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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威的枪立即顶上了他的额头,“敢和傲哥这样说话,一枪轰了你!”# h' A& ~8 k* [, ?2 k
小傲淡淡一笑:“烦劳告诉孔夫子,我身上有伤,不方便过去,就请孔夫子过来说话吧。”1 t$ x, N; z/ z
“傲哥,我们开会要迟到了。”2 [: b0 g1 I I& S. o* I7 f" p
小傲心中叹了口气,他需要了解对方的用意,白狼的事刚解决,必须要弄清对手下一步的动向,“不要紧,你们下车去等我吧。”1 Y! f. J6 s6 E6 F, H* @
孔祥林竟敢只身上自己的车,小傲不禁暗暗地佩服,有这样的胆气,难怪他的名声二十几年都不倒。5 C# s# {$ L& Y2 _
“小傲昨天触犯了家规,被老大执行家法,打得屁股开花,因此行动不便,只好有劳夫子了,不敬之处还请夫子见谅。”( l* ~4 U8 W1 B3 _. y( @
对于小傲竟直言坦承自己挨打,孔祥林也是颇为诧异,本来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全被他打乱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切入话题。
1 G2 U+ d+ A5 `: Q# a1 E8 c; D2 S- C: Q “大丈夫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弟直言不讳,真男儿本色。”
) E4 ?( h( ~. H a1 D+ _5 } 小傲心下了然,四海果然有内奸,人家一早就收到消息了,这个孔老大是道上难得一见的文化人,自称是孔子的后人,所以人家当面都叫他夫子,今日特地来见自己,只怕这目的可不单纯呢。2 V8 S; L% p. H6 O- c) K. }
“惭愧、惭愧,让夫子见笑了。”
' ]' a7 Y5 c+ }- Q+ p “白狼的事,干得真漂亮,江湖中都传开了,小傲老弟有大功而反受重责,江湖中多有不平之意,就连其他社团的老大们也窃为老弟不值啊!”+ G' P+ T1 \% A2 k& P! K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有过犯,与人无尤。”5 u, n' |. }; _$ Y) T: [3 K
“老弟还真是豁达呢,年轻人宠辱不惊,难得,难得啊!秦朗有你这样的兄弟不知是几世修得,只是你心中真的觉得值得吗?”
& [* z1 |+ c0 P- w5 F( p “士为知己者死,值与不值,每个人心中的概念不同。”9 V8 _( R/ k- J; u- X6 J1 l$ ]
“士可杀而不可辱,秦朗当众辱你,知己者岂能如是,常言说的好:众人遇我,众人报之,国士遇我,国士报之。良禽应择木而栖,老弟如此人才,何必在四海委屈自己?”! V6 j0 T6 q5 e: W9 i8 c! ^3 z
小傲笑了,这个孔老大还真有点底子,这几句文绉绉的还真象那么回事。
0 L ~( t( v3 g* x' g “多谢夫子指点,只是小傲这条命,早在十几年前就不是自己的了,有负夫子厚爱了。”
# \$ d7 S" h( |7 R1 T' }& }0 } 孔祥林不由点首,早知道小傲不会轻易被说服,况且这也并非他此来的根本目的:“义气两字,江湖中早就不流行了,想不到在你这样的年轻人身上竟还能看得到!只是…”故意顿了一顿才又说:“老弟舍身以酬知己,却不知别人心中是否… 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弟锋芒太露,难免遭人之嫉啊!”
