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花大传之第一部长鞭侠影2

性天使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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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王霸天把月芳捆住了压在竹榻上正要强奸，外面家丁报告说前面已经打
起来了。

) R) W5 b! ~" B5 U  W( G　　「哦？」

$ l3 I& }" U: P$ ^- V　　王霸天答应一声：「开开门，我看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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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门一开，王霸天起身要走，忽然又想起身下的梅月芳，心中一动，便把
3 l# G- |. R* g8 n& w7 [4 d梅月芳的小腰一搂，夹在胳肢窝下面便向前面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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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D. T: H. ]# ~  p( }5 x+ ^　　前院的正房是个穿堂，绕过屏风，正看见王安要打陈庆堂，便叫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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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您老人家怎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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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7 S' X% @9 F* d2 Z　　月芳一见自己的戏班子已经全军覆没了，连师父都给捆了起来，一阵急火攻
# E. u8 R$ B: O- v$ f1 ?( u7 o心，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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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一见，急忙把她扶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后道：「陈老头儿，看
见了吧？凭你们这些人，斗不过本老爷的。」

% f1 ~* A! j- M- s, q, B9 L. F7 J　　「姓王的，你究竟想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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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C, n' [3 u6 `2 h1 ]+ F　　「王法在这儿呢。」

　　他指着自己的鼻尖说道：「陈老头儿，说别的没用。现在，你是让你儿子老
老实实写张字具，把梅月芳让给我呢？还是想继续逞英雄？」

# a* F" z8 D! \% D: t2 N　　「姓王的，你不是个人，连人家有夫之妇都要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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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老爷我不在乎梅月芳是不是黄花闺女，老爷我就是想要她，想让她当
我的姨太太。像她这么俊的女人，呆在你们一个小戏班子里，不是糟蹋了吗？我
劝你们还是好好想想，要是你们愿意把梅月芳让给我，一千两银子够你们再办几
6 H& b7 `( [5 t9 e个戏班子了，再说，你下面还有好几个小的，还可以再去买个小丫头儿来顶梅月
芳的缺儿。
    再说，有了我这样的女婿，要钱有钱，要地有地，你们还唱什么戏呀？好好
; A5 w! G) ]& G想想吧。」

　　「呸！谁稀罕你的那几个臭钱？快把我媳妇放了。」

8 t% l, B' q6 S; q3 Z/ Z1 ?7 k　　月贵气得跳起来，抬脚就踹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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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Z, O7 C: D' u) _+ \; I% n　　此时月芳也醒过来，见自己靠在王霸天身上，急忙又挣扎起来，正看见月贵
那一脚被家丁闪开了，同时另一个家丁一棍子扫在月贵的膝变里，打得他扑通一
) N( }1 G/ }: u! @& j/ |4 v6 e下又跪了下去，然后又一棍子撩在他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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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a2 f- H2 [" n( O! v　　「别打他！」

3 @5 V7 V5 _- q2 Z9 F: K　　月芳急得叫起来。

7 S% f$ H4 n  W1 H6 B! e　　「心疼啦？好哇。只要他肯给你写上一纸休书，我就不打他。」

　　「放你娘的屁，你找吧，老子死也不会写。」月贵骂道。

　　「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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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道。

+ z1 {$ r* c" U) Z' j; O　　那边家丁们立刻把月贵拖翻在地，棍棒齐落，月贵紧咬牙关强忍着，却一声
  n+ c5 F+ C; D/ d/ \* k6 }% s; U也没有吭。

　　「娘的，挺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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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i: R8 X& F; T! _. W6 z( w　　王霸天说着，看看月翠、月馨和月莲三个姑娘也都给捆着，便道：「我本来
* v. ~% _+ b* N呢，只想要一个梅月芳，既然你们这么不给面子，那我可就得多要几个。我手下
这些护院的教师爷还有庄丁里面还有好几个没有老婆，正好，把这三个小丫头给
我拖出来，就赏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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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 N8 I6 Z- p! j! z　　他扭头看了看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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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Z5 v3 f' |. c9 G　　王安正巴不得有这句话呢，答应一声，便奔了三个人中长得最好的月馨。另
$ P8 p2 k' p0 t& C. T6 ~+ P; c: E6 B外几个还是光棍的保镖也扑上去，分别去拉月翠和月莲。

