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徨的野兽】2

性天使

　瑞行风淡淡一笑，环顾四周，来宾个个衣着光鲜，女宾更是珠光宝气、雍容
: u& Y' v8 v) B& ]  G) Y华贵，一派繁华景象。突然，他的视线一停，落在西侧窗角的一道修长身影上。

5 k, Z* h5 v1 `7 r　　那人五官美型、唇角微翘，隐隐流露出潋滟锋芒，正和别人含笑倾谈，不是
$ q3 ?- a( t2 z. K" \萧墨雨是谁？他果然来了。瑞行风皱皱眉，却没有上前打招呼。接着又有不少熟
3 ?; @" r4 P0 ^" V+ ]% n% l知的同行一一上来打招呼，瑞行风忙着回应，也就没有再在意他。正在气氛融洽、
6 S. ]2 @, S% c  s# l大家谈言正欢时，突然，会场入口传来一阵骚动……

　　人流往两边分开，先是走进来几位人高马大、保镖模样的男子，最后出现的，
是一位年逾四十的戴着茶色墨镜的中年男子。他个子不高，身材适中，一张脸并
+ D! ]) E5 M/ D0 T% X1 E  |/ D无出奇之处，除了脸上坑坑洼洼的疤痕，不知是先天的皮肤差，还是后天的原因
造成的，让他看起来有几分可怖之色，一望即知不是正经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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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s  P' [: K- I. n　　「他就是人称钢铁大王的魏亚年。」姚斌俯在瑞行风耳边，低声说。

5 ^9 \' E( ^3 F# L: B- q7 u4 X　　果然，一看就是个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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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冷冷盯着魏亚年，又下意识朝萧墨雨的方向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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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两人隔着一段距离，但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脸色微微变了，与此同时，
魏亚年也看到了站在西侧的萧墨雨，当着众目睽睽，就径自朝他走去……。瑞行
+ F% Q" o( M1 d7 h6 Y/ |风忍不住向前跨出一步，但随即意识到譥己的唐突。他这是想做什么？其实早在
/ a; z- W% a2 a4 [* C% L, y「名流」那一次后，瑞行风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斩断和这个男人的联系，况
# p4 u- v- r. e0 C且刚才他已向姚斌表明会和他一刀两断，既然如此，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又
何必为此情绪波动？就算他投入别人的怀抱又怎样，就算他身边围绕着再多的男
人，也无需他去伤神。正在瑞行风打算收回视线时，忽见魏亚年不知说了些什么，
0 Q' Z; t$ h* ^. E竟然伸手去触摸萧墨雨的脸颊，而后者全然没有拒绝，还流露出明媚的笑容，简
. B9 P0 E' W4 b: M& N6 W# j) G直像在故意诱惑他一样……旁观者齐齐倒抽凉气，会场内议论纷纷。虽然不少人
9 x7 m1 F) p/ k* F0 z- Z" N听过萧墨雨的传闻，但那毕竟只是传闻而已，现在魏亚年突然出现并和他举止亲
# N, ^" t8 R( j6 k2 m昵，无疑是当众宣告两人间的流言是真的。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成为全场注目的焦
点，萧墨雨不知对魏亚年说了些什么，后者点点头，两人一起朝外走去……离开
会场前，萧墨雨微转过身，仿佛有心灵感应般，朝瑞行风伫立的方向望去……两
人视线对上，犹如暗夜的流星擦肩而过，光芒一闪，随即灭减。彼此眼中都没有
2 K$ y; G0 M' v/ c# W% a流露太多情绪。然后，萧墨雨跟着魏亚年头也不回地离开……凝视着那两人背影，
1 x" p, `3 k0 z5 M7 K- k瑞行风不动声色地握紧手中的玻璃杯，一双锐利的黑眸，仿佛燃烧着无声的火焰，
站在身边的姚斌，以担忧的眼神看着自己的主人，而会场的嘉宾则窃窃私语，将
刚才的画面，随意合成他们想象中的风流韵事……没有人察觉他们三个人内心的
波涛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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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少爷……少爷？」翻译，漫画，字幕，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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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耽美

8 i3 s7 @. A5 |- r　　姚斌的连声呼喊，拉回了瑞行风的神智，「怎么了？」相当不悦的口气，隐
' H8 b3 f; H5 m- k; C隐透* 星，就像一头看似平静却不知何时会突然暴走的黑豹。

　　「我们到家了。」姚斌替他打开车门，陪着十二分小心，即使再粗犷的人，
也能察觉瑞行风此刻的心情恶劣。还是因为萧墨雨吧。这个煞星真是……。姚斌
恨不得有什么能篡改历史的神奇修正液，好把这个人从少爷的脑中一笔勾销。瑞
行风面无表情地跨出车外，跟在姚斌身后，走向别墅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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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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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斌的脚步突然止住，张开双臂，像母鸡护小鸡一样，把瑞行风挡在自己背
后。好不容易才让煞星离开，没想到一转眼，他竟然又出现在别墅门口！？他不
是明明跟魏亚年离开了吗？

　　「姚斌，让开。」瑞行风开口了。

" n( i4 F  h- o) W　　「可是……少爷……」姚斌转过头道。

8 z0 c; V( K0 Y4 f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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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姚斌极其不情愿地挪开身体。

　　瑞行风走前几步，来到正懒洋洋倚在别墅门口的萧墨雨，他一脸仿佛什么事
. }" G6 c# p8 a$ T都没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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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7 _( k0 P- s  i　　「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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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G: n) x& Z3 ^7 V　　萧墨雨抬起头，凝视着他……门口的感应灯投射在他堪称美型的脸上，一半
暗、一半名，黯淡的暮色衬得他的眼眸犹如深潭，倒映着满天星光。那么多有魔
# r+ R/ l1 {3 S8 T3 {力的星子坠入他眼眸，这份要把人深深吸附的强烈魔力，让瑞行风的心情更加恶
! }$ w9 y) S+ X4 I/ v劣。

　　「瑞行风，你不想要我解释些什么吗？」萧墨雨静静看着他。

　　刚才在商会晚宴上，他明明看到了他，也看着他跟着魏亚年离开，却什么都
7 {, X% U5 I0 ^# I; b  q. \/ B不说，也不阻止。虽然料到男人会有这样的表现，但内心的空虚仍是把胸口捅开
2 S4 x; n# d  `) P( p+ H  x0 L: j3 X一个大洞，风一吹，就会隐隐作痛。

　　「你想解释些什么？」瑞行风冷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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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 U/ C* X! ?5 Q　　「我只想解释你要我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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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M) o, ]% |4 l　　两人仿佛对绕口令般，说着难懂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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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D0 G$ e6 u- W　　「那我没什么要你解释的，一切都结束了。」瑞行风把手伸到西装内侧的口
9 I/ ^% B$ w! `- B4 `7 x袋中，掏出一张支票。萧墨雨的脸色微微变了，盯着他伸过来的手，好一会儿，
; }- Y' X: G8 Y8 Y* A才接过支票，看了一眼，就笑出声来，「空白支票？瑞行风，你真大方，要是对
每个床伴都这么慷慨，我看你迟早会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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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个月来，你让我很快乐，大家好聚好散。」瑞行风的眼里，没有半丝
温度。明知他是这样的男人，为何仍有冻伤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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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萧墨雨点头笑道，眼中却没任何笑意，「瑞行风，你是不
' O$ C# W5 o) H8 n$ W7 Y" R是为我刚才和魏亚年走掉的事情抓狂？你是不是和别人一样，猜测我和他的关系？
你是不是心里很想问，但就是嘴硬不肯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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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在我面前提你过去男人的名字！」

' n. K4 \( Y6 P, J0 ~5 n9 I/ b  W7 g　　瑞行风厉声打断他，不知怎的，一听到「魏亚年」这三个字，心头一把无名
" R2 p2 d0 Y& s) E火就忽忽往上窜。

　　「萧墨雨，你有多少个男人我不管，过去怎么淫乱我也不会过问，反正只是
床伴而已，自动送上门来的礼物、最不值钱的东西，所以记住你自己的身份，不
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的底限……」

　　「啪」地一声，空中响起清晰的掌掴声，男人的声音嘎然而止。似乎也被自
  S; s  G0 @0 _" Z己的举动吓到了，萧墨雨呆呆站着，扬起的右手停在空中，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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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m) F; w! ]8 }6 D　　「少爷！」姚斌吃了一惊，才想冲过来，只见瑞行风迅速扬起右手，还了一
个巴掌给萧墨雨……

; S6 j) \4 V  F* f　　清脆的声音在黑暗中听起来格外心惊，男人的力道很大，萧墨雨的头被打偏
到一侧……瑞行风呼吸一窒，右手无法遏止地颤抖起来……冲动是魔鬼，事实上，
手才落下，他就已经后悔了。他被他打了一下，不过是蚊虫叮咬的力量，而他打
他的一下，却绝对不会太好受，但刚才是下意识的反射行为，连他自己都无法控
制。明明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为何在他面前，却一再失控？不由收紧拳头，心
脏阵阵收缩，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口。萧墨雨缓缓转过头，看着他…
2 w( `4 m/ v$ Y* c…他的脸上已印出几道淡淡的掌印，嘴角拖逶出一道血痕，映着惨白的脸色，一
1 ?; B$ ^, r  x$ N如雪中红梅，有种怵目惊心的美。他的表情非常奇怪，既有遥不可及的孤寂，又
有慑人的凛冽；既有冰雪般的清冷，却又有哀痛的情伤……一双亮得慑人的眼眸，
仿佛两团即将燃尽的火焰，在最后一刻爆发出令人无法逼视的光芒。

2 G6 c" F% P9 O7 T. L　　这两团火，烧痛了瑞行风的心。一秒后，萧墨雨轻笑了一下，垂下眼睑，火
苗顿熄，瑞行风觉得四周顿时黑暗下来。

7 h& S+ M0 r3 ?  A　　「终于到了今天的结局……也好……」萧墨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唇角微微上
翘，重新恢复了平时似笑非笑的无谓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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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瑞行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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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干脆地把支票塞入口袋，掉头离开。从此再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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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A, i+ d* y! \　　「少爷……」

　　姚斌想说些什么，却被瑞行风一手止住，在微寒的晚风中，瑞行风面无表情
5 o6 m' e0 S9 a; E1 o- r0 T9 o1 h' j地伫立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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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很多人而言，今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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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下一辆出租车，萧墨雨匆匆报出自己公寓的地址，便筋疲力尽地倒在后座
) x- P+ e# _& I) N上，一动不动。脸颊火辣辣的痛……这男人，真不知道什么叫「手下留情」啊，
/ K! i6 W: G5 M3 M) K. T4 p回家要好好用冰块冷敷了，否则明天根本不能见人。萧墨雨牵动唇角，自嘲地笑
了笑。已近深夜的大街，并没有太多车辆。暮色暧昧，街灯如珠，自远方蜿蜒而
来，偶而流芒一闪，是别的车辆擦身而过的灯光。萧墨雨恍惚地看着窗外，惊叹
时间的流逝之快，一时光影交替、日与夜更换，总发生在你毫无预警的时候，等
回过头，才发现身后时光之河绵长悠远，早把过去的痕迹冲刷地干干净净，一点
残渣都不剩。二十年了……从见到这个男人到现在，已经足足二十年了，可不管
自己再绞尽脑汁、千方百计来到他身边，迎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他那淡淡的
厌恶和鄙视眼神，比什么都让他感觉伤痛。虽然身体亲密无间，心却从未贴近过，
他选择忽视，但并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自从第一次主动诱惑男人开始，萧墨雨
7 D/ Y' h9 ?( N* Z就很清楚，虽然他没有拒绝，却从心底厌恶他的积极，这就像男人不会拒绝自动
7 \' q  _! m2 L9 P+ H送上门来的女人，却绝对不会和这种女人认真一样。因为他不是女人，所以决度
; d' Q) V8 e+ s% }7 `3 N不会眼泪汪汪地缠问他：为什么不喜欢我？难道仅是因为我主动热情，正视自己
想要你的欲望，就是那种对谁都可以张开大腿的淫荡男人？

　　「外面的风言风语，他当然有所耳闻，萧墨雨并不打算否认，他的确出卖过
; L& C$ d' l& A$ I9 n4 S. z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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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T/ r* Z* X+ \: F+ G4 O0 a9 z　　十七岁那年，他把自己卖给了魏亚年三年。和魔鬼签下卖身契约，以三年的
0 y* E, I+ i" A, c) x/ b- D青春为代价，得到一笔优渥的钱款，萧墨雨用它来支付自己的学费，并在毕业后
- R( O9 U; ]& r, c. @* O成为创业的资金，一步一步，终于走到今天。虽然毕业后，他就立即斩断了和魏
亚年的关系，但不管怎样，他出卖过自己是事实，从割弃羞耻心、走上奠台的那
一刻起，他的人生就染上了无法抹灭的污点。再不是纯白无垢的少年。当时，在
舒凡听闻自己和魏亚年有瓜葛后，曾揪住他的胸口痛斥他，问他是不是疯了，怎
& C% t* ^5 ~6 i. w5 y2 N) q么可以真的和那种男人有染？为什么要出卖自己？难道钱就真的这么重要？萧墨
雨告诉他，没错，对那时的自己而言，金钱就是一切。舒凡虽然无法理解，生气
至极，最终还是接纳了他，并不计前嫌和他成为好友，这点让他感激终生，但他
/ O# R1 }- W+ f还是什么都没说，不管是自己孤儿的身份，还是当时已走投无路的状态。他不需
8 m4 O6 g- ^, @9 x5 N! }) `要任何人同情。同样，他也不会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命运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上，
他不是柔弱无辜的羔羊，在选择毫无意义的羞耻心好是正视并利用现实之间，他
5 Z" ~. N; `% Q' B. v, q* z4 b选择了后者，走了一天最屈辱却也是最快取得成功的快捷方式，为此，他必须承
担道德的指控和良心的谴责，同样，也必须承担今天和男人这样的结局！这些，
5 G% B. w  y) d# t都是他必须付出的代价！

　　只是，记忆深处，萧墨雨永远忘不了那一天。那是十年前深秋的一个清晨，
! i4 D/ @2 y) m年仅十七岁的他，告别了「阳光育幼院」的院长及员工们，踌躇满志，满怀兴奋，
攥着兜里仅有的两百远，就来到市中心，开始尝试独立生活。「阳光育幼院」

　　是长期受瑞行风父亲——瑞彬礼设立的公益基金资助的孤儿育幼院之一，全
" W1 a0 w4 H8 r* d& N( i院一百多个孩子，萧墨雨是其中最弱小的一个。每当有爱心人士来育幼院探望孩
2 y, Y! ~: L6 v7 y4 X% N" I  e6 n子时，大家都一涌而上，抢着去收礼物，只有他，一个人静静待在角落，是极不
3 `+ j. Z, T, @. Y3 w, o$ \+ u# {合群的存在，而把他生平第一份礼物——一套精致的文具盒和笔记本塞到他手里
的，不是别人，正是一位比他略大几岁的英俊少年。那少年年纪轻轻，却气势逼
" L! ~7 H, g5 b8 f8 c  j& J人，眼眸如黑曜石般，闪着冷冷的光，还没等萧墨雨轻声说「谢谢」，就掉头离
1 _' ^, n5 j" Y/ a开萧墨雨当然知道他是谁，全院上下没有人不认识建院迄今最大的资助人——瑞
8 F$ k+ H# T5 @; ^" ^0 p氏父子，只是他万万没有料到，瑞行风居然会注意到待在角落的他！光是这个举
动，就让他认定他是个心地温柔的少年，虽然他的表情总是淡淡的，透着一层难
以亲近的疏离。而自那以后，他就一直注视着他，只是越久，这个人在他心里刻
+ B5 H9 u& M: h7 F& k下的痕迹就越深。瑞氏父子相当热心于公益事业，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育幼院送
4 ?6 P' Y8 x5 h: @; h上一堆礼物，而卖次这个人的出现，对他而言，都不啻是值得欢庆的节日。虽然
3 Z+ b; e; U  ~+ Q2 Z彼此几乎从未攀谈过，瑞行风的眼中也没有他的存在，对他而言，这种举动，不
外乎看到一只孤独瘦小的小猫，一时同情心发作，摸摸他的头而已，但对萧墨雨
7 r- ]( }# \; ?而言，却如同一下子把阳光打到他心底，让他孤寂无声的世界霎时充满光明。那
是第一次投射入他生命的阳光，从此，这线阳光就占据整个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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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曾用不少唯美的形容词来描绘这种感情，比如说「初恋」，又比如说
) H# o% n' z0 w& j! m2 D8 {% u2 ^「一见钟情」……这些话实在太肉麻了，以致萧墨雨一想到就忍不住失笑，但是
$ a, B1 ?7 _; F! s没有谁能抵挡爱情突如其来的冲击，童话的降临更不需要任何逻辑，在无数梦到
7 w( A5 O' O* H- r& f' L5 B" w- M他和少年一起在春光里嬉戏玩耍，甚至做着更亲昵的举动时，萧墨雨总在浑身燥
热中醒来，悲哀地发现内裤已被自己的妄想所濡湿。那时候，他就知道，他体内
滋生了某种极端危险的渴望。彷徨的野兽在蠢蠢欲动……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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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5 s7 ?" ]( B　　其实萧墨雨只是永生难忘这样一幅画面；一位冷漠的少年，越过重重人流，
9 Z& S! u4 |, O& y把他从角落里扒出来，一言不发，抓过他的小手就塞上礼物，然后淡然离去，灿
1 B/ H0 |0 V7 M烂的阳光笼罩着他全身，让他看起来几乎毫无真实感。爱意从一棵小苗，长成参
1 i5 t6 f6 P: n% u4 D2 T天大树，并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其中还掺杂了强烈的报恩和仰慕感。这份
感情在胸口疯狂滋长，一日比一日深重，搅得他无发安生，终于，在能够独立后，
' g' e" O1 }" v( u  w6 O萧墨雨就迫不及待离开育幼院，朝那个男人所在的地方奔去。如同一只刚睁开眼
睛的雏鸟，还没看清周遭的情况，就迫不及待展开尚且稚嫩的羽翼，扑入曾给自
+ ~6 }; |& J1 V5 k! Y, M己喂哺第一口食物的人怀中。只是，走到他面前的路途却充满了艰辛。
( x: d) r# ?' j" u# e$ D9 A* d
+ C9 ~8 X9 Y, r　　二百元仅能当几天的餐宿费，没什么学历资历的他，为了生活，做过最苦最
重的体力工作，建筑工人、夜间外卖、洗碗工、货运工……虽然薪资微薄并累到
, B1 j5 ^9 o/ V' f7 `6 `+ {四肢酸痛，也不曾抱怨过半句，只要一想到，自己和这个男人呼吸着同一城市的
空气，心里就充满了干劲。那时候，他所在的建筑工队，正在Ｂ厦附近搭建办公
大楼，他和十几个工人一起挤在临时搭建的工棚里，每天晚上睡觉时，从工棚窄
小的窗口，能隐隐看到Ｂ在充满汗味和臭味的肮脏工棚中，他每天都在这样的凝
视中，像石头一样平静睡去……许是他的执着感动了命运吧，终于有一天，他碰
3 @/ j2 M/ ~9 T到了男人！傍晚十分，结束一天劳累工作的他，和往常一样在Ｂ看到男人的背影。
他并不奢望近距离接触，更不指望他能认出他，只是希望能亲眼看到他好好的，
1 `' v. \7 T8 P4 l; I  E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只能在电视和报刊上看到他的只字词组，只要这样，他就能
满足了。然而他没想到，刚走到大厦门口的他，正好和行色匆匆出来的他撞个正
9 `5 Q5 O" d3 ~: T: q" o% \: ^+ |8 n着！突如其来的面对面，突如其来的冲击！那时他全身僵硬，如遭电击，整个大
6 v* [3 A$ Q. t9 P* t脑一片空白，对方却只是匆匆扫了他一眼，就朝在外等候的ＢＭＷ走去……他忍
& p+ c& b1 y7 {- L3 {8 P不住想叫，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整个捏住，狠狠揉压，
心痛的狂潮呼啸而来，瞬间淹没了他，眼前一片模糊，不知不觉间，脚步下意识
, c; `( L( q- m0 I; z跟上了男人……察觉到身后有人，瑞行风停下脚步，略显奇怪地看着他……完全
. c- q* P; }- U  Q" b陌生的眼神，他真的一点也没有认出他，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他心里还是忍不
9 W' @6 @4 W) a9 E2 W* H住隐隐抽痛，然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更令他吃惊的事发生了！

