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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叔。”何若雪继续斟茶,小手因为滚烫的茶水而变得有些红润:“今日我请你喝下这大红袍,你是否愿意做那红袍状元呢?”
吴贵心里一惊,知道正戏来了。正要回答,小腿处却忽然传来痒痒的感觉。
斜眼看看脚下,一只白玉无瑕,娇嫩不堪的玉足在桌下,让他一时血气上涌。
何若雪看见吴贵的反应,心里一阵冷笑。她故意翘起长腿,便是要装作无意地撩拨吴贵,脚趾上传来麻布的感觉,让何若雪不禁抖了抖小脚。吴贵把桌下的一切收在眼里,心里有些凌乱。
“老奴愚蠢,请夫人明示。”吴贵不敢随意回答,只好把茶杯推回何若雪的身前。
何若雪知道吴贵故意装傻,也不点破。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小雨,夜色迷茫,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掀起了鬓旁黑发如河畔流苏。何若雪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捧起茶杯,眼睛盯着吴贵。吴贵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喉咙处,那杯茶是自己刚刚喝过的,二夫人莫非……在吴贵震惊的注视下,何若雪樱唇微张,竟是对着刚刚吴贵喝过的杯沿吻去,连杯中茶水也被这等香艳渲染得香醇非常。
盛夏的苏州,艳阳当空。
窗外的蝉鸣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吴雨瘫坐在黄花梨木圈椅上,不断地转动着手中的毛笔。一旁的丫鬟柳儿也是懒洋洋地倚在香几边,给吴雨扇凉。
明代正统年间,「三杨」治国有方,一时国泰民安,应天巡抚响应朝廷,开通了许多新设商会,增加朝廷税收。苏州吴家就是在这个时候崛起的。
吴家本是在苏州做「吴扇」的小商人,英宗即位时,吴家家主吴令闻趁着天下大治,联合另一家丝绸庄何家大刀阔斧地跟风改革,却不料歪打正着,两家人的生意日渐红火,成为了苏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商家。
一夕富贵之后,吴令闻觉得自己只有一位结发妻子,在商贾之间显得寒酸,所以便与自己的原配夫人商量,纳了何家的一位旁系小姐为妾,吴雨正是这位小妾生下的公子。
话说这位吴令闻老爷也真是苏州城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奇闻。他与原配夫人成亲五年,未得一子,只生下一个女儿。没想到一纳妾之后,先是小妾生下了大公子,接着正房似乎也不甘寂寞生下次子。一年之内连诞下两个麟儿,吴令闻老爷也是大喜过望,就在苏州城内广送米粮,一时得了一个「行善之商」的美称。
十七年过去了,吴家与何家的合营在苏州混得风生水起,虽然不能说独占鳌头,却也是举足轻重,颇有地位。
如今正统已经退位,是为景泰朝五年,夏季。
我们回到吴雨公子的房间内,百无聊赖的吴雨挠了挠未曾行冠的长发,斜着头问柳儿道:「柳儿,陪我到外面走走吧,这房里也太闷热了。」
柳儿使劲地扇了一下手中的扇子,娇嗔道:「少爷,我都说了好几次了,这幺闷热的天气,看样子是要下大雨了,怎幺还要出门啊……」
「嘿嘿,柳儿姐……」吴雨腆着脸看向柳儿,嬉笑道:「你看这天,一时半会也不会下雨,可我要再不出去,就要抑郁成疾了。」
话说这柳儿,本是吴雨的母亲何若雪的贴身丫鬟,十岁的时候就跟着何若雪陪嫁来吴家。吴雨出生之后,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下人照顾,所以何若雪就让柳儿从此跟着吴雨,已经十七年了。论年纪,柳儿还要长吴雨十岁,所以两人私下相处之时,都是不分主仆,以姐弟相称。
此时,柳儿身穿一件宝蓝色长裙,香肩上披着白玉色披肩。束起的长发搭在脑后,鹅蛋脸,杏目柳眉,俏脸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吴雨。
这幺炎热的天气,柳儿也觉得屋内过于闷热,便摇着吴雨的肩膀道:「好吧、好吧,就从你一回,但是不能出去太久哦,若是下雨了要马上回来。」
「好!」吴雨一听柳儿同意,鲤鱼打挺般地从圈椅上跃起,穿好衣衫便拉着柳儿的手往门外走去。
柳儿跟在吴雨身后,细细地打量着他:头顶一块束发宝玉,米白色长衫随意地挂在身上,颇有一番落拓的气质。腰间系着玛瑙环佩,吴家制造的吴扇被插在背腰上,此时的吴雨看上去就如一个风流公子一般,摇头晃脑地向门外踏去。
两人边行边聊,吴雨不时打趣柳儿,让她花枝乱颤,在这酷暑中如同花间的蝴蝶,嬉笑起伏间,那轻纱披肩就像她的翅膀一般,实在好看。
就在两人要穿过后花园时,却看见家中的老奴吴贵弯着腰,鬼鬼祟祟地向仓房走去。吴雨和柳儿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疑惑。吴贵一向是管理下人杂务的,平常极少进出仓房,今日是怎幺了,还这幺鬼祟。
吴雨轻轻地掐了一下柳儿的小手,示意她跟在吴贵身后,看他去仓房做什幺。于是两人也学着吴贵弯下腰,尾随他一直走到仓房门口。
只见吴贵到了仓房门口后,忽然停下脚步,往四周环视,吴雨和柳儿急忙躲进草丛里,生怕被他发现。按理说,吴雨是吴家长子,根本无需害怕。只是我们这位吴家大公子就是这脾性,对于这种八卦奇事极感兴趣,毫无公子架子,像一个市井小民一般,和下人勾肩搭背那是常有的事情。
吴贵环顾一番后,发现周围无人,才舒了一口气,土黄色的布衣渗出了几点汗迹,可见他此刻是颇为紧张。他两步并三步地走到仓房门口,枯黄苍老的大手在门板上轻拍三下,又咳了两声,便不再动作,似乎在等待门内的反应。
草丛中的吴雨和柳儿紧盯着仓房外的吴贵,不敢喘一口大气。两人的肩膀紧紧靠在一起,闷热的草丛让两人全身发痒,汗水不停地从额头流下。柳儿转过头看了吴雨一眼,只见他剑眉星目,俊朗的脸庞此时却带着好奇和笑意看着忐忑不安的吴贵。柳儿不禁心里发笑,只觉得吴雨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童心不泯。
柳儿抬起玉臂,挽起衣袖细心地替吴雨擦去脸颊上的汗水,吴雨正要报以一笑,仓房的门却忽然打开了。眼看着吴贵急切的进了仓房,吴雨和柳儿连忙从草丛中出来,顾不得擦去身上的汗水,就快步跑到仓房后面,用石头搭起小阶梯,趴在风窗上向仓房内窥去。
灰暗的仓房内只有一丝阳光,空气中飘散的灰尘都被照射得清清楚楚。吴雨皱着眉,渐渐适应了仓房内的亮度,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边的柳儿却因为身材娇小,只能不断地垫脚,却看不到仓房内部。
此时,仓房内除了吴贵之外,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正和吴贵纠缠在一起,丝绸质地的外衣被吴贵干瘦的老手不断地摩擦,抓揉,那女人也恨不得把自己挤进吴贵的身体里,两只洁白的玉臂交缠在吴贵背后,无意识地游动着。
「死老鬼,轻点……衣服都被你弄破了,瞧你那急色样……」那女人喘息着对吴贵道,语气中带含无限的媚意。
吴雨听得仔细,那女人正是吴令闻原配夫人的贴身丫鬟玉琴,早在吴令闻成婚之时,玉琴便已经在吴家伺候了吴老夫人好几年,吴老夫人为了冲喜,特地把她赐给吴令闻的夫人。吴雨心中一阵疑惑,以玉琴的身份,大可以找个家世不错的年轻公子,为何要跟这又老又低贱的老奴偷情呢?
一边的柳儿听到玉琴的声音也是掩嘴吃惊,身处宅院多年的她早已不是黄毛丫头,这里面的猫腻让她脑中顿时活动开来,另一边却继续关注着仓房内的动静。
吴贵此时已经被眼前的软玉温香所吸引,老脸泛着兴奋的红光,两只满是厚茧的大手在玉琴的肥臀不断揉捏,他想起了今早吃过的馒头,似乎也比不上此时手上柔软的触感。
玉琴的呼吸越来越重,半含秋水的眼眸把吴贵都淹没了,他忽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把玉琴推倒在一个木箱上,便扑到她胸前高高隆起的乳峰上,狠狠地玩弄起来。
「哦……等等,老吴头……我托你办那事儿呢?」玉琴只觉得酥胸在吴贵的蹂躏下快感连连,却没有忘记自己用肉体换来的正事。
吴贵把玩了一阵,觉得隔着衣服不够过瘾,早已扒开玉琴的外衣,露出里面锦绿色的亵衣,鲜红的乳头在薄薄的绸缎上清晰可见。听得玉琴询问,连忙低声道:「早就办妥了……好玉琴,春宵一刻……就别问那档子事儿了……」
玉琴听见吴贵急切的语气,娇嗔地笑道:「哼……老色鬼,前几日才给了你一次,今日又这般色急……哦……」话没说完,吴贵已经扯开亵衣的肩带,一片白嫩的乳肉晃动,粉嫩如樱桃的乳尖渗着细微的汗珠,随着玉琴的呼吸如同最完美的玉雕。
衣衫褴褛,香汗淋漓,风窗外的吴雨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只觉得此刻的玉琴在半裸不露间散发着诱惑妩媚的光芒,胯下的魔物蠢蠢欲动地坚挺起来。柳儿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却也知道两人在做着什幺样的勾当,俏脸烧红之际,见吴雨看得目不转睛,不禁气恼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暗骂他下流云云。
再看里面,吴贵的老脸压在玉琴的乳浪之中,恨不得就要窒息在那高低起伏的重峦叠翠内。他伸出老涩的长舌,在玉琴双乳中来回滑动,唾液沾满了一对浑圆上的绒毛,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晶莹诱人。
「老鬼……哦……别舔了,人家下面都湿了……」玉琴一边把玉手伸向吴贵的胯下,一边催促道。现在已经快到晌午,她晚些时候还要伺候夫人用饭,时间并不充足。
闷热的仓房内扩散着一股淫靡的味道,汗水沾满了两人身下的木箱。吴贵在玉琴下体抹了一把,色笑道:「你倒是比我还急,都湿透了……嘿嘿……」说着他把老手举到玉琴面前,食指和中指之间牵连了一丝黏黏的液体。玉琴见状羞红了脸,拍打着吴贵的胸口嗲声道:「你坏死了……还逗人家……」
吴贵解开裤头,露出狰狞的肉棒。一根枯黄却粗壮的淫物挺立在玉琴两腿之间,玉琴连忙一手牵引着龙头,往自己阴唇上塞去。吴贵抱着她的香臀,嘴里喃喃道:「好宝贝,我这就来……」
「哦……」一声悠长的叹息从玉琴嘴里传来,粗长的巨物直达花心,两人茂盛乌黑的阴毛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喔……涨死人了……你快动啊,里面好痒……」
「小的遵命……」
「啪啪啪啪!」吴贵如获大赦,马步一扎,便摆动老腰狠狠地抽插起来。玉琴并不修长却笔直浑圆的玉腿紧夹着吴贵的腰侧,绣花鞋随着他的摆动上下乱跳。两人衣衫散乱,发丝凌撩,一个枯木老头,一个妙龄女子,却在进行着最亲密的互动。
「别……呃……好深,捅到心肝上……」
「你个天杀的……啊……好厉害,要被你干穿了……」
「我夹死你……老色鬼,老牛吃嫩草是不是很爽……哦……比你家媳妇儿紧多了吧……」
吴贵听着玉琴的浪叫声,被刺激得肉棒又粗了一圈,殷勤地直抽送下体,只觉得玉琴肉洞鲜嫩无比,淫水泛滥,娇花一般的花心不断吮吸着他的龟头。紧凑的阴道在迎凑间蠕动,紧夹着肉棒的每一次。
「好玉琴,下来……我要干你的大屁股……」吴贵慢下节奏,喘着粗气道。
玉琴风情万种地横了他一眼,娇嗔道:「死老头,不中用……每次都要从后面来……」吴贵的肉棒虽强,却年纪已大,体力不支,所以要用后入式,让玉琴自己抵送圆臀。
「快点来……人家都痒死了……啊……」玉琴摆好姿势,献上香臀,便迫不及待地扭动纤腰向吴贵的小腹送去,两人又一次贴合在一起。
「噗呲!噗呲!」交合声夹杂着淫水滴落的声音在狭窄的仓房中回响,房外的吴雨看得两眼睁红,血脉喷张。汗水从额头流到下巴,汇成一条溪水。
柳儿也听不去了,只觉得浑身燥热,她连忙把吴雨扯下来,拉着他的手回房。仓房内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丑事被人发现,沉浸在淫戏之中。
吴雨和柳儿回到房内,连忙灌下几壶茶水,胸膛起伏不断,平静着刺激的心情。
「大少爷,你听着……」柳儿只有在极认真的时候才会称呼吴雨作「大少爷」,她看着吴雨的眼睛道:「今天看到的事情绝对不能告诉别人,玉琴无端姘上吴贵,一定是有什幺阴谋。」
吴雨眉头一皱,有些恼意道:「柳儿姐,不要胡乱猜测,玉琴是大妈的贴身丫鬟,能有什幺阴谋?」
柳儿抢声道:「少爷!你相信我,日久见人心,这件事很快就会见端倪的……」
见柳儿这幺认真,吴雨也只好点点头,瘫坐在椅子上,消化着今天看到的事情。
仓房之内,两人的肉搏却到了尾声。吴贵俯身在玉琴的背上,和她舌齿交缠,胯下的浊物快速地进出着她的阴阜。小腹被玉琴的臀肉撞得发红,却势头不减,直入花心。
「呜……老头,要到了……」
「我不行了,先射给你了……」
「唔……一起,一起……」
「啊……哦……」
一声苍老的呻吟,吴贵射出了滚烫的精液,又急急地耸动了几下,玉琴也达到了高潮。
「老混球,你又射那幺多进去……」
「好玉琴,我这不是忍不住嘛……」
「那我还有一件事要你办……」
「没问题,那明晚……」
「哼……色鬼!好啦好啦,明晚到我房里来……」
一场阴谋似乎就在吴贵和玉琴的淫邪中展开。
(待续)骤雨方歇,芭蕉倚翠,苏州城的行人又渐渐多了起来。
在苏州城的闹市中,有一家店面,装潢富贵,门庭若市,一面金漆招牌横挂在上首,远远看去,四个瘦金体大字写意流云:“锦绣年华”。
这儿,就是苏州吴家的吴扇老店所在。
话说吴令闻与何家合营之后,生意兴盛,可谓日进千斗,原来龟缩在街尾的小店铺也移驾到闹市中心。吴令闻更是兴建了一栋小楼为自己的主店,谓之曰“碧落楼”。一时间,吴家吴扇在苏州名气大盛,连应天巡抚也亲自提笔赠与店名“锦绣年华”。
此时,雨后方歇,吴老爷正在店中和一位贵客在交谈。身穿一件金纹褐色富贵袍,略微发福的腰上系着一条镶玉顾绣腰带,大拇指上戴着一只翡翠斑指,大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看上去憨态可掬。
吴令闻本是落第秀才,身无长物,当年本来穷困潦倒,却听闻应天巡抚喜好把玩吴扇,所以白手起家,卖起了吴扇。如今年以半百,容貌却没有太大变化,清秀的脸上可以看出吴老爷从不蓄须,头发冠带都修整得一丝不苟,剑眉星目,可以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一个美男子。
“令闻兄,近日可有些好吴扇啊?”与吴令闻相对而坐的那位贵客微笑着开口问道。只见那人一身华服,五官中隐隐透出一股上位者的气势,衣着虽然简单,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此人正是应天巡抚江闵大人。
吴令闻抚掌一笑道:“江大人不愧是爱扇之人,老朽的小店才刚刚制出几把好扇,大人就正好来访了,呵呵……”吴令闻看起来心情颇好,边说边笑着让掌柜的拿出新制的两把吴扇。
江闵见那两把吴扇被锦袋包裹着,掌柜的表情又甚是谨慎,就知道今日必定不枉此行。正要向前接过,门外却忽然走进一人,风尘仆仆,还来不及抹去额上的汗水,便弓着腰对江闵行礼道:“江大人且慢!”
吴令闻和江闵闻声都向来人看去,发带银丝,满脸笑意,身穿朴素的褂衣,神情毕恭毕敬,正是大管家吴贵。
“贵叔何事?不妨待巡抚大人赏完吴扇再说。”吴令闻皱着眉,有些不悦道。
吴贵在吴家已经呆了数十年头,从小就服侍着吴令闻的父亲,之后又服侍吴令闻,如今是大管家,连吴令闻老爷也要尊称一声“贵叔”。吴贵处事向来圆滑有度,今日却颇为鲁莽,让吴令闻也甚为不解。
吴贵俯身向吴令闻笑道:“老爷稍安,请听老奴解释。”说罢,他徐步走向江闵,微微鞠躬道:“江大人手中拿着的这把吴扇是在三日前完工的,昨日二少爷来到店中巡视,却灵感偶至,给这把吴扇添了几笔,老奴无意看到,只觉得实在有画龙点睛之效。”
“哦?”江闵朗目一亮,神色中带着几分好奇道:“愿闻其详!”
吴令闻也是有些疑惑,自己的二儿子虽然好诗文,识礼乐,却向来不喜工农之事,更称之为“奇巧淫技”,让他这个父亲也头疼不已。如今竟然能为扇面添色,在吴老爷眼中,实为一大奇闻。
吴贵从江闵手中接过锦袋,小心翼翼地取出吴扇,横放在手中。江闵和吴令闻都向他手中吴扇看去,吴贵腰板一直,朗声道:“江大人请看,此扇的扇骨由白竹所制,光滑可鉴,木色温润,再看扇面金箔纸,十三股泥金面,开合自如。
扇坠则是和田梨花白玉,加以汉八刀手法所刻画的玉蝉,极其精巧,更有清凉消暑之效。”
随吴家数十年经营,吴贵对于苏扇的认识可谓世间少有,连吴令闻也是望尘莫及,除了吴家的几位宗族老人,论折扇品赏,吴贵当属第一人。
听得吴贵详细的介绍,江闵对于他手中的这把撒扇更是喜欢,连忙问道:“那所谓的画龙点晴之笔又在何处?”
“咔哒!”吴贵猛然展开手中折扇,对江闵道:“苏扇向来为文人墨客所爱,称之为『怀袖雅物』,我家二少爷自幼精于字画,又知江大人必会来鉴赏店中新扇,所以特地在扇面上誊画了一色山水,并题青藤诗一首。”
还未说完,吴令闻的脸色便有些发青地道:“这就是画龙点晴了吗?简直不知所谓!我苏州城才子佳人何其多,论笔墨,比那忤逆子胜过百倍的数不胜数……”吴令闻正要开始对自己的儿子评头论足,吴贵连忙打断道:“老爷息怒,还不知这些。”
吴令闻“咦”的一声,横了吴贵一眼,示意他快些道来。吴贵擦了擦额间的汗,内心有些紧张:玉琴啊玉琴,老奴为了帮二少爷,可是绞尽脑汁啊,今晚你可要好好补偿我……抛却一丝杂念,吴贵轻咳一声接着说:“怀袖纸扇常被文人墨客们把玩手中,少不免褪色残旧,二少爷却突发奇想,在扇骨周边镶以琉璃,扇面四周缝以金丝,既能养护,又不失美观,可不是画龙点睛?”
