 h8 A6 m# L, b8 Q　　　　　　　　　　　　　　　　***

  |4 n; I) m# R/ \8 ~( [　　脸色有些苍白，方滢一身赤裸着坐在窗台上，两条腿自然地垂到窗外，一勾
一勾地显得很自在。「流星真美……」她赞叹着，任夜风吹起她红棕色的头发，
! |& V$ R" [/ c" @5 @1 G7 ^微风拂过，吹得乳头上精致的小铃铛叮叮作响，「有人说天上一颗星就是地上一
个人，这颗陨落的美丽星星应该就是我吧。」夹着烟的手有些抖，看着鲜红的血
液从手腕淌下来，顺着手臂，流过大腿，从脚旁滴下去，点点滴滴，里面溶解这
+ D' X+ Z: |9 h, |3 J2 U! l5 h* |她青春的生命。

　　手腕伤口裂开的皮肤被夜风吹拂着，感受鲜血从割裂的血管不住地涌出来，
: c. u$ @3 k3 p火辣辣的疼痛已经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舒爽和畅快，甚至有一丝
6 R- Y6 }  Z! G7 `" O4 L; Z清凉。「月儿，我会融化在这个美丽的夜里吧……」她的声音有些虚弱。

　　江馨月一身白衣，俏生生地站在她身旁，递过一杯酒：「小滢，这个夜很美。

& P( ]" s; N. x+ R+ s　　你很会选时间……这是给你调的，尝尝是什么」
) m3 V% R1 P$ }4 z2 c
! f/ I: s6 M' Q3 H, L9 c  r; s+ p　　「是啊，很幸运有这样的天气……」方滢把酒接过来，一饮而尽，手忽然颤
& G( z) o3 s2 g7 X抖，酒杯便脱手，从视窗直坠下去，玻璃碎裂的声音有些空旷有些遥远。口里的
余味甜中带苦，有白兰地的芬芳和苹果和橙的混合香味，「美式苹果白兰地，加
& `* ^( m0 p1 H了甜味美思和柳丁苦液……Ｓｔａｒ Ｎｏ.１‘星辰一号’，是吗？」
% [3 |% X: \# M" X' f' ?
　　「小滢，我调的酒，只有你最懂，到哪里都一样。」江馨月怔怔地点头，带
* l! d- {3 `- Q( i" P. O; s. u着笑，泪淌下来，「只是可惜你这颗星星要落了。」

3 z0 I! A( N* e/ y) U4 l' d0 k　　「月儿，我这只黄莺已经玩得累了，想要休息了……」方滢有些苍白的脸上
泛起一抹红，笑很倦怠。倚在门口的陈星依稀能看到她眼角闪过的一滴泪珠。

! F( n0 Q7 \- [7 |. c% Z　　「莺儿燕子俱黄土……黄莺儿走了，白燕子也不会自己飞很久啦。我打算参
加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可惜你看不到了，不过，我会记得咱们约好的事情……」

# c. m( y9 k* o1 @7 p. P+ p, f0 V/ n　　江馨月揽着方滢的肩膀，另一只手却已经滑到她双腿之间。

; o8 P# @+ d( B- G; z- z- i　　「庐边人似月，皓腕……凝双雪……月儿，你那样……我会舍不得……」说
4 d3 m8 X4 ?1 S6 K话的声音颤抖——可能是因为失血过多，方滢出奇的敏感，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
她剧烈的反应。听着她的话，月儿的泪忍不住流下来。
( _2 N7 H+ @5 f7 x$ H; ?# N0 h$ \
3 J) o* m0 j0 P　　忘情的呻吟在静谧的夜里飘荡，手腕上，鲜血像汩汩的山泉，依然流淌，让
方滢觉得自己变得有些透明。

　　她呻吟着转过头，伸过嘴来，江馨月感受着她炽热而颤抖的呼吸，立即婉转
. a4 y$ T0 S: v* L6 @/ \$ n$ s相就。高潮到来得很快，也很迅猛，就在这一吻中彻底爆发——一阵剧烈的战栗，
她觉得眼前有些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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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嘴唇依依不舍地分开。「月儿，我忽然觉得好累……可能快不行了……
现在才忽然发现这个夜色好美，我好想飞一次……」
0 _! T9 i1 B2 g$ K* U  _
　　「可是……只有三层楼啊……」江馨月有些迟疑。
  o2 R1 ~, h# Q* d5 L  R, c  j7 P
2 `% W. q" ~8 o4 I! |" U　　小滢却只是一笑，双手在身后一撑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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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的伤口很不吃劲，用力的时候轻轻有些抽搐。屁股离开窗台的时候，她
疼得低低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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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V3 _% Y3 z* o8 r# f. }) h! S6 q　　７.Ｈａｐｐｙ Ｂｉｒｔｈｄａｙ

    ——生日快乐

: l7 ]# E  S2 g; H/ I　　疼痛，彻骨，她止不住的战栗——三楼的确太矮，她甚至来不及调整落地的
姿势，便已经仰面朝天地摔躺在结实的水泥地上。身体疼得像是要散开，后脑与
$ I, n. v* p# g" s2 F$ R地面的剧烈碰撞使她眼前发黑，忍不住有些恶心，肩头的皮肤能感觉到湿湿黏黏
的液体，鼻子嗅到的是浓重的血腥。
8 e3 Y  E. A7 b& O
8 M* u( Z5 G0 U　　尝试着想坐起来，腰肢却使不出半分力气，只能微微抬起头，看着自己两条
4 N( Y, B2 F& U秀美的长腿，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姿势，以一个优美的节奏抽搐着，却丝毫不受她
的控制。

　　「Ｆａｉｎｔ！」方滢轻轻骂了一句，碰撞后的头脑却异常轻醒，分析着自
己的情况，「头摔破了，腰椎断了，腿好像也断了，也是竟然还没死。方滢，你
. d+ j# H1 q' W& t0 {0 R: M的生命力倒还真顽强……」她想着这些，微微有些后悔，不禁抬起头来向上看去，
依稀看得见楼上把身子探出窗外向下张望的白衣女孩子。忽然有几滴水打在她赤
裸的皮肤上。「下雨了吗？现在还是满天星斗啊……是月儿的泪吧……」

/ G9 v1 E  f/ r/ p. R0 k8 V& S　　「其实叫月儿给我丢把刀子下来也好，不过是我自己任性要跳下来的……」
! ^8 D, \* u2 ]- n) B- A
  w$ ^( h2 v6 R2 I3 D- c4 x+ p8 Z0 A　　她迟疑着，想对她说话，却发现刚才站在她们身边的那个短发女孩的头也探
2 r: C) x& \, W0 ~! U: w出来，似乎是冲自己甜甜地笑了笑，接着便是两个人忘情销魂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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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女孩的笑好迷人……想来她和月儿都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其实血一
直流下去就应该差不多了，但是就这样坐在这里等死吗？真的很没有面子……希
望到我死以前没有人经过才好……」

) S; ?, I; y: b# T% S! x　　她吞了口口水，带着微笑看着两颗美丽的头缠绵在一起慢慢的缩回去——手
腕上的切口很完美，鲜血的流淌依然继续，很快地在她身下汇成了一汪小血泊。

　　她觉得头很晕，就那么在水泥地上的血里平躺着，看着天上闪亮的星，觉得
. j" m1 D/ Y) P* E6 x2 A星星在不规则地转动，而视线一阵阵有些发黑。随着脉管中奔涌的血，她感觉到
5 d5 ^( p/ {) W; M; c( K. Z" D感觉到生命在一点点的远去，莫名地一股惆怅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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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稀，吉他的声音如水，由远及近——「我是不是已经死了？」她朦朦胧胧
地想着，尽力睁开眼睛——白色Ｔ恤，松松垮垮的水洗布短裤，单肩背一个黑色
, u9 \2 P/ R7 j' E' I的大书包，抱着吉他，脸形的线条很明显，长长的大马尾辫垂在身侧，挑染出几
8 [& u2 s" O) K/ V! Z: F/ a缕金黄，显得有些不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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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5 ~  N# G- e8 p/ {　　「婷婷，是你？」她苦笑，苍白的嘴唇翕动着，声音很微弱。

, y5 L5 h) t: Q" b8 L# q- }! f: |, E　　「小滢？你……也要走了？……」吉他停下来，柳婷婷望着女孩红头发下面
" \1 \; F& G1 n3 w鲜红的血、扭曲的腿和割开的手腕，表情里闪过片刻的诧异，但马上就释然，
「我才知道你这个生日打算这么过。」

　　「你朋友？」杨梦菡的声音依旧那么冷，柳婷婷点了点头。「手还能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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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6 p* R7 a0 f% g0 z　　如果想要的话……给你这个。」抬腿，从黑皮靴的靴桶里抽出一把雪亮的匕
首，猫下腰，交到方滢手里。

6 P) u/ t8 {: ]7 U1 Y# k　　「谢了……」方滢的声音很微弱，尝试着抬了抬手，割开手腕的左手非但不
" i0 Y4 n. M& Z) m% e" V' C+ {) I能握拳，甚至抬起来也不可能了，而握着刀的右手虽然有些疼，但还是能够抬起
来。「我真幸运……」她想着，冰冷的刀锋和乳头的铃铛相碰，叮叮的几声轻响，
  L! X8 _6 r- s& L) F( ~# ^* [7 @粉嫩的乳头一下子直直地竖起来，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婷婷……再给我唱首歌……」她的眼神有些迷离，「最后一次了……Ｌｅ
ｔｚｔｅ Ｒｏｓｅ……」她喘息着，有些说不下去。高挺的胸剧烈地起伏着，右
手有些失控，丰润的乳房与刀锋接触，绽开出一道绚丽的血痕。
  ^3 e+ J. U. R' v
! P0 C9 n, f) X+ L　　「我的德语不好，谢楠改编的那一段也是经典了，我只能学学看……」柳婷
婷淡淡地一笑，垂下头，信手一拨，旋律很熟悉，是《英俊少年》里的一首老歌，
, K* B  N, @0 e6 j& \不过拍子却比原唱慢下来好多。
  |' e' t7 X7 l; q8 Q4 t4 x
1 f, g6 }5 z. \6 V0 h3 r　　「Ｌｅｔｚｔｅ Ｒｏｓｅ ｉｎ ｕｎｓｅｒｅｍ Ｇａｒｔｅｎ，ｄｉｅ ｖ
5 n9 G9 j- x! C1 tｅｒｂｏｒｇｅｎ ｉｍ Ｌａｕｂ ｉｃｈ ｆａｎｄ，ｗｉｌｌｓｔ ｎｏｃｈ
( K8 L8 m$ n3 Q4 J$ L$ }1 Dｉｍｍｅｒ ａｕｆ Ｓｏｎｎｅ ｗａｒｔｅｎ'ｄｏｃｈ ｄｅｒ Ｈｅｒｂｓｔ
2 _* Z( k3 {7 M9 h* _/ F# E' nｗｉｎｄ ｗｅｈｔ ｕｅｂｅｒｓ Ｌａｎｄ……」

$ o6 d+ S$ [! F4 P8 j$ H　　歌声稍稍有些伤感。仰望着星空，方滢苍白的脸上泛起了淡淡地一抹红——
& b) y. B! M/ ]( b握着刀的右手，在自己高傲的胸前贪婪地摩索着，刀锋不经意地在洁白的胸腹上
7 o* @) I9 m" D- X- @8 D掠过，划出一道道浅浅的血沟……

　　割裂皮肤的痛，伴着一阵阵触电般地战栗感觉和潮水般的热浪，在她的身躯
$ g: ?$ G2 B3 }% p里蔓延、沸腾。眼睛微合，呻吟声很放肆，但她似乎仍能听到能腕上的鲜红小溪
依旧潺潺流淌。原本高潮应该属于呓语和失神，可此刻的她却是莫名其妙的清醒
——在高中做班花的情景，大学优等学生干部兼的校花的开心，破身的痛和快感，
毕业答辩的激动和紧张，和月儿的缠绵，莺燕轩的成功……
. O7 G$ a3 [+ C/ A& F
　　有生以来的种种种种，在她眼前电影般的浮现。的确，她很顺利，什么都有
了，只差……

　　「Ｌａｅｎｇｓｔ ｖｅｒｗｅｌｋｔ ｓｉｎｄ ａｌｌｅ Ｂｌｕｍｅｎ'ａ
ｌｌ ｄｉｅ Ｐｒａｃｈｔ ｇｉｎｇ ｌａｅｎｇｓｔ ｄａｈｉｎ……」

8 A, @& G0 N, j0 e* B　　听着那个熟悉而独特的华彩滑音，她感觉体内澎湃的激情在没法控制，只能
' \$ ~- d% ], ]6 e5 o冲破一处地方宣泄出来，猛然一咬牙，刀尖一下子穿过高挺的左胸，刺进那颗年
* N& X# {/ [# t4 z轻的心脏。一刺而中，随即拔出。手臂直直地甩开去，匕首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
* A3 t; }+ L/ F1 ~银色弧线，然后便是当啷啷的清响。

　　她能看到自己鲜红的血从胸前高高地喷出来，溅了自己一头一脸，甚至溅到
5 v. a1 Z$ [9 d3 k2 Y弹唱的柳婷婷和旁观的杨梦菡身上。这种近乎残酷的宣泄的感觉让她最后的高潮
% I9 v5 k$ B+ L* K2 G彻底到来了——血泊里，修长美丽的身躯剧烈的抽搐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叫
……

  S! N+ O* S* O6 y% p2 e8 X" M; _　　「Ｌｅｔｚｔｅ Ｒｏｓｅ ｉｎ ｕｎｓｅｒｅｍ Ｇａｒｔｅｎ，ｓｏ ａｌ
ｌｅｉｎｅ ｍｕｓｓｔ ｄｕ ｖｅｒｂｌｕｅｈｎ……」

　　柳婷婷最后的高音有几分忧郁。朦朦胧胧地，方滢觉得自己飘了起来，「最
/ T9 e& Z4 I6 J% c6 V& G9 _  i后所差的，死亡，完美的结束，我给自己的生日礼物。生日快乐，还有，永别了
1 k$ Y9 {* i) T7 A+ I……」她微笑着，最后对在血泊里扭曲挣扎着的自己说了一句，然后便是消散和
幻灭。

　　一个和弦，琴声和歌声悠悠地飘散开去，与此同时，血泊里的裸体，在一阵
剧烈的抽搐之后，最终归于死寂……
5 H. F: e( p6 t1 A
　　「又一朵花谢了，究竟谁是最后一朵玫瑰呢？想来做最后一个也不会很开心
吧……」望着血泊里方滢的裸尸，柳婷婷轻轻叹了口气，擦了擦溅在脸上的血点，
; {! s) l+ b* s& @% `- t3 C忽然觉得那种淡淡的血腥味有点让自己着迷，「死亡的确好美，我想我已经上瘾
了……不作最后一个就好……」她淡淡地一笑。
" B$ X& s5 \: `1 N% ?
# q4 v3 O# z; O- ]1 R　　抬头，才发现杨梦菡右手托着腮帮，左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大眼睛直直的，
% c% I% ~3 Q) L. Y. t却还在怔怔的发呆。
. g& j) ~- s4 u- e6 ?4 H
: ~  B3 ^. o5 a/ B7 R* z　　「走啦，进去吧……我可饿了！」她拍了拍她瘦削的肩。她一呆，却已经被
. @- L. c) \" W' E5 W7 W她拉着走进去。

　　……

　　「婷婷，你刚才谢楠？她是谁？」
3 s: ~! _. C3 ^: Z+ e
" l- s- l* i, M' b7 |9 q0 w　　「是个著名的小提琴家，很棒，也是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我是她的崇拜者。」

　　「哦？怎么才能见她？」

. Y) `5 t, y% x9 }, t2 w　　「学方滢就可以了……她前天晚上跳楼了，我看着她摔下去的……咦？真巧！……」

) L9 O& l  W: l1 Q. ]　　「怎么了？一下子叫这么大声？」
' Q9 c* _& Y$ t; V! x
# P; I3 U6 p; W% u. p3 b3 s　　「看到那边梳着长辫子的那个女孩吗？她叫孙莉，舞跳得很棒，是谢楠的好
朋友……」
5 Y3 `2 ^4 a5 y& P& {
　　「她姓……孙吗？」杨梦菡水汪汪的眼睛睁得好大，声音微微有点发颤，
) s1 {, J9 i8 g3 U) \% O「真的？」

5 G( H; d0 I# `; M: R　　「当然……」把吉他靠在一边，坐上吧椅，柳婷婷甩了甩长长的大马尾辫，
& z! v' |. T7 q' ]' N「怎么了？」

　　「没事……」杨梦菡嘴里敷衍着，口袋里握着的左手已经浸满了汗水。紧握
5 \( Q9 ], w& t4 o/ P1 `5 B6 J" p/ d的瓶子里，红、黑、白三种颜色，渲染出诡异而瑰丽的光芒……
6 P3 y9 G" B9 H( f/ a2 t8 E( g
　　　　　　　　　　　　　　　　***

　　「芳……天亮了？」苏耘费力地睁开眼睛，「我到底睡了多久？」
# [- j; Y( ^* s
- O" k" u- z- w* r/ c2 F% {　　「傻丫头，你昏了整整一晚上了……」童晓芳依然穿着她那件月白缎的优雅
旗袍，脸色却有些憔悴，「按摩，皮肤滋养，梳妆，全套服务都给你做了，还以
$ {; M/ s% z- J为再也醒不过来，看不到了呢。」她的话音略略有些伤感。

2 {  s$ a) [3 F1 l　　「芳，真的谢谢你……可能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受力了……能扶我起来吗，一
3 c/ l6 u7 n: F8 o* E( o会就要走了，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漂不漂亮。」苏耘的笑依旧很甜。
3 b4 ~0 v4 J8 L2 z# f% ~$ f1 A
  }  f1 V) w! _5 l1 G  }2 e5 J　　「嗯……」童晓芳点点头，扶着她起来，把镜子递到她眼前——镜子里的她，
" g( ?# s% h  T+ u  \1 t! k! E, A眼睛明亮，脸颊晕红，原本苍白的嘴唇红艳得异常饱满，长发披散下来，肌肤水
一般的光洁。

　　「这……是现在的我吗？」苏耘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很是诧异，「芳，是你
的杰作，还是我自己回光返照了？」

" j- c$ E% q5 E' k　　「都不是，怎么不想想是你睡了这一夜病忽然好了呢？」童晓芳的嘴唇微微
" Y( ~" O5 U) V: C) d* t) B. p有些颤。
2 N7 u$ J5 a2 v
　　「我的身体，我明白……」苏耘淡淡地笑了笑，「人总是要遵守自然规律吧
6 a7 A' y+ g  g……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3 ~# [4 k+ ]' _* A8 e　　「小耘，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我憋了很久了……」童晓芳的手抚过苏耘乌
* e+ t; x' g7 {5 m黑的长头发。

　　「说吧，反正过了今天，也没机会再问了。」苏耘的笑很开朗。

# d% D( Y3 X' c. [3 L　　「嗯……假如你的病好了，你还会选择这么早就死吗？」童晓芳的眼睛深深
0 V! ~' m6 F$ N& }; @8 q地望着眼前这个漂亮的长发女孩。
% G1 u" \( @, [$ W5 E
　　笑容在她脸上灿烂地绽放，「我的这套电击装置是我大一的时候就作出来的，
- n: r5 c( Q, H/ N( V" t9 H: e一直也没有过任何改动……那时的我还没得病吧？」

