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快感】6

性天使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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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Ｆａｎｔａｓｉ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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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y0 Z% S  }5 E    幻想曲

: w% u/ c$ Y# h6 }! O  f6 q
+ R: @+ K2 S- {7 t　　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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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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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L, _+ M  j1 X. |) C, ]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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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明天起，和每一个亲人通信

    告诉他们我的幸福
+ v  V8 y( o1 k! C3 ]
    那幸福的闪电告诉我的
" A' W# ?) S0 w
) k: t& O) \1 X1 r6 \, X% u, u, A    我将告诉每一个人

    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
" U8 \1 V- ?4 r8 h# H3 g* w
　　陌生人，我也为你祝福
; s% n2 m! `& c; B
    愿你有一个灿烂的前程

    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
& T: _" `# M; m/ r
+ ]+ c8 W0 |4 X8 U    愿你在尘世获的幸福

3 k7 E) e6 f4 R; e- z% k. E' T* L　　我也愿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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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１.Ｃｉｃｅｒｏｎｅ

6 N% W& s4 f6 d$ g. a- q; P+ i    ——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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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Q* P& L; _# i7 }. X　　靠着墙蜷缩着，身旁，脚下，散落的都是吸尽的烟蒂。半垂着头，披肩发从
: x4 Y# Q) {! c眼前垂下来，指端的鲜血把夹住的香烟烟指浸得斑斑鲜红，吸进去的时候，略略
9 J8 i4 D. P/ o4 {% m( g带着一丝血腥的味道。

　　「梦菡，你……还好吧？」红蝶轻轻在她身边跪坐下来，手拢着杨梦菡的头，
3 ]2 y! P9 F5 W3 `声音柔柔的，满是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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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杨梦菡抬头，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小蝶，沉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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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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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6 S, R9 t# T) j  l& I& |　　「那时，她腹部是严重的刀伤，住院的时候，我就在她隔壁病房……」胸口
- f+ N4 k6 S( Q  ]) P( B的扣子敞开着，杨梦菡的嘴唇轻轻触碰着她左胸上的蝴蝶纹身，「就是这处刀伤
) G3 v+ h7 O( C4 e! K1 g7 w吗？看来你当时伤得也很重。」她问着，自己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为什么还是对
7 c" Y! }# a) h0 {% M6 Y身边这个不大相干的女孩如此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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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比我严重……」红蝶的声音低低的，「除了小腹的刺伤，因为坠搂的缘
故，她的脊椎骨断了……后来，刀伤好了，可是最终没有免得了截瘫，腰以下，
已经没有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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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O; v3 E; t6 D　　「这些年，一直是你在帮她吗？」杨梦菡轻轻搂住了红蝶纤细的腰，手抚在
腰间她那条在飞机上留下的伤疤的时候，她能感觉到红蝶的颤抖——想把手移开，
红蝶却朝她摇头，「不，就放在那上面，我喜欢……」她顿了顿，眼光微微有些
% e+ V7 E  R- P% @4 d: f- m, `0 r3 X' l落寞，「我没帮她太多，除了钱，我其实再没有什么太多东西……我的伤好了以
后，就和冰冰去了美国，这些年里，除了钱之外，没出太多力……一直照顾她的，
6 S7 c) E- i" L是当时给她和我做手术的一个女孩，还有我的另外几个好朋友……」

' k$ B2 H& [7 Z　　「小蝶，无论如何，谢谢你，也谢谢照顾她的所有人……」杨梦菡的声音微
微发颤，脸贴在她滑腻温柔的胸前，温暖暖的，加上她身上淡淡的少女体香，很
惬意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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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谢谢我的话，就帮我做那件事，我求过你的，好吗？」红蝶把嘴唇贴
在她的耳边，声音低若蚊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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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O  O- ]! R; C/ W% b　　「小蝶……你为什么非要这样，这不该是你的选择……」杨梦菡蹙着眉，微
微摇了摇头，「看着你，我下不了手……对不起。」

　　「嗯……我知道了，」红蝶轻轻地点点头，神情稍稍有些失望，「我没权力
" [2 R0 R3 o# k勉强你做什么，那……至少给我讲讲你们四个人从前的故事，就当满足一下我的
好奇心。好吗？」双手扶着杨梦菡瘦削挺拔的肩头，两颗乌黑的眸子盯着她望去，
眼神里满是乞求。

& t% ]# g5 b/ e. O/ u0 s, Q　　「我们四个——我，谢雪、孙峥，还有沉菁，是最好最好的朋友——那时我
在警校，孙峥在体院的射击队，谢小雪在读书，沉菁在酒店的酒吧里做服务生。

　　我们总是在一起玩，有时会一起出去吃火锅，有时又会在沈菁上班的酒吧里
喝酒，有时甚至会找男人，一夜一夜地疯——警校里的小伙子，孙峥的队友，谢
小雪的同学，有时甚至仅仅是陌生的酒客——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很疯，但是也无
忧无虑地很开心。谢小雪最小，总是会被人欺负，然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3 E0 G( q% e9 Y$ I1 R8 n  u* h沉菁就会劝她哄她，孙峥会想出各种坏主意给她报仇，而我就往往会直接冲上去
( l3 m4 x$ B7 z& Q+ q5 l2 m和欺负她的人打，有时我一个人打他们很多人，一打就是头破血流的甚至连牙齿
9 ]$ L, {7 Z# d. E都用上……」杨梦菡抬起头，长长地吐了口烟，望着手里泛黄的合影，带着笑，
; M, u# P; C9 m  n7 g神情有些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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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从天边升起来，金光灿烂—今天，又是个不错的天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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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T& O4 }  W5 {: L　　「还记得年少时的梦吗？像朵永远不凋零的花，陪我经过那风吹雨打，看世
事无常，看沧桑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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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n/ m2 L8 B% s. p: C' {! e　　张艾嘉的歌声，平静而略略沧桑。朝阳的光，从车窗照进来，金灿灿的，有
些晃眼。音乐声渐渐弱下去时，在这片金灿灿的阳光里，高梦转过身，侧坐在前
- ?! |7 K2 A! O, [3 g排导游席的椅子上，随手拿起了身边的话筒——长长的黑发直直地垂下来，直到
胸前，柔柔地遮住了她的半边脸庞。

1 ~* ]' L9 \1 n9 m7 @- D9 j# Q. d　　「大家好，我叫高梦，是这次行程的导游，这段旅程，我将陪大家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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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K6 J5 P0 u7 b' @　　开口的时候，微笑很甜美很大方，乌溜溜的眼珠很明澈，一闪一闪的，「人
在旅途，往往孤单，往往寂寞。这次的旅程，熟悉而又陌生，平常而有特殊，开
心而又伤感……无论如何，人总有权力选择，有权力把握自己——不管为了什么，
不管曾经开心还是痛苦，既然已经看到彼岸，不如就彻底的把心放开，享受生活，
总没有错的……」

　　带着微笑，伴着音乐，高梦的话音柔柔的，让人感觉很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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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记得你的声音……」她话语的间歇，广静忽然插话进来，声音很清澈，
新刮的头皮映着灿烂的阳光，几点香疤分外明显。

, \) g  J) a* B3 o* j　　「你是……何静？」高梦呆了呆，然后淡淡地笑，「你剃了头，还真的没认
出你来……你的声音，我也一辈子忘不了，当时，还真要谢谢你，想不到最后你
也……」

　　「我常常劝别人放开，现在的我自己也终于放开了……」广静微微点了点头，
/ D  }" U& v6 w* k# z- y( |淡淡地微笑，「出来了，再回头想想，人的力量也当真有限……不过总归是做了
该做的事，也算是有些功德吧。」

　　「梦，出来这么久了，还不帮我们介绍介绍车上的新朋友？……她们应该是
% D# E  j  ^7 j/ |& Y3 I6 `咱们永远的新朋友了吧。」童晓芳坐的是个靠窗的座位，两条丰腴晶莹的长腿优
0 G5 l4 i7 Q& t! k雅地并拢，一手扶着膝盖，一手却抚在身边那具晶莹的水晶棺上——静静睡在里
面的女孩有着长长的马尾辫和恬淡秀丽的容颜，身上依然是点点鲜红，乌黑的小
' R. t1 P1 P9 \6 a4 E) m/ U黑人站在她的头边，望着她的脸，傻傻的笑。

7 ?3 Q& T" X, ^　　「嗯……芳，我知道……谢谢……」高梦抬头向她望瞭望，笑着朝她眨了眨
0 d7 m0 {1 P* c7 c& c# w7 g眼，而车就在此时轻轻在路边停下。

　　「先介绍一下这次咱们的司机，」说话间，驾驶位上的女孩已经站到了她的
身边——过胸的长头发，微微染成红棕色，粉粉嫩嫩的可爱脸庞，眉毛稍稍有些
浓，圆圆的大眼睛，黑如点漆，让人感觉有些像猫，鼻梁不高，鼻头也是圆圆的
可爱样子，嘴唇稍微有些厚，眉眼之间带着盈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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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j( _/ `1 B) n8 Z6 @) V0 \/ K　　白色吊带，很有质感的硬料紧身牛仔裤，高统皮靴，一身热辣辣的装扮，烘
托出她紧趁的腰肢和丰满的臀腿曲线——足有Ｆ罩杯的胸脯，高高耸起，仿佛要
把紧窄的吊带衫顶破一般，随着她的一举手一投足，轻轻颠动，挤压出一道深深
的迷人乳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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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咱们的司机小姐竟然是个有这么火辣身材的美女哦。」江馨月笑着
赞了一句。

　　「嗯，」高梦笑着点头，手肘有意无意地触着女孩高挺的胸部，「她可是我
7 W/ B( \4 |/ {+ o; X4 B们这一群里身材最棒的哦，羡慕死人了……她叫曲凡，因为她的眼睛长得像猫，
, S! {. y& s( R4 s; l1 x2 @我们有时叫她阿猫，但更多的时候叫她颠当，所以她也是我们这一群里面外号最
( _' a' }, m& Q+ Y6 o多的人……对了，这个颠当是《聊斋？嫦娥》里的颠当，可别想歪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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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0 f2 [" s1 O7 e( g　　「嗯，颠当……」童晓芳念着她的名字，望着曲凡颤巍巍的胸脯，笑着连连
点头，「形像，的确形像……就仿佛《笑傲江湖》里秃笔翁的名字，不是说他人
0 D. l: v* _' m! V4 V秃而是说他笔秃，是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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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说出，车里已经是一片哄笑，就连一直静静蜷在角落里的谢一岚也不
禁笑了出来。「偏你多嘴！」曲凡的两颊早飞起两朵红云，狠狠拧了身边高梦的
手臂一把，却也不禁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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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7 p1 h6 f) O　　「你们在笑什么？我不大明白。」车尾，伍凌身边那个一身洁白婚纱的女孩
4 E% v  n, u3 q$ b* _" X怔怔地问了一句，口音微微有些生硬。伍凌忍住笑，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她
9 m6 d% X; Y/ Z) P1 q- q也便掩住口微笑。

- t* t* W0 {- i, t7 G1 q' r3 X" m　　「对了，梦，这是谁？」孟爽轻轻碰了碰高梦的腿，问了一句。

　　「嘻嘻，对她的介绍还是交给小凌来吧。」高梦轻笑，大家也随之静下来。

; g, Z* ~, v5 Y# ?1 U5 T　　「嗯，她叫Ａｍｙ，是加拿大的华裔，虽然没见过面，其实大家对她应该并
不陌生，」伍凌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大家都去过我的站，也应该都看过里面
8 e; N: z, ~0 m: o  U8 _7 m+ [那个未完成的电子影集《永恒的美》……

7 K/ j( B4 ^. y' g8 V　　韩露是这个影集的摄影师，大家应该熟悉，可照片的后期处理，和其它一些
图片的制作，大家都以为是我做的，其实一直以来我的幕后的帮手就是Ａｍｙ了，
她可是作图的高手哦……」

　　「我只是帮忙做了一点点啦，能看到这么美的照片，我也很高兴……」看着
大家的眼光，Ａｍｙ垂下头，带着笑，脸羞得红红的，「这次在网上听说了这个
ｐａｒｔｙ，我再也忍不住，就特地从加拿大飞过来的……不过，我的汉语说得
不是很好……」

　　「已经很棒了，」孙莉朝她微笑，然后把头转向伍凌，「小凌，这次，我们
( W1 q4 u% a7 e% w; D& X. f& v……会有摄影师吗？没见露露跟来……」说话间，一辆摩托「轰」地从窗边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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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K2 M$ _. Y9 a* |7 f. C9 {　　「梦，咱们得快点了，否则就被咱们的摄影师先到了。」颠当忽然叫了一声，
跳回了驾驶位，车的启动很激烈，「哼，小兰雪，想超我的车，比比看吧！」她
, a9 z0 y2 a( p2 E1 R说着，微笑，一甩头，把一缕头发衔到嘴里，然后猛的便是一脚油门。

　　「兰雪……是和露露一起去萍萍那里的那个女孩吗？」谢一岚忽然问了一句，
, P6 {4 C6 q' K' m% u/ D眼圈却还是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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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高梦点点头，「她从前是韩露的老搭档，别看年纪不大，摄影技
% z% P8 g6 L4 i( n& }2 g6 `术可是一流的……我想，大家应该会满意吧。」

% ]0 s& o: ^- U　　「嗯，去接岚岚的时候我就注意到她了，她也真的是个美人呢，」江馨月微
1 g) K3 m6 {0 G8 m. J笑着点了点头，「梦，颠当，还有兰雪……你们都是很出色的人吧，今天能认识
你们，真好，可惜，我们很快便要走了……」说到这，她忽然有些惆怅，轻轻叹
了口气。

　　「出色，聪明，美丽，骄傲而不同凡响——你，还有大家，谁不是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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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3 m4 H: O4 E, a7 C- T　　这是咱们共同的特征吧……平凡或是简单的人，是不会做此选择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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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梦的笑容很灿烂，「这次旅程，这场美丽的幻灭，应该算是一朵绚丽的烟
1 B5 b& q  R; T花吧……看样子昨天晚上你们都没睡好，还有一段时间才到目的地，现在，先作
2 K: L- i7 J9 ^, G$ h+ [个短暂的修整吧，毕竟玩得开心才是咱们今天的唯一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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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颠当没有减速，只随手把音乐推上去，张艾嘉如水的歌声再次响起来。看看
身边这个长发遮脸的明艳女郎，再看看成排倒退的绿树，孟爽心里忽然一酸，
# B" r0 ^+ \0 q, V+ P  s; X5 O「梦，这次，你们几个，不会也……？」伏在高梦的耳边，她低低地问了一句。

4 Y+ A2 b  c! c; @　　「这个暂时保密，」高梦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握着她的手微笑，「爽，这几
" h) L- ~. p5 h4 r7 V) y3 F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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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孟爽想说什么，却又忍住，只淡淡的问，「可以抽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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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q2 j& I. E8 T4 C* s  Y　　「今天还会有什么不可以的？」高梦说着，垂下头，打开自己的手包，金属
烟盒很精致，里面排列的是有着白色过滤嘴的醇香七星——信手拿了两支出来，
一支递过去，一支自己衔在嘴里。打火机燃着的时候，她朝孟爽温柔地笑。

　　「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张艾嘉的歌声如水，白色的旅行轿车在公路上宾士。公路两侧，绿树成行，
1 Q+ v: s+ h- Z, ?# L3 P不时传来阵阵鸟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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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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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照下来，映得地上一片片光灿灿的。树下的两个女孩，
对坐，相互拥着，头颈交缠，仿佛冬日彼此用体温取暖的两只小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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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菡……她去的时候，没告诉你们吗？」红蝶的声音细细的有些发颤。

4 V" R+ N- u1 \: H　　「没有，她那个人……唉……」杨梦菡叹了口气，「我们是在去看她妈妈的
时候才知道的，病床的枕头旁边有她的一封信……我们三个跑去的时候，她已经
不在，只有一地的血，我们还以为……想不到……」纤细的手臂紧紧环着红蝶的
腰，弄得她有些喘不过气，「真的，谢谢你们……」

! ]" @% f+ G' h　　「那……你们想没想过找他报复？」红蝶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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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梦菡紧紧咬着下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们是好朋友，就该
* {5 L) d& r# P$ }& u: I" ^  ]+ D& K这样……再说，他根本也不会放过我们……我跟过他，发现她身边总有个很厉害
+ X/ d% W: d- R: v( {也很漂亮的女保镖，带着枪，其实一开始我就恨不得和他们拼了命算了，还是亏

0 I1 J5 r, X; z% L　　　　　　　　　　　　了孙峥那个鬼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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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x8 S5 c. J, U$ r　　说来也巧，那时他正去体校射击队招一个女队员做他女儿打靶的陪练，孙峥
是那里面最棒的，也就入了选，整天住在他家里，陪着她女儿，也和他女儿，还
有曲凡——就是那个女保镖——成了好朋友，渐渐也摸清了他家里的情况，布置
5 M, b# a2 \. ]1 X  j9 A# m以及作息时间……」

1 w0 {. y( @% z$ a　　她自顾自说着，红蝶却轻轻地「哦」了一声。

　　杨梦菡却没在意，眼睛望着天，手指上血迹，把红蝶洁白的衬衫蹭得斑斑鲜
红，「谢小雪——我总喜欢这么叫她——当时正和一个美籍华裔好着，那人还有
些来路，就和他商量找蛇头在完事之后帮我们逃跑，她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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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忽然顿了顿，「还有她姐姐的好朋友，还帮我们凑了一大笔钱给蛇头…
4 f& U5 z. e1 }+ u$ D…动手的那个晚上，是平安夜，很冷，谢雪和她男人安排好了接我们的车和船，
孙峥把曲凡约出去打靶，他们都在家，天很热，我潜进去的时候没费力气，到他
) A* w, _  ~# o. g2 l房里，看到他正蒙着头睡，我想都没想，一刀插下去，然后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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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i3 D! v5 t! |* W0 F　　楼下的车里，孙峥和小雪都在，孙峥说对曲凡交了底但她还是让她走了。
……」她说着，觉得怀里红蝶的身子微微有些发颤。

9 b$ {1 Y& q0 O& J8 m* ?　　「小蝶，你……」她想问，红蝶却淡淡地摇摇头，「花了这么大心思，只换
来一刀，而且连是不是成功了也不知道，唉……」她轻轻叹了口气。

; n( H* ^) s5 H$ |# a　　「嗯……那时小雪就在下面等我，其实那天我和孙峥都没打算活着回来，可
是想到谢小雪，心里就乱了……」杨梦菡微微叹息，「不过，那一刀刺得很深，
出了很多血，估计……」
( j# C! q8 A+ R8 ~& @6 f4 @8 E, V" a
7 Z# a- |/ ?  J* f3 a　　「就和我胸口的伤差不多吧，那次我也是差点死了……」红蝶说着，向着杨
梦菡挺起胸膛——血红的蝴蝶，在胸口的伤口上翩然欲飞，显得妖艳而诡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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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l: _7 \, y) B* ]. B　　「你这么漂亮，人也很好，真想不到有人会对你下毒手……」冰凉而修长的
手指在她胸前抚过，杨梦菡的语气有点惋惜。

　　「那天是平安夜，我和小凌、冰冰、小北他们几个出去开ｐａｒｔｙ，喝多
$ {  W# z$ [+ h+ G2 H: }  G" ^了，回家之后，我爸怕我出事，就让保姆扶我到他房里睡，我蒙着头正睡，似乎
( y; ^) y  }0 i7 o: {) O在做恶梦，然后就是那一刀扎过来……」红蝶的声音忽然平静，大眼睛忽闪忽然
地望着杨梦菡错愕的神情，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你……小蝶……你叫什么名字？」杨梦菡张着嘴，眼睛瞪得好大。

9 p$ f' k9 ~  p8 N; g$ y9 T　　「那次的伤好了以后，我有了这个文身……我喜欢别人叫我红蝶，但是我的
' z" p# q1 P2 n9 {* H真名字终究是甩不掉的，」红蝶的表情有些黯淡，「我姓聂，叫聂鑫。」

' G& a, U2 h+ |; q  n) w　　说着，她轻轻挣开杨梦菡的双臂，站起身，声音出奇的温柔，「梦菡，你的
3 f8 a; r$ d; ~$ ^7 D故事和我的故事，应该都还有下文，不过小北和冰冰在那边等我好久了，我去先
2 m2 ?9 s3 t: w+ X* j看看她们……」

% v5 U  X1 g( W7 i" t) m4 y$ ~　　她朝那边指了指，杨梦菡这才看到树下忘情拥吻的短头发和长头发女孩，呆
呆地怔在那里，不知所以，「现在沈菁和菲儿应该也醒了吧……去和沈菁叙叙旧
吧，她想你们好久了……」红蝶的声音轻飘飘的，宛如一片悄然坠地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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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芳，很多日子不见了，你还是喜欢穿旗袍。」颠当的车，开得既快且稳，
$ F7 O1 Q; m$ g& k" Q/ |# `+ ~+ u. g高梦依旧侧坐在导游席上，长头发遮着半边脸，侧着头望着童晓芳笑，「在我印
像里，似乎一直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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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4 |+ `- }! ^% m+ i3 d' d% l7 b　　「嗯，」童芳低眉垂目，笑得温宛动人，「作为女人，大概是对自己的身材
; t' M$ K1 n0 C- w4 |还有点自信吧……」

　　她轻轻叹了口气，托着腮，望着窗外，有些出神，自言自语，「读高中的时
% }0 }% g. s5 S6 M% |4 |候，喜欢会打篮球的男孩子，于是留短头发，不穿裙子穿短裤，打扮说话都像个
男孩子，没事便去篮球场坐着看他们打篮球，然后就傻傻地喜欢上校队的高个子
1 {2 ~5 U' R9 `/ M: U0 t前锋，约他，把自己给他，然后在某一天听他和我说分手因为他觉得我们只是朋
友……

( u# V  j9 b+ x1 R! b0 J　　「后来到了大学，还是喜欢会打篮球的男孩子，谈过的男朋友，每个都很高
很结识很男人很会打篮球，可以组成一支篮球队，但是每次也都有差不多的理由
差不多的收场……

' G  N* U( o3 P, B6 `　　我渐渐觉得自己傻，觉得生活里未必非要这样，于是我放弃，然后转变——
& [  l8 R$ B! [) F& A& ?过很女人的生活，选择很女人的职业，穿很有女人味的衣服，不再用心爱谁，只
一心一意地做自己……渐渐的有了些名气，有了些钱，也渐渐有很多人追我，里
# n8 P' y! T$ \9 ^9 t! \. x4 f1 x7 k面还有从前我追过的人……

