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春】

性天使

6 y' G! }* H3 E; I# G) ^　　　　　　　　　　　　　　　　（1）
, N  @1 }# Z$ ?3 ?
　　外场的炒高丽菜快没了，惠美于是赶紧从厨房抬出一锅刚炒好的，这锅是惠
' ]' E# L* [2 e) Y美让新来的二厨碧莲炒的，虽然看起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炒高丽菜，但是要炒的
香、甜、脆，正是考验厨师基本手艺的一道菜。惠美对碧莲的厨艺非常满意，不
只是这道炒高丽菜而已，碧莲还对好多菜式得心应手，可以放心交给她独立作业。
; K2 ]* O% Q, r自从郭姐介绍碧莲来帮忙后，她的负担也减轻不少，惠美很感谢郭姐找来这个能
) Y: x  a6 Y! e2 f3 d% x干的好帮手。
2 ~" N: o  A; {9 z+ ~. |
　　碧莲这个人在店里不多话，不苟言笑的她，除非店里真的忙不过来，不然郭
姐不会要她来外场帮忙，怕给客人误会。只是如果遇到穿着制服的学生，碧莲对
客人的态度就和蔼许多。才刚炒完菜，不待老板娘指示，碧莲就自动自发开始整
' ^1 M1 k' L& Z" D1 }+ Y$ U理厨房、刷洗厨具，由于这段时间工作下来的默契，碧莲知道这锅高丽菜应该就
! U/ ~4 F( V( w2 L$ P% r* h* M是今晚出的最后一次菜。
' H2 G9 A1 N1 ~6 s' I
　　厨房外面的流理台，点着微弱的灯火。说是流理台，倒不如说是水龙头、水
管与大澡盆的简陋组合。唯一可以说是流理台的装置，却摆不下炒锅与餐桶，所
以要另外拉一条水管把水接到地上的大澡盆，在里头清洗厨具，如此水花难免泼
8 p0 r& d& p( F  ^6 s9 p溅到碧莲身上，虽然有围裙的遮挡，还是难免会有淋湿的地方。加上炒锅与餐桶
的庞大体积，清洗起来特别费劲，所以就算自来水没有弄湿碧莲，汗水还是会将
% i6 L" B) a: i& i5 D衣服都浸透。
+ {) N0 a( d8 q- }
　　后巷附近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可能是住户，此时都心照不宣地假装出来纳
2 |6 B# ?2 |  ?; a凉、抽烟，实则为了欣赏这样的风光：女人湿着身子，坐在小凳子上，努力刷洗
0 ]" l& f: S3 v: I% ^( c8 ]厨具，有时领口疏于防备，还可以看到里头的胸罩款式，包覆那对硕大又白嫩的
乳峰，如果碧莲穿的是浅色的上衣，质料又再薄一点，湿透了之后，整个背部还
会透出胸罩几乎完整的模样，以及若隐若现的肌肤，如此半裸着接受众人的视奸。
/ s+ m* @( O: L7 J' W
; e' U. {/ ~  E; x6 ?( W9 G' t; C　　有时停下工作，喘息片刻的碧莲，抬头望见了谁，会礼貌性跟对方点个头，
" U3 E! [; ~7 X) q& d! Q% Z1 h0 {湿掉的头发贴在额头与两颊，脸上滴着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自来水的露珠，微
张的红唇呼着厚重的气息，看得男人更加心痒，男人通常也会再扯一些「很忙喔」
之类的老套句子起个话头攀谈，但是冷若冰霜的碧莲通常不会回应，只是把厨具
再抬进厨房，留下怅然若失的男人。如果碧莲偶尔回应个「对啊」、「还好」，
男人就像得到女神特别眷顾一般喜上眉梢。
' |: X8 ?1 N% V" G/ V
　　虽然已经过了五十岁，可是碧莲天生散发出一股让男人难以抗拒的母性。

