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6 f1 {5 F! o: w9 O/ i 2 {" q' T# Q# {7 h* H
011 M. A5 ~! [* D' e S; Y
春风温柔的拂过水面,带来一阵阵花香。湖中央的亭子里设著精致的桌椅,俱笼罩在波光潋滟当中,说不出的华美。靠南的一张椅子上斜躺著一个少年,出色之极的五官中,数那两道斜飞入鬓的眉最为神采飞扬,半闭著的眸子中偶尔泄出一丝精光,旋即就会掩去。带著慵懒笑容的嘴角弯成世间最完美的弧度。一袭华服下,掩藏著外人不得一窥的精悍身材。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光凭外表就可以倾倒世上绝大多数男人和女人的无双少年,更何况他的身上还操纵著天下芸芸众生的生杀大权,他拥有著天地间一切力量的源泉──权势,财富,疆土,美貌。没错,他──夏无忧,就是这样一个集皇天厚土所有宠爱于一身的宠儿。* n$ R& ~; |$ @9 R6 g
"皇上,天色不早,该回宫用膳了。"身边的太监总管衣德小心提醒了一声,惴惴的用眼角余光观察著主子的脸色,没有听到皇上的回应,这让他心中更为不安。
1 s, S1 }& m0 z4 @ "朕不饿。"大概过了一盏茶时间,总算是夏无忧还剩了点良心,不忍让这个从小伺候自己长大的心腹被吓死,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D3 i0 a& q5 _, u
衣德悄悄用衣袖抹了抹冷汗,抬眼见一个小太监躬身低头正向这边走来,高举过头的翡翠盘中盛著十几个精致木牌,他心里一惊,暗暗叫苦连天道:这些没眼色的小兔崽子,怎么这么早就把牌子送来,后宫里到底哪位娘娘心浮气躁按捺不住,这天还没黑呢,就让小东西送死来了。
, A. u) o' G1 ^# j' i 只可惜再想阻止已是不及,那小太监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将翡翠盘子擎在夏无忧面前,细声道:"请皇上点选侍寝的娘娘,奴才们好奉旨宣召。"夏无忧眯了眼睛,连手指都不曾动一下,只是淡淡问了一句:"人......还没有找到吗?"衣德的汗顺著脸孔一直流到了领子里,"扑通"一声跪下道:"奴才办事不力,请皇上责罚。"那个举著盘子的小太监也吓呆了,跪在地上颤抖著身子,连手上的盘子也几乎捏拿不住。
4 U% m! |7 H2 e( G5 L8 P 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不过稍纵即逝,夏无忧缓缓站起身,冷冷看了那个小太监一眼,悠悠道:"朕还不想杀你,所以拿稳你手中的东西,别给朕杀人的理由。"说完迈著轻松的步子离去。身后传来衣德扯著嗓子的高唱:"皇上起驾回宫"夜幕降临,后宫中各处燃起灯火,将这庞大的建筑群点缀成了一片灯海,只是在这一片深不见底暗流汹涌的海洋中,皇上没有临幸任何妃嫔的消息,不知又会让多少如花美眷陷在幸灾乐祸与自怨自艾的双重情绪中度过漫漫的不眠之夜。# [. k& V; g: r5 I) Y2 B9 f
皇上在找一个人,具体点说,皇上是在找一个太监。这是宫中上至皇妃,下至奴才都知道的事实。她们也同样知道,原本以为自己一声令下就可以让那个被圣恩眷宠的太监主动来到面前的皇上,却因为连续几日都没有任何关于这个太监的消息而大大失了面子。虽然从那张不会泄露任何喜怒哀乐的龙颜上看不出丝毫端倪,但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此时的龙心,想必不会有什么欣悦之情,而能在此时获得宣召的嫔妃,自然就是皇上最当意的人,后宫之中,也便有了稳固的地位和可以炫耀的资本。只可惜,再如意的算盘,夏无忧不肯配合,这些想一争高下的女人也只能徒呼一声奈何而已。9 o' z% J: e4 \/ P% U
御书房的侧殿中,灯一盏盏亮了起来,柔和的光芒映著夏无忧没有表情的脸,虽然躺在床上,但他看起来就像一头随时准备吃人的野兽。太监宫女们都识趣的不发出任何声音,悄悄放下重重帘帐,便踩著轻细的步伐退了出去。
- V k5 B9 G0 x x. G$ p" K "没有找到,竟然还没有找到。"空无一人的帐幔中,夏无忧终于卸下了皇帝的面具,怒不可遏的低吼著,一张脸上却布满了情欲。他闭上眼睛,陷入对那一夜的回想:那生涩扭动著想要挣脱的身子,那始终憋在口里,只偶尔于唇齿间泄露出一丝的呻吟,那低低的软糯的哀泣求饶,那于不甚明亮的月光中看不清楚的眉眼......"砰" 的一声,宛如魂飞魄散一般,意识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结实有力的腿上,一道热流悄悄淌过。- ^* z3 \! l9 x$ |( @) L
夏无忧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手上与腿上的粘液,不敢相信一向自制的自己竟然只因为这段回忆就一泻如注。他蓦然大怒起来,捞起一只抱枕,在转瞬间就将它撕碎,一边喃喃低语著:"别让朕找到你,你给朕藏好了,千万别让朕找到,否则朕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世上,朕要天天晚上将你压在这龙床上狠狠蹂躏,朕要让你在大白天都没有半分力气出门,朕让你躲,让你躲,让你躲......"02
* ?) I' S& I; n 赏春阁中,几个美若天仙的丽人围坐在一张石桌旁,摇著团扇的姿态流泻出万种风情,那一派悠然美丽,让庭院中的几百株鲜花都黯然失色。; ~8 ]8 @) P: H: N3 _
"姐姐这里的花开的真好,妹妹们羡慕死了,果然是凤凰祥瑞地,就连这些花草,竟然也开的比别处都要艳丽。"柔媚的声音中虽是赞美,却也隐隐露出一丝不甘。% y" u1 J6 X5 _( k2 k v8 k
晴妃轻轻一笑:"妹妹说笑了,什么凤凰祥瑞地,皇宫中除了给皇后娘娘居住的柔情宫院,还有哪一处配称凤凰祥瑞地的呢?"说是如此说,但晴妃美艳的脸孔上却难以掩饰自得的笑容,也难怪,皇上没有立后,也没有立皇贵妃和贵妃,在这后宫中,自然以她晴淑妃为尊,若说能与她相抗衡的,也就只有梅庄妃,雪宁妃两位妃子了。
! P$ w8 w1 s; ^/ I3 t) @( i7 @6 q# C, G 这番话自然又引了旁边一众贵人的谀词如潮。谁也没有注意到,在院子里盛开的锦簇花丛后,正有一个身著素色太监服饰的青年,在那里蹲著身子,认真的给花根翻土。很显然,这众多花草之所以能鲜艳至此,和什么凤凰祥瑞地根本没有关系,完全都是因为得到了这个太监的细心照顾。3 r7 t6 `4 {8 `: o4 }2 D0 p i1 i
后宫女人的话题永远都是在围绕著皇上打转,因此众人说著说著,不免又提及了当前后宫内的头等大事。月贵人是抻不住的性子,率先问晴淑妃道:"娘娘,皇上要找的那个太监,可找到了吗?"晴淑妃喝了一口茶,然后慢条斯理放下茶碗,浅笑道:"目前么,自然是还没找到。不过皇上的为人,姐妹们应当清楚了,慢说这一个后宫,就是整个大丰国,皇上若想找一个人,谁还能逃得掉吗?照我说,那个太监若识趣,趁早出来倒好,否则只怕性命不保不说,还连累了我们,这几天来,可曾听说皇上翻过哪个人的牌子么?"女子们立刻叹息起来。花丛后青年太监的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偷偷抬眼看了那些妃嫔一眼,又低头沉默片刻,方悄悄的带著工具离开了,身后那些贵人们不知说到了什么话题,又发出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 B) C0 A4 |, h
青年太监顺著小路快步向自己所住的小屋走去,心想今天因为需要翻根的花儿太多,耽搁的有些晚了,皇上或许已经下朝,一旦在哪儿遇上可不是玩的。正低头匆匆走著,忽然与拐弯处猛然冲出来的太监撞在了一处,只听哎哟两声,两人都摔了个跟头。那太监便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睛的,耽搁了杂家的事儿你去皇上跟前担待。"等到一抬头看清了青年太监,不由失笑道:"哟,这不是萧语吗?你这孩子怎么低著头走路,做了什么亏心事怕被人撞见啊。"被叫做萧语的青年太监忙陪笑道:"因为惦记著屋里没开窗户,恐不透气,走得急了些,得罪了春公公。看公公神色匆匆,敢情上头又下了什么命令吗?"那春公公本来赶的很急,可一听这句话,不由就想把肚子里的苦水往外倒一倒,唉声叹气道:"可不是嘛,大热天的也不让人消停。告诉你,皇上火了,因为衣公公还没找到他要的那个人,今日在御书房大发了一顿脾气,好在是衣公公,若别人管著这事儿,脑袋也不知得掉几颗了,如今衣公公被逼得没有法子,就也逼著我们在宫里大肆搜寻,这不大家伙儿又忙起来了吗。你说杂家也不明白了,皇上那是什么样尊贵的人啊,怎么就对一个太监记挂的这么狠,唉,到后来,说不准龙颜大怒之下,会将所有太监集合起来,让皇上自己一个个扒拉也说不准......"春公公本是无心之言,说完就又匆匆离去,因此也没注意到萧语早已是冷汗淋漓,湿透重衣,他发了一会儿呆,又赶紧低下头去,顺著小路一溜烟的跑回了自己的小屋,直到坐在床上,喘息犹未停止,一双手也颤抖个不停,以至于翻花根的工具都握不住,"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3 k6 j5 {% Z" S3 n 03
2 {3 x; z7 `& s9 D, J 半天才均匀了呼吸,萧语痴痴望著放在墙角边的几种护花工具,脑海中陷入了对一生最恐怖最痛苦最屈辱的那个夜晚的回想。5 {+ B* Q$ D, f' T
月朦胧,因为有风有云,属于六月二十二晚上的半圆月亮时不时的便被遮住,微弱的淡淡光芒将人间一切都笼罩在它仿若梦境般的朦胧里。
' L0 |& K. ~' j) T. R$ X 萧语身穿一袭清凉的白色纱衣,一路上东张西望的来到御花坛前,确定周围无人后,连忙将手中的袋子放在花坛边,仔细寻到一株花朵如海碗般硕大,每一枚花瓣上都有著不同颜色的异种名花,然后打开袋子取出两只大瓮,那两只大瓮里一只装满清水,一只装满了泥土,他先将花根周围的土挖开一条圆形的深沟,将瓮里的花土倒进沟里,再以原本的土覆盖上去,仔细的不留下任何痕迹,这才又用清水洗了手,小心在每一个花瓣上都洒上几滴,等到将这些都做完,已是过了小半个时辰。9 E& ^. M) o5 d
忙活完了,萧语才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原来这株异种名花是番外进贡的。必须以酸碱相混合的中性土壤育根,每日夜里在各花瓣上洒上清水方能成活,萧语精于养花之道,眼见这花自移至园子后并未再盛放,便知管理御花园的太监不懂这花的养护方法,偏偏那人刚愎自用,萧语几次向他进言都不被理会,眼看十日过去,这名花已露出枯萎迹象,爱花成痴的萧语再也无法坐视不理,这才趁著月色朦胧,夜深人静时悄悄进园,育护名花。
5 O U2 C. w+ r- C5 d5 K3 \/ p3 e( o 伸完了懒腰,看著那舒展著的花瓣,忍不住心喜难禁,轻轻将鼻尖凑上细闻那股淡淡香气,如痴如醉中,他一点儿也没有发觉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无法挪开。- ^0 B T3 n9 A( Y. f
收拾好了东西再度站起来,萧语心满意足的低笑一声,正准备离去,不想腰间忽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箍住,耳边只闻一道邪魅的声音:"告诉朕,深夜乱闯御花园,是什么罪名?"萧语吓得魂飞魄散,万没料到这个时辰,这个所在竟会遇见皇帝。连忙挣开那股力道,趴跪在地上不住磕头道:"奴才惊了圣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夏无忧看著那个吓得不停颤抖的身子,一种将生死掌握于手中的优越感油然而生,伴随而来的还有一种更深的征服欲,他仿佛听到了这样一个匀称的身子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所发出的破碎呻吟与细细哭声,而这种想象更加深了凌虐的欲望。他纡尊降贵的低下身子,修长有力的十指抬起眼前人的下巴,朦胧如梦幻般的月光中,看不清楚他的样貌,只是隐约可以辨认出,那略带秀气恐慌低垂著的眉眼。
" y! Z6 i0 q6 i! z 夏无忧深深的笑开了,轻轻一推就将那毫无准备的身子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他的身子随即覆了上去,低声笑道:"如此良辰美景,提杀字岂不太煞风景,不如......你用另一种方式向朕赔罪吧。"话音落,灵巧的指尖已经探入白纱做成的衣襟,不知是因为羞窘抑或恐惧而发烫的充满了弹性的肌肤为这场突然发生的野合更增添了几分刺激的味道,那是夏无忧最喜欢的味道。
: Z5 Q' e2 j3 S' Q K "皇上,别......"完全是被吓到的颤抖声音,被压制住的手脚因为顾忌夏无忧的身份而不敢奋力挣扎,只能用言语来提醒明显已经发情的帝王:"皇上,奴才......是低贱之身啊......娘娘们......"一根狡猾的指头插入两片薄唇当中:"这个......不是你该操心的,这张小嘴里,只需要发出朕想听的声音就好了。"束手束脚的挣扎根本对夏无忧起不了任何作用,那一袭贪图凉快才穿上的白纱夏衣轻易的就被剥落至肩头,袒露出大片的胸膛,黯淡的月色下,被恐惧激的挺立起来的蓓蕾似乎引起了少年帝王探索的兴趣,以手指轻轻掐了两下,被堵住的唇间便溢出两声惊叫,惊慌的身子拼命的想要后退,却敌不过宛如豹一般的完美身躯强大的力量。不知在什么时候,薄薄的纱裤已被退到脚边。一根滚烫坚硬的东西悄然抵在了那个秘密羞耻的地方。
6 _, ` ~8 Q: f9 j9 K$ Z 心沉入绝望的谷底,萧语明白皇上的命令是不可以违抗的,尤其大丰国元敬帝夏无忧的命令就更不能违抗,别说自己一个低贱的宫奴,就是将军宰相,只要皇帝想要,他们也只能奉上自己的身体,即便会因为羞辱选择死路,夏无忧也有本事让你满足了他的欲望之后再死掉。可是......他不甘心,他怕痛,怕的要死。他更不甘心已经不算是男人的自己,心中唯一剩下的那点自欺欺人的坚持也毁在这个男人的手里。
7 ] V) A5 ]9 t 04
' g' N; R8 v. m, X/ |( y! _ "噗"的一声,**处似乎是被一根烧红了的铁棍强行启开,那份剧痛是萧语这一生最刻骨铭心的滋味,偏偏惨叫声被帝王的唇堵在唇齿之间无法宣泄,萧语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可是被服侍惯了的夏无忧却哪里会顾及这个卑贱宫奴的感受,他只知道在这个因为疼痛生涩而不住挣扎扭动的身子上寻找更多快感,只知道那紧窒干涩的甬道在被鲜血润滑后,变得有说不出的销魂,所以他狂猛的,残暴的律动著硕大凶狠的利刃,一边细细品味著身下人儿因为剧痛而逸出微弱细碎的呻吟声,这份享受让他整个人都沸腾起来,而这种飞扬到了极致的快感,是冷酷的他从任何妃子身上也体会不到的。" [) L; A: @) _- q, r" [( u
朦胧的月光下,有浓烈的花香在周围的空气中流动著,却比不上身下人儿裸露肌肤上漂浮著的淡淡醉人香气,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似乎是从各种花香中提炼出来的精华,浅浅的涂抹在他身上,成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诱人存在。+ K: E( k& z2 G( U0 N8 _5 |5 V
