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大传之第一部长鞭侠影2

性天使

（九）

9 g% N3 V* [4 ^, I- j　　却说王霸天把月芳捆住了压在竹榻上正要强奸，外面家丁报告说前面已经打
/ `8 a2 w8 _) \8 c1 R起来了。

" d; F3 f+ z: O1 `　　「哦？」

　　王霸天答应一声：「开开门，我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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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门一开，王霸天起身要走，忽然又想起身下的梅月芳，心中一动，便把
梅月芳的小腰一搂，夹在胳肢窝下面便向前面走来。

" t" L- A, Q6 @# I3 [5 l　　前院的正房是个穿堂，绕过屏风，正看见王安要打陈庆堂，便叫住了他。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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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t. h$ l) `4 e- S　　月芳一见自己的戏班子已经全军覆没了，连师父都给捆了起来，一阵急火攻
* E% _6 G# X3 u0 |" z$ ]心，晕了过去。

　　王霸天一见，急忙把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道：「陈老头儿，看
+ _1 ~1 q1 R# s见了吧？凭你们这些人，斗不过本老爷的。」

6 p! l4 Q: K( W0 `4 {& z　　「姓王的，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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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R) E$ E, {　　「王法在这儿呢。」

. `# ]- c/ o( L/ b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陈老头儿，说别的没用。现在，你是让你儿子老
) e) D; Z( n4 Z" {老实实写张字具，把梅月芳让给我呢？还是想继续逞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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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王的，你不是个人，连人家有夫之妇都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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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5 k3 J6 u! J& d4 h0 X　　「对，老爷我不在乎梅月芳是不是黄花闺女，老爷我就是想要她，想让她当
' ]4 ]3 V* p4 u( g$ j/ c  W2 W我的姨太太。像她这么俊的女人，呆在你们一个小戏班子里，不是糟蹋了吗？我
  Q* a6 B$ w3 e( V; O# O: W劝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要是你们愿意把梅月芳让给我，一千两银子够你们再办几
1 L$ v3 ^7 c' I个戏班子了，再说，你下面还有好几个小的，还可以再去买个小丫头儿来顶梅月
5 ~1 n  X, S. b8 t$ ^0 s) s芳的缺儿。
    再说，有了我这样的女婿，要钱有钱，要地有地，你们还唱什么戏呀？好好
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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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1 Z" F: N) b　　「呸！谁稀罕你的那几个臭钱？快把我媳妇放了。」

　　月贵气得跳起来，抬脚就踹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

　　此时月芳也醒过来，见自己靠在王霸天身上，急忙又挣扎起来，正看见月贵
0 J4 O) ^* d9 |4 |3 I6 l' s. p那一脚被家丁闪开了，同时另一个家丁一棍子扫在月贵的膝变里，打得他扑通一
; L- U/ k- R% j; O下又跪了下去，然后又一棍子撩在他后背上。

　　「别打他！」

! h$ d9 _% X+ H; Q　　月芳急得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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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 y5 |, c' `$ t　　「心疼啦？好哇。只要他肯给你写上一纸休书，我就不打他。」

/ s: q, w. @5 I  p' x& f( E9 r　　「放你娘的屁，你找吧，老子死也不会写。」月贵骂道。

　　「那就打。」

3 E& f. R0 z1 _9 W$ R　　王霸天道。

　　那边家丁们立刻把月贵拖翻在地，棍棒齐落，月贵紧咬牙关强忍着，却一声
' _7 \6 E8 f, P, z# q- e也没有吭。

　　「娘的，挺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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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说着，看看月翠、月馨和月莲三个姑娘也都给捆着，便道：「我本来
呢，只想要一个梅月芳，既然你们这么不给面子，那我可就得多要几个。我手下
% |8 l" v; }3 m& y  e. f! y, u这些护院的教师爷还有庄丁里面还有好几个没有老婆，正好，把这三个小丫头给
我拖出来，就赏你你们了。」

1 Z; h# q( q$ c, W: e3 R　　他扭头看了看王安。

9 b9 i4 J, P# V. F" Y　　王安正巴不得有这句话呢，答应一声，便奔了三个人中长得最好的月馨。另
! W2 `2 f$ `, m) D5 `/ }" A外几个还是光棍的保镖也扑上去，分别去拉月翠和月莲。

　　班子里的众人一见，纷纷站起身来想保卫自己的师妹，却被一一撂倒。三个
姑娘惊恐地尖叫着，站起来想跑，但捆着双臂的她们无法跑快，何况周围都是家
2 I8 p; D0 t& B' [5 G3 ~6 U+ e+ g' a" N丁，于是很快便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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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j9 n, Y# S6 A7 {　　家丁们把三个姑娘重新拖回廊下。

　　「怎么样陈老头儿？一纸休书，梅月芳留下，他们其他人愿走者走，愿留者
' H; j* S, b: n: ~' f留，还能得银子。要是不答应，银子没了，每人一顿饱打，轰出府去，留下四个
小妮子在这里拜堂成亲。」

9 t) p5 W  [  H( b9 ~　　「你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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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堂怒道：「赶快把我的四个女徒弟放了，还则罢了，不然，我化为厉鬼，
8 j) j% W( l( M: |2 H0 \1 A/ w& j也要去阎王那里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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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吧去吧去吧。受累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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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9 t$ j0 w2 s5 @# j　　「你赶快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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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E% K% B( {: w　　陈庆堂已经没有什么理可以给王霸天说，因为王霸天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放人？我们会放的，等把这四个小娘们享用过了，就把你们放走，那个时
候，除了这个梅月芳我是要定了的，其他的三个丫头片子也可以跟你们一起走。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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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认栽了。王老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几个女弟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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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人？可没那么容易。谁让你们撞到枪口上了呢？这么办吧。既然你们已
经认栽了，以前的事可以即往不咎，只要你们写了休书，我便放过你们。」

　　「老爷，求求你放了月芳吧，我们全班十几口子都感您的大恩大德呀。」

0 ?( x# N3 H% d$ I4 @8 b! h" F　　陈庆堂跪在地上「啪啪」地磕头。

　　「我懒得同你们再费口舌，来呀，你们几个，把这三个小丫头弄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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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 L7 b8 n& G! {( q　　你们几个，把这帮臭戏子扔到大街上去。小梅老板，你要随我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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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  f& D% L5 M　　王霸天弄了一句戏文，伸手又要把梅月芳夹在腋下，弄到书房去糟蹋。才一
2 |! ?( L2 h# T0 r转身，忽然觉着一个凉嗖嗖的东西顺着后脖领子滑进了衣服里。

　　「我的吗呀，蛇，蛇，蛇——」

　　王霸天就感到浑身发凉，一边怪叫着，一边把捆得结结实实的梅月芳扔在了
# o* }" O8 t9 P1 _0 H上，乱蹦乱开跳着去掏脖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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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刚一伸过去，那条蛇突然又「出溜」一下子缩了回去。

　　王霸天一步蹿出五、六尺远，这才敢回过头来看，却没有见到蛇的踪影，反
5 C( T+ ~9 M) H: m3 M8 H  Q4 \而看到一院子的人都眼睛直直地看着房廊的上面，尤其是王安，眼睛里泛着一丝
恐惧。

　　「蛇呢？蛇呢？还不快打呀！」

( i; H/ k5 D: b6 ?# C( [% A　　王霸天嚷道。

　　话音未落，那东西又一次从后面钻进了后脊梁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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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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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9 p# i- y# y　　王霸天怪叫一声，一下子又蹿到院子里去了。

' N- g0 w# s) F( E" H; D" ^5 u　　直到这时，才听到一阵银色铃般的笑着，不过这声音听在王霸天的耳朵里，
* k1 v. o8 M, l3 m却比蛇还可怕。

" Y+ Y2 i0 T6 z2 U. v% X　　只见从堂屋屋顶上跳下一个人红衣女子来，手里拿着那条让王霸天想着肝颤，
看着头疼的皮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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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奶奶，怎么是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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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

　　「我是说，您太忙，太忙，哪有功夫管我们这小地方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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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 j# o; N, i1 O　　「怎么没功夫？只要有女人受欺负，我都有时间管这路闲事。」

　　「那您想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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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9 q' h% e' T& y8 B! J　　「立既放人。」

　　「哎哎哎，我放人，我放人。王安，快放人。」

! F' h' W8 Z1 s: Z: O$ f( B) g, @　　「是。」

0 |! o0 n* \0 k" N& ~　　王安急忙答应，赶紧叫人去解陈庆堂一班人的绑绳道：「快请他们走。」

: K" g9 H3 F3 R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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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0 `9 ^1 b+ [3 l) T　　女侠一挥手：「姓王的，你这么欺负人，难道就算了不成么？」

　　「姑奶奶，那您说怎么办？」

  v# E. C, O( s( W/ p: O　　「给你指两条道。」

0 |1 y9 U8 d, Q: I- x6 @& v+ O　　「您说，您说。」

　　「一人二十两银子，作为他们担惊受怕的补偿。」

　　「那另一条呢？」

　　别看王霸天对看上的女人什么都舍得，他却仍是个守财奴，这梅月芳没捞着，
' \, E' q/ F/ `1 |' q还要搭上几百两银子，到底还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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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 O- K- W9 `% S　　「另一道好办了，让他们现在就走，然后我打你三百鞭子。」

4 U, i9 R( K. P/ \( B# g1 a　　「别别别，那我还是给钱吧。王安，快拿银子。」

& B- X/ E- x; R/ G/ T  x: [+ c　　「是。」王安答应一声，绕过王霸天和柳玉莲，从穿堂向后面走，经过王霸
; D; ]) E! r1 P% e7 N  o' m天身边的时候，王霸天背对着柳玉莲，给王安使了个眼色。

# p7 e' }) `: N+ p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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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王霸天亲自去解梅月芳的绑绳，柳玉莲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都给
0 t' [4 L7 a6 U" D2 E* f我滚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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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U# q( M0 h$ r　　王霸天不敢还嘴，急忙退在一边，柳玉莲一个一个地把月芳和她的三个师妹
+ r: ^2 g% \/ C8 K1 d; t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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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王安也端了银子过来，走到柳玉莲面前：「柳女侠，您请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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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w9 w+ v. w8 Q　　柳玉莲低头去看他手里的银子，背后一个保镖忽然悄悄摸过来，拿起一条绳
% m1 O+ k/ h- i" t1 K子便向柳玉莲的脖子上一套，打算把她勒晕，然后便由他们摆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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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F% l) L/ v5 J　　哪时明明看见绳子已经套到了柳玉莲的脖子上，那女侠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绳子却套在王安的脖子上，那保镖一愣神儿，听见背后柳玉莲冷冷的笑声，那笑
声王霸天也听见了，只听得他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屎都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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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你们主仆在我面前玩儿花样还嫌嫩了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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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Z* V  }: u% D　　「柳女侠，您看，这都是下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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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  R. c* |# }' R　　王霸天急忙陪起笑脸企图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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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 \6 }# c  u1 D　　「行啦，别以为你和王安两个人使眼色我不知道。本来呢，我今天只想救人，
/ H% ^5 X, r4 C; K- x- _$ p7 U# L不想打人，既然你们主仆想要对付我，说不得我也只好再教训教训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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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女侠，别别，我不是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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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E3 l) G* k6 b$ d7 i　　王霸天扑通一下子就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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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啊，看在你知罪的份上，本来要打你三百鞭的，那就减九成，打你三十
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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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女侠，柳女侠，您高抬贵手，就饶了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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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K6 k( I8 [& ^　　王霸天此时早已没了员外爷的威风，也顾不得脸面了，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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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站着干什么？」

0 x. y% D! w9 d! X% |  c" k　　柳玉莲没理他，扭头对还在院子里的保镖们道：「姑奶奶怕脏了手，你们把
' \- A7 V1 }# C4 ^2 A, Z$ A他和王安都给我捆到柱子上去，捆个猴子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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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保镖家丁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犹犹豫豫的，谁也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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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5 M$ r: E. V　　「怎么？没听见呐？我要点人头儿了，点到哪个，要是敢不上来，小心姑奶
奶给你们每人三百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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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t1 b5 k1 H2 d6 B2 w　　保镖们都听说过玉乌龙煞的名号，又不敢不听她的，听了又怕老东家将不来
找他们的别扭，一个个都不知所措。