" h; W; V1 Q& Z" m7 [" V& T" M　　并不是附近这些中年男人不挑拣，而是碧莲来去飘忽不定、全然不晓得今天
会不会出现在店里，带给人的神秘感，加上女人在认真工作时显露出来的那种成
熟美，吸引着他们。
7 L1 G' y: B# @! |7 T; [6 l0 V3 c
/ X/ [" s* d+ x4 g$ G2 r6 _& M3 j　　若要更露骨一点地讲，这些男人还更贪慕老板娘惠美的清丽容姿与美好身材，
加上惠美的老公经常不在，更引发男人们对她的遐想，这具体表现在惠美也出来
外面帮忙整理的此刻，男人的眼神又更加像是野狼一样，垂涎着眼前秀色可餐的
两头牝鹿。
( o' }7 Y. n9 [2 E4 m
　　当然男人的居心有时也会被识破，或更该说是经常被识破，只要有哪家女主
  g- Y! X4 a# o7 W' z  q人出来瞪着家里的男人，甚至扯着男人的耳朵要他安分一点、进屋里去，群体视
奸的乐趣被破坏后，其他人往往也做鸟兽散。

　　今晚店里的气氛比较奇怪，老板娘惠美很急着要打烊，郭姐连忙指挥伙计，
8 A* U# @% p2 E- t1 y还吆喝了等在店外的游民进来，除了发给他们用今晚剩菜包的便当，还要他们帮
忙清洁外场，再算给他们一点不算丰厚、但是总还过得去的工资，至少足够让他
; T& L* e3 K; ^/ M! p/ j. P们住上一晚便宜的旅社，洗个澡，睡个好觉，不必餐风露宿。

  X( T+ ^/ f: V　　跟老板娘算日领的碧莲，这个时候也来跟郭姐拿今天的工资。虽然惠美与郭
姐多次劝说，希望碧莲可以每天都来上班，可是对于两人诚心的邀请，碧莲并没
5 s9 |  }1 Z# k  u5 u* Z有答应。郭姐隐约知道碧莲的苦衷，渐渐地也没再帮老板娘说服碧莲，就让碧莲
继续在这里打零工。
! d; u' x* X9 H* `
; @% u# X: H1 |　　碧莲住的是非常舒适的电梯公寓，赚来的钱大半用来付了房租。服饰与化妆
- x& s% B+ n5 n) z  T品也是她的大宗开支，单是内衣裤就占去了卧室里的一座衣橱，只要看到喜欢的
& x+ H0 p5 v6 i9 {- x6 R/ {内衣裤，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把一天下来身上的油烟、油腻与汗水都洗净后，碧莲把今天穿的这套内衣裤
% C, F' ]! G, l: g4 `9 {浸泡在冷洗精，再轻柔地细心搓洗。
5 Q* \8 \3 t" _* r9 B
　　屋里放着她那个年代的国语老歌，是在逛夜市的时候买的，她一边洗着衣服，
一边随音乐哼着歌。
0 O, \8 D/ E# k/ S
　　突然响起的手机吓着了碧莲，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只花几秒钟就让自己镇定下
% Y; a! J8 J* i来，擦干了沾满泡泡水的手，披上浴巾，接起了电话。
% h: e8 F$ h0 l5 x7 c
# o! h# \+ w# k: S5 _  {% {　　电话那一端的人一样讲不到半分钟就挂掉，碧莲快快擦干了身体，吹干了头
发，换上一套端庄之中仍有一丝性感气息的洋装，化好了妆，搽了点淡香水，出
1 Y! @7 J4 A# s8 g了门，到约定的地方等着会合。
4 E# O8 \3 e, {5 @
　　打电话的人知道碧莲的作息，所以都会在差不多这个时候来电。来接碧莲的
4 T8 k4 m9 P% j+ k车子，驾驶很有礼貌地下车帮她开车门，一天下来，其实已经很疲惫的碧莲挤出
, W3 M  r7 R& F  I! ~; ?/ V了勉强的笑容，回应驾驶的绅士风范。车子的后座已经坐了两个年轻女子，现在
( e1 ^. f4 k/ ~. h  L$ v) `又要再挤进来一人，年轻女子都显得没有好脸色，碧莲见状，便先开口夸赞她们：
' n+ {, E4 B. V. M8 x7 R2 R「怎么又打扮得这么漂亮？阿姨完全输了，都不教教阿姨？」