"你叫什么名字?"在将滚烫的热液射进那混合著鲜血的肠道后,他舒服的伸展了四肢,鞠起一撮柔滑的发,慵懒的问身下还在无声抽泣著的太监:"告诉朕,朕封你为贵人,以后可以有更多的机会来服侍朕。""皇上,奴才......奴才只是个太监啊......而且年岁也大......根本......"身下的人儿似乎颤抖了一下,或许是掩饰不住那份窃喜吧。当然了,在后来的日子里,夏无忧才知道当时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么愚蠢,但是在此刻,他的确是这样以为的。( S9 D6 b4 D; G2 H# u% @% M
"你只需告诉朕你的名字,其它的一切,都是朕说了算。"身份卑贱?年岁大?哼哼,只要他夏无忧想要,似乎还没人有这个胆子提出质疑。
0 s4 {3 M' g3 i0 M+ G9 } "奴才......叫做......苞谷......"一句话分作了三截来说,萧语知道这句话出口,自己就已经犯下了欺君之罪,他天真的希望过了今夜,等皇上离开后他可以逃回自己的小屋,那么后宫佳丽不止三千的皇上大概很快就会忘记自己,就算他想要找寻,等到过两天发现寻不到后,以皇上的性子,会将这个人这件事很快的抛在脑后,那时自己也就安全了。' A h* j/ n- w# r; d' g% b _
"苞谷,真奇怪的名字。"宛如蛇的手指在眉眼间游移著,感觉到尚未从秘穴中抽离的分身再度壮大起来,萧语吓的心胆俱碎,忍不住就哀求道:"皇上,今夜......就饶了奴才吧,草地上......或会有蛇虫......啊......啊啊啊啊......皇上......"酷刑再度开始,伴著夏无忧张狂的笑声:"无妨,做完了这一次,朕再让你去锦绣阁,好好疼爱你到天明......"萧语因为这一句话再度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去了锦绣阁,就再也不可能有抽身而退的机会。或许是上天也不忍让一个怕痛怕的要死的人夜夜都承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所以在夏无忧将第二道热液射出后,就从远处传来了惊慌的低叫声:"皇上,皇上啊,您在哪里?你可别吓奴才啊......哎哟我的佛祖......"夏无忧不耐的"哼"了一声,却最终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萧语身上爬起,略整了整衣服,向地上用闪烁目光偷偷看著自己的太监笑道:"别担心,朕会信守承诺的,你休息一下,朕去处理一些事情。"他说完,一派潇洒的离去。 V3 G% [' {: _7 F, ~1 n1 B8 T
等到确定这个残暴无情主子的高大身影在自己的视线中消失后,萧语强忍著全身散了架子般的酸痛狼狈爬起,不忘收起掉落在花坛边的工具,又迅速瞥了四周一眼,确认自己没有留下关于身份的蛛丝马迹后,这才跌跌撞撞回到了自己的居所。此时他不禁感谢起上天赋予自己的坚韧,如果刚才因为那种非人的疼痛折磨而昏厥的话,那么他就再也没有逃离的机会了。
$ X/ e8 {9 X7 V) t c/ z 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从冥想中回过神儿来,萧语懊恼的垂下头,他没有想到夏无忧竟然会对一个连面貌都没有看清楚的野合对象如此执著,原以为风波很快就可以过去,可是今天从春公公的口气中来看,这一场风雨似乎有愈来愈烈的迹象。0 D7 z" g% Z! T5 f
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萧语真的是失了方寸,怎么办?自首是不可能的,自己已经犯下了欺君大罪,此时去自首,夏无忧一定会将他凌虐至死,身为宫中人,他太清楚这个主子的冷酷残暴。可是不自首,他也逃不出皇宫,因为这件事,宫中和皇城都把守甚严,出去办事的都是皇上身边最放心的近侍和内监,自己要在这时候出去,说不定还会自投罗网。正没个主意的时候,忽闻门边一声冷笑道:"怎么,你到现在还不想自首,还想著能逃过这张为你设下的天罗地网吗?"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只吓得萧语一颗心脏险险跳了出来,猛抬头一看,只见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子笼罩在正午日光的阴影下,看不清面目,只能听到那不怀好意的奸笑声。
* i2 u' P( D% k% w- ^" q* x 05" S. g: W0 D6 D$ L) S/ g
那人缓缓的步进屋子,避开了刺目的阳光,萧语才看清此人竟是他因为那株异种名花屡次进言都不被采用的御花园管理太监,戒备的站起来,仔细估量著眼前这人究竟是在套话还是他真的了解一切内幕,嘴里却说出强自镇定的话语:"李公公,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尚冷笑了一下,不屑道:"别装了,虽然我不知道就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媚惑了皇上,不过这一次衣公公将我叫了去,告诉我皇上是在御花坛前宠幸了那个敢翻天的奴才,呵呵,皇上只怀疑是管理御花园的太监们,而我却一听就明白了,那人一定是你。"他拿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如一只看到小鸡的黄鼠狼般凑近萧语:"你说,那株已经露出了枯萎迹象的名花为何又奇迹般的恢复了生机呢?这几天我按著你说的方法养护它,效果果然不错啊,哈哈,当然,如果你一定要否认,我也没有证据,不过我想皇上是不介意见一见你这个有重大嫌疑的奴才的,你说是不是呢萧语?如果真要......""不要再说了,你想要什么?"萧语背过身子,不愿让李尚看见自己青白交加的狼狈脸色,他知道这个家伙一定是有所图,否则他老早就去告密领赏,而绝不会特意到这里走一趟。
4 y- [" H- Q, P( m) U' Y! Z "我们太监,还能要什么?"李尚目光中露出贪婪狡猾的笑容:"我喜欢的无非是黄白之物,衣公公开出的赏银是二十两银子,你......总得多给我一点是不是?""二十两?"萧语转过头来,瞪大了一双漂亮的眼睛,他辛苦攒了多年,也只攒了二十五两银子,还是准备今年趁见家里人的机会给他们,让他们帮弟弟成家用的。& b3 I5 x1 l, c5 O
"如果你不舍得,我只好去领另一份了,虽然少一点,唉,只可惜我们太监地位低下,不可能和主子谈条件,否则别说二十两银子,就是二十两黄金,我想皇上也不会在乎的。"李尚转身就要出去,然后不意外的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犹豫著的声音:"等等,你......我怎么能相信你不会在拿完我的银子后再去向衣公公告密?"李尚沉默了一下,然后轻松的道"对不起,我不能给你提供任何保证,你只能选择相信,毕竟,相信了我,你还有一半的机会不用暴露。"又沉默了一下,他才又不带一丝感情的加了一句:"我很明白,像我们这种卑贱的身份,一旦你被皇上找到,等待你的将是什么,同病相怜,只要不危害到自己,我也不想看你被凌虐至死后扔到乱坟里喂狗。"一包银子出现在李尚面前,他露出满意的笑容接了过去:"好了萧语,这笔交易就算成功,看在银子的份上我再多一句嘴,你可千万要藏好了,保重吧。"他说完,得意的吹著口哨离去。剩下萧语跌坐在椅子上,看著那耀眼阳光下的诺大皇宫陷入了恐怖的幻想中。8 t5 `) M$ m5 g0 o2 d
××××××××××××××××××
* c/ U7 x, K4 o# F' v2 f: ~1 j "衣德,你说朕为何忘不了他?"御书房中,批完了奏折的皇帝懒懒躺在软榻上把玩著一只夜光杯,状似不经意的与心腹太监闲聊著。% Q0 L i0 h f: C( p9 v2 O
"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实在已经把整个皇宫的太监都找遍了,皇上......"请罪的话语止于帝王的挥手之间,夏无忧渐渐坐直了身子:"不是你无能,而是他太聪明,隐藏的太深,他知道皇宫里上万个太监,朕绝不可能放下身份去一个个的盘察,所以他才敢隐匿不出。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毕竟除了朕,没人知道他长得什么样子,就算是朕,也不过只是朦朦胧胧的印象,何况,他的名字......"帝王的拳头握紧,手中的夜光杯应声粉碎,不一会儿,一撮粉末顺著夏无忧的指缝落下,他这才恨恨的接道:"他的名字,竟然也是假的,他根本从一开始就存了躲避朕的心思。"抓起桌上的酒壶丢到对面的墙壁,强忍著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好,朕就看你能躲多久。衣德,传旨下去,从今天起停止一切寻人行动,朕又不是没有他不行。"衣德小心的应了一声:"是",心里却清楚:如果说之前夏无忧还是贪图新鲜才找那个奴才的话,那么现在这件事情就已经成了他心中的一个结,一根刺,一天找不到那个太监,大丰国的皇宫就别想过一天安生日子,不知要有多少无辜的奴才宫女们成为这个任性狂妄的主子的出气筒。他心里著急,却无法可想,只好寻了个别的话题,小心翼翼问道:"主子,这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过中秋了,不知主子的意思......"06& {' q8 t, L2 c, J1 @ u
"朕还能有什么意思?就照往年的办吧。去去去,别拿这些事情烦朕,有时间去想想该如何偃旗息鼓,暗中将那人查访出来。知道吗?再办事这么不得力,小心朕饶不了你。"夏无忧不耐烦的挥挥手,衣德连忙知机的退了下去。) F/ z3 o' n6 ]
自己......终究也是有得不到的东西吗?烦恼的以手抵住额头,夏无忧就是不明白:"跟了朕有什么不好?封为贵人,不比你一个下贱的阉奴强吗?为什么要躲?为什么宁愿冒著欺君之罪,也要躲开朕,这份荣宠,别人想要还要不到知道吗?"诅咒似的喃喃自语,一生中从未经历过任何挫折的夏无忧这回是彻底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感觉,诚如他所说的,自己一国之尊,总不能为了一个野合的对象而浪费时间去将万多名太监逐个筛查一遍。无论他是怎样的无所顾忌也不能如此失体统。' S1 Y1 W# u+ r
怎么想也想不出该如何找到那个不识抬举的混帐东西,夏无忧彻底的愤怒了,他知道自己该放弃。不过就是一个低贱的太监,自己只是因为他的行为而愤怒,所以才这么迫切的要找到他治罪而已。心里是这样说的,但他自己明白,事实上,绝不是这样简单,就是这样一个低贱的下奴,让自己痴迷于他的身体而对任何一个妃子都失去了兴趣。
& B# Q7 m4 U+ N- R5 [ 狠狠的一拳轰上桌子,夏无忧咬牙切齿的一字字道:"朕会找到你,一定会找到你,明的不行,就暗中查访,半年也好,一年也罢,就算两年,三年,不放弃,朕绝不会放弃,你......给朕等著吧。"赏晴阁的寝宫内,晴妃正在梳妆,她满意看著铜镜中原本就倾国倾城的容颜在盘起来的华贵发髻衬托下更加的迷人,散发著无边贵气。旁边的宫女小兰见她满面春风,连忙趁机笑道:"娘娘风华绝代,若是皇上看到您此刻的样子,也一定迷醉不已。"她刚说完,晴妃就收了笑容,淡淡道:"皇上?他还会看本宫吗?难道你不知道他已经有多少日子没有过来?"小兰连忙安慰道:"娘娘说哪里话,皇上这些日子虽然没过来这里,可也没听说去别的娘娘那儿,或许是国事繁忙也说不定,咱们皇上娘娘还不知道吗?虽说性子张狂了些,可对于国家大事,还是很上心的。光看这一次中秋节的家宴还是安排在咱们赏晴阁后园的观月桂轩就可以知道,皇上啊,还是把娘娘您放在心上的。"这几句话显然对了晴妃的胃口,她慢慢站起身,忽然道:"传本宫的旨意给那个管理花草的奴才,就说今年皇上的心情恐怕不好,务必要让他在这几日好好侍弄,将咱们这里的花卉弄得鲜艳一些,尤其是观月桂轩下的那几棵桂花,要格外精心。若皇上和各宫的娘娘们都说好,本宫会重重赏他。"她说完,早有内侍太监领命而去。
9 U1 E( U1 z2 v% w0 \; e0 @5 _ 今年中秋皇上还要来赏晴阁。脑海中回想起晴妃的话,萧语挺下手中的动作,一只手抚著隐隐作痛的脑袋。
: d# k; \* Y" w. y 其实皇上这两年来每年都会在观月桂轩里办中秋节的家宴,他曾说过喜欢在明亮的月色里看轩下的那几树桂花,开的比别处都好。而自己也曾经因为这赞美小小的满足过。可是如今,他只恨自己,干吗要把那些桂花侍弄的那么繁华。如今皇上还要在这里办家宴,每年这个时节,他们赏晴阁里上上下下的人都逃不掉,全部要去观月桂轩伺候著,虽然说添酒添点心,在前面服侍的活儿轮不到自己,可那毕竟还是在皇上跟前,他眼睛那么毒,人又那么精明狡猾,一旦被他留意到了自己,继而认出自己就是那个敢欺君抗旨的小小太监,那么自己还哪有活路啊。. D2 w5 U; h0 }4 o c
不过转念一想,皇上没事儿应该不会瞅著太监宫女瞧吧,何况还会有歌舞和烟火吸引他的视线,反正也不用在近处伺候,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躲的远远的,他就不信被娘娘们围绕的皇上会在乎到自己,这样一想,方放下心来。
# u. s1 @) ?1 K% g3 b7 H% m/ g8 A 此时的萧语当然不知道,人的命运有时候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任你费尽了心机,想的再周到,临到头时,该是什么命运就还是什么命运,因此世人往往叹息说造化弄人,没错,就是造化弄人,他的人生,也会在一个月后的中秋节接受命运的捉弄,发生重大的转折。
- }* `- e) f; W3 ^, i8 n ` 07, E2 }8 ~/ u% T; p/ p/ Q8 g
转眼间到了中秋节,赏晴阁的主子和奴才们个个都喜气洋洋,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啊,别人就算再嫉妒,也得不来的荣耀。待到月亮自山后渐渐露出脸来,观月桂轩里已经坐满了人,当今皇帝夏无忧独自高坐在主位上,距离他几步远的左右下首分别坐著梅妃和晴妃,雪妃与另五位嫔则坐在更下面,她们面前都有著自己的一张桌子,摆满了果品点心。再底下的大厅里,是地位稍低的贵人们,都团团围著一张大圆桌子落座,地位再低者,除非皇上特别宣召,否则是没有资格来参加这次宴会的。! }+ h! ]! e1 c+ _1 X
稍顷月亮已上中天,夏无忧命令所有宫人灭了灯烛,霎时间只余明亮的淡色月光笼罩著大地。观月桂轩前的那几树桂花,都摇曳在月影中,微风吹过,散发出浓郁的清香,惹得众人交口称赞。
. e% {0 M1 O4 e+ t8 x/ |2 c( P- \& ? 夏无忧百无聊赖的喝了一口甜甜的桂花酿,眼光扫过装扮得宜的晴妃,心道不若今晚就留下吧,为了那个该死的不识抬举的失踪太监,自己实在是已经反常太久了,久到连他都不敢相信这么执著的人竟然会是自己,如果......如果今晚晴妃可以伺候的自己舒服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忘掉那个混帐东西,没错,还是忘了吧,他是夏无忧啊,是大丰帝国的最高王者,为了一个太监念念不忘,传出去要惹多少人笑话。妈的,这件事实在已经让他失了太多的面子,他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虽然被逼的说放弃一向不是他的性格,可是,就这样算了吧,难得他也做一回好人。
3 G" X. h2 w, | l( P! Y 他端著酒杯下意识的一口一口啜饮著,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哼哼,当然了,如果在将来的某一天,一旦被他找到那个奴才,结果可就不会善了......哼哼哼,他会......心里想著床第之间最残酷最折磨人的方式,幻想中仿佛已经将那个刻在脑海里的身影使劲儿压在床上折腾,轻吟浅泣间,他的身上浮动著那股醉人的淡淡花香......