　　瑞行风一脸不耐烦，皱了一下眉毛，伸手自衣袋中掏出精致的皮夹，抽出一
, d$ N' P2 n. A$ Z7 N. }张百元大钞，匆匆塞到他手里，然后掉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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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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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吃一惊，连连追了两步，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男人就已经跨入汽车，
5 ^6 K5 k6 ]/ k/ Z$ ]* p呼啸而去……他在原地呆若木鸡，足足过了两分钟，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下子满
1 I5 z; P" i* |0 s, R& R! o/ M( O脸憋红，全身抖个不停……他……他居然当他是个乞丐！？以为他跟着他，是想
8 k% ^/ z5 v" H+ W4 s向他行乞，所以才匆匆掏出钱打发他！？真是生平仅有的奇耻大辱！萧墨雨觉得
! M) M, Y+ b, j7 f* |' i! \自己彷佛当场被人劈成两半，一半丢入熔炉中，另一半浸入冰层下，在滚烫的炼
* W4 j0 T( d( l- E/ J: j. G4 w狱里「滋」地一下化成了灰，还来不及呐喊，就被命运的齿轮辗成细小卑微的尘
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到工棚，当天晚上，他就发起了高烧，呓语不断，他一向
健康，不病则已，一病则病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身体有了起色后，萧墨雨就辞
5 N8 y4 P& W% N3 w- T  c3 P去工作，消失在这个城市的中心。两个月后，他经人牵线搭桥，进入一个秘密的
娱乐俱乐部，一个月后，他和另外十名男孩，被人带到喜好男色的魏亚年面前，
魏亚年只看了一眼，就选中了他。那一年，他十七岁，正式成为魏亚年的秘密情
人。
* E  l1 P5 P4 }% [7 {( N9 l8 N
" ]' I! L" H$ m0 y( c( k　　三年中，魏亚年身边的情人来来去去，他却始终是最得宠的一位，也是最特
$ m' X3 N+ h. \5 X, q) C3 a  }别的一位，在别的情人争风吃醋、花天酒地时，他却在埋首苦读、分秒必争，并
四处搜集足够和魏亚年谈判的资本，然后，逼魏亚年和自己签下协议，放自己自
由。表面上，魏亚年遵守约定放手，其实却对他始终不曾死心，总是隔一段时间，
就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他身边，并四处放出不利于他的流言，企图让他回到他身边。

　　虽然他并不怕魏亚年，手上亦掌握着他的软肋，令对方不敢轻举妄动，但不
' J: l: d0 o* [' h0 M* N0 F) a管怎样，这三年的屈辱人生、三年的违背自我、三年出卖灵与肉的行为，都给他
( b9 Y# H/ O7 p" ^自己造成了极大伤害。为了能和这个男人站在同等的水平线上，他采取了这种极
端的手段，付出了难以启齿的惨痛代价，一直不曾后悔，然而在今天，萧墨雨却
) S4 C' ^; P. Y. n2 G$ D- K赶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沉痛。车窗淡淡映出自己的脸，这张脸，和十七岁那年
6 C& a, M5 |# N  Y8 D! T的脸淡淡重迭……那时年少，懵懂无知，完全不知现实的寒霜凌厉，不知人和人
: `: ~! ?$ |( K2 X! Q* t. M7 ], a% a之间还有身分差别，虽然他从来都认为灵魂是平等的，但现实的差距，阶层分明、
壁垒森严，却并非自己的一厢情愿就能轻易消除。那天的他，捏着崭新的百元大
8 ~$ M# K$ c, i* h钞，茫然独行，不知自己将去徃何方，突然，他在街边的一辆汽车镜中：蓬头垢
- r4 o0 |, L* h6 Z. ?1 g5 Z/ O) I面的样子、一身肮脏不堪的工作服、因长期营养不良而面黄肌瘦的脸色……如此
颓败疲累的自己，和真正的乞丐有什么两样？

　　脑中彷佛被一到电光劈过，那时，他就明白了，沉在水里的鱼，永远无法和
翱翔蓝天的雄鹰平视，除非他自己变成雄鹰，飞到他所在的天空，让他无法忽视
的存在，否则，他就准备一辈子怀着这种痛苦不堪的暗恋情伤，溺毙在海洋好了。
虽然他热爱自己的工作，用劳动和汗水换取的成果同样具有意义，但若是这么继
续做下去，他就永远只能像现在这样，和男人擦肩而过。他不想要这样的结局，
  C2 U/ T9 a1 E# W也许一出生便被父母抛弃的他是个弱者没错，但他要掌握自己的命运！于是豁出
一切。于是花了十年的时间，慢慢走到他面前，在事业上闯出一定名气后，被

　　　　　　　　　　　　　　　　聘为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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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他的身体，以为也可以慢慢得到他的心，可是，自己终于还是错了，错
得离谱！他不想轻言后悔，可是现在却忍不住想，如果……如果人生有第二次机
会，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还会不会这么做？还会不会，为爱不顾一切、放弃一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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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w9 M; s6 f　　他不知道……

, B# |4 M" ~4 ]8 F" m0 L9 U7 E　　萧墨雨抚上自己的右颊，一碰，就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他又掏出他给他的空
, q/ ]+ @4 J% _- Q0 @9 a9 K白支票，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瑞行风这家伙，和那
/ {: x. W: Q4 o8 F个时候比，一点也没有改变啊，出手阔绰到令人想痛扁的地步，对着一个「乞丐」
就能随便抛出百元大钞，现在竟然是一张空白支票……不知道Ｂ的资产有多少，
3 q' w1 l7 N3 J1 H/ Y干脆填一笔天文数字，让他破产好了，到时候由他来包养他，呵呵，一定很有趣
……明明是很快乐的想象，却不知为了什么，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朦胧的视
野中，如同夜明珠一般的街灯分外美丽，柔美的昏黄光圈，像水珠一样层层泼散，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外面升起了淡淡的薄雾，还是他自己眼中，下起无声的细雨
' ?% h: g6 w4 a+ H& v* P……瑞行风，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我们之间，最终的结局？他把头靠在后座上，
静静看着车窗外不断非是的夜景，微一闪睫毛，就碎了，满眶的晶莹……

　　这几个星期以来，姚妩一直很不爽。照理，他应该很快乐才对。因为他生平
: _) h. m2 H  L  h6 {3 X最大的劲敌、瑞家最大的煞星──终于被少爷一脚踢掉了，他应该欢欣鼓舞、春
风得意，可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甚至脸色阴沉的比以前更可怕，
: A9 t! q+ I* b害家里的佣人一见到他，就纷纷闪避，彷佛见到鬼一样。见时候不早，姚妩沉着
+ \& x5 E6 o) O& \脸，敲了敲书房的门。没有人响应，姚妩轻轻推开房门，一团浓重的烟雾立即飘
了出来，差点让他咳嗽起来。

　　「少爷，抽这多烟，对身体不好。」

9 d# @4 B% C) S1 a7 o2 P9 K& C4 A　　姚妩连忙打开窗，让清新的空气飘进来。瑞行风一动不动，坐在书桌上，两
眼紧盯着手提电脑的液晶屏幕，似乎在确认什么档，书桌右手边，偌大的烟灰缸
  t6 I' n9 ~( Y! V' \& ]' O! i, _里装满了烟头，还有不少掉在两侧……到底抽了多少？一包、两包？一早起来就
把自己关在书房，就是为了吸取这些有毒的气体？
  s2 m4 ?( i8 y+ I, _5 r5 {* @
　　姚妩不由皱了皱眉毛，「少爷……」

4 _7 @7 G8 Y& k; k7 `+ N$ r　　「不要念了，我知道。」

　　瑞行风抬手止住他，阖上计算机，将它轻松拎起，夹在腋下，淡淡地说，
「时间到了？走吧。」

4 E7 N, ~. q, b# c/ Q" J$ h　　「是。」
# F$ Z' P$ ^6 _' k1 p% O
　　司机已在别墅外等候，最近，韩国电子业的巨头之一「高禾」有意和「ＢＰ」
建立业务往来，为此高禾的总裁已亲自飞来Ｈ市。为表慎重，瑞行风除了自己亲
- x8 a7 x8 f" D. K自上阵，也「钦点」了林夕海陪行，第一次会面就在高禾总裁下禢的「王朝酒店」
' T( q# {1 R) }* S9 ~6 B3 O4 Y中进行，司机打开车门，瑞行风跨了进去，身边紧跟着姚妩。

　　、车子发动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不动声色地看着窗外，而是闭上眼睛，
& q2 ?' V( x' z4 K2 L6 m! Z* A  m把头靠在在舒适的后座上。他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倦意，这种人性化的表情，让
4 L  F3 a/ E3 S" k  s6 b姚妩相当不适应，甚至有些难以接受。他的少爷可一像是刀枪不入、滴水不漏的
啊。这几个星期来，姚妩明显感到，瑞行风的作息时打破了平时的规律，显得变
化不定，有时很早就上床休息，有时房内却是彻夜长明，不知道到底在忙些什么。
心里也隐隐明白，让瑞行风如此反常的原因所在，姚妩却拒绝去深究，也许是怕
; m, }, X8 H8 O5 U. {挖掘到什么，令担忧成真吧。有什么平衡被微妙地打破了，就在那个人离开之后。
/ o' {% v2 F+ e! u一想到当时那人离开的表情，就忍不住往下沉……对方惨白的脸色、嘴嘴殷红的
血迹，一直反复出现在他面前，阴魂不散，而瑞行风也比以前沉默多了，周遭总
- E' e5 u; t6 @, N2 \7 a) s5 |是凝结着莫名其妙的低气压，一如此刻，虽然没有爆发，却像个定时炸弹一样，
" [/ J2 j+ @, o: A: X让姚妩坐立难安。瑞行风只字不提，姚妩当然不会多嘴，但不说，并不代表不存
5 M0 x- k& R5 K5 O1 x7 G; }3 R在。「萧墨雨」这三个字，是目前最大的禁语、扎在心里隐隐的刺，只要一想到，
心脏就会奇异地跳动起来。明明只是个游戏人间的家伙，和少爷那些嗜钱如命的
2 N- c6 \3 I' Q- V床伴并没有任何不同，看他拿空白支票时那么爽的表情就知道了，可不知为什么，
" _4 x- `3 ?. `: \姚妩就是无法停止去在意他。真可恶！姚妩抽搐着嘴角，把占据在自己脑海的身
- t9 i) C2 F, Z影一拳打飞出去。
+ ]5 e# d- m& d. P. ^* u4 {+ d9 ~
　　不一会儿，就到了「王朝酒店」。车一停稳，瑞行风睁开眼睛，一扫脸上的
疲倦之色，沉静地跨出车外，林夕海和随行的韩文翻译已在大堂内等候。

　　「瑞总。」看到他，林夕海连忙迎上前来，给他引路，「请这边走……

7 |1 _" [8 {+ l# D- I  g　　……「

! c0 D- d3 A3 V- \$ R　　瑞行风点点头，跟他来到电梯前。
, w0 ^# C  Y# y' w. n3 {; I
" ]8 U6 l; b$ P/ p2 R9 g" D　　会面的地点是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那里有手艺高超的名厨，格调高雅，可
' L4 Y2 a2 G6 u! b! b0 i$ Y以边吃边谈，同时鸟瞰这个都市的风景。电梯上方的数字不断闪烁，终于到了一
3 g8 y+ N+ H$ f# \. R5 z5 o2 T  k! }4 X楼，轻轻一响，门朝两侧打开，视线一扫，瑞行风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电
梯里的人似乎也没料到如此突然的碰面，整个人怔住，经身边的人提醒，这才跨
% }* \: J8 t; U出门外。瑞行风不开口，那人也不说话。大眼瞪小眼，一时之间，气氛诡异极了。

　　最终还是林夕海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萧律师，你怎么会在这里？和客户
' I4 F8 M0 k  V8 e谈生意吗？」

　　林夕海自然认识萧墨雨，也早就察觉他和瑞行风之间的种种「暧昧」。最近
一直没看到萧墨雨的出现，现在双方碰面，又是如此诡异的表情，看来他们之间
一定发生了些什么。印象中，他还从未见过瑞行风失色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
; R: V: h& M4 O/ g' `' F
) H- |2 o/ g; v4 z5 z) ]　　「是。」萧墨雨淡淡一笑，对身旁五官端正、气质斯文的男子介绍道：「这
位是林夕海，Ｂ……」

　　「久仰，我是『广华律师事务所』的舒凡，和墨雨是大学同学，然后就一起
创立了这个事务所。」

' \2 U% @" o% @& Y) l+ v4 w　　男子微笑道，全身散发著让人信赖的气质，和萧墨雨站在一起，一个斯文，
9 Q( }( L& c: g$ W2 J一个俊美，说不出的相配。无论这段简介的自介，还是两人间流露的暧昧气氛，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俩关系匪浅。瑞行风不禁微微皱眉。

- \* m( }+ q2 L% U3 @　　「原来你就是舒凡大律师，久仰久仰，将常在几个热门大案里听到你的名字。」
林夕海笑道。
. s: M+ o. ^) A2 \, n& k0 n0 H/ E
5 e* v- D( h+ I0 ~4 S) D　　「哪哩，见笑了，希望不是有关我败诉的丑闻。」舒凡露出沉稳的笑容。

" w5 r+ |. D4 C" V; f, z) L0 j　　「怎么可能，舒大律师真会开玩笑……」林夕海也笑了起来。ｗ

　　真是讽刺至极的现实！明明是素未谋面的人，此刻却能热情地打招呼，而本
# X' l# F  T! S: f" H, d+ i( X/ D/ D该是亲密无比的人，却疏离得一如陌生人。真的是要把一切都回归为零吗？如果
# T& e8 t; F: l4 Q: f" T( D: |能抹去男人留在自己心里的痕迹，他是否就能解脱，是否能比现在更快乐一点？