/ }- ^  t0 ?6 P, l; W6 T6 K% f0 n　　把她们捧高、逗笑，化解了尴尬。

2 X& s: X# D2 p0 i  x1 g( ?　　但是只要具备基本审美观的人都看的出来，碧莲的打扮是比较高雅的，那两
个年轻女子反而显得俗不可耐，尤其是那五颜六色的指甲彩绘，跟今天出勤的场
所调性完全不合。
+ r! j2 }3 l/ a, \1 m0 t0 Y) H
+ W" b; U" X( S4 c7 I% S( N7 \　　「阿姨，吃了没？」
7 Z! \2 s8 ~8 X' c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子手里拿着盐酥鸡，递了一块给驾驶小齐。碧莲依然只是
, Y6 h9 @# o3 ~$ @4 J笑而不语，她出来时已经刷过牙，清新的口气是接待客人的基本礼貌，如果这时
候再吃东西，就会留下食物的味道。

　　「不要这样，不好看！」

　　「哪不好看？来嘛～啊～」

　　「丢脸啦！」

8 m' Q1 K% v; E+ k! {　　小齐虽然这么讲，还是叼起了敏惠喂的鸡胸肉，胡椒盐洒了太多，吃了不禁
口干舌燥。
% O( Y5 t0 y% L- W4 i
　　为了在深夜的临检不被特别关照，小齐与敏惠必须穿起平时嫌别扭的正式服
* \1 \8 H0 T" _4 a, N* X- |装，自己的爱车做了很多改装，太过招摇，所以必须改开「公司」指定的这辆，
. N6 G9 x$ H, j# D看来稳重许多，载着小姐出勤时，就比较安全。再加上有敏惠的掩护，在警察看
来就只是夜游的情侣，或是载着妈妈、阿姨、姐妹吃完喜酒要回家的小夫妻。
: q2 d( w5 R7 s$ E  h, U+ u8 [5 `( o1 U
& ]( l3 u) h; S( ~  U+ w; b　　「阿姨！记得！有事Call我！」
: ^: _  ^  B8 a* L
　　小齐比了打电话的手势，提醒碧莲。今天的目的地是隐身在社区大楼里的俱
" G+ \5 N) i' P, W% _- z  C乐部，有地下停车场，小齐这趟跑起来就比较放心一点，俱乐部的客人有经过基
6 l" m+ K  z& V9 m/ R# ?本的筛选，对小姐的人身安全也比较有保障。如果是一般民家或旅社、宾馆，很
+ a' z' C  W- H( h容易遇到警察钓鱼、埋伏盘查，或是遇到客人白嫖。「公司」虽然尽量少接这样
的客人，但是有时为了给年龄较高的小姐出勤机会，还是会冒险接下来。
8 G/ ]+ j6 C* ]6 v4 e+ N- \
$ y. K# S5 A2 I; M3 n4 d9 r　　碧莲是小齐负责的小姐当中最稳重，也最重道义的。遇到警察钓鱼，都能坚
- J  u9 a4 o* T. K& \. v' r- r持不抖出马夫的身分。要是客人白嫖，她也只是逆来顺受，不会跟「公司」吵闹，
( F3 U+ }0 G) P; R# r  l7 Q$ S" E. i8 _反而是「公司」一口咬定她私吞，要她把钱吐出来。为了能有余裕维持生活，碧
7 |- r0 p, F5 k! i7 w0 R3 z5 @莲才不得不在白天又另外找了一份差事。这让小齐与敏惠看了心疼不已，却又无
( r" ^+ F, p7 k( r3 @能为力。
% k2 J& C; \7 }7 J- ?
  {0 \5 [" V3 T, g+ v% |　　有几次，碧莲会语重心长地劝小齐与敏惠收手，去做正当的工作，小齐与敏
6 w! j# s( w/ j. G3 n; j( S惠也只能无言以对。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压力，小齐何尝不是？原
8 I/ p8 U+ k' Q2 S0 L本与朋友合伙，要在学校附近的夜市开一间手机配件专卖店，怀抱着大学生就已
经是个小老板的梦想，哪知朋友跑路，留下一笔不小的债务。如果没有女友敏惠
一同支撑，以及找到一些游走法律边缘、钻法律漏洞的赚钱门路，他就要山穷水
尽了。
/ r) J) f3 R/ A7 p4 B
　　俱乐部在自家的公关小姐请假、耍红牌脾气不来上班的类似状况，就会去外
面找来临时的支援。碧莲已经不是头一次来这家俱乐部，两个年轻女子跟着碧莲
2 W7 s; W! `0 a: P3 d踏进俱乐部大门，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看到俱乐部的豪华装潢与排场，反而开
始怯生生的。
: J. A' \9 D1 M3 y; I2 V
　　「挺胸！走好！」
+ S% o+ w5 [* a
　　「好，阿姨。」
, B  w" r; R5 y5 @. y5 g0 |
　　碧莲忍不住侧身对着两个小妹妹提醒仪态，显露出大姐风范，此时迎面走来
$ W5 Z4 I, _0 C了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左右都站了两位穿着贴身旗袍的干部、三位西装笔挺的
帅气少爷，大阵仗欢迎碧莲到来。两个年轻女子不禁发起花痴，对着少爷频送秋
波，但是对方完全不搭理。