% F4 |+ x M. f5 U' K9 j5 ]# H 花香!夏无忧猛然坐直了身子,没错,鼻尖处确实有一缕香气轻轻掠过,在浓郁的桂花香中,这香气是那么的微弱,以至于说它稍纵即逝也不为过,可就是这么极短极短的刹那,却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 A9 {% n& N% x; z9 Z 没错,就是这股淡淡的花香,虽然他只闻过一次,但已足够叫他难以忘怀,这么多日子以来,春宵帐中他不要任何妃嫔陪寝,只是靠著对那一夜的回忆打发漫漫长夜,每到动情处,他忆起的不但是那个惹火的身子,还有伴随著那个身子的低吟以及罩在那光滑肌肤上的这丝花香。
( q4 f$ X% m t% Y0 R* P 眼神募的锐利起来,全身紧绷的夏无忧此时就如一头发现了猎物的健壮豹子,他不动声色的快速扫过周围所有人,见有两个太监似乎是给晴妃和梅妃添了酒正要离去。几乎是立刻的,猎豹的目光就锁定在了晴妃那边的太监身上,一瞬间,热血沸腾起来,夏无忧感到自己的全身都在燃烧,如果不是他平时的自控力堪称完美,他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会被这突来的惊喜给烧到疯狂。
3 ~* O, h( L" S5 u 与此同时,添完酒往回走的萧语正在长长的舒出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喃喃道:真是的,下次坚决不能再因为滥好心就帮拉肚子的同伴倒酒了。虽然也是主子得意,让他过去领赏,但是他可以找个理由推脱一下,等事后再领也不迟,这也算不上太大的忤逆,怎样都罪不致死。想想刚才,自己简直连头都不敢抬,心脏也快要跳出了嘴巴,好在匆匆用眼角的余光瞥一下上头的皇帝,结果发现他好像在发呆。可是就算发呆,那股压迫感也几乎令他站不住脚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心虚吧。反正这种吓破胆的滋味可不是人受的。
* B r8 |6 n$ ^: Z1 `- d2 j: C 眼看就可以回到奴才的人群中,到时候只要一躲进去,就会再安全不过。萧语终于敢伸出袖子擦拭额头冒出的冷汗:都到了这里,自己应该是成功的没有引起皇上注意吧,本来嘛,皇上怎么可能会去注意一个太监,何况自己都一直低著头。就算抬头皇上也未必认得出来,那一晚上月光根本就不明亮,他看不清皇上的脸,想必皇上也没看清自己究竟长什么样子。 G% C' }! ^: ~6 J k$ {. c. a; \
这样想著的萧语终于彻底放松下来,挺直了身子,嘴角边露出一丝笑容,身上的冷汗似乎也消退了不少,他迈著轻快的步伐紧走几步,想快一点归到太监宫女的队伍里,就在这时,从遥远的上方忽然传来一个冷漠威严的声音:"为晴妃添酒的奴才,给朕站住。"08
4 }1 p, O3 c% F/ s3 W 本以为听到自己命令会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的奴才,却只是愣了不到眨眼的功夫,他甚至都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眼看整个人就要隐入那人山人海的太监宫女群中。夏无忧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狂怒,一掌挥出去,凌厉的风声从萧语耳边呼啸而过,然后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尘土飞扬中,离萧语脚尖不到一步的距离处出现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坑,将他的身子与那触手可及的人群无情的隔离开来。
; z4 Y; ?( l( g) g5 M1 ?, V% i 歌舞声停了,说笑声停了,众多的嫔妃贵人在发出一声惊叫后也都齐刷刷捂住自己的嘴巴,只要长著眼睛就可以看出来,皇上此刻的心情处于极度不爽当中,这时候敢惊扰到他,无疑是自寻死路。& q6 q' ]2 U' H* U7 G, K6 m) \
一番东张西望后,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盯在那个不知为何跪在地上发抖的太监身上,后宫里养出来的八卦本质立刻让她们发挥了淋漓尽致的想象: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太监不小心将酒洒在了皇上身上,抑或是他走路之间踢到了什么惹恼皇上,唉,看皇上这么愤怒,恐怕是不可能有命了。- |/ ^! y4 d) K8 z
夏无忧的确很愤怒,甚至是狂怒,他怎么也想不到,都这时候了,那个叫"苞谷"的太监竟然还敢妄想逃脱自己。他慢慢站起身来,冷冷道:"很好,你终于知道朕叫的是你了,对吗?过来。"最后两个字募然转厉,让所有人的心脏都为之颤抖了一下。
& n; c* H5 W+ N' Z: c7 y9 e 萧语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他的脑海里也只是暗黑一片,僵硬的身子跪爬到夏无忧的几案前,他抱著最后一丝希望低垂著头,轻声道:"奴才......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只想著快点回去吃东西,没......没想到皇上喊的人是奴才。"熟悉的软糯声音在弹指间就平复了夏无忧暴躁了近两个月的心情,他的嘴角边甚至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连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该狠狠的训斥这个混帐奴才一番,然后再残暴的凌虐他一夜,第二天将遍体鳞伤的他扔给那些如狼似虎的禁军或侍卫,让他们一个个的上他直到他断气为止,不是吗?只有这样才能惩罚他对自己的不敬,才能挽回自己那高高在上从未受过一丁点儿挑衅的威严。可是他竟然只是这样想著而已,竟丝毫没有付诸行动的打算,他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以至于看著面前跪著的颤抖身子,兴致就莫名的高昂起来。
' ~ D* w( v: a, e& S4 @# R "现在你该告诉朕,你究竟叫什么名字了吧?还是说,朕要问你的主子才能得知你的名字啊,苞谷。"他刻意拖长了声音,然后看到晴妃身边那个总管太监诧异的眼神,他嘿嘿一笑,大声道:"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这个奴才,就是朕让衣德翻遍了整个皇宫却仍未寻到的人啊。"这句话的惊人效果,只要看看底下宛如炸锅般停不下来的喧哗声就可以知道了。萧语虽然还低著头,一颗心却彻底陷入绝望中,皇上......他认出来了,他......真的认出来了吗?他怎么会认得出来,可如果......只是诈他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怎么办怎么办?自己要不要赌一把......不赌也不行啊。9 ^+ J9 N7 u* P) M" }
"启禀......启禀陛下,奴才......奴才不知道......"没等狡辩完,就听到上面传来嘲笑意味浓厚的声音:"先别忙著辨白,抬起头来,正好今晚也是月色千里,虽然比不上那一夜明亮,但相信这个眼力朕还是有的,抬起头来让朕看看吧。"丝毫不隐瞒自己在夜里与面前这样一个低贱宫奴野合的事实,应该说,肆意惯了的夏无忧根本不以此为耻,连带的,底下也没有一个人肯皱一下眉头。
" V4 v, w5 V1 g7 }& B 虽然是秋天,但萧语身上的藏青色太监服却被汗水打透了,绝望的感觉到周围再次静了下来,多少道目光如同芒刺一般死死盯在他的背上,他终于停止了所有的心理挣扎,认命的叹了口气:既然要死,也别死的太难看了。" \5 r! E/ j8 P4 i; s2 k
平静的缓慢抬起头,视线对上一双混合著欣喜愤怒期待等等复杂神情的明亮眸子。萧语终于看清了那张脸,啧啧,真是连天上明月都比不上的出色容貌,怎么偏偏就生在了这么狠毒残暴狡猾的一只狼身上呢。反正自己也要死了,在心里偷偷的不敬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C& m: }$ ?8 N
没错,是他,就是他,夏无忧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盯著那双平静无波中透露出淡淡悲伤的眸子,一股强大的热流倏然从丹田升起,在他周身游走而过,酒杯在他的手中应声碎裂,一丝痛楚传来,震醒了险些烧成灰烬的神智,他再次缓慢的坐下,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然后低沉的,一字一字道:"衣德,安排人带他到锦绣阁,等朕与众爱妃赏完月,再去那里治他欺君抗旨的罪。"09/ Y1 e, e" c- L
这话说的虽是治罪,众人却都明白其中的意思,当下席间有几个贵人就暗中狠狠剜了萧语一眼,心里暗恨道:都是你这个奴才闹得皇上不安生,连带著我们也受冷落,哼,等看今晚皇上玩厌了你或送出或赐死,才让人解恨呢。这些妃嫔在宫中一年年岁月寂寞,心理已不平衡,再加上日日与别人竞争皇上宠爱,将那两面三刀,口蜜腹剑等手段学了个十足十,因此一个个心思都狠毒无比。1 j, s5 l! x3 _8 \, h
虽早已料到结局,萧语仍是忍不住颤了一下。夏无忧见他起身要随领路太监而去,眼中似是有所决定,他蓦然明白,暗道这奴才好聪明,怕是知道自己的性子,唯恐受那凌虐侮辱,打算自行了断呢。于是微笑著拈起一块桂花糕道:"对了衣德,再派人查一下这奴才的身世,他罪犯欺君,理应诛灭九族,不过上苍有好生之德,又是这样一个好日子,若他认罪的态度好,朕也可以考虑放过那些无辜之辈,毕竟都是朕的子民啊。"他假惺惺的说完,萧语已在心中将他唾弃了十几遍呸,还都是他的子民。忍不住满腔怒火,萧语又抬头看了夏无忧一眼,却发现那家伙也正饶有兴趣的盯著自己,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收敛眼中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怒火,低头转身就走。
3 l8 h% C2 m: R- h" H3 G 而夏无忧就好像是在玩一个他感兴趣的游戏似的,等到萧语走了几步,他才又好整以暇的道:"等一等,苞谷,你还没告诉朕你的名字呢,当然,朕这回要的是......你的真名字。"桂花糕被塞进嘴里,甜甜的味道泛滥开来,好像一直渗进了心底深处,呵呵,当皇帝,的确是世间最享受的事情啊。
- {9 d7 Z8 M* ?! P% @# c# O "回皇上,奴才的贱名叫做萧语。"萧语回过身,又恭敬的跪了下去,低头顺从的回答。他非常清楚,事到如今,自己越是不屈,越是愤怒,就越能挑起夏无忧凌虐征服的欲望。倒不如做出一副自甘下贱的样子,或许他就会兴趣尽失,哪怕就是赐死呢,也比忍受那种非人的疼痛好,最起码死亡不过一瞬间,而那种事情却有可能折腾半宿,怎么算都是赐死上算一些。
& v0 k! T# R% R* H* P' M { 这世间有句话叫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大概就是形容萧语这种行为的。如果他能抬著头,看见夏无忧倏然亮起来的眼神,他就会知道自己太低估了对方的智慧。! v0 r- Q4 J* P
"好名字啊,萧语,恩,不错,比苞谷好听多了。下去吧。"夏无忧云淡风清的笑著,目送内侍领著萧语离去,他这里哪还能坐得住,勉强喝了几杯酒,与众妃嫔说笑了一回,便起身道:"朕有些乏,就先去安歇了,爱妃们不要拘泥,左右难得聚一回,你们自己玩个痛快吧,只要不太过失仪就好。"说完带著衣德匆匆而去。2 |4 ? x h2 G1 Q6 o
他的身影一消失,观月桂轩里便是一片怨声沸腾的景象,晴妃恨恨的将酒杯摔在地下,冷冷道:"一个奴才竟也有这么大脸面,仔细折了福,早知如此,就不该令他在皇上面前过来领赏。"只是恨归恨,后悔药却已是没地方去买了。
' \* D/ e. ]) q( D5 ? 再说夏无忧,一路上就似草上飞一般,幸亏衣德跟他自幼一起长大,共同学文习武,这才跟得上,遥看著主子意气风发的样子,他不由也欣慰起来,暗道萧语啊,你牺牲就牺牲了吧,最起码换得我们几万人平安啊,这也算十分值得不是吗?转念一想:万一皇上天威难测,真恼了这个萧语,用完后就把他弄死,那自己还是得暗中想个法子尽力保全了他,天下之大,让他逃了就别再回来,皇上还是相信自己的,救他一命应该不是难事。唉,都是同病相怜的人啊,仔细想想那个奴才也是无辜受这劫难,衣德十分悲天悯人的想。并且绞尽脑汁的开始盘算救人行动该如何开展,一根筋的他根本就忘了夏无忧不处死萧语的这种可能性。) U% a; L4 d9 x" j
"萧语,朕来了。"心情是飞扬的,口气是温柔的,夏无忧完全忘了自己在观月桂轩里冥思苦想过的种种狠毒方法,他努力使自己摆出一副严肃的嘴脸,可惜眉梢眼角的笑却泄露了他的真正心意。
3 _' w& R3 S) H8 U# O+ E" H7 K# n 锦绣阁里的执事太监连忙退了出去,看见门外的衣德,一个太监便笑道:"衣公公,看来这欲擒故纵的把戏还是管用啊,皇上找了那奴才这许多天,我以为这回怎么也不能善了,可您瞧瞧,啧啧啧,我多长时间没看见皇上这样儿了。"衣德哼了一声道:"什么欲擒故纵,我看那个萧语是真的躲著皇上,小心他听见你这番话告你一个毁谤罪。"他说完,几个太监都笑了起来,先前那个太监又道:"左右长夜无聊,衣公公,咱们赌一把吧,我说皇上用完了那萧语就会把他扔给侍卫们,您看......"衣德板著脸:"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敢拿皇上开赌......"顿了顿又接话道:"多少钱一注?我赌皇上大概会赐死他。"其他太监仿佛早已习惯了这太监总管表里不一的一套,一个个都笑著报上赌注银子,衣德又道:"说归说,皇上若真对他下手,真得想个法子救他一救,唉,咱们都是太监,应该紧紧的抱成一团,互为救援。你们说是不是?"其他太监也都纷纷点头,若夏无忧在这里,他便会明白为何大丰皇宫里的太监们都活得如此消遥自在了,因为团结就是力量嘛,何况带头人还是他的玩伴──太监总管衣德呢。0 O& o" v# n$ [. A7 B8 ?* ~