　　童晓芳有些发怔，默默地点了点头。「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觉得今
, ?, U; Y( q3 C# @) o! E0 ]" R5 y天的状态很好啊……求求你啦。」苏耘拉着童晓芳的手。

$ p/ A: U4 h" X$ r2 O& w　　「是我自作主张，给你用了超计量的毒毛旋花子蝽Ｋ。」门口忽然响起一个
清脆甜美的声音——站在门边的女孩，穿一件粉色衬衣，袖子高高挽起来，手臂
' [; G. @: Y* C7 a( Y很细，也很白，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牛仔桶裤，配一双洁白的耐克旅游鞋。
3 V# T3 I0 o5 I. B& L  H, D
　　身量不高，很瘦，很纤细，一头清爽的短发，一张优美的瓜子脸，眉儿弯弯，
7 ~+ m7 V1 {7 [1 k+ |下巴窄窄，眼睛很大，水汪汪地望着她，脸上的表情却出奇的严肃，「这种强心
: w8 Q% o" f5 K+ L, W. w0 y剂本身就是毒药。如果说从前还可以通过保守治疗延长生命的话，现在生命对于
你来讲，恐怕也只剩下这最后一个小时了……」
. J& T4 L3 s7 ~: ~第四章

    Ａｒｉａ
) M& g/ Q. Q( I- v* R  s$ H$ O
    咏叹调
# @0 |: S3 J) z7 o, D* Z
! D5 Q6 c8 d, K& L; L( x) y    我相信我的听众

. Y9 e, f- p9 _) D. i　　——天空，还有
; m2 X6 n  P4 q  r  ]9 L. ^
4 F# D! y: G; u% g; s    海上迸溅的水滴

    它们将覆盖我的一切

2 j9 ~, C/ h9 I    覆盖那无法寻找的

　　坟墓。我知道
" b% Z# |. h2 V( e
) D( a1 A) h' B　　那时，所有的草和小花
% S2 B+ ^0 o" D: i" e& G
    都会围拢
1 G2 _) {5 A: Y& j* G& B
    在灯光暗淡的一瞬

& c0 o+ U# |" n$ }0 [7 [- x& `    轻轻地亲吻我的悲哀
7 R, |0 L; g0 \" G
    ——顾城《简历》

　　１.Ｔｈｅ Ｌａｓｔ Ｈｏｕｒ
  X- ?) O6 e- O3 O; T# P
    ——最后一小时

2 _7 q- Z: S6 W; e$ }) W/ b; w　　「岚岚……谢谢你。」苏耘挣扎着想下床，但脚一着地，便感到眼前一阵发
黑。「小耘！」童晓芳慌忙把她扶住，「快点给我乖乖地躺下休息！」

0 N. g0 C. w; `3 ]　　「看来……我还是很虚弱。」苏耘的微笑有些无奈。「那只是一种强心剂，
昨天受了那么强的电击，现在还能活着已经是奇迹了……」岚岚轻轻地走过来，
7 M8 g8 S: g( P$ v修长而纤细的手指搭了搭苏耘的脉搏。
. K$ i) A% G4 P: n, l8 ?. U1 m! l* n
　　「或许我太任性了吧……」苏耘的眼睛垂下来，「岚岚，芳，这段时间给你
, y) I! P: l+ b; P9 g们添了这么多麻烦，真是对不起……给我支烟好吗？」童晓芳询问似地朝岚岚看
2 ^! p- J# I" }3 H  [看，岚岚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 e6 V# n  I& s+ _
　　ＨＩＬＴＯＮ，味道很冲，劲也很大。有些人很讨厌它的味道，有些人却为
它着迷，非它不取，苏耘恰恰属于后一种人。几口烟下去，她的表情有些陶醉—
3 ]9 N7 B5 V" w2 v4 S. k" U  n, L& }9 P—「忘了给你们介绍，这是我的好朋友，美容师童晓芳，这是给我看病一直帮我
$ Q: a, ?0 c. Y的那个女孩子，谢一岚。」

; s# m$ Y: f* T4 W/ P( U$ Q$ n0 z　　「傻瓜，岚岚她们一早就来了。你昏了这么久，哪里还等得到你介绍？」童
  n9 Q9 B( E' u+ V晓芳边说边用梳子梳着苏耘的长发，脸上带着笑，眼圈儿却是红红的。

　　「哦？她们？还有谁来啦？」苏耘还是止不住的好奇。
, F$ t: f' f- V4 d& s
4 A5 A, u$ p! b3 d, _- \　　「韩露，就是寒雪阁给你拍《永恒的美》的摄影师。」谢一岚一边说，一边
( t; @5 L- A6 x  r% X4 ~+ S打开药箱，「她昨天晚上喝多了，醉在酒吧里，早晨是萍萍开车去酒吧接她，顺
便送我过来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外面睡，我去叫她。」说着转身，轻飘飘地出去。
0 u+ b' K, J5 u! U" f* b4 e2 @
, {5 S) Z8 q. u$ `; C　　「小耘，萍萍是谁？」童晓芳随口问着，「我早晨可没见到她呢。」

. v% \3 L! g1 c/ R$ c8 }! h9 o5 }* m　　「哦？看来她今天不来送我了……」苏耘随口说着，「萍萍名叫章萍，是岚
3 W1 S. E3 P9 A岚的老……朋友。」忽然有些犹豫，深深地吸了两口烟，呛得连连咳嗽。

　　「岚岚的老朋友？这个说法可有点奇怪呢。」童晓芳拍着她光洁的脊背，自
言自语。

　　「说我什么呢？」谢一岚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身后的短发女孩子很漂亮，
) d; K- F6 q. L# _) A# k戴一副精致的金边眼镜，皮肤很白，两颊却依然带着宿醉的红晕，带着笑，嘴边
是两个浅浅的酒窝：「岚岚，她们好像在说你老公的事情呢。」
8 R. |$ v% {6 t( B$ H
　　「死露露，偏你舌头长！」谢一岚一张清秀的脸一下胀得通红，伸手便去呵
6 Q2 U3 q& u! }# w韩露的痒。韩露笑着逃开，童晓芳和苏耘却已经笑得花枝乱颤。
, n; F7 `' H, Y  Z8 K( ]; s6 I" @' [
1 `. \$ K* g7 h& C, T- }1 t8 B　　　　　　　　　　　　　　　　***

1 ]$ x  }' a* o. d& \1 V" n$ r　　纤细的她，一袭黑衣，信步走在清晨的街上，头发略略有些蓬乱，烟在纤细
: ^$ J3 W  y; x, |. r& u# A的指尖燃烧缭绕——她一直钟情于那种红色盒子的万宝路香烟——味道很浓重，
有很强的男人气息，而且与死亡紧密相联。这种烟抽死了不少人，当年为它做广
) `  N8 F: [8 a7 H1 m告的六个牛仔，如今也全部去了另一个世界。

$ D" |) u1 M! u! D! q% W9 C* Q) ]　　宿醉，搞得她的头有些疼，脑子里依稀闪过昨天晚上的一个个片断——恬淡
$ J/ v5 I. E9 C: k. D. R如水的马尾辫女孩，她的吉他和她的歌，还有那个血泊里在她歌声中把刀插进自
己前胸的红头发姑娘，莺燕轩的汉堡、咖啡、音乐和酒，围坐在一起抽烟喝酒，
) f2 h, f7 p9 }/ N& D3 ^5 e' v% w2 m2 {1 [又哭又笑的几个疯丫头——当然，还有那个有着齐腰长发的女孩子，杨梦菡永远
也忘不了她随手把烟蒂摁灭在手臂和大腿上的样子，忘不了她白皙皮肤上的一点
5 V& ?- B+ u9 ?6 T点绽开的糜烂花蕾。

　　「嗤……」地一声，烟头的炽热在她纤细的手臂上烙上一朵梅花，她微微颤
了一颤，长长地吐了口气——抛掉烟蒂，看着手臂上自己地的杰作，她微笑——
7 h. f4 D& T# q, W8 {欣赏这种美总是令人心痛的，但也同样让人着迷。而自己那么做的话，真的会上
- |+ e/ e! r4 Z/ ?  p9 [* M瘾……
8 Y6 W, i$ }& i: n! ?2 D0 I
; [$ u+ O" k$ G2 u3 V9 |4 s　　她想起了那个女孩的名字——「她叫孙莉吧，是个优秀的舞者……」她想着，
想起她晶莹的白皮肤和灵动的眼神，「说起来她和孙峥倒真有几分像，而且她也
姓孙，但是名字不对，会不会是……再问问吧，真的是那样的话，我的任务也未
免完成得太轻易了……」

　　信手，掏出了那个绚烂的瓶子——黑白相间的球状物体，黏联着如丝的组织，
在那一片红里沉浮——「咱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她自言自语。想着这几天
5 S  L2 i& h) d3 l* m的事情，有些恍惚，简直像在做梦。
( E6 E. F# F- J# K0 B. d
$ M6 Z" X  v4 T2 `1 u! i　　「其实这个结局不错，」她想，「我注定是个与死亡相连的人吧。」微微闭
起眼睛，手指在眼皮上渐渐施加压力，按得眼睛有些疼。心里忽然是一阵莫名地
" _1 o5 ^5 V# I: Y2 \* P悸动，乳头硬硬地顶起来，胀得有些酸痛，一股热流，从小腹出发，在身体里涌
0 w' T6 M$ U6 ?动，终于从双腿之间迸发。

　　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脸颊浮起两团迷人的红晕。再燃起一支烟，深深地吸
入，让烟在肺叶上肆意地燎过，而后从鼻孔喷出。张口，吐了个漂亮的烟圈——
3 R- g! s6 R+ O5 g) l真是个完美的回圈。
: l. E3 j4 P# A/ f) y
　　「那个拉小提琴的女孩究竟是不是小雪的姐姐？她已经跳楼死了，又找谁去
- ~1 Z! J! ~# f对证呢？」她总是个相当敬业的女孩子，对于朋友的嘱托，更是不想马虎从事。
  T# O5 a+ Y( _& T
: U0 J5 v* w# `8 B7 S0 A' j　　「喂！」一只手重重拍在她翘挺的屁股上，有些愠怒地扭头，看到那个瘦瘦
1 Z1 P* {9 p+ c7 G. D6 ~8 `  u的女孩子，脸上的浓妆所剩无几，黑色的吊带裙扯了条长长的大口子，洁白的大
腿上有一道长长的青紫色痕迹，脸上却依旧是一副懒懒的样子。「梅梅？」她问
6 c! _, u3 ~$ X' B5 b" y; ]! _了一句。

　　「嗯，亏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梅梅脸上的笑也是懒懒的，「昨晚你的生
意怎样？」
3 z  |9 u2 W0 E1 v( ~) x2 K8 V. N
　　「生意？」她一怔，一下子释然，「我没你那么讨男人喜欢，一直蹲在那里
3 b  S6 s, c" J2 i; D0 k听那个女孩子唱歌……你……好像被那个男人打了？」说着，伸出手，撩起她的
裙子，抚摸她腿上的那道青紫。梅梅皱了皱眉毛，轻轻呻吟了一声。

! T) \& f, Q" W  j　　「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我倒是无所谓了，起码有钱拿……」说着，把手伸到
3 M7 i  E& d# ~: E! R前胸低低的领口，从胸罩里变魔术一样地掏出一打红色的钞票，神情依旧慵懒。
6 h% N) Z; z7 W- O) }  _8 z
　　「对了，你知道那个拉小提琴的谢楠吗？」

( r* C9 Z/ j9 w- s　　「谢楠？」梅梅愣了愣，「她也算是是个名人吧，你怎么对她的事情感兴趣
了？」
- g* ]! A- |( X: F) P
, s7 n2 j; w1 \8 g( t: T6 ~　　「没什么，刚刚到这里，听了她的小提琴曲，忽然对她有点兴趣而已。」杨
梦菡的声音很淡。

) g5 T# C9 p; g! v" k　　「折腾了一晚上，有点累了……一会有空吗？去我家坐坐，我还碰巧知道一
- S' e. T! ]* i( D' O+ M, n些她的事。」梅梅放肆地伸了个懒腰，腋毛很蓬乱，「先给我支烟吧，我的抽完
9 U% R: C/ L+ Y. S- k, u# T了。」

+ |) z9 O; ]& ~3 t7 z; b　　「我的烟不好，抽了容易死人的。」杨梦菡朝她眨了眨眼睛，把那个红白相
间的万宝路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

　　「都一样，活得也累了。」梅梅伸手抢过来，信手拿了一支，叼在了嘴里。
- r/ @" G: w) n
　　　　　　　　　　　　　　　　***
9 r" E2 R) w+ k0 ~& W) R3 D# H$ Z
　　嬉闹之后，渐渐的是一片安静。童晓芳默默地帮苏耘梳好头发，略略画上了
一点淡妆。赤裸的她，斜斜地靠在床边，阳光从视窗直射进来，映着她如水的长
: o) y3 h% o9 F+ L% @* G4 R2 {发，显得明艳不可方物。「小耘，你真美……」韩露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句，「这
9 I: x1 K# v) z! K; P6 n/ O. e组照片出来一定会很完美的！」

9 a" v  c6 n2 {. g9 m& {　　「露露，我相信你的技术，可惜我看不见了……」苏耘的声音淡淡的，「芳，
3 b3 d9 R0 U9 ~: f真的看不出我生病的样子了吗？」她忽然痴痴地问了一句。

　　「当然……你永远是这么美……」望着苏耘脸上一如既往的微笑，童晓芳的
声音忽然有些发哽。「那就好……芳，岚岚，露露，谢谢你们，有你们这些好朋
友，我真的很开心……岚岚，我还有时间先拍张照片吗？」谢一岚没说话，只是
点了点头。

　　「嗯……露露，麻烦你了……」苏耘抬手拢了拢自己的长发，朝着韩露手中
# P& }$ _) K$ l9 ]; p- E1 y( @的镜头，绽放出一个明亮的笑。望着床上那个微笑着的长发女孩，两滴泪禁不住
从童晓芳的眼眶里淌下来，打在她月白缎的旗袍上。「芳……」谢一岚递过一片
纸巾，轻轻向她摇了摇头。
9 S) g" _6 S  p, w
　　「岚岚，你和萍萍真的……」童晓芳深深吸了口气，有意岔开了话题。「萍
3 G, h' I% k. ]! C0 p萍今天本来也想过来的，但是她有个非常要好的朋友刚从美国回来，今天请她参
; h1 k' `+ G  f% y: w# b& Y; i加一个Ｐａｒｔｙ，她把我们送来就先走了……她是我老公，这其实也没什么见
' R9 t7 A" |! y9 B不得人的，」
4 k+ l( l6 I  g1 U2 [( J+ e
, C, L: b. K& l! `. M　　谢一岚的脸依旧红晕，「我们不喜欢在外面乱说，一来是因为我们偶尔也会
找男人玩玩，并不算是真正的拉拉，二来那些媒体很讨厌，我怕给她惹麻烦。」

　　「媒体？」童晓芳有些诧异，「章萍的名字我倒不很熟悉呢……」

　　「芳，那' 晓雨' 这个名字你应该熟了吧？」苏耘忽然笑着插话，「当然了，
+ b) }0 X, p& V' {; o她是著名的女作家，我看过她的书……她也是《绝响》的作词吧。」
. y6 \( S3 R8 _3 z8 R; `; q& A5 A
　　「没错，」苏耘的脸上满是崇拜，「那就是萍萍姐的笔名。」

　　「晓雨……萍……」童晓芳默默念着，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抬头朝谢一岚
望望，「岚岚，难道说她……？」「我们都一样。」谢一岚明澈的眼波里带着笑，
「，看来你明白她名字的意思了……」

+ q+ c- M, e$ \" ]" s+ H　　２.Ｃｙｃｌｏｐｅｓ
8 E" C% A( {8 B$ y3 m' x9 f" P& \* }
, M+ C) s( U8 u" R( j* B) G. H+ ?    ——雷电棒
8 j: N! m! p6 @9 g7 ?8 J" _8 I
　　「岚岚，芳，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啊，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苏耘被韩露扶
  B' r0 v) R: y& ~+ _着，慢慢躺下去，声音有些无力。「是辛弃疾咏杨花的那阙《水龙吟》……」童
晓芳怔怔地念出来，「不恨此花飞尽，恨西园、落红难缀。晓来雨过，遗踪何在，
一池萍碎……」
  B* m% O' G( _* q. T! C' X3 L. z& Z
　　「晓来雨过，遗踪何在，一池萍碎……」苏耘重复了一遍，眉头忽然皱起来，
止不住地干呕起来。

　　「小耘，你怎么了？」童晓芳抢过来。「你……是不是很难受？」韩露的眼
- _+ J" R' f- X+ P/ W0 \1 X睛里满是关切。
0 K$ z( H% ^1 `- z; M2 a
& G& K1 l7 n% N8 `! [　　「没事……岚岚，我忽然觉得心跳得好快，有点恶心……」苏耘的脸显得有
4 J2 N' T& j' g0 k% r1 h! V- }些苍白，却还带着淡淡的笑。「嗯……」谢一岚点点头，「别动，我给你打一针
% @, k" D( L& k, M止吐针。」她说话的速度忽然变得很快，手有些颤。针管扎进手臂的时候，苏耘
) @# Y! f0 }1 R: ]1 s4 {' R微微皱了皱眉。
7 N! |. E* A4 C# Q5 S) V$ x# x
% ?; b# K$ g/ _* x　　「岚岚，谢谢你，我……打算这就走了，好吗？」苏耘的脸上渐渐回复了一
; _1 @# q' \4 [# v7 p3 }3 a点血色，用手肘支撑着，勉强坐了起来。「小耘，你……」童晓芳还要说什么，
! A& k1 G% P* c谢一岚却向她摇了摇头，「强心剂的毒性开始发作了，小耘……已经撑不了多久
了……我，究竟又做了一次杀人犯吧……」说着，紧紧咬住下嘴唇，眼睛有些发
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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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艳的笑，却依然挂在韩露脸上。她张开双臂，轻轻把苏耘拥在了怀里，
「小耘，我拍了这么多女孩子的死，你是最勇敢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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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露，帮我把我最美的样子留下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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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永恒的美……」韩露笑着点头，「还有你的笑，也会永恒的。」

5 q) D8 E  R) M$ ~9 F/ P　　「没错，咱们很相似，都是爱笑的女孩子……拜托你了……」苏耘的声音很
轻，呼吸有些急促。韩露觉得她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便松开双臂，轻轻扶着她
躺下，然后俯下身，轻轻在她颤抖的嘴唇上吻了一下。苏耘没有闭上眼睛，目光
所及，是韩露微微泛着白雾的镜片。