　　「碧莲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又突然要麻烦您了！」
1 c6 T1 m. I  K3 K- i
1 d' r& y. T' t- W5 u0 j0 ~* L2 z, `  m　　俱乐部经理Jenny语毕，干部与少爷整齐划一地对碧莲行了鞠躬礼，喊道：
「欢迎碧莲姐！」Jenny的行头向来华丽无比，今晚全身闪亮亮的饰品在灯光照
! q- e& T' u4 h/ n射下透出耀眼的光芒，所到之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注目。

2 {  g3 N) ]" l, c　　她挽起了碧莲，留下两个年轻女子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又是漫步、又像轻
" ~- x% E, p0 r( m( L' U舞地，走过了铺着红毯的大厅长廊，坐在大厅沙发的客人与公关小姐，无一不被
) m$ g; g# |: o/ M7 m" K6 k这样的俏皮举动吸引，最后走进了最里面的、今晚特别指定碧莲坐台的那间包厢。
( I7 i0 f& }0 [5 R3 P1 A6 _% N
　　「张～董～！您朝思暮想的洪老师来了啦！」

( m3 D3 |, l2 H. ?0 ^  n) B2 U　　「好！来！洪老师！坐！坐！」

" P" E& A$ f% f　　碧莲很不喜欢别人提起她是「老师」，但是这却是她最耸动的卖点，让她在
2 N$ m1 H$ P5 W  h0 `# t同个年龄层、熟年的风俗女子之中尤其特别。虽然百般不情愿，碧莲还是装出了
8 b9 [9 Z3 `0 \  d6 Z; f8 ]7 f笑容，坐了下来，对着张董扑个满怀，丰满的胸部蹭着张董的手臂，柔软的触感
6 Y( x" s$ k" \( `; E; t6 U2 n使得张董露出了满足而色眯眯的笑容。