江闵和吴令闻相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奇,再向那吴扇细细看去,果然镶上了琉璃珠,四周也有些简约的刺绣,却使扇子更加堂皇。江闵心中对这把扇子的评分又上升了几点。
讲得口干舌燥,吴贵却不敢讨要茶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心里想着玉琴那白白的胴体,高耸的乳峰,修长的玉腿……喉咙上下抖动,吞下的唾液足够让他止渴有余。
另一边,江闵的双眼却一直盯在那把吴扇中,似乎在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所谓“爱扇如命”也莫过于此了。
吴令闻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盘算着这种扇子的价值所在,眼中不断闪烁着光芒。江闵见他陷入沉思,连忙打断道:“令闻兄,我觉得此扇大有可为,若是今后都如此制作,定能倾售一空,只是这第一把扇子定要留给为弟啊!”为了一把扇子,江大人也自称“为弟”,实在令人莞尔。
吴令闻“呵呵”一笑,爽声道:“既是江大人喜欢,那这第一把扇子就当我成人之美,赠与江大人了。”
“如此,为弟就厚颜地却之不恭了。”江闵闻言大喜,也顾不得客套,连忙把那扇子抢到手中,爱不释手地把玩起来。
一旁的吴贵见江闵如此欢喜,也对自己的创意自傲不已,虽然要把功劳归于二少爷,可是有了玉琴的奖励,吴贵也能在心中窃喜一番。此时吴令闻和江闵又一次交谈了起来,吴贵知道两人说话的内容牵涉到官商内幕,所以识相地低声道:“江大人,老爷,老奴还要回府做工,就先行告退了。”
江闵和吴令闻此刻心情大好,都点头道:“那你先下去吧。”吴贵躬身告退后,走出店门,便急匆匆地向药店的方向走去。
************苏州的阳光越见灿烂,照射到苏州城的另一侧,吴家大宅。
假山石桥,湖水环绕,沿途种满杏树桃花,一路落英缤纷,柳枝堪折,彷如人间仙境,这里就是吴家二夫人,吴老爷的宠妾何若雪的居处:蓬莱居。
话说这位吴家二夫人,生性淡雅,与世无争,虽然极受吴令闻的宠爱,却从不恃宠而骄。喜爱安静的她只是要求吴令闻在吴家大宅的侧翼建了这座蓬莱居,以便自己常来此处闲息避暑。
时值盛夏,苏州的天气也开始有些燥热,何若雪早早的就搬过来此处,每日绣花赏景,好不自在。难得的宁静,今日却被人打破了。
“娘!”一位华服少年刚刚踏进蓬莱居,就高声向小楼里面喊道。只见这人剑眉星目,卓尔不凡,嬉笑中带着一分痞气,七分贵气,两分邪气,正是吴家长公子吴雨。
身旁一个少女,身材玲珑有致,酥胸如笋,腰肢胜柳,眉带桃花三分红,颊飞红杏一点艳,俏丽的容颜如同夏夜撩人,不用说就是吴雨的随身丫鬟柳儿。
一边叫喊着,吴雨牵着柳儿的小手就向楼中走去。
“我的少爷哦,你慢点……”柳儿无奈地道。每次来这里看何若雪,吴雨都是这样急切。因为吴令闻要照顾家中生意,所以吴雨自幼就随母亲生活,与吴令闻甚少相见。而何若雪又是一位淡泊宁静的人儿,性子温和,从不对吴雨发脾气,所以吴雨对于母亲的亲昵程度在这苏州城的大户人家中也极为少见。
才刚刚踏进小楼中,一位英姿绰约的夫人就施施地从楼梯走下。清雅的脸上不施粉黛,眉如远山,眸若流星,琼鼻小巧,唇若樱桃,完美的脸庞上看不出年纪,咋看像双十年华,仔细望去却又带着几分没落沧桑感,乌黑的长发如夏天最美的流苏,莲步轻移之间透着一股于世独立的气质,不远不近,浅笑无痕。
一身素绿色长裙,纱衣单薄,含而不露。高挑的身材不输男子,酥胸坚挺如雨后春笋,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它的完美。腰肢轻颤,微风中摇摆,香臀浑圆,不肥不瘦。笔直的长腿婉婉而立,似乎在叙说自己的心情。赤裸的玉足踩在干净的地板上,裙摆中露出的脚趾可爱小巧,微微上翘,滑嫩诱人。
这位美貌少妇正是吴雨的生母何若雪。十八岁那年嫁与吴令闻,如今又是十八年过去了,岁月似乎没有在她脸上留下痕迹,白玉无瑕的俏脸上只是多了经年的沧桑,浑身散发着成熟的味道。
吴雨一见自己的母亲,急忙跑到她身前,举起衣袖边为她扇凉,边笑着道:“娘,孩儿怎幺觉得你又变年轻了,都快比得上孩儿了。”
何若雪噗呲一笑,啐了吴雨一口道:“小滑头,连娘亲也敢调戏。”说着,她宠溺地摸了摸吴雨的后脑,轻声道:“雨儿,你也不小了,该到店中去给你父亲打打下手,学习如何经商,省得将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听着母亲略显啰嗦的话语,吴雨却没有丝毫不耐,依旧嬉皮笑脸地哄着她道:“孩儿自然晓得,近来孩儿都在学记账了,不信你问柳儿姐。”说完连忙看向柳儿,不断眨巴着眼睛。
柳儿给他做了个鬼脸,跑到何若雪身边道:“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啊,整天就知道在家中摆弄着那些稀奇古怪的西洋玩意儿,也不知道那些东西有什幺好……”尽管何若雪已经嫁为人妇,柳儿还是习惯叫她小姐。
“呵呵,他爱玩那些个新鲜东西就让他玩个够吧。”何若雪仪态万千地走到椅子边,坐下道。
吴雨小跑到母亲身边,乖乖地给她捏起肩膀,一边道:“对了娘亲,大妈的贴身丫鬟玉琴,你与她相熟吗?”自从那日窥见玉琴和吴贵的奸情,吴雨每日都忍不住会想起。
“不甚熟,怎幺了?”何若雪捧起茶杯,瓷盖敲打着杯沿,“哒哒”作响。
吴雨一听,打着哈哈道:“没事,闲来问问。”
何若雪白了吴雨一眼,脸上泛起一些晕红,打趣道:“莫不是你看上了人家玉琴,想要收在房中?小小年纪,净想些下流事,真是讨打……”说着玉手举起,作势要打。
吴雨连忙装出哭脸,怨声道:“冤枉啊,孩儿哪有想那等事情,就算想了……”眼睛忍不住瞄向柳儿,继续道:“就算想了,也是想柳儿姐姐的……”
“你!你……要死啊!”柳儿顿时羞红了脸,一阵气急,扯起裙摆便往吴雨踢去。内心却不禁泛起几圈涟猗,暗暗窃喜了一番。
“娘,你看她,没大没小……”吴雨一边躲着柳儿的香足,一边笑着向何若雪道。
何若雪看着这主仆二人打闹,不禁莞尔,拦住柳儿向吴雨笑骂道:“我看你才没大没小,你想柳儿什幺?”
“小姐!”柳儿连忙跺脚羞道。
“我想啊……”吴雨故作沉思状,摇头晃脑地道:“我想,我想她的……荷包。”因为不想吴雨成为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所以何若雪把他的财政大权交给了柳儿,以为他挥霍过度。
“你!”柳儿先听得吴雨的前言,正有些期待,却没想到他冒出“荷包”二字,心里忽地觉得委屈,只红着眼看向吴雨,说不出一句话。
一旁的何若雪连忙轻抚柳儿的后背,细声道:“你就爱听他胡说,他想什幺你还不知道。”尽管何若雪生于吴家,,对于男女关系的观点往往出人意表,与众不同。在养育吴雨的这些年里,何若雪也不避讳这等事情,她认为若是处处遮掩,反而容易让吴雨误入歧途,索性明言其中。
“嘿嘿……”吴雨见柳儿眼红,也有些着急,腆着脸道:“柳儿姐,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就是想你……”
柳儿小嘴一嘟,哼声道:“想你个头啦!”
何若雪摇摇头,心里暗道:这年轻人的事情自己也管不着了,还是顺其自然吧。她拉着柳儿坐下,示意吴雨也到她身旁来。
“雨儿。”何若雪看着吴雨道:“你也不小了,明年春初就要十八了,眼看着你长大成人,你爹也颇为欣慰,想要给你定下一门亲事,省得你终日胡思乱想的。”
“亲事?!”吴雨和柳儿异口同声地惊道。
“对,亲事。”何若雪淡淡地道:“当然,你爹是你爹,他定的亲事只是他想要的,成不成还要经过我们母子的同意,你也不要太惊慌了。”
柳儿的双眼又一次红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吴雨。吴雨感受到她的心意,对何若雪道:“娘,若是要成亲,那我要先娶柳儿姐。”
“胡闹!”何若雪略带严厉道:“柳儿你自然是要娶的,但是无论如何,在外人看来她终究是下人,你的正妻一定要是门当户对的。”
柳儿和吴雨闻言都只能低头无奈。何若雪见状,不知道好笑还是好气道:“浑小子,怎幺这个时候又变笨了……说是正妻,那是给外人看的,回到家中还不是你这个一家之主说了算。”
吴雨闻言抬头一喜,心想:对哦,自己家中不就是这种情况吗?大妈是正妻,爹和大妈虽然也算得上恩爱,却总是不如对母亲的宠溺。
一旁的柳儿也笑逐颜开,梨花带雨地看着吴雨,晕红的俏脸带着一丝妩媚,恨不得马上嫁给吴雨。
想通关节后,吴雨也定下心来,装作无意地问道:“那爹给我定的是谁家的姑娘?”
何若雪语气一滞,轻声叹息道:“何家。”
一阵凉风吹过,蓬莱居的杏树桃花如雨落下,飞花成雾。
何若雪往窗外看了一眼,姣好的面容不断变换着表情,欢欣,难过,痛惜,幸福一一飘过,过往的一幕幕如同画页在脑中回放。她回头看了吴雨一眼,欲言又止。再叹息一声,只是静静地走到栏杆前,似乎对着窗外的景色在说:“何家,偏偏又是何家……”
吴雨和柳儿都不解地看着何若雪的背影,却不知道说什幺好。
默然了半晌,何若雪轻舒一口气,那端庄的笑容重新挂回脸上,看着吴雨和柳儿道:“这件事你们知道便好,你爹似乎也还没决定,不好向外人说。”她顿了顿,看向柳儿道:“柳儿,如今雨儿已经十七岁,到了嫁娶之年,你可愿意让他要了你?”
吴雨虽然生在富贵之家,母亲思想又颇为开放,却不曾破了处男之身。何若雪早对他言明男女之事,不过如此,然则吴雨年纪尚轻,何若雪深恐他沉溺欢爱欲色,所以一直严禁他行房中之事。如今吴令闻想要为吴雨定下亲事,那对于夫妻之礼,也应该让吴雨及早了解了。
柳儿听何若雪说得如此直白,不禁一阵羞意上脸,如同落霞暮色,双颊嫣然。
不知怎幺的却忽然想起那日吴贵和玉琴的呻吟,腿间潮热升起,浑身酸痒。
母子二人都眼睁睁地看着柳儿,只见她低头又抬头,洁白的玉齿紧咬下唇,快要滴出血来,最后还是羞涩地低下臻首。吴雨顿感好笑,便对何若雪道:“娘,柳儿姐脸皮子薄,你就别问她了,问我!我愿意!嘿嘿……”
“小色狼!”何若雪和柳儿同时剜了吴雨一眼,嘤咛道。
在看看吴雨和柳儿眉来眼去,尤其是柳儿那双媚眼快要滴出水来,,满含春意,秋水可断,何若雪已知其两情相悦,心意相交,便道:“也罢。柳儿,那我就给你做决定了,今晚便和雨儿圆房吧,也好赶在他正室夫人入门之前。”最后一句便是何若雪故意调笑柳儿。
“嗯。”柳儿声若蚊呐,偷偷抬头看看吴雨,见他也在盯着自己,心里一阵欢喜。
窗外的微风忽然停了,凉意消散,剩下的只有满园的燥热。
************城的另一边,回春堂。
吴贵抖着怀中的钱包,正坐在回春堂中喝茶。老板笑口迎人地站在他身前,画面极其古怪,似乎吴贵才是老板。
“老板啊,老吴我可是有一事相求啊……”吴贵一盏茶毕,粗着嗓音道。吴家是苏州有名的富豪,身为大管家,吴贵自然也水涨船高,比得城中一般小土豪都要尊贵。
“哎呦,真是折煞老朽了,吴管家有事尽管吩咐,何用一求啊,不敢不敢……”老板连忙答话道。吴家上下数十上百人口,少不免有个病痛,都是到这回春堂取药。身为回春堂的衣食父母,老板对吴贵是毕恭毕敬,不敢有违。
吴贵斜眼看着老板,鼻子“嗯”的一声,便细声道:“今日到这回春堂来,是要取几味药材,只是今日这事,老板须记不得,记不清,如何?”
记不得,记不清?便是说今日之事不可让人得知,回春堂老板心里一紧,脑中转了几圈,连声道:“老朽年事已高,自是记不得,记不清。”
“嗯,甚好。”吴贵靠在椅背上,回忆着玉琴给他那两张药房上的药材,接着便慢慢地说道:“风匣儿三钱,草乌,当归各一钱,记下了?”
老板碎碎地跟着吴贵念,把药名记在心中,点头道:“记下了。”
“好,还有……淫羊藿,五钱。”吴贵一字一念地道。
淫羊藿?春药?老板心里一阵好奇,难不成眼前这位吴管家,不举?
吴贵见老板表情奇怪,轻咳一声,道:“别打断!还有,肉苁蓉三钱,鹿茸二钱,人参……嗯,人参家中自有,就不必了。”
老板不敢多想,嘴里自言自语地念着几个药名,连忙回身拾好药材,交予吴贵。吴贵从荷包摸出一锭银子,贴近老板身前道:“这是一两纹银,今日之事,老板可要忘了。”
“今日,何事?”老板故意带着疑惑道。
“呵呵,无事、无事。”吴贵暗道这老头会做人,拱手道别,便向吴府走去。
午时的苏州城,行人匆匆,或是赶着回家,或是随性游玩。吴贵穿梭在人群中,心中不断想着玉琴的浪骚劲,心里一阵志得意满。不禁加快了脚步,满脸如沐春风。
“贵叔!”正走着,吴贵忽然听见身后一声叫喊。回身看去,却见不远处,一名白衣少年,头发束在脑后,一根吊玉金带系着头上,额前的头发坠在一侧,看上去潇洒不凡。细眉凤眼,面容俊俏,脸上一直挂着谦逊的笑意。衣着简单,却无比洁净,腰上挂着紫玉环佩,手执一把梨花木折扇,好一个翩翩公子。
吴贵一见那人,连忙回身跑到他身前,低头笑道:“二少爷,怎的如此凑巧?”
此人正是吴家二少爷吴风。他的生母是吴令闻原配夫人沈嫣琳,原籍周庄人士,嫁与吴令闻后便随他在苏州行商。两人成亲多年,却只有一女,直到何若雪过门,生下吴雨后,吴大夫人才再怀一胎,诞下麟儿,就是眼前的吴风。
吴风是家中幺子,最为受宠,因此吴令闻一直对他千依百顺。幸得吴风也甚是乖巧,不曾做下任何伤风败俗之事,反而好读圣贤书,精于诗词文章,饮酒做对。偏生吴令闻老爷本是落第秀才,对于读书一事一直存有芥蒂,所以近年来也渐渐气恼这位二少爷。
吴风此时站在市井中,却笑容依旧,周围的吆喝声,街头巷口的污迹,他都不介意。眼光闪动之间偶尔露出一丝深邃的精光,却又在瞬间隐藏。他拍了拍吴贵的肩膀,朗声道:“贵叔,不是说了很多次,你是家中老人,不必对我行礼。”
“呵呵,无妨的。”吴贵脸上的皱纹折起,笑意十足。
“对了贵叔,是爹让我来找你的。”吴风忽然想起父亲吩咐的事情,随着吴贵边走边说道:“爹接到朝廷诏令,说川蜀发生地龙之乱,山岳动荡,城墙破裂,数千人受难城中。朝廷征集善款,到了苏州,首当其冲的就是我们『锦绣年华』。”
“那是自然。我们吴家被称为『行善之商』,这样的大事自是逃不掉的。”
吴贵沉声道。
吴风“呵呵”一笑,接着说:“天灾作乱,我们吴家身为苏州巨商,当然要行善救人。孔孟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是家中似乎最近出了一些状况,所以父亲让我把你寻来,一起商讨。”
状况?吴贵心里有些嘀咕,却不便明言,答道:“那我们便快些回去吧。”
吴风应了一声,加快了脚步,脸色却有些变化,不知道在盘算着什幺。
************吴府。
偌大的客厅中陈放着一套八仙椅,地上铺着一张西域毛毯,直达主席。立柱旁边,摆满了珐琅彩瓷高颈瓶。厅堂中央挂着一幅匾额,上书“行善之商”。
此时,吴令闻端坐在主座上,沈嫣琳和何若雪陪在两侧。两位少爷则连打招呼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叫来大厅,此时正大气不敢喘,坐在各自的母亲身旁,看着严肃的父亲。老管家吴贵则坐在末座,眼睛不断向玉琴瞄去。其他丫鬟仆人都是站在桌椅之后。
“好了,人都齐了吧。”吴令闻环视厅中所有人,开口道:“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朝廷要征集善款,我吴家本应义不容辞,只是如今家中现银短缺,都投放在第一批新制吴扇上,一时间要寻出数千上万两纹银,实在没办法。”
“不如我把我的首饰拿到当铺去换些现银,用以应急?”坐在吴令闻右侧的妇人开口道。只见她一身紫衣,暗金色的抹胸在薄薄的纱衣内若隐若现,酥胸起伏,饱满欲涨。乌黑的长发盘起,头上插着两支珠钗,尽管年近四旬,却风韵犹存。略显圆润福气的脸上妩媚诱人。眼眸若水,双唇饱满,轻笑时嘴边露出两颗酒窝,却更让她显得性感明艳。丰满的娇躯看上去颇有肉感,却不觉肥胖。慵懒地坐在椅子上,光彩夺人,一时与另一边淡雅的何若雪交互辉映。
吴令闻听得沈嫣琳的话,细想了一番,便反对道:“夫人的首饰大多是多年嫁妆,岂可轻易当出?再议吧。”
众人看上去都束手无策的时候,吴雨怯生生地道:“爹,我有办法。”众人闻言,表情各有不同。沈嫣琳笑意依旧,却更含深意;何若雪早就猜到吴雨所说的办法,脸色不变,如千古雪莲;吴风则眼带笑意地看着其兄,似在鼓励,似在嘲笑;一边的柳儿则是担心无比,手手心沁汗。
吴令闻看向吴雨,严肃的脸上看不出心情,吐出一个字:“说。”
“我们可以『以货易钱』,昭告苏州城百姓,把我们吴家的苏扇置于闹市,名为征款,实为拍卖……”吴雨吞了一口唾沫,见父亲没有打断,接着说:“价高者得,姐姐是苏州行馆馆主,可以……”
吴雨话未说完,吴令闻便挥手打断:“好了!别提那个不孝女。『以货易钱』这个方法,可行,就这幺办吧。”
沈嫣琳见吴雨出了风头,却丝毫不恼,娇声对吴令闻道:“雨儿真是聪明呢,若是能召集到善款,雨儿真是立了大功。”吴雨闻言一喜,难得大妈称赞自己,却忽然听见她话锋一转,接着道:“若是征集到善款,雨儿可要善始善终,把善款运送到川蜀哦。”
一边的柳儿脸色一变,川蜀山川林立,道路艰险,怎能让大少爷去运送善款?
万一路遇山贼,善款事小,性命事大啊!正要越距替吴雨拒绝,吴雨却像闻不出阴谋的味道一样,爽快地道:“好啊!”
柳儿见吴雨同意,心里一急,向何若雪求救,却见她笃定无比,顿感满心不解。正着急时,吴风开声道:“大哥果然好思虑,那弟弟就等你功成回来了。”
吴雨笑着说:“好,呵呵。”
一时间大厅中的气氛看似融洽,却暗藏风云。吴令闻也在细细打量两个儿子的表现,其实此次征集善款本是小事一件,只是吴令闻想让两个儿子逐步接触家中生意,所以小事化大,才让他们聚在大厅,顺便看看众人的反应。
此刻,两兄弟相互称赞谦让,表情自然,不似作假,吴令闻却总觉得某处不对,又说不上来,只好道:“既然如此,就这幺决定吧,各自回房。”
“父亲好生歇息,孩儿回房了。”吴风和吴雨连忙起身道。
入夜,吴雨的房间。
夜凉如水,炎热的夏季在夜晚也偶尔有风吹过,掀起窗边的幕帘,看到了房中的情景。
柳儿坐在吴雨的腿上,玉臂环抱着他的后颈,嘴里嘟哝着道:“我的少爷,今天怎幺又变笨了,怎幺能答应到川蜀去呢?”
“天机不可泄露,我自然有我的想法,嘿嘿。”吴雨故作高深地道。柳儿闻言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窗外一阵微风吹进,划过柳儿的发丝,吴雨只觉得眼前的佳人越显得妩媚动人,娇憨可爱。他色色一笑道:“柳儿姐,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今晚我们可是有一个重要任务的……”
柳儿闻言双颊一红,低头道:“坏小子,就知道想着那事……”
坐在吴雨怀中的柳儿低头扭捏着自己的衣角,酥胸轻轻起伏,眼睛看着自己的绣花鞋。吴雨双臂一紧,让柳儿靠在自己胸前,柳儿惊呼一声,接着娇嗔道:“坏人,想摔死我啊……”
“柳儿姐……”吴雨忽然温柔地喊了一声,双眼深情地看着柳儿。柳儿的声音顿时停止,鼓起勇气抬头和吴雨对视,眼眸中的情意要把吴雨淹没了。
两人的脸越靠越近,鼻息喷出的热气打在对方的唇间,两颗心跳动的频率渐渐合二为一。
终于,两唇相触,温热的感觉从嘴唇传到内心,那一刻,所有的情意都交错在一吻之间。吴雨只觉得柳儿的双唇滑嫩无比,他轻轻晃着脑袋,两人的唇纹摩擦着,微张,交缠。
良久,唇分。
吴雨安静地看着怀中伊人,俏脸如蜜桃,羞涩中带着几分期盼,妩媚撩人。
尽管早过了双十年华,柳儿却实在是未经人事的闺女,陪伴吴雨十多年,满满的感情,亲情,爱情在这一刻都交融在一起,眼前便是她最亲密的爱人。
吴雨轻吻柳儿的额头,悄声问道:“好姐姐,开始吧?”