　　「小耘，我再帮你打一针地赛米松，这样可以让你多撑一会。」谢一岚稳了
稳神，撕开针头的包装，努力向她微笑，眼角却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岚岚，这
段日子，幸亏有你帮我……」苏耘的目光如水，柔柔地看着她把那一针管的透明
6 i3 X( d8 I4 Y) Z; P6 L2 X" N5 A液体注入自己手臂的静脉。
2 `. m4 ]; h8 b/ l8 @( x
　　「小耘，我没法治好你的病，却还让你受了这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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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7 c# C; d9 U. @% Y　　「傻岚岚，那个病是没办法的，但至少你帮我达成了最后的心愿……最后，
* i* n% S7 r7 A3 o能再亲亲我吗？」苏耘说着，抬起手臂，勾住了谢一岚的脖子。她就势俯下身去，
( g% E' {) b" r5 i. R她忽然感到这个女孩子的亲吻很炽烈，仿佛要在这一吻里说出好多的话来。半晌，
恋恋不舍地分开，口唇之间，拉出一条晶亮的唾线。
2 s" D; U3 H+ `: o! N5 h
( [0 Q. ]  L. f　　童晓芳默默地上前，帮着苏耘整理好头发，把乳头的电极夹好。「芳……真
的谢谢你……」苏耘喘息着，声音有些断续，「能再问你个问题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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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晓芳默默地点着头，打开了阴道电极的旋转开关，苏耘忽然觉得有一
滴水打在她的腿上。
% a( B9 d  C5 {. ]7 o, F1 Z1 X$ u; }
　　「芳，我文科不好，还是不很明白你念的那几句诗的意思……」苏耘的声音
3 ]4 V+ @( V! d4 J, F放得很低，配合着童晓芳的动作，把两条大腿努力分开，「我按字面猜猜，萍萍
2 W* r) j( l! W# d姐好喜欢游泳，' 一池萍碎' ，她这个笔名的意思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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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6 u) I# l$ c8 K  N3 \　　「嗯……」童晓芳又点点头，轻轻分开她已经湿得一塌糊涂的阴道口，把那
1 ^/ ]/ ~" W4 T; G0 I. o. R个阳具形状的电极缓缓插入，苏耘忍不住轻轻扭了扭腰，呻吟了一声。「小耘，
你猜得没错，岚岚也会这样……」

　　把阴蒂的电极夹固定好，然后信手从开了自己上衣的几个扣子，一对饱满圆
润的乳房鲜活地跳出来——热烈地相拥，两对乳房紧紧贴在一起，她能感到苏耘
* A& \6 w6 m- R+ p. `1 P  m微弱但急速的心跳。

1 g4 c! r5 t; N9 s+ a　　「芳，吻我……」她呻吟着，下身的刺激让她渐渐地丧失理智——如同嘶咬
0 R: G+ k/ G6 X' h; e- }! K一般的亲吻，舌头热烈的交缠。再没有什么放纵，呻吟着，任泪水从两颊滑落—
—「告诉你个秘密，我也会向她们一样……」分开的时候，童晓芳轻轻地在她耳
. T( j, W5 [8 |! r  k边说着，「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我实在太羡慕你了……」

　　「好的，芳，其实我早知道你会这样……嗯……我会等你……也等大家…

　　…」阳光照在苏耘的赤裸的身体上，那种白，令人有些目眩。伴随着嘤嘤的
. v; o9 ^5 \0 _, T7 C# O( K马达声，身体轻轻蠕动着，右手握住控制杆，左手却把那个红色的「死亡按钮」
1 F( s0 u+ B, g+ r4 c4 s( ^紧紧握住，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要走了，说起来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哦
* G$ o+ _& `- e……嗯……不过应该是短暂的分别吧……可惜，她终究没来看我……唉……」

　　她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握着控制杆的手猛然往下一推，随之便是周身剧烈
" ?# ~' l+ j+ l的痉挛。「小耘，你竟然……」童晓芳失声叫了一声——她知道苏耘直接选择了
第二档，「她大概是怕自己坚持不了太久吧……这个倔丫头……」她轻轻叹息了
: Q8 |+ _+ U# K+ X0 b6 V  t一声，眼泪止不住地淌下来，手却不自主地滑进了领口。

　　仿佛是按下了定时爆破的按钮，强烈的刺激，在苏耘周身的几个快感中心同
  B& {4 l2 L/ \: x# f. `6 x6 B时爆发。前胸仿佛被一对小拳头重重的打中，一下子便让她透不过气来，而体内
' ?6 c* I1 Z0 o) h- V9 P的强大高压电，则让她周身的肌肉身不由己地僵直起来。１５毫安培的电流，仿
% R6 W6 Z* C, |+ M0 A佛犀利的针，连续而尖利地刺激着她的乳头和阴蒂，刺痛的感觉分明很熟悉，但
又的确很新鲜——毕竟是最后一次了——与此同时，快感也随着电流在周身游走，
一波波地升高。
5 p9 d8 I1 F7 ~) G9 W  s
　　「天啊……我要死了……啊……」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有些嘶哑，剧烈地
6 P1 k5 ?* X, |" y1 _2 Y痉挛着，眼睛极力地睁大，呼吸很急促。双乳和阴部闪着一个个蓝色的电火花，
% A+ k5 a% N( v4 k  |& k伴随着「劈劈啪啪」的响声和身体剧烈的牵动，交织成一种凄绝的美。童晓芳和
谢一岚呆呆地望着床上扭曲翻动的女孩子，眼睛直直的，嘴唇有些发干，而韩露
却已经举起了相机。

　　阴道电极的转动依旧，数万伏的高压电无情地蹂躏着她柔弱的身躯。这种足
以使人瘫痪的刺激，此时此刻却给她带了不可名状的刺激感觉——很痛，伴随着
强烈的麻，还有便是完全的满足感。

　　阴道的肌肉在电流的刺激下，激烈的收缩着，把那个嘤嘤旋转着散发出无穷
( z2 K' m. i0 f8 _能量的机器家伙紧紧夹住，微微隆起的小腹激烈地舒张着，两条长腿肆意地蹬踢
着，紧紧绷着脚面，精致的足弓弯曲成一条优雅的曲线，强烈的快感一阵阵涌上
来，把她淹没，迷人的胸部剧烈的起伏着，大睁的眼睛却已经几乎看不见什么东
西。

# @5 Z8 y1 W- h4 t9 k　　呻吟，抑或是惨叫，时而尖锐，时而宛如轻叹。痛，伴随着快感，彻底将她
3 i9 H1 }) g) Q5 n; U' b* V# n包围了——体内的强大高压电所带来的战栗几乎让快感充满了她的身体，而乳头
和阴蒂的频繁刺激则为她紧绷的身体注入一丝丝的活力——原本有些苍白的身体，
因为强烈的兴奋，弥散着性感的粉红，长长的黑头发散乱地压在身下，身体的姿
势不断变换，在电流刺激下的舞蹈很美妙。
9 Y! ]% o9 {$ j  x
　　继而便是一阵激烈的战栗，一股热流猛然从下身宣泄，从塞紧的阴道口边淌
" w0 E# f& x6 T. `9 H" o% E出来，带着蓝幽幽的火花……

  n2 F9 ^9 A& ]+ a  s- B) ?! c: p" U+ V　　到高潮了吧，她依稀想着，忽然松了一口气。「哢」的一声轻响，剧烈抽搐
4 b# ^+ x0 ^5 g的左手把那个红色的按钮自然而然的一按到底，与此同时，激烈牵动右手仿佛得
4 m8 U1 K: N$ h9 }, |3 r5 P到的解放，猛地往回一缩，控制器的档杆一下子死死地被拉到了最高处的三档
7 b9 P) a" g& T+ T( o* `7 f……
7 ^1 k. }  j' Q7 r
　　「劈劈啪啪」的响声陡然加快了频率，乳头和阴蒂的蓝色火花激烈地绽开，
先前的细小钢针，似乎一下子变成了一柄柄锋利的剑，又仿佛是啄食普洛米休斯
的秃鹰的钢喙，接连不断的贯穿她已经直直竖起的乳头和充血勃起的阴蒂，穿过
4 U5 Y) _! K  `. u; f她光洁的皮肤和肌肉，一次次地与她体内的快感洪流交汇。而每一次的交汇，都
& x5 W! }/ a( H, V9 F" h1 I会把一阵激烈的震颤经由她的躯体直传入她的脑。
2 p. q3 O& u* h( k0 @
　　「啊……」尖叫的声音有些凄厉，有些嘶哑，但更有些陶醉。意识已经渐渐
+ g( _, B& r! J涣散，脑子里只依稀印着零零散散的几个概念，「死……舒服……高潮……」她
想把这些词说出来，但是喉咙能让她发出的，只是一声声的惨叫。抽动中的她，
忽然放弃了所有的矜持，一股金黄的尿液，淋淋漓漓地泄了一床一身。
  f6 m8 S$ O( U
' x# Q$ ^- g( o. y　　闪着蓝光的电弧，顺着那液体的流淌，爬上了她的身体，如爆竹般的脆响中，
浓密的阴毛被烧灼得有些蜷曲。被电弧包裹的她，激烈地抽搐着，直着脖子，两
条优美的长腿肆意蹬踢着，觉得胸前仿佛压上了一只大手，一下子把她的呼吸完
9 t. ~& ?; V6 o8 E& A0 {全禁止，眼前诸多美妙的颜色仿佛变幻，一下子归于黑暗……
$ x* ?5 r/ p, g& u/ N9 k8 x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耳边的声
音很熟悉，但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已经死了吗？」她的意识忽然清晰，而周
) g8 S* f$ `  Q  s7 y. c身的所有刺痛和战栗忽然一下子化成了剧烈的快感，只是眼前依旧黑暗。

! ?7 ]" I: E4 v3 g0 L+ y1 B　　「……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唎哆，毗迦兰谛，……」那声音不高，如
: F; O* x) @6 S' l) R. a3 |水，如风，越来越清晰……「好想再看看身边的人……」她忽然贪婪地想。

# m0 x* J8 b  e8 B& d　　一片绚烂的光明——阳光，她的家，一身旗袍的芳，捧着相机的露露，默默
% l& R; V( T/ N凝望自己的岚岚，还有……仿佛是一个缁衣芒鞋的光头女孩，双手合十，垂着眼
睛，轻轻念诵：「……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莎婆
# m1 z- U6 ~' w6 W4 ?" P2 z! \: h訶. 」

　　「何……」她忽然想笑，想说话，但那一片光芒如幕布收起般，骤然在眼前
合拢，变成黑暗中一道长长的库克罗普斯之剑。插入心房的一ｈ那，她的思维很
) i7 h: \0 o4 O7 J明澈，周身的疼痛和快感一下子被放大到无穷大……不规则的抽搐激烈地到达了
- K1 Y) Z+ f) \6 Z顶峰，喉咙里发出「咕……」的一声。
- N8 [, e) x6 w. `' x
) o2 j& t7 U1 T7 N% _! Q/ O　　优美的躯体依旧被蓝幽幽的电弧包围，蹬踢和抽搐变成了机械的牵动。
6 B# b7 u1 ^) @
　　「我的结束真美……」幻灭之前，这应该是苏耘最后的想法……

! u' B6 l) L% A4 f; |% |5 ?　　３.Ｋｉｎｇ
5 Q" l' ^% Q8 p+ d) Y
    ——迷幻药

, d0 }% u' c0 R5 {2 f0 J　　「芳，刚才的那个女孩子是谁？」走出门，谢一岚忽然怔怔地问。
! c- Z6 h: F" F" J1 _4 }# o+ C* R
　　「何静……就是电台那个很著名的女主播，小耘是她的崇拜者……想不到她
最后还是来了……」童晓芳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对了，她刚才念的是什么？外语吗？」韩露的声音很轻快。
, ~& J0 E8 v! ]
+ i" r; m) w  T　　「这是《往生咒》，」谢一岚垂着长长的睫毛，淡淡地合掌低诵，「南无阿
1 j* c$ B; l, Z# I) e$ Z弥多婆夜，哆他伽哆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唎哆，悉耽婆毗，阿弥
唎哆，毗迦兰谛，阿弥唎哆，毗迦兰哆，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隶，莎婆訶. 」

　　「这么一大堆，到底是什么意思？」韩露还是好奇。

6 R0 `: T" C/ ^. A5 Z/ S　　「这是梵文，又叫《拔一切业障根本得生净土陀罗尼》。是拔除一切魔障，
8 |+ W( Z6 Q" Z4 z让死去的人超生极乐净土的神咒。」谢一岚的声音很轻。

& i; c3 x. k, a) H2 ?　　「岚岚，自杀的人，应该是不能超生的吧……」童晓芳长长地出了口气，
「听说自杀的人，是要被关进枉死城的，《往生咒》怕也没用吧——想想也好，
% e+ G* {$ g3 |. @- s! U3 f, S3 i起码这样死了之后大家还能见面，免得死了就轮回，然后大家谁也不认识谁了
/ L* t1 V& Q, M……对了，岚岚，你怎么也会念呢？」
4 X7 A! m! x$ d0 \
　　「毕竟有些无辜的人还是需要超度的……」谢一岚的眼光闪了闪，说着，抬
7 H7 {6 F  N$ x5 p; D手看了看表，「不早了，我要马上赶回诊所才行。」说着，轻快地转身，自顾自
7 h# L3 Z" i0 D( F地款款而去。
+ a2 \8 t9 P. [) {9 ?5 ]- D7 ?
　　「岚岚……」童晓芳有些诧异，「怎么这就走了？」

　　「岚岚约了别人，好奇地话，跟去看看就知道了。」韩露眨眨眼，抬手扶扶
4 A% A2 X. i( C1 i( C  n- U眼镜，笑容里带着几分神秘。
! l2 u8 V: w+ ?( E' |
　　「也好，我正好开车送你们。」童晓芳点了点头。
' T+ `! f5 c  R
　　钻进绿色大众甲壳虫的时候，谢一岚抬手看了看表。「赶时间吗？到底是什
么重要的约会啊？」童晓芳一拧钥匙，打着了发动机。

　　「杀人……」车发动时，谢一岚嘴里喃喃地，仿佛自言自语……
) I' Y/ `8 I# b. {) r: E0 V. {3 c
　　　　　　　　　　　　　　　　***

4 C0 w! G3 e0 B6 \/ T8 f7 m　　地下室很阴暗，几乎看不清周围的事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灼热。

  ]; v1 i, H( H6 C4 _　　「这里很脏很乱，不会笑话我吧？」随手拉开日光灯的开关，梅梅的脸上带
% S( E6 P2 F. s& B+ [) m着几分倦怠。

　　「没什么……」杨梦菡笑笑，偏过头，把头发甩到一边，用一把小梳子认真
的梳着——的确，比起当初偷渡过去时与谢雪和孙峥一起挤在狭小闷热底舱的那
4 e# ^" I; ]3 E! h1 i9 `些日日夜夜，能有间房已经是天堂了。

* X% {; s/ N# T; ?; f　　「靠！」梅梅骂了一句，用手狠命地捶着身边那台老旧的落地扇，「这么热
的天，坏的真不是时候！」
& b! B" F- z" t- `) b" f" X* H, n
$ q5 H7 a. E5 K7 v7 k, X: q  `　　「没关系，出点汗也不错……」杨梦菡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随手解开了
8 ~: V/ i; D5 b4 m, g% f/ J上衣的扣子，「介意我脱衣服吗？」说着，把黑色上衣随意地丢在地上——皮肤
; d" [8 b: w: P" F5 a/ x, f+ W) `很白，脖子修长挺拔，两道颀长秀丽的锁骨，勾勒出肩窝处完美的凹陷。紧窄的
; F- ^: o. d& v1 y8 _. W) X黑色棉质胸罩，紧绷绷地勒在身上，勾勒出高挺骄傲的双峰。

0 p: b8 T, }$ E& e4 l8 M: u  [　　瘦削的她，肋骨的轮廓清晰可见，腰肢纤细，平坦光洁的小腹上，脐环亮晶
! b# k- @" Z9 g' e晶的，黑蜘蛛吊坠和脐下的血色玫瑰文身映衬，妖艳之中带着几分神秘。

　　「你真他妈漂亮！」梅梅赞叹了一声，「除非你不想，否则你这样不可能找
+ }7 l8 h: u1 k% u7 Y! |# k& \2 Y4 {不到男人。」杨梦菡只是笑笑，摘下胸罩，随手解开了裤扣。乳房鲜活的跳出来，
  E# S2 W* F$ |0 e& F9 a& k乳头硬硬的挺着，棕黑色，翘挺得很骄傲。踢掉高根靴，抬腿，从滑落的裤腿里
迈出腿来。内裤很窄，有黑色的蕾丝。随意地坐在床边。

7 V, |) r" m4 i" O! }　　「真热！」梅梅懒懒地说了一句，随手把吊带裙扯下去，里面赫然什么也没
# R) r& I6 w  b2 ~* d8 T有——她的皮肤略略发黄，有些粗糙，上面有一道道的青色的紫色的伤痕，身材
却很不错——乳房很丰满，乳头发黑，乳晕有些大，腰很细，只是小腹微微有些
  ]) n! \3 ]7 N* i  {$ s* F* Z隆起，肚脐略略有些深。腿很长，阴毛和她的腋毛一样，乱蓬蓬的，很浓密。

　　「你也很漂亮啊，」杨梦菡点燃一枝万宝路，深深吸了一口进去，挪挪屁股
' G* I* g7 ], H+ @5 u8 e, l的位置，翘起二郎腿来，脚型很流畅，自然的抖动着。

7 K/ y* G8 m) L7 [" ?! G　　「不行了，打过胎以后，身材和皮肤都不行了。」梅梅伸了个懒腰，一屁股
: O2 j2 B( X1 }- H$ N1 \坐到床上，床被压得咯吱一声，「然后开始抽烟，还有这个……」
  P- Y  g8 K: H# h, g
　　说着，挣扎着拉开床头的抽屉，倒了些白色粉末出来，堆成一条，用一根小
吸管插在鼻子里，「咻」地狠命一吸而尽，然后甩了甩头发，斜斜地倚在了杨梦
菡身上，懒洋洋地笑着，「不介意我在你面前打ｋｉｎｇ吧？……没办法，没这
个我活不了……操……真的很爽你知道吗？……」喃喃地说着，脸上泛起一层红
晕，身体不自主地轻轻抖动。床随着她的抖动咯吱吱地响着。
9 H) I* M! Y2 F( K1 c
　　「这床不很结实啊，没在上面睡过男人吧？」杨梦菡搂着她的肩，手指轻轻
, O+ O6 a2 X. g2 N0 I: @! ?滑过她的乳头，笑着问，言语间对她的行为不置可否。「谁说的，当初我和谢楠
一起，和乐队的一个鼓手在这上面双飞……操……就是这张床，虽然响得吱吱呀
呀的，但起码没蹋下来……操……那个小伙子好帅的，长头发……操……真爽
……」梅梅的眼睛半闭着，把脸贴在杨梦菡细腻的肚皮上，声音有些嘶哑。
! t9 a" F/ u* D5 L, a$ w0 h
　　「你和谢楠认识？」杨梦菡的心头一颤。「我们是音乐学院的大学同学，也
- w6 r8 K* j5 F# s. S9 d是死党……我的吉他和她的提琴……操……从前的事情了……阿瓜多……我的阿
+ N" K% f2 G. m- d3 E瓜多，啊……好爽啊，你知道吗？我操……啊……」梅梅的话音很含糊，皱着眉
  b4 F# ~  i1 D, D头，枯瘦的手紧紧抓着床单，轻轻扭着腰，伸出舌头，胡乱地舔着杨梦菡腹部纹
: @* K, u8 N1 {/ n& w1 z理细致的白皮肤。