10
z( n% f0 V, i% U" R 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赌博工具的夏无忧,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便迫不及待来到锦绣阁内室──那些没有封妃的女子侍寝的地方。本以为会看到萧语坐在桌前或跪在地上,结果屋内却空无一人,他心里一激灵,第一个感觉就是:萧语这个混帐奴才又逃了。. G. w8 X; W! `+ S9 |0 e
"好啊,混帐东西,都这时候了还敢逃,哼哼,有胆量,不过这回朕看你往哪儿躲。"夏无忧阴著脸自言自语,刚要喊衣德进来,就听重重帘幕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皇上,奴才在这里。"夏无忧一愣,紧走几步撩开几层纱帘,只见萧语浑身硬邦邦的躺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任君宰割的可怜样子。他心里不知为何忽然就升起一种满足感,这个费了他两月精神的奴才,终于在此刻就躺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再也逃不掉了。
. I8 M$ R1 ~% i, a' I" ~ 慢慢坐下来,双手抚上那张英挺中带著几分秀气的面孔,夏无忧不禁笑道:"这一回,朕可看清你的样子了,来,告诉朕,你躺在这里干什么?"萧语低眉垂眼的道:"等著皇上治罪啊,如果皇上治罪的方式不用奴才躺在这里,奴才感激不尽。"他说完就要爬起来,气得夏无忧一把又推下去,叱道:"别在朕面前耍这些字面上的小聪明,你给朕好好躺著吧,哼哼,治罪,不错,你还知道自己罪不可赦。"他说完就要去撕扯萧语的衣服,却又蓦然停下手来。
4 g$ k- Q2 ]/ g, S8 i7 E 萧语看那两只狼爪慢慢的缩回去,还以为皇上看清了自己的长相年纪,忽然间没了兴趣,心里正庆幸著,却听夏无忧悠然道:"萧语,难道你想让朕帮你宽衣吗?"欣喜的看著那张本想力求镇静的脸孔渐渐成了被煮孰的大红虾,夏无忧心中又升起一种淋漓尽致的快感:呵呵,果然这种风月之事还是要有合适的地点与足够的时间慢慢品味,不过细想起来,上一回那次野合虽然只求得一时痛快,却也令自己回味无穷。一想到此处,小腹处便窜过一道强大的热流。) w# J Z3 L) c9 w4 b6 b7 D/ s8 W/ M
那几根慢吞吞的手指解了半天,还没解开碍事的腰带,夏无忧知道萧语是在故意磨蹭,他本想好好的欣赏一下对方难堪的样子,此时却也不得不放弃了,一把扯下身上龙袍,将没有准备的萧语扑倒在床上,手已经探进了衣襟,然后向两边使劲一扯,露出大片白皙的颈胸,他还不满意,哼声道:"这种太监服就是碍事,反正是夏天,从明日开始,你就穿纱衣,朕让他们给你挑几件好的。"一边说一边寻到胸膛上尚未充血挺立的红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耳听得萧语痛得叫了一声,身子也是一缩,他才畅快笑道:"哼哼,谁让你躲著朕,这可是自作孽不可活。"说话间早将身下人儿的衣服扯了个干净,他下体肿痛,也顾不上亵玩萧语欣赏他各种表情,便把他翻过身去,心中道:以后的日子长著呢,不愁他不臣服在朕身下。
" P$ b9 h I3 j# j 萧语一言不发的默默忍受著,心中虽然对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恐惧,奈何他一点都反抗不得。其实,夏无忧没有准备任何性虐工具已经让他十分意外,他晓得这个主子是位不知良心为何物的狠角色。心里默默祈祷,但愿皇上这一夜能够因此尽兴,让他少些痛楚,若做完后就赐死自己,不要侍卫们羞辱凌虐,便是好结局了。正想著,忽然两瓣臀被分开,他不由自主的全身一紧,只觉一根木桩被强行钉进了**处,一股锥心疼痛立时在全身弥漫开来。他虽紧咬牙关,也忍不住痛呼出声,双手扯紧了面前的锦褥,却一点儿作用没有,**处那根桩子努力不懈的一直往里钻,他越来越痛,越来越痛,眼前一片模糊,直到锦褥上蓦然出现水渍,他才惊觉到自己已经痛得落泪。
" s, {- K' A+ q; P. N9 | "放松,你这样当然疼了。"夏无忧轻轻在萧语的耳垂上咬了一下,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萧语的紧张让他也不好受,紧窒的甬道顽强的拒绝他的入侵,夹的他那里也很疼,偏偏萧语不同于他过往的那些娈宠,他是个太监,男人最能快活的地方已经不存在,自己无法通过高超的技巧分散他的意识让他放松,只能慢慢寻找其他敏感的地方。思及此,心中忽然有了一点爱怜,暗道都怪自己太心急,下一次一定要准备润滑**的软膏。+ g8 l7 w% P& z6 B S; X
觉得夏无忧停止了凶猛的进攻,萧语总算呼出了一直憋在心里的那口气,这短暂的放松,竟然也被杵在**里那条凶恶的大蟒给把握住,一下子就窜进了深处,毫无准备的他在逸出一声尖叫后立刻就咬住了自己的胳膊:不可以出声,不可以,不可以诱发出皇上更深的欲望,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他苦苦支撑,却没想到这样的自己,这样落著眼泪却还咬牙强撑著的自己,已经引发了万物不入眼界的君王心底深处那一抹异样的情绪。
# U2 i3 o# c! X; l1 C: b/ [ 11
( U( I* r3 [! k0 C: A! @ "怎么?疼的哭了?"夏无忧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替他轻轻的拭去一脸泪痕,不知为什么,他向来是个冷酷的君王,他喜欢的女子必须要美貌柔媚顺从温柔高雅智慧兼具,而他喜欢的男人要求就更高,除却这些外,还必须有一份傲气,要能够挑起他内心深处的征服欲望才行。可是这个萧语,相貌不过中等之姿,柔媚顺从温柔高雅更都谈不上了,年龄看起来还比自己要大,至于智慧嘛,倒是有的,偏偏没用在好道儿上,愣是成功躲了两个多月,可傲气却半分都没有,自己还没动呢,他眼泪倒先下来了,若是别的娈宠这般不济,早就被打入冷宫去,偏偏,就是这么个怎么寻思怎么不对自己胃口的太监,却让他莫名的心生一股怜悯,甚至为了他,连自己憋的快要爆炸的兄弟都不顾,让他只杵在温暖的洞穴中静静等待,自己却下足了功夫诱哄身下人儿,让他慢慢放松下来。7 x. z! B# P: v: @; ?2 s! u0 I
可怜夏无忧从小到大,在性事上一贯是要求别人服侍的自己舒服,何尝用过怀柔手段为别人考虑,这破天荒的头一次,竟是用在一个低贱的宫奴身上,他还不觉得有何不妥,直到萧语渐渐停了低泣,他才缓缓动起来,谁知这一动,让萧语全身又是一紧,那一处刚刚放松,也收缩起来,夏无忧措手不及,只觉下体闪电般窜过几道令他战栗的快感,待回过神来,一道**早已留在了萧语干燥高温的肠道内。9 Y+ {3 N' g# v5 I
太......太丢脸了。如果萧语不是趴著的话,就可以看见骑在自己身上,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此时脸已经青了一大半。没动两下就泄了,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像是要证明刚才的"早泄"只是个偶然,夏无忧再也顾不上其他,在萧语体内狂猛驰骋起来,他要用事实证明自己在这方面绝对是男人中的男人,才不会让萧语看扁他,然后在宫人之中拿这事做笑料。他非常小人之心的想,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有力,好在有了那些**润滑,即便如此,那**处也慢慢渗出几丝血迹。
; S0 k0 b9 p& ` 萧语狠狠的咬著胳膊,白皙的肌肤已被他咬的血迹斑斑,却仍阻止不了因为剧痛而逸出的呻吟,激的身上君王更是兴奋,简直就化身成了一头野兽,好容易苦苦挨了一个时辰,夏无忧的欲望才得到满足,翻身下来扳过他的脸细瞧,只见一双原本清明的眸子已是迷离起来。他心中一紧,暗道自己后来完全失去理智,那样不顾后果的激烈冲撞下,萧语没有昏过去已可说是坚韧过人了。" N& H, n1 w* M. {
审视了一番红肿的**,那里还有一道细细的血液伴著白浊的**缓缓向外流出,再回头,面前赫然是一只血迹斑斑的小臂,他叹了口气,将萧语搂在怀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但可以肯定的,这滋味是过去二十年里的自己从未体会到的,无尽的满足和一点心痛,他闭著眼睛思忖了片刻,方换人抬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进来。. ]/ S8 N! w) m' t5 a! e5 K
那两个奴才正要扶萧语下来清理,却蓦然听到皇上沙哑的低吼声:"滚下去,不得宣召不许进来。"再看那双拉著纱被遮住无限春光的有力双手,明明就是一副捍卫自己所有物的神态,两人连忙退下,来到外面,那里太监们还正赌得热闹呢。3 c5 {! d8 J* @: k# e5 v) r" g- Z
××××××××××××
1 S* B& K% d& e1 P# j* G* R 春宵苦短,天刚蒙蒙亮,夏无忧就起身了。外面有熟悉他习惯的一众宫女太监捧著洗漱用具在那里伺候,衣德见萧语还在沉睡,心道我的天,这人倒是天塌下来能当被子盖的主儿,这时候不赶紧巴结巴结皇上求他饶你一命还等什么呢,一边就要悄悄移过去喊醒他。
; T/ c" g5 b9 W8 E0 I2 w- f 没等挪到床边,就听见夏无忧沈声道:"让他多睡一会儿,等他醒了,传那高明的御医来替他瞧瞧伤口,开几道外敷的方子治疗一下。"一边说一边整衣完毕,衣德赶紧上前道:"回皇上,这......这处理完后呢?是否让他继续回晴妃娘娘那里种花?""还让他种花?"夏无忧不满的哼了一声,听得衣德心中一沉,看来皇上还是不打算善了啊,既如此,又何必给他治伤......还没想完,就听夏无忧沉思著道:"若一下子封得太高,那些女人们又该眼红心毒了,恩,算了,就先封个贵人吧,赐居在佳秀园的山水居中,随时等候召传。"衣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罪犯欺君抗旨,有命活下来已是意外,竟然还获封为贵人,这......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眼看著皇上理都不理自己就走了出去,他连忙对身边同样瞪成了一双金鱼眼的张桥道:"听见了没?等会儿新贵人醒了,就传旨知道吗?可别耽误了,赌帐等我回来咱们再算。"一边说一边连忙跟上夏无忧,服侍他早朝去了。9 v2 y" a: p. r9 G9 I
12
) \4 K7 [$ ~9 Y3 {" V' Z$ D 从睡梦中醒来,原本以为会狼狈不堪的被撇在地上等著治罪的萧语,惊异于自己还躺在豪华大床上并且盖著纱被的事实,而更令他不敢相信的,是下体处虽然疼痛却并不粘腻难受的感觉,望望左右没人,他涨红了脸,一咬牙将手探入身下,没错,那里清清爽爽的,根本不像他第一次承欢一般,明明回去洗了半天,最后一觉起来,身底下还是流了一小滩肮脏的东西。7 h4 q7 d- O/ c. p5 h2 A1 _
这是怎么回事?任萧语再聪明,也想不出皇上如此"善待"他的理由,他才不会因为自己将死而好心的让人替自己清理呢。不过这磨人的一夜既然过去,慷慨赴死不过是片刻后就要发生的事情。萧语强忍疼痛爬起身来,昨夜穿的衣服早已被那头野兽撕烂了,好在床头叠著一套整齐的月白罗衣,他拿起来慢条斯理的穿上,刚系好腰带,门外边就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萧语接旨。"萧语从容跪下,心道处死一个太监也要传旨,皇上还真是有闲心啊,不过既然是传旨赐死,那他应该免去被侍卫禁军侮辱的危险了吧,毕竟皇上再肆无忌惮,也不可能在代表至高无上尊严的圣旨中下这种搬不上台面的下流命令,就不知道他想让自己怎么个死法,腰斩,凌迟,五马分尸,绞死,哦,自己应该好好的听圣旨才会知道啊。
7 A* h% ~" k- s! _% Z4 I 不过等他想起来认真听的时候,宣旨太监已经宣读完毕了,他冲著萧语暧昧的笑了一笑:"新贵人,接旨谢恩吧。"谁说衣公公手底下都是好太监?萧语恨恨的想:我都要死了,他却笑得这么暧昧,明显就是幸灾乐祸嘛,还说什么新贵人,真是的,自己就要死了耶,用得著这么讽刺吗?) P$ N9 `: A% O) H. r/ Z k+ w/ n
"那个......公公,刚刚有一点没听清,不知公公可否告诉我......皇上要以何种方式赐死我?"赐死?宣旨的太监愣了一下,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圣旨,那额上的青筋就一条条蹦了起来,一把提起萧语,他一字一字咬牙道:"你确定只是一点没听清吗?恩?哼哼,感情我读圣旨的时候,你是一句也没听进去是吧?好,你小子有种,先是欺君,再是抗旨,现在又对皇上的旨意大不敬,你没听清是吧?那杂家现在就告诉你,皇上封你为贵人,赐居佳秀园,你听......"没等说完,立刻醒悟到眼前这位已经是贵人了,再不是和自己同等地位的宫奴。
% O/ Z, C4 {0 N9 o 这么受皇上宠幸的人,万一被皇上知道自己对他大吼大叫,宣旨太监再不敢想下去,"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奴才无礼了,请贵人治罪。"说完重重的磕下头去。