　　王安是练弄的出身，不像王霸天那样，一看自己也要挨鞭子，自己是伸头一
- O, U: O5 C; N5 u刀，缩头也是一刀，忽然变了脸道：「兄弟们，往日老东家待咱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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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a: r, J+ j" _6 ]　　「好。」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就是咱们报答老东家的时候啦。是人皆
有三分气性，这小娘们儿撒野都撒到咱家里来了，实在是欺人太甚。好汉架不住
& l. R) K1 D  z$ R* n1 w/ [1 q人多，大家并肩子上啊。」

5 v; ~: s) }1 J( J+ T　　保镖们一想，上次在郊外，只有四个人，自然对付不了这个女煞星，可今天
7 k, y" ?! l6 u/ o4 `& E自己这里有近百十人呢，难道真就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吗？于是纷纷拉出兵刃来
, Z( b. z$ C. ~# K2 H就往上闯。

8 t7 N1 B- ?6 r, {% |　　「看来打你打少了。」

, N" F* e# J  p　　柳玉莲微微一笑，看着王安道：「既然这样，你叫他们都上吧，等会儿我打
躺下一个，就多打你们主仆两人每人十鞭。」

: b4 L' C" S  A6 e3 p　　「你别吹大话，还不定谁打躺下谁呢。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啊？」

1 s( @* b+ K6 Y2 x: D7 `　　保镖们忽啦向上一闯，奔着柳玉莲扑上来，谁知柳玉莲不知怎么又转到圈子
. |* d% @( \. g外面去了，保镖们扭头一看，她已经站在院子当中，对着梅月芳等人道：「你们
) V* n3 n& f0 }还不赶紧走？」

　　陈庆堂道了一声谢，赶快招呼着徒弟们快走，到了跨院们前，发现一群家丁
  D8 ], @( I1 G; _9 A已经把门挡上了，只好又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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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切都被柳玉莲看在眼里道：「你们这群鸡鸣狗盗之徒，还敢耍花样？！

  V) t6 G0 I0 v* d# j. G　　也好，陈师父，那你们就留在这儿看热闹吧。嘿，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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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一玉莲一指那些保镖：「不是想群殴吗？统统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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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镖们往上一闯，柳玉莲又像鬼魅一样转到圈子外面去了，随手一鞭，离她
最近的一个保镖已经被缠住脚腕子拖了一个跟头，接着一鞭横扫，冲得快的两个
便被那条鞭子兜了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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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指东打西，指难打北，保镖们一个个倒下去。柳玉莲嘴时还数着：
「一十，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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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知道今天的事又不妙，趁着保镖们集中精力付柳玉莲的机会，悄悄便
待穿堂溜，才走出不到五步，便被时时观察着的柳玉莲用鞭子拖了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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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7 P( J2 g  S6 ]8 ^9 f9 W8 L　　「姑奶奶今天可生了气了。」

　　柳玉莲冷笑中带着咬牙切齿的神情：「刚才说了，每人三十鞭，现在每人再
加七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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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一见，今天算是妥不过去了，再要抵抗，怕是挨得揍更多，急忙又跪
下道：「柳女侠，柳女侠，千万别再加了，我求求您老人家，还打三十鞭行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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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走到他跟前道：「好吧，你让他们都把兵刃放下，然后把你和王安捆
好了，等姑奶奶罚完了三十鞭，看你们两个狗东西乖不乖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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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C  c! ]3 ^; F, T& Z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快听女侠的吩咐动手哇。」

　　有了王霸天的命令，保镖们哪个也不敢顽抗，过来把王霸天屁股朝外捆在廊
6 i' [# P4 \# y$ R8 {; x柱上，又捆了王安。柳玉莲一看，这两个狗东西还真听话，心里的怒气减了五成：
' n6 t3 r3 Y; J% d( r3 }% L; f「这还差不多。那就每人三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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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D9 `% Y  N　　柳玉莲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鞭。王霸天看不到，只听见了声音，他是挨过一
+ |' F/ l! G/ I7 S7 A次打的，鞭子一响，王霸天立刻一脬臭粪拉在了裤裆里，顺着裤腿儿往下流，那
. T7 A7 G1 t' K丑出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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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也不说话，手又一挥，已经一鞭子打了上去。

( V$ X- N. M' N" e/ H　　这柳玉莲的鞭技果然不是盖的，她是一鞭照顾俩儿，鞭杆前后连续挥舞，鞭
1 G# x% I: f2 m) F子在半空里有节奏地走着「８」字，鞭梢不轻不重，一头儿打王霸天，一头儿打
王安，鞭鞭不落空，干疼不伤人，而且速度也掌握得不快不慢，头一鞭挨揍的刚
$ L& R$ U1 h6 S5 v  c- @$ F& V: s8 ?喊出来，第二鞭就又到了，让王霸天和王安来不及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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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鞭打下来，王霸天和王安两个已经喊得差点儿上不来气儿了。

; v' O/ j& z8 t2 L　　「姓王的，打你这三十鞭冤不冤？」

% B! F* S; u9 ~+ k# E　　打完了，柳玉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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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X. n& a4 |1 _　　「不冤，不冤，这是小的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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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n: i1 m/ [& p9 @　　「王安，你呢？」

　　「我……」

　　他想说冤，又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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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F2 w' y5 n/ T　　「我知道你想说冤，可我告诉你，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王
0 @" ?1 J! r: A1 y- ~+ s7 M霸天作恶一方，你这当奴才的不去劝他向善，反倒给他出坏主事，替他办坏事，
2 [) L0 U& y+ Q就冲这个，你就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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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

　　「陈老伯，梅班主，咱们走吧，我送你们走，看哪个还敢打你们的坏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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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可是说给王霸天听的，她知道这王霸天是狗改不了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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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O' v6 o, ~- f. l4 U　　「是，是，多谢女侠客相助，我们全班老小，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7 ~* l2 X2 X1 I5 h! x1 V$ U　　陈庆堂和梅月芳扑通跪在地上给柳玉莲磕头。

, E. ]+ X' K- `9 K- _; Z; m8 I2 [　　「哎呀，老伯快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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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H4 Y! b# O7 u3 P　　柳玉莲赶紧搀起梅月芳，作势要扶陈庆堂。陈庆堂知道，这叫男女授受不亲，
不能真让她扶，自己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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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G3 V6 _6 o+ q# L* r: w3 |+ i　　一行人出了大门，直奔大道。
1 B# {" q7 Y3 L0 D$ [  u1 x7 s
, P1 i5 @) r( h6 W　　这边保镖、家丁们忙把王霸天和王安从柱子上放下来，王霸天的裤子全湿透
( R9 F7 t- H* n* u& ], y了，臭气熏天，王安好歹算是个练武的，没尿了裤子，不过可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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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 k) D* v, N　　原来柳玉莲见王霸天吓得屎尿横流，怕弄脏了自己的鞭子，所以只打他的后
脊梁，但打王安的时候，三十鞭子却是从上打到下，由肩膀一直打到小腿肚子，
虽然没伤着肌肉骨头，却疼得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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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s& z3 R) a1 x2 o7 |　　王霸天疼得哎哟哟地哼哼，指着那班保镖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
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我养着你们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小梅班给我追
回来。」

　　王安趴在地上都快哭了：「老爷，别追啦，您没听见说那小娘们跟着她们呢
0 A& U4 {$ G* x+ t, v么？要是咱们追上去，再落在她手里，回来咱们主仆两个又是一顿好打呀。」

' [2 E: X% B+ k　　王霸天一听，这话倒是真的，只得一边骂着手下废物，一边被家丁扶着到后
! m/ V! r4 _  {  I# P  X' z面养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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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柳玉莲，跟着小梅班出了王宅，一路奔大路而走。

　　梅月芳见柳玉莲在地上步行，便道：「侠客姐姐，上车上来吧，也好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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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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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e" w0 R: Y: I  n% c: j- T　　柳玉莲便上了车，坐在梅月芳身边。

　　「侠客姐姐，你功夫真好。」

　　「别叫我侠客姐姐，我叫柳玉莲，叫我玉莲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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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M0 p: ~7 @+ j3 w' N　　「行，那我叫你玉莲姐。你在哪儿学的功夫？姓王的怎么那么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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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话长了……」

　　柳玉莲便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梅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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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你就是玉乌龙女侠！难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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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芳听完了梅月芳的述说，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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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玉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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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大伙儿听梅月芳一喊，知道这位女侠客就是大名鼎鼎
的玉乌龙，全都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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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t- a0 M( R& C9 J& N. l; I　　「姐姐，我们班子里的姐妹都是学戏的，没有真功夫人，只会些花拳绣腿，
遇上坏人，就只有挨欺负，姐姐，你这么好的功夫，就收下我们这些徒弟，传我
' j1 B( U- s& Y1 X( F们几手功夫，也好防身。」

　　「行，不过我可不能收徒弟，再说，我师门的内功是秘技，不能随便外传，
+ O* n6 h) ]3 R0 b但鞭法倒可以教你们一些，除了防身，也许还能当个串场子节目。」

　　柳玉莲倒是很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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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柳玉莲在，加上敲了王霸天一大笔银子，戏班子一时也不缺钱花，所以
: x1 c5 C& e1 I6 D- p& \% ~1 b并不忙赶路，也不进戏园子，遇上有村子上请戏的就停下来唱上几天，其他时间
梅月芳和她几个师妹就很着玉莲学鞭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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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r" E, C9 m# m# G　　柳玉莲的鞭子是特制的，为了不伤人，牛皮绳里面夹了细铜丝，加了重量，
; ^, K* H, D/ D# E, r9 G6 j抡起来可以把几个壮汉兜翻，但月芳她们没力气，使不了，所以用的只是普通的
% @4 `* P0 _2 Z* x) G8 N牛皮鞭，但长度一样，都是一丈八尺，玉莲主要教她们练速度和准头，要练到能
把鞭子象棍棒一样直着打出去，这样才能以有限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姑娘们从小学戏，功夫不足，但身体灵活，学起来很快。柳玉莲也捎带着传
了月贵他们几个男戏子一些练力量的功夫和兵器套路，有了这些功夫，至少对付
  q6 t  X1 s- u2 R9 e# w8 l王安他们这样的三流武士不会有太多的困难。

　　前前后后三个多月，玉莲看他们学得也差不多了，便告了辞，因为她知道，
王霸天这家伙不是一顿两顿鞭子能教训好的。

+ `4 d7 P; _, h5 t. u& m. \　　她想得还真是不错，这会儿王霸天伤好了，老毛病就又犯了。

; t; V2 C, P4 J　　　　　　　　　　　　　　　（十一）

" m* u+ n4 }- b* N: G　　柳玉莲回到忒州第一件事，就是留心王霸天的动静，结果还真给她打听着了，
据说王霸天头几天刚刚让王安从县城的街上绑回去一个卖艺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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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心中气恼，这个王霸天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于是，她决定当夜就
去王宅看看，如果那女孩子还没让王霸天糟蹋呢，就把她救出来，如果女孩子没
% Y. ]% `0 s4 L$ Y有坚决到宁死不屈的程度呢，也就算了，她要救的是贞节烈女，没这个意志的可
  {' N* F7 w0 }- i* y% ?! Q# u& q犯不上去救。
4 `' p( e& T" W3 }# ?
$ O% e  T1 U+ {' }4 w* T+ I# w  d　　定更时分，柳玉莲把自己收拾利落，带上了鞭子，悄悄出了客房的门，以她
的功夫，是用不着像一般夜行人那样非要三更天别人都睡了才行动的，她的轻功
1 R" b2 g9 F, c7 \* j已经到了闹市隐形的地步，只要事先叫店小二不来打搅，就没有人知道她出去。