7 w* m0 |6 l7 U　　班子里的众人一见，纷纷站起身来想保卫自己的师妹，却被一一撂倒。三个
" O) S: D- S9 N1 d( E  h. e姑娘惊恐地尖叫着，站起来想跑，但捆着双臂的她们无法跑快，何况周围都是家
; v4 D0 J4 o( |" N9 w" g. I8 T5 `丁，于是很快便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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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丁们把三个姑娘重新拖回廊下。

　　「怎么样陈老头儿？一纸休书，梅月芳留下，他们其他人愿走者走，愿留者
留，还能得银子。要是不答应，银子没了，每人一顿饱打，轰出府去，留下四个
+ J% z- I) j- e小妮子在这里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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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休想。」

　　陈庆堂怒道：「赶快把我的四个女徒弟放了，还则罢了，不然，我化为厉鬼，
也要去阎王那里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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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o' M* i" s& B　　「去吧去吧去吧。受累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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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R7 i6 A3 }" L6 h8 [　　「你赶快放人。」

　　陈庆堂已经没有什么理可以给王霸天说，因为王霸天已经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放人？我们会放的，等把这四个小娘们享用过了，就把你们放走，那个时
候，除了这个梅月芳我是要定了的，其他的三个丫头片子也可以跟你们一起走。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3 i/ t  N( K4 w+ v# o　　「我们认栽了。王老爷，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几个女弟子吧。」

: ^1 A  U( b1 U" T2 h　　「放人？可没那么容易。谁让你们撞到枪口上了呢？这么办吧。既然你们已
经认栽了，以前的事可以即往不咎，只要你们写了休书，我便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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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1 r1 F1 V& ^+ f3 i9 `( f2 ~5 y# c　　「老爷，求求你放了月芳吧，我们全班十几口子都感您的大恩大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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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庆堂跪在地上「啪啪」地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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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W) w' x3 m% V! J5 s$ \  |　　「我懒得同你们再费口舌，来呀，你们几个，把这三个小丫头弄到后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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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把这帮臭戏子扔到大街上去。小梅老板，你要随我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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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弄了一句戏文，伸手又要把梅月芳夹在腋下，弄到书房去糟蹋。才一
转身，忽然觉着一个凉嗖嗖的东西顺着后脖领子滑进了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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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吗呀，蛇，蛇，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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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0 q9 Z* s% b# ~! T# U  P　　王霸天就感到浑身发凉，一边怪叫着，一边把捆得结结实实的梅月芳扔在了
6 r1 u$ t- C" `5 U# L( F上，乱蹦乱开跳着去掏脖子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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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刚一伸过去，那条蛇突然又「出溜」一下子缩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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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一步蹿出五、六尺远，这才敢回过头来看，却没有见到蛇的踪影，反
( H2 s0 Y4 c. S. B' I8 E而看到一院子的人都眼睛直直地看着房廊的上面，尤其是王安，眼睛里泛着一丝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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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蛇呢？蛇呢？还不快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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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嚷道。

　　话音未落，那东西又一次从后面钻进了后脊梁处。

, v4 |  R9 q  U# q, \7 e- Y　　「吗呀——」

　　王霸天怪叫一声，一下子又蹿到院子里去了。

　　直到这时，才听到一阵银色铃般的笑着，不过这声音听在王霸天的耳朵里，
6 V- X1 M% _: N/ {9 A- A却比蛇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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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从堂屋屋顶上跳下一个人红衣女子来，手里拿着那条让王霸天想着肝颤，
$ Y! l5 W" y' P$ K/ p看着头疼的皮鞭子。

　　「姑奶奶，怎么是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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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不能是我呢？」

　　「我是说，您太忙，太忙，哪有功夫管我们这小地方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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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功夫？只要有女人受欺负，我都有时间管这路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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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4 V- V+ P- C" K  |　　「那您想怎么样啊？」