　　「阿瓜多？」杨梦菡随口问了一句，左手紧紧抓住梅梅的一只乳房，揉搓的
力度逐渐加大。她觉得梅梅的舌头又软又热，舔在肚皮上，痒痒的很是舒服。躁
动从下腹部升起，一点点地在全身弥散，她能感到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自己深陷
! N9 @7 n# }& C的脊沟滑落，「阿瓜多是谁，是你的情人？」她问着，呼吸有些急促。

　　「嗯……我没有他了，为了帮谢楠的妹妹她们出国……操……要给蛇头钱，
6 F* A0 ^- W7 U没办法……操……谢楠后来出名了，可我的样子只能给她找麻烦……所以我骗她
说我死了，然后躲起来，自己挣钱……好爽……操！……那个傻丫头每年都去拜
我……我操，可是我还是想要阿瓜多回来……我想要他，还是想再要他……真的
好爽，好爽你知道吗？」梅梅的扭动更加剧烈，嘴里的话已经含糊不清。

　　「谢楠的妹妹！出国！」杨梦菡心里陡然一颤。「峥，梦菡，咱们有明天了！

　　２０万担保金！我姐姐和她的好朋友帮咱们凑的！」谢雪手里捏着一本存折，
含着泪的笑容陡然在她眼前浮现。她觉得自己的心砰砰地跳得很激烈，高耸的胸
- R, ~9 P% H0 L& o# S7 I$ f脯剧烈地起伏着，「谢楠的妹妹是谁？」她紧紧地搂着梅梅汗津津的裸体，声音
有些发颤。
2 u1 V: |) o/ B7 ~. M% `0 d
　　「嗯……啊哟……怎么会这么爽呢？天哪，我操！……嗯……爽死了……」
6 _  O& t/ d; D
　　梅梅却没有再回答，只是蜷缩在杨梦菡怀里忘情的抽搐。「快到了吧？」杨
梦菡伏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问。「嗯，快了……好爽……我还有点存货，和我一起
' ~, C7 @. _! k$ x) g- o( c" D% xＨｉｇｈ掉，好吗？求你了……真的很爽你知道吗？」梅梅枯瘦的手把杨梦菡的
手紧紧按在自己前胸，大声的呻吟着，汗水把头发贴到赤裸的后背上。
7 a: G0 K& V% K1 ]1 ?' Z
( R& t0 m2 h, |　　望着怀里呻吟着的女孩子，杨梦菡有些迷惘：「她就是当初帮过我们的人吗？

　　……也很久没碰这东西了，爽一次也不错……」起身，默默的把ｋｉｎｇ粉
堆成长长的一条，望着灯下那一长条粉末中反射出的蓝幽幽的萤光，深深地吸了
口气，拿起了梅梅丢在一边的吸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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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t1 O' N0 D* w#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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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2 l1 y* i: B5 j! i- Z! X　　空气有些潮，踏在泳池边的脚很优雅，雪白，晶莹，柔若无骨，脚趾修长，
是淡淡的粉红色，脚背的皮肤白得有些透明，隐隐能看到几道浅浅的青色血管，
足弓的曲线很优美。树上，蝉鸣阵阵，不时传来啾啾鸟鸣。信手脱下白色连衣裙，
破开一头泼墨般的长发，深深呼吸，让每一寸肌肤尽情的在潮湿的空气里挥洒。

) P' E) o7 X7 h0 c) H, Z2 k/ d. B　　随便找个遮阳伞下坐下来，优雅地翘起二郎腿，痴痴地望着眼前的游泳池
' r5 _5 k% E/ Z6 t* }; y
　　蓝色的池水里，一个白嫩的娇小裸体有如一条鲶鱼，在水中自顾自优雅的游
动，潜泳的身姿很曼妙。
! |# P& F, `0 \/ F: w
) F! V9 Q' V% @. {* T( k　　「莉莉，你来了……」递上一支翡翠烟嘴的手臂，是健康的小麦色，「和你
一起的那个女孩子呢？她没一起过来玩？」
* a8 f% t4 x5 d7 `7 z5 C
　　「星儿上午有课……」孙莉接过烟嘴，纤细的手拿起桌上的切割刀，仔细地
切开一只雪茄的尾部，打开火机，温柔地烘烤着雪茄的棕色烟身，「小绿，昨天
: L4 {# h3 H6 J& F& }: n晚上去哪玩了？」

　　「没什么，大家都走了以后，在夜总会和几个男孩子玩玩……顺便陪欢欢最
* j7 E) x1 x/ x. T( a$ y1 H; p1 P6 h后一晚上。」小绿躺在桌边的软躺椅上，肆意地舒展着身体，「没有男人我还是
不行，崔绿啊崔绿，你真是个小淫娃……」说着，自顾自吃吃地笑了起来。
! x, M! F' W( |8 u4 p
$ a/ ^! T" X- }9 B$ ?2 |5 i4 k1 ?　　「想男人也没什么不对的，我也一样想，但不是那些老家伙……」孙莉燃着
$ G6 ]# {) o1 O# ~" G了雪茄，悠悠地吸了一口，「鑫鑫她们呢？」

, p6 ~. v6 j. ?/ O/ o　　「她们一会就来，我是最先，然后晓雨就来了。」崔绿笑着，「今天大家聚
得很齐呢？」
6 ?. x5 z+ w' h4 S  V, ~
4 n. c- V! r: F- U  y　　「晓雨？」孙莉有些诧异，「她也来了？」崔绿没说话，只是笑。水里那个
女孩忽而钻出水面，抖了抖满头的水，回头向池边的她笑笑，随即一个猛子又扎
下去。「这死丫头，连声招呼也不打……」孙莉微微的笑着。
3 P" O, Z3 f/ O  U0 K! v4 j9 b4 g* k. @
　　「莉莉，看你的心情比前一段好太多了，真好……」崔绿的手，柔柔地搭上
. d6 ]7 @) H$ ]% H  ^6 h' S了孙莉的脊背。「嗯……这几天，想通了一些事情，所以开心了……」孙莉拉过
她的手，放在自己高挺的前胸上，「对了，这次回来，怎么没看到周明呢？」

　　「明明……」崔绿皱了皱眉，一下子坐起身，猛地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
" ^- i, N, m7 R6 I& b/ `了两口，「她今天晚点应该会过来吧……」声音轻轻的，随着烟雾喷出来……
3 U$ K1 q/ ^' h2 i+ B
　　４.Ｒｉｇｈｔ Ｈｅｒｅ Ｗａｉｔｉｎｇ
# d  L1 S3 t& F( }
    ——在此等待
$ l  d2 m0 J4 Q) F5 h4 @
　　泪，顺着腮边大颗大颗地滴下来，宽松的粉色纱质罩衫的前襟上，已经湿了
" Y3 p9 e9 m3 n1 b) v: B. P一大片。微微染了一点红棕色的长头发，用一条深蓝色发带束成一个马尾，随意
6 C) _0 [2 b: ~$ s3 O5 v地垂在背后。粉黛未施的脸，容貌很美，秀丽中带着一点野性，只是皮肤的颜色
有些晦暗，脸颊略略有些浮肿。裸露的手臂上，生着一层纤细的汗毛，左手托着
7 i/ p6 [$ r% Z% H# T腮，右手在隆起的腹部温柔地爱抚着。
, O2 q! ~0 K7 J6 n: U4 A
　　「周明，你真的……」声音很清澈，微微有些发颤。「嗯，菲儿，谢谢你今
$ y2 I$ R( W* U$ e+ K  N天陪我，」她抬起头，望着站在身边她身边的高挑女孩，坚强地笑了笑，「我知
+ K, {8 M0 K( s5 A  v5 H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后悔，只是……有点怕……」
. e2 X1 i7 {" l/ g- a
! t9 A8 t0 y4 T0 ~4 Q5 X　　「傻丫头……」菲儿低头，纤细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无奈地笑了笑。她
7 G7 E  Y7 |! d, W9 d2 u, ~有一头飘逸的长头发，上身是一件紧身入肩的红色弹力背心，领口开得很低，白
: l+ o( G8 `* b9 f) y嫩嫩地露出一大片胸脯，修长的脖子上，用红绒绳挂了个晶莹的小玉坠，牛仔裤
# Z5 I( J1 O. ?; d& o) a的裤腰略略有些低，紧紧包裹着她修长优美的双腿，微微露出一点腰间晶莹的白
# k9 b) B4 S( M皮肤。

9 C2 z. u5 T, o6 u3 k　　赤脚踩着一双黑色高跟凉鞋，右脚的脚腕上，是一串绿松石的藏银脚链。她
3 r9 |' T; V: f7 ^% s& Q: i的鼻梁有些高，睫毛长长翘翘的，脸颊是自然的晕红色，晶亮的眼珠却微微透出
- |8 J9 e- \0 x! {( J一点蓝色，显得分外绚丽，「不过，明，真的非要这样不可吗？」
' f, N9 v7 l1 F$ l
　　「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地点了点头，「欢欢临走之前的那天晚
( ]# e/ N( B9 \1 c) A) l1 i上，和我说了好多事情……菲儿，你是干净的，和我们不一样，有些事情你还不
明白，不过不明白也是好事……这样……其实真的对大家都好……这样我起码可
以安心一点……」
7 J- |$ T( M6 I9 v% }! F- S
　　「明……我真的不大明白……」菲儿紧紧地皱着眉，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
  W' }# J% W4 L4 |5 E* l「为什么这么折磨自己……」

, I# ~# Q* i" |# f3 n　　「菲儿，别说了，好吗？」她淡淡地摇了摇头，「很快就会结束的……我不
$ |7 P% O7 \; Z2 B; a) n会痛太久……」一边说，一边轻轻揉着隆起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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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毕竟是……」菲儿有些说不下去，紧紧地咬住嘴唇，任泪从腮边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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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U0 t- u' b　　「或许你会说我残忍，不过……」她努力地深深呼吸，「人应该为自己负责，
2 B. A0 C* `. A$ g: M  v该是自己承担的，总要承担……我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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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H% E+ h9 W9 Y* {- }9 A, T　　……
6 r: q$ M/ v4 ~) M9 s8 `7 T
6 i" k2 c# F. A8 ^4 A" L8 t　　高跟鞋与地面接触的声音很清脆，洁净的白大褂，包裹着女孩玲珑而绰约的
( m* Q7 z: r8 l胴体——下摆不长，两条健美的长腿放肆地在空气中裸露着，淡古铜色的皮肤显
出青春的活力。纯白的护士帽下，披肩的头发用一个发卡简单的拢在脑后，秀美
8 }" l; n' c3 m' J# R的鹅蛋脸，嘴唇很薄，似开还闭，很鲜艳很娇嫩很魅惑。优雅地坐在桌边，随意
地翘起二郎腿，抬头望着眼前默默流泪的女孩子，有着长睫毛的眼睛，目光很深
邃。

　　「周明，你……想好了吗？」酝酿了好久，低低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有些
迟疑。

' t! a+ J* ?) U! b: ^* ~　　「嗯……」周明的声音略略有些发颤，「琳子，既然检查都已经合格了，如
; ?1 h: G( {3 k2 a+ F4 ?果这样能帮菁菁的话，我……真的很开心……现在我已经没有一点犹豫了，什么
时候可以开始……」

　　「岚岚去送个朋友，一会就回来……」琳子的眼神有些忧郁，「其实……你
又何苦呢？你和欢欢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这样，会不会……」

　　「杨琳，别说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个决定我很慎重……」
6 N& J% M. y2 U  e6 }
9 e  `4 A0 t! X7 L　　「可是我也不能保证给菁菁的手术一定成功，万一失败的话……」
7 b$ n8 w5 E& n. b4 e: s! u
/ w' r/ `1 D, A  g: G4 A　　「没关系，最重要的是我自己已经不想要他了，所以，能试试也好……」周
% u6 U) j! O, n/ Q& H- a; k明努力朝杨琳笑笑，嘴唇有些苍白，显得很虚弱，「任何事情都有风险……值得
' n( z% Y8 Q& y& t- f( X试试，为什么不想想如果成功该有多好……可惜……我应该是看不到了……」
7 b7 x8 e/ y5 l& s2 B
　　「明……」一直沉默的菲儿有些着急，想要说什么，却被周明拦下来，「儿，
# w9 |# y' B4 T" {8 U$ d; P7 f欢欢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这么做，也就只能是那个结果，再说……我也活该
6 P5 @" I8 t0 Z( O" z5 b……所以，我还是想自己来，干脆一点……」

　　「那……」杨琳的声音很低，「你的意思是要你自己动手……然后……」泪，
3 [% Z& V- g  t: p从杨琳的大眼睛里淌下来，牙齿紧紧咬住嘴唇，颤颤地，再也说不下去。

6 v* o, Q7 x: e3 V　　「不是……我已经和岚岚说好了，就用一般的方式，注射……况且，我还是
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周明摇摇头，神情有些疲惫，深深的吸了两口气，
「琳子，还有，岚岚昨天和我说今天打针然后需要３０多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可
是……我想今天就把这一切结束，可以吗？」

　　「今天吗？可是岚岚告诉你的已经是很快的时间了啊……」杨琳两道弯弯的
0 T  z1 c% r7 b/ ?7 s% X, y秀眉在额头深深蹙起。

　　「是吗？可是……我真的好难受，真的不想在继续忍了……」周明呆呆地，
8 D* _" G& E* I话音有些颤，大颗大颗的泪珠止不住的滑落，「求你了，快点开始，然后快点结
5 v. u* m( @7 ]3 A束好吗，我……真的有点受不了了……」
' Q8 e0 u9 s1 i. p' b; G
　　「明明……」旁边默默站立的菲儿蹲下身去，轻轻把周明柔软的身子拥在怀
( G& r$ J  V* H$ z里。「昨天晚上，整晚都是恶梦，梦到打完针以后的那段等待，梦到他一点点的
0 k( C1 v+ ^8 h7 x在里面挣扎……好难受，菲儿，我好难受，我好怕……真的好怕……」周明把头
靠在菲儿的肩上，喃喃地说着，再也控制不住，忽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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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医生……」菲儿抬起头，泪光莹然地向杨琳望过去，「我好笨，劝不住
明明放弃她的念头，现在，也只有求你答应她了……」

　　杨琳站起身，望着哭成一团的两个女孩子，掏出手机，拨出一串号码，眼泪
却已经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 C, y0 I( J' X. _
5 x* D/ {/ `6 k* ^; t1 ]. o4 C$ g　　　　　　　　　　　　　　　　***

  w* E5 [8 {+ {  h4 Q1 N　　一串优美干净的钢琴琶音，手机的铃声是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
5 F( x+ A3 A, P  z" ^
' B3 e2 h# t! W, _　　看着屏上的号码，谢一岚怔了怔，纤细的手按下了接通键。

　　「琳子……嗯……她走得很美……嗯，是的……我一会就到……今天？」几
句话后，忽然是一阵沉默。

' |1 I! S  P4 P" P# s$ C* k. q+ s　　良久，「她是不是已经决定要……」又是良久的沉默……

　　「琳子，我想给她注射２４０毫克的利凡诺乳液，羊膜腔内注射，再静脉滴
注催产素，然后再用水囊……不，你等我我马上就到，我不想你也杀人……琳
……」话没说完，便陡然怔在这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泪，一下子涌出来
/ F! i! m- o8 g) M5 Z6 m) n/ Q……

　　「岚岚，你怎么了？……还有，琳子是谁？」驾驶位上的童晓芳问了一句。
4 D% k: F$ G- d! e: q) `! n
' u& }# N  |. a& I# x　　「我没事……琳子是我朋友……我已经不干静了，不想弄脏琳子的手，可是
/ W2 y" d$ ~9 b……听天由命吧……」谢一岚擦擦眼泪，长长地吁了口气，「芳，咱们快去诊所
( e7 P; p2 p# S$ N  J) a9 x, i吧……对了，露露，《永恒的美》可能又要添新人了……」

/ N$ E" X, f; @  ]" [: ^% {) ^( v　　　　　　　　　　　　　　　　***

$ P3 t2 p( f, E2 |/ a6 W　　吸管插在鼻孔，漂亮地一甩头，长长的披肩发活泼地一弹，「咻」地一声，
一长条的ｋｉｎｇ粉已经一扫而尽。抬头看过去，梅梅正蜷缩在床边，赤裸的纤
细身体汗津津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颈间胸前，微黄的皮肤泛着片片绚丽的红晕。

　　闭着眼睛，一下下抽搐着，时不时地喊出一句「我操，爽！」之类的话，声
/ I4 u7 _3 E  P( j1 b6 X音有些含糊。

0 b$ P7 y0 V+ M3 d' J　　奇异的感觉在周身蔓延，心头一阵阵地发颤，她捧起梅梅的一只纤细的脚，
把染着鲜红趾甲油的脚趾逐个放在嘴里吮吸，然后吻过能看得到青筋的纤细脚面，
在转而吻过脚掌。

　　「我操，好痒，你他妈别搞我……」舌尖滑过脚心的时候，梅梅反射缩了缩
脚，忽然一下子坐起来，眼睛通红通红地，笑得很放浪，像个婴儿似地张开了双
7 h: n! }: g4 h2 J( X臂，「来嘛，抱抱我啊……抱抱我好不好……」
' G0 x( y' ~5 j0 j& |9 X
. x7 @9 `. e4 \, D　　肌肤相贴，黏黏的都是汗，感觉有些燥。手，在彼此的背上贪婪地肆意摸索，
# s% e. g. `% n7 q. H9 A4 c杨梦菡能感觉到后背被梅梅的长趾甲滑过的疼痛，或许留下了痕迹，或许已经出
7 \% v% W" `: J* w$ V血，可她已经顾不上想这么多。高挺的乳房忽然被她的手一把握住，揉搓得很用
力，很粗暴，她觉得有些疼痛，有些热。嘴唇有些发干，伸出舌头想要舔舔，梅
梅的嘴唇却已经不失时机地凑了上来。
! A" p# i: z; {
" B# v+ j# \7 K2 Y" Y) G　　杨梦菡含含糊糊地想起别人说过，ｋｉｎｇ会在大脑皮层上腐蚀出很多小洞，
) C; O* ~/ ]" Z# f% b/ S2 P那么自己的脑现在是什么样子呢？她不愿意思考，而且此时头脑也已经混乱。一
只手不由自主地滑进了梅梅潮湿而温热的下身。
1 ^; h+ S) j* r
+ |) m8 V5 K. _3 Y8 s" D  F# ]　　「我操！……到了，我到了我到了！」梅梅尖叫着，忽然开始激烈地甩头，
; [2 a7 G: M0 X# B# t  B+ c" t5 E% ?一只手按住杨梦菡的手，猛地让她进入了自己的身体，腰臀仿佛水蛇一般，疯狂
$ Q+ r/ _( A4 _, b9 I的蠕动，扭曲。杨梦菡觉得自己心里仿佛在着火，忽然有一些烦躁，「啪」地一
$ V; B1 Z$ h* c- x+ H5 B( C声，抬手反削了梅梅一记响亮的耳光。