　　淡淡看着脸色不善的瑞行风，萧墨雨的嘴角轻轻上扬，「不好意思，我和舒
凡有事要忙，以后再聊。」
8 L% J" A7 }3 F& d- ?) n
　　要是再这样和男人面对面耗下去，只怕他的力气很快就用尽了。
9 G& ~5 g+ ~4 y" H- v2 E
( F; _' D; O9 Z% |) j5 p0 X6 `　　「好啊，我和瑞总也赶着去见客户，那就再见了。」林夕海道，再次按下电
5 E& N- A+ ~  h梯按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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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见。」
1 n. i+ o8 s5 h0 l0 {* M
' j& a1 Z" D2 ?4 V# F9 m5 a' E　　萧墨雨点点头，拉着舒凡离开，扫向瑞行风的淡然眼神，从始至终都没有什
; Q/ _, a# D1 X; z么波动，而他们也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真的能就此封存吗？明明是
( t% f: O8 i3 N% d6 a瑞行风自己决定要离开他，可为什么，现在看到他，心里竟泛起无法控制的强烈
波动，让他生平第一次，对陌生的自己感到震惊！决裂那晚发生的一切，犹疑梦
中。他离开时，眼眸中受伤的神色，彷佛只是他的错觉。分手后，他如铁人般规
律的作息时间，突然变得紊乱起来，而他却照样衣着光鲜、意气风发，甚至这么
0 f% ]$ H" |# O& a. W快就找到了新男人，不，既然那男子是他的事业伙伴，说不定，这个才是他的真
' o" X1 ?  K, F5 u9 f# g6 y命天子……电梯的门缓缓关上，掐断了他胶着的视线……意识到身边林夕海好奇
0 ~! V( M3 e& ^* f/ T; s的眼光，瑞行风轻咳一声，恢复沉肃的表情，但表面伪装再好，仍是止不住内心
  \+ S" T1 J! b; g的翻江倒海，这种异常的波动让他心浮气燥。不，也许他并不为了这个人而焦躁，
9 O* J" i2 {( A6 A2 k2 f0 B3 T他只是焦躁他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兑现那张支票，也许，真的只是这样而已……相
/ a- l, ^5 R5 r( O. N当可笑的借口，可那时的瑞行风，却狼狈到根本没有意识到它的可笑。
: y6 r+ y. M. i- t/ T
- L4 D4 L) u& S　　　　　　　　　　　　　　　　第七章

　　保持完美笑容走出大门，坐上舒凡的车，一关上车门，萧墨雨就猛地弯下腰，
3 y5 V( e* L4 U3 B8 N整个身体蜷成一团……
' R$ C7 ], t8 W( q' [1 r
　　「墨雨，你怎么了？」舒凡吓了一跳，连忙俯过身来问他。

　　萧墨雨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但胃部一阵如都绞般的疼痛，却让他发不出
一个字。

　　「是不是又胃疼了？你有没有带药？」舒凡担忧地看着他。　萧墨雨按住胃
$ u% N9 o4 l& |部，抬起头，靠在座椅上，脸色白的像死人一样。
- e3 a; h$ [/ Z
+ H! [& E' `( U1 F9 B9 @　　察觉到舒凡的视线，他偏过头，轻轻一笑，「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
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别露出这种表情。」

6 i! |9 @1 b5 w9 P: B' [　　舒凡深深叹了一口气，「最近连续几天失眠了？有没有好好吃饭？身体是你
自己的，要是在这样下去……」

　　「好了好了。」萧墨雨掏掏耳朵，懒洋洋地说：「舒凡，你什么时候变成我
2 m2 m7 L# N8 Q5 B1 f的老妈子了？不过是失恋而已，难道你没有失恋过？」
4 L9 L3 u9 q0 Q. h) a: r, E  h
　　舒凡瞪他一眼，闭上嘴，发动引擎。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 a& X3 @3 @! X; h9 a
+ [8 W3 L3 \$ B8 v　　「那家伙到底有什么好？」
  V1 w# N  G" W. a
; ?) P  y8 X2 n! Y3 r; f  d　　明知不该提及伤口，但想到刚才一语不发、视他们为无物的冷面男子，舒凡
就气不打一处来。萧墨雨为他夜夜失眠、胃疾复发，他倒好，和别的俊美男子出
3 ]9 l7 E. f6 K3 p& m/ `) R9 g& l现在酒店里！说什么去见客户，鬼才知道是不是真的。现在的舒凡，已经不会再
+ M  |8 k8 h. z7 [+ h5 D' d5 ~- u* j去劝萧墨雨「不要玩火自焚」或是「何苦来哉」之类无关痛痒的话了。
) o7 f- C+ R# ^7 x# d7 o
9 |5 @- B1 ]0 J4 W7 A. K1 o1 Q　　几个星期前的一天早上，因为要出庭，他起了个大早来上班，原以为事务所
内空无一人，但没想到，萧墨雨的办公室却透出微微的灯光。* 他推开门，看到
满地都是被揉皱的纸团，正中宽敞的沙发上，蜷缩着一团「东西」，微微隆起，
被一见大衣所覆盖。以为他熟睡未醒，没有去打扰他，舒凡弯腰捡起纸团，轻轻
摊平……里面是一张男子的素描涂鸦，不是什么专业的手法，只是随兴乱划而已。
( O- F$ t" G/ A* H+ W所以人物看起来并不是很像，而且画者显然心情不好，刻意把人物画得格外扭曲，
, \. _+ e" a, L% k1 }* X1 p, M不是满脸阴沉，就是凶得想吃人的样子，脸部还是正常的比例，但全身却缩小成
; H# l. o" c6 x0 O4 z2 K了Ｑ版，还套着一件可笑的超人外套。舒凡无声弯起嘴角，没想到，他还有这样
% X/ W# t! |$ g6 L& ~! y恶搞的画画天分，但真正吸引他注意的，却是纸张下角六个小小的字：「瑞行风
3 K; }+ c' w9 u2 z大笨蛋」。舒凡再捡起一张，还是同一个男人的脸部素描，这次套了件破旧开洞
7 Y1 Q5 o9 Y4 I3 i& u的蝙蝠衫，写的字是「笨蛋笨蛋笨蛋」，再摊开其它的纸团，仍然是这个男人，
同样的脸，服装却千奇百怪，落款有时只是「瑞行风」三个字，有时是「色狼」、
* t# l: [* W) K9 d「坏人」「大淫魔」等等……大概是察觉到房间有人吧，那团「东西」动了动，
像是穴居的动物一样，从大衣下探出头来……
# v; Y( @2 i- P- N# N
1 v- S5 M1 d9 d4 s　　舒凡忍不住失笑：「萧墨雨，你和瑞行风之间发生了什么？对他这么怨念，
满地都是他的画像……」

' [/ C% E7 \* A7 [, A1 s# [5 y　　突然，脑中电光一闪，他的声音嘎然而止，看着一脸惺忪、正揉着眼睛的萧
墨雨，舒凡终于恍然大悟！
  f; s- |! }  I7 x1 o" T
) O* w/ @" E  ~2 `* ]. _　　「原来你爱他？」他一个箭步走过去，一把将他揪起来，用力摇晃，「原来
6 l7 x- F- m3 L/ v2 ~你爱着他？」_

　　他以为萧墨雨和瑞行风之间只是玩玩而已，作梦也没有想到，萧墨雨竟然是
9 v" D" ~" Y9 i+ w! e, f2 a' @# q3 I认真的。看上去总是游戏人生的他，竟然也有认真的一天！

8 ~# O, a* `  [  J- `　　一个晚上挣扎在半梦半醒边缘的萧墨雨，被舒凡晃得两眼直冒金星，没好气
地说：「废话，否则谁会心甘情愿被男人捅屁眼？」
! ?4 M; q4 _, d
　　相当粗俗的话，却如同直球，一下子打中舒凡，让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6 V3 v+ y% M' S) B' t　　「既然爱他，为什么不好好跟他说？干嘛要装出一副在游戏人间的样子？你
以为自己这样很酷吗？」舒凡难以理解地瞪着他。

6 I0 [* k, i: |( `* Q　　「才不要！」萧墨雨断然道：「因为那家伙总是一脸别扭地和我上床啊，明
6 \; f# X* z' R. v$ f明不甘心，却又抵不过我的引诱，这种表情实在太棒了，我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 B3 O6 q- |! X- ]1 x……哈哈哈……」
1 I; [. p" }5 L# P# V: @! c+ z
　　舒凡的脸上黑线密布，突然之间，他很同情瑞行风。
+ X$ S! Z  D/ \$ o, H8 A$ s
/ Y8 Q" Q; C- w+ k" y  Z8 l; u3 q/ X　　缓缓收敛笑意，萧墨雨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开玩笑的，你以为我不想吗？
1 ^5 J) s; b* q( B1 D: w: }9 s可是要怎么开口？像那样乱洒狗血的琼瑶剧一样，扒着他的大腿，哭哭啼啼地说，
我真的好爱你喔，爱你爱得我心都痛了、碎了、不能呼吸，离开你我就不能活，
请你不要走……」
0 u0 ?  q/ q& r, h
1 }; A! G/ ]( b6 y6 M' y　　说到最后一句，萧墨雨学着女主角的样子，捏起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惹得舒
凡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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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嘲地一笑，萧墨雨恢复正常的声音，垂下眼睑，「很可惜，舒凡，我不是
+ i9 d7 ^2 A, K" z$ a. H1 I女人，更不会说这些肉麻话。你要我怎么说？我和他有什么？除了性的需求外，
什么都没有！要不是我主动纠缠，他也不会注意到我。这么糟糕的开始，你要我
# o; i8 v5 ]% ^. `3 @& W对他说『爱』？别开玩笑了，我感打赌他一听，就会马上吓到劝我去看心理医生。
如果，一开始都是纯洁干净的白纸，那或许还有描绘美丽童话的可能；如果不是
: L# j1 ?" @: b0 J% \因为太想要他，那么我或许可以让他慢慢注意到我，慢慢了解，再开始交往，这
, T0 K0 N) U8 n/ A, |5 ^$ _" ~样的话，恋情应该能顺利吧。可是，我花了那么长时间才走到他面前，我已经等
! \- Z) A$ g1 S1 s+ M不了那么久了！舒凡，你是不会明白的。他是瑞行风，我是萧墨雨，他有他的人
1 |2 P+ ]* x$ [* F2 y生，而我则有我无法启齿的过去。也许，这真的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结局。一直
追着他，马不停蹄地追着，我已经累了……现在只能躺下来好好休息……所以…
  F1 w$ Q* h+ q) @8 l…不要再问我……」
3 G  O- \: @/ J' t. \! c
7 {) B2 M6 A5 e7 j- h　　说着说着，他声音渐渐变得微弱……* 舒凡不由得深深震撼。嘴上讲着无谓
的话，眼中的痛苦，却深得让人无法正视。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那些揉皱
: X1 R& j: {/ Q. G$ Q% W; N的纸团上，每一根线条，都倾注着比血流更沉重的份量。原来众人眼中毫无正经、
放浪不羁的萧墨雨，境埋藏着这么深重而坚贞的感情，这是他从未料到的。也是
在这一刻，舒凡才发现，认识他这么久，他还是没能真正了解这个人。
& h4 x. s/ G' {/ U# C
　　见舒凡的表情如此凝重，萧墨雨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干么这种表
  f# X5 {; d+ x/ |* I情啦，不过是失个小恋而已，天又不会塌下来。一大清早的，不要跟我讨论这么
( _& P/ ~3 x% b5 k" r严肃的话题好不好，我刚刚失恋，你就不会对我温柔一点？肚子好饿，走啦，陪
- Y' s6 J( m9 Z9 }我去吃早餐……」
( _. W! Q5 y: H( V% z1 c8 L3 n% {
0 V7 |! @' U8 t6 v* T　　「等会要上庭，我还要准备材料。」
( Z+ a* n& G1 ~  g3 k
# M) P% d+ C0 R" v" h  e' i; N　　「切，材料不都在你脑子哩，不用准备我也相信你肯定能打赢官司，走啦走
啦……」

; ?2 Y2 |$ v3 w/ p- R　　萧墨雨硬是把他拉出去……自此，一切照旧。他依旧嬉笑如常，照样漫不经
* [* K- U  l. t9 R. \, A; k! K  X心，用桃花眼乱放电波，但只有舒凡知道，这个男人受了怎样的伤，在怎样苦苦
2 e8 ]2 c" H1 P挣扎，独自舔着伤口。每天一早来上班，必能看到他办公室的亮光，说明他又度
过了一个不眠的夜，而他愈见消瘦的脸色，也说明他根本没有好好进餐休息。的
确，只是失恋而已。谁没有失恋过？他不担心，坚强聪颖如他，一定能再次站起
! C. W" h. @' N% k来，现在他所能做的，就只有陪在他身边。_ 双手稳稳把着方向盘，舒凡看了一
眼萧墨雨，后者双目微阖，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但紧绷的唇角
0 g0 l8 A, G- @3 f却说明，他正在忍受着胃部痛楚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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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j6 I6 p5 k; v  k　　加大油门，舒凡朝市立医院开去，这次算是扛，也要扛他好好去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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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总？」

　　「瑞总？」

8 [  v! w: ^4 m. @9 y! y1 b+ M9 B2 z　　瑞行风一惊，对上林夕海略带探究的眼神，意识到自己竟然游神天外，「对
  O' g! Q% ?8 ~- S  R, i; w* F" i* t不起，刚才你说什么？」

- W% D1 m1 |$ ?8 Q% P/ X' K　　「这次会面的感觉不错，如果和高禾的合作意向书能谈下来的话，我们的亚
洲市场份额会大大增加。」林夕海兴奋地说。

( \& O. q8 B% ^$ e4 N7 D　　「是啊。」瑞行风的脸上却毫无喜色，只是淡淡点头。虽然刚才在和高禾总
. \" k0 h) f& o2 Y7 h裁的会谈中，他还是平时那个瑞行风，但一结束后，整个人完全没了昔日的干练，
全身凝聚着一团阴沉的低气压，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阴霾天空。敏略的林夕海立
0 b0 s' E% y- E4 M即意识到，他的反常，应该和刚才在九点碰到的萧墨雨和舒凡两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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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8 E; f5 @) d9 {　　「瑞总，恕我冒昧，听说……你想更换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

$ B( @3 v% d% O3 j7 m　　「有这个打算。」瑞行风点点头。

! A! U" u2 q7 v　　在公司里见到萧墨雨，难免有些尴尬，不如眼不见为净。只是，真的这样就
5 g1 A" j, ~$ R; @能清静了？
5 [, W) k" _5 ?5 A
( q3 t* L% i2 S6 r8 C1 z　　「萧先生的工作能力很强，公司曾发生过几桩纠纷，他都处里的相当漂亮，
瑞总为什么……」林夕海不无可惜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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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我以公谋私吧，这点我会检讨的。」

　　林夕海诧异地看着瑞行风，没想到他会承认自己和萧墨雨的关系，不禁微微
一笑，「这算是……坦白吗？」

: i/ Z; b8 y6 u( r2 u7 A/ c　　「很奇怪？」瑞行风微一扬眉毛。

7 X$ I9 s2 P% T$ B7 |　　「不，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承认得这么直接。」林夕海笑道，他以为他至少会
掩饰一下。

5 }  L- b' c* e, b5 b8 I　　「你一向敏锐，恐怕早就察觉到了，再说，我也没有隐瞒的打算，把公事和
& [, v  p" P/ r% G9 c6 l0 x私事混为一谈，是我的失误，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瑞行风淡淡地说。

) t. x7 ?0 x  s　　「那现在……和萧墨雨是结束了吗？」林夕海小心翼翼地问。

　　「啊，彻底结束了。」瑞行风看着车窗外飞掠的风景，脑中浮现萧墨雨和别
$ H7 X, |- B* v的男人在一起的情景，心里顿时又一阵浮躁。

6 b4 u* |4 i+ D" T1 x　　「真可惜啊……」林夕海叹道。

5 M2 h" x3 f9 v# s　　「可惜？」瑞行风不由转过脸看他。

* T8 E3 `# Z8 y+ L- [& E　　「总觉得你们两个很配，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出的和谐。瑞总，也许你自己
没有发现，但有时看到你们在谈公事，你整个人看上去都和平时不太一样，放松
很多，也多了不少别的表情，非常罕见。」意识到自己的多言，林夕海「啊」了
一声，「对不起，现在才说这个不太合时宜了。」

/ i' |2 q0 O: C) v! O1 d, g9 a3 a　　「没关系，他对我而言，只是个床伴，我想你看到的应该都是错觉。」

　　没错，林夕海看到的一定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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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 a( b, S1 Q& M　　「是吗？」林夕海看了他半晌，笑了笑，「如果瑞总觉得这么想，能让你心
里平静的话。那就这样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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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皱眉，意有所指的话让他相当不快，「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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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0 [+ [% }+ x# x4 u　　「没什么，只是我曾经差点因为自己的目空一切，错失最心爱的人，所以看
6 O$ Y# l, L3 e' P# [到有人犯了和我同样的错误，暗暗替他着急而已。」

5 l# K# h% l* O$ a: r: M! f7 I8 k　　正说着，车子已开到林夕海的公寓外，他解下安全带，对瑞行风笑道：「我
就不多干涉别人的私事了，瑞总，明天见。」

' `7 `7 k& ]  y7 I- E7 D　　凝视着对方消失的背影，瑞行风想了想，抬头问坐在助手席上的姚妩，「姚
妩，和萧墨雨在一起时，我脸上的表情有变化吗？」
! I) b: X/ ^5 e7 }
5 ~+ X, d, p* G& ]1 O2 I　　「没有，少爷，您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座既完美有帅气的石雕！」姚妩大声
  E6 o7 p! H  p回答。

　　开什么玩笑，就算有，他死也不会承认的。瑞行风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问他
  @) m" k5 S" m$ P0 [! Q: X6 L6 e0 M等于白问，还把自己恶心到了，摩娑着自己的下巴，他陷入沉思……

( n# b/ _1 R3 R3 I' x/ l2 Z( A　　「名流」俱乐部。一看到瑞行风的身影，罗平就笑眯眯地迎上来，张开双臂，
肉麻地叫道：「小风风……」瑞行风阴沉着脸，不像平时那样一脚招呼过去，而
) s/ c/ D) K6 s是动也不动，任由对方将自己抱了个满怀。真的抱到了，罗平反而呆住了，问跟
& O$ q$ P+ a3 s+ R7 _$ {. l0 m/ ?在瑞行风身后的姚妩，「喂，你家少爷怎么了？傻了？」