　　「立既放人。」

　　「哎哎哎，我放人，我放人。王安，快放人。」

4 v" x5 ^6 i# ?0 j  [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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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z+ y' H* O( N. ~, j! h　　王安急忙答应，赶紧叫人去解陈庆堂一班人的绑绳道：「快请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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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C+ d3 v$ Y! J　　「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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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C% t7 N2 k- Y　　女侠一挥手：「姓王的，你这么欺负人，难道就算了不成么？」

　　「姑奶奶，那您说怎么办？」

& l6 v& u! ^5 f1 n5 g& w　　「给你指两条道。」

　　「您说，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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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二十两银子，作为他们担惊受怕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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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另一条呢？」

2 {# Q" X$ C% G+ w7 M) F　　别看王霸天对看上的女人什么都舍得，他却仍是个守财奴，这梅月芳没捞着，
$ ]  k5 \" a4 a2 j4 d& w' E  }! ?还要搭上几百两银子，到底还是心疼。

$ }* t) P! V4 R) V5 q　　「另一道好办了，让他们现在就走，然后我打你三百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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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 v  k6 ~: W6 ^% E　　「别别别，那我还是给钱吧。王安，快拿银子。」

/ Z! ^7 e( ~5 x3 }! a　　「是。」王安答应一声，绕过王霸天和柳玉莲，从穿堂向后面走，经过王霸
, K) L4 C) N" T天身边的时候，王霸天背对着柳玉莲，给王安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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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王霸天亲自去解梅月芳的绑绳，柳玉莲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们都给
/ i, u2 D) ?# G1 B- I我滚一边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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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不敢还嘴，急忙退在一边，柳玉莲一个一个地把月芳和她的三个师妹
解开。

3 P- V* K" r2 z3 x　　此时王安也端了银子过来，走到柳玉莲面前：「柳女侠，您请过目。」

　　柳玉莲低头去看他手里的银子，背后一个保镖忽然悄悄摸过来，拿起一条绳
子便向柳玉莲的脖子上一套，打算把她勒晕，然后便由他们摆布了。

　　哪时明明看见绳子已经套到了柳玉莲的脖子上，那女侠忽然之间就不见了，
绳子却套在王安的脖子上，那保镖一愣神儿，听见背后柳玉莲冷冷的笑声，那笑
声王霸天也听见了，只听得他头皮发麻，感觉自己的屎都快出来了。

　　「王霸天，你们主仆在我面前玩儿花样还嫌嫩了点儿。」

　　「柳女侠，您看，这都是下面人……」

8 c1 e+ w+ \4 J　　王霸天急忙陪起笑脸企图辩解。

　　「行啦，别以为你和王安两个人使眼色我不知道。本来呢，我今天只想救人，
不想打人，既然你们主仆想要对付我，说不得我也只好再教训教训你们。」

　　「柳女侠，别别，我不是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就饶了我吧。」

' _* w0 i- h2 H3 u8 Q　　王霸天扑通一下子就跪下了。

　　「好啊，看在你知罪的份上，本来要打你三百鞭的，那就减九成，打你三十
7 i; j# o0 k# e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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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f) I. {& S6 e+ w( [, x　　「柳女侠，柳女侠，您高抬贵手，就饶了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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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此时早已没了员外爷的威风，也顾不得脸面了，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8 R/ W# e( A: n% u　　「你们站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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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没理他，扭头对还在院子里的保镖们道：「姑奶奶怕脏了手，你们把
0 E$ a3 F! @/ m3 X+ h他和王安都给我捆到柱子上去，捆个猴子上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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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保镖家丁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犹犹豫豫的，谁也不敢上前。

　　「怎么？没听见呐？我要点人头儿了，点到哪个，要是敢不上来，小心姑奶
奶给你们每人三百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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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_) H( U) n! c8 F4 l　　保镖们都听说过玉乌龙煞的名号，又不敢不听她的，听了又怕老东家将不来
找他们的别扭，一个个都不知所措。

　　王安是练弄的出身，不像王霸天那样，一看自己也要挨鞭子，自己是伸头一
, V# {# p2 Z; ~' H6 O. {  j0 B% R刀，缩头也是一刀，忽然变了脸道：「兄弟们，往日老东家待咱们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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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8 |$ K& K9 X! R' j$ Q5 m+ w　　「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就是咱们报答老东家的时候啦。是人皆
有三分气性，这小娘们儿撒野都撒到咱家里来了，实在是欺人太甚。好汉架不住
人多，大家并肩子上啊。」