　　瘦削苍白的脸颊上，掌印很鲜红，嘴角的血淌下来，梅梅却依然在呻吟着笑
. i5 V8 i+ q1 x. ?个不停，「爽，再来，再来，爽……」忽然和身把她压倒在床上，紧接着便是一
阵没鼻子没眼睛的疯狂亲吻和嘶咬，落在杨梦菡的脸上，脖子上，肩上，胸口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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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梦菡觉得心里的火一下子把自己点燃了，耳边轰隆隆的响个不停，而身边
8 K8 x# W3 ?& p! _1 s  v( Q: w女人的呻吟和笑，在她眼前幻化成一道道的声波曲线，五颜六色绚丽斑斓，闪这
8 A, F+ `2 E+ d/ ]7 \9 `2 b+ ?) P: w5 G8 w光，飞舞着，抖动着，来回拉伸，扭动，交织成一道瑰丽的极光。

　　她觉得自己飞起来，也在发光，仿佛是一个电离的气体分子，在极光的光带
6 ^' G2 S, ^  ]* u6 i) |中遨游飞舞。光束交织成一个个绚丽而熟悉的裸体，她仿佛看到了那个玲珑窈窕
- m9 d' ]% r1 k9 e0 @; O+ g但是稚气未脱的谢小雪，看到了那个冷傲矜持沉默挺拔的孙峥，看到她们在自己
  ~2 w! w( i. d3 p8 i/ N身边飞舞。忽然眼前一黑，仿佛她和她们一起钻过了一个幽暗的隧道，然后便是
* |. C2 H8 O* g; K8 c9 l" R! V6 L围坐在红油火锅边莫名其妙的谈笑风生，看着谢雪夹起一大片羊肉往嘴里送的可
爱样子……

; V5 r1 W4 D# C- Z: x2 \　　陡然间，她觉得一阵仿佛窒息的感觉，眼前的一切在瞬间崩解碎裂，仿佛碎
6 x' p* p! p$ \7 m; Z" x( ]掉的彩色玻璃，黑白是非善恶美丑正负阴阳在瞬间颠倒消逝，无数个光球在眼前
: Y# V6 e' N. x9 Y6 }1 l; U炸开，各种高速跳动着的镜头纷至遝来——

7 Z& `: |) u7 d# Q1 A# j; B. K　　她看到那个从阳台上纵身而下，摔得血肉模糊轻轻抽搐的少女裸体，看到上
面男人那张狰狞的笑脸，看到那个黑色的夜，看到拿着尖刀的自己对着床上躲在
, l( O( p7 I, j: i+ k. ~被子里的人说，「今天让你也尝尝死的滋味！」然后一刀插下去，看到那一片鲜
红的血喷出来，看到整个世界都是血红血红的一片，看到那个绚烂的瓶子，看到
# S+ j, Z0 C; I" U; z2 ~* s自己一下子被装到瓶子里，看到……
* ?4 i) G4 s- s+ w! `+ }, i
0 I+ l" c, i3 _9 [* c3 e　　眼睛，黑白分明，带着血的眼球，绚烂地在她身边飞舞，丝丝缕缕的细胞组
/ ?+ {% J# t+ g; U- k织缠绕在她洁白的裸体上，在她的唇，乳房和下身缠绕，仿佛是恋人的手和舌头，
没有恐怖，只有温暖，她看到自己放肆地张着四肢，醉地微笑

$ t- g5 _+ {& r, Y6 P　　「结束了吗？我们见面了？」一阵高潮的热涌遍全身，她战栗着想着，「可
是我还没做完最后一件事情……」她忽然想起，伸出两只手指，猛然向自己的眼
睛插下去……
2 c* b' k5 G1 d2 e7 `+ Z0 \
　　５.Ａｕｌｄ Ｌａｎｇ Ｓｙｎｓ

0 Y2 d5 o. M  s: j1 L    ——旧日朋友

0 F2 U2 P* L7 _5 W  d/ V　　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桌椅、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帽子、口罩、白大褂……就
在这一片雪白的颜色里，杨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愣愣地望着眼前的药箱，
. m% s  Z+ r+ W. m眼睛是红红的，泪水把口罩沾湿了一片。
1 R$ j4 B, k; ]$ U4 L6 k8 l
　　「琳子……」忽然是一个轻轻的声音从门后响起。「菁菁！你怎么出来了？」
3 s8 N- n' R5 s" j) {* r: ?9 R
　　她霍地一下子站起身来，快步走了出去。

　　轮椅上的女孩很清秀，俏丽的面庞微微有些苍白，头发揪在脑后，黑白分明
. K+ J7 k( ]; N8 {9 ^5 X的眼，小巧的鼻子，鼻翼很薄，娇嫩的芳唇微启，牙齿很白。不知为什么，看着
她的时候，杨琳总会觉得她仿佛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她上身是一件绿色的棉质
Ｔ恤，乳房不大，骄傲地在胸前挺起，雪藕般嫩嫩的两条手臂垂下，双手扶着轮
3 `% N7 b0 {5 M% ?2 y- P椅的两个轮子。下身，盖着一条白色的薄被。

　　「琳子……」她开口，声音很轻，「对不起，我还是过来了，在家里呆不住
: c* @6 y% [) R' A# V……我想过来，想劝劝她……为了我，她不值得……」

　　「沉菁……你也来了？」卫生间的门打开，周明被菲儿搀着，缓缓地走出来，
# j0 ?; C$ q' `' o# U2 X柔柔地朝轮椅上的女孩笑了笑，「对了，你们还没见过吧，她叫李索菲，是我的
好朋友。」
. Z0 {# p; S" T' L
, S5 p1 {3 {1 l　　「周明……你……」沉菁望着眼前周明依旧温柔摸索肚子的左手，一时不知
$ Y; I+ l& ]% j: W* c说些什么。

　　「沉菁，你很快就能够再站起来了，」周明依旧柔柔地笑着，抬手拂了拂沉
; ]4 m7 Z6 w& y. T% C2 J0 d菁的头发，转过头，一双眸子，深深朝杨琳望过去，「琳子，我已经排完小便了，
咱们可以开始了吗？」
: B: v$ Z2 P# ^: j4 f2 h
　　「明！不要！」沉菁的脸涨的通红，「有琳子和你们大家照顾我，我这样也
很好，我也习惯了……为了我这样一个残废，你不值得……」声音越来越大，有
" Z) l) L* L. @0 z) B4 v4 x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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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我们又能照顾你多久……」周明的声音依旧平静，「有些事情你不
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其实和你关系并不大……不管你用不用它，我也一样
会这样……琳子，快点开始吧，好吗？……求你了！」
6 e/ u0 E- E9 p* [
1 a* F9 l% b! z3 g, {　　「周明，你真的……其实我们应该还能找到别的志愿者的……毕竟咱们是一
+ p. h3 g$ f. y" @* Q8 e* ^起看着他一点点到今天的……」杨琳有些踌躇，「再说，真的那么做的话，你
$ P1 y- A; p6 `: k) k# l……」
# ]  K3 x& p4 o6 c% d9 I$ ]9 B2 L
　　「唉……你们为什么都要拦我呢？也好……」周明叹了口气，嘴里说着，手
里却忽然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折叠刀，不由分说，便向自己隆起的腹部直刺下去。

　　血，鲜红鲜红地，一下子涌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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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缓缓地睁开眼，微微有些恶心，后脑疼得仿佛裂开一般。

6 K4 t+ g7 U2 D3 I* k: C' q　　「你醒了？」梅梅的声音依旧慵懒。她抬眼望去，发现梅梅已经洗过脸梳好
" f- Q9 }0 W+ f8 v& \7 k% a" X头，换上了一件清爽的淡黄色Ｔ恤衫和一条浅咖啡色短裤，「脑袋觉得怎么样？」
/ X& Z9 Z- X- A2 Q# A
　　杨梦菡缓缓地坐起来，抬手往后脑摸摸，才发现已经肿起了好大一块，似乎
还有一块不大的伤口。「刚才怎么了？」她的声音一下子恢复到了以往的平静，
「是不是刚才我到了的时候自己撞的？」

　　「切～」梅梅站起身，朝她懒懒地微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毛病，总好像
! j4 b. p5 ~" }* _4 G1 o0 X要毁了自己的眼睛似的。从早晨在街上见到你时你的手就总是围着自己的眼睛转
……刚才你ｈｉｇｈ大了，就又疯了一样地伸手要抠自己的眼睛，还真没见过像
你ｈｉｇｈ起来这么凶的……这么漂亮的一双眼，毁了多可惜……」
7 f2 T0 L, P# }; N
　　「哦……」杨梦菡淡淡地说着，继续侧过头梳她的披肩发，「想不到你还真
能拦住我。」

　　「靠，还说呢！」梅梅夸张地伸了伸舌头，「当时你的力气真大，手好像铁
钩子似的，我根本拦不住，就顺手抄起个玻璃瓶子敲在你后脑上，你就昏过去了
6 V. G% @2 W. q# c3 A" Z( z……不过好像出了点血……」

　　「没事，谢谢你……」杨梦菡把长头发甩过去，捡起丢在一边的黑色胸罩，
戴好，「好长时间不碰这个东西了，忽然一下子真有点受不了……对了，我记得
你说谢楠还有个出国的妹妹是吗？她叫什么名字？」

　　「嗯，不过我只见过她一两次，不知道她的名字……」梅梅点了点头，伸手
拿过一个相框，「喏，就是中间的那个小女孩，这是我们那时候的合影。」

- |0 H" M9 q6 }: `/ B' T- v　　——左边的女孩子瘦瘦高高的，穿着淡黄色Ｔ恤衫和浅咖啡色短裤，抱着一
把吉他，是梅梅，照片上的她和现在的她是同一个打扮，却比现在多了几分神采，
少了几分沧桑；右面的女孩子有着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小猫般的可爱脸孔和明亮
眼睛，穿一件白色的连衫吊带裙，小提琴夹在肩窝，笑得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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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j* H, S- ^! D2 m7 Q　　「她拿着小提琴，应该就是谢楠吧……」她想。
7 I! R" q5 B, ^3 }9 x  F
　　中间，一个女孩调皮地探出头来——浅绿色的衬衫，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少
5 m1 \& U( u4 p4 C$ r5 H# E( Z, ~) Q女躯体，长头发披散着，一张秀美可爱的圆脸，稚气未脱，笑得很开心。皮肤很
圆润，两颊是少女特有那种娇羞的红晕，眉毛细细弯弯的，鼻梁很高，眼睛很大，
) Y7 W* q& s6 W. V. o/ v左眼角下分明是一颗黑色泪痣……

　　「小雪！」她几乎叫出声来，却强忍住——她不想别人知道她太多事——心，
: c0 L8 i; }$ e7 \! h1 h- K+ b砰砰地跳得很剧烈，洁白的脸颊上，不由自主地飞起两朵红霞。「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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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C' u# z2 M: C　　梅梅轻笑着，一把抢过照片，顺手在她高挺的胸上拧了一把，「忽然一脸发
春的样子。」

　　杨梦菡却好像没有反应，愣在那里，好半天，忽然紧紧搂住对面这个懒懒的
7 z6 W2 D6 t$ C# M, Y% j1 x! t女孩子，不由分说，便一口吻下去。梅梅鼻子里「唔唔」地呻吟了两声，挣扎了
9 g, v; d- l! c4 l! d: t' j( G两下，细长的手臂便紧紧地勾住了她的脖子。嘴唇嘶咬般频繁地接触，舌头与舌
  M4 }7 ~& c. R8 r8 z: X! ~头的接触，很激烈很冲动，仿佛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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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依依不舍地分开，透过气来，杨梦菡紧紧搂着梅梅的身体，声音有些
虚弱有些颤抖，「谢谢你，真的……」
3 E$ p8 Z8 b2 Z: n/ m+ n
  ~1 v6 w! C6 n2 w/ V7 w& _& B　　「为什么？」梅梅有些诧异。

# d9 O% u7 \% M9 t/ w8 O! c/ A　　「就是谢谢你啦，没有为什么……那张合影，可以送给我吗？」杨梦菡在她
耳边低低地说着。
! \6 b* \: X) U
　　梅梅沉默，半晌，轻轻从她的怀抱里挣开，「你的头疼的厉害吗？要不要歇
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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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杨梦菡笑笑，「这点伤，对我不算什么。」
7 c+ [* T5 X" s+ p. g
　　「那……先陪我出去一趟，好吗？」

　　「去哪？」杨梦菡边说边穿上了内裤。
7 d7 Y$ B2 Z4 F) T
% Z1 w  ]7 a2 ^$ U　　「接我的情人，然后回家……」梅梅带着笑，声音依旧懒懒的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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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L( x) q1 A3 h　　「当啷」一声清响，刀落在地上。「菲儿！」周明、杨琳和沈菁几乎同时尖
叫。李索菲却怔怔地立在那里，看着血从她粉妆玉琢的手臂上那道狭长的伤口里
+ i! z# T3 r9 R3 H不断地涌出来，滴滴答答地滴到地面上，红很绚丽，白很耀眼，交织在一起，美
丽得有些残酷。

$ R4 _) s' J! p" g　　「菲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周明的眼泪「刷」地淌了下来，「你们都不要
% b! |9 C. E: r" N用他，我自己把他毁了难道也不行吗？……你……疼吗？」
* K& r( \! m" X9 Z- `/ r) r8 c
　　「明，我没事……我只是不想你伤害自己。琳子说的没错，这半年来你的心
思，我们都知道……你其实还是很在意……」李索菲的唇有些颤，渐渐地说不下
* S2 Z) \: f& _$ D0 Z0 A# k8 y% g去。——血还在淌，伤口很长，但并不深，血的颜色腥红鲜艳。杨琳想要过来给
' n1 B+ V2 j1 f/ _她止血，她却轻轻摇了摇头。

　　「嗯，你们说得没错……」周明长长的吁了口气，「我是很在意他，也正是
因为这样，我才要为他负责任，不能让他继续下去——我们都不干净了，可这样，
他还算做了些有用的事情，也还算是个干净的人吧……这样最好，未尝不是一个
" u3 h/ h0 ]- C( I6 R) I8 [解脱，也算是一种补偿吧……如果你们真的不想用他，我也没办法，但是，我一
" }) K: v) u3 F) m' d定会毁了他，这个，你们谁也拦不住……」
4 E2 o; a( k. u9 o$ P* [
9 i; o! S( F( w# H　　「毁了他，你自己不也……」杨琳边说，边按住李索菲的手，用纱布给她止
- x! E- K' |' y( p5 _血。

0 M# l& z' |0 H1 d　　「我？」周明苦笑，「当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活该……这样对我其实很合
适，你们都不会明白的……」

　　「到底为什么？明，如果你不说，我死也不会让你这样的！」沉菁含着泪，
3 s5 u8 I& {6 H0 i; O) y; Y$ ]( e语气很坚决。

+ _. b3 J' S3 W: b2 _2 @5 l5 ?　　「为什么？」周明无奈地笑笑，「是在赎罪啊，他……应该说是那个男人，
' z- U) z, ~1 P9 k: G4 l是被诅咒过的罪人……」
4 K7 s/ j6 c1 E3 q: t. H
0 \" e( i% s4 d4 X1 Z7 L　　「明……你说什么诅咒？」李索菲擦擦眼泪，问了一句。
! q( A( S6 r3 x9 q+ b
2 K5 ~* s  t9 X( Q0 m! c　　「断子绝孙！」周明的声音很低，一字一顿，「所以，他要被毁掉，也是注
定的。」
3 S' x9 ?8 i# k. b
1 E3 o2 q( P1 ]" F+ A+ P: S0 O　　沉菁不自主的「咦」了一声，呆了呆，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明，他
6 x( c# H( h+ `' A5 A1 q……姓什么？」

　　「聂。」周明甩下这一个字，便慢慢起身，自顾自地往里面的诊室缓缓走去，
9 I! j8 f) K* B  K' S「菁菁，我想你已经明白了……不要再劝我了，好好的站起来，好吗？……琳子，
快点开始吧，我实在是不想再多熬一分钟了。」脚步很慢，一手托着腰，另一只
手依旧温柔地按在肚子上。李索菲怔了怔，抢上去搀住了她的手臂。

  d8 `% T$ T8 z/ f* f9 S: W　　……

　　「真的是他么，怎么会……」沉菁喃喃自语，那一段往事仿佛电影般在眼前
, C' ]: T- e; T& h2 N0 O展现，忽然觉得头一阵昏，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1 E/ \, N0 s6 G, }
% W, }. ^8 }' N8 B  W　　杨琳默默地蹲下身，双手轻轻抚过沉菁微微有些发烫的脸颊，眼光含泪，神
) Z& u9 p& _" r情之中爱怜横溢。

: s5 S8 |) C, |4 e) `　　「你照顾菁菁吧，周明还是我来……」是谢一岚的声音。杨琳勉强对她和她
) E9 U6 n& l& }7 G1 T  P) Y身后的两个姑娘笑了笑，忽然一阵情热，便捧起沉菁的脸颊，旁若无人地朝着她
3 I/ v' U/ P; l略略颤抖的嘴唇深深吻了下去……

: k4 F* Y1 `* R8 @8 S& g8 R　　……
: ]! P5 ~1 [) x: `+ y6 W! v
　　依旧是一片雪白，周明平躺在床上，已经脱去了上身的衣服——腹部高高的
挺着，娇嫩的乳房，大得略略有些不成比例，乳晕的范围很大，颜色很重，棕黑
& k  [7 ^) d' k6 n5 Q5 i) O- b色的乳头高高挺起，随着她紧张的呼吸，上下起伏。
6 l: p1 G$ c: t. v# Z
1 B9 f+ ^9 N9 `. W　　灯下，谢一岚纤细的手里，长长的穿刺针闪着光，晶莹夺目。刺进肚皮的时
候，她感到一阵冰凉，两行泪淌下来，却不禁长出了一口气。
9 T$ c8 j# T% n1 ]/ j4 Y% X
# G; U" w  C& j2 `8 i　　李索菲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紧紧握着她冷汗涔涔的手。穿刺针刺进去的那一
! B7 C* X: a, O, s! N( k! v刻，她看到了周明的泪，却也竟然发现床上平躺的这个女孩脸上从没有过的安详
7 R/ V( M( G. G1 O# B平和……还有，那一ｈ那，她忽然觉得周明的皮肤冷得像冰……

　　６.Ｃａｎｔｕｓ ｏｆ ｔｈｅ Ｗａｔｅｒ
" r! b/ u0 ]! [$ N$ J1 k3 ^9 w
    ——水之韵

+ i7 [& U+ H; ?　　天很蓝，阳光很明媚，只淡淡地点缀着几朵云。
; [% P. {+ T! G" }2 `3 O! ~
　　游泳池边，裸露的娇艳躯体，在阳光下肆意伸展着，健康性感的小麦色皮肤，
$ E3 E2 j; o6 P7 W% r  H每个毛孔都透射出青春的活力。男人的舌头，轻轻逗弄着她翘挺的巧克力色乳头，
不时用牙齿轻轻咬嗫，一只手，放肆地揉着她高挺的右乳，另一只手却已经不安
; `* V8 u9 _! D: T分地滑下去，轻轻分开了她那两条修长的腿。
( ]. q+ v. j$ Y
$ Q. E7 _9 N) z' n; u! B　　男人是能带来美妙的感觉的好玩具——崔绿总是这么想。对于这方面，她很
贪婪——心情很好、心情不好甚至没有心情的时候，她总是喜欢通过这种原始的
生理行为让自己获得快乐。