! a* Y8 @% C2 S& }9 {# F: ]0 y 小傲心中一颤,功高盖主一向是江湖大忌,阿朗……
_1 j! d) C9 J7 f2 ^3 W9 C7 ~ 孔祥林察言观色:“老弟不如及早抽身退步,以为将来计,何苦为人作嫁,以老弟的才能,就算自立门户也未为不可啊!”, \. q0 S# T8 u3 j$ y+ b
小傲淡然,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是没有将来的:“多谢夫子,小傲此生已矣,断不做他想了。”
$ W c# v$ G V2 `! H, T( n 孔祥林长叹一声“你我平日见面不多,是我交浅言深了,要是早十年遇到老弟,你我联手,这天下更有何人?相见恨晚啊,来吧,我与你结伴走一程吧。”4 {# M" v M: T# w- U3 W! D
- R9 }! | A' w/ N7 N 秦朗在窗内向下俯视,大门前,孔祥林已从小傲的车上下来,正依依不舍握着小傲的手话别,然后祥瑞的车队驶离了四海。
" a7 W/ w$ ^! u. `$ Z 秦朗放下百叶窗,缓缓坐入椅中,不经意的啃着指甲。, N) S5 f0 v! \, l! r
* U. p1 a9 G" |" ? 道歉
. `3 P. [; v7 \ ~) k 众人默默地看着秦朗,虽然不知老大刚刚看到了什么,却都猜到他想看到的是什么,因为秦朗的右手边的椅子——小傲的位子一直空着,傲哥没来!" R. n' c# J$ F+ `3 ]1 Q
月会是社团每月固定聚会商议重大决策的日子,分散在各个堂口的把子们都要在这一天的九点半之前,赶到四海集团主楼顶层的会议大厅,除非有不可抗拒的原因,否则风雨不误。
6 o9 J: h. Z: O R% {; q 第一次在月会的时候傲哥没有出现,这种情形令所有人内心都充满了不安,因为以往的月会都是小傲主持,老大几乎从不发言。8 s2 H! P- x" C5 K
小傲的做法是,所有事让兄弟们先去讨论,再由小傲整理出N个可行方案,而秦朗只须从中选择一个最佳计划,在最佳时机采取最佳手段即可。
[5 a* z. Y4 r* l 这样就能保证秦朗的第一感觉完全不受干扰,思路永远清晰,方向感永远正确。8 x/ J, |& C6 ?# }6 i; @1 {
虽然傲哥昨晚受了家法这一消息,大多数堂口都已略有所知,也有人推测傲哥也许会因为伤重而不能出席会议,但看到老大一副心绪不宁的等待的样子,这句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的。
$ M1 r1 {$ n" ^$ i" z 老大既然不说话,大家也都屏息静气的等待着,时不时的偷偷瞟一眼老大的脸色。
: V s$ ?$ T6 s) N6 Q( l 一句“傲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会议室的大门口。
7 n/ k: s1 @% T3 @ 小傲如往日一样神定气闲的站在大家面前,依然是儒雅中透着那股淡淡然的傲气,只是精神略显疲惫,少了眉宇间那抹英气。5 F7 Y( s$ M; X
除了秦朗,所有人都立刻起身离席,静静等待着傲哥入座。
; U; m* J6 C/ q: x; { 小傲看着秦朗,缓缓地说:“我迟到了,对不起,我道歉!”0 M2 v, w" I1 W% W! m7 a: C* u
4 n! A: b, P8 [ 秦朗的心象被一寸一寸冻住:宁愿道歉也不想解释!我们兄弟之间有什么是不能解释的吗?小傲,你居然要和我生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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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有道歉的规矩,按照四海的家规:凡月会迟到者,无合理解释,视情节轻重处以藤条20下——50下!! z, l" o, x4 [' e* H' {2 I4 V
而现在小傲已迟到超过半个小时,所以小傲的话无疑似一颗重磅炸弹扔入了人群。
0 k G* O- [3 m/ ~6 L1 o2 c 小傲迎着秦朗似要将他穿透般的目光,半晌,秦朗平静的说:“先坐下开会,弟兄们等了很久了。”
$ Z3 \7 b/ A; W7 J 立时,紧张的气氛消失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老大待傲哥毕竟不同!; M5 [4 ]1 I2 [, I8 }1 _
心细的舒同见小傲的身子微晃,连忙抢前几步扶住,冯杰忙去沙发上拿来几个垫子放在小傲的椅上,小傲强忍着剧痛、几无难色的坐入椅中,秦朗的心又是一揪,小傲知道还有更残酷的惩罚在等着他吗?