% ~9 q3 l  D2 }　　来到王宅，纵身上了后院墙，从墙头一路到了房上，然后直奔王霸天的书房，
她知道，王霸天每次抢了女孩子来，总是在书房里糟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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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书房的房顶上，她伏下身去细听，只听见王霸天正在说话：「小美人儿，
  z) }3 o0 h6 b6 h你就从了我吧。」

　　又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姓王的，你滚开，我宁死也不会从你。」
; l& P$ W) N/ r1 E9 Q# U' q4 }2 n
5 c# t9 T- d* p2 o( p- }  k) I% z0 w　　「不从？那我可用强了。」

" x* E$ B, p9 a( V9 g7 v　　柳玉莲气坏了，纵身从房上下来，站在院子里大喝一声：「姓王的，你家姑
1 t8 s6 Z, f3 m# C奶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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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步便抢进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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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s. `* C( f- J　　柳玉莲刚刚撞开房门，就感到脚底下一软，身子向下落去，她知道着了道儿，
8 P7 y7 d' e2 E下面有翻板，一提气想蹿上来，上面却落下来一根木梁，正落在脑顶上，虽然凭
3 W' ~4 h! S0 t6 y2 z她的功夫并不会受伤，却也把她打下了翻板。

　　那翻板下面的坑很深，足有两丈多，等一落到底，柳玉莲知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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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翻板有脏坑有净坑之分。脏坑里铺满了细石灰面子，人一掉下去，把石灰
面儿腾起来，就把眼睛给迷了。净坑则只是简单的陷坑。

4 `$ P9 I  q6 K6 n8 p/ W( Y9 [　　柳玉莲身在江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差别，她早就作好了落脏坑的准备，把
眼睛一闭，这样虽然会弄一身石灰，却不会迷眼睛，谁知这回是净坑，而且里面
/ f" v, [$ n' f  V装了两人多深的水。
! A0 h% f! x, Y1 O. M
$ w1 V1 Q. i. A/ w3 R8 a* |4 p　　柳玉莲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水，是个旱鸭子，一掉进水里，浑身的功夫都使
$ J3 V/ e7 u) E' W不出来，可就坏了事儿，在水里一阵儿瞎扑腾，喝了一肚子水，很快就晕晕呼呼
: _& j! G2 n( z+ R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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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W# j! w8 T. ^　　此时，坑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灯笼火把把陷坑照得通亮，只见柳玉莲在水
& |" w4 \. \$ X) M面上一会儿上，一会下，狼狈不堪，已经给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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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y/ t) }4 P: {0 J! X　　原来这王霸天一直对柳玉莲不死心，所以柳玉莲那天一走，他就又把王安叫
来，两个人一身鞭伤，不能坐不能躺，只能趴在床上低声嘀咕着怎么算计柳玉莲。
- K; e+ H: Q5 H
　　这好人对付恶人很难，就是因为恶人不会按规则出牌。两主仆一阵儿嘀咕，
坏主意就出来了。

. N7 Y4 k* {; b7 Y7 v6 |　　为了柳玉莲，王霸天也算是煞费苦心，连书房的门都拆了，在门槛下面挖了
$ z( |- h7 t  y4 R陷坑。他算准了柳玉莲功夫好，只要踏了翻板，毕竟向上蹿，所以把上面的门框
( x6 ?2 w0 I8 f也做成了活的，再加上几个沙袋子，只要人往下一落，门框就掉下来，正好打人
的脑袋。
* R0 [" P4 `0 q' A2 `
' O: ^- U7 b( ^6 X7 V　　全都布置好了，静等着柳玉莲上钩，这天去跟踪小梅班儿的家丁回来了，说
柳玉莲已经在返回忒州的路上，王霸天急忙派王安去城里随便抢了个卖艺的姑娘
4 Z$ v; t+ O$ U5 b3 r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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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7 J/ k: g; P6 i  @# U　　其实那姑娘模样一般，也算不上什么烈女，一到王宅，看见那阔绰的大院子，
便什么都答应了。还跟着王霸天在书房里作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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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来的时候，趴在房顶上的家丁早就看见，通知了王霸天，柳玉莲果然
就上了当。

　　「快，搭上来，搭上来，别让她死了。」
2 P' S( l$ R# [9 h* N( \7 ]
　　王霸天得意洋洋地道。

　　几把挠钩下去，钩手钩脚，把柳玉莲拖上来，肚子已经大得像个孕妇，浑身
" R8 J! d8 s9 `0 h  u的衣服都沾在身上，把美妙的身材显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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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过来，想把柳玉莲弄起来空水，王霸天一摆手：「先别，这小妮子一吐
出水来，功夫一恢复，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先锁起来再说。」

( F) a+ S8 J7 j9 N) ~- {! M$ A7 X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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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m, K$ q　　王安答应一声，指挥着手下拿来早已备下的铁制手箍、脚箍、铁链子，木杠
子。王霸天知道柳玉莲有功夫，怕一般的绳子捆不住她，所以预备下这些。

* _9 v4 v8 X1 ~0 J$ n: n　　柳玉莲被家丁们四仰八叉地摊在地上，翻着白眼儿，嘴角儿上一股儿一股地
往外流着水。
* E2 ~+ X1 l6 U4 S
0 x0 @' X$ l4 s! d3 P　　不一会，柳玉莲的手腕脚腕都给砸上了铁箍儿，用铁链子固定在两根木杠子
" ^4 |; q% K& P# t* z* H的两端，又把捆手的木杠子用梁上穿着铁葫芦的绳子绑住，这才叫人拿了一个大
6 ?/ F4 j" ^3 H/ ]  \( n' y板凳来，把柳玉莲抬起来，脸朝下横放在那板凳上，板凳一压肚子，柳玉莲立刻
# c# m' g6 i1 b; J* k5 W大口大口地吐起来。

　　王霸天接过一个灯笼，走到柳玉莲的身后，看着柳玉莲那撅着的屁股，从那
紧贴在肉上的湿漉漉的夜行衣，两腿间隐约露出一条深深的沟，看得王霸天下身
. ?! L) y: h2 Q6 @$ n8 f儿发烫，真想现在就把这小美人给干了。

　　水一吐出来，柳玉莲就清醒了，她想挣扎，手脚却被牢牢地固定在木杠子两
1 v( [. k$ W6 T" I2 S. u4 W端，一点儿也动不了。

1 ^3 t" W% H8 Z! _1 F4 G　　「王霸天，你就狗东西，你敢算计老娘，有你好看的。」
! F' @" X& N  q* J
& e6 Y) U! v( K2 r　　「哟，醒啦？来来来，把她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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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X  J( i- g* e2 G　　一边的家丁一拉绳子，便把柳玉莲吊在半空里，然后王霸天叫家丁们全出去，
只剩下他自己和柳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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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姑娘，你今天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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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d5 m% x" r, [0 e8 j　　「这还用问，救人。」
% W% H% o& p; Z0 K% n/ C
* \2 ~, e* f- J/ \9 C% E4 M　　「救谁呀？」

　　「被你抢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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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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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走到门口喊到：「王安，去把九姨太请来。」

. M- _- }2 u( [3 {& q( F* Y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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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安在外面得意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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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从外面走进来，冲着王霸天一个万福：「老爷，您
9 B1 g! P, Z8 ~1 x6 W叫我有什么事儿吗？」

8 m% d9 S' b" E　　柳玉莲一看，这女人二十岁上下，中等模样，倒是挺像人们所说的那个卖艺
人，便问：「你就是前几天王安从县城里抢来的那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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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啊？那是我家老爷叫管家把我请回来的。」

- ?+ H* q. q: N$ D7 q! }; h　　「用绳子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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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M" x/ [7 r% A, C　　「这你管得着吗？我喜欢叫人家捆着，干你屁事？」
4 S. g" y/ F% t- U2 X  T1 Y
+ _: E6 P4 W' E: Z2 p　　柳玉莲一时语失，心下懊悔非常，现在自己没抓到人家强抢民女的证据，倒
叫人家抓到自己私闯民宅的把柄，这个跟头可栽大了。没想到自己为了这么一个
女人，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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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心里后悔，嘴上还不肯服输：「王霸天，你想怎么样吧？」
8 w5 C( ~8 _6 a0 M0 M
8 U0 Y/ q8 K& e$ L　　「刘姑娘，以前的事，王某可以既往不咎了。不过，你今天私闯民宅，这可
, t' A# N6 A, Z% ]7 d( F$ f是犯了王法的，你得给我个交待吧？」
8 d8 z! W$ ~, k) D
　　「什么交待？」

0 i& r$ p! z- A) [$ f　　「我给你两条路。」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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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路呢，我把你送官，闯入民宅，非偷即抢，到了官里，少不得一百板
子，带枷游街，那时候，你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2 B* D& Z, V; t; T8 ^& {6 U/ P2 O
9 U7 W5 E" Y  T5 P% l& a　　「另一条呢？」

　　「另一条就简单了，只要你今晚从了我，作我的八姨太，过往的事儿就不追
4 s! T  f% J, a5 L% R  {- t' I; W! L究啦，都是一家人嘛。」

　　「呸！休想！」

　　「那你是想送官了？」
4 z( o0 ~0 H" v- I1 U
　　「送官就送官。」
4 b% H. F$ w4 g
; o3 A" S* Q1 d1 o! I% q3 e　　「你可想好了，这女人的身子只能叫自己的丈夫看。到了官里，那一百板子
% [# f: g8 I. Y% Z- f可是脱光了打的，衙门口儿看热闹的那么多人，这份羞辱，你受得了吗？」
% Z5 U' ?1 L' j3 u
8 V( r+ u( G- E" T3 n0 ]/ n: E　　「王霸天，你这狗东西，我作鬼也饶不了你。」
) g5 G3 k6 I7 h8 ]3 \+ e$ @
, ?( c; e4 b5 q  e% k, n, G　　柳玉莲知道王霸天说的是真的，律条上可写着呢，妇人去衣受刑。自己一个
黄花大姑娘，叫官家扒光了眼子当街打屁股，自己哪还活得了哇？但不送官，就
3 N$ T, A+ P" J- T* H, ?得给人家当姨太太，这又是自己死也不能干的事，这可怎么好哇？想着想着，不
由掉下眼泪来。

+ H3 m( A$ I) X* h/ E1 K! V* [9 k　　「小美人儿，别哭哇。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掉眼泪。」

　　王霸天这回可高兴了：「这么着，你答应给我作八姨太，我就不送你去官府。」

) e1 u* m$ f6 l- e) ^- s8 K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嫁给你，送官就送官，大不了一死！」

　　「死不了，死不了。刚才不过是说着玩儿呢。我老实告诉你吧，知府吴大人
是我的亲戚，我早就跟他说好了，一抓到你，就把你判给我作小老婆，我这里三
媒六证都找齐了，大家当堂指认，你想不认帐都不行。听我的劝，还是好好的当
姨太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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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d* j, X9 E2 H　　　　　　　　　　　　　　　（十二）

　　「好吧。」
! H' S* k' B7 e5 ~7 H
　　柳玉莲知道这王霸天说的都是实话，白道侠客表面上不惧官府，但侠客以武
; K) P  j; ]+ r7 J犯禁，干的还是犯法的勾当，叫官家逮到了，该打打，该杀还是要杀，如果这家
伙真要找齐了三媒六证，除非师父在，别人谁能替自己作证呢。不如假意答应，
# n; u/ x1 H7 `. j等把自己手脚上的铁箍子打开了，凭自己的武功，冲出去逃走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此她说：「那就依你。」

+ V+ G0 C- W8 K" q0 D! T! J, d　　「依我什么？」
* Y- Y: w5 X  c" ^6 z! Y3 c
7 ?' S* w" e. \2 h/ i　　「我嫁给你。」