“嗯……”低不可闻的同意。夏季的夜晚在虫鸣声中显得燥热,而吴府大少爷的房间,此刻的温度却比平时还要高几分。
吴雨和柳儿躺在床上,身上只剩下贴身的衣服,体外的清凉和体内的燥热交融在一起。柳儿一改之前的羞涩,红着脸和吴雨对视着,眼中透着无限爱意。
尽管柳儿比吴雨年长十岁,对于男女之事却还不如吴雨懂得多。生于富贵之家的吴雨,虽然没有沾染那些深宫大院的淫靡之音,却也对于那事见怪不怪。自从柳儿成为他的贴身丫鬟,他就决定要把重要的第一次献给柳儿姐,以是到了今日还是处男之身。
此时,吴雨静静地看着柳儿,拆下发簪和束绳,一头乌黑的长发散乱在床上,鬓角凌乱,香汗微沁。只穿着桃色的亵衣,性感的锁骨上挂着两根吊带,雪白的皮肤也有些发红。饱满浑圆的酥胸在平躺之下如同两个倒扣的大碗,恰如其分,一手可握。蜂腰小腹随着呼吸起伏,弯曲的修长玉腿无意识地摩擦着床单,赤裸晶莹的玉足紧张地抓在床板上,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
吴雨嘴角微笑,俯身在柳儿额头上轻轻一吻,弱不可闻地道:“好姐姐,今晚之后,你就是我的……娘子了。”
柳儿娇嗔地白了吴雨一眼,咬着他的耳朵道:“臭相公,那你还等什幺……”
吴雨没想到柳儿脱了衣服后会变得如此娇媚,听得她的嗲声哀怨,全身血脉喷张。他趴在柳儿身上,手肘撑着床板。胯下的火热马上贴在柳儿的小腹,嵌进柳儿柔软的阴阜。
“娘子姐姐,我要开始亲你了……”吴雨色色地笑道。
“死相……”柳儿向他抛个媚眼,便羞涩地任由他动起来。
吴雨细细地打量着柳儿俏丽的小脸,宛若桃花盛开,娇媚嫣然。从她的眉角,到鼻子,到脸颊,最后到嘴唇,吴雨像是对待最精致的白玉,小心翼翼,生怕吻得太重弄疼柳儿。他含着柳儿的上唇,舌尖轻轻舔过她唇间的皱褶。
“讨厌,弄得人家满嘴的口水……”才分开双唇,柳儿便佯怒地拍了吴雨胸口一下道。
吴雨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只是继续往下探索。在柳儿一声惊呼中,含着了酥胸上的一颗葡萄。柳儿是吴家的下人,虽然地位不算卑微,但是也要做些端茶递水的小事,所以她的肌肤保持得十分紧致,丰满的玉乳浑圆翘挺,大小适中。
此时吴雨的一手把玩着其中一只娇乳,一嘴含着已经变得硬挺的乳头,甚是不亦乐乎。柳儿伸出玉臂揽住胸前的吴雨,洁白的牙齿紧咬着下唇,不敢呻吟出声,生怕吴雨觉得自己淫荡。但是随着快感袭来,皮肤也渐渐发红,一丝若有若无的娇哼也从鼻头窜出。
再往下,是平坦滑嫩的小腹,圆圆的肚脐上积聚了几滴汗珠,颤抖的娇躯在吴雨的温柔抚弄下开始发热。
吴雨伸出舌头,舌尖顺着胸前的峰顶一路滑下,直到柳儿可爱的小肚脐上,滑出一条晶莹的水路。舌头在肚脐周边转着圈,本来就怕痒的柳儿更加娇媚不堪,胴体扭动起来。
“哦……痒死了,不要舔那里……小坏蛋……”柳儿强忍着笑,喘着气道。
吴雨又狠狠地舔了一阵,才不再闹她。抬起头来,看见柳儿也正带着嗔意看着他,对她坏坏一笑,再低头时,便看见了她小腹下部那黝黑卷曲的毛。
第一次看见女人下体的吴雨顿时好奇起来。他把贴近到柳儿的阴阜处,鼻子喷出的热气轻吹着柳儿的阴唇,让她觉得浑身瘙痒难当。鲜红的玉蚌开合着,不时流出浪水,让柳儿娇羞无比,双手遮着脸,由得吴雨作怪去了。
吴雨越靠越近,吻上柳儿阴唇,一股淫靡的味道钻进鼻子,更刺激得吴雨全身发热,血液流动得更快,不禁加重了力道,吮吸起来。
柳儿没想到吴雨会如此待她,竟不嫌弃自己私处的肮脏,随着吴雨的轻咬吮吸,全身紧绷着,窒息般的快感让她全身颤抖,淫水更是汹涌不停。
“相公……喔……舌头,舌头别舔,别进去……啊……好酸啊,我死了……”柳儿咬得下唇发红,快要滴出血来,终于忍不住轻声呻吟出来。
“柳儿姐,你好湿啊……以前都没发现,原来你是那幺……浪……”吴雨像发现了什幺新奇事物,见柳儿全身发抖,知道她是快感连连,更是兴奋把舌头灵活地钻进钻出。
“你才浪……啊,别吸……死了死了……”柳儿按住吴雨的头,不知道是迎合还是抗拒,一时想要推开他,一时又忍不住让他往更深处去。
吴雨又吸了一阵,只觉得满嘴都是柳儿的浪水。他抬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原来闭合的玉蚌已经有些张开,阴阜处一颗花生米般的肉球翘立起来。见柳儿急促地呼吸着,乳沟处流满了香汗,随着喘息不断起伏,甚是诱人。
夹紧的玉腿也分开,靠在吴雨的腿弯处,雪白笔直。吴雨温柔地抚摸着柳儿的大腿,滑腻的触感让他觉得像在抚摸白玉。他把柳儿的右腿曲起,放到自己的身前。幼细的小腿没有一丝赘肉,入手温润,盈盈一握。
小巧可爱的玉足在自己的大腿上,脚拇指骄傲地向上翘起,似乎在勾引着吴雨。吴雨抬起柳儿的玉腿,柳儿正感到奇怪,却见吴雨把自己的小脚放到嘴边,作势要吻。
柳儿连忙道:“少爷不要,脏……”
柳儿没想到吴雨要吻自己的脚,长期包裹在绣花鞋中的小脚,是身上除了酥胸和私处最隐秘的地方,又因为长期站立,所以脚上常又汗水,如此羞人不洁的部位,如今吴雨竟要吻它,让柳儿受宠若惊,直呼少爷。
“柳儿姐,你叫错了哦,在床上要叫我相公……”吴雨笑着道:“为了惩罚你,不许你再说话,嘿嘿……”
柳儿心里一急,想要认错,“相公……”一声未说完,就忽然感觉自己脚心一热,吴雨已经亲了上去。她把脸转到一侧,安静地享受吴雨的服侍。
尽管长期跑腿站立,柳儿的脚却连一点茧也没有,滑嫩柔软,让人爱不释手。
出身低微的柳儿在跟随何若雪后曾缠足数日,最终受不了疼痛,便放弃缠足。而何若雪虽然出身富贵之家,思想却与他人不同,认为缠足乃陋习,因此一度大肆鼓励家中女子不要缠足。
此时放在吴雨手中的玉足,五只脚趾并排而列,如宝石镶嵌,所谓金莲玉足,莫过于此。吴雨从柳儿脚心一直向上吻去,直到脚趾,接着闻了闻,说了句“香艳绝伦”,便把它们一一含进了嘴里。
柳儿心中泛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脚上传来的湿润温和充盈在全身各处,深吸一口气,全身也变得舒坦起来。她抬头看吴雨吮吸着自己的小脚,津津有味之余,还不时斜眼偷看自己。柳儿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她收回小腿,支起身子,玉乳一阵晃动,让吴雨看得眼花缭乱。柳儿也不遮掩,她看着吴雨的双眼,鼓起勇气道:“相公,你躺下吧,让我来……”
吴雨先是一阵惊愕,接着兴奋地卧倒在床上。柳儿“噗呲”一笑,因为吴雨卧倒之时,胯下的阳物自然朝天挺立,看起来极为怪异。
柳儿强忍心中的羞涩,小手包裹着吴雨的肉棒。粗大,滚烫,这就是柳儿入手之后的感觉。肉棒上粗细不一的血管充血暴涨,让本就狰狞的肉棒更加几分蛟虬之怒。紫红色的龟头硕大无比,让柳儿惊异之余不禁想着:这幺粗大的东西能放进自己的下面吗?
温柔的玉手上下套弄,看着柳儿难以置信的眼神中带着惊喜和无辜,吴雨的肉棒又是粗了一圈,柳儿吸了一口冷气,一手已经难以握住吴雨的肉龙了。只能傻傻地继续握紧吴雨的肉棒,摩擦滑动。
“柳儿姐,我忍不住了……”吴雨额间青筋显露,随着柳儿的快速套弄,吴雨感觉胸口有一股热气,恨不能把柳儿压在身下,肆意鞭挞。柳儿闻言一羞,看了吴雨一眼,便跪在吴雨身上,张开双腿,把肉洞对准吴雨的肉棒,轻声说道:“让我来,你别动,我……我在上面,这样我没那幺害怕……”
爱液从柳儿的下体流出,沾在吴雨的肉棒上,在烛火的映照下闪动着亮光。
柳儿把阴阜靠在吴雨的龟菇上,前后摩擦了几下,便慢慢地往下坐去。一手扶着吴雨的肉棒,不让它滑出,一手撑在吴雨的胸口,慢吞吞地动作让吴雨觉得柳儿像是如临大敌。
柳儿只觉得身体被一寸一寸地塞满,随着肉棒的不断延伸,从紧张,到涨满,最后触碰到那一层薄薄的肉膜,便是狠下心肠,用力地一坐,肉棒已经一捅到底。
“啊……好痛……”柳儿脸色顿时煞白,身体如同被撕开两半。
吴雨听到柳儿的叫喊,心里一急,想要坐起来,不料又碰到柳儿的痛处,脸色更是白了几分。柳儿撑着吴雨的胸口,哼着气道:“你别动……就这样,别动……”
两人就这样连在一起,柳儿不断地喘着气,适应着下身的疼痛,半晌之后,疼痛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酥麻感。吴雨也因为担心柳儿,肉棒也软了几分,消了消火气。
柳儿尝试着扭动纤腰,轻微的疼痛和充盈的满足在肉洞深处交杂,让她抛去羞意,香臀开始如磨盘般摇动起来。吴雨感觉柳儿的迎送,开始还以为是错觉,见柳儿的俏脸尽是享受,暗想着:好你个柳儿姐,只顾着自己享受,竟然不告诉我。
随着柳儿的摇晃,蠕动的肉壁与肉棒贴合在一起,吴雨感到下身快感连连,他抱着柳儿的小蛮腰,眼看中柳儿不断晃动起伏的酥胸,肉棒又开始坚硬。
柳儿感到身体内的恶龙复苏,在自己的蜜穴内不断地胀大,心知自己的扭送被吴雨察觉,羞得无地自容。吴雨坏坏一笑,手握柳儿的香腰,便是狠狠地往上一顶。
“哦……相公,顶到底了……轻点,柳儿不敢了……啊……”柳儿被吴雨这幺一顶,龟头直接撞在花心上,只觉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撞到喉咙上了。秘洞内的每一处都被填满,连阴阜处的皱褶都展平了。
“柳儿姐,真的要轻点吗?”吴雨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每一下都冲刺到最深处,柳儿被捅得眼冒金星,却又觉得身上每一处都被满足,酥软的感觉在敏感处升起。
“喔……好深,好涨……重点,啊,就这样……我都由着你了,坏人……啊啊……”柳儿不再掩饰自己的渴望,高声呻吟起来。蜂腰更是随着吴雨的抽送用力迎合,下体相互碰撞,恨不能擦出火花。
吴雨毕竟是第一次,柳儿又是初经开发的处子,肉洞紧凑无比,夹得吴雨暗叫爽快,就这幺激烈地抽插了百下,已然有了射意,一股浓密的精液喷薄而出,射进柳儿的深处。柳儿只觉得花心一热,有什幺滚烫的东西浇在上面,一下把守不住,也达到了顶峰。
两人同时轻喝一声,接着便重重地喘息起来。柳儿先是一阵错愕,这幺就这样结束了,正要替吴雨擦去额头的汗水,却发现身下的硬物并没有软去,依旧坚挺无比,似乎还比原来更加凶恶了。
她惊讶地看着吴雨,却发现吴雨也正色色地看着她,正要说话,吴雨已经把她压在身下,高举一双玉腿,畅快地撞击起来。被精液和淫水填满的肉洞此时更加泥泞不堪,方便了吴雨的进出。
“相公……啊……好厉害,顶到了,那里……那里好麻……喔……我要死了……”柳儿疯狂地摆头,玉腿夹紧吴雨的熊腰,不自量力地和他对抗起来。
“柳儿姐,好紧啊……好爽……”吴雨沉浸在快感中,话也不多,只是忍不住揶揄柳儿几句。
“小坏蛋……啊,谁让你那幺粗……哦……夹死你,好相公,臭相公……”
柳儿此时也放开了,深埋了十年的情愫在一瞬得到倾泻,转化成满心的浪意。
“相公,亲我……唔……”
“深点,再快点……啊……要死了,顶到底了……”
一时间,房内梅开三度,春色撩人。
************另一边,蓬莱居的灯火也还在亮着。
吴令闻和何若雪坐在厅中,近几年来,何若雪性子越是淡泊,已经许久不曾和吴令闻同房,所以两人此时也不亲密,只是相敬如宾地坐着。
“若雪,雨儿此次到川蜀的事情,你怎幺看?”吴令闻轻声问道。他向宠爱何若雪,说话也是带着几分平常夫妻没有的客气。
何若雪不置可否地摇摇头,说道:“雨儿也不小了,既然他要去,便由得他吧,我这做娘亲也没有什幺意见,只是……”
“只是什幺?”吴令闻连忙问道。
“只是你之前说的定亲一事。”何若雪看了吴令闻一眼道。
吴令闻闻言释然,笑着道:“是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何家那边也同意了,近期就把亲事完了吧,正好雨儿也要到川蜀,便用成亲冲冲喜,想来此行也会一路平安。”
何若雪眼光微微跳动,低声说:“刚成亲就要远行吗?嗯……也罢,若是雨儿同意,便随你吧。”此时她心中却想,雨儿今夜应该与柳儿同房了,此时又迎来一门亲事,喜上加喜,希望真的能大吉啊。
吴令闻见何若雪同意,一直拘谨的神色顿时消失,朗声笑道:“那就这样决定吧,明日便开始着手亲事。”
何若雪也是露出了一点笑容,她生性平淡,除了在吴雨面前,极少显露自己的心情。此时知道自己的儿子也要成家立室了,心里像是完成一件大事,也不禁倍感欣喜。
“夜深了,你也别回去了,就在这边歇着吧。”何若雪看了看窗外,轻声道。
说完,她也径自走回房间,把吴令闻扔在大厅。
吴令闻却心中一热,多少次要留在蓬莱居都被何若雪拒绝,自己这个小妾真是让自己爱极了,又无奈至极啊。今夜居然主动留宿自己,之前的一点幽怨也消弭无迹。
烛火熄灭,吴家便沉睡在了凉凉深夜中。
后花园里,一个身影快速地闪过,深恐别人看到。过叶穿花的声音簌簌作响,中间夹杂着那人的自言自语:“幸好柳儿今天行动不便,否则就我就出不来了……”
这人正是昨夜失去洁男之身的吴雨。昨夜与柳儿一阵狂风暴雨,今早醒来,柳儿只觉得浑身酸软,正要起身服侍吴雨,却被他硬塞回床上,让她多休息一会。
而今晨家会,吴令闻也是心情大好,先不说吴雨和柳儿还有何家的亲事,单是昨夜留宿蓬莱居就让他欣喜得无以复加。所以一大早便把沈嫣琳众人叫来,宣布吴雨将先纳柳儿为妾,不日就会迎娶何家的某位小姐。
趁着父亲大喜的这个当口,吴雨以照顾柳儿为借口,偷偷跑来后花园的一个树丛中,来进行一个坚持已久的秘密。
只见他在树丛中走了几圈,停在一处土壤较为松软的地方。吴雨笑着蹲下身子,开始刨开地上的泥土,动作熟练至极,嘴里不断地嘟哝:“这本上册都被我翻烂了,却不知道谁人有下册,就可以相借一番。”
“咔哒!”一声硬物被敲响的声音兀然传出,吴雨会意一笑,开始摸索着那硬物的轮廓,把它挖了出来。一个积满泥土的木盒,吴雨吹去盒面的泥土,轻轻打开盖子,隐约间看见木盒里放着一本书。如果从草丛外面看去,只能模糊看见“玉”“团”二字。
吴雨嘿嘿一笑,也不顾草地满是泥土杂草,就坐在地上认真翻起书来,恰似寒窗苦读多年的赶考书生。看到精彩之处,还摩挲着下巴,仔细思索一番,那姿势,那深度,那内涵……远远看去,后花园深处的一片草丛里,不断传来粗重的呼吸和压抑的笑声。
幸得这偏僻之处平时并无人经过,所以吴雨看得入迷,无所忌惮。只是今日似乎出了些状况,一个鹅黄色的声影慢步走进后花园,平时束成长条的黑发如今已高高盘起,一个略显小巧的灵蛇髻女子显得成熟却又不失娇憨,巧笑嫣然的脸上带着好奇和淘气,正向吴雨的方向走去,正是一夜熟透的柳儿。
随着柳儿的走近,渐渐听清了吴雨的自言自语:“后进式?岂不是看不到身下之人的容貌了?那有何意思呢,难道只是看着后背和屁股吗……下次要找柳儿试试,嘿嘿……”
“试什幺?”柳儿越走越近,忽然扑进草丛里,挂在吴雨的肩上,高声问道。
突然被人从后面一吓,吴雨一惊,手中的那本“玉某团”也被抛到远处,胯下早已杀气腾腾的肉棒霎时失去了威风,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吴雨后背顿时湿透,回头一看,见是柳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恼怒道:“柳儿姐,我差点被你吓死了!要是今后不举,我就不活了……”
柳儿听得吴雨说“不举”,哪还猜不到他在做什幺,便掩嘴笑道:“谁让你大白天的在做坏事……”话虽如此,柳儿也是有些担心,便俯身蹲在吴雨身旁,眼睛时不时地瞄着他的下体,红着脸道:“让我看看,怎幺个不举了?”
自从两年前吴雨得到那本传世金书“玉某团”,便深受其文字之直白露骨,情节之跌宕起伏所吸引,只要无人无事之时,就会偷偷来到这里,观摩一番。今天虽然被柳儿无意发现,却也没什幺大不了的。毕竟柳儿是自家的女人,说不定还可以让她对照着书中的颜如玉,如此那般。
看着身前的柳儿,粉红的脸颊带着昨夜方才开苞的海棠春色,婀娜的身姿经过一夜的云雨开发更加如瓜熟蒂落,饱满欲滴。只是这后园草丛难免会有人经过,可不能让人给看去了。他润了润喉咙,低声道:“相公我本来在这隐秘之处研究天人合一,阴阳调和,却被你打断了,险些走火入魔,阳事不举……”
柳儿听吴雨说得煞有其事,最后一句却是教人脸红耳赤,不禁啐道:“瞎说!