% U4 ~7 C" i2 ?  S* i$ X5 i　　一缕琴声，柔柔地飘入耳际，她一下子听出，是亨德尔的《水之韵》——旋
律庄严，优美，流畅，颇有感染力。充满少女青春活力的肉体，在男人的手掌下
面轻轻扭动着，好像奋力驾着游戈在河上的小船，溯流而上。河水在奔流着。热
2 @& Z9 w+ c2 A: n2 w: G情而不失矜持、庄重而充满羞涩，偶尔显露出一点点放荡的神态，仿佛狂欢节上
盛大游行仪式上高贵的公主。

6 I; O* y; F* R　　赤身裸体，平躺在池边，可以感受到大理石的纹理紧贴着她的皮肤。在男人
0 k# }3 _; \  p+ _的面前袒露出躯体，也许多少让她有点窘迫，但她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欲念就
仿佛这水流一般，激情荡漾，妖娆多姿，开朗奔放。

1 [! W4 |" @  L4 V3 L9 q) u　　身体刺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禁不住有些颤抖，感觉大颗大颗的汗从额角
6 |9 `# L. ^" q- f0 n留下来，呻吟着，用左手抓着男人的头发，握着男人阳物的右手激烈地上下套弄
着，感觉手里的东西很烫，急速地膨胀，跳动。
4 F6 y' R1 j% N. o! H, Q3 q, ~1 u
6 l9 I: Z* z8 F3 L& g; I" k　　「嗯……」她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扑到他胯下，紧接着便是
( I" T. U1 u+ F0 l一阵热情的吸吮和舔弄。舌头很柔软地在龟头上游走，温暖的嘴和柔软的唇，制
造出一片封闭而炽热的负压空间。

; }5 p% @' l" @5 B　　男人的手按着她的头，颤抖着，止不住地呻吟。她喜欢听男人的呻吟声——
$ n- z5 v/ B- v* x- L虽然做爱的时候男人一般都很安静，但女孩子的舌头总是能打破他们的沉默——
3 O  I- l8 c' r- b; L听着这种声音，她总会有很强的征服感觉，对于这种感觉，她有种近乎偏执的追
求。
, ^2 _8 L. R6 a5 y* g/ s" ^
9 g" y) {& s3 @5 y1 M　　「也不知道周明现在怎么样了……」陶醉中的她，忽然莫名其妙有了这个想
法。想到周明临走前对她说的话，心里不禁又有些阴郁。「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 b8 n! y' ~* Z; Z　　她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由自主地用牙齿在嘴里那个火烫坚硬的东西上轻轻
咬了一下。他大叫，战栗，推开她的头，睁大眼睛看着她，一脸都是惊恐。
$ ?/ o; V4 Q, n$ L
　　「害怕了？」崔绿轻笑，一把把他推在地上，自顾自地骑了上去，任自己娇
1 m" R! n- z9 B' z柔的桃源将那根巨大的棒状物体一点点吞没，直至齐根插入，随即把双手爱怜地
按在自己高挺的胸上，呻吟着上下蠕动起来。「男人是需要用身体来品味的」，
6 |2 N) Z# x( I, A& F" X她总是这样想，并且陶醉于每个个品味的过程。
6 o9 e: l4 V/ m# ?% {4 m
　　《水之韵》乐章的最后，音调响亮而悠长。粗大而精致的雪茄缓慢而温柔的
3 e1 h, H/ @0 B, r0 l& ^" |燃烧，孙莉深深的吸着，眼睛半眯，欣赏着乐声中崔绿优雅而疯狂的表演，「说
着说着就忽然去找男人了，看来小绿的心情不大好……是不是明明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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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这么想，眼前浮现起那个长发飘飘，眉毛放肆地挑着，充满野性和魅
+ o1 Z" h) ]* C# h1 S力的女孩子，「算了，应该也没什么，明明也会和我一样选择吧……为了快乐和
自由……」想着，一口烟重重地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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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皙的躯体从池水里「呼啦」一下钻出来，带起一大片水花。抖抖发丝上的
% G3 Z7 I. Z. _. @" f, o9 [. E水，抹一把脸，沿着池边的爬梯爬上来，随手拿了条白色的棉质毛巾，擦擦身上
: y6 J. P% U3 B7 X+ j+ v2 ]的水，简简单单地用毛巾裹住下身，半靠在池边的躺椅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4 s- B; x1 a" }9 Y. u- l8 \7 W+ I
　　「晓雨，楠楠和笛子都走了，……」孙莉幽幽地喷出一口烟，向着身边的女
; i; J/ t- M' I. I/ \' S孩笑笑，「《绝响》应该已经成为绝响了吧……」
& l' }' s, D8 c) q7 X- ]
　　「我知道，我想这也是她们的愿望，她们很开心吧……」晓雨信手端起身边
桌上的一杯醇香的白兰地，细嫩的手掌托着玻璃杯的杯肚，有些出神地望着里面
荡漾着的金黄色液体。那一股醇香，经由少女体温的蒸熏，幽幽的在空气中弥散，
与雪茄优雅厚重的浓香交融，芬芳之中，带着几分高贵的魅惑。
* l5 U5 I3 X: G3 k
　　闭起眼睛，有些陶醉似的轻轻呼吸，洁白的脸颊微微有些泛红。「有些东西，
. p# Z0 Z' O0 F8 r( C只有适时消逝，才能显出她的美……《绝响》还不够完美，还差咱们两个……」

　　说着，一仰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 w0 ]6 u0 ?6 C0 P+ Z: B0 u/ B3 ?
　　「很快就会更向完美迈进一步了……」孙莉说着，手指轻弹，把烟头积得长
" X! {' h2 L$ U  T. i5 ?长如霜的烟灰抖落，将即将燃尽的雪茄平平地放到身边的烟碟里，笑容婉约秀雅，
楚楚动人。

　　晓雨没有诧异，只是微笑。回头望望，看着崔绿健康活泼的小麦色躯体正骑
坐在男人身上，优雅而放纵地起伏着。呻吟声依稀可闻，交合的动作很放荡很陶
; w! d8 C& \) }* \4 z- D3 C醉。「小绿真是很会享受生活啊……」她想着，把嘴唇凑在孙莉的耳边，声音很
' B, n4 ^/ w4 ^4 c* y轻，呼吸潮湿而温热，「莉莉，十个小黑人，你打算做第几个？」
  z# M/ F6 |% C
. j- U; ?3 W6 D, W. d　　「你怎么……」孙莉一怔。「你们去过韩露那里了吧？」晓雨依旧微笑，信
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 l* p9 l$ ?3 l# \6 Y　　「嗯……」听她提起韩露，孙莉一下子释然，不禁莞尔，「我也真笨，韩露
# [7 g& V, I3 _. \+ x. C那里是你介绍给我的，她和「沁芳亭」的站长５０是好朋友，所以你们认识也不
奇怪……现在想想，网站里的文字，还有《永恒的美》的开篇词，都是你的杰作
6 m2 K9 ?1 F" J! K2 f+ R5 r吧？」

% X5 e5 C3 d, T; t0 }. |3 X　　小提琴的声音渐飘渐远，在空气中融化，取而代之的钢琴声音，洁净而明澈
" |# j3 p3 ~. E  f4 @) @: _1 u0 ~——旋律很熟悉，是那首《水边的阿蒂丽亚》。少女倾诉般的主旋律自由而舒缓
9 X' r# F# C2 G0 o6 f6 C地开展，左手的琶音叮咚，宛如池中荡漾的水波。

! P/ o1 y& u% ?# P/ P　　孙莉站起身，信步走到池边，坐下，丰腴而洁白的腿垂下去，赤裸的优雅双
  l8 Y; L- W. r5 i0 K1 C0 [足浸在水中——她感到水有些凉，不禁轻轻打了个哆嗦。阳光照耀下，周身细腻
6 o( j4 U4 v3 v( O$ y  X, ~如雪的皮肤白得很灿烂，薄薄的鼻翼上，纯银的鼻钉晶莹地闪着光。一双顾盼生
8 }% Q! w7 T) l5 x# [9 V+ z  e姿的眸子，深得有如两泓秋水。

) e8 h: ]0 Z! }2 M9 t　　「想想对于这个网站，我的贡献并不是很多，只是提供了一些想法……」晓
雨精致的鼻孔中幽幽地喷出两道烟，「只有《永恒的美》的开篇是我写的，网站
文字大多是５０的手笔……《永恒的美》也不是我的创意，而是我一个好朋友的
" {& ~. O: F  p9 n5 w  y+ c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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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的是那个叫杨琳的女孩吧……」孙莉说着，小心翼翼地把长辨盘到头
, `& t7 \% k( M9 J8 O$ L- a" }顶。脚已经适应了水温，随意地在水里一勾一勾，在池水中泛起圈圈涟漪，拍在
+ V  o! [' M7 r( Y# q7 g$ E1 t岸边，再反弹回来，交错荡漾，和着钢琴纯粹而的琶音，变幻出各种优美的弧线。

　　圆润完美的脚趾不时从探出水面，仿佛出水的几瓣白莲——「我和星儿去拍
照时，见过她一面，是的很美很吸引人的女孩子……对了，晓雨，这次……你会
% G$ P9 K/ m3 O! s) |和我一起吗？」
) r! l# f7 s8 \
　　一个烟圈吐出来，依旧是恬淡的微笑，「我会用自己的方式……咱们认识这
么久，你还不知道我的真名吧……我叫章萍，立早章，浮萍的萍。」

& U" V5 j6 o6 S& Z: t　　「萍……」孙莉用手轻轻支着下巴，眨了眨眼睛。池水荡漾，池水轻轻在她
+ d0 T0 u, D1 b( X: m  `7 E柔若无骨的脚上冲击，爱抚，望着池水，她忽然点了点头，回头向她微笑，「我
明白了……对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在这里面，你要当第几个呢？」章萍熄灭了手里
6 u+ X8 j: k5 M. B1 l: l+ w% ]% ^- q的烟蒂，语气不置可否，微笑之中带着几分神秘，
) {, \8 ~& N: t3 k) K* q* g
　　「四个小黑人，结伙出海遭大难，鱼吞一个血斑斑，四个只剩三……」孙莉
, Q2 f0 Q0 U+ m嘴里轻轻念着，「咱们都喜欢水，可我更喜欢大海——」说着，双手在岸边一撑，
9 ^( |  t! i' H池水接纳了她优美的躯体，报以一个美丽的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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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白而修长的女性躯体，宛如一条鲶鱼般，优雅地在水中游动。章萍淡淡笑
4 \( [! e. b2 G( {* q2 M* H4 z$ S, j着，朝崔绿那边信步走去——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只剩下她自己，陶醉地躺
在池边，平坦性感的小腹起伏不已，上面是一大滩白浊，身体依旧紧张的绷直着，
丰满、滑润的乳房依然高高鼓起，小腿上诱人的肌肉仍在微微颤动。

- k5 v+ y# y; v+ M3 `0 X" N　　「嗯，这样也不错……」章萍甩了甩潮湿微卷的长发，抬手打了个响指，衣
: w6 O! U' e" G  o着整齐的男服务生应声端上一个放着大大小小酒杯的托盘，杯中的液体五色杂陈，
飘出一股浓郁的混合醇香。她朝他微笑，手一松，包裹躯体的白色浴巾落在地上
3 Y5 J/ v' a! i/ B……

4 g7 N4 m. p0 b6 j2 n: X2 X8 O　　钢琴的声音如水，清澈地荡漾在高音范围……洁白的三角钢琴边上，琴边的
8 c! y+ P3 B8 g( N, n# t少女长发飘飘，肌肤微微有些发黄，瘦削秀美的脸上却漾满春意，眼睛半开半合，
) `! b+ g- T  s( f) I; F8 X& i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敲击、游走，旋律从指间流出，荡漾在这个有着透明屋
) u' i# V! @# d: X! z$ P" r顶，点缀着大片绿色植物的白色房间。

" ?7 Y% i% i6 y　　「小凌……离开这么久，再听到小北的钢琴，感觉还是这么好……有时想想，
3 l; R2 _1 B& E* m- ?& q能这么活着倒也很幸福呢……」端着一杯血样的红酒，红蝶的脸上满是笑，眼睛
2 z! a- B6 y) ?6 s- C/ G望着窗外的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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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小凌点点头，鼻端喷出的烟雾带着清凉的薄荷味道，「冰冰的小
提琴，我也许久没有听到了，刚才的《水之韵》……好美……」

1 y( ]2 I9 D8 O+ t, x0 @　　「才不会呢……」司徒冰冰的脸颊有些发红，轻轻叹了口气「比起谢楠来，
% i* P% i# T1 B  Q  h我还是差得好多……每次听到她的琴，我总会受不了……我想我一辈子也赶不上
# B" Q+ q5 c" @  h她了。」

% ]6 F- U  ~1 e  J/ T　　「楠楠吗？她……已经走了。」小凌的声音忽然有些低沉。

$ n1 b, o2 J# u4 F! A7 f  k　　「嗯……我一回来就知道了。」司徒冰冰点点头，吸了一口杯里的饮料，
. C% I+ {. L* {$ H: B「我看了她最后的照片，走得很美——人死了之后会怎样呢？」她自言自语，忽
然有些发痴，「大概会化作一团青烟吧——多幸福啊……」
% D( x- @' l+ E2 K( A' R& A0 f2 k* b7 t
　　７.ＡＱｕｏｉＢｏｎ
: @3 _3 t8 }' E5 |; K: ^
    ——这有何用
1 M% ?( g: v  ?; k( q1 u
) W3 |, C* _% k; S2 @　　「冰冰，这可一点不像你这个神枪手说的话哦……」红蝶调皮地朝司徒冰冰

　　吐了吐舌头「原来咱们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冰冰小姐也是个柔情似水的俏姑娘呢
; x% B' I* q. V  |……」
/ U/ t8 [0 g3 ~
, `) M/ ~  I9 P  L/ o　　「去！」司徒冰冰俏脸一红，娇嗔着含笑推了红蝶一把，「我怎么就不能说
这话呢？你、小凌、小北，谁都不是有一手不错的枪法，怎么偏偏总是开我玩笑
呢？难道我是男人婆不成？」

3 Y& d2 T% m, Y0 _* `　　「你们在国外的这一段，你是不是太凶了？」小凌轻笑，「听小蝶说，你在
. K- @( p  H9 q1 Y. S2 I, k# f飞机上还开枪杀人来着……」

, C2 @- W3 `- N( @　　「还不是鑫鑫自己调皮惹的祸？」司徒冰冰扁了扁嘴，「现在想想，她那时
自己应付那个女孩子完全绰绰有余，却还害我担心……」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戳
了戳红蝶的额角。红蝶娇笑着，精致的小鼻子一耸，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 ]: f+ s$ @& d$ p　　最后一缕琴音仍如天籁般在耳边萦绕，钢琴边的郭梦北却已站起身，嘴里衔
3 m& _$ \8 Y, R# f了支雪茄色的Ｍｏｒｅ，飘飘的走过来，坐到了司徒冰冰的身边，言语间带出一
: ~& @4 u+ S) T* K缕清凉的烟雾，「不过话说回来，Ｊｏａｎ和Ｓｕｓａｎ最后的样子真的好美
……」她的嗓音很独特，低低的略略有些沙哑，听起来分外可人，「而且，我觉
9 P- i' _- [2 h- @+ D* H得……」说到这里，她的脸忽然微微一红，一下子止住了话音。

" ?: `( X/ e/ M2 e/ A3 @　　「你觉得什么啊？快告诉我啦……」司徒冰冰有些好奇，拉着她的手不住的
追问。小北无奈，只得红着脸，伏在她耳边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司徒冰冰听了，
不由得轻轻捶了小北的肩头一下，脸却也早羞得绯红。

3 x, ?1 c- I9 z! a0 X8 V　　「你们到底在嘀咕些什么啊？」红蝶笑着问了一句。「没……没什么啦，」

　　司徒冰冰有些迟疑，慌忙转换话题，「……对了，鑫鑫，你说那个叫杨梦菡
& o( O; D2 v+ U的女孩子到底有什么古怪呢？我总觉得她有些可疑。」

　　「是吗？」红蝶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神情，一昂头，把一满杯红酒一
* y. w! k  D$ R饮而尽，「我倒有些好奇，想多了解一下关于她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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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还是怕她会对你不利……」司徒冰冰依然在坚持。
1 {) `! `$ V: w: N
　　「冰冰，你不会是觉得自己的枪法比不过她吧……」小凌笑着问了一句。
$ G: h* j$ Y2 K( A! _, j
$ h- P, E. ~' g+ E  |/ G　　「就凭她？」司徒冰冰傲气十足地扬了扬下巴，「有种就和我比比，一定让
! l# i' Q2 t! c& L( U她输得五体投地……还有那个蒋宁，一直傲得要命，自已以为有多了不起，现在
我司徒冰冰回来了，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们。」

　　「还说她们，自己不也是狂得可以……」郭梦北低低地嘟囔了一句。「死小
北，看我今天怎么教训你！」司徒冰冰嗔了一声，朝她合身扑过来。小北笑着起
身，一溜烟的向门边逃开，「还跑！」司徒冰冰笑矃着追了出去。
; Z. D+ C. d+ g) C0 d( q# ~5 h
; d4 {- z# F. S' d! |& \　　「她们真美……」红蝶眯着眼睛，看着小北飘逸的长发飞起来，清爽的淡紫
+ G. w( H" K+ G  j4 X; b色吊带裙，裙角飞扬。而后面的司徒冰冰，白色露脐弹力背心下，不大但挺拔结
) z) A. V' [+ ?! D实的前胸微微颠动，被一条火辣辣的牛仔热裤衬托出完美曲线的两条长腿，脉动
之间，充满了青春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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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你会告诉她们你关于杨梦菡的事情吗？」小凌低低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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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m3 j. v7 P3 }9 T　　「还没太想好……不过我朦朦胧胧地觉得她们会同意我这么做，只是……」
  C3 S8 E3 e" L+ B* T3 \" m& m5 n& M
　　红蝶说着，深深吸了口烟。

9 |, q+ |( Z8 w) {' Q) z　　「只是什么？」
" {2 q( V1 Y2 g
$ u$ C* E  X1 j) D　　「你知道刚才小北对冰冰说的是什么吗？」
$ B, l" ~* Z% L! Y: r4 i% I# x
4 n8 T: L' }5 C　　「我也正好奇呢……」
; q8 m% T0 M# R0 @- j/ x7 Z
( y3 h% l5 L4 V) B7 G7 ?　　「她说她觉得Ｊｏａｎ和Ｓｕｓａｎ和她俩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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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0 J! \2 L$ ^" Q　　……

　　「阿瓜多……」望着他，梅梅惊喜地低叫，声音有些颤抖，眼圈有些发红。

% t# W9 P6 X1 H# |8 D* J& c& T　　高昂的头，挺拔的脖颈，皮肤的纹理粗犷而温和，棱角鲜明，曲线优雅而迷
7 b! c/ m- |* K! C人。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