　　「罗先生，请自重。」
! }" l: O0 J8 a0 a2 y( P6 H$ _
* n1 ^7 b1 f& \! E- }　　姚妩咬牙切齿地看着罗平紧紧扒住瑞行风的「狼爪」，恨不得手上有把刀，
6 [3 K' B) k- j! o& m5 u可以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 U, |, H4 T( q: q  l5 |' r9 a
  U! t+ j' ?, u% ^: Q: j! I　　「干嘛啦，主人都没有反对，你这只笨狗会不会管的太宽了？」罗平瞪他一
2 `! [' `: j6 y8 s8 D眼，流着口水在瑞行风身上捏啊捏……喔喔，好健硕的肌肉喔，硬硬的，又有弹
性，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练的，摸着好舒服说……

) O' `3 Y( _) J; K( V: M( x　　「罗平，你还想不想活着看到明天太阳？」瑞行风那冷到令人发抖的声音在
耳边响起。

6 a+ Z: N& c7 R( X　　「摸几下又不会少块肉。」罗平恋恋不舍地收回手，「最近有段时间没见你
2 q4 I; v2 Y5 n7 W9 g了，在干嘛？」

/ g' [/ {. d& `; b7 s3 F/ B% [4 Y　　「除了忙公司的事外，还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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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来了，我都听说了你和萧墨雨拜拜的是，太好了，小风风，你终于迷途
0 D) Q, N8 a) C4 {7 N3 X知返了！」罗平咧开嘴笑道。没想到，瑞行风真的和这个煞星分手了，该不是他
, A% D1 ~: u& c! f2 w% j/ \每天烧香个功劳吧，自从上次「礼物事件后」，他就是萧墨雨为眼中钉、肉中刺，
7 J8 J: x) n! L+ q3 t6 _" K现在终于把他拔掉，可谓生平一大乐事。瑞行风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八卦的传拨
: X8 E3 u) B9 L  a数度真惊人，走到哪里听能听到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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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不该提这个名字，向你赔罪，今天我请客，走，陪我
喝一杯去。「说着，罗平就把他往酒吧方向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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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C8 j# \, K. n* w4 G) s　　「名流」的酒吧只对ＶＩＰ开放，侍者早就熟识瑞行风，当他在吧台前常坐
的位子坐下后，不待吩咐，就自动调起他爱喝的鸡尾酒。罗平实在太缠人，满脸
# B0 _% q$ I$ ]( ^) L  G黑线地忍受了他近二十分钟唠叨后，不耐烦的瑞行风终于一脚把他踢了出去，姚
妩则很识相地隐身于角落的黑暗中，不来打扰他一个人独处的世界。整个酒吧宽
; m6 G# Z- U0 Y  C$ ^+ X敞而安静，放着悠远清澈的钢琴曲，冷蓝色的墙面隐隐反色着银光，有种让人沉
! B6 Z, S! K& o9 W7 U! I溺余名月升起时的大海的感觉。明明是那么静谧的氛围，可为什么心里却一片嘈
3 M( ?0 k/ l! }) g7 R, ~6 W杂，嗡嗡作响，纠缠着、撕扯着，打着重重死结，完全找不到解脱方法。因为平
: [( ?8 s3 s, h0 _  d+ L3 G时很少有影响自己心情的东西，所以，瑞行风相当不擅长应付这种情绪波动。放
下空空如也的酒杯，示意调酒师在来一杯，突然，一道黑影挡住了左侧的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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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道黑影身上，传来隐隐的压迫感……然而瑞行风并不是那种会被这点气势
$ s4 _6 {6 T7 w( n, P* Q0 |9 V就吓倒的男人，他连眉毛都没抬，伸手取出怀中的烟盒，抽出一支烟，正当他寻
找打火机之时，突然，有个小小的东西从吧台上被人「嗖」地一声推了过来……
瑞行风用手一接，拿起它，是个精巧的仿手枪型打火机，以纯银锻造，一看就知
& ~* n, E/ ?7 o8 N8 t0 s# r' w识年代久远的古董。果然不愧是「钢铁大王」出手不凡。

% O5 `# m: U7 Z, D　　抬起眉毛，瑞行风朝左侧的人影点点点头，「多谢魏先生。」然后，很大方
& V7 \* ~9 w$ n% z3 [用它点燃香烟。

0 g2 G5 }: `- T  J# J　　瑞先生喜欢的话，送给你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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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在室内，魏亚年也带着彷佛个人专属标记般的茶褐色眼镜，在酒吧黯淡
的光线下，让人更加无法窥破他的眼神。

　　「我不习惯用别的人的东西。」瑞行风礼貌地将他推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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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X9 j" q( J& @3 p2 j2 O　　「看来瑞先生有洁癖啊，是个好习惯。」魏亚年接过，把玩着小小的打火机，
, R6 m2 X$ d, h& Q# F话中颇具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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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洁癖谈不上，只是用惯了自己的。」瑞行风淡淡地说：「到不知原来魏亚
年竟是『名流』的ＶＩＰ？」

　　「不是，只是最近闲来无事，因为朋友大力推荐『名流』，就暂时借他的Ｖ
4 [% U1 I+ u0 R1 J. @* EＩＰ卡来娱乐一下，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大名鼎鼎的Ｂ算是奇妙的缘分吧。」

　　魏亚年点上自已的进口雪茄，抽了一口，从鼻中喷出一团浓重的烟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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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奇妙的缘分。」接过侍者递来的鸡尾酒，瑞行风不冷不淡地朝魏亚
年抬了抬手，轻啜一口。

　　相异客气的语调，你来我往，旁人会以为他们只是倾谈公事，只有知情者才
能听到其中的刀光剑影。「最近频频见魏先生在本市出现，出席各种活动，大家
* D' f3 [* g. P$ k3 Z8 R! h都在猜，你是否要把北边的生意重心挪到南方来。」瑞行风缓缓吐出一口烟，修
常的手指转着玻璃杯缘。

　　魏亚年哈哈一笑，「是有这个打算，但目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寻找我家走失
# G% g) g$ d" ]( q; H* s) U0 w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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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 j* s3 E8 V& ~　　「哦？」瑞行风微抬眉梢，「看不出魏先生是爱猫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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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只小猫是特别的。」魏亚年盯着他，「家里养了一堆猫，就属这只最
聪明、最漂亮，却也最刁钻，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利爪抓伤。说起来瑞先生似
5 }9 A/ g  S+ W$ B- f乎也养过同样的猫，不知道你有没有吃过它的苦头？」

　　瑞行风冷冷道：「我家从不养猫，我对猫过敏。」

　　魏亚年的口吻，给他极不舒服的感觉。

　　「那么……真是可惜了，只要在养过以后，你才会知道它的『好』……」魏
; ?& v) `# I1 v2 w- C亚年眯起眼睛，嘴角朝两侧咧开，趁着他坑漥不平的脸部皮肤，让这个笑容充满
$ ]0 k8 [& h* M3 w了邪意。

　　瑞行风站起身来，「是很可惜，我对『爱猫经』丝毫不感兴趣。我还有事，
2 i1 G0 y8 q% `+ _4 E9 ?( o& i抱歉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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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这只猫要逃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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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w& \5 k! i1 r3 @" w　　一句话，就止住了瑞行风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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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X: a0 q; h0 L　　「我明明供给了它想要的一切，只要他肯乖乖留在我身边，我就会宠它，专
5 k8 K; D1 N+ p, M. J8 J0 i宠它一个。我可以对它千依百顺，供给它想要的一切奢侈的生活，可以让它随便
挥霍金钱就像挥霍粪土一样，可以让它就像醉生梦死，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我甚
至还给它打造了一座豪华宫殿，让它随心所欲在那里撒野，可这个小没良心的居
, T, Z6 D$ L% Q6 U# X0 x然还是要逃开我，不管我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回到我身边，瑞先生，你能不能
# Z5 p" a  k* q2 C告诉我为了什么？」

　　瑞行风缓缓转过头，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幽深的黑眸，瞬间燃起了慑人的火
$ q1 J# ]3 l* @" ]焰，「你、问、我？」内心纠结成团的乱麻突然松动，露出了藏匿其中的致命结
) E* {- ^2 P1 g2 M( @点！和萧墨雨相遇以来，所有的片断，都在此刻一一闪现……他第一次

; D# ~$ @) o6 l3 M. O9 G, S　　诱惑自己的表情、他和自己欢好时的热情开放、听闻道的流言蜚语、他追来名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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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阻止他收「礼物」时的强烈占有欲、决裂时他受伤的眼神、决裂后面无表情
, [8 R( r" x3 S的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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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 q' Q, {" i* W1 o* m　　如果他真的只是天性淫荡，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从未劈过腿？如果他真
" B) z  p! R; P. F的嗜钱如命，那为什么会离开腰缠万贯的魏亚年，并迟迟不兑现那张支票？如果
他真的利欲熏心，那为什么和自己在一起时，除了在情事上贪婪要求「再给多一
点」，就再未要过其它？谁能解释这一切！这些问号让他心生动摇，大脑一如飓
/ `$ v2 H  g' e( F风的中心，疾速旋转，有什么正在呼之欲出……
8 [! M: D5 }. k
# s0 c9 l2 i) R/ {　　「不然我该去问谁？」魏亚年的茶色墨镜闪着冷异的光，「瑞行风，我得不
2 \/ T$ ]6 K; y2 e到的东西，你也休想得到！」　厌倦了在这样假惺惺下去，魏亚年干脆开门见山。
自从查到离开他后，萧墨雨第一个投入的便是瑞行风的怀抱，这个男人就成为他
心中最大一根刺。

　　「魏亚年，你这算是威胁？」瑞行风眼中，有冰雪般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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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地盘，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面。瑞行风，只要你
不做多余的事，我们就可以井水不犯河水，否则，我的手下都很冲动，他们会做
8 z4 I3 P' c6 M$ }0 ?& ~出什么事来，我也不好说。」

　　「很可惜，魏先生，你这些话来吓唬别人还差不多，对我，恐怕还不够份量！」

　　「瑞行风，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并不想跟你撕破脸！」被他冷静的态度
% m  L! }) t" K, X/ ?. T, y% C激怒，魏亚年猛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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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妩见势不妙，想冲上去，被瑞行风单手止住。

) R( W2 k+ W% c  _) u" t% S　　「魏先生，何必动怒。他是人，不是东西，更不是宠物，他有遵循自己的意
愿，进行自由选择的权利。」男人冷淡的表情，一如丛林中的猛虎，看似静立不
4 ^' }( i' j5 T& N, o; m动，实则蓄势于内，一不一留神，就会被他犀利的眼眸给撕个粉碎，饶是见惯大
风大浪的魏亚年，看到这种气势，也不禁暗暗心惊。一时间，两人无与僵立，气
, B% Y' K( u1 i" H3 \1 B6 g8 P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哟，这是怎么回事？这不是魏亚年先生吗？久仰久仰。」正在此时，罗平
突然笑着走入，插进两人中间，顿时打破僵持的氛团。

　　「魏先生真不够意思，来到『名流』居然不告诉我一声，像您这样的贵客，
我们都请不到，怎么好意思让您破费呢。来来，今晚我请客，说好了，不醉不归！」
) K8 P& c' m8 e! |. u1 l　罗平笑眯眯地拉过魏亚年，将他按到酒吧正中最舒服的沙发上，一打手势，酒
吧内侧立及出来两位眉宇清峻的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坐到魏亚年身侧，同时调酒
# ?$ V  h- j) J% r: H师亦手脚利落地端上最好的鸡尾酒，并送上精美小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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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魏亚年就被弄得眼花撩乱，无暇顾及瑞行风的存在，瑞行风递给罗
平一个感谢的眼神，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 T3 t: [- U% ?, V, C# d5 y
, R- E# \# Q$ b, i% J  c　　「少爷，你要去哪里？」姚妩连忙跟上他。

7 x* O. ?$ s/ Q7 ~) Y) E9 c$ x　　不复这几个星期来连绵的阴沉感，瑞行风的表情完全变了，整个人像支已经
离弦的利箭，充满了势不可挡的锐利。
  R) ]' v  n0 O5 a# M
: u; d" j) G! o9 j4 C6 X　　「还用问，去找他问个清楚！」不耐烦让姚妩开车，瑞行风自己发动引擎，
6 m# O# F6 z1 Z, B0 E& g. o2 c一踩油门，迫不及待朝那个人所在的方向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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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 e% B  ^5 Z5 y8 Q$ a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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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 A! o& [: b& T: R, s　　萧墨雨的公寓没有人，瑞行风微微一怔，立即掉头开往「广华律师事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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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2 s$ F2 U9 _" ~& P. e. L　　……果然，时值深夜，事务所的窗口居然还有灯光，在起着薄雾的夜晚，如
! P4 V/ k' j" G9 F6 V同茫茫大海中一盏沉没的指明灯。那光亮指引着他，朝他的方向直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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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X& I2 Y9 M2 I! Y- m! J9 i/ i　　虽然并不确定他是否真的在，但一想到马上就要见到他，胸膛就不禁上下起
伏，握住方向盘的指尖竟在微微发抖……瑞行风深深吸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太
多细碎的片段，在脑中疯狂旋转，他已经没有时间把前因后果想清楚了，甚至没
) K& D" _( @/ Y: K有时间里清自己的心情，现在的他，只是迫切想见到他。他必须见他，必须把这
# ?( e, ^) }, H么长时间以来忽略的事情一一问清楚！事务所的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虽然是有警卫看守的别墅区，但现在毕竟是深夜，如此疏于防范，还是让瑞行风
皱起了眉心。事务所的客厅亮着灯，映出舒桌上排列整齐的文档，靠西的两面墙
2 O; u3 V# ]0 a9 W( F- B壁，满满排放着法律文书，右手的墙上排着事务所所有律师的照片及简历，给人
" d/ A' q7 |9 f- d' o4 _5 `9 `2 x很浓的专业氛团。顺着走廊来到单独的办公室，最里面那间，门下透出昏黄的灯
光，瑞行风不禁心跳加速……推开虚掩的门，出乎意料，房内竟然空无一人，台
灯亮着，窗也没关，窗帘被晚风吹得轻轻拂动……

　　「少爷，我看过了，没有萧先生的人影，他的车子也不在，可能有事出去了
" ?: {2 g& H' P5 f7 L$ e- x- R吧，应该马上就会回来。」姚妩四处查看了一圈，报告道。

　　「知道了。」瑞行风点点头，坐到房间正中的沙发上，正襟端坐，双手抱胸，
' I  A2 X. \! _静静等他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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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风势一阵强大，吹散萧墨雨书桌上的一迭纸张，纷纷扬扬，飘到他面
前……这是什么？瑞行风伸手拿过一张……原来是张恶搞的涂鸦，画着一只拟人
形的大灰狼，翘着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头上长着两只毛茸茸的狼耳，单手支着头
躺着，不知道是在休息还是在想事情……大灰狼有着硬朗的五官、冰冷冷的表情，
眼角微微鼓起下垂，透着不怀好异的危险气息。这张脸怎么这么熟悉？而且越看
越眼熟，瑞行风的眼角情不自禁抽搐了一下，然后……他挪开手指，看到了最底
端的一行小字──瑞行风你是个大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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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8 f4 b0 Y: s　　「咳咳……」站在他身边的姚妩立即狂咳起来，瑞行风以阴沉的眼神瞥了他
( _( q) n5 s2 E1 \一眼，姚妩不敢再出声，只能闷在心里，却因为压抑的太辛苦，整个人都在打颤，
抖得像个筛子一样。瑞行风面无表情地拣起另一张纸，还是他自己的脸，这次却
是套着可笑的内裤和外套的超人，写着「瑞行风大笨蛋」，再拾起一张，还是他，
2 T$ k4 x' W1 b' C7 c, E1 ]2 H只是换了另外一个可笑的卡通形象……拣的越多，他就越心惊。每一张都是他，
7 q" j' }9 u9 @6 k冷漠的样子、生气的样子、不动声色的样子、还有微笑的样子，虽然画画的手法
笨拙很简陋，但他还是将他各种表情都详细地描绘下来。
# }6 G9 x- Z4 o  B6 f8 Q6 S
　　他眼前似乎能浮现，他窝再办公桌上，涂涂改改，一会儿咬牙切齿地骂他，
6 o8 M( z0 L5 [9 j. |) R一会儿却耐心第一笔一画，画完了，就像个偷腥的小猫一样，偷偷露出得意而诱
人的笑……心脏彷佛被什么击穿！先前魏亚年那番话，已经让他看到了冰山一角，
. e5 d: C% a# Z. e  K+ M) _现在更是一切豁然开朗、水落石出。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这种一见即懂的事实？
! ^  v% M0 G! P6 J: w$ H为什么在工作上无往不利，对于感情却如此笨拙而不善沟通？为什么要在伤害了
& j5 [( e9 S$ L! b他以后，才幡然悔悟，知道自己过去所想的，也许根本是一场误会！胸口在隐隐
抽痛……两人无数次肌肤相亲，每一次做爱，都像到了世界末日，彷佛要焚尽自
己全部的热情，激烈的缠绵无休无止，如此忘情的投入，自己居然以为只是纯粹
! I% o( d  s* B, p4 j5 T9 l的肉体间的吸引力。错的离谱！他说的没错，他的确是这世上最蠢的笨蛋！瑞行
风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来，把那些涂鸦小心翼翼收入怀中。

　　「我去找他……」

　　「等一下，少爷，萧先生好像回来了。」姚妩指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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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一束车灯打进来，萧墨雨的汽车缓缓停入前院的停车位中，过了几秒，
4 E. K0 ~& A" ?( o; U车灯熄灭，一道熟悉的修长身影跨出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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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他！瑞行风不再迟疑，立即冲了出去。