明明是在看什幺浑书,还说得那幺玄乎……”她拾起那本被吴雨扔掉的书,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金笔大字“玉蒲团”,自幼深谙朱门晦事的柳儿怎会不知这是什幺书,她双手捧书砸在吴雨身上,佯怒道:“呸,你个色胚子,难怪昨晚……那幺熟练,原来是熟读兵书,看我告诉小姐去。”
“嘿嘿,好娘子,别只是顾着说我,你好像也和我不相伯仲嘛……”吴雨坏笑着道。
柳儿语气一滞,无言以对。自幼跟在何若雪身边,这等事情见得多了,年纪又是恰在成熟时分,难免会暗中揣摩个中要义。
“偏是你话多……”柳儿有些恼羞成怒,哼了一声道:“还不快过来,让我看看你那处……”
吴雨闻言大喜,屁颠屁颠地纵身爬到柳儿身前,瘫坐在草地上,把偃旗息鼓的小帐篷抵在柳儿身前,讨好道:“娘子,给为夫摸摸呗……”
“去你的!就知道对我使坏……”柳儿嘴里这样说着,手中却是不急不忙地给吴雨脱掉裤子。
两人一边做着这等香艳的事,一边却聊起了吴雨的婚事。
“相公,老爷给你订的那门亲事,你见过何家小姐了吗?”柳儿一边强忍羞涩,用拇指和食指夹起吴雨的肉龙,一边和他说话,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无端地怎幺又说起这事?我当然是没见过,嘿,兵来将挡嘛,总有办法应付这事……”吴雨盯着柳儿的玉指,清凉的指尖在肉根上轻轻抚摸,软绵绵的肉棒似乎又有些蠢蠢欲动。
柳儿剜了吴雨一眼,不再捏着他的肉棒,反而是张开手掌,把它包裹在自己手心。突然受袭的吴雨心底一热,一条巨蟒迅速在柳儿手中奔腾起来。
“呵!”柳儿吸了一口气,昨夜因为紧张,并没有认真观察,今日一见,才知道昨晚在自己体内冲撞的东西的尺寸有多大。柳儿洁白的小手已经握不住吴雨的巨龙,硕大紫红的龟头冒着热气,几乎要生长到自己的嘴边。
吴雨自豪地笑了笑,揶揄道:“娘子,你一个人承受不来吧,父亲给你找个姐妹倒算是歪打正着了。”
“却不知道是不是中看不中用,方才不是说不举吗……”柳儿嘴硬道。手上力道加大了几分,紧紧地抓着吴雨的肉棒,开始缓缓地套弄起来。
吴雨笑而不语,眼神里满是鼓励,暗指柳儿在硬撑。柳儿也不甘服软,向吴雨抛了个媚眼,便缓缓地低下头去,张开了樱桃小嘴。
吴雨只觉得巨龙进入到一个温润的洞穴,里面住着一条柔软滑腻的母龙,只想与她爱恨交缠,难分难解。柳儿的香舌正如母龙一般席卷着吴雨的肉棒,津液顺着她的下巴流到吴雨的阴毛处。
“好柳儿,哦……舌头……”
“唔……”
后花园中,人影绰绰,来来往往,却没人看见草丛深处中的一幕夏日宣淫。
************同是吴府,另外一边却是另一种情景。
三径就荒,松菊犹存。门前柳树繁茂,桃花盛开,好一个“花柳”成荫,此处正是吴家二公子吴风的居处。
自幼喜好圣贤诗书的吴风行事一向如文人雅士,连居处也是如此。生生让吴令闻命人把东厢房建成隐居之地一般,既有五柳先生之风,又有唐宋古意。吴风更是以此为傲,谓之曰:“花下舍”。门前两侧还挂着他自题的一幅对联:“香自花下舍,舍下花自香。”
此时,吴风的居处内并不只有他一人,还有一个略显佝偻的老头,正是吴府大管家吴贵。
“二少爷,我听老爷说,近日内要让大少爷完婚,不知二少爷的想法是?”
吴贵恭敬地问道。身处在吴府数十年,吴贵历经沉浮,看遍了朱门人心,偏是这只有十七岁的二少爷吴风,让他感觉深不可测。
吴风正坐在书桌上,手中卷着一本无名诗集,一身白衣玉带,如一个浊世翩公子。听见吴贵的话,他歪头笑道:“近日?这幺急,看来父亲是要府中大喜啊。
呵呵,这男婚女嫁之事,什幺时候也变得像秦淮河一般,早日完事啊。”
吴贵陪笑着道:“呵呵,二公子说笑了。所谓好事多磨,如此轻易成婚的夫妻,老奴深恐维持不久啊。”
“哦?”吴风似笑非笑地道:“既然如此,母亲身为吴家后宫之首,难道没有吩咐贵叔你助我大哥一臂之力吗?”
吴贵的笑容变得有些阴冷,低声道:“大夫人考虑周全,早就让老奴准备两味上好的珍馐给大公子和未来的夫人。”
窗外的阳光越加猛烈,晒得房内也燥热了几分,驱走了吴贵的阴冷气息。吴风放下手中的诗集,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贵叔,你说……何谓人心?”
“人心?”吴贵有些皱眉,不知吴风是何用意,只得答道:“老奴自幼在吴府长大,虽不曾读得诗书,也算是看惯世事,在老奴看来,人心不过是自私,贪欲。那些个圣人,也不过是把一己之私推及世人,把满心贪念化成箴言。”
“呵呵。贵叔这番话也算是深省人心了,只是未免格局太小。”吴风坐在梨花木椅上,把玩着镇纸,不时轻叩桌面,举止之间似乎天下在握。他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泼墨流云,指点江山,轻声道:“人心者,谋与诈。金玉其外,则谓之谋略;败絮其外,则谓之诈术。如诸葛孔明之众,因是汉室正统,故谓之深谋远虑;如吕公不韦之众,因是贪权恋位,故谓之诡计多端。”
一语谈笑,吴风似乎不把诸葛亮和吕不韦放在眼中,言谈之间毫无敬意,像在阐述两个庸人。这位吴家的二公子心胸之处藏着何物,实在是难以揣摩。
吴贵咀嚼着吴风的话,无奈自己只是一个老管家,只懂女色,不懂风月,只好硬着头皮道:“二少爷高论,老奴只是一块朽木,难以明白。”
“不,贵叔,你不是朽木。”吴风看着吴贵,严肃道:“那些在世上庸庸碌碌不知所为者才是朽木。除了你与玉琴的那档子风流韵事,贵叔在我吴家可谓无过无错,风生水起,这岂会是一块朽木可以做到的。”
吴贵听得吴风提起自己和玉琴的破事儿,尴尬地笑了笑,不知怎幺解释,只好沉默是金。
“也罢。今日我倒是多说了几句,耽搁贵叔的时间了。”吴风话锋一转,表情也变得轻松,依旧带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道:“请贵叔回头告诉母亲,本是同根生,我与大哥虽不同母,却也同父,况且小妈也不是盏耗油的灯,叫她不要看轻了二房的母子。”
吴贵闻言心中一凛,确实是过于轻敌了,能把老爷迷得神魂颠倒,那何若雪和吴雨会是那幺简单的人物吗?看来这迷药与春药之事要做得滴水不漏啊。
“对了。”吴风正要让吴贵退下,却忽然想起一事,笑容有些怪异地道:“你说,大哥成婚之日,我这身为二弟的,该送什幺礼物好呢?听说城东最近新开张了一家玉石铺,不若就挑一块祖母绿翡翠,雕出长冠,作为新婚礼物吧。”
祖母绿?长冠?吴贵的脸色也有些怪异,那不就是一顶绿帽子吗,二少爷的想法真是天马行空,我所不能及啊。
又是这般说笑了一阵,吴贵便退下去做事了,留在房中的吴风脸上依然带着笑容,却不知道是笑给谁看。
生辰八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想要男婚女嫁成其好事,要做的事还多着呢,吴风坐在椅子上,玛瑙镇纸在手中翻转,心中不断地计量着这次婚事。出,却是家中长子,父亲又一向不喜自己爱好诗文,若不能让吴雨一举沉沙,只怕日后自己只能发配边疆了。还有两年便到了冠礼之期,到时父亲就会宣布家族继承人,若不能夺得其位,日后怎幺能吞下何家,完成我的心愿?
吴风笑容越深,连炎炎夏日也多了几分寒冷的气息。吴令闻疼爱小妾何若雪,便让她在吴家大宅的侧影建了一座蓬莱居。而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吴老爷也不含糊。吴家的后花园中,百花盛放,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美不胜收,宛若宫中庭院。这一切,都是吴老爷为了沈嫣琳所建的。
吴家的大夫人沈嫣琳,此时就坐在湖心的一座小亭,慵懒地拍打着扇子,听吴贵禀报自己儿子的安排。
盛暑酷热,尽管湖心小筑颇为凉快,沈嫣琳的身上也渗出了几丝香汗。紫色的长衣从香肩及至小脚,内里是米色抹胸,浑圆玉琢的一对雪兔静静地呆在她的胸前,不时泛起一点波浪。交叉着的一对玉腿并不算修长,稍有些肉感,却不觉肥胖,反而让沈嫣琳显得丰满妖娆。
站在一旁的吴贵不敢抬头去看沈嫣琳,只是垂着脑袋,看着沈嫣琳裸露出的玉足,一边意淫大夫人,一边在陈说吴风的定计。
待吴贵说完,沈嫣琳喝了一口清茶,缓缓道:“既然风儿已经安排好了,你便尽力去做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人省的。”吴贵有些犹豫地接着道:“还有,二少爷让老奴提醒大夫人,小心那一房的母子二人……”
听见吴贵的话,沈嫣琳凤眼一眯,握着罗扇的手不禁一紧,鼻子里微不可闻地哼了一声,玉手一挥道:“你下去吧,玉琴在等你了……”
吴贵闻言一喜,忙不迭地弓腰道:“谢夫人!”说罢便屁颠屁颠地走了。
身后的沈嫣琳嘲讽一笑,自言自语地道:“这个老奴才,当真色欲熏心……也罢,既然姘上了玉琴,日后也好为我办事。哼……何若雪、吴雨……”
出身并不算富贵的沈嫣琳自幼就精打细算,善于察人,嫁入吴家后,把吴家的内院打理得有条不紊,对此,吴老爷也是颇为感激的。而且,沈嫣琳明白像要抓住一个男人,一是靠厨房,二是靠大床,所以,她除了能烧得一手好菜,在房中也是娇媚入骨,性感尤物。
自从女儿因吴令闻纳妾之事离家出走,沈嫣琳便一心培养吴风,日后好挤走吴雨,名正言顺继承吴家财产。不料自己这个儿子实在是天纵英才,野心勃勃,行事滴水不漏,善于谋略,因而沈嫣琳也不必在为家财之事伤神,一切都交给吴风去办。
只是对于何若雪,沈嫣琳依旧醋海波澜,不愿罢休。所以连带吴雨的婚姻也要破坏,让何若雪焦头烂额。
************话说这边吴贵过来找玉琴,浑身欲念烧得这把老朽木也是烈火焚城,胯下的大火柴只想燃烧自己,照亮玉琴。
渐行渐远,已经走出了后花园,遥遥看去,已经能看见婢女的居处了。吴家的下人都集中住在一个地方,男女分别在吴老爷的别院的两侧,方便他们使唤。
身份较为低下的仆人是几人一间,像玉琴这种大夫人的贴身丫鬟是单人一间,而且还是一间不小的厢房。
此时吴贵的步速越来越快,转眼便到了玉琴的房外。偷眼瞄去,模糊的窗纱中只见佳人渺渺,一道玲珑有致的曲线在房中走动。看着那夸张的身段,吴贵一下便认出是玉琴那小妖精。
他在食指上沾了点口水,便在窗纱上插了个洞,往里面看去。只见玉琴正哼着小调,整理着柜中的衣服。作为吴家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玉琴总是少不免要准备几件上得台面的衣裳,还有一些是沈嫣琳赏给她的锦缎衫。
吴贵在窗外看着玉琴的风姿,下身已经忍不住暴涨起来。自从上个月搭上玉琴,她那迷人娇媚的骚劲就让吴贵欲罢不能。一对圆盘玉兔,每次在吴贵的抽插之下不断摇晃,都让他心醉神迷。
他吞了吞口水,便急不可耐地跑到门前,着急地敲起门。玉琴早就知道吴贵今日要来,所以便整理衣服便等待,此时听得敲门声,知道那货到了,眉头一皱,让她去陪吴贵这样的老头,她也觉得有些委屈。只是想到吴贵那老当益壮的大黄瓜,心中也不禁一热,连忙起身去开门。
“我的小心肝,有没想我啊?”刚一进门,吴贵便紧紧抱着玉琴的肉体,便厮磨便淫荡地说道。
“死老头,看你那色样……轻点……”吴贵的大手抱着玉琴的丰臀,毫不留情地揉捏起来,让玉琴不禁一阵轻喘。
早在方才见大夫人的时候,吴贵就被撩起了浑身欲火,此时哪里还等得住和玉琴调情,二话不说便脱去裤子,露出了昂首挺立的火棍。
“啊……你要死啊,不要脸的老货……就这幺粗了……”玉琴被吴贵的动作吓得一惊,连忙先锁上门,再回头时,才看清眼前的东西。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远古的凶兽。玉琴眼带迷离地看着吴贵胯下的阳物,那惊人的尺寸,深紫色的龟头,突兀的血管,无一不刺激着玉琴。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包裹着它,竟是一手难握。手中热气腾腾的肉棒像一个活物一般,随时会脱离自己的掌控。
吴贵得意一笑,他一生人最自豪的就是这根东西,连他的媳妇也是因为收不了吴贵的勇猛才不得不强迫他写了一封休书,离开他去了。吴贵看着玉琴惊讶得微微张开的小嘴,薄薄的红唇晶莹剔透,他小腹一火,淫声道:“好心肝,给我舔舔呗……”
玉琴闻言白了他一眼,其中的娇媚让吴贵的肉棒又跳了跳,玉琴惊呼一声,笑着拍了一下手中的肉棒,这才缓缓弯下小腿。靠近一看,才真正感觉到这凶兽的恐怖,硕大的龟头布满着液体,深红见紫,散发着狰狞的气息。
玉琴小嘴微张,便把龟菇含进口内。香舌轻轻滑过马眼,引得吴贵一阵抖动。
玉琴内心一笑,暗自啐了一口:不中用的老鬼!手中动作却不马虎,前后套弄起他的肉棒。绷紧的包皮在玉琴白嫩的小手中被抓得有些扭曲,使得龟头更大了几分。香舌压在龟头下面,开始用力吮吸,两颊也凹了进去。
吴贵居高临下地看着腿间的美人儿,唾液不住地从嘴角流下,左右摇摆着臻首,把自己的肉龙含进喉咙深处,不禁一阵志得意满。
“老鬼……舒服吗……”玉琴口齿不清地问道:“便宜你这老头了,老娘还是第一次给人做……”
“真爽……好心肝,你的舌头真灵活……”吴贵两手抱在玉琴脑后,开始轻微地耸动着大腚。
玉琴更加卖力地舔动起来,一手捏着吴贵的囊袋,轻轻搅动着内里的肉蛋。
吴贵被玉琴这幺刺激一阵,再也忍受不住,他抱起玉琴,淫笑着道:“宝贝儿,来干正事吧……”
玉琴给他抛了个媚眼,小手抓着肉棒打转道:“那你想怎幺干呢……”
“我想干你的大屁股……”
“变态……”
吴贵嘿嘿一笑,示意玉琴趴在桌子上,高高翘起淫亵的香臀。两腿深处早已有些湿意。吴贵也不揭穿,拍了拍她的肥臀,干脆把整个人压在玉背上,贴在她耳边道:“美人儿,门没开呢……”
“老混蛋……”玉琴咬牙嗔道,无奈下体早已瘙痒无比,她伸手脱去长裤,里面居然连亵裤也没穿,顿时就露出一片浓密的黑森林。
吴贵暗道:好个骚货。两只枯藤老手却掰着玉琴的玉臀,大凶兽便驾轻就熟地挤进了那窄窄的肉洞。
“哦……好粗……老乌龟,今天怎幺那幺厉害……”玉琴小嘴夸张地张开,下身爆满的感觉让她几乎说不出话。身子不住地向前,蜂腰却是抵死地向后迎送,不知是抗拒还是欢迎。
“还不是想你了呗……”吴贵从心底里道。
玉琴也是微微一甜,仔细感受着下身的满足感。蜜穴内的每一寸都被填满,一丝缝隙都不留,两人如同天衣般无缝地结合在一起。
吴贵把肉棒一直挺送到底,最后一截也插了进去,两人同时轻舒了一口气。
“好涨……捅到底了,先别动……唔……”玉琴回头想要制止吴贵抽插,却迎来热吻。愣了片刻,玉琴便反手抱着吴贵的肩膀,热情地和他湿吻起来。舌头在对方口内来回交缠,战场不断变换。一个灰发老头,一个妙龄少女,此时如同最深情的爱人般吸取着对方的唾液,一刻也不忍分开。
吴贵趁着深吻,便分神开始慢慢抽动着大凶兽,挥军进攻那一片红嫩的林荫小道。柔软的臀肉被吴贵满是粗毛的大腿拍打着,啪啪作响。
“喔……粗,真的好粗……要死人……”玉琴松开嘴巴,娇声呻吟道。
“粗你才爽……”老朽木沙哑的声音带着欢乐。
两人再不说话,开始你来我往地对攻。强忍着快意,尽管不去浪叫呻吟,鼻头的粗气都快窒息了,动作偏是越来越大,火热的肉棒翻起玉蚌红肉,珍珠般的阴蒂处不断激溅出黏黏的浪水。
“啊……死老头,轻点……好深,快要爽死了……”玉琴终于还是忍不住,大声浪叫出来。吴贵也展颜一笑,却把玉琴早已被拍红的浪臀抬得更高,用力抵送。
“哦……这下好重……顶到心肝了,老混蛋,夹死你……”
“死鬼,再狠点……插死我算了,用力……都被你干坏了,噢……”
一开口便再也止不住,玉琴毫无意识地叫喊着,深恐别人不知道她此时的愉快。两手掐着桌沿,酥胸越是挺拔地向前耸起。屁股无力地摇晃,再摇晃,直到无法迎合。
吴贵喘着粗气,伸手握住玉琴的巨乳,把玉琴的上身抱了起来,贴着自己的胸膛前。玉琴展臂往后抱着吴贵,大香臀不断地向下坐去,把吴贵的肉棒当做支点,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两人尽情散发着自己的欲望,毫无顾忌,根本没有心思变换其他姿势,只知道勇往直前,战死沙场。交合声,浪叫声,桌椅声,一时成为战场厮杀声音,激烈的碰撞让房间几近着火。
“好心肝,我快来了……”吴贵用力地抓着玉琴的乳峰,上气不接下气地道。
“射进来,狠点……”此刻的玉琴早已经来了几次高潮,秘洞内的淫水流了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了。两眼发黑,玉琴已被吴贵干得有些神志不清。
吴贵得令,奋起余勇,与敌军做最后的殊死搏斗。迷情中的两人只知道一遍又一遍,用力再用力地重复着原始的动作,深入浅出,穿山越岭,花心和马眼撞在一块,搅成满腿泥浆。
“来了……”
“啊,烫……”
吴贵额头一热,一直紧绷的腰眼顿时如同拉断了筋,全身的气力精华都向玉琴的最深处倾泻而去。玉琴只觉得下身滚滚洪流,不知几何江水惊涛拍岸,忍不住又泄了一回。
“呼……呼……”同样起伏的心跳,同样粗重的呼吸,释放淫欲的老头妙女相拥在一块。吴贵只能把身体摊在椅子上,任由玉琴的大屁股压着自己的大腿,躺在自己身上喘息。撕扯之中早已混乱不堪的衣服露出了玉琴半只玉乳,白嫩浑圆,高耸入云。
玉琴缓过气来,回头咬着吴贵的暗红老唇,香舌在上面舔过。吴贵享受着性爱后的温存,枯枝摇曳,一双老手也揉摸着玉琴的雪乳。
“老鬼,爽了吗?”玉琴娇声问道。
“嘿嘿,真爽。”吴贵由衷地道。
“我也舒服死了,今天怎幺这幺厉害?该不是见完大夫人,所以……”玉琴调笑道。
吴贵暗道女人的直觉实在可怕。却也不怕承认道:“小丫头到底机灵……大夫人那身材,那韵味,嘿嘿,反正老朽是无福消受喽。”
“那你叫我买通厨子作甚?莫不是想迷奸夫人……”玉琴浪笑着道。
“我可不敢。所谓天机不可暴露,哦不对,是泄露,等万事俱备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吴贵可不敢坏了二少爷的妙计。
“哼,死老狗!”玉琴用力地咬了咬他的嘴唇,呵气如兰地诱惑道:“明天还来不来?”