　　其实我还是我，为什么前前后后会有这么大的变化？我觉得有些可笑，于是
3 K& |; {; J# V6 K不很理他们，只是在渴了的时候和他们玩玩，就像从前他们对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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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快到终点了，回头看看，稍稍有点失落——原来我几乎什么也没有过
+ b: Y6 o3 H1 P% d6 s3 B——还好这些日子我认识了不少好朋友，也让我学会放下……」她说着，淡淡地
6 F, u7 D# Z5 |( D$ L- E& e) H0 g9 n: x0 e笑，眼睛微微有些红话音略略有点苦涩。
8 Q; q! M8 D8 _) G6 {
* e) p/ V2 F+ \　　高梦望着她，眼波如水，紧紧抿着嘴唇，半晌，抬手轻轻抚过童晓芳幼滑的
+ r& A& h( Q2 n" r. L& i! t肩头，「芳……大家都睡着了，你……不睡一下？」。

　　「不了……昨天晚上我睡了一下，还有……」说着，信手把自己的小黑人递
过来，「下一个就是我了，这点时间我很珍惜……」她苦笑。

　　「芳，你知道的……这次的游戏，完全自愿，随时都可以退出的，」高梦看
2 v) E$ k( C( {' l* h7 k了看，没有接过，却轻轻挽住了她的手，「花一样的青春，花一样的你……非要
这样选择不可吗？」垂下眼睑，看她修长白皙的手指，「这双手，创造过多少美
' y' X  ]/ D9 j, n$ e啊……」

! m4 x* L1 x0 v1 U& U$ e% s　　「或许吧，」童晓芳轻轻伸了个懒腰，「我或许可以创造，可是我留不住
3 i1 n( R; L" u2 i$ G* [" E  M……时间长了，累了，不想再看下去……至少这样可以把自己的时间停下来。做
完事情，总要总结，我这一生，也一样需要一个完满的句号吧……」
7 r) _7 o, |, o# |( [! A4 s% Y/ i
8 I% f2 ^  Q% X8 p; D  `6 A　　她说着，换了个坐的姿势，「对了，梦，这段时间你好不好？你说你们这一
群，除了你、Ａｍｙ、颠当、兰雪，是不是还有别人呢？你们是怎么到一起的？
还有……今天要去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呢？」一串问题，问得高梦只是淡淡的笑。

* V* [, ?+ s0 m1 T8 V+ Y　　「日子还算开心。我们这一群里，还有两个你没见到。」她淡淡地说着，望
# W. R" d$ y* n) E% W% h) B1 B着窗外——天很蓝，不时飘过一缕浮云——她长长地出了口气，似乎很轻松又似
乎很陶醉，「今天要去的，就是我们的家——有山有海有树林有沙滩有我们的梦
的地方——我们的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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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淋浴房不大，赤裸的胴体几乎是紧紧的拥抱。激烈的凉水，从头上浇下去，
- i% L7 D1 _/ q5 b0 F' U淋在陈星和杨琳的头上胸上背上腿上，淋得两个人有些喘不过气。手，在彼此的
身上热切地搓洗、抚摸——脊背、屁股、乳房、小腹，然后是湿漉漉的阴毛和充
血的阴蒂——水声伴着激烈的呻吟，搞得两人的眼有些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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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星喜欢在温热的浴缸里泡，但是一旦淋浴的时候，她就喜欢用冷水——谢
楠如此，杨琳也是一样。冷水淋过的皮肤，风干的时候感觉很活泼很生动，仿佛
2 d" a) H% ?) O9 Z/ V全身的血液都加速了回圈——她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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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 |, `1 h　　用大毛巾擦干身体的时候，杨琳看着陈星赤裸的肉体微笑，「星儿，你真美，
我喜欢你。」她说着，拿起吹风机，自顾自地吹头发，手臂抬起来，腋毛乌黑而
茂盛，湿湿地黏在皮肤上，仿佛春雨后的芳草——直来直去，想什么就说什么，
* z  ]. C8 R- m  y所以她活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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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p% [- x; E　　「我也是，」陈星对着镜子，把张睿送给她的水晶项链挂在胸前，晶莹的水
晶在双乳之间垂下来，微微有些凉，说话的声音依旧是柔柔的腻腻的，看着杨琳
吹干头发之后一身赤裸着坐下来，翘着二郎腿抽烟——左腿迭在右腿上，赤裸的
脚自然形成一道优雅的弧线，微微弓着背，右手扶着左膝的膝头，左手手肘撑在
右手手背上，手臂轻轻撩拨着翘挺的乳头，５５５香烟在指尖缭绕，红唇半启，
眼神微微有些迷离，「我喜欢你这个抽烟的姿势。」

　　「嗯，我也喜欢……」杨琳露齿而笑，「星儿，你说我就这样定格好不好？」

& {/ i  Q7 ~6 N: U$ L6 w. N+ X　　「嗯……」陈星点头，点起一直烟倚着墙吸，「差点忘了你是《永恒的美》
最早的预约者……很多人已经走了，可是你，我有点想不通。」

+ b+ y" t7 g- h0 j% P　　「想不通我为什么也会死？」杨琳喷了个烟圈出来，微笑，「人总要死，或
早或晚，其实做女人，开心、漂亮的日子不需要太长也不会太长，太长了也就会
不开心、不漂亮了……

　　其实我只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露露和小凌，没想到却有这么多人比我先走…
…我只是在等沉菁好一点，有点放不下她，现在估计不用等很久了吧……」她顿
- ?6 \8 j/ j% d9 T8 H" z了顿，深深地吸了口烟，然后长长地从鼻孔分出来，「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个骨癌
, e3 C3 s8 U9 I$ D9 z6 i病人，你信吗？」

2 u8 R, }- a" }$ \　　陈星呆了呆，然后苦笑，「美好的东西，往往不能长久，所以毁灭是最合适
& Y! g( X* n/ w的结局吧……琳子，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多些？」

8 F9 ^8 X3 y2 E, e1 L　　「不知道，」杨琳摁灭了烟头，起身，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我疯的，感觉
( T2 D, a. S8 k6 ?真的很不同，如果说和男人像在蹦极，那么和女人就仿佛裸泳……对了，一会去
' v% i, n6 p3 M, N- f医院之前，我要先去健身房教健美操，一起来吧……那里帅哥很多的，我可是常
, {  _  t1 r' X6 M$ x在那里' 蹦极' 呢。」说着，朝着陈星调皮地挤了挤眼睛……

　　３.Ｔｈｅ Ｓｈａｎｇｒｉｌａ

0 ?2 q6 e, K# l7 M% G( a    ——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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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渐行渐高，盘山而上，车却开得依然不慢——虽然时值夏令，可山间高
出，已经显出了点点秋意——天很蓝也很高，山花未谢，果已垂枝，大片大片的
; z. C  g# r1 x; r/ t3 }- B树，绿的、黄的、红的，层层叠叠地掩映，加之不时瞥见的一道潺潺山泉，或是
忽然从窗前横掠而过的鸟儿，一切的一切，都让人觉得很惬意很开心。

　　「多美的地方啊，最后还能到这里来，也没什么遗憾了吧……」童晓芳痴痴
地朝窗外凝望，眼神近乎贪婪，「梦，这就是你们这一群人的香格里拉么？」

/ w* e6 O  H2 i# X8 _/ G/ x9 X　　「嗯，」高梦点头，「这里是片净土，很美，也没有人骚扰，到了这里，什
/ m  \3 l0 h1 T: U. O( ?么烦恼也就全忘记了……芳，你……还有大家，要是能在这里一直住下来住到老，
) [+ x* `- x; b  {. W2 Y: o$ Y其实也是很好的事情吧。」

, m  U' M: @; K2 H1 d6 }- `　　「是吗……？」童晓芳抬手捋了捋清爽的短头发，淡淡地笑，「决定的事情，
; m9 n& l3 p$ U4 t( @不会再改了，而且，我还要贪心一点……永远睡在这片仙境里，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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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吧，」高梦怔了怔，「幸福，到底是什么，谁知道呢……总之，咱们
7 g9 d; p2 M, `; d* r( P. \就快要到家了。」

4 R+ P' A. k4 v: q　　颠当把音乐推起来，萨克斯風的幽幽地回旋，《回家》，旋律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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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升得高了些，大家也便在这片美景之中纷纷醒了来，打开窗户朝外看着，
你一言我一语地称赞。

6 L( U2 u8 }$ ?　　「这一路睡得真好……」靠在Ａｍｙ肩头的伍凌醒过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颠当的技术真棒，虽然叫颠当，车开得这么快，其实却一点也不颠呢。」

　　「去！」颠当冲着后视镜里甜笑的伍凌伸了伸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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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谢一岚拉了拉高梦的手，指指窗外，声音低低的，「我……可以
3 W+ a+ Y" J# j( d6 e* x选那片树林吗？我觉得那里好美，可是我……怕我会把这里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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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b7 L5 C& M$ X8 L6 O6 h: I　　「傻瓜，」高梦刮了刮谢一岚的鼻子，「今天来了就好好玩，这里没有什么
是否允许之类的……这是咱们的香格里拉啊……今晚，咱们在这里有个篝火晚餐，
" q6 S  t# N" V4 o6 s不过这里的树林很深，别乱走，有猛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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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8 d9 s6 i1 B8 J! n　　「是吗？……」谢一岚苦笑，长长地出了口气，「我只是不想等太久而已
  |. x( n  Q, ]' X; z- e: W……」话没说完，一只鲜黄明艳的黄鹂自顾自地从车窗飞进来，落在她小巧的膝
头上，一跳一跳地，转着头，好奇地四处张望，「有猛兽，也有这么可爱的鸟儿
9 R$ ?) Y9 \9 n. P2 u% I. R7 q- x吧。」看着它，谢一岚不禁微笑，伸手想要摸它背上的羽毛，鸟儿却已经扑棱棱
0 _% F7 `( H/ ?! }  p地飞起，穿过车窗，跃上了不远处摇曳的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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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爽眯着眼睛，望着窗外的鸟儿，纤细的手臂上，精美镂空的银质臂钏在阳
4 H4 Y$ a6 R) t光的照射下闪着眩目的光。「人，如果能像鸟一样自由自在地飞，该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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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虽然不能飞，心总是可以飞的吧……」江馨月懒懒地笑着，把话接过来，
「到了这里，一下子放松了好多，可惜……」她忽然有些怅惘，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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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犹如空华，乱起乱灭，不即不离，无缚无脱。始知众生，本来成佛，生死
涅槃，犹如昨梦……月儿，你明白么？」广静忽然低低念诵，然后抬眼朝着她看，
满眼是笑。

　　「嗯，其实无论在哪里，无论怎么样，能把自己的心放开，也就可以了，是
吗？」江馨月握了她的手，淡淡地微笑，广静的脸却微微一红。

　　「对了，梦，山的那一端是什么？」孙莉托着腮，长长的辫子从身侧直垂下
0 \+ q0 N9 _- R来，「我忽然觉得空气的味道有些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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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2 R$ M2 M5 @　　「嗯，」高梦点点头，眨了眨眼睛，「山的那一边，是海……」她说着，拿
0 @4 D" l0 c$ f1 E: {- J起了身边的话筒，遥遥的，是一幢白色的花园别墅，房前，依稀，绿草如茵，
「一路的劳顿，现在已经到了休息的驿站——这里，是我们这一群人的小天地，
% R" q; c; q- T4 Y/ Y依山靠海，有树林、有草地、有花儿、有鸟儿、有沙滩、有大海，还有我们的家
2 W4 f2 R, Z* w/ C9 X2 q. n: ^. S3 }——或许青春不久，又或许有这样那样的不开心，但人生本来美丽，纵然不愿停
留，但至少可以留恋，纵然选择结束，但走也要走得开心……

/ O4 f" _7 ]+ H3 H3 H- K  H3 S7 u; o　　我、曲凡、Ａｍｙ、兰雪……我们大家都很珍惜这段缘分，希望我们在一起
的这段短暂的光阴也会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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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p( j5 o( N. e2 V　　车停下来，高梦的笑很甜美，「下车之后，大家先进去休息一下，洗洗脸换
换衣服什么的……半个小时之后，还在门口聚齐……今天，应该还是有些惊喜可
" X4 q$ c& y* z8 E, `+ e) Z9 u以给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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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别？……冰冰，小，你们……？」红蝶的眼神有些诧异，深深地呼吸，
0 P6 j; f/ k/ n/ @9 q! v1 S努力让自己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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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7 H4 c. ^) H4 C　　「小蝶……对不起，」司徒冰冰的脸有点红，声音低低的，「可是我真的想
陪小北走了……这么久灯红酒绿打打杀杀的，说来也真的有些累了……昨晚看了
小绿，更是……」她甩了甩头发，微笑，「有小北陪着我，除了你和菲儿、小凌
' e: U* d# D' J8 L  x/ `: V她们这群好朋友以外，这个世界也没什么再可眷恋的东西了，是吗？」

　　她抬眼问小北，小北像只小猫似的紧紧贴在她怀里，深深地点了点头，「鑫
鑫，记得那天早晨我开车去接你和冰冰的时候，你告诉那个女孩人应该把握自己
3 {9 o9 K1 u6 S1 n" Z' ^0 h& X% m的幸福，而我们……」她迟疑了一下，没再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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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L8 A7 @0 Z* \2 W　　「我知道……」红蝶点了点头，「冰冰、小北……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
) v3 B6 J# [6 n  Y+ v7 q1 }" h. Z2 k是我任性要出国，我爸也就不会让冰冰跟着我，害得你们分开这么久，也害你们
# X* J$ L" w6 ~. D, d( n/ y9 t- a做一些你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我想拦你们，可是没有资格……至少今天别走，
/ S1 w* W8 ~8 n) i& V4 r& p( q好吗？我已经约了蒋宁和杨梦菡，明天中午在我家和你们比比枪法，冰冰，记得
你说过你希望有这个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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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司徒冰冰点点头，「小蝶……谢谢你还想着我随口说出的话，正
好，我们也可以再痛痛快快地疯一天，只是……蒋宁那个冷冰冰的家伙真的会来
9 M' a. R$ J" T% u) W6 w, @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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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我有把握，」红蝶淡淡地笑，「就当是我对你们的一点点补偿吧
" u: k7 W; q$ e* u……毕竟……」她忽然有些迟疑，呆呆地抬眼看着司徒冰冰紧紧拥着小北纤细的
腰肢向远处走去，终于把那后半句话变成一声长长的叹息，轻轻呼了出来。

5 ^) A, X; Z/ F. K7 @: _+ \　　「小蝶……」走了两步，司徒冰冰忽然回头，「我的脾气不好……总是对你
凶，你……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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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瓜！」红蝶笑着眨了眨眼睛，「明天早点来，还想听你们的合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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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z6 F4 \4 v. P" C　　「嗯，谁让我们是死党呢？」小北甩了甩长长的头发，笑容很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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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你……告诉她们了吗？」怔在那里半晌，忽然有一只手柔柔的搭在
4 E/ N' P- x, r3 L# Q肩上，颈间的伤口一下子扯得有些疼，是菲儿，听声音她就知道。

; }: F% M9 g! b: t3 S, w* L- N3 N7 P2 Y　　「没有……」她淡淡的摇头，「或许……用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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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p+ E* w/ K9 I1 q- }　　「哦……她们是不是也……」菲儿眨了眨眼——睫毛很长，带着蓝色隐形眼
" ~0 @8 F/ ^- i/ _. _& b( h睛的眸子显得分外深邃。

. J! x0 u8 F* g* N　　「你……听见了？」

0 @$ R' t+ v$ P# A# j! ~" u, T　　「没有，只是感觉……」菲儿苦笑，「……其实这样也不错，沉菁醒了，那
2 _( Y1 N- x8 _2 t8 _& ~6 P个女孩子在陪她，我想再回自己的店里看看……最后一天了，你呢？还在这里陪
她？」

　　「不，我一会和她说句话就走……」红蝶捋了捋额前垂下的头发，「一会我
- |( X; K" J7 x% A* J: u去我爸那边一趟，请他吃个午饭……回来这几天，还一面也没和他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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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很宽大，视野很好，阳光也很充足——橡木地板，白色的衣柜，有着椭
! w7 y& w, P  j- g' H圆形状镜子的梳妆台，宽大而松软的床，简单而不失风格的吊灯，一切都让人觉
4 |, @1 l4 H. E7 G3 N8 n, s5 g得分外舒服和惬意。脱下鞋子，赤脚站在地板上的时候，童晓芳忽然觉得说不出
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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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明媚的阳光下，穿这身黑色的旗袍，终究不大符合风格。」望着镜子
. K  s" y! L  g% M里婷婷玉立的自己，她微笑，纤细的手指轻盈地挑开扣子——黑色丝绸面料的旗
袍沿着她完美的女性曲线滑落，与皮肤接触，感觉很温柔很舒服，看着它堆在自
" \2 d8 A" b: k己腿边地上的时候，她忽然淡淡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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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褪掉身上最后的一丝束缚的时候，她仔细欣赏镜子里的躯体——完美无暇，
秀丽而窈窕，丰姿绰约——容颜姣好，脖颈修长，肩头光洁如玉，乳房不是很大，
* P* f3 C/ @+ v但是丰满而高挺，乳头是粉红色，周围的两抹红晕柔柔地扩散，和胸前用红丝绒
9 q; T* o" H2 I& C) ]线吊着的玉佩交相辉映——那是小时候家里给她求的护身符。腰臀的曲线很精致
0 }* N1 |" ]# J3 I9 D  G9 B很完美，双腿修长而丰满，股间，乌黑阴毛修剪成很整齐的一个矩形，优雅地点
缀着微微隆起的阴阜。

　　「婷婷……」不知怎的，她忽然想起与她同住的那个留着马尾辫的女孩——
! N5 D2 x9 V9 C/ w$ g她总是很随便的样子，不修边幅，不讲打扮，还有着乱蓬蓬而非常茂密的腋毛和
阴毛——她忽然觉得这种随随便便的样子很快乐。

- i! A, I6 z$ s- a- B　　「其实穿旗袍也罢，穿短裤也罢，化妆不化妆也罢，洗干净脱光衣服都一样
是我自己，我终究是我，从来也没变过。」她想着，信步走过去，推开了浴室的
* X& w# n: Y$ ^, D; E  D2 c9 v门。「高梦只留了半小时的时间，可是我现在好想泡个澡……」她稍稍有些犹豫，
一只脚却已经跨进了漂满花瓣的白色三角浴缸。

　　温热的水，柔柔地亲吻她光洁的肌肤，很舒服很惬意，微微的有点硫磺的味
道，她猜得出这是山间天然的温泉，于是便跨进去，轻轻坐下，再躺下，让水浸
* K+ H5 l2 ]  G/ a* ~: j  X/ A* l润自己的四肢百骸。「不管她们了，做自己喜欢的，没什么不对……让她们去玩
; I4 ~9 w! U- J吧，我的时间，我自己享受。」她想着，忽然觉得一阵说不出的轻松和舒适。

) s) J3 k" T! ~  \0 o# ^4 E　　「小凌，你们先去玩吧，不用等我……我在房里泡温泉，懒得出来了。」她
对着电话，声音有些慵懒，「我就在这里脱队吧。」看着梳妆镜前乌黑发亮的人
偶，她忽然补了一句，然后自顾自地挂上了电话。
8 A3 x! b. n. \& A3 s. }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既然脱
队了，就按歌谣说的做吧……」躺在水里，她这么想，却及时拦住了自己的思路，
「至少现在不想这么多，现在可是难得放松的沐浴时间呢……」她自言自语地微
# y5 G- P7 }8 N" Q! C笑，舔舔嘴唇，左手柔柔地盖在胸前，右手却顺着腰腹的皮肤一路下滑，止于萋
. z8 Y# x2 `: o3 X) D9 Y萋芳草尽头温热的桃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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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5 H. Z% Q+ n7 g$ a    ——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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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间的阳光很温柔，晒在赤裸的皮肤上，暖暖的很舒服，没有一点燥热。

+ W/ y) g% K3 E- H. b' ?: b2 U　　「阳光真好，真是个美丽的地方。」伍凌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眯
( G/ \- m* m9 U+ p起眼睛四处打量。

/ G1 N3 Y6 i: d8 c6 U8 ~: ^/ l　　栗色的头发在山风吹着，柔柔地飘舞——她选了一件白色抹胸和一条紧身毛
7 L4 f1 A2 L* Y边的牛仔热裤，配一双黑色真皮的高统皮靴，把肩头、前胸、后背、小腹和大腿
的皮肤尽可能的展露出来，把她前挺后翘的完美身材勾勒得火辣辣的，显得活泼
* a' n4 z4 ^" P3 {! G+ o0 K# f而野性，神采飞扬。

+ E$ X7 r$ s! e8 J; `- ^% O　　没有多余的装饰物——她向来喜欢简单——只是在颈间系了条洁白的丝巾，
在风里飘啊飘的，裹住咽喉的部分，却显得有些湿漉漉的。

- Z  p3 n( {2 a7 u) K5 u, E　　「小凌，这么早就下来了？」高梦靠在车边，懒懒地朝她笑，「这身打扮很
' @4 X) i' K1 C6 y& f# @/ r适合你，看来你一会是要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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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m- \6 u6 A6 W　　「嗯，收拾好就下来了，」伍凌甩了甩头发，「还是喜欢这里的空气……好
长时间没机会骑马了，今天正好玩玩……对了，芳刚才打电话给我，说要好好泡
个澡，不和咱们一起去玩了。」

　　「是吗……」高梦怔了怔，忽然有些黯然，「看来……终究是留不住她。」

　　「咱们谁也留不住谁，」伍凌微笑，「至少有个满意的结束吧……无论如何，
开心就好。」

　　「嗯……」高梦点点头，「对了，这里并不算冷，为什么还要围丝巾呢？」

$ _7 J9 w6 a0 S# ?4 y　　「嘻嘻……」伍凌的笑有些神秘，「这样骑马的时候飘啊飘的很好看啊，还
' }; E( `. t" M4 f6 _* v有……这是我的一个赌注……」话没说完，手机却又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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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9 H% R) M5 @% {5 {　　「小蝶？」接起电话的时候，她有些兴奋，「我已经到目的地了，这里好美
……」

3 G( N2 w/ [; l6 |; B* E' A　　「小凌，你……打算什么时候……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红蝶的声音微
. \) \4 a$ p* j3 Y! N微有些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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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4 g, J% G& b: R* H　　「嗯，估计是今天夜里……我猜，你是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所以……」伍凌
依旧笑嘻嘻的，不时抬头去看天上的云。

# {! f5 |1 u2 e1 ~8 t5 A　　「鬼丫头，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红蝶在电话里轻笑，「说起来，这次
出国总算没有白跑……不过，不只是我自己，冰冰、小北、菲儿，她们也要一起
了……明天我们想聚一聚，找蒋宁比比枪法……」