% C! T: A. h1 p" u　　他旁边停的那辆车，是……瑞行风的？迟疑了两秒，萧墨雨揉了揉眼睛，看
( G( @$ ?  ]! \1 {3 k+ _( l: \4 b了看，再揉一揉，这才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吃惊之下，差点将手上的宵夜掉到地
! H- h2 f. E8 O上，真的是他？怎么可能是他？他居然会在这里？来找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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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2 X& _- y2 p8 X" S　　……一颗心顿时乱了，再无法思考，也根本没察觉到身侧的异动。就在此时，
6 G9 W1 }- ]4 }* j- @1 S有一道不知何处冒出来的黑影，猛地朝他冲过来，举手狠很一挥……闪亮的利刃，
在淡淡的月色下，掠过一道寒冷的光芒……跨出门口的瑞行风，正好看到这一幕，
& o7 O! K5 t: w  M% u- e9 z' Y不由心胆俱裂。

　　「小心！」他大吼一声，连忙冲过去，然而已经晚了，那柄闪着寒光的利刃
已经被狠很捅入了萧墨雨的腹部……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腹部就传来一阵剧
痛，天旋地转，整个人摇摇欲墬，猛地向后栽倒，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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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 {6 ?9 w. R　　「喂，萧墨雨，振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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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_0 E8 ]% y% ]; P, B$ I: p3 k　　瑞行风暴住怀中人，心急如焚，朝正欲追赶凶手的姚妩吼道：「姚妩，不用
管他，那家伙跑不掉的，马上给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 P* b! `" m! a　　「是。」姚妩停下脚步，立即掏出手机……

　　刃首插的很深，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就刀柄的大小来看，应该是长约十几
公分的刀刃，看来凶手真的欲至他于死地！瑞行风不敢动，更不敢去拔它，只是
将他轻轻圈抱在自己怀中，左手覆上他正握着刀柄的颤抖双手……殷红的鲜血，
; w4 l- P/ _  m4 r  `如泉水般涌了出来，将两人的手染成一片鲜红。怀中人在虚弱的抽气，每一滴涌
出的鲜血，便是他生命的流失，瑞行风不禁心痛如绞，头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
6 K7 i2 A  A- w7 B' r% |好不容易才明白过来，又怎么可如此轻易失去他？低下头，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
$ r) m/ l( y, E0 Y; K右手眷恋地抚摸着他苍白的脸颊，瑞行风深深凝视着他，「萧墨雨，不要怕，我
就在你身边。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允许你有事！」

" K  t& I; _" {  D! w　　萧墨雨强忍痛，抬起眼睑，看着他，困难地呼吸，「瑞行风……你怎么会在
+ m) f. _0 p' M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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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话，我以后再向你解释。救护车马上就到，你给我撑下去！」瑞行

0 \. Z+ r% d! l$ q, G5 G+ o　　　　　　　　　　　　　　　风抱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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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H5 z& w1 F. q　　「撑下去」这三个字触动了萧墨雨内心最细的一根弦。尘封的往事电光火石，
一桩桩掠过……接近死亡的危险让他害怕，身上的剧痛令他意识模糊，而那么温
7 x6 C: z# Y  V, V- I  m3 r  f柔抱着自己的男人，又让他感觉格外脆弱，自己是在做梦吗？应该是梦吧，不可
能是真的。犹疑身处梦中的错觉，让萧墨雨微微颤抖着双唇，说出了平时绝不肯
, B( q6 A1 E8 S2 l3 O# q吐露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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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L6 y6 d9 Y: g$ \　　「我是想撑下去啊，可是，感觉好辛苦……快撑不下去了……
( C& g# r! Q  X: \
1 T+ M' Z1 m& W　　……你也好、舒凡也好、姚妩也好、任何一个人都好，大家都在烦恼着，绞
' \' r1 m" z8 _! @2 @, k尽脑汁，要你和我分手，其实……我迟早都要死的，你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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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看入男人冥黑的眼眸，萧墨雨自嘲地笑了，每多说一个字，伤口的痛处
就多深一分。

　　「没有一句温柔的话，就让我迷恋你二十年。可不管再深再真的恋情，到最
后还是要分开，不管我有多想要到你身边，最终还是会被你推开。人生如白驹过
隙，因为不想抱着遗憾走完这一成，所以我才那么拼命……那么拼命想要接近你
- K# V7 y, Y& v! t4 `……可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世上有怎么也无法跨越的鸿沟，有怎么也敲不开的
心门。其实我又何必执着？人生不足百年，转眼即逝，爱与不爱，又能如何？闭
上眼睛，一切就归于尘土。放手会比较轻松吧，你不必视我为洪水猛兽，姚妩也
& P4 E% K2 e5 d( s+ h% O5 z可以一直守着他最爱的少爷……如果……我死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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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1 l, |' v" ^　　说着说着，意识越来越模糊，全身渐渐发冷……丧失了求生的意念，让他感
1 D0 h/ ^9 Z+ B% d到死神黑暗的手指，已经掐上自己的脖子……放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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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X$ s- e& y3 R- _4 e6 W9 K* c　　……放弃会比较轻松……再也没有痛苦……死神充满诱惑地在

　　　　　　　　　　　　　　耳畔如是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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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u5 [! D1 k6 k6 f  p% h! `* W　　「我不允许你说这些废话！」

　　瑞行风的声音像打雷一样，在耳边嗡嗡作响，脸颊不断被他拍打着，轻微的
刺痛感让他无法如愿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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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雨，你给我保持清醒，我不准你昏过去！你不是爱着我吗？要是你敢
这么轻易放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罢手，你不想被我奸
尸的话就给我好好活着！」

　　真是过分的男人！萧墨雨好气又好笑，睁开眼睛，对上男人几近赤红的可怕
双眸，原本英俊的五官，因为过分焦急而扭曲变形，从来都是面瘫型的冷硬男人，
6 M1 f/ |8 ?) X$ A- B5 \2 K居然会为了他变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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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一振，萧墨雨胸口隐隐发热，重新又燃起了求生的欲望，「这可是你说
$ ^7 |9 K: J3 A( Z# ^的……」

　　「是啊，只要你这次能撑过去，今后无论想做什么都可以，我绝不会说半个
『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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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喔，可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诱人条件！如果现在不好好把握，恐怕再没有
下次了。身为律师天生的现实感，让萧墨雨忘了自己现在正半死不活，浑身染满
鲜血，腹部还插着一把刀，在心里打起了奸诈的小算盘……

　　「说了就不许反悔？」他忍痛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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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到做到。」回答他的，是男人斩钉截铁的承诺。于是，在被救护车送
往医院的陆上，尽管仍在大量失血，萧墨雨却一直保持着清醒，直到被送入急诊
) b5 Q* b: U8 o$ P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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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g/ e4 Q6 ^- |( M4 S　　市立医院，急诊室。

　　「少爷，喝点咖啡吧，你的嘴唇都干裂了。」姚妩从走廊转角买的罐装咖啡，
递到瑞行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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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摇摇头，如困兽般在急诊室门口踱来踱去，不知几百个来回后，一屁
) z* f4 }$ L( o+ B2 y+ }6 m& O股坐在长椅上，用发抖的手捧住额头……全身弥漫着铁锈的味道，身上到处血迹
/ k* i3 }" a/ a9 j* s3 b0 g斑斑，鲜红的颜色看的他胆颤心惊。一个人怎么可以流这么多血？他还能撑过去
吗？不不，他不该胡思乱想，他必须撑过去，他已经答应他了，他不可能撑不过
去！萧墨雨，只要你醒来，我就给你想要的一切。如果是我，我就把自己洗干净，
. P& @5 G5 v* `0 ^8 S8 W1 O% r* Q脱光打包奉上；如果是我的爱，那更容易，其实这本来就已经是你的，可笑我却
; @# G# \1 @$ m" L6 T到现在才意识到。扑天盖地的痛悔，就像一把烈火，在自己的胸口熊熊燃烧，令
4 y$ j' w! |% G: k" @, H, W9 B8 P他全身上下无一不痛。怎么可以忘记，初相遇的第一眼，就已经被他吸引这个事
1 x0 ^# x2 }! I. x+ N: T6 v实？

4 D# i# c! }4 P2 L$ w7 D3 K　　还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秘书以甜美的笑容，通知新聘的顾问律
师已在会议室等候，要和他商讨Ｂ推开会议室门口，就看到男人修长身影，如玉
树临风，伫立于窗前，静静看着窗外重迭的楼宇……他的侧脸俊美非凡，长长睫
毛密如扇贝，眼中波光流转，似乎正在出神地想着什么，脸上表情似悲似喜，难
' L6 W1 i7 S: D( h% i以形容，他站在那里，就像一幅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卷。他举步接近，他转过身来，
& d6 k3 M% O! |: A/ g正对着他，嫣然一笑，似繁华盛开，他一时眩目，跌入他美不胜收的笑容中。沉
溺的感觉，现在想来，犹自心惊。为什么竟然会忘记？谈完公事后，已近日暮，
他向他主动提出邀约，他难以拒绝，两人共进晚餐。气氛美好而暧昧，他那时已
知他对他有意，他若有若无挑逗眼神、致命的诱惑笑容，都令他热血沸腾，于是
不顾自己一向谨慎，径自带他回他的别墅，但他干柴烈火，一夜狂欢，尝到前所
未有的欢愉。为什么竟然会忘记！？是因为太唾手可得，所以才不懂珍惜？因为
$ y' e, R! E. `4 |8 `8 k  ~外面流传的流言蜚语，所以一直对他心怀警戒，而无视他眼中坦白的热情？所以，
终究和那些俗人一样，蒙蔽了双眼，看不到真实的他，而这样的自己，居然还能
% ^0 {& B4 J( o; `: x* y被他所爱，不能不感到深深的惭愧。
- G. D' k/ u+ d, U  j; l& m/ x
　　「我错了，姚妩！」

- Q) W/ s& A8 b) b  I1 x　　瑞行风从胸口深处，吐出一声悠长叹息。差点以为他会死在自己怀中，无边
的恐惧感和汹涌的爱意顿时决提而出，直到这个时候，瑞行风才终于明白，原来，
自己爱着这个人的事实。太晚了吗？难道真的要失去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错过
了什么？一种叫痛悔的情绪仅仅掐住了他的喉头，让他呼吸困难，知道自己被深
# a: J6 Y- v9 V: O- V* C爱这件事，让他的心忽而开怀，忽而沉醉，难过的无法言语。
$ i; L( |; F* j, r& i" p
% M# N9 L( k; ]: V　　「我也错了，少爷。」姚妩的脸色也变了。他什么都想到了，唯独没有想到
这竟然是爱！一想到萧墨雨身染鲜血，躺在瑞行风怀中奄奄一息说的那番话，他
的胸口就像被什么堵住一样。他竟一直以为他是个只是只要欲望和金钱的男人！

　　「我只是希望，我和他之间，没有太晚。」瑞行风缓缓说道，站起来，死死
盯着急诊室门口「手术中」的字样，而后，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 l  H% X* Y7 [2 v　　夜色，依旧深沉。
& U6 W* y; K, z1 j  N7 i1 M
　　　　　　　　　　　　　　　　第九章
) v1 a! t) i% y5 B
/ h% k9 j9 y/ j/ M) C/ R5 c5 x　　手术进行得很成功。一方面是救治及时，另一方面是萧墨雨本身体质不错，
所以到天亮之际，他已脱离危险，转入瑞行风特地为他安排的加护病房，只是因
$ p. i' D" ^6 C- L7 [' p7 ]为失血过多，一直昏迷未醒。在他病房前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的傍晚，
萧墨雨还没有醒过来，瑞行风自己也十分疲倦，最后禁不住姚妩的劝说，匆匆回
6 Q% V$ E: T$ l( r3 Z- x别墅换了套衣服，洗了个澡，胡乱塞了点东西，就立即驱车赶回医院。开车经过
9 i. `7 e# ]6 M$ t  D时，看到医院大楼外的鲜花店，心里一动，停车买了束竞相怒放的火红玫瑰。

: r* r% R5 G0 E7 W: H　　把车停好，瑞行风把玫瑰花束郑重捧在手中，表情凝重，一步一步，朝萧墨
雨的加护病房走去……内心忐忑不安，像第一次初恋的纯情少年，去见自己最心
爱的恋人。现在他终于了解，为何第一次见面时，萧墨雨脸上有似悲似喜的表情，
这一定和他现在的表情一样。门是闭着的，瑞行风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这
才轻轻推开……* 他是否还在闭目昏睡，一如可爱的天使憩息在玫瑰花园？快点
4 ~2 K- f2 @8 h) ~$ w; [# K醒来吧，不要再让他如此焦急的等待下去……

　　谁知，一抬头看到床上的情形，瑞行风顿时傻眼。萧墨雨不知何时醒了，坐
7 J2 a5 B7 s- A  k, u. h& h在病床上，双手搭着姚妩的肩膀，后者则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形成极为暧昧的姿
势……姚妩立即察觉人，转头看见瑞行风表情青筋爆凸的额角，吓了一跳，连忙
将萧墨雨放开，跳到三丈外，免红耳赤地说，「少少少……少爷，我什么都没做！」
# Q) h2 c" ^. U7 }7 b  p) W6 B
2 ?# o. m/ T5 K* L9 T: P  s　　冤枉啊，只不过正好萧墨雨醒了，挣扎着要坐起来，他看不过去，扶了他一
把而已，为什么每次少爷进来的时机都这么巧？
* i& Q$ P2 O; @
　　「给我滚出去！」

% `# r9 F7 I2 @. c# b( G: S　　要不是知道姚妩对自己忠心耿耿，瑞行风发誓会砍了他碰过他的两只手，没
, \1 b4 ?) D8 Q有亲眼看他醒来已经够呕了，现在又让他看到这种画面！

　　「是。」姚妩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 Q) `- L9 r! O  a; V　　「干嘛这么凶啊，姚妩他很可怜喔。」萧墨雨笑道，腹部的伤口仍在隐隐作
8 r( K1 P- F8 u. h1 ]- z痛，头也晕晕的，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十分苍白，但他的脑子却前所未有地清醒
起来。
% A+ F) `" ^% \3 `4 ]! ]
6 }# S* x% |% W1 Q$ Z+ g　　听姚妩说，行刺他的人，并不是魏亚年派的手下，而是以前他打赢的官司─
─海宁建筑工程公司违章建筑案中败诉的一方。记得舒凡也曾经提醒自己，败诉
# J8 s( {  G3 M8 ~; U$ S3 B高建勇因兄长在狱中的自杀身亡而狂性大发，假释出狱后很可能会报复相关人员，
提醒他一定要小心，可他却没有注意。
0 j7 a: `6 l% \2 x2 L4 f5 }
, w, f& x% s( H+ J) Q9 V2 g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高建勇已被警方抓住羁押，看来这次没有十年八
, s# V5 V4 A: H+ P4 c4 {, q6 i年，他是绝对出不来的。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不能不说仍是有点怕，但更多的，
是释怀的感觉，头脑也前所未有地清醒起来。
( ~# e2 A% F8 V* X; [+ W
* f+ g- r6 v* z+ ]6 `　　萧墨雨静静看着站在门边有点局促不安的男人，视线落到他手上的玫瑰花上，
6 J3 `& J. k# U2 k唇角不由轻轻扬起……
# ^+ B1 b4 X3 B8 p& }$ _: b
" Q" Q, K5 g) |$ _% ?　　「送我的？」
4 d0 m4 w8 T2 e, L
0 k% Q# h4 V0 o# I5 y　　「嗯。」
8 E, Q6 K0 E- g+ D. ]
　　瑞行风走过去，把花插入桌上的花瓶中。鲜红的玫瑰，衬着他苍白的脸色，
有种反差强烈的对比美。

$ e( W# m3 N$ T　　「你的脸色很苍白，要不要再多睡一会儿？」瑞行风贪婪地凝视着他。来的
# u* y# K- ?4 }$ f时候，似乎有前言万语要对他说，现在和他面对面，反而一句话也说不出。

* l" B  [* t  t% |: i; S　　「不用，我已经睡够了。」萧墨雨摇摇头。在惊心动魄的事件后，没想到两
人的对话能如此平静，是曾经逼近的死亡让彼此都更加成熟了吗？

　　萧墨雨心疼地看着男人黯淡的脸色，「你看起来很憔悴，听姚妩说，你一次
输了七百ＣＣ的鲜血给我，却一直没休息，有好好补充营养吗？」

" B- [% G# C+ P$ H3 o: b　　「我没关系。很幸运我也是Ｂ型血，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把全身的血都输给
  _! S7 w: o  o. i. b你。」
5 v% q: |- [% X# q
, T* G. m3 y+ C; P: G( t6 c　　那你自己也会翘辫子哦。「萧墨雨笑了起来。

　　「总比眼睁睁看着你翘辫子好。」瑞行风闷声抛出一句话，差点失去他的痛
( Q3 j6 L' ?) T1 ^  \  }* L2 K. x0 J苦，今生再也不想尝第二次。
& z. g, `  C% b6 e: m$ w' ^4 }- f
$ }  y1 n1 c# v$ a　　男人不是会擅长甜言蜜语的类型，刚才的话，似乎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这一
3 }1 u0 L- ^- J+ M6 G( L' z刻，萧墨雨突然感激起那个捅了他一刀的高建勇。拉了把椅子，瑞行风在他面前
坐下，抓住他沁凉的左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摩娑……真好，他没事，就
  y/ i1 U( ?$ m0 |$ G! Q这样好好躺在自己面前，他并没有失去他，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一切都没有
太晚！萧墨雨的眼眶微微湿润，任他一动不动地握着自己的手好长一段时间，他
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坐着，呼吸着拥有彼此的空气。历劫之后，才发觉两人
相处的时光有多奢侈美好。

& u" P) ]# E: u8 Y0 \　　「怎么不说话？」终于由萧墨雨打破沉默，垂下眼睑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
+ U" }" m( E: }% g9 |# P
　　翻译，漫画，字幕，同人，耽美_