# s: _# H2 Z& `* @$ u) |5 Z+ _9 p 会议气氛热烈,大家的情绪空前高涨,白狼的死对龙达及其他社团绝对是一个沉重的打击,5位一流杀手,连秦朗的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就在一周之内被不动声色的解决掉,这个消息足以轰动江湖好一阵子了,四海声望又提高了一节。1 M* z k/ o$ r1 c3 E
对于下一步的计划,有人主张主动出击,立即扫荡龙达的所有地盘,也有人主张先谈判,请骆老爷子出面公开谴责火龙。% ~- _& u2 R" L# |! `
小傲如往常一样对所有意见都不加以肯定或否定,只是两手撑着扶手,斜靠着座椅,微笑着听每个兄弟阐述他们自己的观点,并适时的对其利弊加以分析。 ?# }; `) \3 M3 N# k- {! T
最后大家都看着秦朗,等待他的决定,秦朗的选择是先行与骆老爷子打个招呼,做个备案,做到师出有名,然后迅速扫荡龙达的几个重要档口,以逼迫火龙主动出面要求谈判。' V: \, h5 M- t
“就到这吧,可以请德哥上来了。”秦朗在小傲布置完所有的任务后缓缓说道。6 o2 {1 F9 @* Q$ }8 z5 c
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只有小傲心中有数,毫不意外:祥瑞的车队浩浩荡荡来到四海,孔老大又故意与自己执手做亲密状,白痴才会认为阿朗不会知道。而自己毫无解释的迟到更是将住了秦朗,就算他在情份上饶过自己,面子上也饶不过,面子上饶得过,规矩上也饶不过。
) ?! e p- J1 [# R1 \ “老大,傲哥的伤势不轻啊,不能再打了。”
* {7 Z1 A; k$ { “是啊,老大,傲哥一定不是有意的,求老大宽免了责罚吧。”
0 [+ P. O! l- i( d5 l0 L+ q 秦朗看向小傲:多希望他能给出一人看似合理的解释,不管是什么,只要他说的,他一定相信。1 T6 ?2 L* e$ H5 P1 U0 E2 t" X) A
小傲淡淡一笑:“法不正则律不严,不可因私废公。”径直走向刑室。
' i$ f* M9 s7 Z" P, Z8 s! D “傲哥,”冯杰突然冲过来拉住小傲,“我代你。”
+ K* i' _" t- Y) s& `3 W7 S/ o 小傲看着冯杰,心头一热。缓缓伸出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曲起食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2 N. ]6 l$ H8 r& ]: f3 t! G! _" o 冯杰的眼泪夺眶而出。这个动作小傲只会对冯杰一个人做,代表着对四兄弟中最小的弟弟的一种宠溺,因为冯杰虽然身手不下于舒同和小傲,但性格却较为软弱,年幼时的冯杰常哭鼻子,所以小傲每在批评或安慰他的时候总是以这个动作作为结束,自从冯杰满了二十岁,为怕兄弟们还当他是个孩子,不能服众,傲哥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个动作了。, s1 K7 d# a7 S$ P. W$ g& V
刑室的中央是一个有着三节台阶的平台,上面安放着士字型的刑架,小傲艰难的走上台阶,跪在刑架底部的横木上,两手平伸扶住上端的横木,有人上前脱掉小傲的上衣,用绳子将手捆绑好,再拉下裤子和内裤,露出已是皮开肉绽的紫黑的肌肤,德哥自一个装满水的圆筒中抽出一根藤条。
' Y) }* w' o# c# N' m5 @ 小傲轻声说:“德哥,我身高1米82,体重是145斤,该打6分四厘藤。”
% V- i6 X! e( M* i I0 E 德哥喉咙里咕噜了一声,将手中的藤条插入圆筒中重又换了一根较粗的。
4 H& z4 U; i& I: g" R1 c 小傲吸了口气,闭起了眼睛。1 W" n/ E' G* c
“呜……”藤条破空的声音令人胆颤心惊,“啪!”尖锐的疼痛又一次将小傲带入了地狱。
: q: S8 ~7 F/ |8 u/ W 被惩罚者的悲哀在于,你明明白白的知道即将面临的是怎样的伤害,可是再痛、再怕却也无法逃避,只能咬紧牙关承受,直到结束。# ~( \" @+ U- g: C+ R; ?2 p- R
承受,已伤痕累累的皮肉即便是稍加碰触也是难以忍受的疼痛,怎能禁得起藤条的肆虐!
6 w# X8 \- u& N" C# d, M1 z! | 小傲的双拳紧握,咬紧下唇,无助的抵抗着这彻骨的奇痛。
& i ]8 G7 F; l/ G! f5 r 一下、一下,藤条仿佛嵌入肉中钻入了骨髓里。! U5 D# q3 K) T& V a+ Z
“嗯哼…”汗水顺着小傲的脊背流淌,两手的指甲扣紧横木,几乎要插入木中。
* a2 P1 q- ?( L. L0 X, l, t# a “傲哥…”冯杰双手掩面,跪倒在地。
! v4 ]5 x/ B& r6 o9 e1 j3 F7 ]; S “老大!”2 o0 `! ^6 F8 H* r
“老大!”4 r# ]8 B8 N* x/ f) N" N
满室嘘唏一片。
0 f8 p: c8 q: Z: X3 q W “呜……啪!”“呜……啪!!”' Y8 I2 B# y$ _1 H" s8 Y- ]4 A( T
秦朗的心抽紧、再抽紧……: @: U( Y! E6 t- l" C! I
. }2 n+ ~9 U' Q+ a* ~/ J ……终于50藤打完了,舒同连忙上去解下几近昏迷的小傲,冯杰拿过上衣披在小傲身上,小傲疼得浑身哆嗦,下唇咬得出血,抬眼时正对上秦朗来不及收回的关切的目光,蓦地觉得心中一片温暖,几天来绷紧的心弦仿似突然一松,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V0 c m6 l$ j0 D! J& {6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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