, y; ^) B5 e0 \" z/ ~  X6 `, r; M　　「哦……」伍凌怔了怔，「这我倒没有想到，真的有点意外……不过也好
……那件事情，终于打算告诉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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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所以，我想你帮忙找一个人……分开这么久，我也有点想她呢。」

　　「嗯，我知道你要找的是谁……」伍凌轻轻擦了擦眼角，笑却依旧挂在脸上，
9 P+ o& i( _0 k& o「交给我吧，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为你效劳了……对了，明天的ｐａｒｔｙ有主
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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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还没想好……」

　　「美人嗜血，觉得怎么样？那天看到你和那个女孩疯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
& m+ [3 c7 a- M个词。」伍凌淡淡地说了一句，「算是庆祝你圆梦的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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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美人嗜血……」红蝶轻轻重了一句，「谢谢，小凌，一直……谢谢你
- s. O% o5 K. x$ N0 f  q……不打扰你了，玩得开心点……」

　　「咱们之间还用谢吗？小蝶，你也是……没陪你一起，有点遗憾，不过也好
; _/ y$ f$ v6 W% X……你挂电话吧，好吗？」风把伍凌颈间的丝巾吹起来，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2 s! M% C8 F5 {　　「小凌……还是你先挂吧，我……」红蝶的声音有些踌躇。

4 y7 N; Y6 Q/ _; y　　「嗯，也好……ＧｏｏｄＢｙｅ……」合上电话的时候，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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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 g+ n) p( _4 z4 Z　　「小凌，你……」高梦侧着头朝她笑，「认识这么久，还从没见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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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a# }6 }7 @7 W, ^　　「毕竟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了……」伍凌苦笑，长长吁了口气，脸颊微微
有些发红，「对了，梦，颠当现在在哪？我找她有点事。」

　　一阵微微的风吹过，几片红的黄的绿的叶子飞起来，在天上飘啊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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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好，喜欢这样，对……」拇指和中指把阴蒂包皮推下去，食指
% B3 K: D' S% I* J* A- C3 J  `在充血的阴蒂头上热切地抚摸，清澈温热的池水，温存地浸没童晓芳赤裸的完美
躯体。

, R6 o/ x4 S$ S" L7 W　　头靠在池边，微微皱着眉，闭着眼睛，鼻翼剧烈的翕张，左手温存抚摸下的
1 N4 f" e  Y; ~# Q- S, ?+ l/ `) l前胸剧烈地起伏着。呻吟声低低地，微微有些颤抖，羊脂般的肌肤，微微泛起性
! ]" }( {, j% _, a感的晕红——沐浴，是对精神和身体最彻底的放松——她总是这么认为。脑子里
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只是放纵自己追逐那种奇妙的感觉。

　　一池春水，随着双手的爱抚和身体的扭动，荡漾出一圈圈涟漪。

8 R: {' R) l6 G! U$ N　　「哦，哦……好舒服……是这里，对……哦，哦……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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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q- b$ Z# I6 b! y5 b0 |0 M" Z　　喃喃的呓语渐渐变成有些放肆的吟哦，高潮的感觉如水，渐渐温热，然后一
  R* U  W( E2 K! }6 k8 b+ ^下子沸腾开去，在周身弥散，弄得她有些头晕——水，荡漾着，柔柔地抚摸她的
轻轻抽搐的身体。头靠在缸边，让四肢自由伸展，快感的余波随着水流在周身荡
! F$ I; j/ k  w* ^' H4 k8 U; i, _漾，合着眼睛，满意地深深呼吸，然后微笑。

　　「嗯，差不多了吧……」就这样休息了好久，她忽然这么想，于是长长呼了
口气，懒懒地起身，感觉稍稍有些倦怠。摘下墙上的莲蓬头，略略冲了冲，跨出
, F2 [$ m7 j0 t4 F' @  z) G& w! q浴缸的时候，她忽然微微有些留恋。

　　擦干身体，就那么一身赤裸地走出来，沐浴后的肌肤，每个毛孔仿佛都鲜活
起来，吸收着空气中的新鲜元素，而心情也一下子觉得开阔。信步走到窗边，撑
着窗台往外看——天很蓝，云很淡，风景很好，阳光很明媚，有些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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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m+ C) x+ v  ]　　「嗯，真美，今天真的很好，」她点头，走到梳妆台前面，坐下，静静的端
" E& X/ O9 A7 q; o0 ~0 d1 {详——最后一次了，用什么装，什么头型，穿什么衣服，不由得她不去思考——
闭起眼睛思忖，忽然感觉有些累，睁开眼睛看镜子里的自己——赤裸，脂粉未施
——「这样不也很好吗？」

　　她忽然轻笑，「嗯，就这样，最后的造型——一直在装饰，今天是原原本本
( m  b- C  v! f4 ^5 w' F的我，这样最好。」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点点头，站起身，踮起脚尖张开双臂，
轻轻旋转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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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随身的手包，看着药瓶里的白色药片堆堆叠叠的，瓶签上「氯硝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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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a) y1 P7 W3 _3 d) A4 s　　的名称很显眼。拿在手里掂了掂，觉得有些沉重。信步走过去，推门，套间
不大，里面是个精致的玻璃酒柜，有各式各样的酒，和各式各样的酒杯。「月儿
在就好了，」她苦笑，「我不会调酒，那么——选红酒吧。」

7 B8 G5 O+ W/ }- y; L, i　　抬手，从横置的木架上取下一瓶，倒置，阳光透过瓶颈的部位，透射出瑰丽
0 j1 u9 G. \" j! q的橘红色。「嗯，不错的酒……」她满意地微笑，拉开抽屉——启塞器有着红木
% ^) A! x8 d5 k7 Z: o的手柄和亮晶晶的不锈钢刀头——旋入，按下把手，稍稍用力，优雅地拔出，然
$ Y* v" I) H" \4 C后在杯中倾倒，刚刚倒满三分之一的位置便停止，握住杯柄轻轻摇晃，淡淡的酒
: o) r+ I- B! }  k香在杯口的空间温柔地弥漫，杯里的液体是通红透亮的深琥珀色。

, O' l4 p, Z8 U' R" Y  E　　随意倒了十几片药片在掌心，将要送入口中的时候，童晓芳忽然有一丝犹豫，
「这样就结束了……其实就像高梦说得，就一辈子住在这里不好么？」但这也只
是一瞬间的想法，「人做什么，总要有些代价吧，我相信自己的决定……能在这
  _/ V1 d) N0 @1 \么美的地方，已经很难得了，起码今天快乐……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送入
, E# D; q* ^, ^口中，就着醇香的红酒吞下的时候，她这么想，并且不愿意再多思考。

　　一把药，一口酒，喝下，再一把药，再一口酒，再喝下……没有再犹豫，只
是微笑——酒瓶空的时候药瓶也一样空掉，一身雪也似的肌肤，微微浮现出一丝
2 ^1 F" ^* x/ |7 b# V8 N2 K$ ]晕红。脸有些涨，抬眼望过去，小黑人望着她笑，神态很憨厚笑容很可爱。
# b7 H: m+ L, K, C* F& Y- W$ k
/ T* }4 D7 A; k  l( Q2 }& R8 e　　一把拿起来，唇印在它的额头上，眯着眼睛看它，然后痴痴地笑，「快结束
/ O' I) m, s& M2 {了吧……小家伙，你说我该睡在哪呢？床上？地上？浴缸里？外面的草地？」
7 O* V2 p) W7 [9 W9 }6 R# F
2 ]3 [. p3 u1 i' W* X　　一连串的选项，她似乎都不很满意，于是倦倦地起身，觉得眼皮有些沉重，
四肢有些酸，手一松，小黑人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好远，似乎撞上了什么东
, _* h5 g- }' f* G- u$ p- E西才停下。

　　「小坏蛋，你也不要我了？」童晓芳怔怔地望过去，踉跄了几步，慢慢伏下
# o4 [9 v. ~0 g身把它捡起来，支撑着站起来时，却发现阻止它滚动的是一台白色的卧式冷柜。
# W+ u" ]9 V5 ?9 ]& z. l" L
6 x; ^4 V( k, |0 f* H　　信手打开盖向里面望，寒气扑面，里面空荡荡的，四壁微微结了层白霜。

　　「这是……你给我做的选择吗？」她望着手里憨笑的小黑人，轻轻蹙了蹙眉，
试探着把一支脚伸进去，刺骨的寒意如同电流，从脚趾直传到心口，一下子使她
7 \! n( r) z- R8 M1 ?' F. I战栗——「好冷，」她想着，却扶着顶盖把另一条腿也跨进来——脚掌接触冰冷
的内壁，冻地有些疼痛，「不过就是这里了吧，懒得再多想了，而且……这里也
真的不错，至少……可以让我的身体保存得长久些吧。」

　　把小黑人握在手里，慢慢把身子蜷成一团——肌肤与冰冷的内壁接触的时候，
冷冷地有些发粘——「好冷，不过不会很长时间吧……」她战栗着，一点点收回
5 a6 I& e( L- C; C( \+ b" C, w顶着箱盖的手，眼神很贪婪，看着外面的世界一点点缩小，变成一道窄窄的线。
! I1 z/ N+ k1 k
7 B8 P+ A8 P1 i　　「我会是朵美丽的雪花罢……嗯，不管了，就这样。」她对自己说，最后一
$ s' U% [8 m( [4 f5 [( m) N* S+ m线光明消逝的时候，她闭上眼睛——酒，在五脏六腑间温热地烧，彻骨冷气却从
四面八方透进来，娇嫩的皮肤冻得生疼，黑暗，无边无际，微微有些气闷——有
" V( D' A' Q% I  H+ K6 ^些困倦，有些疲惫，蜷缩着，激烈地打着冷战，双手抱着脚踝，把头枕在膝上，
8 I5 U. A$ N9 Z8 }) c3 z8 W觉得浑身的精力一点点地消散开，有点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却又懒得使一点
点力气。
$ q: V- y. V$ Z: T
　　「这样，谁也不会发现吧……」童晓芳迷迷糊糊地想着，微微有些得意，觉
得身体有些麻木，战栗也逐渐停止，「适应了？或者是冻僵了？无论如何，该谢
幕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思绪越飘越远，在那一片冰冷的黑暗中渐渐消融。

) s# A& k2 }  W; A) V　　「咕咚」一声，小黑人从手心滚落，跌在脚边，她不由自主地轻轻呻吟了一
+ v6 `7 P5 P/ [. D- _, q1 S声……

　　５.Ｅｎｃｏｕｎｔｅｒ

+ h. X/ ^8 S" N/ O    ——邂逅

( j: P' R  l8 Y7 L! z　　「梦，芳呢？怎么没见她下来？」谢一岚的神情依旧微微有些落寞。

/ R: g# q6 ~/ o% h, D3 e: Q　　「她说懒得下来玩了，」高梦眨眨眼睛，「她说，她在这里脱队。」说话间，
' M% V; H" f' u$ `忽然是微微的一片尚自鲜嫩的绿叶飘啊飘地落下来，落在她的脚边。
  a# Z. `! g; d% U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孟爽
怔了怔，弯腰把树叶捡起来，把玩着，自言自语，「她怕也是……唉……」她轻
: j2 S# F3 m& m8 v9 [
　　　　　　　　　　　　　　　　叹——
9 y4 p/ y( }3 O- @% `
　　长头发优雅地盘在脑后，换了一件黑色一字领蝙蝠衫，袒露着修长的脖颈和
  o: u2 v9 V7 \! C- W9 X& j6 X瘦削的肩头，胸前硕大圆润的黑珍珠项链坠与那两道精致的美人骨，辉映出一道
迷人的风景。下身是紧身磨白的牛仔裤配一双高统皮靴，腰间是一条精致的腰带，
钢链质地的装饰在胯间垂下来，显得野性十足。

　　「傻丫头，」江馨月扶了扶鼻梁上的太阳镜，微笑恬淡如水，「这是咱们的
$ r- B$ k8 ?  J6 s% S6 s9 u+ [梦啊……芳也一定很开心的……对了，梦，你刚刚说的游戏是什么？，我有些好
/ c. I$ b( i1 |7 m0 m奇。」
/ J2 g! B6 X# o
: \/ i# u1 C" M% \　　「寻找。」高梦微笑，长长的头发依旧垂下来遮住半边脸颊，「找那个剩下
) u( O$ b1 v" ?! |* `( K6 k的小黑人，第五个。」

4 _( `- j; L  R. M2 |, L6 Y　　「嗯……」孙莉点点头，「梦，你不说我还几乎忘了，第五个小黑人是谁，
到现在还是个谜呢……就像你和你的头发。」她说着，轻轻朝高梦笑笑。

　　「第五个小黑人，就在我们这一群里面，」高梦的语气有些神秘，「看看谁
能把她真正找出来……有奖励的哦。」

* @2 V+ n" x  c- x# S4 H　　「那岂不是很容易？」孟爽苦笑，「芳去了，下一个就是我……等我死了以
, ?4 r; J1 Z1 T( w1 M4 L后，下一个去的不就应该是第五个了么？」她朝高梦望去，眼光里带着询问。她
却只是笑，向远处望，表情不置可否。

　　忽然，是一声长长的马嘶。顺着声音望过去，是一匹白如丝缎的白马。马上
的女郎，手挽缰绳，长发飘飘，圆脸，眼睛很明亮，翘鼻子，通红的薄嘴唇，双
颊是两片天成的晕红。黑色的胸挡遮掩着高挺的前胸，露出一片粉嫩的胸脯，胸
# ^# X! t2 m; s4 M. f. i6 R6 \. d* P% ]前垂着一枚艳红的珊瑚吊坠，灰色敞肩外套，拉链没有拉，只随意地在身前打了
个结，露出平坦结实的小腹。

7 T& I, G' }: }0 a　　有着铜制撞钉的牛仔短裤搭配宽宽的皮带，长长的系带鹿皮马靴踩在马镫里，
1 _( o9 I' n8 n3 c( a3 W小腿很修长，裸露的膝头很圆润。「……宋妍？」孟爽怔了怔，忽然惊诧，轻轻
8 ?6 g6 z, j* l9 v4 b1 d捂了捂嘴。

　　「爽，好久不见了，要不要一起骑马？」女郎带住马，甩甩头发朝她微笑，
眯着眼睛看她的错愕眼神，「是不是以为我早就死了？」
) F( G2 `2 ~9 \$ O: j; ?
# E$ N' [' N/ v5 [0 `　　孟爽怔了怔，转回头去，看到高梦也正朝她微笑。「我也真傻，遇到你的时
候就该想到小妍也在……这个时候能见到你们，真好。」
( W$ m  f' n8 X
　　「说过会有惊喜的……」高梦点点头，「邂逅……」
# M& h5 E8 e4 W5 H9 m
/ `4 D  _& `4 q　　「梦，想不到你们之间竟然还有故事。」江馨月轻轻挽了高梦的手微笑，
# v2 g% E/ ^$ W$ b6 A「真猜不透你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几个早该死却没有死的人而已。」她微笑，转头
问马上的女孩，「小妍，伍凌和颠当她们呢？」

9 r# O+ D# h" M7 s　　「她们在跑马，」宋妍淡淡地笑，「爽，要不要一起来，馬廄里还有一匹不
错的红马。」说着，膝盖轻轻一磕，白马便温顺地伏下身。她朝她伸手，手腕很
光洁，戴着一串红珊瑚的珠子。

　　「嗯，」孟爽微笑，拉了她的手，跨上马背，手揽住了她腰间滑腻的皮肤—
: M" w* c1 H' P7 h# d—很凉，有细细的汗珠。

　　「爽……」白马起身的时候，孙莉忽然开口，脸色有些白，神色有些局促，
「那个……还有吗……我……有点撑不住了。」

　　「这个时候，没必要委屈自己了。」孟爽苦笑，随手把手包轻轻朝她抛过去，
+ W9 Z# s. R/ j$ I' ]% R「小妍，咱们走吧。」揽住她的腰，伏在她背上，嘴唇几乎碰上她的耳朵。一声
长嘶，白马放开四蹄飞奔的时候，洒下一路欢笑，两头乌黑的长发一前一后飘起
/ [+ q* w' W6 E' `6 c来，几乎不分彼此……

! E" c5 B- A' w　　　　　　　　　　　　　　　　***

　　打完蜡的木质地板是亮亮的淡黄色，场地不是很大，音乐的节奏感很强很冲
动很活泼，一面墙上是长长的把杆，从上到下通体的玻璃镜子，映着对面整齐排
放的跑步机、杠铃架、联合健身设备和卧推架，还有卧推架上倚着杠铃靠坐的女
1 B2 h9 Q& j* |2 f/ E孩子——

　　白色Ｔ恤扔在地上，有着高挺的胸和巧克力色的乳头，胸前的水晶吊坠晶莹
而璀璨，牛仔裙翻上去，内裤挂在左脚脚踝上，放肆的张着双腿，任由身前那个
& t6 S3 y$ \( J- S有着结实肌肉棱角的男人紧张而熟练地进进出出——挺胸，身体优美地弯成一道
弧线，双手举上去向后抓着杠铃冰凉的金属杆，腋毛很黑，柔柔地伸展。
  ~5 K( d: _5 p) L
　　呻吟低低的，双乳和双腿随着男人的进出小幅度地摆动，侧着头，睁着眼睛
——不可谓不舒服或者不刺激，可她至少有些心不在焉，或许感觉过于熟悉缺乏
创意，又或许是她身边不远处垫子上平躺的淡古铜色皮肤的活泼女孩比自己体内
进进出出的东西更有诱惑力——

4 {# |2 A  n! n* w8 |% q　　无论如何，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看她柔媚而健美的身姿和不时起伏的高
3 |( a; J9 h# }# _( J* d9 W; N% P耸双峰，看她翘起来盘在男人腰际的修长双腿，看她微蹙的细眉、如丝的媚眼、
$ A) Y' w5 I# i% h5 B翕张的鼻翼和紧抿的红唇，还有那一声声如同轻咳的独特呻吟。

　　销魂蚀骨——对于杨琳，陈星只能如此评价，但又不仅仅如此，她淡古铜色
的皮肤和充满活力的身体，使她不禁觉得有些熟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又
忽然因为这种熟悉而有些悲凉，于是闭上眼睛，那个形像，以及体内的火热感觉
" d! L4 {( M" o3 c9 b/ `0 g一下子清晰，耳畔杨琳的喘息和呻吟却也似乎到了高潮——
. h' f: D. g& r6 F+ ]% d5 R
7 i" B6 v0 H8 s　　深呼吸，丰满翘挺的臀迎合着男人的动作恰到好处地摇动，男人在她体内喷
射的时候，手搂住他赤裸的背脊，长长的指甲在他背上抓出几道鲜红的血痕……

8 P9 `! X1 M+ [2 ]" o　　「清晨做爱有利健康，这是运动完之后最好的放松。」躺在垫子上，一片白
浊，在她平坦而肌肉结实的小腹上流动，最终汇集于优美的肚脐——长长伸个懒
腰，肆意地让优美的身体舒展，杨琳侧过头望着陈星，露齿而笑，脸上满是红晕。

; @$ K# L. X- c! b　　「是吗？」陈星坐起来，分开双腿，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股间和大腿内侧，
* e7 _% h# i& z「你很投入。」
2 V4 e# G) q# J0 f4 G2 N
　　「嗯，」杨琳点点头，满意地长长吁了口气，「享受的机会不很多了，或许
) e) ?2 t$ M' O; A* G( N- J. ?$ E# Q+ E6 P这就是最后一次……星儿，刚才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你的样子让我想起从前的一个好朋友。」陈星的笑有些倦。

　　「哦？」杨琳用手指沾了沾汇在肚脐间的那汪粘稠的东西，送到嘴边，伸出
7 b! R: h# O& u3 Z9 n舌头，像吃霜淇淋般轻舔，「我对你很好奇……还有，你为什么每天都要喝那种
酒？」
8 M& R6 ]: c& l1 w4 U8 B5 W# q
　　「结局都是一样，那样至少能让我珍惜，」陈星起身，懒懒地穿好衣服，
0 l; t' q- M. v; q& R4 B6 ]「下午有空的话，来我家，给你看我的日记。」
; |5 S9 i; i( O) D
　　「那你现在去哪？」
, L$ p: n) w5 V+ l+ T# }
2 e4 L5 T$ h# F* H- R+ ~( q　　「去韩露那里，我想再看看前几天和莉莉一起拍的照片。」陈星理了理头发，
/ M- [; f0 z! ?9 m$ s: f1 M向门口指了指，「而且，你的朋友来了。」
8 k0 Y/ o% B% \% T6 ?7 |
　　「是吗？」杨琳坐起来得有些猛，翘挺的胸部轻轻颠动——抬头看去，门边，
轮椅上女孩下身盖着洁白的被单，朝她笑，神情活泼得像只小白兔。

5 c" {* l) O& Q! H" _" o7 y　　「静……你怎么跑出来了。」她怔住，看着陈星轻飘飘地走出去，出门时似
乎轻轻吻了吻推着轮椅的那个纤瘦的黑衣女孩的唇……

$ x( V7 f! \4 p: t3 B6 ]　　　　　　　　　　　　　　　　***
1 p, ]  a; e! j7 N
　　把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脚走在雪白的沙滩上，破开辫子，任海风把齐腰长头
! X% J- v) A; f6 j发吹起来，咸咸的有些潮湿，吹在脸上，感觉很舒服。
0 N9 Y0 @4 }# @9 p$ u  x, T
　　「孙莉，你很漂亮，我喜欢看你的长头发。」Ａｍｙ的汉语不是很标准，但
/ F1 s6 F8 [+ t. L" r) n是声音很动听，「我也喜欢游泳。」她穿了件红色的连身泳衣，把窈窕有致的身
材衬托得修长而性感。

　　「嗯……能来这里真好……」孙莉淡淡地笑，抬眼望去，远处的沙滩上，江
馨月换了件纯白的比基尼泳衣，卧在沙滩上摆出各种姿势，高梦和广静躺在不远
# O( R* q& t) u5 _. b/ Z% x* g. B处的沙滩椅上谈笑着欣赏，那个有着酒红色头发的小巧女孩却捧着相机，嘴里不
! M$ {2 H7 d6 T6 ^" N# G# x9 x8 k时指挥着。
" k1 F  P# G0 O6 ^2 H
* X0 K% C0 l9 B) B' v; S　　「她就是兰雪吧？」孙莉问着，在阳光下眯起眼睛，纯银的小巧鼻钉，被阳
) [6 |3 e4 e5 X* p) r5 z光映照着分外晶亮。

+ p$ s3 t- a8 n　　「嗯，我们在肯雅草原上认识，她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女孩子，」Ａｍｙ点
头，「但我们是好朋友，因为我们有些同病相怜……喜欢的，始终不能在一起，
; Y8 m8 X" n: W8 Y6 W8 a  h  t我们，还有她也一样，我看得出……」孙莉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海边，谢一岚
呆呆地跪坐，满手的砂砾，望着被潮水冲垮的砂子城堡。
4 A8 U/ i: y# Q+ T2 q' L
" l6 z" L/ s$ P  J$ Z　　「嗯，她爱的人已经走了，今天早晨……她老公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搭档，
7 u" W9 y+ f' B; t3 y很有才气的一个女孩子。」