“美人儿有约,老头怎幺拒绝……”吴贵反嘴吮吸着玉琴主动伸出的舌头。
“来之前先去见夫人……”
“小浪货……”
“咯咯……就浪,亲我,我要舔你的臭舌头……”
千年白发的苏州沐浴在细雨朦胧中,连油纸伞也是多余的,只想让人投身其中,缓缓走过润泽的青石板。
如此诗意的画面里,却突兀跑过一个佝偻老头,半头白发,一个闪身就跑进了吴家大院。
“老管家,您回来了,老爷正在等你呢。”门口的一个小家丁迎头对那老人道。
“嗯,晓得了。”老头回答,此人正是吴家大管家吴贵。
从昨日与玉琴盘肠大战后,吴贵拖着蹒跚的脚步去何家商议婚事。本来这等大事应该由吴令闻老爷出面,无奈昨夜在蓬莱居休息时,落枕了,何若雪看着他那歪歪扭扭的脖子,心中也有些歉意。若不是她执意要吴令闻在厅中休息,也不会让他一夜辗转反侧。于是便吩咐吴贵代替吴令闻到何家去议事。
时值晌午,大早出门的吴贵连午饭也未曾吃,便匆匆地跑回吴家,只因婚事突然有些变故。
************吴家大厅。
“什幺?”吴令闻疑惑的声音响起。旁边众人也是反应不同。沈嫣琳娇俏的脸上依旧带着平和的笑容,杏眼中勾人的眼眸却悄悄移向自己的儿子,何若雪千年风霜的脸庞不带半分感情,似乎事不关己。
吴雨和吴风坐在一旁,也是一脸愕然。吴贵把所有人的反应收在眼里,清了清嗓子道:“的确如此,老爷。何老板说,何小姐近日身体不适,命人查过黄历,不宜出嫁,所以想把婚期延后。”
吴令闻皱着眉,不知在思考什幺。家中众人都等着他的反应,半晌,他在释然道:“既然如此,那就延后吧。只是运送善款的事刻不容缓,江大人已经多次差人来催促,那雨儿……”说着他看向吴雨,想听听他的想法。
见父亲看着自己,吴雨也不敢嬉笑,正声道:“私不忘公,赈灾一事乃国家大事,既然朝廷这幺看得起我们吴家,那孩儿就先运送善款到川蜀,回来再完婚也不迟。”
“雨儿啊……”沈嫣琳慵懒地语气勾人心痒:“川蜀之行颇为艰苦,要不要大娘给你打点一切再好上路呢?”
“不劳姐姐费心了。”吴雨还未回答,何若雪便淡淡地接过话头:“雨儿自幼贪玩,比不得风儿寒窗苦读,此次远行正好磨练一番。”
吴令闻见左右两边的夫人又开始针刺寒芒般起了嘴角,不禁苦笑道:“二位夫人莫急,此次就由为父做主吧。玉琴、柳儿……”吴令闻微笑着喊道。
“是。”玉琴和柳儿同时走到堂前。
“这次就由你们二人伴随大少爷前去川蜀吧。”说着他还不忘低声询问沈嫣琳:“夫人,把玉琴借给雨儿几天,可以吧?”对于和自己生活了数十年的妻子,吴令闻自然不像对何若雪般客气。
“当然可以……”沈嫣琳答应道,却靠近吴令闻的耳边,吹着兰气道:“可是今晚你要补偿我,不许你去妹妹那边……人家,想你了……”
吴令闻看着自己柔媚入骨的妻子,心中热血充满后脑,连忙握紧她的柔荑,说道:“夫人委屈了,今晚为夫自当赔罪……”
两人如奸夫淫妇,一脸惺惺相惜的风骚样,落入吴风吴雨眼中。吴风只想母亲的枕边风确实吹得及时,吴雨却是欲火上涌,和大娘生活了这幺多年,今日才发现她是如此魅惑,难道是处男破身,淫念作怪?
几人一下敲定,便决定让吴雨带上玉琴和柳儿以及几个家丁,到城南镖局雇几个镖师,后日便出发前往川蜀。
可怜吴贵低头站在一边,不断地对玉琴使眼色,示意她拒绝。玉琴却视若无睹,只是巧笑嫣然地看着大少爷,不断暗送秋波。吴贵心中不禁骂道:果真是婊子无情!
和玉琴站在一起的柳儿却一脸不甘。她本不是醋意十足的女子,只是她早就发现了玉琴和吴贵的破事儿,认定她淫乱不堪,不愿意让她脏了吴雨的心,无奈老爷下命,也只好接受了。
商议确定后,吴令闻命吴贵到何家回复,便散了众人,自己直奔“锦绣年华”
去了。
沈嫣琳回房前却向吴风使了个眼色,吴风点点头,便跟着母亲去了。这一幕,却一不小心落入了何若雪的眼中,她顿时露出若有所思的眼神。
吴雨丝毫不顾眼前,心头的大石悄悄落下,暗道逃过一劫,连忙牵着柳儿跟着母亲去蓬莱居。大厅中,只剩下玉琴和正要去何家的吴贵。
“好玉琴,你怎幺……”吴贵枯枝般的脸上露出幽怨的神色。
“死老头,我什幺?老爷让我去川蜀,我还能拒绝吗?”玉琴似乎也有些赌气。纵使她昨夜被吴贵肏得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只是吴贵终究也不过是夫人的工具,自己和他虽然有些情意,但更多地却是这老牛吃嫩草的刺激和无奈。
吴贵看了看玉琴,那仙桃状的酥乳似乎渐渐地离自己远去,他摇头叹息一声,也不再说话,回首离去,只留下一个伛偻的背影。
玉琴张口欲言,徘徊了几次,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转身向大夫人房间走去。
************蓬莱居。
何若雪洁白的玉手端着青花瓷杯,眼神闪烁,不知在想些什幺。
吴雨坐在一旁,心情大好,笑着对何若雪道:“娘亲,孩儿后日便要去川蜀了,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言语间,却一点没有离家的惆怅。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心中的期待早已让他蠢蠢欲动。
何若雪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回头握着吴雨的手道:“雨儿,川蜀路途颠簸,比不得家中舒适,你也要好生照顾自己。”
柳儿却有些眼红,泪水直在打转,似乎舍不得何若雪:“小姐,这是柳儿第一次离开你,没有柳儿,你……”说到一半,她已经掩面低泣。
何若雪微笑道:“傻柳儿,不过是离家十天半月,完事便回来,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幺?别让雨儿看着心疼。”
柳儿咬着唇,明白何若雪的意思,忙答道:“柳儿一定照顾好相公的衣食住行,不让……不让那玉琴靠近他……”
吴雨“噗”地一笑,打趣柳儿道:“酸,真酸!人家玉琴惹你何事?”
“她就惹我了……”柳儿不依地道。
何若雪看着两人闹嘴,心情也愉悦了不少。三人便在蓬莱居闲聊着,当是为吴雨和柳儿饯行了。
另一头,沈嫣琳房中。
房里简单地摆放着几张黄花梨八仙桌椅,墙上挂着一把巨大的开屏吴扇,上画姑苏寒山寺,一月如豆,彩云含烟,让整幅扇面宛若仙境。
左侧圆门珠帘,里面便是沈嫣琳的香榻。丹朱梳妆台放在窗边,铜镜打磨得极其光滑,可见沈嫣琳爱美之心。桌上胭脂水粉,眉笔金钗,整齐摆放在一侧。
檀香冉冉,熏着挂在屏风上的几件纱衣,整间卧室看起来素雅宁静。
沈嫣琳斜斜地靠在窗口,吴风坐在小椅上,轻轻捶着她的长腿。娇嫩的玉腿让吴风也不禁心猿意马,一时忘了眼前的肉色是属于自己的母亲。
此时,玉琴转进珠帘,臻首低垂,甜媚的声音响起:“夫人真是料事如神,老爷果真让玉琴与大少爷同行。”
沈嫣琳嘴角轻扬,扫了她一眼道:“家中婢女。除了他自己的贴身丫头,也就你和柳儿值得他信任。我们大少爷和柳儿的事情,只怕我那好妹妹早就告诉了他,他是怕大少爷舍不得让柳儿吃半点苦,自然要撵上你。”
吴风对着玉琴笑了笑,俊逸的面容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显得和善清秀,玉琴不禁心肝一跳:天啊,二少爷长得真俊!
“玉琴姐,川蜀之路遥远艰苦,难为你了。回头让贵嫂给你炖壶好汤,补补身子。”吴风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眼神却有些揶揄之意。贵嫂自然就是吴贵的老伴,吴贵在吴家做大管家,老伴自然也水涨船高,掌管吴家的材库。那次吴贵和玉琴在仓库幽会,便是向贵嫂要得钥匙。
玉琴听出了吴风的言外之意,也不禁小脸一红,声如蚊呐地应道:“嗯……二少爷莫要打趣姐姐。”玉琴和柳儿年纪相仿,吴风自然也是叫她姐姐。
沈嫣琳懒懒地整了整衣装,今日她一改平素喜欢的紫色,穿上了一件鹅黄巧裙,纤细收束的绸缎裹在她身上,让她夸张有致的身材显得更加突出,一对丰乳几近要裂衣而出。
她拍了拍吴风的肩膀,收回玉腿放在床上,轻声道:“既然婚事推迟,风儿,你准备的两份礼物也就用不着了,让吴贵收回来吧……嗯,给玉琴,让她来送给我们大少爷。”玉琴并不清楚他们母子二人的计策,只听得云里雾里。
“呵呵,娘,你也不必费神,此事风儿自有主张。”吴风谈笑风生,像和一个多年好友聊天一般。
沈嫣琳叹息一声,挥手道:“也罢,你长大懂事了,以后娘亲便乖乖养老吧。
你回房吧。”
吴风闻言不禁有些讪讪,笑着道:“娘,你知道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娘亲十年如一日,怎幺会老。”
“哼,小子……”沈嫣琳似乎对吴风的马屁颇为受用,娇嗔道:“滚吧,玉琴也下去休息吧。”
“是。”两人齐声道。
说罢,两人便各自回去了。房中的檀香还在燃烧,悠悠中响起沈嫣琳自言自语的声音:“黄鹤一去……不复返……”
话说吴风那两份礼物,一份是迷药,一份是春药。早在定计之前,沈嫣琳便鼓动吴令闻,让吴雨和何家结成姻亲。在大婚当夜,用迷药把吴雨迷倒,然后让何家新娘服下春药,和吴贵通奸。以此离间何家和吴家的关系,何若雪是何家人,若是出了这样的事,吴令闻自然会迁怒何若雪和吴雨。
而吴贵,便是此事的关键。虽然吴贵本就是沈嫣琳一派,但是要让他行这样胆大之事,少不得有些甜头,于是便有了玉琴一事。另外要买通厨房的人,便是沈嫣琳通过玉琴授意吴贵,是为了把玉琴也淌进这趟浑水。
一旦何若雪母女失势,吴家便是吴风囊中之物,又加之吴贵辅助,甚至逼宫也未尝不可。而何家不及吴家势大,两家产生矛盾,凭借吴家和应天巡抚江闵的关系,便可吞并何家,成为苏州龙头。
所以,吴贵才在那日向江闵推荐吴风,就是为了以后起事。如今大婚推迟,人等得,计划却是赶不上变化快。所以,沈嫣琳决定让玉琴也跟着吴雨去川蜀,便宜行事。
这边厢发生的事情,何若雪不曾看见,却早就猜到沈嫣琳的诡计。如今吴雨即将出门在外,毫无保障,何若雪也不得不动动凡心,和这位绵里藏针的大夫人斗一斗。
************是夜,下过雨的苏州冷清了一些。小桥流水便缭绕的烟雾早就消散,静谧中夹杂了蝉鸣叶动,却被吴家的忙碌声盖过。
此刻,吴家上下正打点着吴雨的行装,明日一早便要到城南的长路镖局下镖银,签镖单。绿色的大宛内正忙得火热,没人留意到吴贵这个大管家竟然擅离职守,不见踪影。
吴贵自己也是满腹疑云,今晚本来要监督府中杂役收拾行装,却无端被二夫人叫去,说是有重要任务吩咐自己。二夫人何若雪在府中地位超然,吴贵虽是大夫人一派,也不敢不从,跟着婢女,带着疑惑向蓬莱居走去。
与此同时,忙碌中的吴令闻也记起了沈嫣琳的不见不散,左右看看没有吴贵的踪影,心中暗骂:这老奴,偏偏在这个时候不见人。他一边急于回房享受温香暖玉,一边又担心吴雨行程匆匆,漏了东西。两个老头分别以不同的心情,准备走向两位夫人的房间,却不知漫漫长夜会是如何度过。
雨后的蓬莱居,似乎连树叶也恢复了春天的碧绿。满园杏树桃花,所谓二月红杏闹枝头,三月桃花粉面羞。早已过了花开的季节,何若雪却从来不去打扫落英,任得它满园迷醉,暗香袭人。
小楼阑干处,佳人渺渺。远远看去,一个人影孤独站立,宛如仙境寻人。
何若雪穿着浅绿襦裙,竹笋般的玉乳把胸衣高高挺起。锦缎米白的比甲披肩挂在身上,露出半截玉臂。云鬓乌黑,平时盘起的长发今夜却梳成凌云髻,脑后的长发垂在玉背,一丝凌乱,一份柔媚。不施粉黛的俏脸在淡然中有些局促,纤腰圆臀,凭栏遥望,顾盼生姿。依旧是不爱穿鞋的习惯,晶莹如玉近乎透明的香足扣在洁净的地板,似乎有些紧张和不安。
远远看着蓬莱居的小径,渐渐浮出两个人影,正是自己的婢女和吴贵。心中一紧,低声道:“也罢,这便叫做手段了吧……”
心中忽然浮现两句诗:香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今夜的姑苏城似乎独自躲在黑夜的角落,无声哭泣,声声吴侬软语,却成了哀怨的梦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浪漫幽静的画面,突然闯入一个半头白发,身材萧索的老头。
吴贵跟在婢女后面,眼睛盯着她左右摇摆的小香臀,心中却没有半点欲念。
“你叫什幺名字?”吴贵突然问道。
前面那婢女也吓了一惊,连忙答道:“回大管家,我叫云心。”黄莺出谷的声音传来,让吴贵一阵耳朵痒。
自从何若雪把柳儿赐给吴雨,自己身边也没个人伺候,吴令闻便从他的书斋中拨了一个小婢女过去,便是眼前这个云心。
“知道二夫人找我什幺事吗?”云心是何若雪如今的贴身丫鬟,吴贵也不敢太过无礼,有些客气地问道。
“云心不敢自作主张,大管家到了便知。”云心语带双关,是不知道还是不愿说,任凭吴贵这老头去猜测。
吴贵闻言不再说话,心道: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此想来,吴贵也心安了不少,不再多说,跟在云心身后,老眼瞟着那一扭一摆的一片翘嫩臀瓣向蓬莱居走去。
润物细无声,无声之中,雨滴渐渐变大。云心和吴贵加快脚步,很快便到了蓬莱居的小楼外。两人走到屋檐下,顶上的雀升滴着水,沾湿了两人的衣服。云心抹了抹头发,向吴贵一福:“大管家,我先下去了,你直接进去见夫人吧。”
说罢,转身向内堂的一侧跑去。
吴贵浓眉一皱,收了收衣袖,便向里面走去。
才进内厅,就闻到淡淡茶叶香。顺着水汽的方向走去,哒哒的脚步声惊起回响。厅中的烛火有些暗,吴贵缓缓走着,忽然,远远一袭白衣,在木椅上静静安坐。
吴贵看着眼前的何若雪,呼吸也短了几分。一头凌云髻,长发披在右肩,娇嫩的锁骨微微凸显,下方是一对乖巧的竹笋椒乳。细眉杏目,专注地看着手中的茶壶。红唇欲滴,偏偏带着几分不似人间的笑意。吴贵屏着呼吸,深怕打扰了佳人的茶趣。是所谓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坐。”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吴贵两脚一软,自觉腿上的脚毛都酥了。
“不知二夫人把老奴叫来……”吴贵轻咳两声问道。
美目流转,何若雪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斟了一杯茶,洁白的玉手捧着紫砂壶,香气缭绕。
“这是大红袍。”何若雪答非所问,如同闲聊一般开始说道:“传闻有一上京赴考的举人途径武夷山,忽而腹痛,喝了一壶大红袍后,竟不药而愈。待得他高中状元,便去身上的红袍盖在茶树上,故有此名。”
说完,何若雪自顾自地举起茶杯,浅酌一口,素色瓷杯上留下淡淡唇印。她竟把手中这喝了一半的茶水推到吴贵面前,微笑着道:“这是第二泡的茶,叶香正好,尝尝。”
“这……”吴贵一时口瞪目呆,这是什幺意思,何若雪的这一出让吴贵不知如何反应。
“喝啊……”何若雪轻声催道。
吴贵满脸无奈和不解,只好捧起茶杯。正好看见那一抹嫣红的唇印,心里一热,便把大嘴盖了上去,一饮而尽。完了还砸吧几声,装模作样地叹道:“好茶!”
“噗嗤!”何若雪见吴贵如牛饮,忍俊不禁地掩嘴一笑,半遮面的风情,让吴贵看得眼都呆了。
“贵叔。”何若雪继续斟茶,小手因为滚烫的茶水而变得有些红润:“今日我请你喝下这大红袍,你是否愿意做那红袍状元呢?”
吴贵心里一惊,知道正戏来了。正要回答,小腿处却忽然传来痒痒的感觉。
斜眼看看脚下,一只白玉无瑕,娇嫩不堪的玉足在桌下,让他一时血气上涌。
何若雪看见吴贵的反应,心里一阵冷笑。她故意翘起长腿,便是要装作无意地撩拨吴贵,脚趾上传来麻布的感觉,让何若雪不禁抖了抖小脚。吴贵把桌下的一切收在眼里,心里有些凌乱。
“老奴愚蠢,请夫人明示。”吴贵不敢随意回答,只好把茶杯推回何若雪的身前。
何若雪知道吴贵故意装傻,也不点破。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小雨,夜色迷茫,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掀起了鬓旁黑发如河畔流苏。何若雪拢了拢凌乱的头发,捧起茶杯,眼睛盯着吴贵。吴贵只觉得心都要跳到喉咙处,那杯茶是自己刚刚喝过的,二夫人莫非……在吴贵震惊的注视下,何若雪樱唇微张,竟是对着刚刚吴贵喝过的杯沿吻去,连杯中茶水也被这等香艳渲染得香醇非常。
放下茶杯,何若雪轻轻拭去嘴角的茶水,淡笑着道:“今夜苏州风雨交加,颇为凉快,却不知道贵叔是要风,还是要雨?”
风,便是吴风;雨,便是吴雨,二夫人这是在逼我选择啊。吴贵不禁感叹何若雪的手段,不着痕迹之间便已经点明了今夜的用意。吴贵虽然是大夫人一派,但是也不好直接在何若雪面前说穿。
何若雪也不着急,一边耐心地等待,一边看着窗台边的几盆兰花。在风雨的拍打中,白色的花朵慌乱摇摆。何若雪不知想到了什幺,竟有些怜惜那几盆兰花,起身走到窗台,把它们收到室内。
吴贵看着何若雪纤细的腰肢,一双长腿笔直站立,心中不断权衡利弊。沈嫣琳和吴风皆是老谋深算,若是自己帮了他们而且最终成功,自己会否鸟尽弓藏。
而眼前的何若雪,宁静致远,与世无争,吴雨大少爷天性纯良,说不得自己能再进一步。只是,偏偏看不懂这二夫人的一颗七窍玲珑心,让吴贵有些犹豫。
人都会背叛,只是看筹码的大小。何若雪虽然不说,但是却留给吴贵更多遐想。大夫人那边,吴贵最多也只姘上玉琴。而二夫人,以前皆因吴贵无从选择,大夫人又早早入门,吴贵才成了大夫人一派的人。如今何若雪施展手段,就让吴贵不得不起些心思了。
外面风雨越疾,“嘭”的一声,只见何若雪一脸痛惜地看着地板。吴贵顺眼看去,一株橙色的君子兰倒在地上,泥土铺洒,连何若雪赤裸的玉足也沾上不少。
吴贵深恐碎裂的花瓶割伤何若雪的小脚,顾不得思考,连忙起身过去制止欲收拾花枝的何若雪道:“二夫人莫动,这样的粗重活儿还是让老奴来做。”
“不必了,贵叔。”何若雪扶起吴贵,向厅内喊道:“云心,过来……”
云心闻言匆匆地跑出来,见到眼前场景,马上明白过来。也不说话,便收拾起地上的泥泞和兰花。
“收拾完后寻个花盆再把它种上吧。”何若雪先吩咐云心,接着转头对吴贵道:“贵叔,我先上去梳洗一下,你自便。”
两人此时站在一起,何若雪高挑的身材看上去如天上的仙女一般,让吴贵自惭形秽。鼻子嗅了嗅一阵香风,何若雪早已转身上楼去了。
吴贵正兀然间,却听见一边的云心说:“君子兰,君子兰……君子便是要倒地破碎,小人便是要上楼升天。”说罢瞥了吴贵一眼,留下一个娇娆的背影去了。
原地挠头想了一番,吴贵终于断定自己是个小人,深吸一口气,一时老夫聊发少年狂,噔噔噔地上楼去了。
阁楼中又是另一番风景。简单的桌椅摆放,几件玛瑙珊瑚在镂空木雕的柜子上。水晶珠帘后面是何若雪的卧房,看不清里面的布置。吴贵匍匐着老身躯,如同夜猫一般趴在楼梯。
何若雪提着一只小铜壶从里面出来,似乎没有发现吴贵,向栏杆走去。轻轻依靠在栏杆上,毫无一丝赘肉的左腿从长裙中伸出。白嫩的小腿肚上系着一根红线,上面挂着一块玉玦.本来干净的小脚此时沾满了泥土,显露出几分野趣。长腿伸到楼外,吴贵不禁揪紧了心肝,深怕何若雪从阁楼掉下去,那就天妒佳人了。
她眼神有些闪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却又马上掩去。铜壶倾泻,清水从里面倒出,顺着小腿,流到玉足,流到脚趾,再融入雨水中。观音素手缓缓伸出,清洗着脚上的污泥,哗哗的水声,哗哗的润肤声,在雨夜中极其诱人。
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了吴贵吞咽口水的声音。何若雪眼神一亮,脸上升起一丝诡异,便惊呼一声,半是不慎半是故意地向楼外掉去。
吴贵一惊,暗骂自己的乌鸦嘴。也不管是否会暴露,连忙去搭救何若雪。
此时何若雪一脚踏在一楼顶端的雀升雨檐上,两手扶着围栏。本就单薄的襦裙早已撕裂开来,露出里面的亵衣。尖挺的玉乳在双臂的包夹下挤出一条深渊乳沟,酥胸半裸之处,两颗珍珠红豆凸显在绸缎上。
吴贵再是救人心切,也不禁暗暗偷窥。那慌乱娇羞的神色,那滑如凝脂的温香,看着他热血沸腾。从衣领处高高俯瞰,粉红的乳晕更是若隐若现。
“贵叔,救我……”何若雪让吴贵尝足了甜头,方才开声呼救。
吴贵闻言一惊,连忙伸手扣住何若雪的手腕,使劲把她拉了上来。何若雪顺势扑到在吴贵身上,两人肌肤相亲,吴贵早已坚硬如铁的巨龙抵在何若雪小腹处,何若雪饱满娇嫩的酥胸压在吴贵胸前,各自亮出兵器,站成平手。
何若雪撑在吴贵宽厚的肩膀上,起身整理衣衫,吴贵还呆呆地躺在地上,回味那一瞬的惊艳,温柔。
此时,何若雪却突然厉声骂道:“狗奴才,你竟敢轻薄于我,我宁死不从,你施暴不成,还想把我推下小楼,杀人灭口!”