　　保镖们一想，上次在郊外，只有四个人，自然对付不了这个女煞星，可今天
自己这里有近百十人呢，难道真就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吗？于是纷纷拉出兵刃来
就往上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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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打你打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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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j% i* W' c# P! k5 Z, ?' e　　柳玉莲微微一笑，看着王安道：「既然这样，你叫他们都上吧，等会儿我打
躺下一个，就多打你们主仆两人每人十鞭。」

　　「你别吹大话，还不定谁打躺下谁呢。兄弟们，还等什么？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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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K; J) }/ [, O) j* i　　保镖们忽啦向上一闯，奔着柳玉莲扑上来，谁知柳玉莲不知怎么又转到圈子
3 i) H+ j6 O! w: O8 l7 x外面去了，保镖们扭头一看，她已经站在院子当中，对着梅月芳等人道：「你们
+ W4 J4 U" R- {: ?2 k还不赶紧走？」

8 w1 {5 W! x$ ]+ o' \- {　　陈庆堂道了一声谢，赶快招呼着徒弟们快走，到了跨院们前，发现一群家丁
已经把门挡上了，只好又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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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Y6 ^2 C/ ~6 D- Q7 h/ g　　这一切都被柳玉莲看在眼里道：「你们这群鸡鸣狗盗之徒，还敢耍花样？！

0 o/ C. i- y' a, T6 K) d1 G4 h/ a　　也好，陈师父，那你们就留在这儿看热闹吧。嘿，你们，」

% a6 y* S, ]! C% R; f　　刘一玉莲一指那些保镖：「不是想群殴吗？统统放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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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镖们往上一闯，柳玉莲又像鬼魅一样转到圈子外面去了，随手一鞭，离她
最近的一个保镖已经被缠住脚腕子拖了一个跟头，接着一鞭横扫，冲得快的两个
: T" b1 E$ G: d" r$ y. t便被那条鞭子兜了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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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8 i& Y* X! X# Y% e9 m　　柳玉莲指东打西，指难打北，保镖们一个个倒下去。柳玉莲嘴时还数着：
0 R! E2 r$ h% q) L/ s! `% P9 Z「一十，二十……」

3 c' w- L, Y" ^2 G3 W' v　　王霸天知道今天的事又不妙，趁着保镖们集中精力付柳玉莲的机会，悄悄便
待穿堂溜，才走出不到五步，便被时时观察着的柳玉莲用鞭子拖了一个跟头。

　　「姑奶奶今天可生了气了。」

" a8 Z( ?+ t2 B: Y. O7 h　　柳玉莲冷笑中带着咬牙切齿的神情：「刚才说了，每人三十鞭，现在每人再
4 i% b; Q, b5 i8 |加七十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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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 L/ [! d8 d, O( |　　王霸天一见，今天算是妥不过去了，再要抵抗，怕是挨得揍更多，急忙又跪
% O/ p1 h$ B+ K5 F5 j下道：「柳女侠，柳女侠，千万别再加了，我求求您老人家，还打三十鞭行么？ 」

( B" o3 Y3 b2 u# e1 f/ S( j　　柳玉莲走到他跟前道：「好吧，你让他们都把兵刃放下，然后把你和王安捆
好了，等姑奶奶罚完了三十鞭，看你们两个狗东西乖不乖再作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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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赶快听女侠的吩咐动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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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 c7 l4 y( l! ^. g　　有了王霸天的命令，保镖们哪个也不敢顽抗，过来把王霸天屁股朝外捆在廊
柱上，又捆了王安。柳玉莲一看，这两个狗东西还真听话，心里的怒气减了五成：
「这还差不多。那就每人三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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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在半空中打了一个响鞭。王霸天看不到，只听见了声音，他是挨过一
; W& k( r6 }0 t; ^6 ~: X& {6 g+ [次打的，鞭子一响，王霸天立刻一脬臭粪拉在了裤裆里，顺着裤腿儿往下流，那
' @% L" Y0 {2 |& N# F( R; l丑出大了。