6 l+ h, F3 \4 ?9 i5 r# P; Z9 ~　　「她们是Ｌｅｓｂｉａｎ？」Ａｍｙ问了一句。孙莉却怔怔地没有回答，只
是低低地哼唱，「林花寥落谢春红，朝寒雨，暮来风。流转韶华，聚散苦匆匆。
; h' P: u" E  L  s- H4 b
　　红颜依稀何处是，云遮月，雾迷星。暗香浮动芳菲尽，虽别去，亦从容。黄
2 U) J+ P, N) H) _3 R7 i; P泉碧落，何处觅芳踪？回首秋风萧索处，花满地，水流红……」
8 Y) b7 R; [; C$ M# o+ L8 ]$ q. y
; @9 S; m0 b1 H9 D; b7 Q8 [　　Ａｍｙ坐下来，托着腮，静静地听她唱完，然后长长地吐了口气。「我听过
这首歌，虽然不是很懂，但我知道这是很美的歌，也有很美的词……有些哀伤，
$ W: c/ i! d1 Z6 T0 Z' D& z( k" Y" b我喜欢这种感觉。」

, s9 X8 i# H& L! s　　「《绝响》……我们几个的一个梦吧……」孙莉忽然有些怅然，「写歌词的
6 W6 S* K' i* L是晓雨，就是岚岚的老公，唱歌的是吴迪——我们叫她笛子，作曲和伴奏是谢楠，
编舞和舞蹈是我——现在她们三个都已经去了，只剩下我，」

9 m/ {" |; F  n) l3 y) V0 [/ Y  T　　她忽然痴痴地笑，「也快了吧，那样就很完美了……其实，还差一点点她们
不知道，编舞的时候，我心目中的舞者不是我自己，而是另外一个女孩，她比我
优秀，那才是真的完美，可惜……」她说着，长长地打了个哈欠，随手打开孟爽
2 ?1 S+ h4 D4 O* a% J( D9 V4 J1 ^留给她的手包，撕开注射器，吸了些什么液体，推了一点出来，然后熟练地刺入
* S* w; B  K* M/ J静脉，然后微笑。
2 U  N" _$ c# A0 ?2 p$ q$ S. m
, }) O* e3 @' v7 U/ U2 U) [　　「这是……」Ａｍｙ有些诧异，「你……」

- W, Y& j! `0 K5 g' k　　「没错，Ｈｅｒｏｉｎ，」孙莉长长地出了口气，「偏执的追求总有代价，
4 X' Q" t9 T! k7 y: d& I6 x我是在同魔鬼做交易吧……所以，应该选择结束，这样才好。」站起身，信手解
" O% S& h; s: J8 F2 f: {# N8 o开上衣，褪掉，然后是裙子、胸罩、内裤——洁白的裸体如茉莉花般娇艳，在阳
4 _! Q+ d$ O& y  Q5 }) _9 X5 D  O7 g光下微微闪着晕光——盘起头发，用泳帽罩好，「山的那一边是海，那海的那一
边呢？那边好像有间小屋，Ａｍｙ，里面有什么？」脸渐渐有些红，呼吸有些急
促。

/ e9 _7 F4 t. Z1 j$ W- z　　「或许是惊喜吧……」Ａｍｙ说着，看着孙莉自顾自地迎着潮水奔上去，
「喂，你刚刚……这样很危险，走路也可以过去的。」
6 q" E$ c5 ~" @$ v5 ]' G) K
　　「可我喜欢大海！」孙莉偏执地笑着大声回应，声音有些颤，「我要游过去
看看，如果真的淹死在海里就算了……好舒服，我快疯了……」眼前有些眩晕，
耳边开始嗡嗡地蜂鸣，感觉血在烧，皮肤很烫，于是把自己浸在水里，迎着海浪
$ w5 ]( m) G" ?& j- z游过去。

) E" R0 P( o) |$ d0 m& R1 Y5 K　　「孙莉，等等我我陪你一起去……」Ａｍｙ叫着，笑着，追上去，随在她后
面。
  S0 ?/ w. s% `5 }
" n/ |  y- }3 |　　孙莉却听不到，甚至觉得看不到什么听不到什么也想不到什么，或者是看到
0 j% O5 S. o! i- t& A很多听到很多又想到很多，拍面的微浪甚至也不能让她觉得清醒——「游过去，
" [  i. K2 o  j或者死在海里，都不错。」她昏昏沉沉地这么想，下意识地逆水前行。莫名的欣
9 A  W. p, M& R快在她体内爆发，她仿佛觉得自己不是在游而是在飞。
  x- P9 q& C3 l7 v; P# [7 A
% z4 [  B4 \7 t( a% m2 y　　不知游了多远，抬头换气的时候，她朝着蓝天笑，忽然觉得阳光很耀眼海很
亲切，有些想睡，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怎么样，于是便什么也不想，前行？或
2 W5 \% S$ d- Z/ d$ d, c; k1 h者根本没有动做？她不知道，只是死死闭着眼睛。又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觉得有
一阵凉风吹过。

; D: \! I; ]: n　　睁眼的时候，阳光很明媚——细细的沙滩，白色的小屋，一块块巨大的黑色
礁石——礁石上的女孩，白衣飘飘，自顾自地独舞，有如仙子。

　　「灵儿？」她脱口叫出来，看着女孩停下来转头，眉间红红的朱砂痣一如既
2 Z. k3 R/ J6 ^% \往，「我死了么？还是幻觉？否则怎么会遇见她？不过这样也好……」孙莉微笑，
& Y2 P6 l- E$ S2 ?8 t忽然觉得天旋地转……
" r* z' q" L: i( o6 m  n5 b
, _) V1 x1 y. x( D1 O5 d　　６.Ｆａｔｅ

% K" N3 O9 ~: @8 j0 o    ——命运

- D3 C2 C( y+ g2 B5 K, |" ]　　「小妍，我到底是不是在做梦？」孟爽拎了拎手里的缰绳，「一下子又见到
梦和你，还是有点不可思议。」

　　「活着，本来就是场梦吧，」宋妍长长地出了口气，「不过梦总是要醒的，
人也总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
4 w6 I1 C& x+ `: Q% F1 a
% `' f" X$ b- R* `1 }. m　　「嗯，」孟爽点点头，「所以我才会来……能在这么美的地方结束，还能见
4 P. F2 W- ]' f" T+ M$ _到你们，对于我这个罪人来说，已经是奢望了……小妍，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
# J4 y( m" H5 s1 S! t5 l8 {1 P9 n7 o吗？」

. s. i% z5 D. g" s- ]8 n* @　　「记得，在火车上，卧铺车厢，我躺着看书，你从中铺跳下来告诉我我走光
了……」小妍望着天，痴痴的微笑，「还记得我那时看的是什么书吗？」

　　「嗯，是史蒂芬？金的《闪灵》，你说你喜欢那里面的那种非血腥的恐怖，
我说你看恐怖小说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现在想想，也难怪，那时你已经知道有
人在跟踪你们了……」孟爽低下头，「这段日子，过得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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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该死的人却活下来，日子过得再好也不会太开心，」宋妍娟秀的眉宇之
5 J, B7 y( ?+ d% f8 n间忽然闪过一丝阴霾，「每天都做恶梦，梦里全是当时我杀人的样子……好多血
……想起来还是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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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4 \9 s+ B+ R2 e% `5 t- I9 b　　「毕竟你也是个女孩子，当时的场景……」孟爽蹙了蹙眉，「也真想不出是
/ ~7 P) l5 r9 f0 r; z" A9 S' j/ p你做的。」

1 N* X9 I2 j1 x  K- y4 Y: }　　「虽然没想活着，但我不会让别人碰我，死也要我自己来。」宋妍深深吸了
口气，「不过想不到我的命这么大，从楼上跳下来时被挂住又弹了好几下，竟然
1 X. g( W3 S* j2 ?3 h2 ~4 d几乎没有受伤……更想不到梦也活了下来，最可怜的是小虹……躲在这里，又认
9 n+ K6 d: `# b2 `3 G1 Z* m识了颠当和兰雪她们，无论如何也算幸运，不过终究还是要有个结束——只有一
个方法。」她说着，抬手在孟爽眼前晃晃。
. j! G. \& m) U) ]
　　孟爽一怔，眼前，赫然是那个黑色的笑脸。「小妍，你难道……」
) `0 C6 O- F# N1 b, Y
　　「嗯，今天，早就打算好了，但是没想到会和你一起……这也算是意外的惊
喜吧。」

1 F  C6 [; g' @7 w% W6 J　　「我可是个真正的罪人了……」孟爽黯然垂头，「这个结束的方法，很适合
我吧……妍，难得遇见你……一会，帮我个忙好吗？」

　　「嘻嘻，先追上我的马再说！」宋妍忽然朝她笑笑，双腿一夹，娇喝一声，
. Y* I& [6 r2 f* n; p1 i" h8 P, n2 i白马长嘶一声，绝尘而去……

5 j% M+ I: \  [3 f; B+ m- ]　　……

( V6 F% A$ o9 p1 W; d( w　　「她们……都要到解脱了吧……」牵着马，看着一红一白两匹马从身边掠过，
1 K# o8 u! K- T) x风把颠当的长头发吹得老高。
0 t- x5 u. [5 m
　　「嗯，」伍凌点点头，「心里的阴影，有时一辈子也抹不掉……至少希望她
& m& }6 W$ R" X8 n们能开心点……孟爽，还有孙莉……只可惜我给不了岚岚什么……对了，曲凡，
4 U5 o- X) E3 t$ {8 s5 l我刚才和你说的事情……」
/ w8 Q/ U* l  b3 \5 v2 ~* _2 T
( k4 x: u. ~7 h2 O1 m7 i　　「选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我下午就动身，一会去海滩找兰雪，用她的摩托
7 d/ F' H2 `3 d5 P+ {2 k: M车。」颠当甩了甩长长的头发，「这么久了，该回去看看这些老朋友，也算是个
夙愿吧……」她说着，手却轻轻按住了自己高挺的胸，「只是可惜了我的胸，这
次一定……唉，不管它了……今天晚上如果能到，就再享受一晚上。」
0 U( O9 z: }3 b! _7 R' f8 }
. ]6 q0 x9 i1 g3 `6 g5 H, w　　「嘻嘻……看你怎么享受了……」伍凌笑笑，「那里枪法好的人可不少…

# G5 {1 D) j( r) g$ }　　…可惜不能去看了，估计你也没机会送我。」
7 ?* I$ x  Q3 z3 z. K
　　「凌，你会是……」颠当凑过来，「我还是有些好奇。」

　　「今晚的篝火晚会吧……想不通，我竟然也有点眷恋了。」伍凌苦笑，轻轻
解开系在脖子上的丝巾——松松地箍在她修长的脖颈上的，是个宽宽的牛皮项圈。

　　「这个……」颠当还是有些迷糊，眼睛睁得好大。

9 X2 a7 x8 E7 D" P+ q7 ^　　「中午了……阳光很晒呢，再湿的衣服也会晒干吧……」把丝巾再次系好，
1 o* {8 O0 N% f; t$ y/ y伍凌的话有些不着边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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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p9 J# }5 H) ^2 v# H! ]# f
　　「鑫鑫？」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原本阴骘的脸上有些错愕，但是旋即微
$ F% m# j1 S, K0 N% O9 Y笑，连眼角轻微的皱纹也绽开，「你来了，真好，你……瘦了。」

; n" Q$ f& a% I) A% ?　　「你……也老了些。」红蝶的笑有些无奈，「一直很忙吧，中午……有没有
5 B' v3 G$ `, O空一起吃个饭？我已经定好了位置。」
9 |; Q/ ^! k) W
　　「好，好……」他匆忙点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咱们这就走。」
1 G" ]9 M( j, O' h
& W7 L7 w  O0 A3 j　　「蒋宁，你也一起来吧？」她笑着朝他身后矗立的黑皮肤少女伸手。

　　「不了，我守在门口就好。」蒋宁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朝她摆摆手，她赫
2 E0 V. P+ T2 G然发现她少了一根手指。

4 u) V' ?3 ~. u1 S1 Y% _6 F* r　　「蒋宁，你……」红蝶握住她的手，忽然有些伤感。
! W, F9 b0 H+ n9 p/ }
　　「快去吧……」蒋宁抽手出来，放低声音，「干爹一直都很想你……」

　　「嗯，谢谢你……」红蝶点头，转身跑开的时候，一张便签却飘啊飘的飞落。

　　……

' G* C, [4 n1 T　　「ＸＯ焗蜗牛，鲜牡蛎，还有这里的牛排，波尔多红酒……记得都是你喜欢
的，来，先干一杯。」红蝶举起高脚杯，轻轻摇晃，看杯中那如血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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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总要说点什么吧？」他微笑，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光之中满是爱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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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t# e& t. ]* o8 c　　「嗯……那就为幸福干杯吧。」红蝶笑了笑，「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帅的，
# @! ^0 M" i) A7 A) \一点也不老。」喝干酒，自顾自地把一块淋了柠檬汁的牡蛎放到嘴里。

. h5 b8 j4 P& F* m　　「老了就是老了，时光留不住的……」他轻叹，「你也长大了，很优秀，和
我从前一样，不同的只是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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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Z0 e' g$ s5 d4 _+ x　　「嗯，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红蝶的笑忽然淡下去，「我回来的那天晚
8 r! `+ W- ~0 o上，就是你让孟爽组织ｐａｒｔｙ那天，我没去……」他想说话，却被她拦住，
. b$ g6 E% X- U* ]「那天晚上，我杀了个人。一个男人，想占我便宜，还想杀我，我让他得逞，然
后要了他的命……从我去美国开始，这不知是第几个人，原来，杀人真的能让人
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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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听着，略略点点头，听她说下去，表情出奇的平静。

　　「那天……你也杀人了，是吗？是欢欢，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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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他怔了怔，点头，「她拿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我只能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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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4 |) O2 r" I- X9 m+ r0 p: c/ n　　「儿子，真的对你这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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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A5 w3 H% `% ^: o/ n: H8 z! i　　「是，」他有些偏执地皱眉，「前半生，我做了很多好事，可是你妈妈走得
早，留下你……你很出色，是我的骄傲，可是，毕竟，我不想绝后……那以后，
4 e" H3 R2 s& [我没有碰过好女孩，出于我的目的，我对她们不会有感情，所以我不配……在她
们危急的时候救她们，给她们实现梦想的机会……儿子，这是唯一我要的，也是
唯一的游戏规则，我只能这么做……而且……」
2 i  b. N+ r+ Y" D, y0 `$ _5 M7 m8 i/ d
　　「而且经过那件事的你，也只有在看到这种场面的时候才会行，是吗？」女
# f, E& U+ Q1 g# V儿直接的问话，让他一呆，看着她说下去，「不用诧异，我大了，什么都明白也
什么都经历过了……其实，那两刀，已经把你和我杀了，不是吗？回头想想，其
实咱们一样，什么都没有过，即便有过的，也丢了。」

( @2 L* R, l7 E5 h& d4 V" y' \　　他呆住，点点头，「或许，但是……」
* }5 H! Z, V0 G/ q3 k) g  e
　　「不说这个了，」红蝶捋了捋短发，「我还记得你、我和妈妈一起郊游野餐
6 i  d) k. W4 I# D; E的时候，好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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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6 e0 k4 p) T　　「鑫鑫，你脖子上的伤……」他忽然打断她的话。

/ `: b$ B; i# b/ k) k　　「我自己割的，看到我的血我起码知道自己还活着……你看这个应该有感觉
吧。」红蝶说着，手指在颈间不深的伤口上拂过去，伴着疼痛微笑，「不再说这
: Z  B9 M( Y6 |. P: @个沉闷的话题了，分开这么久，再见面，应该祝贺一下吧……」她再举杯，「再
干一杯，好吗？我的老爸……」

7 I+ l( x) H  a; b; u0 Y! o　　干杯的时候，小号奏出的《草帽歌》伤感地飘过来。一阵风，把窗帘吹得飘
起，虽然是夏天，却感觉有些凉，有些淡淡的哀愁，她，还有他，都一样……
" P% X6 `  g6 Q6 M1 F% Y
$ {5 j+ H4 s9 b　　闭着眼，在黑暗里喘息，觉得自己的心在砰砰地跳，乳头上，似乎温温热热
' J: q1 V. q: }! i  g! n6 K0 U地有人在吸吮，而周身的热流和战栗，也从下体渐渐扩撒——神智，随之渐渐清
晰，呻吟声里，她睁眼，本能地拥住了伏在她身上的女孩。

　　不是很宽的额头，细眉，水汪汪的大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双颊红
晕，下巴尖尖，眉间的朱砂痣，红的令人觉得有些神秘。

　　「灵儿……真的是你？我死了，是吗？到了海里就见到你了……」孙莉抱住
2 M5 ~; T. s2 ^% \女孩赤裸的香肩，却分明感觉到她的温度。

　　「傻莉莉，」灵儿轻轻站起身，「当然是我了，董朝灵，在葡京时和你同甘
* V$ V# V/ @4 J6 K. V3 v" j共苦的好姐妹，你的灵儿……起码现在我还活着。」

　　长头发微微染了点红，被海风吹起来，娇嫩的身体在海风里赤裸着，仿佛一
朵洁白娇艳的山茶花，皮肤的纹理出奇地细致，乳峰高耸，乳头是棕黑色，平坦
的小腹上，脐环的吊坠镶嵌了一块不大的蓝宝石。双腿修长，微微隆起的阴阜上，
阴毛淡淡的，掩映着一个亮晶晶的小阴环。

　　「灵儿……」孙莉用胳膊肘费力地支起身体，觉得周身上下都酸酸的没有力
5 Y  j3 `2 i9 J, e" ?% W0 T气，「快告诉我，我是怎么见到你的……昏倒之前，我似乎看到你在礁石上跳舞
4 P6 e2 I" @+ p$ p" l% t# I……我究竟昏了多久？」

　　「四个小时，在这期间我占了你很多便宜……」灵儿淡淡的微笑，轻轻披起
一袭洁白的薄纱，「你胆子也真大，吸了那个东西还敢下来海里游……要不是Ａ
' F2 P1 J+ m4 m, n2 rｍｙ帮你，恐怕你已经漂在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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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7 q; r1 V; Z　　「那也不错，」孙莉倦倦地笑，「死在海里，是我的宿命吧……在葡京的时
候，咱们受了很多苦，可总是互相安慰着下来……不过后来，你还是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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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8 J3 d* A% S- g　　「嗯，那时我实在受不了那些臭男人了……」灵儿拉着孙莉的手把她扶起来，
+ X3 }1 w0 Y. I% s' U$ a在沙滩上沿着海往前走，「其实咱们一样，只是想跳舞而已，哪知到会这样身不
0 X% r1 `0 q1 U; W由己——想着跳到海里能洗清自己的身体，结果还是失败了，被一个人救上来，
迷迷糊糊的去了东南亚给他做姨太太——
3 }% l2 R( S% k* F& S2 t
　　那段日子，他不让我跳舞，把我当个花瓶——当中我自杀过两次，一次割腕，
* r- `0 F* S+ ]: K+ u2 ?一次上吊，都失败了，然后我又跳海，自己没死却摔掉了肚子里的孩子，才和他
' A. l9 G# P2 B& _0 b1 c9 m' }离了婚，拿了他一些钱跑到这里……莉莉，我知道你一直在拼，《绝响》……真
/ Z) y! g9 D  a/ a的很棒。」

　　「灵儿，编舞时，我脑子里全是你……」孙莉拉着她的手，一步步的攀上一
巨大的黑礁石，海风吹在脸上，咸咸的潮潮的很惬意，「灵儿，我不如你，有些，
: j6 g4 _3 o& }: B我想得到却做不到，只能靠那个东西给我激情……」低下头，望着脚下茫茫的大
海，有些出神。

　　「莉莉，你听说过荆棘鸟的故事吗？」灵儿忽然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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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z5 v2 }6 \　　７.Ｔｈｏｒｎ Ｂｉｒｄ
2 u9 W8 q) D! t5 l4 p
    ——荆棘鸟

　　「有一个传说，说的是有一种鸟，她一生只歌唱一次，但歌声比世上所有一
切生灵的歌声都更加优美动听……」灵儿自顾自地说着，轻轻把孙莉赤裸的躯体
拥在怀里，慢慢拥着她躺下——太阳被浮云遮住，躺在巨大高耸的黑色礁石平坦
7 Y. G# i8 w: v, j6 t的顶上，海风吹过，光洁的皮肤微微有些凉——

　　荆棘鸟的传说，孙莉不可谓不熟悉，但此时此刻，她宁愿听身边的女孩娓娓
1 g6 V: |4 H- P3 D道来——光洁的脊背躺在冰凉的礁石上，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只手搭在灵儿纤细
的腰肢上，女孩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体上轻轻抚弄，呼吸，略略有些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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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 ^+ I# r  t) D1 w; t　　「从离巢的那一刻起，她就在寻找着荆棘树，直到如愿以偿，才歇息下来
……」灵儿把自己的身体轻轻伏在孙莉的身上，喃喃自语，有些神往，「然后，
她就把自己的身体扎进最长，最尖的荆棘上，便在那荒蛮的枝条之间放开歌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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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u, z+ G$ E　　在奄奄一息的时刻，超脱了自身痛苦的她，歌声使云雀和夜莺都黯然失色
……曲终而命竭……」

, m$ J3 k* r* v; j/ H2 _　　「嗯，灵儿……」孙莉紧紧把她的身体搂在怀里，「没错……灵儿，你知道
4 k1 J3 f& ~) n. [4 v3 o吗？我们这一群——晓雨、笛子、还有谢楠——大家都是这样吧，所以才有了
《绝响》，不是吗？……结束在最灿烂的时刻，也只有最后的结束才能发出最美
, `6 Y5 S0 V" k  a; V7 e的光，这……就是我们吧……」
; r, s( H. R3 w' R2 m1 O
　　「莉莉，亲亲我……」灵儿的声音有些激动，「像那时咱们在葡京的时候一
/ i/ M. }# Z- `# p* w& Q- H9 z" Y: M$ _样，好吗？」她呻吟着，把温热的唇贴上来，从孙莉光洁的前额开始，沿着高挺
的鼻梁温地下行，滑过鼻翼间冰凉的鼻钉的时候，她微微有些伤感——除了耳垂，
心里没有创伤的人不会去洞穿身体的任何一部分——她相信，但她和她，都不是
这种人。