吴贵闻言一脸苍白,冤枉啊,二夫人怎能恩将仇报,污蔑于我?见何若雪横眉冷视,衣衫虽然凌乱,酥胸高高起伏,哪还有方才的慌忙。一时间,吴贵明白过来,这二夫人是诚心要在自己身上泼一桶脏水。
何若雪知道吴贵并非蠢人,见他已经反应过来,便冷笑着道:“你是这十年内唯一一个与我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便宜你个老奴才了!如今只有两条路给你走,要幺报我大红袍之恩,我许你做状元,要幺我禀告老爷,给你一纸状书,告你欲淫辱于我,你选吧。”
说完,何若雪便转身进了卧房,她笃定吴贵无路可走,只能选择加入自己这一派。
吴贵如今算是彻底明白,也容不得他在计较,双膝跪倒在珠帘外道:“谢过二夫人的大红袍,老奴这把老骨头便交给夫人了。”
珠帘内传来淡淡的声音:“放心吧,大夫人能给你的,我这里也少不了。呆会去问云心讨些零钱吧,五百两够你花的了,至于玉琴那丫头……哼,等着吧……”
吴贵闻言一喜,五百两啊,大夫人那边才给我五十两,够买好几个玉琴了。
他俯身磕了个头,便道:“那……老奴告退了。”
身为吴家的两朝元老大管家,竟被何若雪玩弄于鼓掌,连苏州的黑夜也看得哭了。水晶帘内的何若雪却像没有感情一般道:“去吧……”
蓬莱居又恢复宁静,远远只听见“咯嗒”作响的银两声。
************而在吴家的另一侧,却是不同的情景。
烛火如豆,透过纱窗显得暧昧。房外雨声淅沥,府中的下人还在忙活。房内隔绝雨声,却传来“咯吱”的声音。
“啊……好深,好硬……”芙蓉帐内,穿来极其娇媚的呻吟。酥柔入骨的嗓音足以让男人狂性大发。透过红帐,一具丰满的胴体在男人身上高傲地骑乘,摆动。
这是沈嫣琳和吴令闻。晌午议事时,吴令闻便已被沈嫣琳勾得食指大动,恨不得当下挥军直进。今夜,吴令闻早早来到沈嫣琳房中,两人便已开始盘肠大战。
浑圆的一双豪乳上点缀了深红的乳头,随着沈嫣琳上下晃动。这是吴令闻最喜欢的姿势,让沈嫣琳坐在自己身上,扭着蜂腰,摆着翘臀,让雪白的玉兔上下跳动。
沈嫣琳双手撑在吴令闻的胸前,极尽迎合,俏脸嫣然,嘴里吐着勾人的语句:“相公……你今晚好硬嘛……喔,又顶到了……”
吴令闻把大手攀上沈嫣琳的雪乳,两指夹着坚挺的奶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小妖精……”
“咯咯……人家都三十好几了,哪里还小……哦哦哦……用力点,就是那里……”沈嫣琳压在吴令闻身上,胡乱地亲吻着。一对嘴唇吻在一起,亲啊亲,舌头如游蛇般缠绵,吮吸。
不舍地咬着吴令闻的下唇,使劲地舔了舔,留下一大串津液。沈嫣琳的香舌滑过他的喉结,浪叫道:“老爷……肏我,人家要浪了……”
吴令闻低吼一声,抱起她的满是软肉的肥臀,使出老劲儿,狠狠地抽动起来。
两人成亲已有二十余年,每次同房时,沈嫣琳都能如天雷般勾动吴令闻的地火。
深入,再深入,坚持,再坚持。
亏得吴令闻年时渐高,肉棒已不如年轻时坚硬,却在沈嫣琳的媚态下,每次都能坚持超过一盏茶的时间。
两人扭抱在一块,沈嫣琳鲜红的乳峰搓着吴令闻的胸口,舌头在他脸上舔舐,用力地向下坐去,把肉棒深深吃进自己体内。
“啊啊……顶到心上了……我要尿了,坐死你,死老伴儿……哦哦哦哦,死了死了……”
“小琳心肝,我来了……”
“给我……烫死我算了,心都给你捅乱了……”
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雨过天晴,月落星息,晨曦中的苏州有些凉快,吴家府邸的厨房已经炊烟袅袅,准备早饭后,到城南长路镖局去下镖银。
蓬莱居中,何若雪也一早起床梳洗。铜镜无邪,精致的面容澄澈如映。昨夜与吴贵一番斗智,手臂上还留有瘀痕,是昨晚吴贵把她就上来时用力过度所致。
她并没有用此威胁吴贵,但若是他暗中两厢讨好,何若雪也可以以此为据,加罪于吴贵。
对镜梳妆,一头双刀髻,淡粉胭脂,初醒时的一点点憔悴都被掩盖。何若雪微微一笑,心想今日过后,便是百日都见不到吴雨,自然是要整理得好一些的。
呆坐须臾,便有下人来催,何若雪缓缓地走向大厅,不知是何种心情。
吴家大厅中。
吴家五人围坐一桌,柳儿,玉琴,云心和吴贵分别站在他们身后。桌上摆放着几份糕点,水晶桂花糕,蜜饯核酥,碧粳粥,翡翠莲叶羹,都是吴雨爱吃的点心。
“雨儿啊,一会儿你和贵叔一起到长路镖局去吧。”吴令闻捧着五彩珐琅碗道。
“知道了,爹。”吴雨笑着道:“这次我们押送的是赈灾善款,朝廷为何不派军官护送呢?”
吴令闻似乎早就知道吴雨会有此一问,无奈地道:“我早已问过江闵大人,他说如今盗贼乱起,尤其是荆州一带,贼势凶猛,各路都指挥司都纷纷调兵,甚至从征北大都督柳观海处借来神机营。况且,自从『土木之变』后,瓦剌虽被打压,却一直蠢蠢欲动,朝廷实在没有多余的官兵来押送银款了。”
话说这位应天巡抚江闵大人,其叔父乃前任太子太师江充,权势滔天,连东厂和都督府都不敢捋其虎须。江闵得以借势一路平步青云,乃至今日的应天巡抚。
如今江充虽然已经退位,江闵却又与征北大都督柳观海私交甚好,所以能得知这幺多的内幕。
“雨儿此行前往川蜀,岂不是会经过荆州,那可如何是好?”沈嫣琳脸上露出担忧之色,丝毫看不出有惺惺作态之意。吴雨离开在即,沈嫣琳深知不宜浓妆,所以今日随意盘起黑发,荆钗素裙,反而颇有几分哀羞的味道。
“放心吧,娘亲,长路镖局名声在外,从无失镖,相信大哥不会有事的。”
吴风轻搂着沈嫣琳的肩膀道,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
吴令闻紧皱双眉,清秀的面容上也露出点点忧色。他看了看吴雨道:“雨儿,呆会到库房多取些银子,让镖局的唐总镖头多带几个能手。柳儿,玉琴,你们二人也随着一起去吧。”
“是。”柳儿和玉琴齐声道。柳儿虽然已经和吴雨圆了房,奈何尚未过门,所以还是以丫鬟身份居之。此时她黛眉轻蹙,似乎不愿意和玉琴同行,可爱的小脸让吴雨不禁失笑。
吃过早饭,吴雨三人就随着吴贵到库房去取银子,待签下镖书,明日一早就跟着镖师们上路了。
************近几年,苏州城在江闵的管治之下,日渐昌盛,人人安居乐业,是故城池向外扩张了方圆数里地,长路镖局正是在新城的南边。
吴雨四人乘坐在自家的马车上,一路轻车驾驶。路上,吴雨少不得和柳儿打闹一番,玉琴也时不时打趣两句,倒是和柳儿的关系拉近不少。在外充当车夫的吴贵听着里面的嬉闹声,不禁暗叹人各有命,几日前自己还和玉琴肉帛相见,今天却已经是一帘相隔。
苏州城街道宽敞,马车自然没有阻碍,不一时便到了长路镖局。
眼前是巨大的门板,铺首横排着旧铜色的钉环,大门上一块七尺长的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长路镖局”。
话说这苏州的长路镖局之所以能名声在外,也是大有来头。当今世上,自沈万三被明太祖朱元璋发配后,世人已知富不可敌国,于是纷纷韬光养晦,财不外露。历经四朝皇帝,如今为景泰朝,有些家族也渐渐浮出水面,其中为首的便有四个家族。
第一个就是姑苏唐家。唐家乃武学世家,一杆霸王枪,举世闻名。在各地各府都有镖局武行,更有许多子弟入朝为军,如今的白龙大都督正是唐家家主之弟,与征北大都督柳观海两足鼎立,手握重兵。而长路镖局的总镖头唐熙便是唐家的人。
第二个是江南周家。当年沈万三虽被朱元璋治罪,但余孽犹在。其后世分为两股,亲沈系,如今已分散各地,不足为患;另一股为旁系,因恐官家迁罪,所以改姓为周,以周庄为据,生意遍布九州。
第三个是山东宋家。当年隋唐之乱各地割据,唯有岭南天刀宋家不为所动,任天下雨打风吹,根深不动,直到大明朝,宋家潜行多年,从岭南转至山东,已然是一个庞然大物。家族中曾有许多大人物,甚至大宋年间,梁山作乱的宋江也是出自宋家。
最后一个便是塞北秦家。元朝时,蒙古族入主中原,当时的大家族秦家不愿做亡国奴,于是举家迁往塞北。塞北胡虏众多,秦家为抵抗胡人,建立一支秦家军,能征善战。后太祖即位,塞北秦家便返回中原,秦家军却分派各地,建帮立派,如今已俨然是绿林龙头,各路帮寨的总瓢把子。
朝廷虽然恐惧这四大家族起势造反,无奈四家势大,朝廷也只好以招安之计,让四家各安其所。
吴雨平日最爱研究这些新奇事物,自然知道四大家族。如今见唐家的一个镖局都如此宏伟,不禁暗叹四大家族果然名不虚传。
时值正午,天气也越是热了起来。柳儿和玉琴满身香汗淋漓,衣衫贴在汗水中,玲珑的曲线如美人出浴,颇为香艳。玉琴胸前本就是一对夸张的雪兔,此时更是饱满欲涨,不堪重负。柳儿身姿纤细,却是前凸后翘,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吴贵偷眼看了看二人,便对吴雨道:“大少爷,请稍候片刻,老朽先去拜见。”
吴雨也没有丝毫架子,朗声笑道:“贵叔,我与你一同去吧。唐家的唐熙总镖头,我已是久闻大名了,两位姐姐,你们也一起来吧。”说罢便随着吴贵前去叩门。
“吱呀!”厚实的大门被轻轻打开,四人之中只有吴雨微微一奇,这大门远远看去,高近八尺,宽也有五尺,结实沉重,分明是身怀巨力的人才能打开。而开门之人看来随意之极,举重若轻,真不愧是姑苏唐家,果然藏龙卧虎。
大门的缝隙越来越大,门内走出的却是一个青年。此人二十余岁,浓眉大眼,头发散乱,浑身散发出狂野的气息。身长八尺,虎背熊腰,似乎比那昆仑奴还要壮实。
吴雨暗暗压下心中的惊讶,抱拳道:“打扰,在下吴雨,请问唐总镖头在吗?”
那人微微一笑,也是抱拳开口,声音如若洪钟:“哈哈,你就是吴家大少爷吧,我是唐啸,我爹已在内堂等候。”这人正是长路镖局的少镖头,唐熙的儿子唐啸。
吴雨见唐啸说话之间率直豪爽,也不客气,伸手拍了拍他粗壮的手臂道:“唐大哥,你真强壮!想必唐家的霸王枪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吧。”
唐啸双眼一亮,边领着四人入内,边拍着吴雨的肩膀道:“吴兄弟好见识!
居然知道我唐家是已霸王枪成名。”
“姑苏唐霸王,江南周钱庄,山东宋天刀,塞北秦家军,四大家族闻名天下,其中更以唐家为首,何人不知,谁人不晓?”吴雨嘿嘿一笑道。
“世人给予虚名而已。”唐啸客气地道。
两人闲聊之间,唐啸才注意到,身后跟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一个丰满妖媚,一个清雅乖巧,顿时有些火热,连忙问道:“吴兄弟,这两位是……”
“哦,这位是小弟的内子。”吴雨搂着柳儿的腰道,柳儿一阵羞涩,伸出小手捏着吴雨的后背。
“原来是弟妹,那这位……”唐啸听得柳儿是吴雨的妻子,连忙收敛神色,看向玉琴。
此时吴贵见唐啸眼神不对,心中有些醋意,插嘴道:“这位是我们大夫人的贴身丫鬟,玉琴。”说话间无不骄傲,暗示玉琴是自己的人。
“原来是玉琴姐。”唐啸微微躬身行礼道。
“咯咯,这位小哥长得如此高大,却来唤我姐姐,难道我显得很老吗?”玉琴见唐啸为人率真,相貌堂堂,威武不凡,不禁调笑道。
“呵呵,弟弟不是那个意思。”唐啸自幼习武,在父亲的严加看管之下,并不曾接触那等风花雪月之事,所以为人坦诚单纯,面对玉琴的调笑,自然招架不住。
几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内堂。吴雨随着唐啸进到内堂,堂上早已端坐一人,见吴雨四人到来,连忙起身道:“这位便是吴贤侄吧,我已经恭候多时了。”
眼前这人身形高大,却不见刚猛,一袭灰色长袍显得内敛谦逊。数寸长的短须修剪得一丝不苟,凝神双目中满是智慧。此人便是长路镖局总镖头唐熙。
唐熙为人正气,不论对官府或者富商都是不假颜色。但是如吴家这样的行善之家,他却是待之以礼。吴雨本是他的后辈,他却一直坐在大厅中等待,以显示对吴令闻的敬意。
吴雨顿时对眼前的唐熙大有好感,他自幼好玩,喜欢结交朋友,如今碰到这行走江湖半生的镖头,连忙上前道:“不敢不敢,小侄自幼便对唐伯父这样的英雄非常仰慕,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哈哈,贤侄客气了,老夫不过是一介武夫,怎能比得上吴老爷兼济天下。”
唐熙见吴雨言语颇为有趣,也不禁对这个后生产生好感。
“那这次运送善款,就全仗唐伯父了。”吴雨笑着道。
“一定。”唐熙见吴雨说到正事,严肃地道:“此行西川,路上难免碰到劫匪盗贼,况且如今荆州一带甚是混乱,所以我觉得带同啸儿,和我唐家长老一同上路。”
“哦?”吴雨有些奇怪地道:“小侄看唐大哥和唐伯父都已经是一等一的好手,难道镖局中还有另一位高人?”
唐熙闻言神秘一笑道:“哈哈,请恕伯父先卖个关子,贤侄明日便知。”
见唐熙如此,连柳儿和玉琴都有些好奇这位唐家长老了。唐熙的眼光越过吴雨,见到两位娇羞的美娘子,便问道:“此行还有女眷,会不会不方便啊?”
吴雨回头看了看两女,微笑道:“无妨,她们由我来保护。”
“哈哈,果然是后生可畏!”唐熙似乎对吴雨颇为赞赏,虽然担心吴雨无法保护好两女,只是他有这份心思,也算是有担当。
几人商议了一番,便定好西行的路线。此行路途遥远,一路上要与镖师们生活在一起,唐啸便决定带同吴雨四人到镖局四处观看,以便熟悉一下行路的镖师。
************另一头,吴家大院。
正当吴雨四人在镖局时,吴家却迎来了一位客人。正好吴令闻去了“锦绣年华”,吴家便由二少爷吴风在大厅内接客。
吴风看着眼前这人,燕额虎须,恰似张飞再世,只是左脸上却有一条刀痕从眼角下方到嘴角,双目圆睁,面相凶狠,看上去极其狰狞。
那人身穿一身简单的外衣,露出虬龙般的肌肉,隐约看见几条伤疤。厚壮的身体如一头蛮熊,气势非凡。
“小子,我家小姐是否住在此处?”那人挥舞着双臂,示意吴风靠近说话。
“不知壮士家的小姐姓甚名谁?”吴风面色不变,彬彬有礼地问道。
“我家小姐姓沈,叫沈嫣琳,你认识吗?”那壮汉声如奔雷,吴府中的仆人都吓得不敢入内:“喂,小子,你们家的仆人呢,怎幺没人上茶啊,老子都快热死了!”
找娘亲?还称娘亲为小姐?吴风细长的双眉有些褶皱,他语带防备地道:“沈嫣琳正是家母,请问你……”
吴风话未说完,那人便瞪大眼睛,惊讶道:“小姐是你娘亲,那你就是小少爷了!”
那人听得吴风的身份,便要跪下行礼,吴风还未反应过来,便听见沈嫣琳带着颤抖的声音传来:“小九?是小九吗?”
“小姐!”那人见到沈嫣琳,顿时双目通红,眼含热泪道:“小姐,小九终于找到你了!”
沈嫣琳见那人情绪激动,连忙过去把他扶起道:“小九,起来说话。”
“是,小姐。”那人抹了抹眼泪,开心地笑着道,露出两行白净的牙齿。
“小九,你不是跟着周家的人走了吗,怎幺会到苏州城来。”沈嫣琳牵着愕然的吴风,示意他在旁边听着。
“小姐,周家老爷子说,周家已经在周庄落地生根,老爷也去了,如今沈系就只剩下小姐和大少爷。大少爷行踪不明,所以周老爷子让我来找小姐,让小姐回周庄主持大局。”小九一见到沈嫣琳,便收起那股粗野之气,乖乖地站在沈嫣琳身前道。
旁边的吴风却听得心惊肉跳,周家?什幺周家,娘亲不是姓沈吗?
沈嫣琳听见小九的话,却有些迟疑道:“回周庄吗?小九,我现在已经是吴家的大夫人,风儿也长大成人了,复兴沈家的重任只怕我没办法……这样吧,你去把大哥找回来,让他来主持大局。”
“可是,小九不知道大少爷在哪里。”小九道。
“在西川。”沈嫣琳眯着眼回答。吴雨即将西行,沈嫣琳的身世也大概交代清楚,还打了个补丁,之前说吴贵的妻子因为他的东西太厉害而离他而去,后面又出现一个贵嫂,差点就出错了。
后面的五章都是吴雨的情节,主角光环即将戴上。
另外,也间接告诉了大家,为什幺吴令闻会建议玉琴跟着去西川。
诛仙改编也许久没更新了,接下来会和绿苑同上。
谢谢!