5 B6 j# f! B4 M" r: E 萧语整个人都呆住了,待看到宣旨太监的举动,心中又不禁一酸,这就是为人奴的命运,生与死,笑与泪,都是掌握在主子的手里,忍著**的不适扶起宣旨太监,为了安慰他只好温柔道:"公公不必如此,再怎么说,我也和你是一样的人,其实,如果能不当这个贵人,我宁愿给你下跪磕头。"说完这句话,忍不住悲从中来,瘫坐在地上哭丧著脸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把我杀了就好了啊,一了百了,也能彰显出皇上的霸主气势,为什么还要将我这个欺君抗旨的忤逆之徒留下,为什么要让我继续体会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我宁愿被砍头,被腰斩,被......"可惜抱怨是没有用的,萧语还是要搬去佳秀园住在众位贵人答应中间,纵使他万分不愿,一步三挪,却还是在半个时辰后来到了自己以后的居室,那是一间大而华丽的屋子,在众位贵人中,这屋子也算是上等了。可是萧语却宁愿能够回到自己那简朴的小屋,他想念那小屋里的一切,包括他的花籽,各种工具,散落在屋角各处的花土,还有那几盆虽不名贵但也是被他捧在手心里侍弄的花草。9 ^" s. A+ z" H$ A+ w7 u
正想著,先前那个宣旨的太监忽然领著一些小太监走了进来,怀中都抱著他那小屋里的东西。萧语激动的站起,却不料扯动**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只听那个太监笑道:"贵人,这些都是你屋里的东西,奴才想著您大概舍不得扔掉,就都搬来了。刚才衣公公安排奴才领著这些猴崽子伺候您以后的饮食起居,奴才叫做延喜。还有几个宫女,想必不刻就到的,贵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萧语感激一笑,旋即又正色道:"延喜公公,以后你和这屋子里的人就叫我萧语,我不喜欢那些娘娘贵人的称呼。我虽然已经......不算男人,可我也绝不想做女人,皇上来了,我们不得不做出样子,可皇上不在,我们就不必有什么尊卑之别,其实说起来,我不也就是一个奴才吗?皇上现在虽一时糊涂开恩,可不知什么时候,他想起了我的种种不敬之处,就把我打进十八层地狱也未可知啊。"延喜笑道:"如此说来,是奴才们的好运来了。萧语,我不叫你贵人,你也别叫我公公,咱们年龄相当,就都喊名字......"一语未完,院中已响起了一个柔媚的声音: "哟,这又是哪位新贵人搬进来了,同一屋檐下,少不得也要拜会拜会。"随著话音落下,萧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造化弄人,命运已经将他卷入后宫这个最黑暗的大旋涡里了,只可惜他除了接招外,别无选择。+ h% [( V9 [4 x3 t1 K+ s
13' k# ~' I5 h6 \
一身鲜艳的贵人娘娘在丫头的轻扶下款款步进屋子,待看清新封的贵人竟然就是萧语,不由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那副呆呆表情令她的风华荡然无存,延喜和其他小太监都忍不住回过头去偷笑。
( N. Q0 h- r) i "怎么会是你?新贵人怎么会是你?你不是早该被赐死了吗?"贵人尖叫起来,这不能怪她失态,实在是昨夜才和一大堆嫔妃贵人们推测出萧语的结局,大家一致认为这奴才的下场只有一个死字,结果今日便看到他活得好好的,还受封为贵人,换谁谁都受不了这打击。! u! G+ |9 Z4 S6 b+ K) T s
萧语不卑不亢道:"我也希望能如娘娘所说被赐死,可惜皇上没让我如愿,若娘娘肯为进言,萧语感激不尽。"他说得是实话,谁愿意天天晚上被一个变态暴君玩弄半宿,带著一身散了的骨头架子入睡啊。0 R1 z7 c8 K, H' K
偏偏这位萝贵人一向小人之心,闻听萧语如此说,便当作他是在向自己示威,冷笑一声道:"你不用得意,皇上不过宠幸了你一夜,图个新鲜罢了,你一个贵人,一个月还轮不上侍寝一回呢,等到轮上了,怕皇上也早把你忘了,别封了个贵人,就无法无天起来,奴才就是奴才,迟早把你打回原形。"说完啐了一口,愤愤去了。
& G2 M1 s+ a2 V- c/ Q' t* g7 l, g1 Q 延喜气不过,说到底萧语和他是一样人,他自然是站在萧语这边,何况萧语现在还成了他的主子,于是对著萝贵人的背影"呸"了一声道:"一个不受宠的贵人就这么嚣张,你们都是同等地位,凭什么她就啐得你,萧语,你不用急,这事儿等我禀告衣公公,到皇上眼前评理去。"说完看向萧语,就见他不知为何又神游天外,根本没把自己的"忠肝义胆"看在眼里。
4 p" y7 O4 U6 \( Q/ ^ 延喜险些气得吐血,不料萧语一把拉住他的手,激动的声音都颤抖了,问道:"延喜,刚才她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从未在前面伺候,不知道皇上召妃的规矩,难道说,我不用夜夜去侍寝吗?"延喜奇怪的看著他:"当然不用了。萧语,你真是种花种的痴了,就是你的主子晴妃娘娘,也不能受宠到夜夜侍寝啊,去年皇上最宠的是雪妃娘娘,那是直接封了妃的,也不过一月召唤三四次而已,唉,皇上的女人男宠太多了,一个月能轮到一回就该偷笑。"或许是因为共同身份的关系,延喜对这个新贵人怎么也敬畏不起来,说话举动都还当萧语是自己的同行,大大咧咧的也不加注意。' ^% K- a$ @9 R; u* c, \8 n
萧语忽然笑了起来,继而转为大笑不止,笑得延喜心里发毛,暗道萧语该不是现在才醒过神来,知道自己被封了贵人,乐得发疯了吧。却听萧语语气轻快道:"如此就太好了,原来是我白担心一场,哈哈哈,皇上他最好一个月后能把我忘了,恩,最好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我这个人。"他心情大好之下,也有心思去看自己的宝贝花草了,浇水松土,忙的不亦乐乎,其他人想帮忙他也不用。一天下来,所有人都是心情舒畅,萧语不用提,其他太监宫女也因为这个主子实在和蔼可亲,想必日后不必像其他宫中的奴才那般战战兢兢而放开了心怀。
( c/ I$ x3 `3 I7 ` 等到摆上饭来,满满的一大桌子山珍海味,萧语以前只看过晴妃的膳食,偶尔娘娘心情好也能赏他们底下人几样,都是吃过一次就不能忘怀的美味,如今自己也吃到了,不由开心暗道:只要皇上冷落了我,后宫中人就不会把矛头对准我,我也不用去承受那非人的痛苦,还可以吃到这许多好东西,和延喜他们斗嘴玩耍,更可以多养几盆花,反正这屋子又大又通风,还有几间向阳的居室,啊啊啊,真是神仙般的日子啊。
s& v0 A6 f9 N5 C 当下招呼自己屋里的奴才们都过来围著桌子吃饭,那些人初时不敢,后来听萧语说皇上昨夜才召唤了自己,今夜断不会传,暗地里大家不必那么多规矩,众人一想也是有理,便不再顾忌尊卑,都有说有笑的上了桌,一顿饭吃的酣畅淋漓,尽兴而终。待把饭菜撤下,那天色就渐渐的黑了。0 j+ M" a: I* i- _! Q
萧语来到窗前看自己种的那盆夜来香,那边延喜等人已摆好了桌子,准备玩骰子搓马吊。萧语看完了花,延喜已等不及,喊他过去上场,他微笑著正要过去,一抬头,忽见窗外有个太监逐渐走的近了,还未反应过来,那太监已站定在屋外,高声道:"宣佳秀园山水居萧贵人见驾侍寝,皇上特旨,不须宽衣,尽速前往,钦此。"萧语愣了半晌,那身子就"咕咚"一声软倒了,半天方爬起来抓住延喜的袖子,一迭声的质问道:"你......你白天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你不是说一个月后皇上能传我都是早的吗?那......那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是不是公公传错人了,你......你快去问个清楚啊。"他又惊又怕,一边和延喜说话,身子却不住往众多太监宫女们的身后躲,仿佛这样就可以躲开夏无忧的传召,躲开他那颗......锁定了自己的心。 }1 y+ U6 \+ ^
14# t8 w* z `8 _4 q0 x* X- T
延喜也愣住了,连续两夜召同一人侍寝,这在夏无忧的身上还从未发生过。看著拼命躲到宫女身后就差没掉下眼泪的主子,真是的,这主子也够奇怪啊,这样的荣宠,别人做梦都做不到,他却当作要杀头般,他哪知道在萧语眼里,侍寝这件事可是比杀头还要严重和恐怖的。
) S% {, s5 s! n& O: ?( y/ m& q "延喜,你快问问啊,是不是传错了?我想一定是传错了吧。"萧语抱著最后一丝希望问只是一脸好奇表情的奴才,不等延喜发问,宣旨的太监就一脸笑容道:"贵人可是说笑了,这旨意谁敢传错啊,皇上看到不是他要的人,奴才是死是活?千真万确皇上点的是您的牌子,贵人就快跟奴才走吧,皇上在那儿等著呢,晚了可不是玩的。"延喜叹了口气,陪笑道:"温公公,这不是有定例的吗?咱们皇上也......"未等说完就被温公公打断道:"定例?皇上便是定例,那些规矩他愿意遵守就遵,他若不愿意,谁还敢说个不字吗?咱们皇上的性子你还不了解?"说完又催促道:"赶紧帮你们主子收拾收拾,这皇上要是等急了,连你们也有不是的。"延喜点头,一把拽出萧语,吩咐宫女们道:"都傻站著干什么?快带萧语更衣去,皇上今儿不是赏了几套‘软兰香'纱料的衣服吗?那都是上等的,随便什么颜色的,赶紧拿过来一套换上。"这命令一出口,整个山水居里立时便是一阵忙乱。0 p5 h" [5 j6 m2 G3 e8 l
温公公笑道:"延喜,有你的啊,这山水居里到底谁是主子呢?连贵人你都敢拉扯,这若在别的宫里,你这脑袋还想要吗?"延喜也笑道:"公公,萧语是咱们自己人,是他不许大家把他当主子看待的,高处不胜寒,他不愿意高高在上,咱们当奴才的也只有遵命,至于您说我拉扯他,您自己瞧瞧,若依著他的心,或许赶明儿天亮能到皇上那里去?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咱们。"说完两人都是会心一笑。过了半刻,方见屏风后转出一人,头发只以一根简单的白玉簪子绾了一下,散在肩背上宛如一匹黑色的锦缎,光可鉴人。不算出色的面孔上不装扮半点脂粉,倒显得十分干净,身上一件月白色的纱罗披风,裹住骨肉均匀的身子,衬的他整个人更显得飘逸。- q+ f% F/ x, f) B5 r( U) j
温公公暗暗点头,心道平日里看不出,这个小太监到还有些风姿气质。却听萧语紧张兮兮的问延喜道:"怎么样怎么样?我特意让她们把头发披散下来,脸上也没抹那些东西,我......我还没照镜子,她们就把我推出来了,不照就不照吧,反正那是女人用的玩意儿,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很杂乱很散漫啊?"温公公一愣,又听延喜正色道:"没错,皇上看见你,大概会倒尽胃口,保准再也不用你侍寝了,所以你赶紧过去吧。"温公公险些没憋住笑,暗想这屋子里有意思。一边吩咐两个小太监上前扶住萧语,孰料都被他撇开了,自己道:"我平日里比他们走得还快呢。"说归说,他可是一点都不想拿出平日里的速度。一步三挨的往前磨蹭。温公公若催的紧,步子便挪的快些,一旦停了口,他便慢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恨不得能裹足不前或者干脆逃走。% T& }6 P, ?" m" G
一众奴才忍著笑,好容易把这尊菩萨给送到了锦绣阁,没等到门口就听见皇上的怒吼声:"衣德,你派人去看看,萧语和那一帮子奴才是不是被老鹰叼走了?否则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影儿。"紧接著衣德仓惶出来,一看到他们,先就松了一大口气,拍著胸口道:"哎哟我的佛祖,好嘛,差点没把我憋死,下一次我可不在皇上身边儿呆了。"又问温公公道:"怎么这时候才来?下一回我把你派到皇上身边伺候,让你也尝尝一个时辰不敢喘口大气儿的滋味。"温公公一肚子的委屈,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倒苦水的时候,先把萧语给送了进去,这才找到衣德慢慢诉说。
/ w3 o4 w& _+ [ 萧语进了屋子,使劲儿咽了几口唾沫才平静了情绪,刚要拿出一副谦卑的样子抬头面对夏无忧,冷不防整个人都被他打横抱了起来,耳垂上被重重咬了一口,惊魂未定之下,听到皇上夹杂著怒气的声音:"你是蜗牛吗?就算是蜗牛,一个时辰也该挪到了吧,哼哼,敢和我耍花枪,看我今晚怎么罚你。""皇上,你听奴才说,你要给奴才申辩的机会......啊......等等,我们......我们先吃点东西吧,我......我有些饿......"萧语语无伦次的扎手扎脚,却听"扑通"一声,自己已经被扔在了床上,耳边传来夏无忧热情的低语:"朕先前的确是想过和你吃点东西,聊聊天,培养一些浪漫气氛的,只不过可惜的很,用来做这些事情的时间,都被你在路上浪费掉了。"他得意大笑起来,及至在明亮的烛光下看清了萧语一身素净的打扮,不由得整个人都愣住了。' T! J2 T6 q+ b9 W
15
7 `& e E) J* ]$ T' Q" { n 萧语一看见皇上呆怔住的眼神,心内不由升起一丝希望,暗笑道:哈哈,太好了,这招果然有效,我就说嘛,每次晴妃娘娘侍寝时,都要格外精心的打扮,如今我素面朝天,本来就不好看的面孔当然更没有魅力,恩,虽然说......虽然说上两次我也没擦什么东西,不过......不过那两次皇上好像情绪比较激动,没有细看也是正常,如今我封了贵人,还是这样一副寡淡面孔,他当然不会感兴趣了。
7 a- `# h6 y& {$ x$ [" ^7 |1 d( a" S 正想著,忽觉身上一阵悉索响声,回过神一看,只见夏无忧正用一种莫测高深的眼神望他,一边温柔的解去披风的系带。萧语大惊之下刚要出声,就听夏无忧呵呵笑道:"朕想朕这回真是捡到宝了。"只说完这一句,便恶狼一样扑上来,可怜萧语精心设计了一场,却只是让他被使用的更加彻底。% ]: m0 c+ I8 O {7 @
××××××××××××××
5 e3 }( \$ {& V9 m7 I* Z8 X 清晨的阳光丝丝缕缕透进了精致典雅,流动著淡淡馨香的室内,窗外响起了欢快的鸟鸣声,将睡梦中的人儿惊醒。萧语缓缓爬起身来,全身的酸痛比起前两次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他心酸的直想掉泪:为什么自己的命运就这么不济呢?