　　灵儿身上的一袭白纱，被风吹起来，飘啊飘地飞了好高——黑色的礁石上，
白皙而充满活力的躯体肆意地交缠、呻吟，在咸咸的海风里炽烈地接吻，相互摩
) C: S+ ^7 q. J: @3 `/ X索的手，有些冲动，有些颤抖——不压抑自己的感觉、抑或呻吟、抑或泪水，只
3 a& s7 ~) [8 v) Y; r" {是肆意的放纵和欢愉。

　　不远处，忽然是一声低低的叹息，但是谁也没有注意……
% D4 A& s& Q- F7 U3 x
　　「灵儿，真好……真的……」放纵地伸展着四肢，望着天，还有身边如白山
- K# ]' h; L: m  N5 A茶花般娇艳的女孩，孙莉长长地吐了口气，「海边真好，空气都是咸咸的潮潮的
很舒服很干净——灵儿，你知道吗？这几年在城里，没有烟我几乎活不了，可是
; l- M/ u% a& _$ A! g- s- A/ j! D4 S2 Z在这里我不会，一点也不想抽——

# k* u$ |  i; F+ U( d' r  F/ _　　在城里抽烟，把自己的肺搞得好脏，这样不抽的时候，才能觉得空气还有一
点点值得留恋的纯净，可在这里用不着——为了跳舞，整个人都脏了，付出太多
) e' |7 Q2 B- }了，不过，我喜欢，也不后悔……」
  v# v. K! m( D- ~$ S
9 S( Y8 P$ Z# K$ u- J3 D: u. f! x　　「心干净就可以了。」灵儿轻轻站起来，甩了甩火红色的头发，「莉莉，想
; Y) T0 D) W, D看我跳你编的《绝响》么？」她侧着头朝她笑。
# |( L$ _& }- x& _1 Z1 g7 G
% {. G  o1 O# M' r6 q　　「当然……」孙莉倦倦地把身体撑起来，朝她笑，「早就想看了，一直以为
这辈子没机会了，想下去找你呢……对了，我走时，你送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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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5 ^' z9 H) v8 e　　「再说吧……」灵儿微笑，哼唱着，自顾自地起舞。

　　「林花寥落谢春红，朝寒雨，暮来风……」歌声婉转，灵儿的优美的躯体在
着旋律一点点的舒展、旋转，变幻出一道道绮丽而优美的曲线。阳光，不失时机
2 j) t8 }, t$ l) R6 `" X2 G+ I, P地从云缝里透出来，投射在那个花般的身体上，淡淡的仿佛映起一抹光晕。

　　「流转韶华，聚散苦匆匆。红颜依稀何处是，云遮月，雾迷星……」歌声继
4 Z, a$ G0 C3 P续，舞姿逐渐加快——优雅的足，高高踮起，绚丽的平转，平叉，起身，纵叉，
再起身，深深地下腰，然后逐渐伸展……孙莉坐在礁石上，托着腮，静静地看那
个娇艳的身体，不由得有些发痴——赤裸，一丝不挂，优美迷人而不带半点淫霏——

　　「暗香浮动芳菲尽，虽别去，亦从容。黄泉碧落，何处觅芳踪？……」渐旋
( A$ T7 F, H, B" w% L渐快，有些放纵，有些疯狂，长发，在咸咸的海风里，随着旋转飘起来，然后定
格于一个挺胸展腹的高抬腿姿势，修长的左腿从侧面抬起来，与站立的右腿几乎
成为１８０度，俏脸绯红，仿佛在笑，眼神满是期待，深深吸气，然后开口：
7 L, i! b, y% Z3 ~
　　「回首秋风萧索处，花满地，水流……」最后的「红」字出口，却被一声低
1 T( ?# m* G$ _0 N( H低的弓弦声音打断，终止于一声低低的惨呼。孙莉一下子坐起来，睁大了眼，看
着灵儿娇躯一颤，看着她优美的眉紧紧皱起来，看着她抬起的长腿缓缓地放下，
看着她沿着大腿淌下的汩汩鲜红，看着……已经深深插入她下体最最羞涩的部位
8 n3 U; R7 U! B) X的那支短箭留在她体外的黑色羽簇。

　　「灵儿！」她踉跄着奔过去，扶住女孩软倒的身体，「小兰雪……谢谢你
' N5 V  ]4 r+ h8 Z! Q……」灵儿抬抬手，声音有些虚弱，孙莉顺着她的手回头，看到那个泪流满面紧
紧咬着下唇端着枪弩挂着相机有着酒红色头发的窈窕女孩，「这个，是灵儿给你
看的……」兰雪的声音有些发颤，「这样，是她的梦……」伸手，递过一个黑色
的人偶。
- l! N7 m; R0 i+ H3 g5 A
/ k% A3 O& f$ |1 s. N. m+ z　　「兰雪？」孙莉怔了怔，接过，「小黑人，灵儿，你……」喉咙哽住，她再
说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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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M1 D. m8 o6 d+ w　　「莉莉……「灵儿的呼唤有些虚弱——她微微动了动，更多的血便从下身的
; X' Y2 J# J& `/ q7 _伤口里流出来阴环与箭簇相碰，发出轻轻的响声，只觉得下身插进体内的箭杆硬
; S0 O' T6 a! {" w; ^硬的，很疼，却有丝丝的羞涩感觉沿着伤口弥散开——

8 D) u4 n: }) i- ]4 h1 U0 d　　忍不住伸手去碰，带来的却是更强烈的痛楚和奇异，于是她放弃，抬起沾满
鲜血的手，给了孙莉一个苍白的微笑，「莉莉，我后来明白了一件事……最美好
  T- c: ?% \- i# _; U9 H. R% u: ~的东西只能用最深的痛来交换，代价……」她吸了口气，「代价也只能是自己的
% R5 s3 u* j. ]生命。」
# p  Y1 h# X- Z5 W% p
9 `7 l: h% z) O9 {3 Q5 E" T, r" }" y　　「嗯……」孙莉抱着她的身体，点头，任泪从眼里淌下来。「别哭，莉莉
, Y4 R/ u0 M- F1 g0 [6 _- b4 W……我很开心，咱们都一样……」灵儿挣扎着去擦孙莉的泪，却在她脸上留下一
$ ^, x( s; E0 e' a) |0 L道鲜红的血痕，「这支箭，就是……」她碰了碰箭杆，随之皱眉，然后呻吟，脸
7 |: D& j6 }; |' c# a( D2 ~, ?颊却泛起一抹瑰丽的红，「好疼……好奇怪……嗯……这支箭，就是刺穿我的那
; g9 ]9 k0 r. `' g( w根荆棘吧……莉莉，我的舞，美吗？」

　　「嗯……」孙莉说不出话，只是点头，紧紧地揽着她。「扶我起来，我还要
跳舞……嗯……」灵儿呻吟着，被孙莉扶着挣扎着起身，修长的腿，淌满鲜血，
微微颤动，「莉莉，你走的时候，就来这里，好吗？我……我在这里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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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e) e& M5 S* G! J+ P5 L, v　　她抬起手臂，似乎想要再做个什么动作，但是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耳边忽
4 T4 j0 P' h5 ~6 _/ m然有些奇异的声响响起来。

　　「毒性发作了吗？……要结束了吗，那么……就这样……」她想着，微笑，
9 R2 R# E* U1 U# X慢慢地让自己跪坐，张开手臂，身体便软软的向后倒下去——白茶花般娇艳的躯
体，有些火红色的长发，鲜红的血，漆黑的礁石，蓝的天蓝的海——眼前，依稀
3 @+ N% y/ w" X$ r" j7 f是一片湛蓝的天，耳畔是涛涛的海浪声音，却夹杂着快门轻微的喀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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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真美，好想再看一眼……不过最后能在这里……也该知足了吧。」不
由自主地抽搐，缓缓合上双眼的时候，她这样想，放任自己飞起来，然后融入一
片甜美而沉寂的虚无……

　　　　　　　　　　　　　　　　***

; _4 M5 P5 x$ m8 A' l' g+ l　　午后的阳光，温暖，稍稍有些燥热，照着床上沉菁恬睡的面颊——盖着洁白
( t3 R) i3 r4 ?) b' [1 O. _5 k的被单，双手交叉放在心口，指尖夹着那张泛黄的照片，长长的睫毛下面垂着两
滴晶莹的泪。
9 k1 s  L9 e0 j% s, b0 S
　　「琳子，谢谢你，」扶着杨琳的肩头，杨梦菡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谢谢
你这么久一直照顾她。」

0 G6 z; C+ T% w　　「嗯，」杨琳甩了甩头发，露齿而笑，「其实我只做了一点点，没有小蝶，
沉菁的恢复和手术也不会这么顺利，另外，还有岚岚、周明、王欢、小绿……」
7 D8 v3 f7 A7 y+ g9 d
　　想起她们，杨琳忽然觉得有些伤感，便咬住了嘴唇不再说下去。

　　「她们……都是你的朋友？」杨梦菡微笑，「我能不能见见她们……我想亲
口说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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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你见不到，就由我转达吧，」杨琳苦笑，「其实，做这个选择，
) z# G, g$ R; [$ D2 b( a代价好大，但究竟是不是对她好，我和岚岚谁也不知道……但是既然做了，而且
2 M4 a; p( {' u6 L9 P: I7 O有了结局，总是好的……菡，这段日子菁菁经常念起你们，今天见到你，她比每
天都开心，不是吗？好久没见她这样笑了……你的那两个朋友呢？为什么不和你
7 ^" e# n7 A6 P+ P一起来？」

" n5 x7 \/ a; L+ b/ E, N# o- j　　「嗯，」杨梦菡点点头，笑容有些伤感，「其实她们已经来了，也看了她
) o6 |0 F3 o, P- F/ {! m$ t……」说着，晃了晃手里那个血红色的玻璃瓶。
! m) I8 u7 f" I6 h& S) l
0 V( u: C: R: S+ W) I7 W4 R0 I4 S7 Z　　「这个是……？」杨琳接过来，看着，半张着口，表情有些错愕，伸手指了
1 J9 T+ d+ l: W; Q) d- j% O指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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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w5 V- [9 Q% J7 q　　「嗯……」杨梦菡苦笑，「我们四个答应过彼此永远不会分开的，说得出就
2 e- C& e* w2 B" ?$ Z! n+ }2 @% }要做到。」

; v( T4 \$ C% a1 _7 D- C  ^8 L- c　　「梦菡，沉菁应该很快就能走路了，以后，帮我多照顾她，好吗？」杨琳的
2 T2 R8 e+ }0 Y4 Y* R. [9 D表情忽然郑重。
! n+ N3 V6 [( Y! V- Y! ~
2 U* h! J; c) P- h) R6 G% ]2 g# }　　「琳子，你……？」依旧是诧异的表情，但是换了一张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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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杨琳点点头，「我没法陪她很久，既然你来了，我也正好可以放
7 l. k6 F6 `& M% |0 j9 w心地去帮你道谢了……」看着杨梦菡诧异的表情，杨琳的笑很灿烂，「即便我想
6 ~' l, r( P2 X& x8 {( ^5 |# x0 B留下，老天也不会允许，所以，还是自己走好一些，起码可以留住一些东西…

! h6 t0 E! b% n/ @　　…」说着，忽然凑上来，在杨梦菡鲜嫩的嘴唇上印了个吻，然后便是个漂亮
* F! d, `: u# }! \% \' N的转身。

& L- S4 i2 s& u8 n2 r　　「琳子，你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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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星儿家里，她答应下午让我看她的日记……」杨琳转回头灿烂地朝她笑，
6 f; Q6 A+ V' q# X6 b「没办法，我的好奇心过剩……再陪她一会，晚上我回来给她检查。」说着，仿
& t* q+ x! K9 ]+ i6 F& ~9 N佛一头小鹿般轻快地奔了出去。

7 c; b. U6 J. V, ~　　「琳子……」望着她充满活力的背影，杨梦菡不禁轻叹，转回头，却发现沉
菁正睁开眼睛朝她笑。
% f, A8 j3 L& D- `
4 U4 A" I: B' ]8 m　　「静……你醒了？」杨梦菡怔了怔，快步走过来，坐在她的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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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沉菁眨了眨眼睛，「我刚醒……梦菡，能活着见到你，今天我真
, V- d- F8 ~/ Z; Q的好开心。」

　　「傻瓜！」杨梦菡微笑，眼神之中爱怜横溢，「当时不辞而别自己行动的，
还不是你这个疯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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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不想连累你们而已，」沉菁幽幽地叹了口气，「可是……」

　　「真是个傻瓜！」杨梦菡刮了刮她可爱的翘鼻子，「孙峥和谢小雪现在在美
2 x  o$ \2 z/ ]9 F国，过得很开心，琳子说很快你就能站起来，到时咱们一起去看她们，好吗？」

$ e$ L( G% A  @9 T　　「菡……」沉菁苦笑，「咱们是好朋友，别骗我，我都知道……刚才，我梦
见她们了……」

1 o" Q3 f7 W, S: x- N　　「静……」杨梦菡忽然一怔——骗人，终究不是她的强项，特别是对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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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的，」沉菁淡淡地笑笑，抬了抬眼睛，仿佛自言自语，「想不到，
我最终还是害了你们，还有好多人，还有明明，和她的孩子……」说着，轻轻拉
住了杨梦菡的手，「分开这么久，应该听听彼此的故事，不是吗？」
9 R+ |' a2 A- M2 F' ]
7 H. j+ m' @3 u1 p) o3 O/ x　　　　　　　　　　　　　　　　***

　　夕阳西下，把孙莉和兰雪的影子拉得好长。

- E  {+ D% ^. A　　「最后还能见到灵儿一面，我也算是幸运了，而且，我还知道了谜底……」
$ N  j8 _, O' T
7 a+ M0 r/ }  [/ q　　孙莉苦笑，「六个小黑人，招惹蜂房惹蜂怒，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

* P& m: X2 G- ~6 k  V4 T: F, W+ @　　…那支箭，算是蜜蜂的蜇针吧……她……应该是幸福的，你说呢？」

+ W+ X; S' T3 U! I0 n　　「嗯……」兰雪点点头，「从认识她开始，我就知道这是她的一个梦，枪弩、
箭、还有毒，她早就准备好了，只等这次了……后来知道你来，灵儿开心得不得
4 F$ z- S1 _- H# g了……你来了，让她的梦终于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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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呢？」孙莉拉了她纤细而冰凉的手——瑰丽的白金钻戒，在无名指上
熠熠闪光。「你们，也有你们的梦吧……」

4 h8 w( W- p2 q" J2 G　　「嗯……」兰雪点点头，「我们是有梦的一群人……每个人的梦，都会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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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S; x/ a4 R7 B7 V　　说着，她抬头，看见江馨月和高梦正沿着沙滩上走过来，谢一岚依旧是有些
忧郁地垂着头，默默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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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Ａｍｙ呢？」孙莉朝她们点头，却看见江馨月通红的眼圈，「怎么
" p- i. H" z' }了？她不是该和你们在一起吗？」

) n8 T# }( X; [, g0 B9 O　　「Ａｍｙ……」江馨月轻轻叹了口气，「她还睡在沙滩上……我想，我已经
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她晃了晃手里的黑色人偶，「这是我在她身边发现的。」

　　８.Ｓａｎｇｕｉｎａｒｙ Ｅｖｅ

    ——残阳如血
, L2 ^" U5 _; p2 J& ]& H2 ]8 C8 A# n7 n
) X  Y' e( T5 L0 b　　海浪，一波一波地涌上来，再退下去。夕阳映着晚霞，照在海水上，把原本
蔚蓝的海面映得血红，随着水波泛起粼粼金光。沙滩是金色，沙滩上静静平躺的
$ q, Z/ g6 i1 }: J9 w女孩，脸上身上也是一层瑰丽的金晖——平躺，双臂倦倦地平伸开去，被水浸透
2 Z; A4 v; l8 d8 a6 d的红色连身泳衣紧紧地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少女身材，只是小腹微微有些隆起。

% a9 U4 d9 ^2 h2 p　　湿漉漉的发丝，一丝一丝，一缕一缕，柔柔地贴在她秀美的脸庞和挺拔的脖
4 R9 o* z" {( b( d. {颈上。
% ]( k1 E, x4 K8 O
　　眼睛是微微合着的，睫毛垂下来，脸颊和嘴唇有些苍白，淡淡的，仿佛在笑
——

　　「Ａｍｙ……她……」孙莉怔怔的，「我游过去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
. H$ P4 Y) ]3 G# z* w
　　…听灵儿说，刚才还是她救了我，怎么会……」

% f. m9 [8 I4 d　　「兰雪给我们拍完照之后，和颠当一起走了，Ａｍｙ说要再下海游泳，我和
梦，还有岚岚，水性都不好，于是就还留在岸上玩……」她顿了顿，望望高梦，
脸微微一红，「过了好久，才发现Ａｍｙ被海水冲到沙滩上……六个小黑人，招
惹蜂房惹蜂怒，飞来一蜇命呜呼，六个只剩五，原来Ａｍｙ才是第五个，不过，
! e9 J/ _5 B: f- N. q* M! p7 H是水里的蜜蜂而已……」

　　「水里的蜜蜂……」孙莉怔了怔，想起灵儿身上的箭，不禁有些迷惑。

　　「是海蜇，」兰雪俯下身，指了指Ａｍｙ丰臀上一片轻微的红肿，看了看孙
9 [' J3 X) [9 h  l5 X& N) b; `6 l5 E/ L莉，「虽然毒性不一定致命，但游在海里，像这样失去知觉，就已经踩在死亡线
' ~2 W- c* C0 c+ [  u' e上了……溺死在水里，然后就这样睡在沙滩上，是Ａｍｙ一直的幻想，本来，第
七个小黑人是最适合她的，结果，一下子就被你抢去了……」
, k3 y3 u, D8 F! m8 T' }6 R: e
　　「嗯……」孙莉呆呆地点点头，忽然怔了怔，「月儿，不管谁是第五个，看
现在的样子，孟爽……她是第四个啊……」她没再说下去，大家也都沉默。想起
1 R1 Q: B* O1 V# d/ n' O$ N那个瘦瘦高高很骨感很优雅的长发女郎，以及她的神秘和干练——失去一个朋友
很痛苦，特别是在明明知道要失去，想要珍惜却一时没注意让她从眼前滑走，就
5 s% I3 A, d7 r$ Q此消失的时候。

3 N8 y: Y6 ], g" o# w" A3 R　　「回去看看吧……」谢一岚淡淡地说了一句，便垂着头，自顾自地走了开去。
9 D; C( W/ y2 r0 Q) J! y- s
  K+ O+ ?+ a' u% F, J8 S　　「死，其实很简单，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高梦垂着眼帘，淡淡地说着，长
- d: |  ]2 B) y; R6 V1 J长的黑头发依旧遮住半边脸颊，逆光的她，穿着一件连身露背的鲜黄色高叉泳衣，
$ @* j- E, p' ?' R神情有些悲凉，「甚至来不及感觉痛苦，就放弃了活下去的自由……永恒，就是
这样的吧。有个完美的定格，至少自己快乐。」

5 G( K6 S9 }2 x, @　　夕阳，把大海，以及海边的一切——沙滩、礁石、遮阳伞、疏疏落落的树、
远山、小屋，睡着和醒着的人——镀上一层如血的金晖。谁也没再说话，只有兰
9 o6 G+ `; I, N" H- ^雪静静地举起了手里的相机……
, ^4 M1 J7 c' r: ~) _
- Y7 V6 [; }" h/ J　　　　　　　　　　　　　　　　***

　　「小凌，我真的没想到你竟然会认识高梦。」高高的整扇玻璃窗吊起来，直
拉到顶——那是整个别墅的外墙，设计成通体的玻璃窗，吊起玻璃窗的滑轮，安
* s3 C( ?# [# B7 \' s, |到了三楼的视窗外延。

　　孟爽伏在窗口，把半个身子探出去，手肘撑在宽大的外飘窗台上，回头看着
伍凌微笑——长长的黑头发从脸颊一侧垂下来，赤裸的脖颈很修长，黑珍珠吊坠
+ s5 p& P" G  o9 a- V0 i, e/ P晃啊晃地荡在胸前，在夕阳下显得分外神秘。
; W2 p9 ~' c3 G9 p* j
9 M% z- P0 A4 u. q3 b% D7 Y　　上身的蝙蝠衫已经脱掉，只剩一件黑色半罩杯胸罩，把她不大但丰满圆润的
乳房衬托得分外迷人，更显出她纤瘦骨感的脊背和肩胛、背沟优雅的骨骼轮廓。
8 F2 Y" B2 j+ I  m赤着双脚，依旧穿着那条磨白的低腰牛仔裤。
# N! H7 a' A8 S# k9 i% o# Q
- I2 a" |7 U' i, E- \' x　　「是吗？」伍凌淡淡的笑，理了理颈间的丝巾，「说实话，我并不知道你们
之间的故事，也不知道小虹原来就是高梦的亲生妹妹……说来，世界真小。」
) c* U3 Y2 V0 ?/ v
　　「嗯……」孟爽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我和梦从小就很要好，小学、
9 H8 m  [+ I2 y& T( M. Z0 A5 E- x初中、高中都在一个班，只是在大学的时候，我学了企管，她学了旅游，却还在
外面租了房子一起住。
& y3 g5 I6 T+ e6 V1 g, c
0 [8 W5 l3 W6 N! ?$ R) j　　有一天，她哭着来找我，说她在日本留学的妹妹回来了，打过胎，被一个男
* A( ~, l  U# u6 m+ o) W人甩了，然后学会了吸毒，不知道怎么办……那时，我刚和他认识，觉得他会能
7 D6 I' x4 m+ F8 E# B- v/ p) _# b# m7 d帮我们，就去找他，他说他欣赏我，可以但是要我答应他两件事，一是帮他做事，
二是给他生儿子。」
4 L5 Y; ]1 D$ N, j
　　「你说的是……」伍凌凑过来，手沿着她深深的背沟轻轻抚摸。

  T7 d3 U# f* n0 u　　「嗯，没错，就是鑫鑫的爸爸，」孟爽点点头，递给伍凌一支烟，「然后，
0 F9 Q' }6 |; A0 Y- v小虹就进了戒毒所，而且每次发作得要命的时候，他总会适当地拿出一点点给她
救命。
; g3 W7 d# R9 `! R/ z
& |0 N1 m, A5 d. p  n: }$ f" d　　那时，我才知道他的更多事，也知道了他的脾气——说实话，他对我很好，
8 [7 D% a. A+ _1 Z' v" l平常他不会碰我，但每次碰我的时候，就必然要看到有人死——他做事的方法很
; U6 ]2 t4 q' [$ D奇怪，为了禁毒，就把所有的毒品都买过来存在手里，然后一点点查根源，却从
不抓那些携带毒品的人，因为他说那些人只是工具，其实每个人都很惨……
  w& _4 \& [# E  O8 i9 a' W' x
　　这些事情鑫鑫不知道，和鑫鑫要好的你们也都不知道。」