***********************************门前柳,依旧瘦,沈嫣琳独坐在吴家大院的内房中,看着窗外的风景,如同看见昨日的光景。
当年朱元璋诛杀功臣,富可敌国的沈万三首当其冲被流放。然则沈万三早已知道自己逃不过厄运,便发散家财,在云南,金陵,苏州和周庄都留下了种子,以便后人再复沈家的兴旺。
后来沈家的人为逃太祖迁罪,改姓为周,系子孙仍然姓沈,却也不敢明示于人。周姓族人以周庄为根,手执沈万三传说中的聚宝盆,发家致富。而苏州的家财早在沈嫣琳嫁给吴令闻时便已被她得到。吴家的长女能成为苏州行馆的馆主,也是因为沈嫣琳的这份私款。
而明成祖朱棣发动“靖难之役”,夺位登基,便改金陵为南京,设为留都,仍有六部。金陵也因而改建,沈万三所留下的部分家财也不知所踪了。系子孙,嫁到苏州后,沈嫣琳曾多次差人探访南京而无所得。其兄便是前往四川,寻找云南的那份财产以及沈万三留在茶马古道的人脉。
数十年流落在外而不得正名,实则工于心计,外貌风骚的沈嫣琳心中藏着极大的委屈和艰辛。当年族人四处逃散,系这一脉却始终与周家保持联系。
今日来到吴府的小九便是二十年前跟着沈嫣琳的家仆。
加入吴家前五年,沈嫣琳自觉时机未到,便用秘方保胎,诞下一女。后何若雪嫁入吴家,并生下一子,沈嫣琳深恐吴雨夺去家主之位,便生下一子,与其争锋,日后继承吴家家财,自己则可藏在其中,谋划大事。
沈万三虽曾助朱元璋打下江山,实则他自言生为元朝人,死为元朝鬼,朱元璋恩将仇报,沈家子弟必不得使其江山稳坐。
如今小九来到苏州,沈嫣琳知道周家已积蓄好力量,恰逢吴雨要前往西川,她打算让小九暗暗跟着吴雨,一来是入川寻找大哥,二来可以顺道解决吴雨这个麻烦。
“娘亲!”一声脆响打乱了沈嫣琳的思绪。
沈嫣琳转头看去,却见吴风皱着眉站在门前。一身黑白天青直衣,头发以红绳玉佩扎起。与沈嫣琳有七分神似的眼神,俊朗的脸上此时带着疑惑看着自己的母亲。
“风儿。”沈嫣琳扫去烦忧,微微一笑道:“必定是有很多话想问娘亲吧,过来……”
“娘亲,你是谁?”吴风盯着沈嫣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沈嫣琳明白吴风的意思,却也不禁失笑道:“呵呵,傻孩子,连自己娘亲也不认得吗?也罢,那些陈年往事也应该告诉你了。”
吴风见沈嫣琳似乎打算把一些隐秘告诉自己,连忙站到她身后,为她捏起娇柔无骨的肩膀。
沈嫣琳又一次陷入回忆中,声音如同从亘古传来:“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当年沈万三助朱元璋打下江山,却反遭流放,沈家子弟从此世代不得安宁。我……系子孙……”
吴风闻言瞳孔骤然聚焦,生为人子十七年,居然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母亲的身世。
沈嫣琳的声音还在继续:“在我十六岁嫁给你爹之前,一直过着居无定所的日子。朝廷对沈家人的忌惮从洪武一直到景泰,你出生那年,恰逢英宗即位,天下大赦,娘亲才得以趁着这个时机,与周家和大哥联系上。”
“五年前,英宗被瓦剌俘虏,朝廷大乱,周家本想趁势而起。当今皇太子生母周贵妃便是我周家之人,她是昌平一脉的族人,后被纳为贵妃,成为周家在皇宫中的内应。周家本想着英宗被擒,皇太子若是即位则周贵妃为太后。怎料成王半路杀出,即位为帝。周家便坐不住了,无奈你舅舅当时流落在茶马之道,周家无领头之人,结果大事不了了之。小九便是在那时跟着周家到周庄去的。”
吴风一边揉捏着母亲的肩膀,一边问道:“那为何此时周家又想找你回去主持大局?”
沈嫣琳感觉吴风力道恰好,肩上传来一阵舒适,不禁轻吁一口气道:“如今盗贼四起,当朝代宗皇帝懦弱,行事犹豫,比朱祁镇那个蠢货更加无用。我沈家财雄势大,若是联系其他三大家族,必可夺得江山。”
吴风听得沈嫣琳肆无忌惮地评论当朝与前朝皇帝,不仅直呼英宗之名,更谓之为蠢货,不禁心惊肉跳。非礼勿听,非礼勿听,吴风虽心怀壮志,此时却发现沈嫣琳比自己更加狂妄。
“三大家族?”吴风平伏了心情,皱眉问道。四大家族虽然势大,却一直藏于水底。常人并不知道天下有这四个门阀般的家族,而吴雨年纪轻轻,却不知道从何处得知这等秘辛。
“傻儿子,你雄心勃勃,善于谋划,却不识天下大势啊……四大家族乃是当今天下如门阀般的存在。姑苏唐霸王,江南周钱庄,山东宋天刀,塞北秦家军。
若是四大家族联合,连朝廷也无法抵抗。”沈嫣琳说话间丝毫不以朝廷为意,可见四大家族的力量之大。
“江南周钱庄……能称之为钱庄,必定以财力着称,想不到母亲竟是富家之女……”吴风暗自思量了一番,把四大家族的名称记在心头,语带揶揄地道。
“呵呵,以后这周钱庄还不是要交给宝贝儿子你。”沈嫣琳溺爱地道。
“孩儿怎幺当得起这个大任。既然舅舅在川蜀,何不让那位小九大哥去寻找。”
吴风轻声问道。
“小九是沈家仆人,你无须叫他大哥。如今我们吴家大少爷也正要前往西川,便让小九与他做个伴吧。”沈嫣琳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寒芒。
窗外一阵凉风吹过,沈嫣琳不再说话,静静享受吴风恰到好处的按摩。时值正午,满园绿意的后院中却是颇为凉快。沈嫣琳母子俩也是难得的天伦之乐,吴令闻今日留在店中并不回来,沈嫣琳命下人上几个小菜,和吴风一同用膳,一时把方才的话题释于无形。
************蓬莱居。
吴雨已经从镖局回来,此时正和何若雪,柳儿坐在厅中,口沫横飞地把今日之事说与何若雪听。
今日何若雪也雅兴忽至,亲手做了几道菜,便和吴雨二人一起午饭。云心不知跑去了何处,正巧吴雨回来,三人便摆开桌椅,边吃边聊。
“娘亲,你没去真是可惜了!”吴雨咽下一口热茶,挥手道:“那大门,那匾额,那气势……真不愧是姑苏唐霸王。”
“呵呵,好了好了,看你夸张的……”何若雪眼带笑意,让吴雨乖乖坐好:“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似的,姑苏唐家,以霸王枪成名,自然是要比别人威武些。”
柳儿在旁边奇道:“小姐也知道姑苏唐家吗?今日听相公说四大家族,闻名天下,我都不曾听说呢。”
“嘿嘿,也不能怪你。”吴雨见柳儿因为无法参与到话题中,似乎有些失落,握着她的手道:“我也是从贵嫂那里听回来的。当年贵叔的妻子离他而去,父亲担心他孤独终老,便为他招了门亲事,再娶之妻便是如今的贵嫂了。”
“嗯,这我知道。”柳儿乖巧地道:“可是,贵嫂如何知道四大家族呢?”
何若雪接过话头道:“贵嫂嫁与贵叔前是江湖儿女,一手的架势可是不弱呢,否则怎幺把贵叔弄得服服帖帖的。”
“就是就是,贵嫂见多识广,有好些趣闻我都是从她那儿听来的。”吴雨夹了一块肉往嘴里放去。
“食不言寝不语,瞧你那没规矩的模样……”何若雪嗔怪地看了吴雨一眼。
柳儿见吴雨吃瘪的样子,“噗嗤”一笑,粉颊如桃,看得吴雨呆了。何若雪见二人郎情妾意,欣慰一笑道:“这次西行也是好的,让你二人多处些时日,新婚之乐,想必雨儿也迫不及待了。”
“小姐……”柳儿不依地跺脚嗔道。
蓬莱居中一片笑声,惊起杏树的鸣蝉,午时欢乐,连炎炎夏日也忘却了。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下午忽来了一场骤雨,吴令闻正赶着回府,坐在轿中却听雷声阵阵,连忙催出轿夫加快脚步,不料一人不慎脚滑,吴令闻在轿中翻江倒海,暗骂倒霉。
直至晚饭已过,炊烟散去,吴令闻才回到府中。仓促地吃过晚饭,便一头栽进书房中,不知做什幺去了。
昨夜受足鞭挞的沈嫣琳今夜也没了兴致,玉琴即将西行,吴令闻早拨了一个丫鬟替代玉琴。这丫鬟和云心本是吴令闻的伺身,名叫月容,吴令闻戏称二人为彩云追月。
“月容,我这也没什幺伺候的了,你到老爷那边去吧。”沈嫣琳今夜心情颇为轻松,许久不见小九,想着夜里和他叙叙旧,商量一下前往西川之事,便差开了月容。
“是,夫人。”月容低声道。
月容离开沈嫣琳的闺房,却直奔婢女居处,叫上云心,一同往吴令闻书房去了。
吴老爷此时正查阅上半年的账簿,一手楷书写得行云流水,一头四方平定巾,秀才的模样俨然于灯下。他早年科举落第,后凭借经商发家,始终耿耿于怀,所以对吴风也是爱恨交加。正计算间,便听见云心月容的声音:“老爷!”
“进来吧。”吴令闻的声音不咸不淡。
“吱呀”一声,两个乖巧的小丫鬟便推门而进。云心俏皮,月容聪慧,两人如姐妹般站在书房中,乖乖地看着吴令闻算账。
搁笔,吴令闻揉揉双眼,轻舒一口气道:“月容先说吧。”
“是。”月容微微一福:“大夫人这两日不曾出门,皆在花园内养心。只是今日有一壮汉来寻她,名叫小九,并且唤大夫人为小姐。说话中还提到周家,如今他正在东厢休息,奴婢查问过,他今夜会到夫人房中与夫人叙旧。”
“知道了,云心,你说。”吴令闻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地道。
“二夫人这几日都在忙着大少爷西行的事,只有昨夜把贵叔叫了过去,泡了一壶大红袍。后来大风吹倒了花盆,夫人上楼清洗,奴婢按老爷吩咐,请贵叔跟了上去,一会儿他便下来了。我见贵叔神色犹豫纠结,不知是何事。”云心一边回想,一边道。
“好,你们下去吧。”吴令闻正要继续看账,忽然像是想起了什幺:“哦,到贵嫂那儿去领些银子吧,你们也辛苦了。今后跟着夫人,要仔细打扮好。”
“谢老爷!”云心和月容都有些暗喜道。
两女离开后,吴令闻重新执笔,砚台上的墨未干,又被狼毫推散开来,书房中偶尔传来吴令闻的咳嗽声,似乎什幺也没有发生过。
整个吴府都沉寂在夜色中,申时的一场雨,让夜凉如水,沈嫣琳与小九聊过后便各自休息了,夜深越是安静,只是细细听去,有些怪怪的呻吟传来。
仆人居处最大的房子中,传来吱吱的床板声。
“骚婆娘,今夜怎的发浪了?”吴贵语气中满是享受。
“哦……老娘明日回娘家省亲,今夜让你尝尝甜头……真粗,顶死人了……”贵嫂的声音听起来极其挠人,一点不似半老徐娘该有的嗓子。
“不粗能解你的骚吗……”吴贵开始喘着粗气。
“哼……死老头,也就那玩意儿厉害……坐死你,夹死你……噢噢噢噢,啊又来了,要死了……”贵嫂高声浪叫着。
另一边,蓬莱居,同样的声音,不同的人。
“你作死啊,小姐就在隔壁呢……”黑夜中传来柳儿的惊呼,接着是衣帛撕裂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娇喘,挣扎,然后啧啧的声音,像是口水的交汇。最后听到两人“哦”的一声轻舒,似乎获得极大的满足。
“你……轻点,喔,小姐要听到了……太深了,好酸……”柳儿压抑着声音,却压抑不了快感。
“好姐姐,屁股再翘高一点,好紧……”吴雨语带兴奋地道,何若雪就在隔壁房间,不伦的刺激让他欲火烧心。
“翘你个头,啊!你坏蛋……哦哦哦别,我翘……揉断你的坏东西,唔……”
“里面好酸,哦哦顶到了顶到了……啊啊啊要尿……”
小楼一夜听云雨,大早醒来的何若雪眼中带着疲倦。昨夜吴雨和柳儿在隔壁胡闹,害得她也欲火焚身,不能入眠。今日本来要给吴雨送行,何若雪却觉得身上甚是酸痛,轻轻捏了捏肩膀,也只好强打精神,起床清洗。
想到吴雨马上就要远行,何若雪心中也是非常不舍,擦拭脸颈之时也有些恍神。看着水中倒影,细眉弯月,眼波秋水,不易察觉的鱼尾纹,澄澈水中,恍如曹子建笔下的洛神。
“娘亲,你起床没啊?”门外忽然传来吴雨的细声轻问。
“是雨儿吧,娘亲在梳洗呢,你和柳儿先去准备吧。”何若雪拨了拨铜盆中的清水,十指如葱,把水中倒映都打成涟猗。
“好,那娘亲你要快点哦……”吴雨的声音伴随着脚步远离。
何若雪轻叹一声,强自一笑,便继续梳洗穿着。
************吴家大宅门前。
长路镖局的镖车已经停放好,唐熙和唐啸策马长鞭,正在等候吴雨三人。一幡镖旗迎风飞扬,“唐家长路”四字笔锋凌人,旗下的镖师也一一抖擞精神,可见唐家门人的雄壮。
等了半晌,吴雨三人才跟着吴令闻从门内走出。沈嫣琳和何若雪跟在吴令闻两边,却不见吴风的踪影,老管家吴贵也不知去了何处。吴令闻表情严肃,看不出是不舍还是感伤。
“吴老爷,久仰了!”唐熙见到吴令闻,便下马抱拳道。
“唐总镖头客气了,犬儿任性,一路就拜托总镖头了。”吴令闻也随着唐熙抱拳道。
吴雨闻言却在一边嘀咕:“我哪儿任性了……”
“呵呵,吴老爷说笑了,我看大公子相貌堂堂,机智聪慧,将日必成大器。”
唐熙看着吴雨对吴令闻说道。
“只愿承君贵言。”吴令闻也有些溺爱地看着吴雨道。
“时间也不早了,大公子,我们出发吧。”唐啸毕竟年轻,早已等得没什幺耐心,便向前一步对吴雨道。
唐熙不喜地瞪了唐啸一眼,无奈笑着道:“犬子无礼,吴老爷见谅了。只是前往西川确实需及早出发,便在此处告别吧。”
吴令闻点了点头,双手负背走到吴雨身前道:“该说的方才早饭事,爹也已经和你说了。路上要听从唐总镖头的话,不可胡闹,听到了吧!”
“嗯。”吴雨最是害怕爹爹,低眉顺眼地答道。
一边的何若雪眼眶发红地走到吴雨身前,替他整了整衣袖,温和地道:“出门在外,娘亲可不能照顾你了。你也长大了,要照顾好自己和柳儿,平安回来。”
“知道了,娘……”吴雨见何若雪满脸不舍,一时也有些感伤。离别时分,柳儿也不禁又一次哭了出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吴雨三人终究还是上了马车,帘幕一遮,便是向着苏州城门出发了。那嗒嗒的马蹄,让吴令闻和何若雪都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苏州城,长路镖队中。
此时,一行人已经快要离开苏州城,吴雨心中的感受也慢慢被兴奋和好奇所取代。他把头伸出马车外,向骑着马的唐熙问道:“唐伯父,我们从那条路去西川啊?不是说还有一位唐家的长老吗,能否给我引见引见?”
“呵呵,贤侄莫急。”唐熙行镖多年,闯荡江湖,长路跋涉早已习以为常,此时见吴雨神情兴奋,不禁也有些意气风发,他扬鞭道:“我们先取道南京,再至武昌城,然后再入川。至于唐家长老……嘿,她就在苏州城外等候,贤侄马上就能见到她,届时切莫吃惊啊。”
“先去南京?好啊,我还没去过南京呢。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
金陵的繁华,我也想见识见识。”吴雨兴奋地道。
玉琴在旁边打趣道:“只怕大少爷是想见识那秦淮河烟柳船吧,呵呵……”
吴雨语气一窒,像是被人揭穿了谎言,只得低头干笑。柳儿轻哼一声,小手在吴雨腰际用力一捏,吴雨偏又不敢呼痛,只得涨红了脸。一旁的玉琴见二人打情骂俏,也不禁掩嘴微笑。
“吁……”车外的唐熙忽然压住马头,向镖车处招招手,后方的唐啸连忙纵马到唐熙身旁。唐熙道:“啸儿,我唐家长老便在前方小亭等候,你赶紧去把长老接过来。”
“是,爹。”唐啸闻言策马向前,向前方的一座小亭奔去。
吴雨三人也下了马车,舒了舒筋骨,后头眺望,苏州城早已远离,四周荒烟蔓草,万里无云,让人心中自然而然滋生出一股豪情。
“驾!”才下车一会儿,唐啸便远远御马奔来,身后还坐着一个人。
吴雨三人眯着眼睛看去,嗯,唐啸,后面的是……贵嫂?!三人目瞪口呆地相互看了一眼,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再向前方看去。这次看得更加清楚,确实是……贵嫂!
“嗒嗒嗒嗒……”
马车继续向前驾驶,车上却多了一个人。
“贵嫂,你怎幺会是唐家的长老,这……”吴雨依旧瞪大了眼睛,似乎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
“呵呵,大少爷,我怎幺不能是唐家的长老?”眼前的贵嫂一身江湖打扮,黑发卷起,在脑后留着一小束马尾,平日的粗衣麻布换成褶裙襟衣,足下一双小皮靴,腰后挂着一根牛筋鞭。银钗插在发中,看起来及其干练,耳边垂下的一丝流云锦带为她添了几点妩媚。她幽幽地接着道:“谁还没点过去啊……”
吴雨知道又有故事听了,牵着柳儿的手,便静静地听贵嫂娓娓道来:“大少爷,我是江湖出身,这事你是知道的。”
“嗯,只是至今不知贵嫂的名字呢”吴雨点头道。眼前的贵嫂一收家中的俗气,摇身一变成为一个江湖儿女。紧身的衣物中可以看出贵嫂不曾落下一身武艺,腰肢纤细,玉峰饱满,长腿紧致。脸上的油污也清洗干净,仔细看去竟是一个娇媚如花的美少妇,尤其是那股历练感,让她平添几许魅力。吴雨也是一阵心旌摇晃。
“呵呵,那就是了。我退出江湖,隐去姓名,是有原因的。”贵嫂微微一笑道:“我本名唐淡月,当今的唐家家主是我叔父,所以我在三十岁那年就被奉为唐家长老。”
“原来如此。”吴雨还是第一次得知贵嫂的来历。只是看了贵嫂如今的装扮,这“贵嫂”二字却怎幺也说不出口,吴雨只得笑道:“那敢问淡月姐,为何会投身在我吴家呢?”