　　「这就对了，早这样多好，你也用不着受这些罪，我也用不着挨那两顿打了。」

　　「那你把我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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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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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V0 `: j! O+ U9 g　　王霸天这回高兴了，急忙去把绳子解开，把玉莲放下来，玉莲一落地，急忙
2 r# }8 J4 y2 ?道：「还不把这劳什子东西给我弄下来。」
9 [% O2 C& E4 _' y1 w6 Z1 R9 e4 j1 u
$ O1 }; U3 d6 c' o& z　　王霸天刚要去喊人，忽然回过神儿来了，他把绳子一放到底，然后走到玉莲
1 ^2 f1 a) z% r$ \% p+ k跟前道：「先不急。你的功夫我知道，放开了手脚，你就跑了。不如趁着现在，
我先跟你成就了秦晋之好，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想跑，我也不拦着，反正你
5 J( z7 K6 K  C% K4 O5 i! m6 X& K/ V已经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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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一听，知道这回什么招儿都没了，真是虎落平阳，急得她大叫起来：
「王霸天，你敢动我，等我放开了手，一定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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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F/ N7 n2 e( B( n% f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王某今天豁出去了。不过你可想好了，我要是
死了，你可就落下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将来叫官家逮着了，可就不是打屁股那
. x9 w" Y- h6 {# d$ I) ~么简单的事儿了，先得骑木驴，然后在法场上千刀万剐，让你家先祖蒙羞。」
; {8 y" I( X1 ?" \  [
# W* }$ I5 S1 X& Y  w　　「你这狗东西！我告诉你，姑奶奶可不是光会武，你以为凭你那点儿小玩意
儿真能拿住我？我不过是故意试试你。姑奶奶要没有点儿真本，敢孤身一人闯荡
江湖吗？」

　　「那你告诉你，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

　　「告诉你吓死你。姑奶奶修过五雷正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在乎这几
( i; H; e4 T7 Y' [+ t  ^+ K! t个铁箍子？你要是敢动我，我吹一口气，就能叫你全家死绝！」

　　柳玉莲真的绝望了，开始胡吹起来。

　　别说，王霸天还真的犹豫了，那时候的人没几个不迷信的，他们别的不怕，
+ b8 }+ G2 I2 N% q+ K但对法术可不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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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F6 S1 S5 V1 R3 l& B; _: \" P　　「你真会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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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试试？」

　　王霸天将信将疑地地看着柳玉莲，看了很久，终于琢磨出点儿门道来，这柳
' r- k& V: y% Z) m4 {& t玉莲如果真有那样本事，还跟自己废什么话呀？直接脱了手脚不就完了吗？「你
* N. O# o# D( F- G& x* s是真会也罢，假会也罢，今天王某人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得试试，这么好的小
美人儿，要不是亲自品尝一下，那可真是个大大的傻瓜。」

　　说着便扑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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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2 D6 E$ @( L# C: u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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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手脚捆在木杠子两端，想动动不了，嘴上说着，人已被王霸天仰面放
  K; D: ^2 j1 R' W8 X! o# }- w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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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Q- J6 y& I　　「我可请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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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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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0 p4 L8 @( F) O1 X7 ]　　王霸天奸笑着。

9 x1 {7 D2 c# l$ W% w4 L　　「王母娘娘，齐天大圣，六丁六甲，五方谒帝听令啊——」

　　柳玉莲学着跳大神儿的词儿喊叫起来。

. R4 I# F& u& q: m　　「吾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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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6 t( k0 |5 V) Z3 s3 R- Z　　忽然之间，半空中有人应了一声，把王霸天和柳玉莲都吓了一跳。

* s; H2 |" Y! l　　「何方神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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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w# ^" M9 O% O) {( X　　柳玉莲死马当活马医，颤着声问了一句。

! e9 W& x- O" Y# U　　「吾乃齐天大圣是也，仙姑唤我，我何吩咐？」

: F4 p. T) ^: W　　「将这恶霸王霸天与我拿下。」
9 T; A, Q5 N4 A1 Y5 k2 m' T9 @
5 z/ ?) V/ W6 z& B/ g1 I" @　　「得令。」
3 V* y6 @. K, Q) N; k/ T! |
. `! R; i2 J1 b6 Z$ L6 J　　王霸天心中一害怕，就觉着脑袋发晕，扑通一声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等他
6 P9 b0 \9 ]0 U( G! S& \醒过来，屋中已经没了人，连那铁箍铁链子也都不见了，只有自己脑袋底下压着
" r6 l$ K. K! M7 c5 \5 u一张黄裱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胆大王霸天，竟敢有辱仙人，本当将尔
处死，念在你未害人命，姑且饶过。着尔三日后巳时，自缚其手至东岳庙前领罚，
如若再敢作恶，定要尔全家性命。」

　　后面还盖了一个小图章，王霸天知道，这一定是玉乌龙的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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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c$ ]  z1 w　　王霸天从屋里出来，见王安一伙儿人都在院子里东倒西歪地躺着。王霸天过
  O& i0 G7 n3 M! e: X: v去，一个人踢一脚，半晌，这些人才晕晕乎乎地站起来，问出了什么事？王霸天
问他们怎么了，这些都说，刚才听见屋子里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接着自己就不
2 O2 `, h4 U" E: {. S! S" I知道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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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可真怕了，看起来这柳玉莲还真有神人相助，自己再要作恶，恐怕小命
儿要玩儿完。

) R, N- }- S: b7 p0 ^　　过了三天，王霸天虽然知道要挨揍，却不敢不去，毕竟小命儿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一清早起来，便叫王安把自己捆上，背着根荆条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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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岳庙是城南的大庙，离王宅并不算远，今天正是大集，路上人来人往，见
8 f* Q& M: c1 v% L7 j' C王霸天捆着，都奇怪地看着他，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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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也不敢吱声，低着头来到庙门前，见柳玉莲已经等在那里。

6 a8 [+ |: q. t1 {9 t. v' ~/ B　　「柳女侠，柳仙姑，王某领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真心悔过的
份上，打轻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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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R$ o$ ?9 _* j! H% `& q　　王霸天一想到那鞭子，腿就发软，扑通一下子跪下了。

( ?$ h9 \; M7 d" z9 O. ?. a　　「你是真心悔过？」

) Y3 `6 j' V; I" |# `% }" |. ]4 Q　　「真心。」

　　「好，我也不为已甚。要是你真心悔过，就站在这台阶上，当着一众乡亲的
面儿，把你从前所作之恶，一一招来，然后向大家发个誓，从此再不欺压百姓，
( E4 w) r* S- @) c; e6 X强抢民女，本姑娘饶过你今天这顿打。」
( n, s2 V$ m# [& j. g# _. [
7 Z$ {& ?3 L. c( N. s　　「哎，是是是。」

1 K0 p( M: L7 g. t　　王霸天一听不打，什么都不顾了，站到台阶上，把自己往夕所为，一五一十
地都说了，然后指天发誓，从此再不鱼肉乡里，欺压良善。

) i- o) @4 Z  F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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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6 n) Q: C7 h　　柳玉莲道：「我说话算话，今天饶过你。不过，你要是再不改恶从善，天上
的神仙可都听着呢，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收你的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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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我一定说话算话。」

. o' P6 Q* Q$ e3 w　　王霸天看真的饶了他的鞭子，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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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3 f8 J2 N/ z% l# @6 q　　王霸天回到家中，思前想后，这柳玉莲一定是上天派来度化自己的。想想以
: h$ f/ N. G3 y往自己的种种恶行，深悔不已，从此洗心革面，改邪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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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食色性也，王霸天别的事都忍得住，就是下面那玩意儿不好管住，好
在青楼女子有得是，另外这世间女子爱财者也非一个，王霸天倒也不缺女人，此
+ {2 R: N7 i5 A: T# r是题外之话。
! H% z2 w8 e4 z. Y" V5 A; M
# M1 g+ C* f6 R, Z* c" u　　回头再说这柳玉莲，她难道真有什法术不成么？且说那日，柳玉莲被放倒在
7 k1 w9 ~2 P: @0 W" Q/ U地，眼睁睁看着王霸天就要压上身来，自己嘴里胡乱喊着神仙的名讳，心中却充
- l: R! Q$ j0 s, F0 |3 i满了绝望。

　　忽然听得半空里有人答话，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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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得王霸天一跤跌倒不省人事，还以为真有神仙相助呢。

! k' D% q6 G$ \6 O* d7 r0 x0 S! E　　「齐天大圣爷爷，快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定为你重修庙宇，再造金身。」

% d$ |3 h% J6 F- @2 ~　　「吾神到了。」

; Q8 H" h% H5 s. o" H( C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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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柳玉莲求神仙救她，有声音答道：「吾神到了。」

6 @, u& h0 W7 M& Q3 l; W+ ~; C　　话音未落，不知哪里冒出一条黑暗，先把一张黄纸压在王霸天的脑袋下面，
9 S+ {* }5 b( G& `又从柳玉莲的百宝囊里掏出她的小印章在那纸上按，再把印放回去，然后一剑砍
断了绳子，就地上一抄柳玉莲的小腰，夹在胳肢窝底下便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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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借着月光观看，见那黑影黑巾半蒙面，看不出长什么模样，但从露出
: X+ i) z8 W- p7 L' g, k的上半截脸看，并不见印象中孙大圣应有的长毛，只是感到他虽然身材削瘦，却
0 p+ O0 ~- X8 m$ e* T十分有力，夹着自己仿佛夹着一捆棉花一般。

　　「大圣爷爷如何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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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 |2 s# G3 P9 I　　那人也不答话，飘飘然飞上墙头，如飞而走，柳玉莲仿佛驾了云一般。

　　这一口气便走出十几里路，进了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座破庙，那黑影把
柳玉莲夹进庙里，进了大殿后放在地上。

1 h% G7 e6 R2 C8 W! U$ t, q　　「大圣爷爷，这是您的庙堂么？怎么如此破败，小女子发个誓愿，定给仙家
重修庙宇，再造金身。」
; W# A4 |$ U4 j
　　「呵呵，吾神并非泥胎，何用庙宇金身？」

　　那黑影笑着回答，然后把蒙面黑巾解了，柳玉莲一看，原来是个二十来岁的
+ T) p/ d) w0 Y+ |4 P9 L6 w7 G, O2 m8 v年轻人，瘦高的个子，长得仪表堂堂。

2 O1 |! M% D! }6 ]　　「高仙这般化身倒是十分英俊。」
3 [1 V% Y( a* ]$ P9 ~1 [" e
) R! r. e% v7 D　　柳玉莲看得痴了，脑袋还没转过弯儿边呢。

. ?, A0 N1 E9 V2 e. [　　「算了吧。我哪是什么神仙？不过一个江湖小混混儿而已。」

* Z7 k  V, t9 ]　　「啊？你不是孙大圣？」

　　「傻瓜，我要是孙大圣，使的应该是金箍棒。再说，我还用连着铁镣子把你
抱出来？」
* m( R( [, v1 ]7 r
0 k' C5 Z5 e6 x, R* a　　柳玉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脚现在仍然被铁箍铁链锁在那两根木杠子上，
四仰八叉地躺着。
, d$ Z6 [; R0 V1 v2 }
6 k) v% ~* X9 ]$ f3 O　　那年轻人就站在自己对面，自己叉开双腿的那个姿势实在是不雅。

+ k& v: T1 e. L* R) @$ `/ Y8 e  o　　「快帮我打开。」
- z% g1 U+ g, |' t/ G3 w
　　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展示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柳玉莲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好，帮你打开。」

　　那年轻人说着便从兜囊里掏出鎯头和钻子来。

　　「你怎么还带着这东西？」

. C5 v$ M7 O, ~% f  j  `4 c4 `$ n　　「我知道那帮人要算计你，一直在盯着他们，趁他们不防备，先顺手牵羊拿
* s4 z$ G5 P/ [# G3 I) Y( n& H了这物件，要不你可就惨了。」

( [! |$ d1 [! q9 b2 T! A+ g　　年轻人说着，把柳玉莲的小手儿拉过来放在青石地面上，仔细把铆钉对准了
石缝，放上钻子，几鎯头就冲开了，随后又冲开另一个手箍和两个脚箍，手脚十
分利落。