　　「嗯，那后来呢，梦，还有小妍，怎么会出事呢？」伍凌弹了弹烟灰，「
……对不起，我还是有些好奇……不知道的事情，总想搞明白。」

) ^8 Q& E  T% Y+ }  ?8 C' }　　「嗯，我知道，」孟爽苦笑，「那时，我也经常去帮他拿货，也受过几次伤，
蒋宁也是…这些事情我没和梦说，怕她担心，但是有一次梦看到了我身上的枪伤，
5 n# X! L' E/ j  C# r; |( l+ V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件事，就哭着说要和我一起，要帮我——我不想把她卷进来，
就拒绝她，可她却说如果我不答应她就先杀了小虹再自杀，我……唉……」望着
& r! A. ^' o5 Q! j8 s窗外如血的夕阳，她微微叹了口气。
4 L( h, H7 v/ o
　　「后来，我们一起……她做兼职导游，很多事情很方便……那次，是去外地
$ Y# U5 C7 W( u# Z- r) a的一个地方交易，她带着导游团先去，我从外地坐火车过去接应。在卧铺车厢认
' @4 D# L. q) t7 B! D8 N4 ~识了小妍，聊得很开心成了好朋友……

+ M8 _* j* I4 a0 ]　　到目的地之后，我发现有人盯我的稍，于是稍稍绕了绕弯子，到她们约定交
货的宾馆时，却看到小妍从楼顶跳下来，我呆了，想起梦，没顾上管小妍，冲上
去看——满屋都是血，还有弹孔，男人女人的尸体横七竖八，梦躺在里面，浑身
血淋淋的，一只眼球……从眼眶垂下来……
  ?1 O8 \7 k2 P4 R
; E/ }5 f( ]) F% ?" @! s) V. B( D5 p　　当时，也和现在一样，是黄昏，西边的太阳，也是这么红，像血……」说到
这里，她停下来，看着伍凌咳嗽着呛出一口烟来，然后苦笑。

　　「爽，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说它做什么呢？」宋妍赤身裸体地裹了条浴巾，
信步从卫生间走出来，满脸晕红，头发湿湿的，「跑完马，冲个澡真的很舒服，
爽……我现在就上去了，好吗？」

　　「嗯，小妍……」孟爽点点头，忽然有些迟疑，「再等我一下，我想再抽支
1 D' u" u! Z0 x4 \& o8 V9 I6 G- p烟……我……有点紧张。」

　　「嗯……我正好要先吹吹头发。」宋妍微笑，走到楼梯边，却被伍凌叫住，
「小妍，那时和高梦交易的真正人物，就是你吧……」
$ T- M& U& h: m( F8 y$ r( E5 s
　　「伍凌，你真是很聪明……」宋妍回头，垂下眼，微笑，「其实我才不愿意
做那些事情，只是一直在帮我男朋友，我很爱他，把什么都给他，为他拼命，可
3 L4 V+ R. Q$ p9 {是……」

, ]7 k' S( l8 ?0 L# F4 L$ x" D) `! q　　她忽然显得有些哀伤，「他还是想甩了我，这个我知道，可是没想到会是这
( j" s  q' f( ~. a$ r) {么快，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带着一群人，混在梦的旅游团里，跟着梦到我
: ]3 `6 m4 n4 l- g们交易的地方，在我们成交的时候把我们通通干掉，然后连人带货一起拿走…
" x5 V: Y4 q" t0 q…开枪射我的是他，我男朋友，我没想到梦会替我挡了那一枪——子弹射到了她
的眼睛——倒下的时候她对我说她知道其实经手这种交易的其实都很苦……
! o" U% u! K9 |
2 N5 n" H2 O; V1 g1 g　　当时，我没想再活着，可是……我的命，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群混蛋拿走…
, Z# T+ h" f; V1 ^; \…捡起枪扫射的时候，我该是已经是疯了吧……」

　　半晌，沉默，然后是宋妍轻轻地叹息，「有些事情，想忘却总是忘不掉，大
概是因为睡得不够深吧……」抬手，让裹身的浴巾滑落下来——优美的躯体和秀
# y+ q: X% x- g, n% t3 Y雅的面庞搭配得天衣无缝，只是肩上腹上腰上腿上一处处大大小小的弹痕刀疤，
被那优美的女性胴体衬托着，美丽得触目惊心——叹息声里，宋妍自顾自地上楼，
$ y, j9 A- j: E6 c( B# d$ P然后，是有些哀伤的Ｂｌｕｅｓ透过视窗飘出来：

　　「Ｔｈｅｙ ａｓｋｅｄ ｍｅ ｈｏｗ Ｉ ｋｎｅｗ，ｍｙ ｔｒｕｅ ｌｏｖｅ
ｗａｓ ｔｒｕｅ.

# g4 }& ^% y& {! ^    Ｏｈ Ｉ ｏｆ ｃｏｕｒｓｅ ｒｅｐｌｉｅｄ Ｓｏｍｅ ｔｈｉｎｇ ｈｅｒｅ
ｉｎｓｉｄｅ.

* A) E, R5 @' s6 A2 L' f    Ｃａｎｎｏｔ ｂｅ ｄｅｎｉｅｄ……」
" `0 C( I6 a/ @0 y
0 z5 g$ \( q& J" c( |　　「爱，总是会蒙住少女的眼睛吧……小妍这样，小虹也是这样，女人真傻
5 L9 x4 k2 t/ v; Z% z. A……」孟爽幽幽地喷了口烟，「这件事终究没有瞒住小虹，她听说她姐姐死了，
' X$ b! T( b( P1 k* F4 ]3 C哭着跑出去，像疯了一样……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在地上，摇头丸、冰、十
字架、大麻……完全是不顾自己性命的剂量，只留下一封信和一把装了子的枪
……

　　后面的事情你知道，小虹的命保住了，但是只剩下六岁的智力，忘了她的那
. w8 G: `+ o& f1 u: H$ u& X个日本男人，也忘了梦，但是记得有个姐姐所以见了谁都喊姐姐……」，说着，
孟爽站起身，松开了低腰牛仔裤的腰带，轻轻解开胯骨旁黑色Ｔ裤的系带，任下
身的衣服沿着修长而秀丽的双腿滑落，然后迈出来，又在窗台前伏下身去，「小
# P6 a& m! T, v/ P凌，给我一次，好吗？」回头看着伍凌时，眼神里有些乞求。

　　「Ｓｏ Ｉ ｃｈａｆｆｅｄ ｔｈｅｍ，ａｎｄ Ｉ ｇａｉｌｙ ｌａｕｇｈ
+ V/ c# _# h' [, H; Xｅｄ，Ｔｏ ｔｈｉｎｋ ｔｈｅｙ ｃｏｕｌｄ ｄｏｕｂｔ ｍｙ ｌｏｖｅ.
9 e, j2 W( `2 P! r2 A9 V6 ?
    Ｙｅｔ ｔｏｄａｙ ｍｙ ｌｏｖｅ ｈａｓ ｆｌｏｗｎ ａｗａｙ，Ｉ ａｍ
ｗｉｔｈｏｕｔ ｍｙ ｌｏｖｅ……」

5 G5 H' M" N- a- w　　歌声有些伤感，有些无奈。伍凌就在这歌声里起身，双手轻轻环抱孟爽纤细
的腰腹，脸贴在她光洁的背脊上，沿着她深深的背沟，一路温热地舔吻着下行，
双膝渐渐跪下，双手按着她丰满鲜活的臀，揉捏着轻轻分开，把湿热的唇凑上去，
  r$ C- V, a* M. z, ^- E+ f9 p亲吻很温柔。用舌头探询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孟爽的颤抖和呻吟。

　　情欲如火，燥热、激动，有些紧张，有些伤感。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赤裸
: A& @0 X$ A, i3 P火烫的肌肤淌下来，呻吟时高时低，仿佛发情中雌性动物的悲鸣，激烈、缠绵而
有些悲哀——饱含情欲的液体，混着伍凌缠绵的唾液，流过伍凌娇艳的唇，再沿
着孟爽修长的大腿内侧滑下去，滑进她小腿上皮靴的靴筒。

　　「Ｔｈｅｙ，ｓａｉｄ ｓｏｍｅ ｄａｙ ｙｏｕ' ｌｌ ｆｉｎｄ，Ａｌｌ
* d1 a1 A. x9 p( P' q. eｗｈｏ ｌｏｖｅ ａｒｅ ｂｌｉｎｄ，Ｗｈｅｎ ｙｏｕ ｈｅａｒｔ' ｓ ｏｎ
  N' w' w0 o4 A+ w, {: Iｆｉｒｅ，ｙｏｕ ｍｕｓｔ ｒｅａｌｉｚｅ，Ｓｍｏｋｅ ｇｅｔｓ ｉｎ ｙｏ
ｕｒ ｅｙｅｓ……」
7 ?# a+ f1 \/ d/ y& X4 |: C
　　耳边，音乐无奈而忧伤地反复，不再有交谈和回忆，不再吸烟，手撑在窗台
上，放肆地呻吟——女孩唇和舌激烈而温柔的刺激，一波波地传上来，与男人的
坚硬和火烫截然不同，缠绵得令她几乎有些不舍，抬起头，看那如血的夕阳，看
! j3 J6 e' B0 H1 v. c那夕阳下向自己走过来的那几个少女落寞而优美的剪影，看孙莉和月儿惊喜而诧
异的表情，看到已经走近自己身边的那个长发遮脸的高挑女孩。
3 \0 w1 \8 Q& p! k5 r1 Q* o( Y2 ~' b( r
　　「今天的夕阳和那天好像……梦，你也一样觉得吧，能等到你回来，太好了
……」她抬头朝着她们痴痴地笑——伍凌的手指却在此时滑进了她的身体，她止
不住战栗，激动地扭动着身体。

　　「爽，你还在，太好了……」江馨月有些激动，远远地便朝着孟爽招手。
* p( M: y) D$ J" h. m) A
　　「嗯，看来我们都猜错了，不过这样很好，起码你还活着……」孙莉也微笑。
8 e- o8 N7 I# t
2 N6 q6 Z/ L4 `* @" {2 I　　「Ｎｏｗ ｌａｕｇｈｉｎｇ ｆｒｉｅｎｄｓ ｄｅｒｉｄｅ，Ｔｅａｒｓ
Ｉｃａｎｎｏｔ ｈｉｄｅ，Ｏｈ ｏｈ ｓｏ Ｉ ｓｍｉｌｅ ｆｌａｍｅ，Ｗｈ
- w: V5 w7 f. K& t8 cｅｎ ａ ｌｏｖｅｌｙ ｆｌａｍｅ ｄｉｅｓ，Ｓｍｏｋｅ ｇｅｔｓ Ｉｎ Ｙｏ
( ~$ r( w) p1 _9 s3 `& w+ T7 i* h3 uｕｒ Ｅｙｅｓ……」
8 t) b7 e5 p, {
- m; Z. u' V" L+ }- L　　「嗯，能见到你们真好，正确的答案……在我这……」孟爽笑着，把身体平
; B' B5 Z; Y# {平地伏在宽大的窗台上，向上指了指，孙莉抬头，有些惊异地看到站在三楼窗台
. `& x9 l/ n) t, {! [0 T上笑着朝她们招手的那个赤裸的长发女孩，看着她手里的锋锐的斧子……
% g' h# ?) C2 m+ M) V
! ?+ T" `, W2 P6 Y$ z, W+ \　　「Ｓｍｏｋｅ ｇｅｔｓ Ｉｎ Ｙｏｕｒ Ｅｙｅｓ……」
* p1 ?' z* O+ @6 _! x
4 S. U2 F7 i' D　　音乐的尾声很高亢，斧子砍到搭在滑轮上拉着玻璃窗的钢缆，几个女孩的尖
叫声响起来的时候，巨大锋锐的玻璃窗和宋妍的身躯几乎同时坠落，然后便是飞
溅的血红和几声低低地哀鸣。

　　伍凌却没有来得及反应，只觉得孟爽下身包裹着自己手指的肌肉骤然一紧，
仿佛一下子生出了许多吸盘一般，修长的双腿一下子绝望地蹬直，而一股炽热的
4 [1 u+ |* J' z春水也一下子喷溅出来，喷了她一头一脸。

　　「嗯……好疼……」孟爽抬头，皱着眉苦笑，看那一片鲜红而浓烈的血从自
2 G8 n' b' k$ Z3 W- c; M己的身下急速地扩散，然后沿着窗台流下去——锋锐的玻璃，有如铡刀，参差不
; M0 r. ?0 g/ \齐地插进了她纤细的腰肢，直直地穿透了她的身体，从平坦的肚皮里刺出来，
* I0 f! u$ f' v& X" _9 b: S「脊椎骨还连着……终究还是没有分成两段……斧劈两半一命休……我算是……
6 V* R% E7 X) b4 l% }失败了吗？好疼……」

　　她苦笑，痛苦使她优雅美丽的脸庞微微有些变形，胸罩不知何时松开，乳头
直直地竖起来，浸在血里，点点滴滴都是浓烈的红。
! C  f$ s* Z2 J& ]8 s0 F0 C) A' d
/ V7 \* U; z. Q! j　　「爽……」孙莉僵在那里说不出话，孟爽却苦笑，「莉莉……咱们……都是
要结束的，不是吗……能死，我很开心……」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她说着，
8 `  o1 @$ ^* `忽然停下，有些惊异地看着仆倒在地上的宋妍缓缓地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刺自
己，就摔下来了……而且，又只是皮外伤……我怎么……命这么大……」宋妍摇
! D" P9 W7 b5 G- h9 ?" ~- X摇晃晃地起身，苦笑。

' n8 U6 O$ N; ^; W% Z4 ?　　「妍……天不让你死……那就……活着吧，好吗？……至少，先帮帮我…

; ]  S" s: @; ?　　…我好疼，真的受不了了……」孟爽的声音很虚弱，随着激烈地呻吟，大口
+ j6 w! P) \8 Z& S! k) z& B大口的血从嘴边淌下来，上身无力地瘫软着，努努下巴，指指眼前落在地上的斧
子。
5 p  C& M- u7 G3 v& i
  F( p5 @# i/ X6 m　　「嗯……」宋妍没再说话，脸色有些苍白，抬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头发，摇摇
晃晃地朝着孟爽走过去，却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一下子喷出一大口血来，仿佛坏
掉的自来水龙头，「爽，我……」

3 j5 b: u' j$ w0 K　　她苦笑，只吐出了这两个字，便一下子直直地向前仆在地上，「这才对……
该摔死的总要摔死，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幸运，两次都是这样血一样的夕阳，好想
再看看，可是……」四肢不受控制地抽搐着，鲜血从口鼻喷溅出来的时候，思绪
在头脑里有如闪电般闪过，然后便是永恒的轻松……
" E& j- s, @/ A) f
　　「小妍……是摔破了内脏吧，」高梦怔怔地走上来，默默地捡起了落下的斧
; Y0 p6 M5 \9 Z: z& o0 @( W! x* J2 S头，「爽……那……我来帮你吧……一直，谢谢你照顾小虹……」长发垂着，露
出的半边脸颊上，一行眼泪淌下来。
' B( l* x$ ?1 Z+ O0 X
" ^9 P# s8 f8 U1 c% S/ H　　「谢谢，梦，小虹……她已经去了……」孟爽的声音很低，微微点点头，费
力地抬着眼，看高梦把自己优雅地长头发拢到一边，把洁白而修长的脖颈露出来，
1 ]7 A0 l; u8 U8 D「还有，我的答案才是正确的，是吗……」
2 X6 a8 i/ E% ]
　　话没说完，颈间忽然是一阵冰凉，似乎并不很疼，眼前血般的夕阳以及高梦
  C6 E+ S. ~) D8 K. s2 W% L6 ]修长的身躯便忽然倒转，她一呆，看着伏在窗台上的失去头颅的半截修长的躯体，
看到颈间那沾满鲜血的黑珍珠项链，看到颈间切割整齐的伤口微微向里收缩，然
1 }* L; D( ?7 K' p7 L后便幻化出满天绚丽的血雨，把她眼前已经定格的风景染成一片凄美而残酷的血
* Y1 U* Y! I- r4 q! G. F0 [; U: i红……

5 I) V4 [2 f/ D' ?8 O2 m　　９.Ｄｉａｒｙ
) \+ M* i( W  r( \' R# U) p
    ——日记
* o1 e0 z0 n1 `2 y4 y
- x* _* E6 u7 r7 O$ P: `4 B2 L/ L　　「梦，小凌，下面……咱们是什么安排呢？」望着眼前的一片凄凉而艳丽的
红，孙莉呆呆地问——夕阳还剩下最后一点余晖，山峦、房子，树，还有窗台边
和地上已经失去生命的少女身体，和她们身边依然憨笑的两个小黑人。

　　「嗯……下面是篝火晚会了，要不要先吃点东西，虽然不是很用得着了，我
/ A/ S+ Y4 M4 T0 l不吃了，我……」高梦怔了怔，张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忽然咬住嘴唇，手里的
9 V1 s+ O5 P- Z# x- \斧子一下子掉到地上，人也随着跪下去。

　　伍凌却已经默默地走出来——衣衫有些凌乱，洁白的手臂和大腿上有几道大
小不一的伤口，新鲜殷红的血淌出来，是刚才落下来的碎玻璃——对着高梦跪下
2 j, H) x) ~( p. s9 ?来，轻轻拢住她的肩，环抱，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来，「梦，想哭就哭吧，这
样……或许好受一点。」围住脖颈的丝巾在晚风里飘啊飘的，声音微微有些气喘。

, X0 A  S" i3 _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广静的
8 Q5 A3 l: A. ?1 c0 F声音细柔而清澈，仿佛天籁般从视窗传出来，高梦抬头，泪眼朦胧地看——依旧
是当年那个皮肤微黑的清丽女郎，依旧是那甘露般润人心田的声音，依旧是那双
2 ^* e; D$ W/ \2 z; `5 n有些悲悯的清澈眼睛，只是少了一头披肩的秀发，多了份眉宇间的慈悲。烧着香
; p2 r0 g- x( n' Q/ P疤的光亮头皮，在夕阳下反射出淡淡的晕光。
/ T# _$ _% Q- E4 p$ W
, V0 s& \  O: T# S　　「那是……芳的房间吧……」江馨月怔了怔，抬头向广静苦笑，「静，芳
……她去了么？」

1 g! y/ B% m+ F* ]! m6 _0 K　　「……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
6 [( _6 V, G2 X4 \9 u# n% g( c死盡. 无苦集滅道。无智亦无得……」广静没回答，只是轻声念诵，微微点了点
2 C6 f  X* B, ^$ h! `8 [' S头……
: o* J" Z3 v. A8 `
　　　　　　　　　　　　　　　　***

　　通体的玻璃门，晶晶亮亮的，透射出房里的女孩——短发齐颈，中等身材，
# r7 @6 J% Y3 e: A. h9 R  A赤裸，正对着画板沉思。杨琳伸出手去推门，却发现门原来没上锁。

: X8 g( g- s8 N, O+ G# q　　「琳子，是你吗？」女孩没有回头，声音低低的有些甜腻。
$ Q" T' T6 m: r
: E1 h, ^! d" ~　　「星儿，真是服了你……你怎么猜得这么准？」杨琳笑着，看屋里四处摆放
' C' w/ \: l6 ?) Q的各式各样的镜子。
, n5 C4 c; W7 L0 o
　　「你用的是Ｈｕｇｏ Ｂｏｓｓ的深红，」陈星依旧头也不回，「我对香水的
味道比较敏感。」

　　「你在忙什么？」

　　「我的期末作业，」陈星的声音依旧低低的，「一副油画人像。」
* l) }1 V+ I% |% D$ M1 c0 w4 K, d
　　「哦？」杨琳笑笑，「虽然看起来像，可你应该不是那种会乖乖交作业的好
% g: D- L  [+ z/ [! ~+ z学生。」

9 v8 N3 }- \% A3 z* x+ ~　　「不一定会交……可我还是想把她画完……」陈星说着，回身，斜斜地靠在
! v$ ~# R$ d( _" _* \$ Z; `沙发上，点了支烟，神情有些倦怠。
4 }8 i- V9 I7 J, v% e
　　杨琳没说话，只看着她笑，然后听到门口尖锐的ｈ车声，然后是敲门声响起
来，便倚着窗台回头看——门口停了辆银灰色的保时捷跑车，敲门的男人很年轻，
! T' y" X: n3 j. S2 x) z( u瘦瘦的，穿很夸张的文化衫和肥肥大大的牛仔，带红色无边太阳镜，头发染了点
' V6 `, n2 e$ A8 E! K  x黄，左耳带了个夸张的骷髅耳钉，嘴里斜斜地叼了支烟——杨琳禁不住皱皱眉，
平心而论，她不喜欢这种打扮的男人。
" b$ G4 K4 n' c' b% j( `8 j8 N* x
$ z/ s, Q8 b. A4 J; O) u1 ?% R　　陈星却一身赤裸地去开门，淡淡地朝他笑。「操！」看着她的裸体，男人显
然愣了一下，吐出了这么个感叹词。「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陈星的语气稍
稍有些轻蔑，手伸下去，轻轻捏了捏男人膨大的某一部分。

3 {# W/ ]3 B. L# X　　「是又怎么样？不行吗？」男人把嘴里的烟蒂啐出来，伸脚踩灭，便去揽她
9 A+ i% |, j. k+ s% Z0 ?的腰，「去我车里。」陈星却如水般轻轻滑开，「当然行，我说过来者不拒的
0 ?2 w% X6 g; \2 e; |; L4 }……车里太小，就在这里，我喜欢在地上……你脱吧。」
* h& l. B& r; [+ X4 t
　　声音淡淡地若无其事，回身从沙发上拿了个靠背垫垫在胯下，把两条腿分开，
% a: r  J4 ~* d) k高高翘起来，手滑过茂盛的阴毛从，轻轻按在阴蒂上揉搓，「琳子，」她忽然转
头，「你不介意吧？」
3 P, p1 g. f4 U  Q; ^- |
　　「无所谓，」杨琳有些无奈地耸耸肩，微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4 I1 C  l1 v' N+ ]" y/ Y+ M……我想我会是个好观众。」「嗯……日记就在我电脑旁边，你自己看吧……」