$ m) K: ]* a1 u* P9 A "萧语你醒了。"听见了里屋的动静,一脸笑容的温公公和几个太监宫女蓦然出现在他面前,知道他不喜欢人家喊他贵人,便索性都叫他的名字。) J1 H9 D& D) p
他们的出现让萧语红透了脸,等到看见身上干净的纱衣,他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懊恼叫道:"我......我睡得这么死吗?连你们......连你们给我换衣服都不知道。"温公公和蔼到近乎谄媚的笑道:"我们?呵呵,我们可不敢动手给你换衣服,这些都是皇上的功劳啊。萧语,我是真不知道,你究竟哪来的魅力,让咱们皇上如此上心,要知道,就是晴妃娘娘,也从未有过这样的荣宠,更别提这两天早上根本没用你起来帮著收拾,还警告我们不许吵醒你,啧啧,这是天大的恩德啊。""不许吵醒我?"萧语自语完,蓦然睁大眼睛,一骨碌的爬起来,忍不住又呼痛不已,他也顾不得,随手拿过屏风上还算完好的衣裤披风,手忙脚乱的换上,这里就赶著出了院子。未等挪步,就有一声高唱:"皇上驾到。"抬头一看,只见夏无忧远远的走来,一瞧见他的身影,那脚步便加快了几分,吓得萧语一哆嗦,连忙低下头去,就想装作没看见一样溜走。$ P/ z7 G! c9 h6 w+ s5 `# M
只是已经来不及了,夏无忧的声音传来,似乎很欢快的样子:"萧语啊,朕正想著不知道你是否起身了呢,谁知道来得还算及时,呵呵,来来来,陪朕吃些早点,再下会儿围棋,打发这一天时光。"萧语实在很想坐在地上大哭一场,又怕吸引的皇上更加注意,想了又想,只好不甘不愿的跟著夏无忧回到屋中,思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渴望,小心问道:"皇上,打发完一天时光后,奴才是不是就可以回自己的屋子了。"夏无忧唇边泛起一个狡猾的笑:"你说呢?打发完一天时光后,自然就到了晚上,连点牌子宣旨都省了,岂不是可以让温录少跑一趟,你也应该为他高兴,否则就依你的速度,今天他的一顿板子是免不了的。"说完看到萧语的脸色都白了,他忍不住更想逗弄他,又一本正经的对他道:"萧语啊,你如今已经是贵人了,在朕面前不用再自称奴才,应该说臣妾如何如何......"没等说完,萧语已经忍不住跑到院子里干呕起来,幸亏经过了一夜的激烈运动,晚饭时吃的那些东西都消化的差不多了,没什么东西可吐,否则打扫庭院的太监就要倒霉了。; L( O1 L: j; P+ z3 k3 {
萧语在身体上虽然已经不算男人,但那是家里实在太穷,逼不得已只能把他卖进宫里做太监,在他的内心里,可是没有一丁点女性的想法,即使这一辈子不可能有女人,但他也从没想过要有一个男人,此时听见夏无忧如此说,真是从心里反感将臣妾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才有这么激烈的表现。
: p; N' ?; O* V9 c; D9 w 夏无忧虽然有娈宠无数,其实也并不喜欢女性化的男子,之所以如此说,只是要逗萧语,看这老实男人的表现,当下乐不可支,便吩咐人摆早饭,顷刻间,宫女太监如流水般穿梭往来,不一刻的功夫已摆了几百种的细粥小菜,茶果点心,当中有几样普通的萧语还见过,其他的连名字都说不上,只剩下赞叹的份儿,夏无忧被他目不暇接,伸长了脖子不停张望的样子逗得又不停笑起来,好心的告诉他什么好吃,都是用什么东西做的,吃了有什么好处。如此细细解说一通,一顿饭直吃了一个时辰方才吃完。. H% ^* J( @8 v6 S
164 q- ?/ G# ^ c
萧语没想到夏无忧竟如此博学,对吃的也如此精通,不由更对他刮目相看,心想皇上治国有道,竟连这些杂学也了如指掌,真是聪慧过人,唉,这样的人,偏偏品味却奇怪的很,害我昨晚弄巧成拙,哼,都怪延喜,那家伙说得多好,结果怎么样,他是不是故意害我啊,按理说他在皇上身边那么多日子,能不知道皇上的喜好吗?越想越觉得有理,萧语决定回去后好好质问该死的延喜,竟然一点都不帮忙,好容易帮了个忙吧,还是个倒忙。& |5 p9 ~$ X' J: D$ |$ u( z
夏无忧见他又神游天外,也不叫醒他,待残席撤去,命人摆上棋盘,两人对弈。萧语看著棋子,心中又想出一个主意,暗道帝王都是天皇贵胄,最不喜有人超越自己,任何方面都一样,所以做臣子的,即使比他聪明也要作出一副差他一点的样子,我今日反其道而行,不如把他下输了,还怕他一怒之下不把自己打回原形吗?思忖完,忽抬头看见夏无忧期待的眼神,心中一凛,暗道不对,皇上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处处出人意料,这次可千万别弄巧成拙,不如干脆作出一副蠢笨如牛的呆样,试想夏无忧如此天纵英才,怎么能够忍受身边之人是一个愚人呢,没错,就这样。想到此处,他立时高兴起来,心想该死的延喜,你既然不肯救我,我就自救,哼哼。
" m& U; b/ a. A8 H 心里转了这些念头,脸上却声色不露,他到关键处,其实还是蛮聪明的。于是两人慢慢在棋盘上厮杀起来。萧语时而出些蠢招,引得夏无忧窃笑不已,须臾三盘棋下完,夏无忧仍是兴致勃勃,他便有些沉不住气了,看了一眼对面的皇上,却琢磨不出他的心思,只好强挤出一丝笑容,期期艾艾道:"皇上,奴才愚蠢,皇上睿智无比,奴才实在招架不住,你看......皇上赢得容易,是否也索然无味,不如我们......就下到这里吧。"夏无忧兀自整理著棋盘,看也不看他一眼,云淡风清的道:"索然无味?不会啊,看你明明精通围棋却还要拼命的想往哪里下会成为臭子,才能表现出所谓的‘愚蠢',朕觉得很有趣呢。"他说完才抬起眼,泛起一抹状似鼓励的笑容:"萧语,你还真是无时无刻的都会给朕惊喜,朕和你在一起,真是一点乏味的感觉都没有啊。"萧语差点就被一口唾沫给噎死,皇上的智慧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可是......可是这家伙也太恶劣了吧,他明明一早就看出来,却不露声色,就这样看自己耍猴似的耍了半天,想必心中都笑的快中内伤了。他怒火中烧,眼中不禁就闪过一丝怒气,但是这时候如果表现出来,这家伙一定又会说什么"你发怒的时候还真是可爱"之类恶心的话,所以他拼命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淡淡道:"皇上说笑了。"其实心里已经要气的吐血。1 W2 l- B+ x, u6 {+ U. [
这个样子显然不能满足夏无忧的恶趣味,他摆好了棋盘,又好整以暇的笑道:"萧语你不想知道朕是怎么看出你精通围棋的吗?"他知道萧语不会问,便索性自己回答道:"其实你一早就露出破绽了,每当朕走一步好棋的时候,你表面上虽然平静无波,但眼中总会闪过一抹亮色,然后又会浮出一丝失望,想必是因为不能和朕好好博杀一场而感到遗憾,呵呵,萧语,喜怒不形于色这句话你还是做的不够彻底啊。""谢皇上教诲,奴才以后会努力学著做的彻底一些。"萧语恨恨的说完,就别过头去,不再理这个变态的家伙。他觉得如果自己一直在夏无忧身边的话,是不会有什么好死法的。不是在床上被他操弄死就是被他活活气死,或者恶心死这种史无前例的死法也不是没有可能发生。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想要惹得夏无忧生厌就最好对任何事都没有反应,但是......但是让他一下子做到这一点实在太难了,只好慢慢锻炼吧。微微叹了口气,暂时来说,他只能认命了。
( A( S1 M! Z) b6 F0 @ 第四盘棋下了不过十余子,回廊上便匆匆走过三个人来,待到近前,衣德恭敬的对夏无忧回道:"启禀皇上,雪妃娘娘宫里的大宫女春白有事回,皇上是否?"他没再往下问,只是拿眼不住看著夏无忧的脸色。
; @0 G* [8 }" L, Y 夏无忧皱了一下眉头,不耐道:"有什么事叫她快说。"一边将一枚棋子下在东南角上。
6 }( e8 t& c4 n5 f" M' x4 | 只听那叫春白的大宫女跪下磕完头后,道:"回皇上,这个奴婢大胆,竟敢偷盗皇上赐给娘娘的夜明珠,奴婢特带她来给皇上处置。"说完退在一边。
% ?7 C, d% F& r$ l- Q% b0 q 夏无忧这才将目光转过去,只见一个秀气的小宫女跪在地上,如筛糠一般的抖,他心中厌恶,冷冷道:"既如此,查明了按宫规治罪也就是了,如此小事就要来找朕,雪妃身为妃子,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明白,还有什么资格统率六宫。"那大宫女连忙又上前一步,道:"回皇上,雪妃娘娘怎会连这点事不明白,娘娘本已将这胆大奴婢关押起来,预备交予宫监处治罪,谁料这奴婢半夜竟要逃走,将自己扮成女鬼模样,正巧被娘娘遇见,突兀之中,娘娘被吓得卧床不起,今日天一亮,奴婢本要立刻来回明皇上,但娘娘说皇上国事繁忙,不可为她而废,所以奴婢等到现在,才来回明,娘娘到现在还卧于床上,面白如纸,御医们看过后,用了几味药也不管用。"她说完,又退在一边,等著看夏无忧的反应。& ~* e/ Y& R& g: J6 f3 c' \
17
6 ?) K# [4 J, ?! d 没等那宫女说完,萧语就明白了,这分明是一场为了吸引皇上注意力所设的局,雪妃被吓得卧病在床,皇上焉能不去探望,待看到楚楚可怜的爱妃,哪有不怜惜的道理,怜惜一起,爱意便会跟著滋生,只要在国色天香的身子边销魂一场,他哪还会想起自己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太监来。
( S$ u3 G: ?# O( Y. J- _( r 平心而论,这是一条好计,皇上回到了六宫妃嫔的身边,让多少人都称心如意,自己也是非常乐意接受这个结果的。只是......这个无辜的被牺牲掉的小宫女,她的结局只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 A/ b* J( P5 _6 y, _ 萧语心中泛起一丝酸楚,他们奴才的命,在主子的面前比一只蝼蚁还要轻贱,牺牲一个卑微的宫女,能换回皇上的恩宠,这实在算不了什么。看那小宫女只知道抖,却半句话都不敢辨白,委实可怜的很,他忍不住就想为她说一句公道话。抬眼看向夏无忧,却见他也正在炯炯的盯著自己看,一边将棋子一粒一粒收进罐子里,轻声道:"这件事......萧语你怎么看?"萧语大喜,没想到皇上竟然会给自己救这个宫女的机会,只要把自己的疑惑说出来,皇上是聪明人,当然可以分辨出个中情由,即使不会因为这个谎言给雪妃难堪,但这个小宫女,他想必也不会治罪吧,最好他能顺水推舟,既放了这宫女,又去探望安抚雪妃,这样大家的目的都达到了,还不用牺牲任何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N- U# t# O, n7 V, H2 z/ O
想到这里,刚要开口,蓦然发觉夏无忧深不可测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稍稍一想便明白过来,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暗道好险,差点没害了这个小宫女。因垂下头去,漠然道:"这个胆大的奴婢竟然敢偷盗皇上所赐之物,还将娘娘吓病,论罪当斩。"夏无忧深深的看著他,忽然微微一笑,懒懒道:"既然新贵人也如此说了,来人啊,将这大胆的奴婢拖下去,乱棍打死。"萧语睁大眼睛看著他,然后又把头别过一边看那小宫女,暗道还是救不了她吗?夏无忧,你这个混蛋,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抑或说,奴才的性命在你眼中根本就是玩物,管什么冤屈与否,死了就死了,根本没有什么。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有任何反应,否则这小宫女只有死的更惨,却偏偏控制不住,眼角边隐隐聚了一丝水气,强忍著才没落下来。5 [7 y% k) Q. c) ?! `/ A \
那小宫女还只是抖,一句申辩之词也没有,春白得意之极,衣德却是气红了脸,只是不敢作声。眼看著侍卫们上来就要拖走那个宫女,萧语一滴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他回过头去不让夏无忧看到,却听这个混蛋又悠悠道:"等一下。"然后问他:"怎么了萧语,你心疼了吗?"萧语豁然转身,胸口剧烈起伏了一阵,夏无忧也直起身来,收起了面上一向不羁的笑容,良久萧语才努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用平板的语调道:"皇上说笑了,奴才和她素不相识,何来心疼之说,不过天涯沦落,同病相怜,想到这里,才为之叹息罢了。"夏无忧注目看了他良久,忽然点点头,挥手道:"算了,你们下去。"说完问那小宫女道:"你叫什么名字?"那小宫女再没想到能死里逃生,竟呆住了,还是衣德在旁边提醒才回过神来,忙磕头道:"奴婢......奴婢名叫洛琴。"夏无忧"恩"了一声:"洛琴,名字倒是好听。好了,你偷了雪妃的明珠,到底有罪,就贬你到新贵人的房里伺候吧。你的手脚朕暂且留著,趟上了这么个主子,朕相信你以后不会再偷东西。衣德,你送萧语和这个丫头回去,朕想独自呆一会儿。"他这话一语双关,只吓得春白脸都变了颜色,夏无忧却没理会她,只让她回去好好伺候雪妃,细心照料她,然后一句关怀的话也没多说,便径自去了。
+ [1 Y$ r' z, r0 g ~ 这里衣德在路上才问萧语道:"那雪妃娘娘的一通谎话不是没有破绽,我不相信你没听出来,她分明是为了吸引皇上才编派出来的,你怎么都不为洛琴求情,还说她论罪当斩呢?"萧语**处疼的火烧火燎,腰也抬不起来,心情正极度恶劣中,闻言哼了一声道:"你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明白这场局?你也不想想,连我们都明白,皇上怎么可能被蒙骗到,他问我话的时候,难道你没看见你们家主子的眼神吗?只怕我一求情,洛琴立刻就得被凌迟了,呸,无耻的帝王的嫉妒,就连我这种人的醋他也要吃,哼哼,好在他后来不知道怎的转了性子,否则我替洛琴一辈子诅咒他。"他说的痛快,所以也没看见衣德不敢置信的表情。
) A7 a7 E5 p- l0 k$ O: [0 r "乖乖,嫉妒?咱们家皇上还会有这种情绪吗?"衣德大惊小怪的叫:"萧语,你没有看错吧?"被他这么一嚷,萧语也犹豫起来:应该不会看错吧。他记得很清楚,去年皇上到晴妃那里,看上了一个宫女,当时晴妃娘娘虽然低头一笑,但眼底就有那样一种阴狠神色晃过,那时候自己在花中整理,稍微抬头就看见了,所以......他......应该是不会看错的。
* N1 K7 A% _! `/ h$ Q/ ? 18
) p1 g5 q {/ L3 h. [& I 不一会儿回到山水居中,一屋子的奴才个个都像赢了几百两银子般的高兴,忙著给衣德倒茶的,拉著洛琴安慰她的,看见萧语疼的龇牙咧嘴赶紧去传御医的。延喜凑到萧语身边,笑道:"没想到皇上如此恩宠于你,竟在锦绣阁呆到了这个时辰,我只当要吃过午饭才回来呢......"没等说完,气的萧语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满屋子追打起来,一边大叫道:"让你乌鸦嘴,我让你乌鸦嘴,敢情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吃力扒外的东西,还说什么皇上见了我,肯定倒尽胃口,我呸......你......你气死我了......给我站住......站住。"一屋子人都只顾著笑,正闹著,御医进来了,见此情景深以为异,萧语这才红著脸住了手,早有宫女奉上茶来。衣德说了声前面还要伺候,便抬脚走了。
' [/ v) T- P3 E# F) X# k 这御医名叫孙凉,十分的年轻英俊,难得的医术还非常高明,待衣德离去,他方坐下,不等诊看,先就笑道:"臣记得曾对贵人说过,若想那伤势快些痊愈,上了药后必要静躺修养,偶尔运动一下自然不妨,但似这般激烈的追杀,还是能免则免的好。"一句话说完,引得众人又是哄堂大笑起来,萧语无话可答,延喜却笑道:"老天开眼,我也有了靠山了。"那洛琴从雪妃处来,还道自己这回定要机灵一些,千万莫要再惹主子生厌,招来杀身之祸,及至看到了这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不由石化在那里,心中惊疑不定,暗道怎么这山水居里是这个样子,这些奴才们不怕贵人处罚吗?一个个没大没小的。