& E) u1 `; |! B, X2 w0 U　　「不知道该怎么说。」想说的、想忏悔的，实在太多了，反而无从开口。
3 |3 S3 j6 p7 c0 A! ~& i
7 K( `* U& [6 F2 L　　「你不说，我说好了。」萧墨雨微微一笑，「瑞行风，我后悔了……。」话
6 @2 \6 L+ |( k音未落，男人握住他的手駦然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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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后悔了，原来我们之间，全部都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萧墨雨自顾
$ i' t6 E* r/ g4 f+ t" b4 D自往下说……
" ~" q# M7 [9 _. d
( S9 N1 j' r8 U　　「不许说后悔！」瑞行风再也忍不住，压抑许久的感情狂潮瞬间决堤，他俯
0 E  d% j7 c; R, e$ Z) v6 z4 D身一把抱住他，小心避开他腹部的伤口，将他整个人圈入自己怀中……
- ?8 a" r3 `  b2 R- O2 W
　　男人的体温向来比较高，他最喜欢的，就是像只慵懒的小猫般蹭在他身边，
汲取他的温暖，可现在这温度却让他浑身僵硬。曾有过那么多次亲密行为，熟知
彼此身体的每一寸肌肤，然而现在，却连一个普通拥抱的温度都承受不起！萧墨
5 A  t3 A7 D: z0 |  i& u! d雨的内心不由阵阵悸痛……这一次，他是真的后悔了。

　　「不要说后悔。对不起，请原谅我，你必须要原谅我，你不是花了二十年才
4 N; s$ r2 \7 E" ~6 J到我身边吗？所以这一次，你必须原谅我，必须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原
# f. L/ B6 O" R# l4 \, R! N谅我……」

; F2 _( v  ?7 g, f& j$ v  n　　男人嘶哑的声音，一直在耳边重复，一次又一次，反复嗫嚅着「原谅我」这
4 d, D% \0 X  c: a* L4 r* g# ]+ D: j三个字，声声震动他的耳膜、撕扯着他的心，不知不觉，眼中浮上一层泪花，眼
前的一切，已模糊难辨……
9 N2 b* s0 F; U! ~* k" A6 Q" ]
　　「不要，请不要后悔爱上我！」瑞行风握紧他的手

: b+ [0 Z$ G; Z! n- R　　萧墨雨含泪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后悔这个，二十年了，若是
% ]) S- r% D2 Y后悔也晚了，我只是后悔，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开始。」

* O; j1 l% ^/ F. z　　他不是矫情的人，不会介意之前和男人的冲突，就算真的曾那么一点介意，
; b# V" k: o$ u4 M在看到他露出那么彷徨焦急的神情后，也顷刻烟消云散。他后悔的只是他们认识
/ k, e0 [1 N3 o0 z6 X8 W" N9 \! r的方式，还有，彼此错过的时间、蹉跎的岁月、经历的煎熬……如果，一开始就
) D) Q: I$ ?% r' P( Y# {坦白自己，从平凡开始，这个故事会不会重新改写？他太急切、太想要得到他了，
因为从小被人遗弃，所以从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王子与王子之间心灵相通的童话爱
情，所以他固执地以为，想要得到这个眼中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男人的唯一方法，
$ C6 U& \0 p6 b就只有从肉体开始。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体，也是好的。

7 Y6 F. F  J% F. V" F　　就是因为抱着这么幼稚的想法，才导致虽然熟识彼此的身体，心灵却愈发遥
8 j+ d/ v; L7 M$ S  K; l9 p远，甚至差一点，和男人相形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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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7 D, y0 q0 I- o8 t0 D　　「瑞行风，我错了，我们之间，本来应该有更好的开始。」
' u( w  \) n* Q% a6 P
　　萧墨雨静静看着他，眼眸泪光闪烁……

% K3 v3 c( Y  _  \; u　　「我们应该好好认识，在一个雨过天晴的美丽清晨，或是阳光灿烂的午后，
在街上偶遇，或是在Ｂ才华，我们从工作开始，渐渐了解对方，在工作之余，相
+ \" h6 n) A; d& M5 Q% }  Y约去小酌一杯，然后，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就这样，一天天朝夕相处，慢慢
; i1 ?' X! T( E: p. M爱上彼此，发现都是对方不可或缺的人，告白，然后交往。这样的开始，绝对比
现在更美好、更刻骨铭心！所以我真的好后悔啊，我不应该……不该这么轻率，
一见面就诱惑你，不应该这么轻易就和你上床，让你看轻我……我是那么爱你啊，
- T- U# n6 |: m2 s可为什么偏偏会选择这么差劲的方式！为什么我就不能等，等你慢慢爱上我？为
什么我要这么心急？」晶莹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无声滑落……「我最后悔的是，
7 [2 y  H# C! V不应该为了钱跟魏亚年三年。那段过去，是我最不愿意提及的黑暗，如果可以的
) I* I& |" r" [9 j7 I6 _4 z话，我真想把自己和过去一刀切断，但这是不可能的，过去的我，也是现在的我
的一部份，这个阴影会跟随我一辈子。所以，今天我必须要告诉你，我不是那种
纯洁无辜的羔羊，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豁出一切。这样的我，还有资
- V* }) l: k! d/ I& A+ [格留在你身边吗？你能接受吗？如果一切能从头来过……。我绝不会，不会就这
$ T) F- u2 r) B样来到你面前……」
2 O9 h+ a, J0 }
　　「不要再说了！」瑞行风抱紧他，他的泪水，让他的心阵阵绞痛起来。

　　「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好的开始、最好的结局！就算一切重来，也不可能比现
在更好了。」

　　他替他抹去泪水，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湿润的眼睛，「傻瓜，你在胡思乱
" O9 k5 }* W. d9 B* Z  R想些什么？我从来不曾后悔以这种方式认识你，其实，在Ｂ起，我就已经为你心
动，否则又怎么会在认识的当晚，就轻易带陌生人回家？更何况，你还是Ｂ例，
因你而心绪不宁，只怪我自己太愚蠢，直到现在才幡然醒悟。萧墨雨，我一点也
不介意你的过去，只介意你的现在和未来属不属于我。你在育幼院的事，我已经
全部查到了。对不起，一直没有认出你，但是绝对不是要把你自己说得这么不堪，
7 G4 _- ]' E  p  r, s5 e" H如果真的只是为了钱，你又怎么会离开魏亚年？」

　　他用手指封住他欲张口说话的嘴唇，轻轻摇了摇头。

2 L' E  ?7 @' u( L　　「我的身边不需要无辜的羔羊，那种软绵绵的东西，一看就倒尽胃口，我爱
的就是你的不顾一切。相信我，我们之间，真的不可能比现在更好了。所以不要
% Y! i( y# I" h  i* A' d( J9 h; L后悔过去，而且这一次，你必须原谅我，原谅我一直误会你，原谅我以前都没有
7 j% Y& ^+ B3 H* q认真了解你，害你现在受这么重的伤……」
7 T" X, I+ E" h# D/ ~1 U) E
9 ~5 F8 |+ [8 t　　瑞行风低下头，虔诚地吻了吻他的指尖，深深看着他，「你能原谅我吗？」

　　萧墨雨看了他半晌，终于破涕而笑，「你说呢？」
3 v  l7 z( [# Y+ k% J
  h! j4 w: K1 k" w( b. M, z　　你要我说？那我现在最想说的就是……「瑞行风朝他低下头，在离他唇办仅
一寸的地方，缓缓道：」我爱你，爱到现在就恨不得一口把你吃掉……
2 I2 X7 L' }0 i% {3 p4 P* v8 v
　　……「然后，他轻轻覆上了他的唇。

* S( M$ M$ E5 S　　因为心意相通，再加上顾及他的伤口，所以这个吻，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男
4 c3 Y: {" H6 G) c0 ~人轻轻卷着他的舌头，变换着各种角度，轻柔舔舐，一点点汲取着他的唾液，并
9 _8 l$ r. ~; s4 c6 T6 K5 Y喂哺以自己的，亲密的气息在彼此之间流窜，胸口渐渐热了起来，一颗心怦怦乱
- q& n$ P$ v2 G" O跳……明明只是一个吻，却比激烈的情事更让彼此有感觉。怕他太虚弱承受不住，
/ a5 L" X4 [: K: d/ |这个吻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瑞行风放开他，抚摸着他带一丝晕红的苍白脸颊…
8 l; C( J; Z7 x! X. U$ F& P…
& f1 t) e1 }, y( @0 ~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不要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既然已经
" A; \$ t/ _: M  C5 Z9 A* _) c7 z对我告白了，那就负起照顾我一辈子的责任来。等你好一点，我就把你接回别墅，
在这之前，请多多忍耐一下。

　　萧墨雨含笑看着男人，一脸强悍刚毅的男人固然很帅，但温柔的他，更是帅
到让人心头小鹿乱撞他果然没有押错宝！

　　「干嘛这样看着我？」瑞行风亲昵地刮了刮他的鼻子。
. X6 Y. C6 x* `+ u* B
　　「我笑你乱开空头支票，说得倒很动听，你可别忘了，我还有你给我的分手
支票呢。」萧墨雨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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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他现在才来翻这笔旧帐，瑞行风的额头渗出一滴冷汗，「你怎么还留
着这张支票，快点把它还给我。」

' w. D& o; c& \, p0 o　　「才不要！」萧墨雨断然拒绝，「好不容易得到这么有纪念价值的弄白支票，
我要好好留着。万一有一天你又要跟我分手，我还可以趁机大捞一笔。」

　　瑞行风苦着脸，只能无奈地抱着他叹气，「小祖宗，我错了，你到底要怎样
才肯放过我？」
  D( J  T$ p. E% ?; K: Y4 D
0 E) w: S  d: _. |! s  p% H　　他就知道，他没这么容易原谅他，唉，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哼哼，当初你怎么说的，什么只要你能撑过去，今后无论想做什么，我都
不会说半个不字，你不会想赖帐吧？」萧墨雨看着他，笑的像个坏心眼的恶魔。
$ y. B- u3 d! j7 ?$ d; f
　　「是啊，我是说过。」瑞行风心里涌上很不妙的预感，「你该不会现在就开
# W8 S. U' Y+ _. ]4 x始向我讨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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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人不能把话说的太快太满。他等于自动把自己摆上砧板，任他宰割，
看着他不知在打什么坏主意的狡黠眼神，瑞行风就在心里暗暗叫哀。惨了，他今
后的人生！

　　「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跟你说。」心情一放松下来，就感到全身
的疼痛，萧墨雨决定「大发慈悲」，暂时宣布他「缓刑」。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他又逃不掉。

' _3 k4 [8 Z: [5 s, R; A　　「你刚刚醒，不要说这么多话，再多睡一会儿。」瑞行风心疼地摸了摸他的
" ^  N. V1 W# ^. u$ k脸颊，扶他躺下，盖好被子。

　　「你陪我？」萧墨雨从被子下伸出手……

　　「那还用说，我当然会一直陪着你。」瑞行风接过他的手，吻了吻指尖，然
$ s5 i9 X, w6 n: U3 F% K0 Q# t7 D后将它视若珍宝般握住。
9 @" E* n: K  ], p8 n2 h2 j
* O/ p2 x; l7 }: G% Z5 Y　　没了声音，宽敞的病房，安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心，只听得到彼此的心跳
声，在互相应和……真的，再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好的结局了！瑞行风凝视着他苍
白而美丽的税言，一眨不眨的看着，舍不得阖眼……直到自己也忍不住上涌的强
3 E9 P# `- i' R烈倦意，不知不觉间，慢慢闭上眼睛，趴在他床边睡去……
3 Q/ C1 A, {/ h* b$ f
$ Y6 V$ i: [/ q2 G, t　　……即使睡着了，他的手也紧紧抓着他的。两个人的头几乎靠在一起，呼吸
3 X9 r! N+ f4 F2 N3 D5 h  M3 A! i$ _相融，流动着无比甜蜜的气息，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温柔。因长时间没听到动静，
" w- u( {3 U- ]$ ]7 H姚妩想一探究竟，轻轻推开门，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幅美丽无比的画面。姚妩怔
了几秒，忽然觉得眼眶热热的，然后，他轻轻把门带上，如同一尊门神，虔诚守
在门外。
1 |. B+ O$ [! D$ K3 G
- g/ D& h) ~% E3 D; ?" \6 T　　妖孽复活了！姚妩真不知自己是该以「欢呼万岁」还是「头痛欲裂」的心情，
来说出上述这句话。

　　自从萧墨雨被瑞行风挪回别墅住后，他的生活，就只能用「炼狱」两个字来
形容。_ 其实对少爷来说，应该也是炼狱吧，但一看到他即使被萧墨雨其道头上
撒野都能乐在其中的表情，姚妩就完全明白了，何谓「恋爱中的人都是笨蛋」这
& Y; l( G* n9 K* t. `; ]些话。但是不管怎么说，少爷，即使你变成十足十的恋爱傻瓜，可爱我眼里，还
是英明如天神一样的存在啊！姚妩的心里抽泣流泪……刚到瑞行风的别墅头几天，
' h+ {8 L6 H6 |因为伤口正在愈合中，除了每天乖乖躺在床上外，什么都不能做，萧墨雨算是安
静了几天，但即使每天躺在床上，他照样可把他和瑞行风两个人折腾的死去活来。
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无所事事地养伤，对于向来喜欢忙碌的萧墨雨，难免有点抓狂，
: P. D/ S7 |1 b6 ^9 O% W于是他就一个劲地禅着瑞行风撒娇，后者当然把他宠上天，无论多刁钻的要求都
/ @1 j: x/ z( Q+ z  B会答应。墨雨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说一个人待在房间太闷，想养小动物来玩，
瑞行风就板着脸，叫姚妩赶快买两只小猫两只吉娃娃一对仓鼠两对小白兔四只鹦
鹉一大水缸热带鱼三只小乌龟，并限定他一个小时内搞定，害姚妩连滚带爬、灰
头土脸从宠物市场出来，一路飚车闯红绿灯赶回别墅，还被瑞行风责怪，为什么
3 F3 U6 W3 b4 T' Y要让萧墨雨多等了二十分钟。结果呢，不出三天，喜新厌旧的萧墨雨就玩腻了，
把这些动物一股脑全部踢给了姚妩。像小猫小白兔之类的还好打发，但两只吉娃
. K8 l0 K6 C1 q娃却到处撒野，随地大小便，甚至趁瑞行风守在萧墨雨身边打盹的时候，堂而皇
之地拉了一泡尿在他心买的名牌皮鞋上……
( D$ T' b4 e$ I
　　吓得姚妩三魂出窍，连忙拎起不知死活的吉娃娃，对瑞行风说：「少爷，请
放心，我一定会宰了它，替你的皮鞋报仇……噭……」话没说完，就被吉娃娃一
. g. N8 t' q" H6 d1 C8 F口咬到手背，痛得他五官都差点变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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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2 O5 E+ ^" s　　「狗肉拿来炖比较好吃，别忘了放点花椒茴香。」瑞行风脸色铁青地抛下这
* d: W+ l+ D7 j一句话，抖抖裤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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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愧是少爷，够帅够狠！还没感叹出声，小腿处就团来剧痛，另一只吉
娃娃一口咬住了他，并向他狂吠不止，大概是看到自己的同类「身陷危境」，颇
有「义气」地前来救援吧。

9 {* l( O) C# E6 ]# h4 v# m; d　　接下来的几天，姚妩身上被咬得伤痕累累，每天疲于奔命，跟在两只生性凶
0 y' Z; R" j9 e8 C7 J2 h  o1 s1 R狠的小狗身后，清理它门残留的「垃圾」，也完全只是因为萧墨雨的一句话──
" J9 D) ]$ e: ?$ i& P7 ]「不要随便丢掉他们，我偶尔也想逗他们玩啊。」姚妩只差没跪下喊「皇帝殿下」
3 s, U- }  s7 w: v了，你这一句无心之语，有人可是会奉若圣旨的，到了后来，倒霉的就只有我！
7 k& S" V( a1 \8 j  [8 z刚开始几天，萧墨雨比较虚弱，瑞行风还尽可能抽出时间陪他，但随着他伤口的
日渐好转，再加上公司不少堆积的事情都急需处理，瑞行风在家的时间渐渐减少。
' }: C. R5 y$ ~7 o6 X而如果瑞行风不在的话，陪萧墨雨的就只有姚妩，两人相处的时间大大增加，姚
妩也充分体会到了，他是一个多么不好伺候的家伙。总在前一秒，用可怜兮兮的
& K; N5 }+ w8 I( X& ?' ]  _. M, S7 A语调说「我好无聊喔……」，然后就露出诱人的笑容，提出一串刁钻古怪的要求，
, {' I; B: Z$ D& E/ t不是想吃「六福斋」有名的云吞，就是要尝一尝「港仔湾」的烧卖，要嘛就突发
1 c2 E7 a: U1 J* [2 H0 L奇想要吃糖炒栗子……经常害姚妩开车从城东飙到从西，再从成西飙到城中，有
: W2 L3 A: h1 w7 P. u$ ?) g时甚至一天要飙上几圈才行，几天下来，萧墨雨固然养的白白胖胖，脸色红润了
9 j) r3 @4 l) o0 @" f1 j- f不少，姚妩却瘦了一圈，整个人面黄肌瘦。现在他一走到卧室，就心惊胆颤，一
听到他说「我好无聊喔」，就两脚发抖，当了保镳十几年，姚妩还从来没有像现
在这么筋疲力尽过，每天晚上一倒在床上，就祈祷太阳最好永远不要升起。