　　任他把头颈靠在自己纤瘦的臂弯，用自己赤裸的肌肤感受着他皮肤的质感和
: ^+ I7 }0 U! l有些冰冷的温度，瘦长的手指在他的身体上滑过，掌缘在他的皮肤上温柔地爱抚。
, ~+ U7 R/ v6 D4 b. W9 h6 M看着她与他深情相拥的时候，杨梦菡有些惊奇地发现梅梅眼里的泪。
; V) i+ ]5 ?1 @& k$ k
" q' o1 t! m' Z4 u　　「姜小姐……时间差不多了……」穿着白色衬衫带着领结的老人有些不礼貌
的打断了他们的聚会。他身体有些肥胖，微微谢顶的脑门闪着光。「下次再来吧。」
2 |% y& W( U  {7 j
　　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漠。

　　「我知道……」梅梅有些不舍地松开怀抱，柔软的嘴唇在他挺拔的脖颈上轻
( v+ o. z$ n! j( x+ u& s/ \轻印上一个吻，眼角还带着一滴泪珠。「可是我今天就要带他走……」她忽然扬
起头直盯着他的眼睛，有些偏执的说。

+ |$ g  z$ W9 X; U' n! V4 I. T　　「带他走？」老人有些不屑，「你可以吗？」

　　「放心，我不会欠你的……２５万，连本带息，对吧？」一个看上去不起眼
的书包「咚」地扔到他眼前，「现在我能带他走了吗？」

　　「想不到你还真能弄来这么多钱……」望著书包里一捆捆的钞票，他低低地
嘟囔着，神情有些诧异，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

# l' U+ l7 q/ K' z) U　　「早就跟你说了，我姜金梅就是当婊子卖肉也会挣回这些钱的。」走出门的
0 E7 j! y' L# G- ^- E时候，梅梅回头甩下这一句，眉毛兴奋地挑着，嘴角轻轻翘着，神情带着一丝嘲
讽。
, j# e7 q5 `% P) e9 J+ {5 y
　　「一个女孩子，这几年就为了这把吉他去卖，这么糟蹋自己，值得吗？」望
着她们的背影，他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 u0 D+ t. ]$ U/ o* |$ j6 C9 ^
1 U. {" w8 ?: t. a　　「要一束香水百合。」女孩的声音甜甜的有些发腻。
0 E9 C2 m; @" u9 T
. i  ^1 E- q: h1 w9 c/ C; ?! o　　「嗯，好的。」花房里的女孩子抬头，手上有泥，却掩不住那种天然的美。

　　「你用的是Ｋｅｎｚｏ的一支花，是吗？」她问着，打量着眼前这个高挑的
+ I+ A2 n+ ]6 k# }' V8 J; X长发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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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看来你也对香味敏感。」她微笑，把一大捧洁白的百合递过来，「我
  |7 T& D2 u  X. ^叫赵霞，你可以叫我霞儿。」
* A6 o0 ?2 o& B1 q/ x
# w! \+ k: `( b4 {4 {* y  P　　「霞儿，名字和人一样美……」她微笑，「还有这里，沉香坞，看到这个名
字就想进来了。我叫陈星，你可以叫我星儿。」
% L- x! l0 ~1 L' {
4 D: K' y) N/ c* r* ~. p9 x, j+ I　　「好的……」霞儿微笑，继续低下头忙碌。
& v5 C& B' @- y' r( R
　　「霞儿，你在忙什么？」走到门口，陈星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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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花，今晚就要开了……」霞儿抬头，擦擦额角细碎的汗珠，「会很美，
- ^& w% ~7 l9 [7 c3 `- M今天晚上会与众不同的。」

　　　　　　　　　　　　　　　　***

　　「这就是你的情人……阿瓜多？」杨梦菡向梅梅望过去，看着幸福在她瘦削
/ B, ?5 B" B" ^8 \& L" G' w0 R2 T的脸上洋溢——她忽然觉得青春和光彩在眼前这个女孩子一下子焕发了出来，仿
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再不是那个穿着黑色吊带，一脸慵懒的样子，站在街边招
/ A/ q' U/ q; u9 S7 {5 b; Z蜂引蝶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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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 ｙ Ａｇｕａｄｏ，这才是他的全名，」梅梅点头，
把琴举到她的面前，指点着她看琴孔里面签有「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ｙＡｇｕａ
& ~" @, E* e& j+ V7 y9 Y6 T. Mｄｏ」字样的那一小条柏木，「像这样由贺尔南德斯和阿瓜多亲手制作的吉他，
, O0 F: |! a: W, J$ Z全世界也只有四百多把，应该说是吉他里最昂贵的——不过，我的阿瓜多独一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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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些骄傲地说着，轻轻地擦拭着微微泛着光晕的淡黄色云杉面板，神情有
些陶醉。

　　「下面打算去哪？」她问——虽然替她开心，但毕竟她还有自己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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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去看看谢楠，你陪我吗？」梅梅甩了甩长长的黑头发。

+ C* W! E( Y( _　　「当然，我也想看看她……」杨梦菡的声音淡淡的，掌心却微微有些出汗。

　　　　　　　　　　　　　　　　***
* O( Z1 Y* e! H! x
　　「我喜欢飞行，或许会陨落，但我至少灿烂。——Ｆｒａｎｃｉｓｃａ.Ｘ
7 E& t# I* M, N6 P: J9 H  }. s+ Rｉｅ」洁白的大理石墓碑上，镌刻着她的话。照片上，有着健康的小麦色肌肤和
6 a- ]) V. @; E' f  c# G小猫般可爱脸庞的她，笑得很灿烂。墓前，不知是谁奉上了一大捧洁白的香水百
合，散发着浓郁而优雅的香。

* v& v9 z  d2 F' U# C　　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ｙ Ａ ｇｕａｄｏ的音量不是很大，但是歌唱性非常好，
拨弦的伴奏宛如低吟，优美而毫不喧宾夺主。梅梅的声音不高，被气流包裹的声
音有些沙沙的，如宿深情之中，又带着三分调侃，三分无奈，三分玩世不恭。

5 p+ a$ Z) y. Z- C6 [- W! u　　「这首法文歌，声音好熟……原来……」听着梅梅低低的歌声和琴声，杨梦
菡一下子想起很多事。她并不懂得法语，但这首Ｌ' ａｑｕｏｉｂｏｎｉｓｔｅ
她却分外熟悉——谢雪去美国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东西，但总是会抱着一个小
/ X# m4 ]% U" {1 _) J6 {随身听，一遍一遍地听这首歌，听着听着她会流泪，然后说这首歌里有姐姐的声
音。
7 J' `( e7 s8 I; `
ｖｅｕｘ ｂｉｅｎ ｍａｉｓ ａｕ ｆｏｎｄ Ａ ｑｕｏｉ ｂｏｎ……」

　　一个吉他的和弦过渡之后，梅梅依旧自顾自的弹唱。
" D( b6 B: B) a8 K2 g& q) {
. i) B4 R' Q  l8 R- Y( Z: @& E　　「现在想想，唱歌的应该是梅梅……声音比从前沙哑，但是还听得出是她，
' X' o5 J7 t# L8 N! K/ I' J可小雪为什么说……」杨梦菡有些迷惑，仔细地听，却总觉得梅梅的歌比磁带里
( e' P, ]+ K, w; F6 V# V少了些什么，「是小提琴，原来的歌里还有谢楠的小提琴！」她一下子恍然。
$ {, ~9 k$ T+ h2 T4 v* v' N
8 ^; E0 c/ O( m6 ~5 G　　轻轻走到墓碑前，跪下，掏出那个晶莹璀璨的瓶子放在墓前，双手按在胸前，
7 v" ?3 e( O; ?3 j* \; I' T闭上眼睛，默默祈祷——谢雪的样子在眼前浮现，她忽然觉得鼻子一酸，连忙深
深地吸了几口气，硬生生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喜欢别人看到她流泪。
. `$ f3 ?+ y1 _! G5 b4 I* a
& a7 W* h3 m% d. \3 u4 f　　「你也是来看楠楠的？昨天晚上咱们见过。」身后女孩的声音低低的，甜得
  h' l: _7 x+ T有些发腻。她抬眼——女孩身量不高，圆脸，皮肤很白，五官很精致，一双眸子
3 f' H3 s, {' \: s" S) x黑白分明，深如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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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也来看她？……你是叫……陈星吧？」杨梦菡问着，随手把身前的
瓶子收了起来。「叫我星儿就好，」陈星淡淡地微笑，「我比你们先到……」

　　「花是你送的？」杨梦菡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尘土。「是，楠楠最喜欢香
水百合——我本来已经走了，听到吉他和歌的声音，就又转回来了……」陈星说
9 f, V3 i, o( Y着，向梅梅望过去。「楠楠很喜欢她唱的这首歌……想不到她还活着。」陈星的
" t* _7 `; `4 x/ h+ }声音，低低的仿佛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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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重重的拨弦，歌声止歇，琴声也促然而止。杨梦菡看到她呆呆地站着，
扬着头，眼睛紧紧闭着，脸上泪痕依稀……

　　８.Ｙｅｓｔｅｒｄａｙ Ｏｎｃｅ Ｍｏｒｅ

　　——昨日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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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9 U3 \4 R2 ^. S　　「你……就是梅梅吧？」陈星的手柔柔地搭上梅梅瘦削的肩头，「楠楠以前
总是提起你。」

　　「你是她朋友？」梅梅抹了一把脸，随意地就地坐下来，把吉他横抱在怀里，
; s) x5 Y9 T5 n7 `「要回家了，再来给她唱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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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H+ n. T8 s$ [2 |3 M, A* x& v# `　　「嗯，楠楠很喜欢这支歌……」陈星的声音低低的，「这是你们的歌，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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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那是我们一起完成的，」梅梅仰起脸，傻傻地笑，「已经很多年
没唱了，嗓子也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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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很喜欢你的歌。」杨梦菡挨着她坐下，「虽然听不懂……说老实话，
8 `/ Z$ Q" }; W3 E5 s现在的你和昨天的你简直就是两个人……」
3 S) \0 F  |7 B! x4 Z
" O3 T$ p5 M) s0 E4 Q. f　　「是吗？」梅梅淡淡地笑，「昨天的那个我已经死掉了……哎，」她打了个
哈欠，用胳膊肘碰碰杨梦菡的细腰，「再给我来支烟，我喜欢你的红万宝路的味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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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的吸进一口，悠悠然从鼻子里呼出两道灰蓝色的烟梅梅陶醉似地长长出
了口气，抬头望去，午后的天，湛蓝湛蓝的，云很淡，也不很热，柔柔的很舒服。

　　「今天真好……」她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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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W5 F8 a: T　　「楠楠一直以为你死了……」陈星优雅地用手指从杨梦菡递过的烟盒中抽出
一支烟，向她点头笑笑，语气还是淡淡的，「她为你立了墓，就在离她自己的墓
' E9 A) y, B1 G8 |+ g/ Y不远的地方……」说着，抬手朝旁边一指。

) i6 j* q: _3 Y　　「如果我死了，就埋在这里吧……」梅梅扬起脸，打了个哈欠，「她走时留
下什么了吗？」

. i, m& F( H* l0 W　　「我没亲自送她……」陈星点燃了指端的香烟，「不过，听在场的一个朋友
5 M2 H) m' F# f8 E# J$ N* [7 J$ h说，她最后留下了一曲小提琴……」

" ]* X+ M0 q3 ?" \7 i5 r  k; D　　「是什么曲子？」梅梅追问。

, n- U7 N' H( \　　「《辛德勒的名单》的篇尾主旋律……」
, S. v; d3 w4 _5 O" X
! }# x; e% X5 X. v* S　　「哦……《Ｉ ｃｏｕｌｄ ｈａｖｅ ｄｏｎｅ ｍｏｒｅ》吗？……这个傻
" {( t4 B% f: ^* P丫头……」梅梅怔了怔，低低嘟囔了一句，然后便是一直沉默，大口地吸着烟。
( R/ e) Y7 Z" u烟很快的燃尽，她站起身，把烟蒂丢下，用脚踩了两踩，「我想，我该走了……」
她嘴里低低地说着，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朝杨梦菡笑了笑，递过那张合影，「忘
% L; A" j1 D- [. N! ^( O( [了给你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 g% Z/ X( F5 T5 ]6 s　　「我叫杨梦菡……」伸手接过的时候，她发现梅梅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2 a3 `( Y+ q' f4 I% Y1 K「你要回家了？」她问。

, Y: p7 @( K# O% d: N7 y: m　　「先去办点自己的事……好了，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谢谢你们陪我这么久。」

　　留下一个灿烂的微笑，纤细的身影自顾自地飘飘远去……
3 {0 _" L) v9 c7 |3 J' E; o8 P/ Y

: }" E6 {2 c: J" i7 _4 `　　有些沙哑的吟唱，伴着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ｙ Ａ ｇｕａｄｏ富有歌唱性的
! p' u: e1 b; i/ p! z& k琴声，幽幽的在树丛间的小径回荡。

　　……
' s! N0 ?" h2 p7 R. v% Y
: v' W0 v% n- h  R. l　　「星儿，这首歌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杨梦菡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
! `5 r# F: ]# s「我想我可能没机会直接问她了……」

4 N% J7 j, K0 C$ Y- X9 p; ]( t　　「是讲一个玩世不恭，一天到晚地在说' 这有什么用' 的吉他手，……」陈
$ E' I2 }: I' ^9 ]; A( R/ h星淡淡的吐了个烟圈，用手指摁灭了燃尽的烟蒂，「一会有空吗？莉莉约我去参
7 l/ F( K9 j4 ]6 C加一个ｐａｒｔｙ，有空的话，一起吧？」

9 E& h% g& u* k2 X- S1 b　　「莉莉……是昨天那个梳麻花辫子的女孩子吗？」她问。

　　「嗯，就是她，孙莉，你见过的……」陈星说着，手轻轻揽住了杨梦菡的细
腰，从上衣下襟滑进去，柔柔的抚摸她腰肢细腻的皮肤。

. R: _9 p: g* h: \6 w9 O4 a　　杨梦菡点了点头，只觉得腰间的手很嫩，耳边的声音依旧很低，甜甜地有些
) W2 ~; s8 l- T' _. M醉人……

4 B& y0 F5 |: C! j3 l8 J　　依旧是那一片素白，有些晃眼。悬挂的瓶子里，液体一滴一滴的坠落。「那
5 w8 ?4 W) {/ `- G7 u/ Y) z好像是眼泪啊……」周明默默地想着，感觉眼角淌下灼热的液体。赤裸的胸脯，
袒露在空气里。两颗棕黑色高高挺起的乳头，紧张地挺立在浑圆高挺的乳峰上，
战栗地守护着那两眼充沛的生命之泉——「一切都快结束了，已经无法挽回了吧…
3 J# C1 z( y4 G) Z  n* i) M+ i8 V
) ~, S; b. n) U: Y　　…」她想着，下意识的抬起仍旧能动的右手，轻轻抚过隆起而细嫩的肚皮—
1 a' P' A& V: I" O+ O2 l—她忽然觉得有些冷，不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3 ]) H# _- \3 {6 N1 d
* O; Z0 z! W) w1 m( O, t2 [. F　　「明……你……冷吗？」李索菲俏丽的脸上写满了关切，「要不要我给你拿
被子盖上……你还是睡一下吧，应该……还有一段时间……」她说着，回头朝谢
3 F4 k* }; ]/ t+ B4 _一岚望望，眼神有些迟疑。谢一岚轻轻点了点头，「明，菲儿的话没错，你先休
息一下……那个……很需要体力的……」

　　「没关系……」她虚弱地笑笑，「我知道……我撑得住。时间不会太多了，
我想……清醒着送他走……谢谢你们，真的……」
+ Z5 E+ p# o, F: E2 @) ?$ \
　　门开了，是高跟鞋的声音。杨琳依旧是一袭白衣，玲珑而活泼，只是脸颊有
& r+ u4 t- f$ b0 f3 b4 k. q些绯红，头发有些凌乱。
2 o+ X. [1 Y% I8 v
　　「琳子……沉菁没事了吧？」周明抬起眼皮，淡淡地问。

　　「嗯……周明……你真傻……」杨琳上前，温软的手抚过她苍白的面颊。手
3 d/ ]: L% u) K, ]0 w! H指滑过的时候，周明闻到一股奇异的芳香，垂眼看去，纤细而优美的指尖，兀自
沾着一点晶莹的花露。她不自主的伸出舌头，卷住了她的手指，吃棒棒糖似的轻
轻舔食。杨琳秀美的鹅蛋脸却早红得有如晚霞。
* j9 l! d& ^& H( h, v- m9 Y
　　「你……都知道了？」半晌，她放开她的手，轻轻地问。
" o: F3 J7 y6 z# k7 @
7 K. V, m. ^" k5 p$ L1 k4 j5 K　　「沉菁断断续续地和我说了一些……」杨琳的眉毛深深蹙着，「其实，你又
何苦……这原本不关你的事啊……」

　　「这么等着，时间真的过得好慢……你们想听故事吗？」周明忽然淡淡的微
3 M: w- ~: m% o* n* o# i& z笑。
3 {/ U  ^9 ^% Z" i! Z
/ F4 \! q, t' v* g　　沉默……
+ D6 }' r- G  u& u' Z: b
　　「那我就讲了……」周明慢慢合上了眼睛，缓缓地说着，「有个女孩，很活
泼，很漂亮，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呆着的时候有点傻，玩起来却很疯的那种。她
读书，晚上就在酒店的酒吧里打闲工，虽然钱不多，但是也认识了几个好朋友。

　　累了，烦了，就歇下来，自己坐在一边，要一杯苏打水或是香槟，然后静静
的抽烟……有时，会有男人来找她搭话，她要是觉得对他有感觉，就会和他在酒
店开个房间，痛痛快快地疯一晚上，然后自己穿好衣服离开……那年，她还小，
１７岁。
  }, i2 Z. H0 _5 K
　　「那天酒店里忽然戒备森严，说是来了个大人物……女孩子做梦也想不到，
酒店会安排她做他的服务生。她觉得有些怕，但还是去了，因为她觉得像他那样
的大人物不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这就是天真吧……可他做了，他想抱她亲
' o4 G& J9 Y$ h她，还想要她，想让她给他生儿子……

5 g! @4 @8 @9 r  P! t4 n; [0 n9 y  d　　他告诉她从前在街上偶然见过她，然后对她感兴趣，喜欢上她的样子，就让
人一直查下去——在这里，他查一个人是相当容易的——所以他才会住到这里，
5 A8 M" l0 x; ^1 c专门找她陪，他说他喜欢她身上的活力，说自己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他觉
得像自己这样的人，应该有个儿子，他不能绝后。可她不愿意——虽然他是个大
人物，但他的年纪足可以做她爸爸。
5 g* n9 i. J/ ?2 d- E7 @
　　其实，那个大人物并不显得很老，甚至还显得很有风度，如果是在酒吧里遇
见，她说不定真会答应他。可是她不喜欢强迫，更不想为他生什么孩子，所以她
' ^2 @  i( g, A9 ~( l/ l扇了他一个耳光，打掉了他一颗牙齿。
% U) b" t# E6 q. n' I) v
　　「可他好像没生气，平静的放她走，说他喜欢她的性情。她当时甚至有些感
激……