  D5 ]8 {7 \6 J0 X" W　　手指轻轻揉搓的时候，甜甜腻腻的声音里夹杂了些低回的呻吟，「来吧，快
点。」

　　她朝男人懒懒地微笑，微微抬头，看着他有些忙乱地解着裤子，然后信手丢
给他一个避孕套，语气依然是若无其事。
) j4 m: @: z. m( k
( T" ]$ D, Q5 x* [　　起身，听着陈星的呻吟稍稍大起来，走到电脑前——台灯开着，是Ｍｒ。Ｐ
* o5 l$ f0 N  C5 k. ]9 j1 P的造型，开关就是那个男孩股间不大的小东西。日记本很大，配了锁，但是打开
4 m+ F$ Q- D  \& @6 L1 v着——「我知道我终究会消融，但懒得改，宁愿这样下去，决定之后再一直留恋
$ }6 V. {7 \) S+ J. f6 R6 D到最后。」某一页上这么写。——「星儿，我还是有些不懂你。」杨琳苦笑，把
本子翻到最开始——

8 U6 {$ ]$ V3 O; T6 L0 X　　「１２月２日。我出院了，洗了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新的生活，所以用
新的日记本写日记。终于他们去签协议了，起码以后能清净。一个人在网吧呆到
打烊才回来，家里还是空空的……他们很明智，人原本就该为自己的幸福着想，
所以各奔自己的幸福去了，房子和一大笔钱留给我，也不错……

9 l1 X! P* o7 T0 V9 u+ H　　第一次抽烟就抽了一整包，肺有点疼，但抽到后来觉得心里好受——第一支
烟是最难受的。听张睿说，做爱也是一样，第一次疼后来就很舒服，打算尝试一
下。」

　　「１２月３日。这个生日的礼物是证明了我昨天猜想的前一半——第一次真
的很疼。一下午，三次，血很红，留了一床，看着很刺激——估计酒店的服务生
发现来开房的是各处女会觉得奇怪。以后应该会好，我相信。网吧里难得有这样
6 q% f1 B' [- g  g* Z帅哥，不过以后不会再找他了，我不愿意重复，多换换口味也不错反正没人会爱
0 c. _* A1 Z" a$ u& Z我。但我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

% O2 b: ?5 ~( ^- W: ^, I( m3 ~" n( n- P　　……
) I! U5 z  r5 e9 A; c
  @0 v0 k7 @4 M% e　　「１２月１０日。跷课去游泳，看到一个不错的男人，对他走了下光，他反
5 E" J0 F9 s% G/ H6 m4 b  p应很快。去宾馆，从中午一直到晚上，第一次感觉这么好。忽然觉得高潮时会有
点窒息，感觉快要死掉了。心情不错。」

  b# z, T5 r5 w, J8 w2 A+ e　　……

5 Z! T' h9 h( C4 C6 @; K, F　　「１２月２４日，平安夜，去教堂看看，回来的路上被一个民工模样的大叔
拖到巷子里。想解我的衣服却怎么也解不开，我对他说你松手我自己脱你别撕坏
了我的衣服。第一次在户外，具体不写，只是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被强奸。完事之
后他问我我为什么不反抗，我对他说你一个人在外面打工应该也很辛苦今天平安
夜就算是圣诞礼物。他问我为什么生蛋还要礼物，我晕倒。」
7 S/ _) O  m+ e% l! X9 ]4 \% g
+ c( y5 m% I  N9 N: M　　「星儿……」杨琳看着，觉得嘴唇有些干，轻轻舔了舔，扭头看过去——男
人很卖力气地扭动着，陈星却还是那个姿势，翘着腿闭着眼睛，低低地哼着，似
乎有些享受，又似乎漫不经心——信手翻过几页，字迹很娟秀，时而整齐，时而
潦草。

　　「１月１日，元旦，放假，忽然懒得出去玩。在家舒舒服服地泡热水澡…

& G- \: q1 e4 q) Z- Y　　…还是最喜欢自己的手指头，从高一就开始，陪伴自己好几年了。应该给自
; ~0 Z  e( k* p* o; o/ A己留点空间。性像是毒品，有了就难以割舍了，特别是对于我来讲。」

　　「１月１０日，后天考试，懒得念，决定去酒吧疯。嗯，就这样。」
- }  m, w& ^7 O1 X4 L# `# F. A
0 W" Q$ [8 \$ |　　「１月１１日，昨天喝得有点多，趁着醉想尝试一下就到卫生间里锁上门用
: x/ y, W; m2 V2 M1 [# n1 Y$ X脱下丝袜打成结把自己挂到屋顶的水管上。勒脖子的感觉很疼，不过还可以接收。

　　一个女孩子把我放下来，打我的耳光说我白痴，我就笑然后哭着亲她，然后
# i$ s& o& |3 F脱她的衣服——
( n8 L( X* `8 k
　　我和她都是第一次，喜欢这个古铜色皮肤的短头发女孩，喜欢她的脸和嘴唇，
她的身体和她的气味——去了她家，一晚上她让我飞了好几次，真好。

8 [& u2 F4 j8 `　　更想不到我们原来住得这么近。不写了，她来找我了。」

　　「１月１２日昨天睡太晚了，昏昏沉沉的考完试，几乎睡在考场上，交卷出
# c: y- d0 y: x' G, B来就来了精神，又去找冯茜。这是我们一起疯的第三天，无尽无休的爱抚，亲吻，
拍打和嘶咬，太疯狂了，不过我喜欢，喜欢极了我想茜也一样。

　　一起喝酒，第一次看她哭，原来她在德国念书，和男朋友吵架了自己跑回来。
其实男人都靠不住，看我爸爸妈妈就知道，不过男人是能给女人带来一些东西的，
2 B* x7 f, G/ }; j; t比如快感。作女人幸福多了。心情好得很。」

1 X/ G8 |- ~9 k, f* j, |" r' [$ ]　　「１月１３日，忽然打算装修房子，一直打算住在有玻璃屋顶大理石地面满
屋都是镜子的房间，想搬到茜家里住。茜让我叫她老公，我喜欢……她睡着的时
候我听她叫那个男人的名字，我知道她放不下，不过无所谓，在一起开心就够了。」

　　「１月１５日，老师打电话说找我，去他家，告诉我我考试挂掉了，然后看
着我的胸。我问他是不是想和上床，他愣住我就脱了衣服……上年纪的人就是不
0 t% W- l7 r" V* {  I  }行，一会就完了，然后摸着我的胸说年轻真好就睡着了。我走时留了个字条告诉
他成绩挂了就挂了我不在乎。联系了装修，开销不小，值得。今晚开始搬过去和
$ S6 \# K% B. D( ]1 F3 w我的茜茜老公一起住了，开心。」

$ Z7 Y/ M$ R' j- [　　「１月１８日，三天没写日记了，放了假整天和茜茜一起疯，偶尔去看看装
修。我告诉她我喜欢满屋子的镜子，她说我自恋，我说自恋的人往往会自杀，她
说知道咱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晚上，茜茜睡着了，喜欢她睡觉的样子。嗯，其实
8 @  t4 _+ V$ |, Q8 C- E* z就这么睡在老公怀里不醒该多好……考虑一下……决定了，就这样，嘻嘻。」
' x- s' @# a  i
　　「星儿要干什么？这个鬼丫头。」杨琳怔了怔，看下面缀上的几行字有些凌
乱，「割腕会弄脏茜茜的床，还是吃了安眠药，没创意。就这样吧，去茜茜老公
怀里睡了，真好，这算是遗书吗？不管了。」抬起，看着交合中的身体，美丽、
' f- e; u; n( U- v% P无暇，满是性感的红晕，表情却微微有些冷漠。杨琳叹了口气。

+ s# c" ^# F. a: c: C9 D　　「１月２０日，醒过来时看到茜茜哭了，她又打我耳光，我朝她笑说只是想
在她怀里睡怕以后没机会。答应她以后不再这么做了，也先不写日记了，专心陪
+ o" _, G) c8 ~: `0 Q) c- V老公，做个乖孩子。稍稍有些担心。」
* u; ?- P' Q7 K# Y% Y
　　「２月１３日，房子装修好了很漂亮和我想的一样，老公今天出去办事，自
己懒洋洋的在玻璃房子里晒了一天裸体日光浴，一点也不冷。好多镜子，各个角
1 F! r& `# I) v& R! ^度都看得见，喜欢……死在这里也很美吧，不想了答应过茜茜要学乖一点的，明
天和她过情人节。」

　　「２月１４日，从没见过茜茜这么哭，像个孩子——他男朋友给她来电话了，
+ R$ G! N6 _2 Z* l; D还有快递过来带着露水的荷兰郁金香。毕竟是女人，在情人节被人追，一定感动
得一塌糊涂（忽然有点嫉妒）……

1 f: A/ ]1 K( Y9 r. ?, m. F　　她问我怎么办，我说想他了就回去看看但是如果不要我了一定要告诉我，她
说不会不会星儿我爱你我说那先过情人节吧明天我陪你买机票。然后我们做爱，
然后再做爱，一起洗澡，还是和她做爱。她睡着了，好美，以后怕看不到了，我
知道要失去她了，本来就该这样的……」
! Q, [: P, ~3 ~1 _! @7 m4 y
　　「２月１５日，送茜茜上飞机。亲在一起不愿意松口，她走了说一定回来。
8 w) D! ?8 @; g5 x+ Y, d0 X
% s' P7 K* E+ l3 v　　我只是朝她笑。看着她飞机起飞我才哭，跪在地上哇哇地哭也没人理我，忽
. w. |( P# z/ u- _5 O然闻到茉莉花的香味，才想起今天孙莉从法国演出回来……
/ i1 }/ v, W, n/ v) z& M
　　晚上我带莉莉去我家给她看我的房子当着她的面抽烟和她一起洗澡然后要和
她做爱，她说我变了好多然后我们做她说早想对我这样但是怕带坏我，我说我已
经坏了咱们来好好玩……算是背叛吗？不知道。」
. G- s: I3 ?6 |8 Z
& _" \6 o. V& e; _　　「２月１６日，冯茜来电话报平安说男朋友对她很好，我笑着说老公不用担
0 J4 |' |: m: v心我我好朋友回来了我们一起睡，她只是说我开心就好，似乎听到她哭了，我告
诉她我喜欢看她笑。接电话的时候，孙莉在亲我那里，很舒服，我忍不住哼出声
9 S8 _7 e% p8 R# L9 [8 i) x音来不知道她听到没听到。茜茜让我一定等她回来我笑着说好的。
  ~2 C  C! ?/ S! _- k; @$ k
　　问过莉莉和张睿，她们都说喝尼古丁啤酒会死人也会很舒服，刚喝了，有些
苦，不过还不错，只是少少的几个烟蒂，不知会不会死，倒像是催情剂。」

　　「３月５日，开学一段时间了，每天上课，晚上去酒吧，或者画画，然后喝
尼古丁啤酒，但是依然活着，有时有老公的消息，或者开心，或者不开心。其实
在玻璃房子里光着身子晒太阳很舒服。
1 f5 E, K: T7 O9 N0 ~6 p* v+ E. M
　　通过莉莉认识了谢楠，喜欢她的琴和她的皮肤——看起来亲起来都和冯茜好
像——我也喜欢她送我的按摩棒。一直懒得写记，没什么太可记的，只是张睿这
个野丫头恋爱了，我不喜欢那个男人的长相和打扮，虽然他有钱——今天写日记
是因为收到了冯茜寄来的信和录影带，按着她给我的电话打过去，知道永远不会
1 l6 v! u; M  h+ ]0 N8 z/ w( [! _再有她了。

9 M8 @3 u0 ?) F' v3 Z% x& N　　毕竟值得记一下，以后会很少写了吧。开始按她说的画画。第一次用刀试着
; M& t7 a! H1 ?% ]让自己流血，原来皮肤也仿佛是处女膜，流血之后也会兴奋。」
5 G* x, v! s. `$ W. k
3 h! k  N; O8 N' J) Y9 d　　「６月１０日。昨天在酒吧遇到美院写生时的人体模特张晨，和她疯了一整
; f6 Y) U1 N( _2 Y晚——可能女孩子都有拉子的天性，而且我喜欢看她抽烟，抽烟的样子和冯茜很
像。

& u$ R5 }3 ~5 `" v$ S  K　　还好，每天都能听到茜的声音，今天还是３个月里陪张睿去打的第二次胎，
最后一次医生不给她做说一是你昨天还有性行为不符合规矩二是你的子宫不能再
* [+ z' x! O( P1 N( q" w3 J) |/ K刮了宫壁已经太薄了为什么每次都这么不小心，她说这是她的代价。

　　回来的时候她很虚弱，却去穿了脐环，还把那个家伙叫来玩和我一起３ｐ，
/ }/ i- J3 O! g/ B我不介意其实男人都一样没有区别，她用了相机做自拍然后打出来贴到我日记上，
然后昏过去下面还在流血，那个家伙却还自顾自地在我身上做他爱做的事情。
* x/ n! p; b! ^% [6 {# h7 h
; R- G! I& q, {4 {: o" Z/ |4 n　　忽然有些伤心。今天，再次让自己流血，上次的尝试在左腿上留了到不大的
伤疤，这次，选右臀吧。」
+ h$ u# j1 p3 c8 A
　　「夏天了，却感觉有些凉，又有人要离开了吧……堕落的姿势很美丽，仿佛
$ H' B" [' w% a/ X0 X. O2 G烟花，这是我的生活方式，我们的……」最后的笔迹，凌乱而不失神采，旁边是
淡淡的血迹。
0 j& @1 u4 ~+ u; v% U
　　下一页的照片，淫霏而放荡——陈星侧卧，大大地分开双腿，一个短发齐耳
7 y% S4 F) r2 [的女孩子懒懒地卧在旁边，腿上仿佛有鲜红的血。染着金毛的瘦男人，有些眼熟
——呻吟声大起来，杨琳抬起头，暮色已经苍茫，依稀，看到相片里那个男人夸
# Y/ a% X0 t( @* L" E张的表情。
+ M% d0 f" Y  x: f
9 @4 ?3 k( c, R; V5 U, f/ S, L　　「那家伙射了。」杨琳想，有些倦怠地笑，点起一支烟来，深深吸了一大口。

& \6 u% F" D- R: Z- R( @# H2 V$ E　　１０.Ｔｅｓｔａｍｅｎｔ

    ——遗嘱
* Z7 \8 M" p  b! X4 Y) U: {; E
　　「完事了？」陈星翻身起来，用纸巾擦下身，「你爽了吗？」

+ ~( A& M. A  x+ o　　「嗯，」男人点头，从缩小的第三条腿上取下那条装着一点白色浊液的橡胶
连裤袜。「你很厉害……下次别带套了吧。我和张睿每次都不带的也没见她怎样，
! C2 h3 t- Z! E: f  v' k充其量去打胎，我有的是钱给你补。」

　　「是吗？」陈星苦笑，表情不置可否，「目的达到，你走吧，天黑了，不留
0 G- i! b% @5 X: y; k' f$ O你吃饭了。」她起身去开门。
8 I8 [3 ?: H( J; x1 O) c
　　「对了，张睿到底死到哪去了？」他忽然问，「好几天没有她联系了。」

+ B8 V7 D8 b* D: V# @2 ~6 ?　　「上我上多了又想起她好了？」陈星微笑，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不是收到
0 ]3 o6 f+ S# L0 P, P& I/ d了我寄给你的车钥匙了？既然车也开来了，那没理由找不到她的。」
6 }3 u7 V, s  `! \* G$ e
　　「那个疯女人喝多了的时候说要自杀还说了十几次呢，也没见她死过。」男
人很不屑。
( D/ h0 [9 P/ T
　　「你就图她漂亮？」声音忽然有些冷淡。

1 P: ]7 o7 J5 Y- r7 F2 @　　「嗯，一部跑车换一个漂亮姑娘，值得，」他微笑，「你喜欢吗？要不送给
- a3 u" v: O8 Y2 }. T你？」
9 F) F* O0 _1 f4 Z4 B- M
　　「我不希罕，其实张睿没躲你，她当时就在停车的那栋楼里，你一直守在门
口等也能等到她的。」陈星说着，回身，抱了个不大的箱子出来，「这是她让我
0 o; ]7 k: ]# a" i" T5 {还给你的。」

* N& O; @' n  M" Y  r4 c' ^　　「这是什么？」他顺手接过来。
7 ]4 k5 C1 L7 f# B
' Y6 H" b$ P3 o# {. i; [　　「这些日子你送她的东西，她花你的钱，所有，除了你们在日本买的那把肋
, N4 R3 ]  J# h. r  i8 J差她留下用了，还有三大盒杜蕾丝激情装，算是送给你的礼物，让你少播些种害
人，还有……」她忽然微笑，「替张睿通知你，你很荣幸地被她甩了。」

　　「我靠！臭婊子！」他骂了一句，「她在哪我去找她，敢甩我？要甩也是我
甩她，要不是因为她漂亮我早甩她了。」

* ^9 J! i: z( C. ~; D% m　　「她在这。」陈星微笑，递上一张报纸，「扼死女友伪造自杀现场凶徒认罪
伏法，案发现场惊现裸体女尸腹破肠出死因不明。」大标题很醒目。「给我看这
个干什么？每天都有人死，很希罕吗？」
; V7 P. o; ?" R5 b
5 Z- |+ C# c: X& [5 k　　把报纸丢在地上的时候，一帧大照片掉出来，短发齐耳，赤裸的身体瘦削而
性感，几乎是趴下去的姿势，眼睛眯着笑容很虚弱，白的皮肤红的血，伤口不很
" t/ M& ~% f0 e3 T. r, v' u4 D# s0 Y& ?清楚只能看见包裹着淡黄色脂肪颗粒的粉色小肠在身下流了一地。
" n1 C- l& n' R' v' [7 ^! K, z
' y; W& K0 e' J) |+ U8 W　　「怎么样？张睿的肠子美吗？」看着男人欲呕还休的样子，陈星若无其事地
" o8 Y5 ^0 e- i+ m! Q: Y笑，「她死掉已经几天了，不知道现在停在太平间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几天晚
' z- ?9 j3 g5 ^4 c上，她真的没去找你？她变成这样，你还喜欢她吗？」
  j& A; L  \0 q' P9 X
. X6 c7 x) Q* b3 \: u　　自顾自地起身，优雅地开门，声音依旧甜甜的低低的不紧不慢，笑盈盈地看
' e1 U+ O$ i& L着他跌跌撞撞地爬出去，干呕着冲到车边然后一下子吐了一车都是。钻进去，打
了三次火才打着，然后一下子直窜出去。

　是否超速是否逆行是否前面有辆大型的斯太尔开过来撞上去会不会让自己扁
2 A! A# F, `" L0 r( \* h- `" j  w( K
. m+ Y' O8 N* L, J　　得像张纸真扁成那样还能不能做爱能不能让别人怀孕……再没有时间考虑。
而到最后，他也没听见门里那个一脸若无其事的女孩的哭声，因为他始终觉得她
那种人只会做爱不会哭。

# U- J. D# ~4 [# {. Z7 p　　杨琳有些发呆——她想不到这样一个女孩能哭出这么多眼泪，也想不到该怎
么办——她觉得这比用培养的胎儿鼻鞘神经接续截瘫患者的脊髓还难。于是只有
抱着她亲吻，或温柔或激烈地抚摸，让她呻吟让她飞——性是最好的麻醉剂，这
- @( _: P. y9 t% F点她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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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丝余晖，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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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倦鸟晚归的时候，篝火升起来，映着火旁围坐的几个有些落寞的身影。白天
的树林很美，晚上也一样，幽静而恬谧。
( R6 E& q/ W& M  l; R9 ~
6 u3 ^" O9 s2 E  Z% {　　「梦，咱们的旅程也快要结束了吧，」谢一岚蜷在火旁，双手抱着膝，有些
倦怠，清秀的脸，被火光映得红红的，显得有几分妩媚，「想想，对于我这样一
* A3 D5 h: z+ L; D! e! l1 I; A0 X+ w个凶手，能在最后在这么美的地方，也算幸运了吧。」从烟盒里捡了支５５５出
8 g( {, F9 u* N8 o( _! ~来，就着火堆点燃，深深地吸，然后重重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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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高梦淡淡地点头，眼圈还有些红，「一个一个的告别，我以为我很
8 y& V4 c( L( s坚强，却终究还是舍不得。岚岚，你为什么……总说自己是凶手呢？」

7 l/ P) T; J/ g2 r1 q" r　　「帮别人放弃生命，还有……杀那些无辜的孩子……我的手上，都是血吧
9 C0 z+ m  m* u! o2 E- a" [……总会做梦，看到那一团团白色的胎盘物质。」谢一岚的声音稍稍有些发颤，
/ c8 t& v1 b, J9 z1 J+ R+ C1 K「好在今天晚上不会了。」

- ~- X3 X; ?+ {' z( n& I8 W5 `# L　　「岚岚，看来你很自信。」伍凌靠着树，歪着头，眨眨眼睛，声音很轻，浅
& J) V8 y( S3 K, `1 p笑着，呼吸有些急促有些陶醉——短裤的裤扣解开，一只手伸在里面，自顾自地
+ K0 b( W" j" q8 o+ R  V2 Y爱抚。

　　「嗯……」谢一岚淡淡的点头，「我只是不想让萍萍等我太久……况且，自
% g( l8 v/ U% L: ~5 v4 U- }+ V5 v( ]己的罪，终究是要自己来赎的……」
1 V- L% p* |0 x; t( T6 U, M7 B
' I  m) x0 e) v" K( s9 P3 P7 g5 r- q　　「三海之内，是大地狱，其数百千，各各差别。所谓大者，具有十八。次有
% v1 q9 ?$ e8 t7 Y  n# z: }五百，苦毒无量。次有千百，亦无量苦……」广静的声音淡淡的，「或许是苦，
1 V* U  N+ {& D9 c或许是乐，天堂或者地狱……其实，我也想不明白。」她苦笑。

% N- r9 y9 r3 G: G4 y' E　　忽然是一阵沉默，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把火苗吹得很旺很旺，兰雪倚在
. o( a6 u7 t+ s2 K3 n* o, {树旁，呆呆地看着几只飞蛾朝着火堆直直地扑过来，幻化成一缕缕绚烂的烟花，
忽然怔怔地说了一句，「其实，做只扑火的飞蛾也不错，起码做了想要做的事情。」
. Q) f% L+ u/ l2 Z
　　「小兰雪，你像个谜，」孙莉看着她晕红的双颊，微笑，「灵儿走之前告诉
我，你们是有梦的一群人，那么，是不是也有故事呢？」