　　「张董～！又来找人家啰？」
2 [+ f  S4 S, t7 C& e
　　「对～！找。你。这。个。小。冤。家！」

1 r; F2 M$ M; L9 O3 F　　「讨厌啦～你坏！先罚一杯。」

% Q4 ]" j, q/ k: j　　「对！罚！罚一杯！你喝！」

　　「好啦～！人家喝。」
& o' q! H# d8 B$ ]
　　碧莲握着张董斟了半满的酒杯，一口一口地啜饮，张董的手摸着她的大腿，
好几次都故意碰到了大腿深处。发现碧莲今晚穿的是薄薄的丁字小裤后，张董笑
7 v$ k% |7 i( f1 J1 `; R/ H2 g的更加淫荡、猥亵，碧莲被这咸猪手弄得似怒又似笑的表情，让他更加得意。
5 e% n, {/ n% |" i  @
9 Z, u9 }8 O/ R/ B1 F/ B/ |! D# d8 ?　　「张同学～！你不乖喔～！」
- X5 J2 p1 k4 z! _
( \3 i5 v# |! I3 |, f: M+ G: t　　「报告老师！没有！」
. c/ S( ?% Z8 N
1 f9 P# e% f  `　　「没有什么？」
. o. M  y6 O4 T* _4 A; T
　　「没有！没有穿！」
: C& H4 w7 @5 `- I* l3 W9 N8 z  ~
　　「讨厌啦～！人家明明就有穿！」
" x# G! k- W9 _3 F
3 ]. }6 ~8 y9 @　　「又不是在说你！干嘛自己承认？」
4 Z1 J9 U0 V/ m
　　「唉呦！张董你很坏耶！」
, q$ s9 h  q# f9 f: V* J: a
　　「哈哈哈哈哈哈！好！再喝！再喝！」
8 R4 r/ O& A; u8 a" P' w: D
7 V0 n* r) h5 ^% E  b  h" m4 p3 Z& q　　已经累积了一天疲劳的碧莲，杯中的酒喝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快要不支，
张董不断地劝酒，她只敢一点一点沾着做个样子，只是累积下来喝下肚的酒精，
; G$ V$ F8 W8 P+ B4 c还是让她就快承受不住，强打起精神、微微半张的眼睛，还给张董误会是含情脉
! r* G/ r! o/ T0 ?& G0 h4 o! S脉的诱惑眼神，看得他更加爱怜。

* O5 {( }) O' D$ O　　「唉呦！张董～！你都跟洪老师玩得这么开心，都冷落人家了喔！」
/ t4 b/ K- U, J- ^
　　「哪有？Jenny！来！过来！换你喝！」
# C8 L8 F: s! _3 d: O
/ O( C$ G+ k3 [) D$ `9 ^9 \& G7 A( ~　　「好！我敬张董～！」

. e4 s# E, B7 d/ i  m8 N! O# b　　Jenny眼见碧莲已经快不胜酒力，便使了眼色，指示干部搀扶她先下去休息，
自己先干了一杯，再找了几位小姐转台过来应付张董。
+ ?# M* x9 ]& C7 z0 z) ]% X8 m
　　张董一开始不肯放人，左拥洪老师，右抱经理Jenny，直说不要扫兴、人才
) V+ W+ b2 k6 d( c$ j刚来、先喝三杯再说，碧莲恭敬不如从命，心想喝干了这杯，张董满意了就会罢
/ `- |$ l4 h9 z4 c. z休，岂知张董看到杯里空了又再斟，还一直夸碧莲真能喝，来来回回灌了碧莲好
几杯。

/ d4 w9 |2 `0 P9 W　　一直到了碧莲皱起眉头、摀着嘴，就快忍不住呕吐时，才扯开张董的怀抱，
+ n7 G# N5 N* ^  P7 U) I1 S急忙离开包厢。