　　柳玉莲也不说话，手又一挥，已经一鞭子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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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柳玉莲的鞭技果然不是盖的，她是一鞭照顾俩儿，鞭杆前后连续挥舞，鞭
  l8 W5 g: d0 j9 c子在半空里有节奏地走着「８」字，鞭梢不轻不重，一头儿打王霸天，一头儿打
2 \4 t+ r0 }9 p/ P' C王安，鞭鞭不落空，干疼不伤人，而且速度也掌握得不快不慢，头一鞭挨揍的刚
. J6 i* Q# d% n" x" ]7 b; d$ j喊出来，第二鞭就又到了，让王霸天和王安来不及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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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0 W/ q; |! R# I　　三十鞭打下来，王霸天和王安两个已经喊得差点儿上不来气儿了。

　　「姓王的，打你这三十鞭冤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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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完了，柳玉莲问。

0 d/ K# e. l  x2 t" k　　「不冤，不冤，这是小的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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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3 m) O  r* L/ y( Y7 f　　「王安，你呢？」

/ U" t6 V7 l# K6 I% F/ t1 F8 e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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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1 S3 G5 `! Y( w　　他想说冤，又不敢说。

: S5 R) k7 d" z1 |　　「我知道你想说冤，可我告诉你，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王
/ q  M* g, V/ C( T6 x霸天作恶一方，你这当奴才的不去劝他向善，反倒给他出坏主事，替他办坏事，
就冲这个，你就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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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C9 e  S# H0 ~" c% U0 z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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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m; K. p1 p1 U* a　　「陈老伯，梅班主，咱们走吧，我送你们走，看哪个还敢打你们的坏主意！」

　　这话可是说给王霸天听的，她知道这王霸天是狗改不了吃屎。

　　「是，是，多谢女侠客相助，我们全班老小，感谢您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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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4 i+ x, y　　陈庆堂和梅月芳扑通跪在地上给柳玉莲磕头。

　　「哎呀，老伯快起来，我可担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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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 c/ g* e/ m9 Q0 g　　柳玉莲赶紧搀起梅月芳，作势要扶陈庆堂。陈庆堂知道，这叫男女授受不亲，
) l) _; h- P! b& o# o; r" b: ~不能真让她扶，自己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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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出了大门，直奔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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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保镖、家丁们忙把王霸天和王安从柱子上放下来，王霸天的裤子全湿透
了，臭气熏天，王安好歹算是个练武的，没尿了裤子，不过可走不了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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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柳玉莲见王霸天吓得屎尿横流，怕弄脏了自己的鞭子，所以只打他的后
& s" D9 j  s+ |4 y7 `+ U- h脊梁，但打王安的时候，三十鞭子却是从上打到下，由肩膀一直打到小腿肚子，
. A3 u2 Z3 }' F- v2 ^0 }虽然没伤着肌肉骨头，却疼得一时半会儿动弹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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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d3 K# b0 @! g( b) j& p　　王霸天疼得哎哟哟地哼哼，指着那班保镖骂道：「你们这群废物，这么多人，
连一个丫头片子都斗不过，我养着你们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小梅班给我追
- I) t6 U  ^# b4 Z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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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B& a6 w, m! Q* m5 u! ]　　王安趴在地上都快哭了：「老爷，别追啦，您没听见说那小娘们跟着她们呢
- F! A/ X) m* H6 x9 Q( {  {8 z么？要是咱们追上去，再落在她手里，回来咱们主仆两个又是一顿好打呀。」

, u: b" d+ T( d: |　　王霸天一听，这话倒是真的，只得一边骂着手下废物，一边被家丁扶着到后
面养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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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柳玉莲，跟着小梅班出了王宅，一路奔大路而走。

　　梅月芳见柳玉莲在地上步行，便道：「侠客姐姐，上车上来吧，也好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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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3 u* [# _3 d& W# B  J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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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便上了车，坐在梅月芳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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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侠客姐姐，你功夫真好。」