+ p) p- o# R+ [( D0 |" ]　　那天以后，她身边渐渐发生了一些事——酒店换了老板，原先的老板和他的
2 {* ]/ `$ d# ~" W( ^* _手下通通被关起来，说是他们容留卖淫，爸爸经营的店莫名其妙被查封，然后莫
名其妙的被关起来，然后莫名其妙的死在监狱里，妈妈也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
靠插管子维持生命……
; K4 D' w: j7 `! S& R. {8 V2 j
　　而她，莫名其妙地接到他的电话，告诉她这就是想救她妈妈，就来上次他们
! x* E) {3 d+ ~见过面的房间找她……

　　「她一下子明白了，于是她把自己打扮得好美好美，去医院里看了妈妈，然
后来到酒店，对着他，默默无言地脱下了全身的衣服，只留下脚上一双红色的高
) L$ _, L# E, B. [) v筒皮靴。她向他展示了少女的无穷魅力，让他痴迷。
3 x" }. a- [* @7 D( C& e! z4 v; {7 r
* C$ I! [5 E* N0 ?- C　　夜风里，他们在高楼的阳台上交合，用最原始的动物姿势……她哭，她笑，
她呻吟——应该是很享受吧…

1 E9 l) }. l- g　　…她放纵他在她体内喷射，也就在那一霎那，她抽出靴桶里的匕首，一下子
刺进了自己的小腹……」
4 D+ h0 E8 Y1 i: c
　　说道这里，周明略略喘了口气，额角渗出了几颗汗珠，眉毛皱了皱，沉默了
# X# }2 n% ^& B+ o; G- e+ Z' r' G一会，然后缓缓继续，「刀尖穿过她的身体，在男人肚子上刺了个口子……正在
喷射中的他，一下子软下去，呆呆地看着她，问她还要不要她妈妈的命。

　　她说不用你操心妈妈在那边等我我今天去看她的时候帮她拔掉了那几根管子
——还有，你这种人一定会断子绝孙……说，她笑着，从阳台一下子纵身跳下去
: }: V' i7 w& n+ r& \* v6 G4 L……」周明断断续续地说着，紧紧闭着眼睛，苍白的嘴唇有些抽搐。
5 J- l& J0 |6 U& E0 K8 [3 m
0 w( @' u! t- _6 I! R. m7 k　　「你们一定猜不到，那个时候他，那个男人，竟然笑了，趴在阳台上看着她
5 d- B5 G5 Y: q) s+ `# H抽搐的身体，笑得很狰狞……这是她对他最后的印像……」周明的声音越来越小，
满脸是汗，身下的床单也已经被汗水沾湿了一大片。
! p$ B* ~& `6 S7 \+ d/ h6 M
　　讲到这里，她不再说话，紧紧咬住下嘴唇，闭着眼睛，皱着眉，手紧紧抓住
洁白的床单，高耸的乳房剧烈地起伏着。

　　「血！岚岚，杨琳，明明下面流了好多血！！」李索菲的尖叫将这片静寂一
( Y6 y9 O9 M& r8 j# r# Y" @2 z8 K下子打得粉碎……
) D5 [2 C5 \' G0 I) I/ W
* L- \/ E$ l: Q　　９.Ｔｈｅ Ｆｌｏｗｅｒｓ

　　——那些花儿

　　午后的太阳，依旧很亮，但已经渐渐有些偏西——天还是那么清澈的蓝，不
, Q$ n( v  {8 q& K1 b时路过的一朵云，好白好白——天气真好。

, b$ T5 I3 A4 O: n4 G: Q　　站在路边，背靠着墙，一件肥肥大大的蓝白格子衬衫，松松垮垮地穿着，斜
斜地坦出半个肩头和一道迷人的锁骨，袖子高高挽起来，下面的扣子没有系，两
# c3 W$ D' z# @, V片衣襟在腰间随意地打了个结，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肢。

　　穿了条磨白的牛仔裤，裤腿上有大大小小几个毛边的窟窿，透出腿上光洁白
皙的皮肤——依旧是那条长长的马尾辫，依旧是单肩背着那个黑色的大书包，依
旧是怀里那把简单的吉他，依旧那种淡淡的神情，依旧是低垂着睫毛，自顾自地
! @: K+ x9 @' ]; z* S% A弹唱，声音依旧优美，带着几分淡淡的哀伤：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他在怀中？谁会在乎你的
6 K+ v( p) }' r, M0 A( f梦，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
春，他就会对你真。是否女人，永远不要多问，她最好永远天真，为她所爱的人
……」
1 W% S) }. H4 S  T* g* V5 w
" j* m' M& ~9 q+ h　　间奏的吉他，清新而明澈，不经意间，独奏变成了二重奏。低垂的眼里，看
到两条瘦削修长的腿，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右脚凸起的脚踝上，系着一条细
* G! ?: ?% U- B细的银质脚链。她没有太在意，但是惊叹于那把吉他的声音——优雅，恬淡，洁
净，仿佛歌唱。她再开口时，她也开口：

3 ]7 T6 U0 }8 C' {9 N8 h　　「谁让你心动，谁让你心痛，谁会让你偶尔想要拥她在怀中？谁会在乎你的
) R- v! R+ A7 n$ S7 K梦，谁说你的心事他会懂，谁为你感动？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
1 I0 C) g4 U: H4 K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
' ^  O+ s8 E3 G; ~1 J' Y
　　吉他的和弦仍在继续，她却已经抬起眼望她，「是你？」她问，吉他禁不住
停下。

　　「是我，我常来听你唱歌……你叫柳婷婷？我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她
1 y7 x$ U; e/ T. e6 x) U6 c4 M眯起眼睛，给她一个懒懒的微笑。
0 D- Y  v0 G2 c/ |1 C/ g9 Y( A- E
; ]$ M9 \8 O  u5 m! I( I/ z4 D　　「你回来了……」淡淡的声音掩不住她的激动，「我早就知道是你……」女
孩深邃的眼睛里眨了眨，闪着灿烂的光。
' C. z+ g/ R- f, ~' S& `
　　「你说什么？我不大明白……」她有些迷惑。
( X/ k+ _& R; q8 |; Y
　　柳婷婷没说话，自顾自地拨弄了两下琴弦，望着她，微笑着吟唱：

. }+ y2 |8 U; S' i8 g　
　　「Ｊａｎｅ Ｂｉｒｋｉｎ的Ｌ'ａｑｕｏｉｂｏｎｉｓｔｅ？」她楞了楞，
0 Y+ z% _6 a0 m1 t- D. D: h: c插了句话。

7 @4 H0 x2 T  X7 Y　　「不是……」吉他停下，「是你和谢楠的Ｌｅａｑｕｏｉｂｏｎｉｓｔｅ，
你知道……Ｕｎｅａｑｕｏｉｂｏｎｉｓｔｅ，对吧？Ｖｉｃｋｙ？」声音很淡，
& k% d/ _  N& Q, w( h2 m$ ^" U故意把前面的冠词读得很重，有些夸张。

: \+ P8 i1 L3 x% J* {　　「靠！」梅梅笑着叹了口气，「这点改动都被你听出来了，服了你了！」
  f$ b) }3 o/ C$ H8 }
) k) P9 ^3 d9 c/ }8 C& z　　「唱支歌吧，很久没听过了……」她淡淡地微笑。

　　依旧是懒懒的微笑，吉他的声音如水般泛起层层涟漪，女孩的声音，有些沙
哑，缥缈而苍凉：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儿，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我曾
/ [4 W" Z. d% Q以为我会永远守在他身旁，今天我们已经离去，在人海茫茫。他们都老了吧？他
+ k: l/ w3 y8 G0 a* d6 o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想她。啦……她还在开吗？啦
% ^  C" X) y; |/ `8 u# H9 I8 q……去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

) `/ ~; h4 T; I1 [& _　　随着节奏微微点头，间奏的时候，她微笑着冲着旁边的女孩扬了扬下巴，
「该你了。」
7 O4 b8 N2 F/ z* B: d, H8 y* g
　　柳婷婷一笑，合着她的节拍，淡淡地开口，声音少了几分沧桑，多了些恬淡：

/ G  c" t$ e' U4 ]' M( e: L　　「有些故事还没讲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岁月中已经难辨真假。如今这
- A/ w0 G/ m. f+ L2 o  W- n里荒草丛生没有了鲜花，好在曾经拥有你们的春秋和冬夏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啦……想
4 g6 x0 a+ p& \/ W2 Q她。啦……她还在开吗？
: {9 G, G7 N) ^
　　啦……去呀！她们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天涯……」口中唱着，眼睛却闪闪
5 J( h# q# ?9 ~  H0 b: X的望着她，她看得出她的眼睛在笑，于是把声音也加进来：



0 a& g: ~% T% m5 |- T/ Q　　……他们都老了吧？他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
  v# ^6 U+ H6 G0 E) d* M" g
　　重唱的余音似断还续，只有两把吉他的声音在盘旋，柳婷婷的吉他在低音区
拨弄出简单而清爽的节奏，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 ｙ Ａｇｕａｄｏ富歌唱性的声
1 m. f. _7 A/ N% }音在高音旋律徘徊……

　　琴声淡去，彼此望望，然后是会心的微笑……

　　「我等你好久了……」柳婷婷淡淡地笑。「是吗？」梅梅依旧微微眯着眼睛，
' M3 \; [5 p1 L9 y7 S6 j慵懒的笑容很可爱。

, R1 w6 U. w7 O' J' U　　柳婷婷没说话，默默地摘下背在背后的黑色大书包，打开，取出一件折得整
' c1 [4 G3 I$ ^9 ^/ X整齐齐的文化衫，小心地打开，里面包着一盒普普通通的磁带，「Ｌｅ ａｑｕｏ
) c* x) A' P0 k$ u; cｉｂｏｎｉｓｔｅ」，黑色钢笔的墨迹留下美丽的圆体字。文化衫的背面，「Ｆ
ｒａｎｃｉｓｃａ」和「Ｖｉｃｋｙ」两个英文名字，神采飞扬。

　　「以前的旧东西了，想不到你还留着……」梅梅淡淡地说着，从前那场校园
演出里，那个穿着文化衫奔上台来的马尾辫女孩的样子在她眼里一下子清晰起来
——心一下子跳得很厉害，然后便觉得头有些晕，身上也没有什么力气，便缓缓
地坐下来，摘下吉他，递过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抽抽鼻子，朝着她笑，「忽
0 F8 A& i! O$ B' s4 w9 q然有点累了……你看看他怎么样？」
# q# M, O# d( _* ?& N- ~0 Z9 w
2 F( T- l, [2 ]6 I- h- }1 @　　柳婷婷接过，仔细地抚摸，「是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 ｙ Ａｇｕａｄｏ的琴，
难怪这么棒！」她忍不住的惊叹。
0 j5 C  r, Z7 G$ C
　　「当然！」梅梅的语气骄傲得有些偏执，「他是我的情人，独一无二的…
- N  g5 ~) O& H
　　…」沉默片刻，又朝她笑笑，「不想试试？」
8 Q; P* k& M8 u9 e2 h  h7 ?; S! P  R
　　「可以吗？」
( r' x$ r( {8 L* j( [! D0 m) |
2 R/ B* |, z+ F! R* m& o5 W0 \　　「当然。」

) n( e/ M4 d/ c3 Q, c6 g1 D2 ^　　「你？……」柳婷婷怔了怔，望过去，看到她轻轻点头，依旧是懒散的微笑，
: V" O6 u- j9 l7 A- ?眼睛眯着，笑容很可爱。「不过我也……」她还是有些迟疑。

/ [' D4 |, m# g　　「没关系，算我借给你……好好对他，不然我可不饶你。」

) h' G* `2 B% l( ]! u0 s/ A/ X　　点点头，换过吉他，把长长的马尾辫甩到脑后，「……想听什么歌？」她淡
淡地问。
( \& _! y7 c1 J$ ~. t2 l/ |* S. _. i
　　「Ｌｅ ａｑｕｏｉｂｏｎｉｓｔｅ……」梅梅站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 L/ n& M- ~: w' j1 h+ _
　

3 x, v+ q2 A  M" [, B2 P　　耳边，那有些玩世不恭的轻浮旋律依旧，女孩子的歌声很清淡，就仿佛仿佛
她的人。「嗯……这才是真正适合的风格，我想她适合这首歌。」她想，眯着眼
( R% p6 S: m1 B8 L( T: X' d睛，看着街上的车来车往，「抱着无用论，玩世不恭的吉他手，恰到好处的旁观
者，」她赞叹着，目光锁定了远处的一辆Ｒｏｌｌｓ—Ｒｏｙｃｅ的Ｓｉｌｖｅ
ｒ－Ｓｅｒａｐ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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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红得有些恍眼，逆光下，眯起眼睛，仍据看不清开车的人。「无所谓
了，我喜欢这辆车……」她有些执拗地想着，抬手捋了捋稍稍有些散乱的头发，
/ E. i- }9 ?. D/ x6 h# J) c! q5 W深深吸了口气，微微闭起眼睛，迈步，脸上，懒懒的笑容依旧……

　　
淡淡的歌声里，传来一声ｈ车的尖啸……
1 M! V1 O- @0 @3 G0 `+ ~- j
  m! h* C2 Q9 A9 r$ E' L" t　　眼前景物剧烈的平移和旋转使她觉得有些头晕，视野最终静止于一片略略映
) W7 [& i8 e4 [7 h着晚霞红光的蓝天和几朵镶着金边的云。仰面平躺在地上，后脑与沥青路面接触
: W" t2 `$ U) p" |9 F) I- Q的地方，感觉湿湿的很温暖，空气中咸咸的洋溢着一丝血腥。
9 Z$ @8 F" G5 S1 b' a3 t
　　Ｔ恤衫撕破了，斜斜地露出右边的乳房，鼓胀的乳头在空气中挺立，风吹过，
她依稀感觉有些凉。两条长腿扭曲着，她本能地尽力呼吸，却不由自主地呛出一
大口血，喷起老高，溅在淡黄色Ｔ恤上，染成一朵朵绚烂的花，也溅到她眼睛里，
; H- e$ {) a0 m5 V7 M9 D  g染红了她的世界。并不觉得很疼，只是出奇的无力。她尝试着想动一动腰，却发
! t3 ?0 k0 m& Q. ^  f现所有的挣扎都是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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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边嗡嗡地想着，伴着吉他的歌声依旧持续，只是有些遥远，她尽力
1 X. q) r/ r6 C地听，发觉微微有些颤……「婷婷，别走音啊，让我听完……」她想着，又一口
. M; x7 u! v  a2 G) R3 v血喷出来。胸部剧烈地起伏着，修长的腿，止不住机械地牵动。

7 K. W# ^& Z7 Z; B! }# F# @　　「蒋宁，去看看……」车里，男人的声音很冷。

　　血红的视野里，依稀是一个曲线优美的身体，她想开口向她道歉，但是没有
力气，只能无奈地朝她微笑……「砰！」一声清脆的响声，布片与肉屑飞溅。
: H: |4 ~& X4 x. l' k! e* z
" M: p* E! t, r. s9 O( m　　左胸仿佛被一个强有力的小拳头重重打了一下，身体触电似地一跳，火热而
. S5 q! J( M+ Q& S辛辣的奇异感觉从伤口出发，一下子窜遍周身。她禁不住伸手去摸，才发现左乳
) L; p6 U. X: B* a* w( o1 \的乳头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是肉泥、布屑和浓浓的鲜血。
" x( `4 g3 G; u) a( q' W
　　「这是怎么回事……不管了，不过……我的运气不坏……」她呛了一口血，
) Y# }, v. H0 y只觉得精力随着鲜血剧烈地离开自己的身体，也懒得再多想，干脆闭上眼睛体会
这最后的感觉——她只觉乳房仿佛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肆意揉捏着，一股从未体
# ]: K  v& o4 I6 g" _! A, F' K7 {验过的快感使她禁不住呻吟抽搐，纤细的身体在她可以活动的狭小范围内尽力扭
! E) L3 _6 E, A, U8 c动。
0 q8 O- m3 a( z2 t- q
, @$ A) b( C: X1 i　　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她觉得自己被身上那股炽热而略带羞涩的感觉托着，越
飞越高，飞到了从前打再多的Ｋｉｎｇ粉也飞不到的世界。周身仿佛被快感融化
了一般，紧张地抽搐着，大口大口的血，夹杂着气泡，从嘴里不断地涌出来。
, ]% R/ T' c; O9 L
　　恍惚里，她看到那个有着小麦色肌肤和小猫般可爱脸庞的女孩在向她招手，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快感有如火山爆发一般，一下子在全身爆炸，她抽搐着感
觉到自己下身在颤，热流奔涌。

* A4 Z* O& z6 i( T　　「操，梅梅，这次你真的Ｈｉｇｈ大了！」残存的意识带着懒懒的笑，从她
心里飞出来，看着血泊中自己剧烈扭动的纤细身体和因为冲动泛满红晕的脸，只
来得及说了一句，便一下子被一波高高的快感狂澜拍下来，拍回那个纤细美丽的
女孩不停扭动，染满鲜血的身体，然后再一并被这浪潮吞没。这次，她没再反抗，
慵懒地笑着，抽搐着随波逐流。
( C7 e( I( z9 F, G
　　


$ N" c3 M7 i( {, C& @# l" ? 依稀间听到的最后一句歌词，吐出得稍微有些艰难，但是
) \$ w' y5 o) P3 o$ f" [$ S不失完美。与此同时，「呃……」长长地一声呻吟，爆炸成惊天动地的快感。

: a' ^2 i6 v- O7 @9 F' b　　纤瘦的身体一下子克服了所有的障碍，剧烈地弯成一个弓形，然后放松，两
$ g# z7 P0 ^6 W) I) k8 u, x只手一下子摊开，头歪到一边，抽搐一下，而后便归于沉寂……
$ E9 F1 M" d' E' @; @' f2 K) _0 U
& c4 f4 h" k$ A; O: H　　……

. m  n, U8 |$ X7 k　　「蒋宁，怎么回事，这么慢……」车里男人的声音低低的。

# K- H; X. N: c' ?, H　　「干爹，没事，是个撞车自杀的女孩子，我给了她一枪，现在已经断气了。」
+ o$ [. N& V: |$ r% N. t3 f
9 F  d; J# z, i6 T, }, ~5 |　　女孩的声音清脆而冷漠。

　　「哦……走吧。」

: F5 d3 q, R+ {# H( t& l　　……

0 F" a# p% H$ I% J　　梅梅平躺在地上，双臂放肆地张着，两条长腿扭曲成一个奇异的姿态。嘴边
; e& C& p6 l* i& H- G* [1 [和胸前片片鲜红，赤裸的右乳依旧高傲地挺立着。眼睛微微眯着，红晕未褪的脸
上，笑容的懒懒地很可爱。

　　Ｈｅｒｎａｎｄｅｚ ｙ Ａｇｕａｄｏ的琴声宛如歌唱，忽然有一滴水珠，
# q5 {! S# ^3 H8 ]) P- t溅在他淡黄色的云杉面板上，「咚」地一声脆响，碎成无数细碎的尘屑，飞溅开
去……

　　绕开地上的她，车自顾自地开走。只剩下街边那个忧郁地拨着吉他的马尾辫
3 J! L5 f  U& }' V8 }, g5 q: A6 x, y女孩。夕阳西斜，把她的影子拉成好长好长的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