　　张董当下有点错愕，但是明白状况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而再点了一瓶
高价的酒，表达对碧莲的捧场。
; O+ l9 v. `& ?, y! V
. V( n+ U3 ]5 U- ]" j　　比起其他指名碧莲的常客，张董其实是最安分的一个，除了爱劝酒、说些黄
色笑话、摸着界线以内的地方，不会对小姐提出更过份的要求，开酒也大方不啰
唆，是这间俱乐部很爱的客人。
, }1 C1 o0 _- `7 w: ], E# g) ~9 {  V. p
　　黄总则是与张董截然不同的类型，总爱讲一些玄之又玄、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 j% [9 N; w/ c3 g考验小姐的应对能力，稍有不满意，就跟干部要求卡台，结果就是除了Jenny，
" F0 H* }  z/ Z4 b只有碧莲能够招架的住，顺利撑满整节。这也是黄总往后经常要指名碧莲的缘故，
: V4 ?+ y- x2 ?4 w2 T即使碧莲年纪大他一轮，都不晓得要叫她姐姐还是阿姨了。

0 n' Z8 r6 u* z$ u$ H7 w6 a7 n: p　　在酒店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能够获得指名，除了是对公关小姐待客手腕的
肯定，也代表收入有一定程度的基数保障。碧莲因为有基本的内涵，气质谈吐得
体，所以来这里上班没几次，就接连得到指名，受欢迎程度不下于店里力捧的红
8 X  @$ o2 R$ _1 A! _8 U牌新人Tiffany。Jenny很希望碧莲可以正式加入她这间俱乐部，不只是兼职，甚
; i/ o5 Z" `& A+ a) }5 a至开出了让她入股的条件，碧莲却始终没答应。就算是这样，Jenny仍旧不减她
对碧莲的礼遇。
0 E  `% E4 J/ A+ U; E0 Z
　　碧莲刚出现在这间俱乐部的时候，因为新闻报导的影响，仍被众人视为碰触
" n9 _5 ?5 \3 w5 W不得的「蛇蝎女师」，一整晚下来，没有客人愿意让她坐台。正当Jenny觉得莫
' L3 Q) W2 X8 u' _5 B  w0 h可奈何的时候，是一身憨胆的张董，完全不在乎碧莲的来历，指名了她，才打破
了这个僵局。碧莲也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展现她的独特魅力，三两下就把张董伺
' r2 z1 Z6 m  f8 R) o/ F候得龙心大悦，自此「洪老师」在这间俱乐部一炮而红，说张董是碧莲的恩人，
一点也不为过。

　　碧莲被店里的干部搀扶着，却站不稳，到了女厕后，还来不及找到马桶，就
趴倒在地板上呕吐了起来，呕出的胃酸呛到喉咙、强烈的酸楚刺激了她的泪腺，
+ j1 g7 K" [1 L. _7 u" F两行泪水忍不住滑落。

　　「碧莲姐？碧莲姐？」
+ y2 j! A2 l, s7 c- p4 X4 K
2 s( r! H" u, N8 O8 ~( i9 `　　「我没事。没事。」

　　干部怕地上的呕吐物沾到旗袍裙摆，又找了少爷进来帮忙清理，一群人在女
; O6 f% A  S. R6 b# U厕里围着碧莲，使她觉得很难为情，吐了个干净之后，碧莲又打起精神，拿出漱
口水，洗掉嘴里的酸臭味道，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了两次公式般的灿烂笑容。