　　「你知道他们要算计我？」

9 Q* U* X0 R. X5 d- H* y; X. x　　刚才怕人家一生气不管自己了，所以此时柳玉莲才问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多
( g5 ^; h7 n2 ?$ Z) A/ `少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那当然，要不我怎么能及时救了你呢？」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警告我？害我差一点儿叫人欺负了。」
. r3 Z9 I* {. y" R
　　「我就是想告诉你，也得先知道他们要算计的是谁呀？你脸上又没写着：
『我是玉乌龙』。再说，像你这么毛躁的丫头，也该让你长点儿记性，干什么事
情先探听明白了再说，不然早晚吃大亏。
3 n; m- q& |4 l$ o1 E6 O) V
7 B6 p- I- x# T7 [; c( O　　就说今天这个事儿吧，你是好心不错，结果反弄个不占理，真告到衙门里，
" u" H: s9 L3 y你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到时该打板子，该示众，就是少林方丈也不敢替你
鸣冤啊。」

( A& L( [8 Q9 A/ Q+ L% I　　那口气就像大人教训小孩子一样，柳玉莲听了心里很不受用，不过人家毕竟
5 }7 q" N6 `! [# j7 N2 f! s& q是救了自己，又不好表现出来。
6 d! o$ }, t: ]/ ?
$ _0 ~4 l$ B: W* F　　「那你干嘛不在那儿把我的手脚打开？」
0 k6 g3 B. _# U% S; x8 ?
　　「我是装神弄鬼儿救了你，在他们家里给你开锁？叮叮当当的，再把他家里
的女人惊着了，不就穿帮了吗？」
" U5 {' V* \, F: J
　　没想到这人心还真细。
5 T7 {, x% t. f
1 p' L4 [4 e7 R- ^) T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死了吗？」
+ A+ M7 v# z& h1 z( d* ]$ Q
+ E( j2 x' v, l% H& }　　「当然没有，我只是给他们下了点儿迷魂药，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就醒。」
6 Y! E4 Y) N, A' Q  k5 g9 k
　　「原来是用药。」

　　柳玉莲心里开始有些看不起这个人，江湖中用药算计人一向被视为屑小的行
5 ~0 x* f7 m: T+ W6 v7 L, K2 j# a8 }为：「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报答。」

　　「你拿什么报答呀？」

9 u0 U$ k( u4 i$ C　　那年轻人问道。
4 V" M/ _3 I! u- L! x. C7 T
　　「这个……」
0 |- x! }- r) j9 ]
/ R7 D  w$ v( k　　柳玉莲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失，心里开始后悔，要知道江湖人一言
5 m2 Y- q) j* i! m九鼎，他要是借机要自己嫁给他怎么办？
5 R+ u* T# K; R1 ~! ^" _0 }
　　答应吧，自己一个堂堂白道女侠，嫁给一个下迷药的不入流角色，心里实在
是不甘，不答应吧，自己出言无信，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哪？

% a4 a: M% d9 x　　「嘿嘿，报答的事儿就算了吧。只怕你日后要我救的时候多著呢，要是让你
7 ~/ L# A: n- y4 D# r: f7 c报答，怕你这辈子也报答不过来。」

6 s, g% E. w: }! j, `7 a) T　　「我不过是一时不小心，还总让你救？你这人太狂了吧？不是就会下迷药吗？」
" N0 k1 W% X% a# l
9 }0 Y0 I* C$ X8 q& R# V  [4 e　　柳玉莲开始真的生气了。
6 Y$ O: {' Y5 Y
6 R4 h. v" {1 _' T, @　　「下迷药怎么了？行事只有善恶之分，不在手段。用迷药，即能救你，又能
不伤人命，不是最好的办法吗？何必非要动刀动枪，见了血才罢？丫头，凡事多
( b6 k7 k& p, z5 v% T用用心，少用用气，人在气头儿上会变傻，你得好好改改这毛病。」
& i9 T; ~5 D4 c0 b
7 F) _$ C7 p( g# e　　「我不用你教训。」
' Z2 C8 d5 D- T+ N
, B  s" C  W& q% z! w; s" [; I　　柳玉莲真的开始恼了。

  o3 E5 Z) B6 H" [$ b( u( Q# y　　「怎么？真恼了？那我就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告辞了。」
, g! y, Q; N+ _" p4 e% t
　　「请教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今日相救之恩。」

　　「我说了，不用你报答，至于我的名号，来日方长，有缘自会再相见。」
6 c( ^& D# F' l" G* y2 n. i
　　那人走出殿门，忽然又转回来：「忘了告诉你，殿后有稻草和劈柴，你可以
弄来把衣服烤烤干。还有，我用你的名义给王霸天留了字柬，叫他三日后巳时到
东岳庙找你领罪。得饶人处且饶人，惩罚不如度化。我走了。」

6 w8 g6 T+ T* E! D7 o　　说声走，转眼就不见了人。柳玉莲这才知道，此人的轻功比自己强得多，只
6 V/ h0 W" {9 ^& ]6 h; {' [$ D是这样的轻功，武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怎么倒会用下药这样下作的办法呢？

　　他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武功不行，只会下药，还是真如他所说，不愿意用武功救自己呢？

6 S* R  h6 f/ l. i  `9 }4 D; m* E, K　　江湖中人，恩怨分明，自己受人救命之恩，就算把自己的性命给了人家也是
& _9 I- ?7 S7 _应该的，更何况……
7 Y. k; h8 z! }# O, [
　　柳玉莲想起了被人家挟在胳肢窝底下时的样子，小腰儿被人家搂着，像老鹰
% e6 [3 z5 f- S6 c* s抓着个小鸡子一样，随着对方的蹿蹦跳跃，自己的胸脯无法控制地在人家的胯部
碰来碰去。

% m  J" F" f; m& O8 |! ~8 f　　还有，刚才开镣铐的时候，手腕脚腕都被人家捏过了，这算不算是肌肤相亲
7 c/ M0 p* G$ }& ~( V呢？

　　如果算，自己这身子也只能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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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 G( z6 \' v" e: S　　只是……

6 J/ L) a# R( i: a# p1 P: z2 n& `( u　　这个家伙不过是个会使迷药的江湖小辈，跟自己这名门正派怎能相配，再说，
. f7 w8 u& `6 v  n( |这家伙说话也太气人了，要是嫁了他，哪还有好日子过呀？柳玉莲在破庙里想了
一整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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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三日，柳玉莲去东岳庙开发了王霸天，又在忒州逗留一月，发现王霸天
; s8 `% \: k: S3 _8 [9 d) s! P. `  `果然变了许多，这才启程，打算去苏杭一带游玩一番散散心。

" e) T: X7 w  ?  Y" w5 |　　柳玉莲回到客店，算还了房钱饭钱，拉出自己的大宛良马菊花骢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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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游山玩水，尽享自然美景，把在忒州的事忘了许多，心情自然也好了。
  M3 _  }! b  m
　　这一日，到了一处名叫李家镇的大镇甸。

) B, c# y/ D7 [. t/ i: f　　柳玉莲对李家镇早有耳闻，知道每月逢五是李家镇的大集，十分热闹，加上
2 V  I/ _) v, O. }+ e/ q# U3 f江边风景优美，所以初三晚间就赶到镇南的悦来客栈，叫小二把马牵到后面喂上，
% b# [5 h  z) i  V7 V又要了间上房住下。

　　次日一早，向小二点了早点，在房中吃了，便换上家常的衣服，出了店门往
2 N/ U. H: b5 F. t7 N镇里走来。

5 N. ]  Y; z8 \  W: ~　　那李家镇名虽为镇，实则是水旱双码头，比边远地方的县城人还多，虽然还
9 k  m3 V) Y9 f, G+ Y没到正集，五街三市作买作卖的仍十分热闹。

　　柳玉莲信马由缰地逛着街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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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c5 G* \6 Y# }# ^8 g0 k4 ^　　江边风景果然不错，滔滔大江一眼望不到边，成群的欧鸟在空中盘桓，并不
9 E; y" F( V; `! d时俯冲而下，在水面一掠而过，又冲上高空。玉莲站在江边，看了一会子鸟，又
看一会子放渔鹰的，然后向船码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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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上更是热闹，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不说，还有驾着一叶小舟叫卖的
渔妇、拎着满当当的渔篓下船的钓翁、以及莺歌燕舞的游江花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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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H2 K; G1 G# [" q, v# C% D# `　　柳玉莲雇了一只由一位三十来岁的船娘驾的小船，去江上好生游玩了一天，
( \! r6 c1 K' s! r  C1 K- n! e至晚方归。
8 s* g" ^. F* A
　　次日一早，玉莲仍旧在自己房里吃了早点，又打扮了一番，又向城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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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五是大集的正日子，比之昨日又热闹了几倍。挤满了摊贩，卖吃食的，卖
4 N8 L' X, s: X8 l5 n$ Q玩艺儿的，卖假古玩字画的，卖什么的都有。街边的戏楼里也开了大戏，锣鼓家
# q+ y3 E# v- `! M伙打得离着百十步就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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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走着，看着，不时停下来问问价，卖上几样本地特产的吃食，过了镇
8 V6 p% S9 z; N" y. K" k3 P2 y中心的十字街向西转，走不多远便到了西校场。

　　　　　　　　　　　　　　　（十四）

3 Z/ a$ ?  o! q　　这李家镇原本是军镇，西校场就是驻军操兵演武的地方，然而上百年的歌舞
. P3 i( {1 R5 b! r6 H3 z升平，官兵已经变得懒散，不再像天下初定时每日出操，于是小校场就成了商贩
& F5 {3 ]) _- l% v' R和市民们的天下，因为地方宽敞，所以这里多数都是拉场子卖艺的。
, n7 |7 ^# |+ Y: P
) a  P2 U0 ~8 H$ G) q: X: g　　柳玉莲先看了一个掼跤的场子，拉场子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一身的肌
肉疙瘩，人们都叫他神跤孙二爷。此时孙二爷正在那里同自己的徒弟作表演，还
不停招呼看热闹的摔跤，有人愿意下场子，先交十文，若是能把那孙二爷摔倒，
' X+ p  v, d: y# d- u: N便将先前的十文原数奉还，还反给人家一百文，这叫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 V+ F1 Q" f  {, E5 ^( `要不怎么敢开跤场呢。

　　柳玉莲看了一会儿，觉得无甚意思，虽然那孙二爷确实有些功夫，但毕竟还
是不入流的角色，如果是她柳玉莲下场，二爷今天的饭钱就算陪光了也不够。

( r5 h: P+ A3 C　　从跤场出来，又去了一个打把式卖药的场子，里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父亲手
2 z3 o2 ^2 X( b) F0 |* Z( x拿铜锣领着两儿一女在那里练，两个儿子一个二十二、三，一个十八、九，女孩
了只有十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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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三个儿女练上一趟，父亲便拿着铜锣下来收钱。柳玉莲是练武的，自然对
练武的有十分的兴趣，站在那里看了半天，虽然这爷儿四个都是花拳绣腿，倒也
练得是模是样，十分认真。
2 U# K! [3 Q0 [8 ~( X! o
; Q. q, [/ j# @4 v5 p　　那女孩子更有一门绝活儿，会用小竹管吹竹镖。

　　那竹镖其实就是一根三寸来长，半分粗细的尖竹签子，后面用鳔胶着一束软
毛儿，那竹管有一尺长，比她的手指头粗不了多少。靶子是十步开外一排点燃的
线香，后面用几层黑布挡着。把竹镖从竹管后面塞进去，用嘴一吹，竹镖飞出去
打那香头，百发百中，连柳玉莲都看得禁不住叫起好来。

　　在这边看那爷儿四个练完了一套活儿，柳玉莲扔了十几个铜钱，然后从人群
中退出来，奔着中间人最多的地方挤。
2 m( |  V! h# f$ Y0 W- V
" I0 V% g% z6 J　　挤到里面一看，原来是个小马戏班子，有驯鸟儿的，有耍猴儿的，有踩高跷
  e1 o* A" [9 y* n的，有钉板开石的，有开硬弓的，招来喝彩最多的是中幡。练中幡的就是前面开
/ T/ U' `* ], c. y8 H7 L* a硬弓的小伙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人长得十分英俊，六十斤重的中幡在他手
$ n9 g9 y( m: {3 l里玩儿得像鸡毛掸子一样轻松。