　　正在心里流泪控诉着，大门被忽然打开了，刚下班的瑞行风出现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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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S% q: x3 W( d1 Y　　「少爷，你回来了！」姚妩看到他，就像被欺压的农奴见到了解放军。啊啊，
# }  o$ d) s+ v- i+ }少爷终于回来了，他受苦受难的一天终于可以结束了！瑞行风脱下大衣挂好，第
8 s; ?7 n; w5 i. k$ R% Z一句话就是问萧墨雨。

' c' |' Q5 {& ~+ t　　「呃……这个……」一想到他今天的悲惨遭遇，姚妩就想拿头去撞墙。

  Q- U4 X9 c" W" f4 r' I　　「怎么了？他又欺负你了？」看到姚妩的表情，瑞行风不禁有点好笑又有点
不忍。唉，这几天真是辛苦他了。要不是自己只信得过姚妩一个人，他也不会托
6 m/ h1 Z. w0 z- m* R& z" @他照顾萧墨雨，但是看他的样子，真的很凄惨，等萧墨雨完全好了，就放他大假，
5 y% H: Q- G! B; f6 @7 i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今天……其实还好……只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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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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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什么，他要你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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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l& H, V" E$ u- s& R1 S　　瑞行风朝卧室走去，姚妩跟在后面……

　　「萧先生要我和他玩什么『洪荒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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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ＯＮＬＩＮＥＧＡＭＥ，那个啊，他也逼我跟他玩过。」瑞行风苦
笑道。因为躺在床上实在太无聊，萧墨雨就玩起了游戏，一个人玩不过瘾，还经
: {3 p- j! N7 F& }/ w+ C$ m2 _常拉上他一起玩。无奈别的瑞行风样样上手，唯独是个游戏白痴，玩不了一分钟
  v5 n4 S' ]: u# C  v就重生了三次，气得萧墨雨跳脚，连骂他笨蛋，再也不跟他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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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r0 [. b) x: `: e　　「他骂你是笨蛋了？」结合自己的经验，瑞行风问姚妩。

8 Z* O% o- X, y; a　　「不是……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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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头松开了又握拢，纠结了半晌，姚妩猛地抬起头，表情悲壮地控诉道：
「我明明是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为什么萧先生一定要逼我选那种娇滴滴、眼睛大
到可怕、睫毛翘得能搁上十几枝笔的女孩子？我别的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忍受
做人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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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5 v# c: |' }. t/ ?　　瑞行风晃了一下，差点摔倒，蹲下身抱住肚子，全身剧烈抖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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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妩吓了一跳。

　　「我没事……没事……你去休息吧。」瑞行风维持着捂肚子的可笑姿势，一
步步挪到卧室门口，打开门，头也不回地朝姚妩挥挥手，就「砰」地一声关上。
姚妩站在原地，摸了摸头，一脸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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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N8 n# p  q　　「什么事这么开心？」见瑞行风一关上门就开始狂笑，萧墨雨不禁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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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啊，以后不要再这么欺负姚妩，再这样下去，我看他就要发疯了。」瑞
行风笑着走到床边，将这个磨人的恶魔揽入自己怀中，捏了捏他的鼻子。

　　我哪有！「萧墨雨很无辜地叫道：」只不过叫他买点东西陪我打个游戏跳个
脱衣舞给我看看，就一脸要杀了他的表情，真是没有一点幽默细胞。「

; Z( S5 o0 F0 u! e" Y　　「你还叫他跳脱衣舞给你看？」瑞行风眯起眼睛，突然缩起双臂。

　　「我无聊嘛，叫他跳个小脱衣舞来取悦我，结果他死也不肯脱，像兔子一样
: u1 Z$ E+ s. e/ y# K! H/ n3 u8 S7 E6 z逃出去了，我又不能动，都抓不住他。」

　　看着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萧墨雨有点心虚地往他怀里缩了缩，「别生气嘛，
你一个人丢下我去上班，我真的好无聊啊。」所以才会拿姚妩寻开心，才叫当初
8 c; b6 M1 a& ^, |' ~/ f/ c他和罗平一个鼻孔出气，千方百计想拆散他们。当然，这句话，他是绝对不会说
的。

# b+ `6 L+ v9 e　　「最近公司真的很忙，你以为我不想一天到晚陪在你身边吗？」瑞行风亲了
( O8 l& ~% m3 T7 R6 s3 P  \% }亲他细软的脸颊，沉着脸道：「不过以后不许和姚妩走得这么近，虽然我信任他，
但并不代表我不会吃醋。」以前在「名流」那一次，他居然当着他的面挑逗姚妩，
9 |, s& w8 ~0 o& K要是别人，他早把他们两个人绑起来浸猪笼了。「你真的会吃醋吗？」萧墨雨抬
% L9 a( t- N/ {- o头看着他。他和姚妩整天腻在一起，他明明都没什么表情

0 N0 {4 J8 i% r6 `+ k　　「相信我，我吃醋的后果，不是你能轻易承受的，至少现在这副身体肯定不
行。」瑞行风的左手下滑，恋恋不舍地摸着他线软的臀部，温香软玉、美人在抱，
却什么都不能做，可恶，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忍耐过。

3 ]# ~6 ]3 P$ G1 A/ K3 j　　「其实……我觉得自己都好得差不多了……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萧墨雨的
脸颊泛上一丝晕红，身手朝男人已微微隆起的跨下摸去……

: {' }) j- D- S' r  M  P　　……然而，他的手被挡住了，男人很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摇摇头。

5 o' A. {* G5 a5 p% N　　心里有种泫然欲泣的冲动，萧墨雨一把推开他，用被子把自己整个紧紧裹住
……明明已经心意相通，却偏偏因为自己的伤而无法肌肤相亲，看男人忍的那么
# x7 a' r! S$ `) V辛苦，他不禁暗暗生自己的气。

　　「怎么了？」瑞行风连人带被子一起抱住，扳过他的脸，温柔地看着他，
「你不是已经等了我二十年，现在连这几天都等不下去？」

5 C: Z0 ?% |" F4 a* S( I8 C　　「怎么会等不下去，我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啊，我真没用。」萧墨雨的眼睛
红红的，像刚买的两只小兔子。好可爱，怎么会这么可爱？瑞行风笑着吻上他柔
$ |! i% U6 t2 r* u+ `! x+ e: m! N软唇瓣，温柔地吮了又吮、舔了又舔，直吻到他意乱情迷、气息紊乱才放开他。

　　「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不想我那么辛苦，就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会和
* q$ K/ ]2 W, _3 g0 N4 k9 r, Q你大战三百回合，让你腰都直不起来，所以为了这一天的来临，你就好好积蓄体
# p. ^3 W2 v4 g1 `, y3 B力吧，嗯？」

　　萧墨雨吸吸鼻子，乖乖点头，不再作怪，难得像温驯的小动物趴在他怀里。

　　……吻了吻他的头发，瑞行风心满意足吁出一口气，抱紧怀中最爱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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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4 g/ c1 w/ R1 E7 P6 N, k　　两个星期后。萧墨雨的伤已经好了大半，行走无碍，精神恢复得很好，同时
征得瑞行风的同意，他也开始帮叫苦连天的舒凡处理一些能力所及的案件，无暇
再来「欺负」姚妩，让姚妩大人松了一口气。一清早，佣人照例送来厚厚一迭新
2 e$ S2 j/ f9 q/ g' T2 N闻报纸。萧墨雨还在酣睡，餐厅只有早起的瑞行风和姚妩两人。瞥了一眼社会版
- Z3 y2 }* E# R, g4 F头条，姚妩不动声色地将报纸放到瑞行风面前，「少爷，你看……」正在喝果汁
的瑞行风停下手，瞥了一眼，头版赫然以黑字粗体标着──「钢铁大王锒铛入狱，
年走私额余两亿。」瑞行风冷冷牵着唇角，「把这份报纸销毁，不要让他看到，
从今后，不许再提起魏亚年这三个字。」「是。」姚妩把报纸拿了下去。萧墨雨
被刺的案件，让瑞兴风下决心，要把魏亚年这颗隐形炸弹铲除。他不想让任何会
伤害他的危险继续存在，何况魏亚年还当面威胁过他，见他对萧墨雨势在必得的
样子，即知这颗炸弹爆发是迟早的事，晚下手不如早下手。于是动用了一些人脉，
彻查魏亚年的钢铁生意。也是他命里该绝，一查之下，瑞行风发现一位长期和魏
8 ?. \; Z2 I$ U$ }  c+ ?! r' `亚年合作造假的进口商，恰巧是他认识的人，很快和那人牵上线，允诺他大笔金
( N: i# K" t) ~) r$ Z2 P  u) j6 E4 o钱并将他送出国外后，那人提供了一切走私生意的确凿证据，其中甚至牵涉到不
少海关及政府的干部。本该是阻挠重重的案件，因为瑞家人面极广，在政府高层
* R! ]# B( l: z. T7 K& P亦有亲戚和熟人，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动用了点关系，很快让缉私局侦查，在
魏亚年又一次进行走私时，当场人赃并获。现在可谓铁证如山，就算魏亚年再有
本事，也翻不了身，做好在牢里过一辈子的打算吧。然而，瑞行风的脸上并没有
! R& K0 O3 |8 p太多欣喜的表情，反而眉心微蹙，他并不在意魏亚年，他在意的人……是萧墨雨。
在查魏亚年的时候，他发现了，萧墨雨手上竟然掌握着不少魏亚年走私的证据。
  h# m- v, W) f7 Z& T6 U当时是很吃惊，但一想也明白了，毕竟萧墨雨跟了他三年，以他的聪明，又怎么
( t4 i$ W9 ?4 q* V- b$ ~可能搜不到魏亚年的罪证？同时，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魏亚年明明那么宠爱他，
却仍是在三年后放他走，恐怕也是畏惧他手上证据的缘故。但是，这些证据，萧
" i: d  ^0 N& `$ s/ q& @墨雨却没有交出来过，对他更是只字不提。是不是鱼死网破的时候，就不想抛出
最后王牌呢？还是……他对魏亚年，其实也有着相当复杂的感情？毕竟魏亚年是
他的第一个男人，而据他所知，他对他相当不错。有时瑞行风真痛恨如此狭隘的
自己。男人一但陷入热恋中，就比女人更自私更小心眼，他不想在萧墨雨面前暴
& s0 D8 n+ n6 V) g: z9 I3 I露出如此丑陋的自己。不管怎样，萧墨雨深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没有
6 J- b9 ?/ b. P8 l& V- M人比他更坚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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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过去的一切，就随着魏亚年的被捕入狱，让他彻底埋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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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没有不透气的墙。不久后，瑞行风就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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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 Q, h5 [- E  H( {! S　　日暮时分。

# e4 y4 b; z/ w6 l4 K4 {　　兴冲冲下班，想早点回到心爱人身边，但一推开门，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于是冲到卧室、客房、书房、健身房……一一找遍，都不见踪影，瑞行风有点着
急了。

　　「少爷，他在游泳池边。」还是姚妩发现了萧墨雨的身影。

　　「游泳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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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一怔，立即往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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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k: z0 I8 s8 ^; P& r　　因为萧墨雨还没有完全好，所以瑞行风一再吩咐，不许到户外去，更何况现
在已是秋季，唯恐他感冒着凉。他也一向听话，没想到，今天却突然一声不吭地
跑到室外。

, W1 h1 Z5 J, `: m5 K* r4 q　　「你怎么在这里？」
% Q- i( G9 w# j- }4 W
/ i. {, W9 d6 P. K　　游泳池畔的凉椅上蜷缩着一个人，瑞行风心里一紧，连忙脱下外套，裹在他
身上，将他一把抱起。　萧墨雨也不反抗，乖乖躺在他怀里。怀里的身躯几乎没
' C- ]/ _+ |) c4 p4 w有什么温度，他纤细的手臂绕在他的脖子上，头一低，嘴唇便接触到冰冷的肌肤。
这家伙，到底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风？早知道就不该把姚妩带走，应该让他寸步不
7 l" F# H6 }8 F# `! @* B离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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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I% H- }( @( L3 w" n　　「为什么不听话，衣服也不多加一件，就跑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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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忍着气，示意姚妩加大空调的暖气，然后抱他坐到柔软的沙发上，揉
3 v" Q' D# y- Y  \( O搓着他冰凉的四肢，姚妩则识趣地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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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o( W2 Z  V" ^　　「魏亚年入狱了？」萧墨雨没有抬头，只是闷在他怀里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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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 F" J8 E% K1 R' e　　果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知道了。」瑞行风淡淡地说，继续抚搓着他的手臂。

: j" u; S; ~1 c7 X7 r  R8 g8 k　　「是你干的？」萧墨雨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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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亚年为人一向小心、狡猾奸诈，是以被警察盯了这么久都毫无破绽，除非
有人做了手脚，又怎会一败涂地。

　　瑞行风的动作顿时停住，半晌才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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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H( L! y6 ^  e7 l, l　　「不用说了。」萧墨雨打断他，「我知道肯定是你，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我不想任何人伤害你。」瑞行风低头看着他，「别忘了，我也是个不择手
, K( T6 }& f  r3 |8 h段的人，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4 ]: Q8 x" n3 E7 q8 n8 Y6 [6 |2 V: U　　萧墨雨迎接着他的眼神，「那你也知道……其实……我手上……掌握着足够
令魏亚年坐一辈子牢的证据……」他说的很慢，很艰难，「但是……我却从未跟
/ D/ g& C; m) j8 ]. S- s0 x+ [. [6 u你提过……你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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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3 x) j' n2 s( }6 p( L$ R
- Y( L$ V, p) N0 X, t, J　　「不会。」瑞行风坚定地说：「我绝对不会再误会你，我知道你这么做，必
有你的理由，你不需要向我解释。」

( D- U, r6 {6 G7 r0 \8 S/ k# T　　萧墨雨微微一动，抱着他腰部的手紧了紧，低声道：「行风，我只是不想赶
# o. a- {) \' v8 P# e3 ^尽杀绝。不管怎么说，我若没有他，也就没有今天的我，而我也不可能和你相爱。
只要他不太过分，我并不想至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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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瑞行风吻了吻他的脸颊，坦白地说：「说实话，我是有点介意
: i" f# ]. _7 s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但很快就释怀了。因为我知道你爱我，经历了这么多，这世
: }& ?+ e9 K' q上已经没有什么事能把我们分开，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所以，开心一
- B4 [. d0 W) A, F3 l点好不好？不要显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去只是过去而已，你要看得是现在。
/ j6 p+ x% {, C现在我不正在你面前吗，这难道还不够？」说着，他温柔地擒起他的下巴，盯着
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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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9 A8 _8 T  Q% O- {  N8 ^　　萧墨雨的眼眶微微湿润，释怀一笑，「嗯。」然后，在他的胸口蹭了蹭……

　　……温暖的拥抱、心灵的契合，再也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美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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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感叹着，突然，颈部传来细微的刺痛，低头一看，原来他正在啃咬着
6 b. U4 K, b* O6 u3 G7 p7 ]自己的头颈……

* R* q3 _. i1 F7 k% T　　「干嘛，是不是饿了？居然开始吃起我来？」瑞行风好心情地笑道。

　　「没错，我就是要吃了你！」萧墨雨一下子坐起来，骑在他身上。

* ]0 `. K2 Z* M: k  ]4 S( [" J+ a/ c　　他兴奋的表情和狡黠的眼神，让瑞行风顿时警惕起来。

2 C( \/ ^! b3 k* b　　「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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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什么？嘿嘿……这还用问吗？」萧墨雨咧开嘴，像调戏「良家妇女」的
1 k! l& v% N+ B花花公子一样，露出色迷迷的笑容，同时迫不及待地去剥瑞行风身上的衣服。

3 _. t+ i% T! U1 s% c　　「喂，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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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5 c; m* ^3 W6 W　　情人这么主动热情，他自然大大欢迎，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没事的，早上姜医生来过，我特地问他可不可以做激烈运动，他说只要不
要太疯，适时的运动可以做啦。」

　　萧墨雨已经脱掉了他的外套，正在解他的衬衫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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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T0 N- M# l　　「适时的运动？我们两个在一起，应该不是干柴烈火，就是天雷勾动地火吧，
你确定真的能行？」就是因为怕自己会失控，最后伤到他，所以他才会忍得这么
3 Y! P5 ~& l  a; S" E辛苦。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控制的。」萧墨雨自信满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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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控制？」瑞行风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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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啦，因为这次上你的是我！」

　　话音一落，瑞行风就怔住了。一秒后，他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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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什么，姓瑞的，你对我那根有什么不满意？」萧墨雨有点恼羞成怒，一
4 o' Y& Y# T; a( _% o% a把揪住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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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  O/ ~  f' x　　「没有没有，我哪里敢有半点不满意。」

　　瑞行风忍不住，把手伸到他的胯下，技巧娴熟地搓揉几下，萧墨雨就酥了一
半身子，软绵绵趴在他身上。

　　「亲爱的，你确定想上我的时候，那根能硬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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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i# ]. E! R4 [! ~0 B2 a　　明明是只媚受小狐狸，居然还想上老虎，真是反了！

　　「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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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a& h4 m　　萧墨雨狠狠瞪了他一下，「当初你可视答应我的，只要我能撑过去，无论我
1 s1 u9 x8 k5 ^/ C+ J, N, M想做什么，都不会说不。」

  q1 d  a  [! c2 m, D% k3 ?　　瑞行风想了想，居然很干脆地点点头，「好吧，那你来吧。」然后，他就三
3 |7 `4 j% F2 g下五除二，把自己脱光，大咧咧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答应的这么爽快？非奸即
诈！但不管怎样，这副如雕像般的男性躯体就这样赤裸裸躺在自己面前，那古铜
: b) z* k. h. U色的健康皮肤、一块块清晰分明的肌理、平坦的小腹、像石头般结实的胸膛……
「美色」当前，萧墨雨被冲昏了头脑，口水哗哗直流，哪里还顾的上去想是真是
+ L* y' \% m. M  t诈。