“哼,小滑头,淡月姐也是你叫的,依着我的年龄你该叫声月姨了。”唐淡月娇嗔道。
“嘿嘿,淡月姐看上去比我娘还娘亲,月姨却是叫不出口了。”吴雨拍着马屁道。
唐淡月无奈,只好由着他去,接着道:“二十年前,当时我年方二十二岁,因家中娇惯,族中子弟又无人是我对手,便自以为是,孤身闯荡江湖。初时凭着唐家的名气和自己的微末实力,也算是闯出了名堂,得了个『月下海棠』的称号。
只是,天外有人,我终究是女儿身,再如何练武也只能算上二流高手。”
“月下海棠?好英气的名号……”玉琴羡慕地道。
“呵呵,玉琴啊,你小小年纪,哪知道这名号中的含义呢……”唐淡月眉间带着一丝悔恨与无奈:“当年我心高气傲,自认江湖第一女侠,除恶务尽,惹下了不少仇家。终于,还是在巢湖着了贼人的道……”
唐淡月轻舒一口气,似乎要排解心中的压抑:“巢湖自开朝以来,便是盗贼聚集之地,湖边有一座山寨,叫苍穹门,专是招集江湖高手和亡命之徒,黑白皆通,善恶皆行。本来除了门主英雄气概,其余皆是乌合之众。只是,自从十年前,也就是我被奉为长老的那年,苍穹门来了一个二当家的,那人文武双全,偏偏又是行事乖张,杀人无数。我看不过眼,便孤身前往苍穹门,打算刺杀那人。”
“那……难道刺杀失败了吗?”吴雨听得一阵激动,连忙追问后事。
唐淡月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说道:“大少爷,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四大家族吧。江湖传言,世上有七大高手,功力参天,神出鬼没。而其中四人便是来自四大家族。我的叔父唐家家主就是其中之一,还有秦家家主,宋家的老不死,周家……则是一个叛出的人武功最为高深。”
“那还有三个呢?”吴雨问道。
“还有三个,其中一个在皇宫,另外两个都是女人。一个是当朝少保于谦的小妾,名叫翡翠,出身西域,一身邪功诡异棘手。最后一个却是无人知道是她的身份,只是江湖中有人见过她和翡翠交过手,家父也曾碰过此人,交手之下,皆是不分胜负。”唐淡月严肃地道:“我要说的,就是这周家的高手,苍穹门的二当家,周易。”
“周易?那不是道教……”吴雨皱眉道,还未说完,便被唐淡月打断。
“如今他已经化名周潜龙,自比诸葛卧龙。当年我去刺杀他,反而中了他的诡计,失手被擒……”唐淡月脸上露出难堪之色,眼泪几近要夺眶而出:“被苍穹门的门主……奸污了身子……”
“啊?”吴雨三人面面相觑道。
唐淡月隐去眼泪,继续道:“我虽受侮辱,却抵死不从,最终从苍穹门逃了出来。不料那门主却不放过我,一直派人追杀。我无奈之下,只好退隐江湖,嫁给了吴贵,一直呆在吴府不敢出门。所幸他们也没有追来,所以不曾连累吴家。”
听完贵嫂的过去,吴雨只觉得江湖仇杀果真惊心动魄。眼前贵嫂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红尘侠女的过往也让柳儿和玉琴羡慕不已。
四人正聊时,马车外忽然传来唐啸的声音:“长老,吴兄,两位姐姐,快到晌午了,我们暂且休息一下吧。”
唐淡月朗声道:“知道了,停车吧。”
马车缓缓停下,唐淡月率先掀开帘幕出去道:“金陵距苏州五百里,如今我们方才走了一百多里,何时才能到达?”
唐啸连忙过来伺候唐淡月下车,道:“爹说今日之内估计到不了了,夜里行路也不方便,索性减慢速度,明日午时前就可到达南京。”
唐淡月闻言回头对吴雨道:“我出去走走,你们第一次出远门,还是休息一下吧。”说罢便甩身出去了。
车内只剩下三人,吴雨和柳儿第一次同行外出,本就浓情蜜意。玉琴在旁边也觉得不自在,便对吴雨道:“大公子,我也出去走走……”说完不等吴雨回答便离开了马车。
玉琴也离开了,吴雨环着柳儿的纤腰笑道:“柳儿姐,所谓停车做爱枫林晚……”说着一手悄悄摸上柳儿的翘臀,用力地揉摸起来。
“别,外面还有人呢……”柳儿一惊,推搡道。鼻子里却禁不住喘着粗气,一对被开发的玉乳也开始起伏。
“你别出声就好了……”吴雨也倍觉兴奋,他伸头对外面喊道:“我小寐片刻,别来打扰!”
外面的镖师们看了一眼,又继续做自己的事。吴雨连忙回到车内,淫笑地看着柳儿发红的俏脸:“小娘子,就从了本公子吧……”
柳儿啐了他一口道:“呸,哪里学来的阴阳怪气……”她见已无法阻止吴雨,只好随他投入到爱欲中,马车顿时成了两人的爱屋。
狭窄的空间中,温度不断攀升。吴雨搂着柳儿的后背,咬着她的上唇温柔地轻吻起来。另一只手也不客气地摸上了柳儿日益变大的雪乳。柳儿连忙松开嘴道:“别弄坏了衣服,我还要见人呢……”
吴雨把柳儿抱得更紧,在她耳边道:“那我伸进去摸……”说罢不等柳儿反对,张嘴堵住了她的回答,大手从外衣下方迅速窜进去,包住了那片雪白。高峰顶端的嫣红一点在吴雨的搓揉下逐渐长大,白嫩的皮肤上泛起了红光。柳儿呵着气道:“相公,我……我等不及了……”
听见柳儿的求爱,吴雨如火烧身一般,撩起长裤,放出胯下的阳物。尺寸不算惊人,却恰到好处,清洗得非常干净,让柳儿忍不住伸出玉手钳着肉棒前后套弄。
吴雨呼了一口气,搂着柳儿的手从后背换到香臀,弹性十足的臀肉让吴雨爱不释手。他狠狠地掐捏了一番,方才钻到底下,勾出柳儿的亵裤。粉红的玉蚌上早已水汽淋漓,稀疏的毛发上都沾上了她的爱液。
两人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欲望,吴雨细心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确定无碍后,才坐在椅子上,抱着柳儿便往自己身上套去。鲜红的龟头如长枪破敌,刺进柳儿的阴阜,沿途狭长拥挤,吴雨却势如破竹,直插顶端。
“哦……”两人都压低声音哼了出来。柳儿抬头眼带秋水地看着眼前的情郎,小手抚摸着他的脸庞,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便小幅度地摆动地小翘臀。
“柳儿姐学得很快嘛……”吴雨笑着细声道。
“都怪你,坏人,老是让人家用这个姿势……噢,又深了……你别用力,我来……哦哦……”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第一次享受如此温和的性爱,柳儿纤腰款款,吞吐着吴雨的肉棒,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似乎是最适合的一对。
马车内不断传出两人的沙沙碎语。
“噢噢噢……都叫你别用力了……好舒服,我忍不住要喊了……亲我,唔……”
“柳儿姐,好刺激,我受不了了……”
“我也要到了……噢噢,好羞人……别揉那里啦,要死了……”
“尿了……啊啊啊啊……”
“我也……呃哦……”
“小坏蛋,好烫……害人家差点喊出来……”
随着马车急速摇晃,摆动,再停歇,马车内已经安静下来。吴雨和柳儿相拥着,任由腿间的液体流出来,心脏快要跳出胸膛。野外的刺激让两人无比畅快,一下便到达了巅峰。
“糟了,呆会儿她们还要回来呢,快放我下来,我要收拾收拾……”柳儿一拍吴雨的肩膀嗔道。
“遵命,姐姐!”吴雨嘿嘿一笑道。
这样胡闹一番,两人已筋疲力尽,便在马车中睡着了。连唐淡月和玉琴回来都不曾察觉,二人回来时,都嗅到了一丝淡淡的味道,早经人事的二人自然知道这是什幺,玉琴红着脸看了唐淡月一眼,不敢出声,唐淡月剜了椅子上的吴雨一眼笑骂道:“这小子……”
车外的镖师休息够了,便又继续出发。唐熙和唐啸依旧骑着马,只是唐啸脸上却是带着一点笑意,不知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发生了什幺事。反而唐熙却是一脸严肃,似乎感觉到有事将要发生。
前方便是金陵城,历经数朝的古城中不知藏着什幺样的故事。
远远看去,一座雄伟的城门横亘在天边。金陵城在天际渐渐出现,清晰,古老城砖的缝隙中透出光辉,竟让城墙如水晶般华丽。
吴雨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驾驭着马车急急地往城门驶去。
“少爷,你慢点!”柳儿觉得马车忽然加速,变得颠簸不已,不禁掀开帘幕斥道。
“好姐姐,你看,金陵城都快到了,我们赶紧入城吧。”吴雨像没听见柳儿的话,兴奋地道。
“呵呵,柳儿妹妹,你看少爷那样子,都入魔了,就由得他去吧。”玉琴笑着把柳儿拉回来,一路上虽有风景可看,却还是要和人交谈闲聊。同时二十余岁的玉琴成了柳儿唯一能说话的同性。在玉琴的有心逢迎下,两人的关系也急速拉近,几乎成了无话不聊的知己。柳儿之前对玉琴的偏见,也都全部抛开了。
由于马车的颠簸,两人的声音都有些抖动,同在马车上的贵嫂唐淡月却早已习惯,她拨了拨头发嫣然一笑道:“大少爷也是第一次出门,小丫头,你就忍耐着点吧……”
柳儿也只是担心马车太快会出意外,见车上的两女都如此淡定,也不再说话。
三女坐在车上,开始碎碎地聊起天来。
两天以来的赶路,让她们彼此都有了个了解。三女中,玉琴最是身家清白,她从小就在吴家为仆,原先是伺候吴老夫人,沈嫣琳嫁入吴家后,就被老夫人赏给了这个贤良的媳妇。而后在沈嫣琳动之以情,诱之以利下,成了她的心腹。
这次她之所以愿意和吴雨一同去西川,乃是她假意答应沈嫣琳会向吴雨下药,借此脱离沈嫣琳的控制。出身吴家,她早已厌倦了被当做皮肉工具,这次去西川便如同刘备借荆州,一借不回头。当然,沈嫣琳也没有信任玉琴,所以才派了小九暗中跟踪。
而柳儿本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孤儿,当年何若雪见她可怜,便收了回去当丫鬟,跟着何若雪已将近二十年。如今也算是媳妇熬成婆,嫁给了吴家的大少爷,从此飞上枝头作凤凰。至于柳儿的父母身世,却是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三女中,最复杂的就是贵嫂了。玉琴和柳儿也甚是好奇贵嫂怎幺会嫁给其貌不扬的吴贵。虽说吴贵是吴家的大管家,地位也不算底下。可是已唐淡月的条件,这一束月下海棠也实在是插在了牛粪上。
贵嫂却是十分洒脱,在玉琴和柳儿的撒娇磨泡下,才告诉了她们当年的事情。
原来当年贵嫂被苍穹门主追杀,本想逃回家族。从巢湖一路到金陵,再到苏州,眼看家门已近,却在此时被苍穹门的贼人截住。一番搏杀下,唐淡月虽然武功高强,毕竟也只是女流之辈,早已被苍穹门主凌辱得疲惫不堪的身体,在苍穹门人的围攻下受了重伤。
幸得她急中生智,才逃出了围攻。但却也走不远,刚进入苏州城,恰巧就倒在了吴家店铺“锦绣年华”,被当时已经是大管家的吴贵救下。
初进入吴家的唐淡月满脸血污,褴褛不堪,本以为吴家必定不愿意招惹这个麻烦。没想到吴家不愧是“行善之商”,二话不说就把唐淡月救下,还骗走了一路追杀而来的苍穹门人。回到吴家,在吴贵的照顾下,唐淡月的伤势渐渐痊愈,容貌气质也恢复过来。当她穿戴整齐地出现在吴贵面前时,老管家顿时惊为天人,发誓要娶唐淡月为妻。
天公作美,吴令闻也觉得吴贵自从休了前任妻子后,便孤身多年,甚是愧对这位老管家。他见了唐淡月的容貌,问清了她的来历后,便要替吴贵做媒。唐淡月当下也觉得,自己已是三十如虎,在苍穹门中早被那门主翻来覆去凌辱了无数遍,如今自己的救命恩人愿意娶自己这残花败柳,也算是幸运之极。厌倦了江湖仇杀的唐淡月已没脸再回唐家做长老,看淡了生死的她倒是觉得吴贵看着顺眼,便答应了亲事。
嫁给吴贵后,唐淡月便褪去了那身江湖儿女的外衣,从此粗衣麻布,粗茶淡饭。吴贵对于娶了这样一位妻子,也极是骄傲,不禁貌若天仙,身姿妖娆,最重要是能在床上和自己战个不分胜负。自幼练武的唐淡月在闺房中极有韵味,让吴贵对这个妻子疼爱入骨,言听计从。
当时,吴家的其他下人都戏谑地称吴贵“一树梨花压海棠”,这朵“月下海棠”也算是折在吴贵这棵老梨花上了。成亲后的唐淡月一直担心苍穹门主不肯罢休,所以深居简出,甚至不惜遮掩自己的美貌,每日油头污面,以致吴家知道内情的人都觉得贵嫂是被吴贵糟蹋了。
本来,唐淡月也打算就这样终老一生,毕竟在吴家的日子也算不错。家中的人对她都极为尊重,白天只是做些轻细的活儿,晚上又在吴贵的巨根下哀婉奉承。
直到数日前,被唐家子弟发现踪影。唐家也知道她的苦楚,并没有怪罪她受辱之事,还让她回唐家做长老。而且,这名唐家子弟还带来一个情报。苍穹门的周二当家不知为何,带着苍穹门的三当家离开了苍穹门,如今苍穹门已经自顾不暇了,不用再担心被追杀,即使苍穹门敢来,苏州唐霸王的名头也不是白叫的。
这名唐家子弟就是长路镖局总镖头唐熙,当下唐淡月便有些意动,毕竟她的根是在唐家。
所以这次吴雨出行,唐淡月便以会娘家为借口,一同护送,考虑一下是否回唐家。也顺便看看,自己这朵昨日黄花,还能不能行走江湖。
知道了唐淡月的往事,柳儿和玉琴却是反应不一。性子温婉的柳儿一向循规蹈矩,逆来顺受,听了贵嫂的故事煞是羡慕,也希望吴雨对自己能像贵叔和贵嫂一样。而玉琴则是有些脸红,除了羡慕贵嫂的经历,心中暗自猜测唐淡月之所以愿意嫁给吴贵,怕是因为吴贵那根要人命的大棒槌。
此刻,在马车内闲聊的三人忽然感觉马车渐渐停下。掀开幕布看去,却看见那座雄伟的城墙已在眼前,抬头看去,如同遮天蔽日,城门上,“金陵”二字古朴厚重,可见题字者的气势非凡。
“这就是金陵吗……”吴雨语气有些低沉地道,六朝古都,沉重的历史感让吴雨的身体有些蠢蠢欲动。
“停车!”金陵城门外,两名士兵举枪挡住马车喝道。
“两位兵大哥,我是苏州吴家的长子,奉命送善款到西川。”吴雨在马车上客气地道。
“善款呢?”一名士兵问道。
“嘶!”
吴雨正要答话,唐熙便从马车后面追了上来,压下马头对那两个士兵道:“二位,我是长路镖局唐熙,护送吴公子去西川。”
唐熙常年在外漂泊,这金陵城也来了不少次,两个士兵当然认识堂堂长路镖局总镖头,当下不再阻止,解枪放行。后面唐啸押送的善款也慢慢追了上来,一行人就这样进入了古都金陵城。
“唐伯父,我们在金陵城逗留几天啊?”吴雨和唐熙并驾齐驱,一边看向周围热闹的市井,一边问道。
“我长路镖局在金陵也有分号,先到分号再说吧。”唐熙沉稳地道,身后押送着上百万两纹银,让他不敢有丝毫松懈。
“嘿嘿,那金陵城有什幺好玩的地方,等安顿下来后我想去逛逛。”吴雨饶有兴致地问道。
“呵呵,这金陵可打了去,要说最好玩的地方……”唐熙这时脸色一变,压低声音笑着道:“莫过于那烟柳繁华的秦淮河……”
“哦?有意思……”吴雨见一向稳重的唐熙也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禁对秦淮河向往起来。
早听说金陵城的秦淮河金粉楼台,鳞次栉比,画舫凌波,如梦似幻。乌衣巷,朱雀桥,桃叶渡,都是在这秦淮河旁。六朝金粉之地,可谓醉生梦死,酒色荟萃。
在秦淮河侧,还有被誉为“秦淮三绝”的三个店铺,六凤居,雪芳阁和明月楼。
而长路镖局的金陵分号正是在明月楼旁。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可见这秦淮的胭脂垂柳是如何让人迷醉。
所谓一水秦淮多少梦,每一个来到秦淮河的旅客,无论是士子才人,还是贩夫走卒,无不载酒而行。
初到金陵的吴雨早已迫不及待,一路跟在唐熙的马后,便来到这明月楼侧,青石小巷中,一道不大的木门上书“长路镖局”二字,和苏州总局的规模相差天地。
“贤侄,就是这里了。”唐熙举手示意一行人停下,先请吴雨和唐淡月进去,再命人把善款搬进镖局内,大门缓缓闭上,似乎不曾打开过。
************长路镖局中。
入门是一个宽广的庭院,摆放着各种石砖木桩,是给镖局的镖师练习所用。
走过庭院是内堂,堂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四字:“一言九鼎”。
唐熙招呼着吴雨众人上座,唐啸在庭院指挥着镖师们把善款压箱送进镖局内,眼神却不断地飘向玉琴身上。想起昨日午时玉琴与他的约定,心里不禁一阵激动。
昨日吴雨和柳儿在马车中胡闹时,唐淡月和玉琴都出去闲逛。唐淡月去找唐熙了解如今唐家的状况,而玉琴则是百无聊赖,四处走动时,引起了唐啸的注意。
早在苏州时,唐啸就觉得玉琴长相妖媚,身材丰腴,正是他喜欢的类型。二十岁出头的唐啸自然男儿血气方刚,见玉琴独自一人,便上前和她聊了起来。
玉琴一直在吴家做婢女,所见的不是家丁就是公子,什幺时候见过唐啸这样的豪壮男儿。那铁板似的身体让玉琴也是芳心颤抖,况且唐啸虽然一身武艺,性子却是有些腼腆,在玉琴的调笑下,竟然面红耳赤,让玉琴甚觉有趣。于是当下便和唐啸约定,到了金陵城后,随他一起游山玩水。
此时堂上坐着吴雨等五人,玉琴和柳儿坐在吴雨身侧,唐淡月则和唐熙坐在一起,似乎已经有意回到唐家。
唐熙命人上茶后,沉吟道:“贤侄,从金陵前往四川,何止千里。路上贼匪众多,而我唐家出了应天府,便极少有子弟走动。所以,我们在这金陵会呆上三天,准备充足后,取道武昌城入川,你看如何?”
“我还是第一次出门,在外还需仰仗伯父,就听伯父所言吧。”吴雨丝毫没有富家子弟的娇惯之气,谦虚地道。
这时,一边的唐淡月道:“大少爷,我们这次还会经过巢湖,那苍穹门如今只有门主一人,不足为惧。我想杀上苍穹门,报当日之仇。当然,善款之事为重,我会独自去报仇,不会引来贼人的觊觎。”
吴雨当下附和道:“淡月姐的大仇当然要报,那出了金陵城,我们便分兵两路,等你灭了苍穹门再会合。”玉琴和柳儿也点头支持吴雨的决定。
“那就这样决定了。”唐熙见众人无异议,把唐啸也叫了进来,微笑道:“赶了两天的路,大家都辛苦了,先回房休息吧,晚上去见识一下金陵城的繁华。”
就在众人要离开回房时,一名中年男子走进内堂中,向唐熙抱拳道:“总镖头,善款已经安置好,兄弟们都在把守。”
“嗯,辛苦了!”唐熙点头道:“差点忘了向你们引见,这是我长路镖局金陵分号的镖头,雷猛,我的生死兄弟。”
吴雨几人向雷猛看去,只见他虎背熊腰,目生精光,满身横肉。吴雨心中不禁暗叹:又是一个好汉!
唐啸在一旁插嘴道:“雷叔是我的另一个师父,我这横练的铁布衫就是他教的。”
“铁布衫?”吴雨惊讶地道:“早就听说过这种刀枪不入的武功,没想到雷镖头身怀绝技,真是英雄!”
“呵呵,过奖了。”雷猛豪爽地笑道:“刀枪不入夸张了,但是老子一身的铜皮铁骨,江湖上也是有些名气的。”
这雷猛生性豪迈,说话从不拐弯抹角,为人坦荡,江湖中也结下不要朋友。
吴雨也是顿时喜欢上了这个爽朗的大叔,与他相约今夜畅饮,不醉不归。
“对了,雷镖头……”吴雨正要说话,却被雷猛挥手打断。
“吴老弟,何必叫得如此生分,我虚长你二十年,也可叫我一声雷兄。”他大手一拍吴雨的肩膀道,奇怪的是,吴雨看似羸弱的身躯竟没有丝毫不适,甚至连表情也不曾有变化。
雷猛见状惊奇地道:“吴老弟真是深藏不露啊!”
吴雨微笑道:“嘿嘿,低调、低调……”一旁的唐淡月却看着吴雨,笑而不语。柳儿则是迷惑地看着二人,听不懂他们话中的意思。
“其实我刚才是想问雷兄,这秦淮河,有什幺好玩的?”吴雨继续问道。
“秦淮河?哈哈……那可是金陵城的胜地啊……”雷猛语带深意地大笑起来,接着看了柳儿和玉琴一眼,搂着吴雨的肩膀到一边侃了起来。
唐淡月白了两人的背影一眼,带着柳儿和玉琴回房了。临行之前,玉琴若有所思的回头看去,正好对上唐啸的眼光,笑着向他抛了个媚眼,回眸一笑百媚生。
唐啸正大喜,吴雨和雷猛那边传来会心一笑,默契地道:“今晚……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看来今夜,秦淮河将会热闹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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