; z$ H# o* _* c' a* V　　最出彩的是练到后来，那小伙子把中幡杠在肩上，一用力，中幡顶到了头项
上，然后上来两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一个十六、七岁，另一个十二、三岁，都
& a" R( n, ]( E0 e' A是短打扮，梳着双髻，两个人踩着小伙子的肩膀，飞快地爬到幡上，虽然两个小
姑娘都身体轻灵瘦小，但连中幡加在一起也将近二百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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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伙子仍像前面一样，把中幡在手上、肩上、头上来回倒着位置，并没见
他用多大的劲儿，两个穿红戴绿的小姑娘还在上面作着各种动作，十分好看。

　　柳玉莲是会内功的，这些玩意儿其实她都能练，但人家并不是学武的，能练
# w& ^9 T0 O0 \3 A0 D# ~( h到这等模样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

. ~1 D- q$ j& ~6 \% c7 t, N1 H# j　　柳玉莲看一样，喊一样好儿，扔上一、两个铜板，前前后后扔了足有二、三
7 ]; |& I' z, i- m* s4 T/ P1 W1 k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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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幡练完了，有人抬过来一张八仙桌，那两个小姑娘开始在上面练滚杯，她
们的身子软得像面条儿一样，向后一下腰，后脑勺儿就能挨到自己的屁股蛋儿。

( b( Y3 ?8 A  `+ V  b0 N' o　　柳玉莲正看得带劲儿，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声：「闪开闪开，五爷来了！」
; V' {! W1 a* o! u8 [, q3 ?' R; \
$ ~: [6 x7 o. J) Q1 M- C　　听到这声音，围观的人群转眼就走了一半儿，剩下的也向后退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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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5 h' A; S/ [- }3 [3 ?/ O# v% e) E　　「买卖来了。」
% [1 t/ u% [1 c8 d
　　柳玉莲对自己说。她已经在江湖上走了一年多，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来的不是
8 H- Y- a2 @3 m! h2 m8 B什么善人，于是她也退到后面看热闹的人群中，静观事情的发展。

6 W6 T# ^, ]% a7 ]; T　　只见原来看热闹的人群所站的地方多了十几个人，都是年轻人，为首的那个
4 M0 Z0 c4 u4 X最多二十三、四，最小的也就是十六、七，人长得也都说得过去，只是一看那穿
着和架式，就知道一定是街头的小混混儿。

　　「嘿嘿嘿嘿，你们是哪儿来的，拜码头了吗？」

% n* V( T$ C# K' Q　　那为首的年轻人旁边站的是一个年纪差不多，但矮壮身材的年轻人，他走到
那八仙桌前，横着眉毛冲着迎上来的练中幡的小伙子说道。

　　「不知这几位爷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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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这位是我们张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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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五爷你好，失敬失敬，小的也姓张。河北吴桥的，练两趟把势混碗饭
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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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懂规矩吗？这里是我们爷们儿的地盘儿，你们竟敢不打招呼就在这
里赚钱？！」

. K) o1 i! \: s, g　　「小的们早晨刚刚从安徽过来的，听说这里今天是大集，想趁人多先多赚俩
7 x- f( H* P* n钱儿好让大伙儿吃顿饱饭，所以没来得及去拜码头，再说，我们都好多天没开张
了，不练上几套，也没钱给您老当见面礼儿不是？这点儿小意思请老大先收下
$ }' v0 ]) ]/ I' @# 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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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转身从一个小男孩儿手里把那铜锣接过来：「小的们初来乍到，早饭都
没钱吃呢，这不才刚刚开张，就赚了这么点儿。不够的话回头我凑足的再给您送
到府上去。」

　　「嗯。这还差不多，谁让你也姓张呢，就这样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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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为首的混混儿看了一眼铜锣，向后一摆手，立刻有手下掏出一个小布袋来，
/ b6 G2 u3 L- |9 ?- j9 y+ Q张开了口儿，那小伙子急忙把铜锣里的钱都倒了进去。

　　柳玉莲看了，恨得牙直痒痒，人家早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练了半天，好不
容易赚了这几个钱，全被这群混混儿给拿走了。
0 E9 |' d/ F5 n2 b. ^  _
, H4 r! ^0 |# @: d/ [# q　　她有心想出来打报不平，可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己出面，不一定是帮了那练
把势的，反而可能让混混儿们把怒火发泄到马戏班子的头上，他们再想继续在这
  O: b/ }( t& S$ X里赚钱可就难了。
) W2 |7 H7 b( Z9 |2 [* e' ~
  a0 _- A$ L" }) v7 l3 R. c　　想到这儿就把气儿先忍下了，打算等那些人走了，自己悄悄跟上去，认准了
1 P, j9 _$ H4 V) r门儿，晚上去偷他娘的，再悄悄地把钱还给那些卖艺人。正想着，场子里又起了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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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T  o5 h3 o8 W# k$ v: o4 O5 \　　那混混头儿见手下收了钱，并不就走，站在那里道：「你们接着练吧，都会
# ^$ ?: l( j  K' a8 \( T4 H& A什么绝活儿呀，练给我看看。」

2 g% r. f/ B5 k) ^　　那小伙子哪敢不依，人家没砸场子就算是好的，于是陪着笑脸儿道：「回五
' v' o8 h( u( c/ c" r爷的话，这不正练椅子顶呢么，练的不好，让您见笑，兄弟们，把家伙打起来，
给五爷好好练一套看看。」

1 t, K4 o  H$ n" B2 V0 v　　那两个小姑娘刚才才开场，还没来得及练两个动作就出了这样的事，站在桌
8 [- A* d. k% r. g3 \9 @( C子上半天不知所措，如今见一场危机过去，打起精神又练起来。

　　那群混混儿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八仙桌儿上的两个姑娘，柳玉莲在
; g' `" W! h9 P旁边看着，见那混混头儿的眼睛一味地往人家的胸脯儿、屁股和裆那儿瞧，心里
的怒气又开始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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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是该着那群混混儿倒霉，看着两个姑娘练完了，那混混儿头儿领头喝起彩
2 J+ O4 t' y6 X来：「好，不错不错，这两个丫头模样也好，把势也好。哎，过来过来，五爷有
$ I  ^5 s! X* [# w- J% U0 S* `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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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姑娘不敢不过去，急忙过来给他道了个万福。

　　混混儿头儿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分在两手道：「来，一人一份
儿，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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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五爷。」

　　两个小姑姑急忙把自己的衣襟儿拉起来，那意思是让混混头儿把钱放在衣襟
儿里。

　　「嗯？这算什么样子？怕五爷弄脏了你们的手啊。」
' K! T2 @# o" p, f, F0 g5 u
2 @9 {9 u! U! I1 ~2 O/ K' ~1 t" c: Z2 i　　两个姑娘面有难色，却又不敢违抗，只得伸了手出来。混混头儿把钱往两只
小手儿里一放，借机把她们的手都给抓住了：「嗯，这小手儿真嫩，嫩得能掐出
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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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 \( U/ q; n　　两个姑娘臊得脸通红，想往回抽手，却被紧紧抓着，怎么也抽不出去，好不
容易抽出去了，混混头儿又把手伸向了两个姑娘的脸：「这小脸蛋儿长得多好。 」

　　两个姑娘急忙向后仰头想躲开，混混儿头儿却一瞪眼，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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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声，吓得两个姑娘不敢再动，让那混混儿头儿把她们的脸蛋儿好生捏了
几把，泪花儿在眼睛里乱转。

- x( s4 @! F6 f　　「嗯，不错。今天是老子的生日，正好请了个堂会，你们两个晚上去我家里，
把你们刚才练的那个在桌子上打滚儿的再去演演，啊。」

　　「五爷，您是要我们去演堂会，我们正求之不得呢。」

4 i. ^$ j) k4 N) M: v　　姓张的年轻人急忙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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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
) ?9 v$ K, t- D" e
　　「你们那玩意儿有什么看头，白耽误功夫，就她们两个的把势还看得过，就
她们两个去吧。」

2 L: b: Y2 ~1 [  X( _3 G　　「五爷，您看两个家妹年纪这么小，不知礼数，恐怕扰了客人们的雅兴。」
5 E& p  Q" j- z# a2 x7 \
/ {! v' V  ]# N4 u( M　　「不怕，有五爷我耽待着呢。」

　　「她们万一出个错儿，五爷您在客人面前也不好交待呀。知道的说家妹们不
% ^8 ?; S% j% j% B, ~0 i8 M懂礼数，不知道的得说五爷您打了眼。不如这么着，我带着家妹去，帮她们搭搭
8 q0 e% z) I& |, w6 s' Q场子，也免得冲撞了客人们。」
4 i4 T& @! H5 N% v$ q, R1 v0 l
  Z  _3 p; v- P# a　　「我要你们这些糟蹋粮食的货干嘛，老子看的就是她们，别人的我还没兴致
" \* U0 f) R$ A) m5 G8 m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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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仿佛看出五爷的恶意，好说歹说也不肯让两个妹妹单独去演堂会，
, `  I: c! s9 W  S" z3 w* U5 n! E  C那五爷便恼了道：「怎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们还想不想在这地盘儿上吃饭
了？不答应老子，今天就把你场子给你砸了，叫你们想演也演不成！」

　　「五爷，您别生气……」

　　「别废话，想不想在这码头上混饭吃？竟敢驳老爷我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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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

+ E9 K' F( U7 W6 A# Q6 n+ K. Z　　「来，砸！」

　　「慢着。」
, T$ e! ^3 ~( ]4 _0 X* d
　　柳玉莲再也住了，别的事儿都好说，就只是关于女孩子受欺负的事，她是一
& r9 O  D- |9 q/ L9 x定要管的：「这位爷，这买卖是两相情愿的事，人家不愿意，你何必强求呢？」
; f* Y( t9 y# L- W! w
　　「哪个不长眼的裤裆破了把你露来来了？敢管老子的闲……」

　　张五爷话说了半截，等回头看见柳玉莲，后半截话又缩了回去，这倒不是因
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从人群里走出来的这个姑娘实在太漂亮了：「哟，没想到，
6 o. K0 _! e0 F这小丫儿头比那两个强多了。哎，我问你，你是干什么的？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i' y' i  m5 q) e拜码头了吗？」

　　「姑奶奶又不卖艺，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用拜码头。」
3 q# @& L8 Z. I  a
　　「好好好，看在你长得俊的面子上，不拜码头，五爷我也不怪罪你。我问你，
你是想替她们说情啊？还是想挡横？」

　　「说情怎么讲？挡横又怎么讲？」

　　「要是说情嘛，凭你的小模样，五爷我就应了，不过，她们不去了，五爷的
堂会怎么办？只好叫你去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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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挡横呢？」

　　「挡横？就凭你？五爷我一生气，像个小鸡子似的把你一掐巴，拎回家去作
烧鸡吃。」
5 p) ~2 ^7 N3 O, I9 N) S
" k* b8 j6 J8 G0 _　　「哎哟，五爷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不就是唱堂会吗？不知五爷想看什么节目
呀？」

& A3 A; }6 B( t# Y. W+ _) j7 ?$ s　　玉莲装着害怕的样子说。

　　「你会什么呀？」
6 H4 P+ Y5 v6 W7 T
　　「我不会唱曲儿，也不会跳舞，更不会滚杯走大绳。我就是会两下子鞭子。」
! o# C2 C% O/ T" s8 |' Y
　　「鞭技？不错，不错，五爷喜欢，那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 B8 A9 l9 j6 p7 b) |+ k4 J
　　「那这两位妹妹……？」
1 w. L- H$ u, K0 ?
. h0 K5 r/ @7 m& }5 V5 V) c　　「算啦算啦，有你一个，把他娘的整个儿李家镇的女人都比下去了，还要她
们干嘛？」