　　「帅哥，我来了！」萧墨雨擦擦口水，摩拳擦掌，迅速脱掉自己的衣服，兴
奋地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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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3 w: V, q- J. Y　　果然，「居于上位」的感觉很不错！* ＤＡ*

　　萧墨雨用舌尖努力吸吮男人的乳尖，感受着他在自己口中渐渐硬挺，然后，
双手开始在男人身上四处游走，上下抚摸着他结实的腹机和性感的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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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Y1 `9 o: n/ T4 h( y+ E& s! i　　……男人没有拒绝，反而一脸很享受的样子，脸上挂着鼓励的笑容，一只手
屈起枕着自己的头，一只手玩弄他柔软的头发。萧墨雨诱惑一笑，整个人下滑，
趴在男人的胯部，低下头，将他已微微勃起的阳刚纳入口中。瑞行风发出一声满
足的闷哼，双手按住他的头部，配合著他吞吐的动作，让他更深地含入自己。口
) K; y9 g( K& m( F2 G中传入男人浓郁的麝香，一点也不讨厌，反而有种强烈的饥渴。太久没有品尝男
. U, y+ h+ J+ I7 e. f人的身体了，他全身都蠢蠢欲动，好想尽快和他合二为一。于是他几乎贪婪地舔
吮着那根雄伟的粗长，因为太长了，无法一次含入，就如同舔冰淇淋般，自上而
" A: T* p, ?* y; x; j# P2 p/ G$ h5 y下一点点吮舐，一边舔，一边用手玩弄着他软软的囊袋，加以刺激。不时听到男
% `5 o0 \* c# h人轻微的闷哼声，说明他正处于十分舒服的状态，看来自己的技巧不错。，萧墨
雨微微抬起眼角，只见男人正蹙着眉，像是忍耐着什么，既性感又禁欲的表情让
他的心脏砰砰直跳。此刻男人上身微微抬起，更能让人清晰看到贲张的肌理，漂
- g5 k, t( M9 c8 C0 v7 j! Z7 d亮的一块块腹肌，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不由得色心大发，萧墨雨大著胆子，把
手挤入沙发和男人的身体之间，摸到他紧翘的臀部，十指深深掐入其中，用力揉
; s- ]$ g! E  l  I& y* a2 s/ l! F搓起来。真是个好屁股！既有弹性，又非常结实，不知道里面的滋味会是怎样，
肯定销魂蚀骨，越想越止不住口水。只是，为什么舔了半天，他已经硬得像铁杵
了，可为什么就是不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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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P: t6 i4 g# i* E! [　　Ａ书里，小攻攻陷小受时，不都是要让小受先出来一次，然后趁他软棉无力
时，一举直捣黄龙吗？要是他一直都保持这个硬度，比他的更硬，纳他这个「正
8 T8 Q7 C7 y" ]5 Y8 G4 j牌小攻」怎么去攻比他更硬的「小受」啊。萧墨雨发狠，舔得更热情，但弄了半
天，下巴都舔酸了，瑞行风居然一直保持着这种硬度，迟迟不爆发。

; s# S7 o) x& l% n/ a4 d/ u$ G; X& Q　　「喂，你这家伙，为什么到现在都不射？」这持久力也太惊人了吧，萧墨雨
气急败坏，放开嘴里的「怪物」，骑到他身上，按住他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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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等你运用你的高超技巧，让我忍不住射出来。」瑞行风露出一脸可恶
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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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再舔了，嘴巴好酸。」萧墨雨如泄气的皮球，倒在男人胸膛。可恶，
早知道做小攻这么费劲，他就不该大病初愈的时候挑战他，应该先到健身房练个
一年半载……呃……不过要等一年半载后……他首先会因欲火焚身而断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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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上』我吗？」瑞行风忍住笑，抚摸着他光滑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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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不了，好可爱，他的情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可爱，害他现在就想冲入他体内，
/ j/ ?8 ~2 ~; H5 s7 M. R9 T狠狠地爱他。

　　「我当然要！」

& d3 {$ o$ P  _4 M) |　　越想越不甘心，一咬牙，萧墨雨掏出一盒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润滑剂，塞给
瑞行风，「我今天一定要上你，你自己用这个把小菊花弄松，然后让我插进去。」

　　呃……虽然这样听起来真的很逊，明明是去攻人家，结果还要人家自己做润
! d6 X. H/ w* M1 t: z7 f! I# p滑，他大概是史上第一逊攻吧，但是不管了，谁叫他比他高比他粗比他硬比他持
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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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行风忍住爆笑的冲动，抖动着肩膀，好半天才平静下来，「好、好，小祖
宗，你说什么就是了，在下谨遵圣旨。」

　　他抬起身，给他一个深深的热吻，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挤了一大坨润滑剂出
来，轻轻用长指送入了他的后穴……正被男人吻得头昏眼哗之际，突然后穴一凉，
被塞入了软膏的东西，萧墨雨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到底想做什么。

+ A7 c# M9 y, ]8 t, a2 E　　「混蛋，不许使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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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f/ F( ^0 S　　他连忙气喘吁吁地推开男人的唇，但已经晚了，男人的长长的手指，早已借
着润滑深入自己的幽穴，搔刮着敏感的内壁，让他的腰部情不自禁抖动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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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使诈啊，你的确是在我之『上』。」

　　瑞行风笑着让他骑在自己身上，双手捧着他的翘臀，中指在幽穴里进进出出，
  J. S. I3 @+ w0 y* J  m同时，柔韧的舌尖挑逗着他的脖颈和胸膛，留下一串串炽热的火苗。

　　「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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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v( F6 c* U: L( r　　萧墨雨情不自禁发出甘美的喘息，空虚已久的身体，无法承受男人巧妙的挑
逗，全身隐隐发烫。「舒服吗？你的身体很空虚吧，渴望我的进入吧？」瑞行风
5 a6 D- t+ R7 {* ], o9 y% [2 F+ l轻轻肯咬着他柔软的耳垂，在他耳边吹着热气。

　　「嗯……好舒服……」男人永远是最忠实于欲望的生物。

- _/ ]  c6 n. m4 X) A2 S8 i! r　　萧墨雨没再抵抗，全身早就酥软成一团，手臂攀着男人的脖子，挺起身体，
将乳尖自动送入他嘴边，任他吮吻。快感一波波自乳尖传来，后穴又被男人的长
只不停搅动，让他全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瘫软。他双脚交叉，骑在男人腰侧，男
人活热的阳刚，正好抵到他的小腹，而他的也早已抬头，顶端渗出情动的露珠，
随着他的轻轻扭动，两根同样构造的男性欲望相互摩擦，淫靡的画面令人脸红心
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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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k8 `! {, C: ^8 S& g3 Q　　「我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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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S; j; a9 c, e3 w, r6 l　　确信自己抹了足量的润滑剂，瑞行风捧高他的臀部，火热的阳刚抵在他的小
小入口，强忍着自己的欲火，不像以前那样急切，总是一插到底，而是浅浅探入，
再退出，再探入，重复数次，直到他完全适应了，才将自己整个埋入他紧窒而温
% f7 N* U* C- Z+ H7 [暖的幽穴中。

3 I1 V. ^. y8 O4 {　　「啊……全部进去了……」萧墨雨发出满足的呻吟，火热的巨物插入体内，
空虚敢被瞬间填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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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痛？」瑞行风没有急切律动，只是温柔地吻着他光滑的肩膀。
( f5 B5 P2 ]* [0 A8 D0 c- o+ n% N
' N! y0 g) C2 S3 J4 g- `' K8 V　　「不痛，你快点动啊……」萧墨雨催促着男人，臀部夹紧了体内的火热，想
( @) e- @* W2 _快点和他共赴云雨巫山。

　　「别急，我会给你的，全部都给你。」瑞行风苦笑着，不再客气，开始缓缓
抽插起来。

　　「嗯……唔……」

　　每动一下，他就坦承地发出诱人的声音，从不掩饰自己的热情，为何以前竟
. q3 Z: |5 P* t会厌恶他的主动？自己真是个目光短浅的男人，有这样可爱而热情的恋人，是他
最大的幸运！敏感的内壁，汲取着每一次抽送所带来的快感，萧墨雨感到阵阵充
实，全身舒场，兴奋地哼出声来，沉醉在欢愉快的刺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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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上』我是不是『上』的很爽？」瑞行风单手扶住他的腰，另一只手去
柔搓他亢奋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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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可恶……下次我一定要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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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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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男人用大掌一摸，萧墨雨就全身颤栗，眼角噙泪，舒服到连脚指都蜷了起
" B* v. F( ?- l1 Z$ [* P) w6 p0 \来。

+ }5 u2 Y4 s9 y  r" R" M　　「我拭目以待。」

　　瑞行风笑道，轻轻抛送着他的臀部，让坚硬的阳刚，一次比一次更加深入他
1 V: \0 f7 u) \6 n  }. ?湿热的内璧，每一次都引发串串电流，让他的越望越来越尖挺，不断渗出液体的
顶端更是濡湿了对方的腹部。他坐在他的腰上忘情舞动，象牙色的身体有着晶莹
的光泽，完美的腰线性感得一塌糊涂，每一次动人的呻吟，都让男人的欲火更加
) ?$ {' H- \; X6 I2 W6 W6 k5 R7 A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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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你看起来有多美。」

" V1 c- f7 f) J+ e　　瑞行风着迷于眼前的美景，双手捻摩着他胸前的粉色乳尖，又在他全身游走，
感觉着掌下极佳的细腻接触。渐渐加大腰部挺送的力量。

6 z. @% A( u8 |8 B& M2 e& l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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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5 M9 E! n- b! ~+ o　　他柔嫩的秘穴被他硬挺的阳刚顶的又酥又麻，强烈的快感让他难以自抑，全
0 V% _2 V. A- v$ Q1 [% N5 Q身剧烈颤抖着。臀部开始狂乱扭动，配合著男人的动作，让阳刚更深地插入其中，
( ~! s6 r9 N* V男人的速度越来越快，幅度也越来越大，他的双手掐入他的臀部，将他一次次高
* H* m! H' r  ?! s高抛起，又重重落下，在他湿热的秘穴中翻搅着欲望的海洋。

　　他觉得全身像在火焰里燃烧，一波波袭来的快感让他无力招架，眼看就要步
- \  }* x) K9 s- h入高潮。正在此时，男人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并抽出自己，突如其来的空虚感
让他回过神来，不满地看着男人。

" p$ Y0 C7 q3 c; \' f　　「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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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p. p$ S) w1 S* s" }7 m　　瑞行风笑着坐起来，让他坐到自己胸前，像抱孩子一样将他两腿分开，搁在
8 f; h/ K8 K4 y- m; u3 X9 \# D自己腿上，然后抵住他的后穴，再次插入。

& g4 u7 k6 z! C0 P　　「不要用这个姿势……」　萧墨雨一抬头，就看到沙发店面超大的电视屏幕
& {* k: Z, j, w1 E1 e! G正对着自己，一片漆黑的屏幕，在光线的巧妙作用下，能清晰照出自己和男人交
缠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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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这个姿势你比较轻松，而且也能插到很深的地方。」瑞行风亲吻
$ M2 I$ f. A' r/ \& Z着他的后颈部，不由分说地律动起来。

　　「不要……不要……」萧墨雨挣扎着，连连摇头，「会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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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e, A& g% K! N3 W8 _3 w　　「被谁看到？这里只有我们两个。」瑞行风加大力度抛送着他。

　　「有……屏幕……电视屏幕……啊……」萧墨雨满面通红地紧咬下唇，断断
# T( f, d: V9 T, V9 `续续呻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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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 V: b) r" |　　「这是我们自己啊，你看，你的小洞紧紧咬着我那里，每动一下，就会收缩
蠕动，像花瓣一样，非常漂亮。」瑞行风脸不红气不喘地说着令人羞耻至极的话，
抬高他的双腿，拉开距离，挺动强劲的腰身，自下而上，疾速抽插着他柔软的密
穴，几乎每次都全根进入，然后退到快要拔出，再狠狠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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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好深……好快……」萧墨雨摇头啜泣，呻吟声越来越大，缠绵婉转，
诱人犯罪。　屏幕中映出两具疯狂痴缠的男性裸体，血脉飞驰，彼此都为对方神
魂颠倒。萧墨雨偏过头，和男人缠绵热吻，湿吻间，男人的动作亦丝毫没有放缓，
双重的刺激让他的大脑阵阵晕眩。心脏激烈得几乎要跳出胸膛，全身都染上一片
0 A$ a" A8 H% }2 e樱红，汗水细细密布，沉溺在极度快乐中的恍惚表情，让他看起来艳色无双。

( O5 z' b2 r% _# D) O9 @; e　　「喜欢吗？」

　　瑞行风喘着粗气问道，他的身体真令他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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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9 a7 j* ?4 x: S　　「喜欢……好喜欢……」

1 i  D9 x7 M) ^( i" d　　本来就很英俊的男人，此刻看起来更加性感逼人，内心溢满深爱的温柔，过
去的一切煎熬，在这一刻，全部得到补偿。纵然等了二十年，哪怕要等更久，都
7 L5 F+ ^$ \: H0 C1 x( i觉得值得。内心的悸动忠实传遍自己的身体，强烈的愉悦感让他浑身颤抖，忘情
5 k* I" H; ]' W$ j1 |/ ~* O和男人抵死缠绵，在体内律动的火热，一次比一次更猛烈地摩檫着他、撞击着他，
/ k& V/ k3 g1 ~' U. H* i让他眼前火星四溅，脸上露出心荡神驰的醉人模样。此后两人又数度变换了不同
/ f9 L! F! \+ P" A* Y, y姿势，地点也从沙发移到了床上，彷徨的野兽一旦找到方向，就立即变成贪婪的
饕餮，怎么都觉得不够，一次次纠缠着男人，紧紧裹住他不放，不愿意和他结束。
在欢爱的过程中，虽然激烈，但为顾及他的身体，瑞行风始终是有节制的，在越
- n, u! l* s( F/ R8 Y& H. l- ^来越激情那一刻，他加速手中的爱抚，将他送上了高潮，几乎与此同时，他也攀
上了高峰。虽然这次不比以前那般激烈，但心灵却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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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两个相爱的人之间，并不需要多么激烈的欢爱，只需温柔的爱抚，就可
% Y' v  T5 g% K. O以达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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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z( R4 M' Y% r8 Y* s　　萧墨雨微微睁开眼睛，发觉自己竟因太舒服而小小昏迷了一下，不禁脸一红，
连忙问将自己揽在怀中的男人，「你舒服吗？」他怕自己仍然虚弱的身体，并没
有真正让他享受到。

% s# h# N! ]6 k5 L6 L7 f　　他可爱的表情，令他温柔地笑了，「笨蛋，当然有，你不需要担心这些有的
没的，我已经是你的了，来日方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充分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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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3 a) P3 w3 k* \) n& q8 \/ u. ]　　轻轻抚摸着他汗湿的脸颊，俊美的脸庞，因刚经历了一场高潮而透出异样的
, `0 m7 y1 _6 a" q2 H/ Z4 i脆弱，湿润的眼眸璀璨如星，光华无限，满满的，只装着他一个人。内心的爱意
2 H2 M& c2 ]/ t" s7 R像源源不断的活泉，无声翻涌……爱一个人可以到什么地步？也许就是像现在这
样滔滔不绝、无边无际的境地吧。

　　萧墨雨愣愣看着他，「瑞行风，最近你的表情有几化多了。」

' V* H- Q0 \, i　　「你不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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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m' l  O  ^8 \6 _/ Y　　「我更怀念以前那个面瘫男，最近面瘫比较流行。」萧墨雨很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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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 @5 {& J* X, p　　「萧墨雨，你对我还有什么不满吗？」瑞行风沉下脸。

　　「没有。」萧墨雨笑着钻入他怀中，蹭了蹭，又起头，正色道：「瑞行风，
3 F# H, F7 t& F8 I0 O7 H+ C' ]下次我一定要上你，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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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J# J; d& t1 d　　「等你练到技术比我好、身体比我壮时再说，到时候，我心甘情愿被你压。」
瑞行风抛出一个不可能的任务。

+ x- {$ s% G& x　　萧墨雨顿时垮下脸，「我才不要变成肌肉男。」他对自己现在的身材很满意。
「那你还想上我？」瑞行风扬起眉毛，一翻身将他压住，「是不是最近我太宠你，
1 F; z* m+ k) V所以让你无法无天，都骑到我头上来了？没有金刚钻，还想揽瓷器活？真是贪心。」

　　萧墨雨气鼓鼓地看着他，「是啊，我就是只贪婪的野兽，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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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f  U' f. B# ~& j- \9 m7 T9 `　　「你啊，算什么野兽，充其量也只是个任性的美人吧。」瑞行风笑着亲了亲
他的额头，替他盖上被子，「睡吧。」

　　熄灭台灯后，四周一片漆黑。萧墨雨握紧男人的手，感受着彼此肌肤的温度，
2 j3 C7 A; b0 g; r* x. {& N. n& L静静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进入梦乡。

1 |  _0 Y9 y+ b　　梦中他彷佛回到过去，站在「阳光育糼院」那株年份最久远的梧树下，绿荫
, _5 c2 ?" Z( q2 M% ?& q浓密，阳光细碎，他仰头翘盼，前方人流涌动，一位修长的英俊少年，越众而，
出朝他接近……少年的眼神不复以往般冷漠，而是充满了如沐春风的温柔，来到
% U4 i  ~6 u+ E( a% i* f1 o他面前后，他笑着向他伸出手……被少年的笑容吸引，他回握住他的手，电光石
火间，有一种叫幸福的感觉，穿透他的心。

　　从此，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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