4 J" B) T2 {2 D7 n! n7 F 这里孙凉也不用察看伤口了,知道萧语羞窘,只是大略问问肿痛情况,然后开了方子,又听萧语悄悄道:"孙大人,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伤口更严重些,最好能......能恶心一点,让皇上一看就失了兴趣,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您就想个法子让我歇几天吧。"孙凉笑道:"这种办法就是有,我也不敢给你用,哦,这么简单的伤没治好倒治重了,敢情我这御医是吃干饭的,皇上还不把我砍了啊。"说完站起来安慰道:"你不用急,这些天皇上是图新鲜,等到新鲜劲儿过了,自然就有你歇的日子,真是不明白你,别宫的主子们使尽了心机要求这份恩宠,你却还嫌弃。"说完也走了。
6 G$ J; ?% S0 m- T 这里萧语又心生一计,对延喜道:"借我些银子,咱们给温公公送过去,让他放牌子的时候将我的牌子放在最后面,或者干脆不放,让皇上忽略了我......"一语未完,延喜已跳开道:"得了,你少害人,这差事我替温公公谢绝了,你让他那条老命多活几日吧。"萧语见什么计策都行不通,心里越发悲凉,午膳来了他也没胃口,众人这才不安起来,个个上前劝慰,无非是这样的恩宠别人想得也得不到等话。萧语默默背过身去,不肯听他们唠叨,心道自己的愁思他们哪里懂得。什么恩宠,让他们尝尝夏无忧的狂猛就知道了。
2 W1 Y& t5 _# o$ s% ? 正想著,忽然一个身子挨了过来,一只洁白玉手递过一方帕子,听一个温柔的声音道:"主子若伤心,就哭出来吧。奴婢虽刚来,却明白主子不是那种喜欢趋炎附势的人,这后宫中到处都是暗流汹涌,想必主子不愿卷入其中,皇上又是个喜怒无常偏偏不形于色,无法琢磨的人,主子应付起来大概也辛苦,但是奴婢的短浅见识,这人生在世,哭著过也是一天,笑著过也是一天,既然哭笑都改变不了既定的命运,为何不苦中作乐的过日子呢。"萧语翻过身来,见旁边的宫女竟然是洛琴,没想到这刚收的小宫女竟然是个知心人,因叹道:你说的不错,只是你说的原因并非最重要的,我是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怕什么后宫的争斗,皇上的喜怒吗?只是......只是......唉,那件事......那件事真的实在是太痛了,我......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痛,怕的要命,偏偏皇上不肯放过我,沾上身就再没了顾忌,好痛......真的好痛啊。"洛琴险些一跤跌倒,因为怕痛所以讨厌皇上宣召的人,她还是就第一次见到,心想今日算是长了见识。却见萧语起身道: "算了,你说得对,怎么过都是一天,既然皇上不在,我就该高兴才是。"说完来到桌边,招呼大家入座,众人见他开怀了,这才重新露出笑容,纷纷坐下大吃起来。一边谈论著宫中的八卦下酒,正到高兴处,忽听门边一个听不出丝毫感情的声音道:"呵呵,朕从来不知道,山水居里的气氛这么热烈啊。"19
6 I p% L8 U' u! S3 F 说笑声停了,屋子里一下静的可怕,等到萧语回过神,只见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跪在地上颤抖著,一边哭喊:"皇上饶命。"他再也忍不住怒火,也忘了要在皇上面前努力做出没有反应的样子,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想了想几步上前,又跪下,沈声道:"回皇上,是奴才硬拉著他们和我一起吃的,他们不敢不听我的命令,若皇上认为这违了宫中的规矩,大可将我治罪处死。"夏无忧迈步进屋,脸上挂著一向的笑容:"萧语,你倒是时时刻刻都盼著朕处死你,怎么,难道朕真的把你吃怕了吗?你放心,朕以后会尽量轻一点的。"萧语没有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夏无忧竟说出这种露骨的话,又羞又气,却听他下一句话便道:"至于这一屋子的奴才,除非你给朕一个非要他们和你这主子一起吃的理由,否则他们统统要死,你放心,朕绝不会漏了一个的。"他全身的神经又紧绷起来,怕被对方看到自己怒火熊熊的眼神,于是低下头道:"皇上,在奴才的心里,从没有把自己当成是主子过,就算现在奴才确实被皇上封为了人上人,可是在昨天以前,我也是和他们一样的身份,我......也只不过是个奴才而已。所以我喜欢和他们一起吃饭,皇上若生气,求皇上只拿我问罪便可,千万别连累了他们。"说到后来,已是语带恳求。
' h, f! q( v2 s8 b 夏无忧微微一笑,饶有兴味抬起萧语的下巴:"原来你也有向朕示弱的时候啊,放心,朕怎么舍得杀了你呢?杀了你,朕还到哪里去找你这样有趣的人,呵呵,没错,是有趣,在床上你一直求朕饶了你,如今下了床,就开始硬著语气的求朕杀了你,恩,萧语,没想到你还有做千面人的潜质啊。"萧语觉得自己又要昏过去了,结结巴巴的道:"皇上......你......你是一国至尊,怎可......怎可将......床第之间的事......拿出来说......"夏无忧一耸肩道:"为什么不能说,难道朕不说,别人就不知道我们做什么了吗?在宫中,三岁的孩子大概都懂得侍寝的意义吧?"如果坐在这里的不是一向喜怒无常,杀人不眨眼的皇帝,满屋子的人又要因为这段话而狂笑了。萧语不肯再和他说,反正也要落下风的,却见夏无忧扶起了自己,对延喜道:"若依朕平常的性子,你们的确一个也别想活,延喜,你在朕身边的时日不算短,也该清楚朕是最不喜欢别人比朕还要快乐的,不过既然萧语不惜性命替你们求情,朕也不愿拂他的意思。都起来吧。"众人磕头谢恩。夏无忧淡淡道:"算了,你们不必谢朕,要谢就谢你们的主子吧。"说完又扭头对萧语柔声道:"萧语,朕不介意为你改一改向来的习惯,但是你要知机一些,千万别逼朕为你改变太多哦,否则......"他余下的话虽没说出口,但众人却都明白其中意思,眼看著这年轻体贴的帝王虽然笑的温柔,可是每一个人都从心里,骨子里往外泛出一股寒意。. b- r- @4 S, W5 i0 D
不过萧语的回答更加出乎众人的意料,只见这个家伙竟然白痴的跪下道:"是,皇上,奴才一定努力,让这一天早些到来。"一屋子的下巴全部脱臼,只有夏无忧似乎早料到他会如此作答,一把拽起他搂进怀里道:"恩,朕期待你努力的结果,不过要小心,不要弄巧成拙哦,呵呵,萧语,你还真是不负朕望,时刻都能给朕惊喜。"萧语挣了出来,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皇上,你不是说要自己独处一会儿吗?怎么这么快又过来了?午饭有没有吃?还是说你要在这里陪我们这些奴才一起吃?"他连珠炮似的问,夏无忧却是一副懒懒的样子:"朕已经吃过了,你们继续吃就好,等吃完了,和朕说会儿话。"就是瞎子也看出来夏无忧心中有事了。萧语怔怔望了他半晌,然后转过身去继续吃饭,可是其他人如何敢再吃,一个个都推说吃饱了,最后还是夏无忧下令让他们吃,这些奴才们才不得不吃几口应付差事,只是一个个苦瓜脸实在让人提不起胃口,没吃一会儿便散了,命人撤去残席。
, d6 }2 d/ ?! J9 A' M' V3 u1 N( y 萧语又去看夏无忧,见他眉头紧皱,似乎心事重重 ,他忽然笑道:"皇上,我有一个笑话,你要不要听。"说完果然见夏无忧抬起头来,笑道:"哦,萧语这样不解风情的人竟也会讲笑话,呵呵,这个朕是一定要听听的,快说出来,若说得不好,朕可是要罚的哦。"20! X3 q- `0 X8 R& A# q7 a
萧语不理他眼神中的暧昧之色,想了半晌方开口道:"恩,有一个人,他去面馆吃面,要了一碗鸡蛋面,等到伙计端上来的时候,他又说要换一碗鸡丝面,然后鸡丝面端上来后,他却又说他要炸酱面,炸酱面端上来后他又说要一碗排骨面,排骨面端来后他又要一碗牛肉面,最后他把这碗牛肉面给吃掉了。"他看了看都好奇看著他没有任何笑意的夏无忧以及其他众人,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恩,然后伙计过来让他付帐,这个人大惊小怪的说:‘付帐?付什么帐?'伙计一听就急了,说你吃了一碗牛肉面,当然要付帐了,这个人说我的牛肉面是排骨面换来的啊,伙计说那排骨面也要付钱啊,这人又说排骨面是炸酱面换的,两人一直说到了鸡蛋面,伙计心想这下看你还怎么狡辩,于是说鸡蛋面你总该付钱了吧,结果这人又大叫道:‘鸡蛋面?鸡蛋面我已经让你端回去了啊。'呵呵呵......"他自己笑出声来,满屋子的人却还是一脸没有笑意的表情。
/ {# Q* f1 G# P, Z+ N 夏无忧咳了两声,笑问道:"然后呢?"- U3 x. g1 Z. _+ X
"没有然后了。"萧语气急败坏的大吼:"这个笑话就是这样的,到这里为止,你们......你们......"他气的涨红了脸,好过分啊,就算自己的笑话讲的确实不好笑,也不用这么冷场吧,好歹笑几声给自己点面子啊。
. J$ d {/ {% a8 N/ ~. Y: l T2 V/ ` 忽然一阵拍掌声响起,抬头一看,夏无忧正在那努力做出大笑的样子:"恩,哈哈哈,好笑,这个笑话太好笑了,你们说是不是?恩?"他话音刚落,所有人便"嘿嘿......哈哈......嘿嘿嘿......哈哈哈......"的附和般大笑起来。
& r4 T% o j; h 萧语的脸更红了,大声叫道:"不用假惺惺的了,哼,我知道我讲的不好,算了算了,你们谁讲的好谁就讲吧。"夏无忧连忙安抚道:"不是不是,萧语,你这个笑话真的很好笑啊,这种胡搅蛮缠的人朕还从未听到过呢,呵呵,好笑,真的很好笑......"他的话蓦然停顿,眼神也深邃起来,众人立刻便知道他是在思考问题,当下全停住了笑声,屋子里一时间落针可闻,谁也不敢出声,唯恐打扰皇上思考的罪名会落到自己身上,到时候能落个腰斩就不错了。
7 {; f' o4 K* T4 _# ] 良久,夏无忧的嘴角方展开了一抹笑,他又"嘿嘿"笑了几声,才自言自语道:"没错,胡搅蛮缠,朕就给他们来个胡搅蛮缠,哼哼,想凭著三朝元老的老资格来插手朕的私事,等著吧,朕岂会被你们左右。"他站起身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愉快无比,拽过萧语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道:"萧语,你真是朕的知心人啊,一个不好笑的笑话也能为朕解开难题。衣德,从昨儿车瓦国进贡的东西中取出十颗明珠,五瓶香露,三匹夜染纱赐给山水居。"说完又对萧语道:"朕还有事,就不陪你了,你和你的奴才们就自由的玩笑吧。"说完走出大门,想了想又回头道:"对了,刚才的笑话真的很好笑,呵呵,哈哈哈......"萧语的脸再次被气红,哼了一声悄悄道:"虚伪,明明说是一个不好笑的笑话,现在又说好笑,哼哼哼,帝王果然都是虚伪的。"延喜凑上前笑道"萧语,既然觉得皇上虚伪,为什么还要给他说笑话哄他开心呢?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看他愁眉不展,这样的话他就没有心情宣召你侍寝了啊。"萧语一愣,皱了下眉头道:"我没有想到这一层耶,我只是因为皇上说的那句话,他说他是最不喜欢别人比他还要快乐的。延喜,这不仅说明他霸道,也说明皇上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有喜怒哀乐,悲欢离愁种种情绪啊,呵呵,别看他平日里高高在上,大概也是很孤单吧,所以我不自禁的就讲了那个笑话。"想了想他又懊恼的道:"延喜,你刚才是吓我的吧,他今晚......今晚总不该召我了,他有正事要处理,还有雪妃要安抚,呵呵,轮也不该轮到我啊。"延喜笑道:"论理是这样没错,不过这回我可不敢再给你下保了。"他们在屋里说话,谁也没注意到窗外站著的仿似痴了的夏无忧。透过窗子再看一眼那还在为今夜是否会侍寝担心的可人儿,他嘴角不由泛开了一抹真心的笑,然后转身离去。# W+ P3 h! k' n- l3 s4 k
"主子,玉佩拿回了吗?"衣德迎上来:"奴才就说今儿那带子不紧,偏您心烦不愿意等,到底掉了吧。"说完他往夏无忧身上看,却见他微微一笑道:"不必找了,朕没拿回来,日后再说。"与此同时,负责打扫的洛琴忽然看见夏无忧坐过的地方有一块象征著他身份的龙形玉佩,连忙捡起来交给萧语,一边道:"萧语,这是皇上的东西,掉在这儿了,等你今晚侍寝的时候拿给他吧。"话音刚落,萧语已经被她的乌鸦嘴气的不住咳嗽起来。2 Z, z. s6 y8 G
21* ]: x: r8 ?0 p5 x2 C! S* x
夜幕降临,御书房里的琉璃灯一盏盏亮了起来,衣德将桌上冷了的茶倒掉,又换上一杯热的,方对正将最后一道奏折合起的夏无忧道:"启禀皇上,小柳子已把各宫主子的牌子拿来了,皇上是否要拣选一下?"夏无忧把批过的奏折扔在一边,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好,叫他拿过来吧。"他想起了日间萧语对侍寝这件事的担心,忽然不知为什么就想放过他一晚上,虽然自己还是想叫他,但平心而论,是该缓解一下他对性事的恐惧了,也不知怎的,萧语的那处比起别人都紧窒的多,且他还容易紧张,很难因为这个事情产生快感,也难免他会害怕,所以夏无忧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不要逼得他太紧,这才意兴阑珊的挑选起别人的牌子。
+ }! i. ?. [3 ^& S 只是选来选去,心里面却还想著那个看似脆弱无比事实上却十分倔强的人儿,想起他在床上瑟缩著求饶的模样,那任他蹂躏却只能婉转承欢的身子,下腹处又有几股热流窜过,他叹了口气,将那些看在眼里却引不起丝毫性趣的牌子都略过去,一只手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到底还是将刻著"萧语"两字的牌子翻了过来。
4 `4 Y$ `) W# W* z2 Z9 d5 x- g! W 小柳子看了旁边的衣德一眼,暗中吐了吐舌头,拿著盘子飞快的下去找温录传旨了,这里衣德又陪笑道:"皇上,今日钦天监已把南巡的日子送了来,是下个月初六,不知皇上心中有没有特别要去的地方,奴才也好早吩咐他们准备。""特别要去的地方?"夏无忧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遍,忽然转头道:"这个明天朕会告诉你,中秋时节,天气凉爽,南方的秋不似夏日那般炎热,正是游玩的好时节,又可体察一下民情,一举两得,你多准备几套平常百姓衣服,以便到时朕微服出去,哼,从那些官员嘴里,岂能听到实话,看到民间真正的疾苦。"衣德一一答应下来。* o! ^* N! V1 K. l$ G: p% |
稍顷来到锦绣阁,萧语果然还没有到,想是路上又找理由磨蹭,夏无忧的耐心将要磨光之际,他方哭丧著脸进来,夏无忧挑了挑眉头,朗声道:"今日怎么这个脸色?可是谁欺负你了?说给朕听,朕给你做主。"萧语心道:就是你欺负我,我说了你能给我做主吗?这里低著头小声道:"谢皇上关心,没有谁欺负我......"一语未完,温录已在旁边笑道:"回皇上,萧语前日因为素面朝天而得皇上眷宠......"没等说完,萧语已冲上来捂住他的嘴巴,大吼道:"不许你说,不许说。"夏无忧一把将他拽过去搂在怀里,低头对他道:"胆子越来越大,在朕面前就敢大呼小叫了,啊?"说完抬起头对温录道:"你接著说,到底怎么回事?"温录方忍著笑继续道:"萧语因为昨晚素面朝天而得皇上眷宠,今日便让宫女们给他上浓妆,等到装扮完了,他这回长了个心眼,到底自己要镜子照了一照,结果一照之下,自己先受不了,险些吐了,最后又让人把妆卸下......"不等说完,夏无忧已经哈哈大笑起来,捏了捏萧语的面颊道:"萧语,有你的日子,朕真是不寂寞啊,哈哈哈,这可比你讲的那个笑话还要好笑多了。"当下一番云雨自不必说,待萧语好容易将这酷刑忍耐下去,已是近三更天了,清洗完了身体,夏无忧依旧没放他离开,只将他搂在怀里,坏笑道:"朕觉著你今日到后来似乎有了一点快活,是不是?这就好了,往后就不会如这几日般全是痛苦,一点点你就会适应的,只怕到时候没有了朕,你夜里还会辗转反侧,熬的睡不著觉呢。"萧语哼了一声,心道:谁像你一样无耻啊。嘴上却不说什么,夏无忧也不再说。