4 ]6 m6 N# A: s3 A! z1 d) _( x　　「五爷既然这么大度，不如把那点儿铜钱也赏了她们吧，作艺的，辛辛苦苦
一上午也不容易，好歹叫她们一班子人吃顿饱饭，也算到这李家镇来过一回，人
, W# P6 W2 t5 ]4 L" w: K& d9 L家也得说你张五爷的仁义。」
6 V4 ]% v- {5 V- Z# q7 [" V
- z! h+ }9 u* N* x1 F6 M1 N/ f1 C! N　　「好好好，小子，过来，这个还给你们，你们就在这儿练吧，有我五爷罩着，
" j" }# y2 e: Y3 {! X6 l: N没人敢欺负你们。」
1 y; R1 v) G3 i; Y; x
　　「谢五爷。」
! h4 @2 ^: T; b' X# e
- A* G# z7 r  ?# t% d. q　　姓张的小伙子还忙作揖道谢，又把两个妹子叫过来给玉莲道谢，不过他们心
里可不情愿，因为听玉莲那几句话，感觉她是个十分随便的女人。

　　「小娘子，你叫什么呀？」
2 M  s9 S1 u- c  A1 A
: I/ v: Q& W+ F6 Z# y8 R% `. k　　五爷回过头来又问玉莲。
8 g# [; p2 J5 Q0 R
5 @5 Q/ r# ~: \6 B5 v6 r; A% l　　「小女子姓柳。」
9 [% ^( w$ S+ U# p! s4 G
　　「噢，柳姑娘，那就走吧。」
0 F/ ?* }; ]8 `; Q
/ C9 o- Q5 P1 @1 Z4 w　　「等等，我也饿了一上午了，还没吃饭呢，再说，我吃饭的家伙都在客栈里
2 k: B: v+ e3 a4 C) }放着，没了它们，我怎么给五爷你唱堂会呀？」

　　「吃饭的事儿好办，今儿个中午，我请你集萃楼吃席怎么样？长顺儿，去店
/ L, w, {* a' S! z4 s- ?$ a4 }里把柳姑娘的东西取来。」

# k9 t1 R/ u2 ]& J　　「不必了，我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收拾的好。集萃楼我已经吃过了，我也
& y: X4 z, W+ i/ s1 L" q不习惯，这么着，你叫个兄弟跟我回客栈，帮我交了店饭钱就行了。」

　　「好，长顺儿，你跟柳姑娘去一趟，就说柳姑娘是我的客人，有我的名号，
他们不敢收你一个子儿。」

　　「这不好吧？我可不是吃白食的，要是不给钱，那堂会我就不去了。」
. R# i9 H$ P; ~+ G( i. u% a6 l
　　「好好好，长顺儿，却那儿问问掌柜的，该多少钱多少钱，一个子儿也不能
少给。回头帮着柳姑娘把东西拿过来。」
8 ?+ X; s1 C, [/ P# I
　　「是。」
1 E# g5 r- ^; M+ P* t
　　长顺儿就是先时让杂耍班子拜码头的那个。他答应一声，跟着柳玉莲便走。

　　其实说是帮着算店饭钱拿东西是假，怕玉莲跑了才是真的。
4 V. F' l3 ^1 t6 `. H- x
$ O" w% E: X" T% f! Q　　玉莲为什么要先回店？首先是借机让这姓张的出点儿血，其次她是出来逛街
* ~# i9 c; o( @3 F4 V的，鞭子太大，缠在腰里太显眼，所以放在店里了。
  J: d3 N) i" v: Z
+ W' o1 `: j7 {6 [- r　　回到悦来客栈，小二急忙过来把招呼：「柳姑娘，您回来啦？」

5 S3 L+ c' K0 L# p0 ~  h5 f$ A　　忽然又看见长顺儿跟在后面：「哟，吴三爷，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您的朋友？
我们怠慢了，姑娘您别生气。」

　　「生什么气？你们侍候的不是挺好是吗？这位吴三爷是张五爷派来替我算店
. }7 M' W- M6 y# @饭钱的。」

4 ?: ~; v( N' y. n( |8 E  l　　「哟！我们哪敢跟五爷的朋友要钱呐？您有什么只管吩咐。」
$ C; H* L9 t0 E) N2 c4 v
　　掌柜的听见说张五爷，赶紧从柜台后面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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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掌柜的，少说废话，五爷说了，该多少是多少，一个子儿也不准少给。」
1 w3 F7 n" C& Z% B- o, Z" I# H长顺儿黑着脸道。

　　「这个……」
4 y9 \/ w: F0 e8 ~
0 K8 Z) d# |0 V& r" h　　掌柜的不知是真是假，疑惑地看着长顺儿。

0 b& C" w' F2 d' }4 t) v　　「费什么话呀？说给钱就给钱，你敢不接着，回头拆了你的店。」
5 f" K# _1 n& t- b. Q$ \% p
4 s) c- _- ^- h/ J$ n1 l; T/ o1 M7 p　　「是是是。」
7 _; i9 U; ^) V9 w, N! S
6 ?) F0 p) S8 y$ c' ]0 K! k5 a$ I4 I　　掌柜的心里说：「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P2 Q5 J6 l$ z; Y; V' V1 [
- {- y# E- D, A, b　　「先给柳姑娘弄午饭，吃完了我们还得回去呢。」
9 S8 t1 w- ]4 Q
　　「是。小二，赶紧给姑娘和三爷备饭。」

* _# g) I5 Z" V2 ?! q4 A　　柳玉莲也不客气，坐在桌边，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这顿饭就同她平时点的大
不一样。

) j/ W: V! R+ e; x5 T( t　　她是个女孩子，练武的人需要营养，所以并不吃素，但也最多就是要个什么
; J0 y) Q  j9 ^# s- z2 K鸡蛋妙木耳、肉片炒蘑菇什么的。今天可不同，反正这张五爷的钱也不是好来的，
0 \, A6 g# R. _$ B# r( G' q$ S4 _没必要替他省钱，所以这四道菜，哪一道也得两儿八钱的银子，听得长顺儿直咬
! G  k& }9 ^6 R( X! i. I' p牙。其实就算是五爷自己请柳玉莲吃席，那一桌儿二、三两银子也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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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M& V6 z' `9 ^- D　　菜一端上来，柳玉莲先每样尝了一口，嘴里连连赞着好，然后拿筷子指着盘
3 f- J; p$ T. @  [' l2 ]子道：「三爷，吃呀。」
' u% e# A. |7 w7 t- L; @( y+ V( @
　　别看长顺儿跟着张五爷那么长时间了，这样精致的菜还真没见过，玉莲饭量
小，吃了两碗饭就不吃了，留下的倒是长顺儿风卷残云，连盘子底儿都给舔了。
, I) b( ~: j$ ^% u" g
$ z: O+ _0 p0 T8 |) t' h　　吃罢了饭。长顺儿就叫玉莲跟着他走，玉莲道：「离天黑还早着呢，我得睡
一小会儿，你也找个地方歇了吧。」
7 m& o! q2 T; p* K1 A$ H- M
9 _4 x; {# G7 \7 ~　　说着便顾自回屋去了。

" C4 O$ G5 ?/ Q  g$ p　　长顺儿怕她趁机跑了，悄悄跟了一段，看见柳玉莲进了甲字房，可就犯起了
嘀咕，心里说：「怕是要坏，一个单身女子出门儿，敢住甲字房，那可不是一般
人物，老大今儿怕是要倒霉了。」

# P  U" y4 n% o, m　　为什么？这甲字房是悦来客栈的头一号儿，是上房中的上房，一般行路的哪
  p$ s  n4 Z9 I/ K住得起呀？所以，这长顺儿见柳玉莲回了屋，急忙跑出店外，在街上找了个小混
7 L4 J% ]8 P4 O2 ]* H; W8 f混儿，安排他替自己在这里看着，自己如飞一般跑回舵子里，找张五爷去报信儿。

　　这张五爷名张成，是李家镇土生土长的，从小好勇斗狠，加上曾经跟着个走
江湖的镖师学了几手功夫，渐渐坐上了李家镇黑道的头把交椅，还混了个绰号叫
7 s- ]! N- w0 {. u# T8 F; v. W& {3 G- `混世小霸王。

4 Q: K5 e1 j) J( u2 G  t! ], o, t　　见长顺儿跑回来，便问：「我不是叫你把人带回来吗？人呢？跑啦？」

6 [: q0 G- J! P; P" R7 H　　「老大，这人要是真跑了就好了，怕的是她不跑，晚上真来了怎么办。」

; l. ^! R: |% d. ^" Q) w% b& u% i　　「说什么呢？」

　　长顺就把店里所见说了一番：「老大，我看这娘们儿不是一般的人物，说不
定是哪个官家的大小姐，咱要是把她给得罪了，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哇。」

5 y: H& `- \0 Y9 z& D　　「未必吧？有钱人多得是，住甲字房就一定是官儿小姐？再说了，哪有官家
大小姐在外面这样出头露面的？就是富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可能
& X; ]( B1 h  s孤身一个在外面跑。我看她也是江湖人。」
' w3 h. q% [9 q
$ x" L+ _6 H+ c( m　　「江湖人？老大说得有理。不过……江湖人，住在甲字房，也不是一般的江
湖人。」
6 W( ?+ k0 Z( Q5 c* Q) c; p8 x- r
; {' f3 P1 n% \& |$ P　　「只要是江湖人就没有什么可怕，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六扇
门里的人，对咱们也得客气三分，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她，就算出了什么事
儿，也她理亏在先，咱们江湖上的规矩，挡横的得先亮字号，她不亮字号，不算
- v( {+ R, e+ {2 B7 L+ R/ |2 t9 [! P8 k咱们不够朋友。」

　　「是。」

　　「娘的，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就算不能同她睡一宿，摸摸她的小脸蛋儿也叫
人痛快。你快去盯着，到时候把她接过来，别让她跑了。」
: O0 a1 Z! c( S: i7 h% q
　　　　　　　　　　　　　　　（十六）

6 b0 U- f9 H& L& K0 l　　长顺儿到客栈的时候，玉莲还没出屋，一直等到未末时分，才见她施施然从
楼上下来。

; F3 J) r. x0 ]# j. m　　此时的柳玉莲，里面是大红的短打，外面是红绸子披风，软底的牛皮快靴，
腰里缠着那条牛皮鞭子，与先时在街上穿裙子的打扮相比，更添了几分人才，把
长顺儿看得都快傻了。
: z5 z4 |7 ~4 j2 o' H# i6 S9 ~2 s
　　「吴三爷，小女子贪睡，没误了你们五爷的事吧？」
6 y6 F# I( I/ O( i: P+ x0 Y
+ R3 [) q, g  g# w# h　　「没有，没有，不急，您请。」

; l4 o; }  a2 B6 z" @1 t9 W　　两个人招摇过市，直奔张成的总舵。
; B) ]& k$ C& {" Z
　　吴长顺儿是全镇的人都认识的知名人士，再加上一个仙女一般的柳玉莲，吸
引了街上人的目光，一个个议论纷纷。

, a! ]% r% C5 L7 [　　李家镇再大也只是个镇子，屁股大的地方，消息传得什快。其实，西校场的
8 L8 O# L' a( G! j& G1 B事，很快就传遍了全镇，大家都知道，一个弱女子，竟敢挡张五爷的横，一定没
1 H9 U& w9 c5 @: T2 ?7 ~+ `- F& H0 G好果子吃，整不好会叫张五爷扒光了捆在大门外示人，一个被人传得天仙一样的
美人，光着身子绑在街上那是什么样的风景？所以很多好事的都憋着看热闹呢。
8 z1 F4 N- m5 s$ }0 g- u
　　当然，大家对结果也都一无所知，敢挡五爷的横，估计不是一般人物，出丑
的不一定是那女子。
% ^! x' k5 \! a! z! M: w
0 N2 Y! ~* ?2 g0 U  w& u　　对于李家镇的居民来说，他们怕张五爷，但出于乡土之情，他们可不希望张
: W2 l7 Y, e( A1 P2 y( x! \0 O五爷栽，最好是来个皆大欢喜，叫张五爷收了这美人儿作夫人。

  n+ l" o; n8 K! F" \$ c0 B　　所以，柳玉莲从街上一过，后面就跟了一大群，而且是越来越多，玉莲心里
6 V* f1 D6 v9 H1 r. Q7 d' l+ V明镜儿似的，她就是想叫张成当众出丑。