1 g3 ?: c" \7 J3 ]1 O　　「或许吧，」兰雪耸了耸肩，抬手捋了捋自己酒红色的头发，无名指上的钻
& L* S% q9 i# t' O& l石戒指闪着美丽的光彩，「我的故事很简单——从小很调皮很任性，喜欢动物也
5 i# P: f+ I' p& z. F喜欢摄影，大一点之后喜欢飙车，在去韩露那里拍写真之后心血来潮留下来和她
! x5 l+ M" M- Z& D, g: d9 y$ P1 Q一起办摄影工作室，后来却又喜欢上了一个很高很俊朗的男孩子，听他讲草原上
7 Q' V, Y7 _& E8 A0 O的动物，着了迷，把自己给了他，而且再一次心血来潮就和他去了肯雅拍野生动
5 Y" o$ f0 `3 K) @8 |5 p0 r物影集……」
" E. x# [$ p5 x
　　「然后呢？」江馨月也插话，手轻轻拢过来，揽住兰雪纤细的腰肢——皮肤
很光滑，淡淡的有些凉。
0 ^3 Z, c. D7 b% U- c0 e) d& j
8 Y# ~$ R: k& T* C　　「然后？」兰雪苦笑，「然后因为我太喜欢飙车，他不要我自己走了，留下
5 y" u( |9 G4 V" r9 |# e) ]% `' c我一个人在草原上，还有这个血玉玉佩。」她指了指胸前，红绒绳吊着的玉佩，
2 j5 Z; U7 ^1 x* B莹润而温婉，点缀在她洁白的胸脯上，几缕猩红的血丝，在其中渲染似地分散，
「再然后，我就遇见了Ａｍｙ，然后和她一起漂泊，到了这里……其实，Ａｍｙ
比我幸福。」她说着，忽然有些惆怅。
2 N  t5 G( g- x; e
0 K) o; l% W* a& l$ U. Z3 j　　「Ａｍｙ……刚刚休息的时候，我又去了趟海滩，却发现Ａｍｙ的尸体不在
% z0 u7 U. h. ^$ m" `了……她有点神秘。我对她还是有些好奇，」孙莉把辫梢拿在手里把玩，眼睛朝
  u3 s. h' R% a. @* @伍凌望过去，看到伍凌满脸的红晕和起伏的胸，还有伸在短裤里肆意挥舞的手，
「莉莉，我……有些倦，还是……」她迷离地合着眼睛，话没说完，忽然远处是
一声低低的枪声。
& l9 ^6 N# c3 n3 r8 p" h
, N; `! e9 B6 B6 D4 k/ `8 y) y　　「Ａｍｙ！」兰雪一怔，起身，朝枪声想起的地方跑过去，大家也纷纷起身，
只有伍凌，仍旧倦倦地靠在树下，映着篝火，两只手在身上肆意地抚摸，呻吟的
声音很低，伴着浅浅的咳嗽，有些痛苦，有些陶醉，有些迷乱。
+ @1 ^8 M$ }2 x9 }, @% e: g! p
: Q! |9 O. E; `: c% Z　　草丛里飘着淡淡的硝烟味道，Ａｍｙ仍在紧张而陶醉地抽搐——她换了一身
衣服，白色吊带配蓝色牛仔短裤，枪扔在一边，两条修长的腿优美而绝望地蹬踢
4 F$ ]; Q; U" `5 K- M, o3 b着，手死死地捂着裆部，任鲜红而浓烈的血从指缝间汩汩地渗出来——闭着眼，
紧紧咬着嘴唇，剧烈地来回甩着头，吊带衫包裹下的那对高挺的乳房剧烈地起伏
着，呼之欲出，乳头涨涨地在上衣上凸出两个优雅的轮廓。
! ], g$ {( B5 i
: y4 K/ h5 l/ M. p8 i$ U　　但这一切终究是片刻的事情，呻吟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放肆，却终于伴随着一
个剧烈的抽搐和蹬踢，在一个高音忽然中止——头侧到一边，手松下来，露出牛
仔裤裆部鲜血淋漓的弹孔——不再有呻吟和扭动，不再有呼吸，只有偶然的一下
- k; K4 l3 u3 J# b牵动，有她依旧绯红的面颊，还有她微笑的泪。
* G) P3 T5 }; `/ J
8 f" d- M, K/ ]& f( O" a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江馨月有些迷惑。「看，是这个，」兰雪忽然
  N% }9 k  Z8 X- ?) R: a6 V5 ~& F发现了身边一棵树树干上用小刀钉着的一张字条，展开，轻轻念诵：

「Ｄｅａｒ Ｍｅｎｇ

/ ~1 J: @) q  o$ N1 h    Ｉ ｂｅｌｉｅｖｅ ｔｈａｔ ｍｙ ｐｅｒｆｏｒｍａｎｃｅｓ ｉｓ ｖｅ
3 C* O8 Y$ k( H/ B# }1 e& _ｒｙ ｗｅｌｌ，ｂｏｔｈ ｉｎ ｔｈｅ ｃｏｆｆｉｎ ａｎｄ ｏｎ ｔｈｅ ｓ
ｅａｓｈｏｒｅ.
9 q, n1 b" b8 N8 P+ N
　　Ｈｏｗｅｖｅｒ，Ｉ ｈａｖｅ ｔｏ ｇｏ ｎｏｗ，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ｓｔ
ｉｎｇ ｏｆ ｔｈｅ ｗａｓｐ ｗａｉｓｔ ｂｕｌｌｅｔ.
% h' @4 O: T9 N* c# Q1 g3 p" o
$ \' c& c0 g! L" w) @    Ｉｔ'ｓ ｍｙ ｔｕｒｎ ａｎｄ Ｉ' ｍ ｇｌａｄ ｔｏ ｇｏ.Ｘｕｅ，ｔｈ
+ I9 ?* i! P4 a# u2 }ａｎｋｓ ｆｏｒ ｙｏｕ ｔｏ ｔａｋｅ ｓｏ ｍａｎｙ ｐｈｏｔｏｓ ｆｏｒ
% P% ]5 @. m/ W+ |( }0 E$ Fｍｅ，ａｎｄ ｔｈｅｓｅ ａｒｅ ｔｈｅ ｌａｓｔ ｔｈｒｅｅ ｐｈｏｔｏｓ
. b' D  \8 x3 z5 U- oｏｆ ｍｙ 「Ｄｅａｔｈ」.

* n* w1 G; M% `9 t) M. O1 T9 j. V9 E) u; r    Ｐｌｅａｓｅ ｓｅｎｄ ｔｈｅｍ ｔｏ ｈｉｍ ａｎｄ ｔｅｌｌ ｈｉｍ
$ L# ~3 y5 b8 {  f6 Y; E3 B3 bｔｈａｔ Ｉ'ｌｌ ｍｉｓｓ ｈｉｍ ｆｏｒｅｖｅｒ，ｊｕｓｔ ｌｉｋｅ ｂｅ
ｆｏｒｅ.
5 a  z$ w$ c% g
    Ａｆｔｅｒ ａｌｌ，ｎｉｃｅ ｙｏｕ ｍｅｅｔ ｂｏｔｈ ｏｆ ｙｏｕ
ｉｎ ｍｙ ｌｉｆｅ，ｔｈａｎｋｓ ａｎｄ ｂｙｅ，Ｉ' ｖｅ ｔｏ ｇｏ ｎ
% G4 D) i, ?1 iｏｗ.
' m% U' D& T, L" S
                                         Ｙｏｕｒｓ ｓｉｎｃｅｒｅｌｙ，

                                                                Ａｍｙ」
: O/ l# N9 Y( K7 o: {) C  k& n5 n
　　１１.ＴｈｅＫｅｙ

5 e3 h; V. k1 C    ——谜底
( s4 d  K+ {' }: o4 ]1 j! t
: ^4 T' \* `( n/ p: m5 ?+ `! X　　「Ａｍｙ不是个很开朗的女孩子，」兰雪走在前面，低着头，自顾自地踢开
脚边的树枝和石子，「她其实有很幸福的生活，有个爱她的男人，只是很忙，总
是没时间陪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喜欢扮成睡美人或是吃了毒苹果的白雪
公主的样子，而他其实也很喜欢，Ａｍｙ说，最好就是自己一直睡下去，在有他
/ j2 R) Q- U* H' G% V( K9 e  G在身边的时候死掉，这样她会觉得他一直在身边陪着她……」
. m0 K7 ^- A# Z. o/ z
5 X; x" H" }7 `" i  D9 w& `+ _; [　　「真是个忧郁的爱好，」江馨月低低地插了一句。「嗯，忧郁的人，总会有
忧郁的想法和忧郁的爱好，所以也总是有忧郁的决定，」兰雪长长地吐了口气，
+ L9 c' I2 z' L* Z1 L: j「就在他和她订婚的前一夜，Ａｍｙ出走了，离开了加拿大，天涯海角地跑…

　　…我后来问她为什么，她说起码这样他会一直想着……其实，她真傻。」

　　「后来呢？」孙莉问着，眼睛望着渐行渐进的篝火。「我们是在肯雅草原上
! _9 ~% w* }6 k+ k4 |4 w  o6 }遇到的，那时我男朋友刚刚离开，我很消沉，一个人在旅店里喝闷酒，就遇上了
# T' J& U: ^. h- `她。她看到我的相机，就问我能不能帮她拍照——

　　原来她离开之后，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拍照片寄给她的男人，当然，是她和
/ X* V$ ~, [3 Z# T. t他都喜欢的那种，Ｐｌａｙ ｄｅａｄ，各种的方式，各种场景，各种国家，而他
只是放任她走，然后等她，从一张张她' 死掉' 的照片里知道她没事，所以放心
% V: E  c. j3 F& t( j. ^1 K地一直等他回来……其实Ａｍｙ到死都不知道，她一直很幸福。」
) `2 e& K3 F! W0 t1 d/ R/ Y
# a* y( z5 r/ P! Q1 N2 K/ v5 l　　兰雪说着，走到篝火旁，坐下来，轻轻叹息。

　　「这次，我们帮Ａｍｙ设计了两次假死，其实就是想多给她点机会思考和珍
惜，让她活下去，」高梦接过话，手指不经意地敲打着身边的那个淡黄色有盖的
# P( [! k- d1 a6 m/ H! R) d竹篮，说话的声音有些惆怅，「第三次，就是最后这一次，是真的，我们原本希
望她选择放弃，可是……唉……」

　　「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别人其实谁也左右不了，」兰雪也坐下，把眼帘垂
6 m9 _4 a+ C* F( }下来，不经意地玩弄着自己酒红色的头发，「我杀灵儿的时候，也是这么想。」
  z+ f' O4 ~) A2 d# b# _
, P3 q2 n. d# h　　「嗯，至少……至少在Ａｍｙ的世界里……嗯……她自己觉得满意，这就够
2 g" q6 x2 k& Z" a& P  _了……嗯……」一直倚着树的伍凌忽然插话，声音很低，夹杂着呻吟，有些含混
有些放肆——上衣撩起来，短裤褪到了脚踝骨边，只有脖子上还系着那条并不十
分相称的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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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脸涨得红红的，高挺的胸脯起伏着，呼吸有些急促，双手在上身下身游走，
熟练而激烈地爱抚，白嫩的躯体在火光的映照下热情地扭动，仿佛祭祀中一个鲜
' M3 F$ e4 d& }, ~4 l活的精灵。
! u, t+ I. k# T! H
7 y0 o: M# s0 K2 o" ~, v( |　　「小凌，你……没事吧？」看着火光映照下陶醉而冲动的这个有着栗色短发
$ L1 B" ^& W. X; h, Y3 U& _的美丽女孩，孙莉忽然觉得有些不安。伍凌却没回答，只是浅笑，眨眨眼睛，然
后便是一阵更激烈地呻吟和抽搐——手指仿佛魔幻般地肆意爱抚，孙莉几乎可以
看到伍凌大腿内侧挂着点点晶莹的露珠——高潮之后的她，满脸陶醉，喘息着，
望着她只是笑。孙莉怔了怔，吞了吞口水。
4 c( N5 {8 d5 R( d
$ _7 V# O0 |6 O% R4 D" |* u　　「真好……」伍凌低低地赞叹，止不住轻轻咳嗽，脸颊通红，眼神有些迷离，
# M' f3 }1 B# J$ Y! g1 `' _「莉莉……你是不是觉得我……有点太疯了，嗯？」嘴角和眼角在笑，目光很鲜
9 W7 x4 g8 ?3 F活，声音很低，稍稍有些费力。

　　「我不知道……」孙莉轻轻皱了皱眉，「但是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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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敏感。」伍凌笑着赞叹，略略起身把衣服整理好，「其实很简单，因
为我快死了……所以抓紧时间享受一下……起码现在……还有这个体力。」声音
很低，但周围忽然安静。看着一双双惊诧的眼睛，她苦笑，「我是发起人，但是
4 X3 A5 F3 z0 i8 z' s9 n轮到了我……我也要死的，不是吗……」

- d# ^- I% q* P+ N" o　　声音有些断续，自顾自地解开丝巾，「五个小黑人，吵吵闹闹打官司，官司
& a* l7 l# [( T# I* b……缠身直到死，五个……只剩四……现在勒得还不是很紧，所以我……还有一
9 _& G' {& z; N& Y& }0 ]4 r! Y点时间，不过……不多了。」淡淡地笑，呼吸稍稍有些费力，抬手指了指紧紧勒
1 h. ^5 t/ ^5 G' C( K+ O住脖子的牛筋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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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凌，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你也要死，」孙莉有些惆怅，「现在想放开还
完全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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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Y/ @* _2 t( D　　「傻瓜……」伍凌苦笑，「兰雪说过了……咱们谁也留不住谁的……我很成
# ~, I* n+ M/ y4 e5 K功，也很幸运，但是我知道……不会这样一辈子……即便是，到了以后，我也怕
, i& p1 H, s: P( d1 G. b! A会放不下……所以该结束的时候，就结束吧……起码这样会开心……' 适时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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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在幸福之峰巅者最光荣'.我相信尼采的这个论调，还有……我已经算是很
6 u: W, I$ F4 l8 E幸福了吧。」

　　「那……为什么要有这么漫长的折磨呢？」江馨月轻轻挽住她的手，只觉得
4 r# c' H$ i6 R伍凌的皮肤有些烫。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晚上的星星而已……山里……没有灯光，星星很
5 ?* S; m, {5 h3 K4 {& t# c好看，还可以……看到银河……」伍凌仰起头，一条腿蜷着，另一条腿直直地伸
' e4 [" y$ Z: x0 y) [" k开，呼吸的刺痛，让她眼前一阵阵有些发黑——很清朗的夜，没有月亮，漆黑的
天幕上，银河仿佛一条淡灰色的光带，在天空横亘，星星很多，也很亮，和城里
; w4 F) `9 X7 s的夜空完全不一样。

　　「梦，我还有点时间……但是已经说了不少话，累了……懒得再说话了，只
想……好好看看星星，你……还是准备宣布谜底吧……」伍凌的眼波如水，朝高
0 {4 ]# k* R, Z/ \& m梦望瞭望。高梦点点头，把篮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长发依旧垂着，露出的一
只眼睛，征询般地扫视。

　　伍凌却不再说话，熊熊的篝火把脖子上的牛筋项圈烤得进一步收紧，呼吸可
以继续，但每一次呼吸带来的都是剧烈的疼痛。「嗯，这也是一种享受。」她想，
* q/ p/ Z- x) n! B于是不再理会身边的人，自顾自地抬头，放任呼吸放任疼痛放任挣扎，看星光很
. {: {- h* I+ B# |; S) O3 ?/ `& e绚烂，看银河很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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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告须菩提：'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广
静的微笑依然从容不迫，「谁都一样，躲不了那一日……我弃权，不过想听听你
: `2 C& G2 ?: E$ M* a" l们的答案。」

" s) d" S; I1 \* {　　「孟爽猜是宋妍，我……还是猜灵儿，」孙莉苦笑，「其实猜中了又如何，
# ^& ~4 G, L( H: Y2 i快死了，没什么想要的了，月儿，你的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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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H& j" H5 I# h　　「Ａｍｙ才是第五个，我想我的答案没错，」江馨月说着，笑容有些无奈，
( i. |4 G9 d; R0 k. x「灵儿死在孟爽之前，时间不对，小妍是跳楼，方式不对，Ａｍｙ那时候虽然是
2 ^6 a3 x, [4 n* m假死，现在才是真的，梦，我说的对吗？」高梦望着她，没说话，只是笑，不置
可否，却抬起头，看谢一岚自顾自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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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0 l8 ?/ t0 D1 X! \5 K$ X　　「岚岚，你……」孙莉怔了怔，抬头问。「我去林子里走走，」谢一岚淡淡
; H6 l" @# z+ y( C- W的笑，俊俏的脸上，说不出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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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w5 ~) b# f0 M+ f( i. T　　「可是梦说林子里不安全，有野……」孙莉忽然怔住，「难道……可是我还
没死……岚岚，你怎么……？」
, Q3 T: g+ J+ k8 \6 ~- v2 @+ C
; w2 U: g5 E4 r. H: V, h8 Y　　「梦说过了，可以满足猜出正确答案的人的愿望，不是吗？」谢一岚转过头，
) @  d9 R& x; J  R, M  D0 H+ P2 M  x朝高梦笑笑，看着高梦手边的篮子，「梦，那个篮子里，是无花果叶吧？斯芬克
斯一样美丽的出题人，选的是Ｃｌｅｏｐａｔｒａ一样华丽的方法……都仿佛是
  e/ v/ ?: Z3 ^, q. `谜，和你们这一群人一样……虽然今天我开心不起来，但是最后能见到你们，我
- U8 X6 f7 r5 b/ Y7 v还是很高兴。」

. X( u$ C  @6 B　　「嗯，」高梦点点头，忽然有些无奈，「岚岚，什么都瞒不过你……一天了，
你说话最少，一直在看，结果还是被你猜出来了，但是，真的要……再考虑考虑
8 s2 f- _# x' f+ D吧，你或许可以要求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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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了，我这么做就是为了能早点走，否则我就不去猜了，」谢一岚眨了眨
1 w, _. K' k- w+ ]眼睛，「在第五个小黑人去之前猜的都算数，不是吗？」

　　「当然算……本来我是希望给猜出答案的人一个放弃死亡的机会，可惜……
. o' D, h- R2 c0 ^- j( ~# r你却用来……我又失算了。」高梦苦笑，低下头，轻轻地去解自己上衣前面的扣
3 A& J5 @' o3 m9 f- J子。淡黄色的衬衫松开来，乳房高而挺拔，乳晕是优雅的淡褐色——篮子的盖子
打开，无花果叶带着泥土的芬芳，簌簌地响。黑色的三角形小脑袋怯怯地探出来，
舌头火红分岔，眼睛稍稍有些呆滞但是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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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n4 v; C) g　　「傻瓜，」谢一岚淡淡地笑，「活着，未必是好事，或许你不知道，我一辈
子都很累，现在真的想休息了，而且萍萍也在等我……其实她大可以不用走，但
* z4 i4 t1 @" E! G3 U- j! c. x6 p% c是她还是走了，一点没有留恋，我想，起码一半是因为知道我一定会这样选择的
! o4 S0 d7 o" U缘故吧。她始终不愿意和我分开。」

　　「嗯……」高梦点点头，「好吧……岚岚，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好吗？」

　　「我知道。」谢一岚伏下身，凑到高梦耳边，低低地说了两句，然后站起来，
看着她抬头朝自己笑，看着那条黑色的小蛇和白皙高挺的酥胸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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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好……」高梦微笑，朝对面的兰雪望望，看着那个有着酒红色头发的
, |8 L% {6 }" g% u+ y! F' h5 t0 O漂亮女孩含着泪点头——乳头的刺痛并不明显，仿佛针刺，又仿佛蜂蛰，她微微
5 K  b0 |* r* S# q皱了皱眉，便感觉一股奇异的酥麻和羞涩，「' 我的婴孩，在我胸前吮吸乳汁，
# f$ B2 A- T+ L, P/ j使我安然睡去' ……」喃喃地念着莎士比亚的台词，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 ]- v# x$ L0 s4 D( y6 t& @　　「梦，那么就这么告别吧……」谢一岚有些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高梦
却只觉得乳头上酥酥麻麻的感觉迅速地在周身弥散，身上有些燥热，呻吟着舔了
; a" ^* U( M, Y) g& e4 y* \舔嘴唇，扯开衣襟，让更多的皮肤暴露在夜风里——眼前有些模糊，仿佛蒙了层
" K7 [2 T/ v: |) F雾，摇曳的火光在眼前晃，有些耀眼，大家的轮廓有些依稀，只能分辨出身边伍
凌还在默默地看星，还有谢一岚逐渐远去的瘦削身影。
9 n+ X4 ~; O4 x( p: u1 T
3 f2 J7 P' e9 S/ G" f  w7 k　　「' 像香膏一样甜蜜，像微风一样温柔' ，大文豪的话，果然没有错……」
; a; U8 l" N, w
& {5 h3 S- j7 R, V: Q: j　　思想渐渐地与周身的燥热和激动融合，她止不住呻吟，手盖在胸前，轻轻揉
4 C, F. D# E4 `' ~  |( l8 P搓，长腿轻轻抽搐，却不小心碰翻了竹篮。依稀间，看到另一条乌黑的小东西蜿
8 ?8 p+ Z% e7 ~' `, ^蜒着游走，钻进裙子，大腿内侧忽然觉得一阵冰凉，然后便是那个春水泛滥的洞
穴——她今天没有穿内裤。
. S4 F8 V# ?  X" a9 }( Y) K7 |/ W/ p
. K5 G; e0 W5 @- H; R0 y3 `9 V　　「它是不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她苦笑——眼前的雾越来越重，朦朦
6 s8 w: n+ O0 Z6 r7 b胧胧的似乎有条冰冷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触碰她最敏感的部位——「嗯……这个
小家伙……」她喃喃地呓语着，双腿不经意地夹紧，却忽然觉得一阵烧痛伴着奇
1 |7 e/ R0 J4 U6 A异的感觉一下子传上来。

' [2 W" ?8 ^9 d! [- I  ~: S　　「我吓到它了吧……」她想着，四肢随着这股火热而冲动的感觉不自主地抽
动，紧张地呼吸和呻吟着，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来，周身上下也仿佛一下子彻底
0 t5 h, W3 }# \) l) }被溶化掉一般。她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轻，耳边似乎响起妹妹上学时苦读的清
9 v3 ]9 [1 }/ N: _2 Z7 B# t6 ^, y脆书声，眼前，孟爽、宋妍和童晓芳的笑厣变幻着出现，轻松而快乐，没有丝毫
7 ?7 s' H  T/ g% x9 X' t& M9 l1 n. w* H- ?3 k愁绪。

　　「小虹……还有爽、芳、小妍……这里，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吧……」靠着
树坐着，她这样想，忽然觉得一股夹杂着刺痛和快感的浪铺天盖地地压过来，想
叫，胸口却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于是深深地吸了口气，忽然是剧烈的抽搐，修
长的腿头一下子偏过去，一缕血线，灿烂地从嘴角垂下来，眼睛合着，长长的头
发垂下来，依旧盖着那半边脸颊。一行泪淌下来，嘴角却挂着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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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广静合上眼，双
5 b& {7 e) V1 j5 H2 q手合十，轻轻念诵，声音有些发颤。江馨月有些惊异地发现两行清泪从她秀丽的
9 k% X; f3 y: z7 P% O瓜子脸上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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