* @. i/ C; ]' Q( _ 又过了一刻,萧语已快朦朦胧胧睡去的时候,忽听夏无忧又问道:"萧语,你是什么时候进的宫?"萧语眼皮已睁不开,含含混混的咕哝道:"什么时候?有些忘了,大概刚懂事的时候,4岁还是5岁就记不清了。"夏无忧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微微的叹了口气,又道:"原来已经这么长时间了啊,那你父母以后来看过你吗?"一提到父母亲,萧语将睡的神智立刻清醒,半晌方黯然道:"只来过两次,宫规森严,太监宫女们又多,哪是随便就能见家人的,何况我家路途遥远,走一趟也费不少盘缠,所以自从五年前见了他们一面,就再也没见过了,呵呵,前几日家乡有人捎信来说,我弟弟已经要娶亲了呢。"说到这里猛然想起自己辛苦攒下的银子都被那李尚给敲诈了去,心里不由愤恨不已,只好安慰自己道:听说贵人的月银足有六两之多呢,再攒几个月也就补上了,到时让人捎给弟弟便是。
# U$ }" l& I, x' J( k7 W 他这里算著帐,冷不防夏无忧又问他道:"萧语,你家在哪里?这么多年了,你想不想回家去看看呢?"22
8 u6 s6 H/ N1 G3 m, a' T4 O "回家......看看?"萧语疑惑的看向夏无忧,他不是不激动,只是从进宫那日起,管事太监反复强调的一句话就是:"进了宫里,你们就别想著这辈子还能回去了,趁早一个个给我安分的呆著。"这句话他记了二十年,如果说一开始还对回家抱有幻想的话,这么多年来,那一丝幻想也早就被岁月给磨灭了,因此今夜夏无忧提起这件事,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能不解的看著对方。
0 O4 `. g5 _. [# C' G "是啊,回家看看。"夏无忧翻了个身,看著他的眼睛笑得如沐春风:"朕一个月后要出巡,如果你......表现的好,恩,朕可以考虑带上你,经过你家的话,让你回家去看看哦,难道你不想看著自己的弟弟娶亲吗?不想再见见家乡的乡亲们?不想再见见自己儿时的......"一语未完,萧语已经"蹭"的一声坐了起来,他的手紧紧抓著夏无忧的衣服而不自知,只是一连串的叫道:"皇上,我......我想......我想回去,哪怕只能回去看一眼,皇上,您......您会带我回去吗?真的会带我回去吗?我...... 我只看一眼,看完后让我立时死了都心甘情愿,我......"夏无忧捂住他的嘴巴,又好气又好笑道:"什么叫看完后立时死了,要这样的话朕带你回去干什么?"萧语连忙点头:"恩,不死不死,皇......皇上,您真的会......"他迟疑的看著夏无忧,如果这家伙是骗自己的话,也太恶劣了。
% m+ d; S! \- y( C& j* s4 [ "你的眼神告诉朕,如果朕是骗你的话,下一刻你大概会扑在朕身上把朕给咬死。"夏无忧好笑的握住他的双手:"你抓的朕都痛了,呵呵,萧语,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呢,因为有求于朕,竟然破天荒的使用了敬语,你之前不都是你啊你的喊朕吗?啊,没想到藏不住情绪的你还是这样的可爱,让朕移不开眼睛。"他说完在萧语的鼻尖上轻啄了一下,戏谑道:"怎么样?后不后悔今晚被朕召来侍寝了?"萧语的头摇的飞快,一边急著道:"不后悔不后悔,皇上......您......您真的会带......会带我回家乡吗?"他激动的眼泪都下来了。
7 c# ^, J% y- y0 |0 i 夏无忧轻轻抹去他脸上的泪,点头道:"朕是天子,金口玉牙,怎么会失信于可怜的萧语呢?呵呵,你都这么委屈自己,在朕的身下痛到哭泣呻吟也不肯控诉,只乖乖躺著满足朕的兄弟,偶尔扭一下身子让它更兴奋,你这么贴心的为朕和朕的兄弟谋幸福,朕满足你这小小的愿望也是应该的嘛。"萧语自动忽略那句"痛到哭泣也不肯控诉,只乖乖躺著满足朕的兄弟,偶尔扭一下身子让它更兴奋,你这么贴心的为朕和朕的兄弟谋幸福"呸,他哪有这么伟大的情操,何况这么下流无耻的话,亏身为皇帝的夏无忧竟然能面不改色的说出来。( ^% i& ^3 i- J5 O
但是今晚的夏无忧,他真的好温柔啊。萧语默默的想:他肯带自己回家,肯替自己拭泪,还有那个轻吻浅啄,为什么他体贴起来,会让人这样的感动呢?如果不是深知帝王的性子,自己也会深深的沉溺吧?沉溺于君王在好心情时编织的这张情网里吧。即使知道那只是偶尔流露出来的柔情,他可能也会甘之如饴的为之奉献一生。
, O8 v4 U. n$ _0 l0 Q9 W1 y "萧语,你还没有告诉朕你家在哪里呢?"夏无忧呵呵的笑著,一双手不规矩的在光裸的身子上滑动,可怜萧语所有的刚强意志全被"回家"两个字消磨的干净,也不敢反抗,唯恐惹怒了夏无忧就会让他反悔。想一想,其实就算没有回家的事,自己也反抗不了对方的"恩宠",还不如逆来顺受,早点让他失了胃口的好。当然,要等到回家后再失去胃口就是再再再好不过了。
; z2 W4 N6 H: f! I 夏无忧如果知道身边人儿到此刻还在想著怎么让自己对他失去兴趣,恐怕会吐血吧。纱罗帐里,他轻声问著萧语家乡的风土人情。萧语的家在扬州,当下便滔滔不绝的讲起来。其实他被送进宫时年岁尚小,家乡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模模糊糊,这些不过是从家里捎的信中得知的,再加上自己懵懂的记忆一起结合起来,学给夏无忧听。夏无忧之前也去过扬州,自然知道那里的繁华与景物风俗,只是不知为何,看著萧语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那因为兴奋而微红了的脸颊,还有那优美的薄唇用从未有过的激动口吻口若悬河,他竟觉得比自己亲去还要精彩的多了,两个人一个说的入迷,一个听的入迷,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萧语软糯的声音在袅袅的微香中缭绕。1 ]& n# n+ Z, [4 L8 a) z
23+ d- Z9 v* T. k, G; J
主子被皇上选入南巡的队伍陪王伴驾了。这个消息宛如烟花一般在山水居中炸了开来,然后散落到宫中各处,一时间,萧语成了众矢之地,各种愤怒嫉妒,羡慕怅然的眼神都集中在他身上。一个小小的,卑贱的太监,他有什么资格来享受这份荣宠,即使被封了贵人,可事实上,他也只不过是个宫奴而已啊。, z9 `3 H3 A* ]9 D# A& n
萧语是万事不在心上的人,管别人怎么看怎么不满,他只是沉浸在自己即将回扬州的事实中,他不知道的是,山水居里此时已经乱成了一团,因此还有心情去探看锦绣阁里的盆栽花草。
$ f0 s* A% D, q# z+ C$ s( c "恩,这盆月季该修枝了,否则会累死的。还有这盆剑兰,不应该浇这么多的水。啊,这盆杜鹃开的很好,不过应该抑制一下,不能让它继续结出花蕾了。"他一边看一边提出意见,负责打扫锦绣阁的小太监则在一边飞快的记著笔记,拿崇拜无比的眼光看著这位平易近人的贵人,心里暗道:萧贵人真好啊,这么亲切,还教我怎么养花,如果不是他指点,我这对养花一窍不通的小人物哪知道这些东西,到时候花死了,倒霉的还不是我。恩,为什么他会这么的亲切呢?就算他以前是太监,可现在已经是贵人了啊,可是为什么还会这么亲切呢?( f, u' w( F2 f; k
好半天,萧语才说完了,看到旁边已经记了满满一大篇的小太监,他歉然笑道:"对不起,我以前就给晴妃娘娘养花,二十年了,结果把自己也养成了个爱花如命的毛病。"小太监头点的都要掉下来了:"奴才愿意听,贵人肯教导奴才,是奴才祖上积德,不知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话音刚落,就见萧语垮下脸来:"不要叫我贵人,就叫我萧语好了,温公公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贵人我听著不习惯。"门口传来一声轻笑:"萧语啊,若讲这后宫里最平易近人的主子,你称第一,相信是没人敢称第二了。"回头一看,夏无忧一派悠闲的走了进来,慌的小太监连忙下跪参见。/ ^) ?* c7 A( b* J, O
这句本来该算作表扬的话听在萧语耳朵里,怎么都觉著别扭,他不服气的抬起脸:"谁说的?我凶得很呢,昨天你去之前,延喜就被我追杀了半天。哼哼,谁让他竟敢害我,说我那个样子会让你倒足胃口的。"夏无忧挑起眉毛:"哦?想不到朕的萧语竟然也会追杀奴才,不知道是用什么工具追杀的啊?山水居里能有什么威力十足的武器,说来听听。"他饶有兴趣的一句话让萧语红了脸,期期艾艾了半天,才在夏无忧的逼问下艰难的吐出四个字:"鸡毛......掸子......"这一回别说夏无忧,就是衣德和跪著的小太监,都忍不住偷偷笑了起来,萧语越发觉得难堪,他发现在夏无忧面前,越来越掩饰不住自己的真性情了,为什么?难道就是因为昨夜他偶尔表现出来的温柔吗?自己......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吧。不行,他还要加强定力,一定不能被眼前披著羊皮的狼给骗了。# g" r' C# c- M
时值晌午,夏无忧和萧语用完饭后,才让他回去,看著雀跃著离去的背影,他忽然淡淡的问衣德道:"你说,朕......是不是变了很多?"衣德吓了一跳,想起他在山水居说得话,连忙恭敬道:"哪儿有啊,皇上您多虑了。""是多虑吗?"夏无忧轻轻垂了眼,自言自语道:"只是图新鲜吗?可为什么朕这么喜欢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会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都会觉得这么放松,这么......充满了活力和趣味呢?"××××××××××××4 |+ x" Q. E4 v3 I) W
萧语回到山水居中,一嗓子"我回来了"还没喊利索,十几个奴才便又哭又笑的围了上来,险些没把他吓呆,心道是不是我不在的时候,别宫的主子来过了,将他们折磨了一顿。未等开口询问,延喜已上来拉著他的衣角哭道:"萧语,恭喜你了,呜呜呜,恭喜你了......"萧语连忙扶他坐下,一边道:"如果你不是哭得梨花带雨一般,这声恭喜听起来会舒服一些。"他刚说完,延喜就止住了泪,故作恶心的模样道:"不必这么夸张吧,梨花带雨,呕......"萧语见他恢复了平日样子,这才好奇问道:"大家都是怎么了?我一回来就听到哀鸿遍野,是别宫有人来欺负你们了吗?"他一说完,众人又都恢复先前的样子,总算延喜还镇定些,也是眼泪汪汪的:"没有,你......你不是被皇上选入南巡的队伍中了吗?我们......我们都替你感到高兴啊。"萧语看著那双明显写著"我有要求"四字的眼睛,狐疑道:"不对吧,只是这么简单吗?延喜,别和我卖关子,有什么话就赶紧说。"24# r2 a) Z9 N) g+ j+ V/ K
延喜擦擦眼泪,一脸不满的道:"萧语,到底是谁和谁卖关子呢?难道你看到我们这样,还不明白吗?"等到看见对方一脸"我明白什么啊"的茫然表情,他猛然想起:对了,这家伙是个除了花就不再关心别的事的人,上回还问我侍寝的事情,可能他是真不知道。于是连忙清了清嗓子,挤出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容:"那个,主子啊......"一语未完,萧语已吓得坐到一边,大声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别搞这一套。"延喜收起笑容,哼了一声道:"不来就不来,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不是被选入南巡的队伍了吗?每个被选进去的主子都允许带上三个自己得力的奴才跟著一起去,也就是说,咱们山水居里也有三个名额,萧语,说实话,我们大家都想去,就算没有你那么好运能回自己家乡看一眼,但是能出宫走一趟,看看外面的世界如今是什么样子,也算没白来世上一遭了,可惜只能去三个,就看你会选谁去了。"说完想了想,到底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个......你是会带我去的吧?那个......毕竟我是山水居的管事太监啊。"萧语心想:这是谁定下的规矩,根本就是个得罪人的差事嘛。眼睛望著延喜,凉凉道:"哦,我带你过去干什么?让你吃力扒外,再和皇上串通一气,骗我往他喜欢的地方上打扮吗?"他还记著延喜前天晚上骗他的仇,因此开了句玩笑,却不料一说完,延喜竟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下哀嚎道:"不能啊萧语,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我那不也是......不也是没办法吗......"他的嚎声越发尖锐,萧语忙捂住了耳朵道:"停,停,我和你说笑呢,你还当真了。"延喜这才站起身,拍著胸口道:"萧语你看吓死人不偿命是吧?我魂儿都吓飞了。"这话虽是玩笑,却也看得出渴望的心情。萧语看著一屋子充满了期盼的眼睛,心里又是酸楚又是为难:大家都想出去,到底让谁去好呢?忽一眼看见在旁边偷笑的延喜,心里有了主意,恩了一声道:"延喜,你去是定了的,剩下两个人选就由你来定吧。"延喜一下子傻了眼,谁不知道这是得罪人的差事,萧语再怎么著是主子,他选出来,大家也不敢攀比抱怨,自己可就不一样了,选谁不选谁啊,偏偏这话还不能和萧语说,那人虽聪明,有时却是一根筋,最讨厌自己等人把他当主子看,当下苦笑道:"这若是在别的宫里就好了,或者我是那贪财的人也行,这样的肥差,还怕人不给我流水般上银子呢。'萧语瞪了他一眼,低声道:"你敢,我最讨厌趁火打劫的人。"心里想起李尚,暗道自己辛辛苦苦攒了二十五两银子,全都被那个王八羔子给勒索了去,结果最后自己也没逃掉被抓获的命运,这买卖真是赔大了,若非那混蛋果真遵守诺言没去告密,自己一定要向衣德检举他的恶劣行径。. e, p; G$ T; i: H( d8 a9 x
这样一来,众人全部转移阵地,到延喜身边软磨硬缠去了。萧语看著延喜被团团围住叫苦连天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自己落得清闲,便缓步来到窗台上的几盆花草前专心看视,偶尔拿起剪子将那多余的花枝剪下,遇见干了的便浇点水,或松松土,正自得其乐间,冷不防窗外响起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你如今封了贵人,怎么还摆弄这些,屋子里难道没有奴才吗?"他大惊抬头,只见一张熟悉的倾国容颜,正是晴妃娘娘,她身后跟著另一个绝色佳人,却是梅妃。3 {' }" a) o. H& U$ N+ B. Z
萧语心中一凛,连忙就要跪下参拜,却被一只纤纤玉手扶住,晴妃满面春风的笑道:"我听说皇上见了你都不用你参拜,何况我一个妃子,快别这样。"说完携了梅妃,款款步进屋来,延喜等人忙都收了嘻笑之色,小心翼翼的端茶端水伺候,萧语坐在下首,暗暗琢磨著昔日主子迂尊降贵来到这里的目的,嘴上却不得不陪笑道:"娘娘有吩咐,叫奴才一声就行了,何必亲走这一趟?"晴妃抿嘴一笑道:"哎哟,还自称奴才,我如今可受不得了,你已是皇上的人,咱们就是一样的。"萧语连说不敢,晴妃又转向梅妃笑道:"妹妹看怎么样?我那里种花的人如今一打扮起来,倒还真让人从心里泛出喜爱来呢。"萧语险些没呕出来,晴妃比自己的年纪还小,自己在赏春阁种了五年的花,她才被封为淑妃赐居赏春阁,如今却用这种老气横秋的大姐口吻说话。好在梅妃看起来是个娴雅的人,闻言只是一笑,轻声道:"姐姐会调理人,我看他倒没怎么打扮,自然的多,让人看著怎么能不舒服呢?"她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一个悠然的声音道: "天然去雕饰,梅妃这句话深得朕心。"25
- l* G9 v6 p- q9 R9 f/ @* k
2 G& ^* w! R3 \/ 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