# N; g' ~8 I) Y+ M( C* d* I  ]" }　　转眼来到张成的总舵，玉莲一看那门楼儿，没王霸天家的大，但装饰可精致
( d4 {8 ^" `; R得多，一看就是江南富庶之地。

　　见是长顺儿带来的人，门口把门儿的没敢拦，玉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2 g! T2 t5 z% T# l- ]- j6 U　　里面的院子也不算大，同样精致漂亮。

　　吴长顺叫玉莲在院子里候着，他自己到里面去通禀。

6 J# O/ x1 x  L; f4 L2 Z　　不一会儿，张成从里面出来，打个揖手道：「柳姑娘，方才在外面忘记问了。
3 y- M, h: H( |3 d/ k  d$ Y
　　柳姑娘看上去是道上的人，能否请教姑娘的门派的，只怕慢待了姑娘。」
" V0 q6 ^7 P: S2 G
　　玉莲微微一笑：「小女子无名小辈，无门无派，不过一个走江湖卖艺的而已。」
; D+ t9 E7 X! `- x. t/ L5 R
　　张成虽然说不怕，心里总还是担心，万一得罪了柳玉莲的师门，到底还是怕
有麻烦，所以有此一问，见玉莲这么说，以为她多半是个女贼，心里踏实了许多，
' N" b- R& U  N0 k1 a心道：「这便怨不得我了，只是我得小心，要真让你偷了，那我可是引狼入室。」

" c9 W# _' H1 d; l5 O　　「既然如此，就请柳姑娘去准备准备吧。」

/ z+ A! n, N# X2 D. U6 a　　「小女子也不用什么道具，就只是腰里这条皮鞭，不用准备。」
/ j4 q  y; Q7 \% F( p( B
) R) N5 s% j. P2 G　　「那好，晚饭已经备齐了，请姑娘入席吧。」

　　说着向正厅里一指。

　　「哎哟，五爷，这我可不敢，我是来唱堂会的戏子，哪敢入席，再者说，古
4 n7 b' a. N) e来男女不同席，您还是另外给小女子随便安排点儿吃的就行啦，免得让客人们见
了不合适。」

　　「哈哈哈哈，没什么不合适的，老实告诉你吧，五爷我从小没爹没娘，根本
; r( @$ J; r+ O' O5 u( o. y- `, i3 k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天天过生日，只要有朋友来，就都是给我祝寿的。

9 F# Z3 A; _' G8 [, ^7 C6 U/ L　　今天没别的朋友来，就是你一个客人，请吧。」
  ?* z2 N4 F! f: X
　　「那我也不敢。」

7 D) x$ U& d) M; y( z　　「怕什么？这李家镇里，只要是我张五爷作的事，还没哪个敢说不合适的。
我叫你入席就入席。」

　　「小女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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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莲心想：「看你有什么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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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F* t) B* R: D  O; _　　便走进正厅，见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对面两把椅子，两副碗筷，还有一壶
2 e( K: k' \* G酒和四碟子冷菜。

　　玉莲等张成坐好了，这才坐在他的对面。
4 i3 q' ^* }  O/ M2 g4 Z
　　「来，陪五爷我喝两坏。」

　　见张成要抄酒壶，玉莲急忙抢过来道：「还是小女子给五爷倒吧，也算我祝
4 f6 ^8 [$ s: S- B五爷的大寿。」
* W7 i/ |0 y7 Z2 ]% C; x' H
1 h, k' L( I; ^# C% b　　说着便把酒给张成满上。

+ E8 x+ A& _1 j& n　　张成也是色迷心窍，没看出玉莲是装熊，还以为她是真怕了呢，连着干了三
怀，然后玉莲站起来道：「五爷，小女子既然是给唱堂会的，自当给五爷助助兴。」

　　「好好好，我还真想看看你的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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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咱们到院子里吧，这里地方太小，耍不开。」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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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W3 }# D2 K1 t$ Y* A　　两个人出了屋，玉莲站在院子当中，把腰间缠的鞭子拿出来一抖，「叭」的
, Y7 Z; o2 j# M一声爆响，比麻雷子动静还大。

　　「好！鞭子是软兵器，不好练，这么长的鞭子，你能抖起来，功夫下得不小。」

　　张成赞道。

　　「五爷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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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i7 G' \. N5 M　　「不知你要以什么作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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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莲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选好的目标，原来院子时有两棵银杏树，此时那棵雌
. g  s* F5 t$ u3 r5 s( G' S树已经结了果，玉莲便指着道：「五爷看见那上面的果子了吗，您给指一个，我
% O2 M, Q' @( C! g* O用鞭子给摘下来。」
2 Y8 \1 G- y2 W$ O" y1 t
　　「好！就那两个吧，打下一个就行。」
% c# K% q0 `, l& _; w, ~- k
　　张成指了指离玉莲最近的两棵果子。

6 z$ n- Z7 ?& w　　「是这两个吗？」
* A8 @* {7 b' {. s
　　玉莲把鞭子慢慢一抖，鞭梢在那果子前面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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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l5 Z5 x4 r# a$ K　　「对对，就是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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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v0 o# L# ^& s　　「您看好了。」

　　玉莲嘴里说着，并没有再去看那棵树，眼睛盯着张成，鞭子轻轻一挥，没见
鞭杆儿怎么动，鞭梢已经飞起来，在树头掠过，再次发出「叭」的一声鞭响，眼
见那两颗相距三尺多远的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却边树叶也没碰到一个。
) q; {3 Z" C8 n4 |
　　「好！果然有准头，你还能打什么？」

　　「请五爷出题。」

3 Y. u6 T3 h% q0 \+ ~0 B" y; D　　「哦？好好……」

　　张成环顾四下，见院子里地上放着个石锁，石锁上正有只苍蝇落在那里，便
用手一指道：「这个怎么样？」

　　「好，就是它吧。」

* F% l2 K4 _3 I$ [　　玉莲嘴里应着，手中的鞭子已经挥起来，这一次没有那「叭」的爆响响，只
7 m9 T! w8 p' ^  G是「嗖」的一声，那苍蝇便不见了踪影，石锁表面厚厚的积尘上竟然没有一丝痕
迹。
# q, d% [9 V' T2 }
　　张成也是练武之人，虽然不入流，到底眼神儿比别人强些，长顺儿等人并没
  s3 T6 r( o+ p6 r  ]' l  O有看清，以为苍蝇只是吓得飞走了，张成却看清了，那苍蝇竟然是被鞭梢象针一
样刺穿了，又被甩到了院墙上。
8 U6 K" ?/ {- t
! v( [0 S! L5 x8 {; R　　「好，真看不出来，柳姑娘的鞭技已经出神入化了。」

. m8 |! f! H6 B" K( r. d6 a　　张成这是从心底里称赞，江湖艺人中玩儿鞭技的不少，至多也就是准头好，
但只能横抽，能把鞭梢象枪一样直刺出去的，那手上就得有点儿功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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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过奖，小女子可不敢当。」
, s0 ]8 i+ p7 f  a7 j8 D
2 i: K# M" w2 H9 T　　「看姑娘的鞭技，恐怕不是一般跑江湖的传授，姑娘的师门到底是哪里？」

9 J" L6 m' c# Q# s　　「我说过，我无门无派，无名小辈，只不过幼时跟着一位打把式的师父学两
手而已。」

　　「请问尊师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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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E) w% S5 U1 z/ T4 \# q& e6 @+ t　　「师父没说，教了我两手就走了。」

　　「哦。」

　　张成想来想去，用长鞭的江湖艺人里面，还真没听说有练到这种境界的，心
, j0 F4 Y% F/ n' M' g2 j' G里便又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她不过略窥皮毛，虽然有这样准头，但毕竟是女
流，力量就差多了，真同我动起手来，照样手到擒来。」
$ ?9 k4 W# U( h9 \2 x7 ]" r$ b5 X# _& c
　　他要是要过玉莲的鞭子来看上一眼，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这把鞭子表面上
看只是比一般的长鞭长一些，其实里面夹了细铜丝，份量比一般的鞭子重着两倍
9 E7 i0 Q1 t# J6 |* d( ~& W6 f有余，就是男的也不一定玩儿得转呢。
6 U9 o" w+ ~( p
　　玉莲有这样的鞭子，一是因为她有这样的功力，二是为了尽量少伤人。因为
- v$ Z9 `' n1 q4 M: ~5 j# N鞭子伤人主要是鞭梢，而鞭身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但在鞭子里夹了铜丝，
份量一增加，再用鞭身打人的时候，就能像棍一样把人兜飞，摔一下子是难免的，
1 g. j" [) n" Y8 H3 Q) u却不会伤筋动骨。
3 C. b( L% ~* A# f% n
7 u$ K  ~" v5 n9 @2 x8 ]　　「柳姑娘真是好鞭技，让爷大开眼界。来呀，看赏。」

　　长顺急忙拿了十两银子过来。

2 [8 N, o( X1 w" p8 w2 L$ {　　「谢五爷赏。」

3 ?. r, B2 ~3 c! a! }1 |" C7 o; Y1 a　　柳玉莲不客气地接了，却没有像一般艺人那样行礼，张成也没在意。
- N2 C( R. \3 {" z3 y$ O
　　「来来来，陪五爷唱上几杯。」
. s  z! t5 |/ K% a$ Z1 j
" {8 K  t" s7 t7 K. V7 z9 X8 L- \　　「五爷，小女子的鞭子也耍了，五爷也赏了，小女子这就告退，哪敢再领您
的酒。」
$ ?$ ^! o, \+ ?! p( A
　　「今儿爷高兴，看见你鞭子耍得好，日间校场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五爷一
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正要你这样的美人儿相陪，进来坐。」
, Q+ Z. u1 a7 x2 }2 E0 Y# }
　　「五爷，时候不早，小女子这就告退了。」

1 ]+ Q! }% F0 n& k- R8 v　　「怎么？五爷的面子你敢不给？！」

& ~% h5 _+ F3 ~3 n& l9 d' _  d　　张成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他是呼风唤雨惯了的，不过此时并非真的翻脸，
8 T. l2 j9 `+ S只是想吓唬吓唬玉莲。
" K( x& X$ X- `& N
　　「五爷的面子哪敢不给，小女子遵命就是。五爷您先请。」

+ u* H, A8 b" K, S2 {# B　　玉莲假装害怕，急忙低着头，让张成先进屋。
0 ?1 A. H2 }0 G9 m: `, E) D
　　这张成也是倒霉催的，柳玉莲此番本是来找茬儿的，但她毕竟是个白道侠女，
不会江湖混混那一套泼皮手段，张成现在真答应她告退，她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
3 J  |& t/ C7 i- H6 d赖着不走，偏偏张成被美色迷了心窍，心中只想着一亲芳泽，全没看出玉莲的功
/ z5 p3 C. o% }夫比他高着不是一星半点儿。

　　两个人进了大厅继续喝酒，俗话说酒色是一家，连着几杯酒下肚，张成可就
忘乎所以，开始用语言挑逗玉莲，玉莲忍着心中的怒气，虚与委蛇，渐渐的，张
成就动手动脚起来，一会儿想摸玉莲的手，一会儿想摸玉莲的脸，还想搂着玉莲
7 b1 a6 H4 k5 o' F5 K' R/ n  p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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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莲用起轻身功夫，屁股坐在原地不动，却总是在最适当的时机让张成扑空。

0 |/ `( z, {$ z0 A- F　　「小美人儿，你把爷惹得兴起，快来让爷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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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几次扑空，不由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就来抱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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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G1 X! @3 ^4 W& F# l　　玉莲脚底下稍一用力，整个人连着椅子忽然向后退了二尺，张成一下子绊在
玉莲早留给他的腿上，扑通一下子就摔了个大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