/ }, m3 t, O8 j4 x+ X　　回到更衣室，换下这套脏掉的衣服，兼职的碧莲在这间俱乐部却有自己专属
5 @+ t; L! J- R9 k$ _) M- y的置物柜，是Jenny特别给她的礼遇。她拿出一件雪白的礼服，没忘了再挑一套
2 x  ^& m9 x; Z: @7 F5 p1 E衬托的白色内衣裤。这件厚重的礼服，如果没有干部帮忙，光靠碧莲自己是穿不
好的。一旁也在换装的Tiffany看到这老女人还要人服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 }4 X, i8 P+ f+ u* L; M9 B5 |& P/ G
7 L1 L5 }# g# W- b$ m3 M1 W　　回到包厢、再度登场的碧莲，一身白纱，活像个新娘子，对张董先鞠了个躬，
4 }9 k$ x: q  G/ a; p  u7 l露出刚刚练习的迷人笑容，为突然离席的失礼道歉，已经快喝挂了的张董神智不
3 A7 y" X& d2 o$ h/ r. |) v清，见到眼前朦胧的人影，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直喊着过世的太太名字，讲着
3 k( r/ h- K( g2 N% {他人听不懂的喃喃，不一会儿，又哭了起来。

) n$ M2 c2 x+ d, k/ R0 R% p: V( e8 |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碧莲内心很得意，几次聊天、旁敲侧击知道了张董
/ W5 w' r! {; a( M/ J* s的家庭状况后，用尽心机要来收服张董。

　　张董上次来这里，也在差不多快要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掏出了皮夹里收藏
的年轻时的结婚照，讲着年轻时与太太一同创业的艰辛，再一阵胡言乱语后，又
嚎啕大哭地吵着要找太太，碧莲一边安抚他，一边记下了婚纱的造型。

+ K4 r) j, E  Y7 k9 r( ]/ E　　事后，碧莲逛了不少间婚纱店，终于找到这件类似款式的礼服，恰好这件复
# C2 h% M! z* K; m2 d" t" E古设计的礼服吸引不了时下年轻人，租借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完，店家正要便宜
出清，碧莲见机不可失，当场就买了下来。
# p$ }4 A5 S; B5 ~+ E. K
　　「张董？」
$ _+ j% y' `3 ^  G0 P" ~* k
　　「走！Jenny！我要带美照走！算钱！快！美照！我们走！」
2 e5 f/ F) D# q; s
　　美照是张董太太的名字。这是张董头一次说要带小姐出场，而且竟然还是看
5 S8 k/ f' N- b+ e1 }中了熟龄的碧莲，让Jenny有些意外。同时这也是碧莲第一次出场，Jenny原本想
交代碧莲一些出场该注意的事情，却瞥见碧莲露出一股神秘的窃笑，让她忽然不
8 ~* m% Z7 {- Y( F1 ^5 Q4 a寒而栗，话没说出口就打住了。被司机与碧莲扶上车后，张董靠在碧莲的肩膀，
不知睡了没有，嘴里仍喃喃念着「美照……美照……」
8 v* s0 g$ e! X; g5 Q  z4 q# ?8 D4 t
, x0 t' p2 ?/ L' u$ t6 \( Z　　Jenny对着离去的车尾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直到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为止，
走了几步，过去通知等候碧莲的小齐与敏惠，结算碧莲今晚挣得的收入。张董非
常慷慨，给的很多，所以小齐也能得到不少抽成，得意忘形地跟敏惠炫耀，可是
% [) L2 C. e3 z  k8 h% G+ m敏惠却推了他一把，脸色一沉，很不开心。

8 N2 I8 v0 O1 @& A/ b　　「你都不担心阿姨喔？」

0 e% R& v' f# l0 p0 P& G/ k. t　　「啊？这个……我当然担心啊！」

　　「哼！」回程的车上，敏惠跟两个年轻女子脸色都很差，识趣的小齐也就静
默不讲话。路上果不其然又遇到临检，两个年轻女子经过俱乐部的干部帮忙梳化，
2 d& r* c7 O6 V/ _8 f. U9 I8 y已经去掉了过于艳丽的风尘味，还原她们大学女生平常上学的清纯模样，警察见
了，也就没再多问些有的没的。不知好歹的两人，却还叽叽喳喳，一直抱怨俱乐
  E6 V. m6 H3 z部把她们弄丑了。
4 T- C) `% t. i+ x/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