　　「别叫我侠客姐姐，我叫柳玉莲，叫我玉莲姐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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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那我叫你玉莲姐。你在哪儿学的功夫？姓王的怎么那么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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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话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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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v8 w" z8 R' W1 A- c　　柳玉莲便把自己的身世都告诉了梅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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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原来你就是玉乌龙女侠！难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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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G: I; Q+ q　　月芳听完了梅月芳的述说，惊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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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玉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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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大伙儿听梅月芳一喊，知道这位女侠客就是大名鼎鼎
的玉乌龙，全都很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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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我们班子里的姐妹都是学戏的，没有真功夫人，只会些花拳绣腿，
遇上坏人，就只有挨欺负，姐姐，你这么好的功夫，就收下我们这些徒弟，传我
$ s5 w% [# J: A! B' T2 S/ p们几手功夫，也好防身。」

& C- ^* k, }4 v- j8 t2 \* F8 X, D　　「行，不过我可不能收徒弟，再说，我师门的内功是秘技，不能随便外传，
但鞭法倒可以教你们一些，除了防身，也许还能当个串场子节目。」

　　柳玉莲倒是很爽快。

0 x+ t# e* d$ }/ ?  s5 a+ z　　有了柳玉莲在，加上敲了王霸天一大笔银子，戏班子一时也不缺钱花，所以
7 M+ ~1 T5 b$ W, e& v$ u并不忙赶路，也不进戏园子，遇上有村子上请戏的就停下来唱上几天，其他时间
梅月芳和她几个师妹就很着玉莲学鞭技。

  m3 w( J6 a) o6 N7 {' \　　柳玉莲的鞭子是特制的，为了不伤人，牛皮绳里面夹了细铜丝，加了重量，
抡起来可以把几个壮汉兜翻，但月芳她们没力气，使不了，所以用的只是普通的
牛皮鞭，但长度一样，都是一丈八尺，玉莲主要教她们练速度和准头，要练到能
" l( N0 d0 n4 N! \9 ~+ J9 b把鞭子象棍棒一样直着打出去，这样才能以有限的力量达到最大的效果。
5 B/ J$ l9 `9 t% a# }; i! Q- O
　　姑娘们从小学戏，功夫不足，但身体灵活，学起来很快。柳玉莲也捎带着传
了月贵他们几个男戏子一些练力量的功夫和兵器套路，有了这些功夫，至少对付
王安他们这样的三流武士不会有太多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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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前后后三个多月，玉莲看他们学得也差不多了，便告了辞，因为她知道，
$ S% C" p! [/ Y, Q, T3 k& u王霸天这家伙不是一顿两顿鞭子能教训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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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得还真是不错，这会儿王霸天伤好了，老毛病就又犯了。
( C: V5 U+ `) T! I  V3 W8 y' ]/ r! D
　　　　　　　　　　　　　　　（十一）
0 \. ]: X# }9 R
1 |0 [, {3 j, r) ]4 d　　柳玉莲回到忒州第一件事，就是留心王霸天的动静，结果还真给她打听着了，
" Q/ y$ [% G3 C据说王霸天头几天刚刚让王安从县城的街上绑回去一个卖艺的女子。

3 e( p; c* m3 T　　柳玉莲心中气恼，这个王霸天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呢？于是，她决定当夜就
去王宅看看，如果那女孩子还没让王霸天糟蹋呢，就把她救出来，如果女孩子没
6 S5 I' W% B/ B/ R# `' S7 S( D有坚决到宁死不屈的程度呢，也就算了，她要救的是贞节烈女，没这个意志的可
犯不上去救。

　　定更时分，柳玉莲把自己收拾利落，带上了鞭子，悄悄出了客房的门，以她
' `' `! U3 J# @' \  Q% o$ u. k: j的功夫，是用不着像一般夜行人那样非要三更天别人都睡了才行动的，她的轻功
已经到了闹市隐形的地步，只要事先叫店小二不来打搅，就没有人知道她出去。
( i5 Y* D' h* p  L/ |+ e& x, c# }( J
　　来到王宅，纵身上了后院墙，从墙头一路到了房上，然后直奔王霸天的书房，
; |4 k! ]) a4 E4 N6 t- W& C她知道，王霸天每次抢了女孩子来，总是在书房里糟蹋的。

4 P8 l" d9 x' A. x' C) w　　在书房的房顶上，她伏下身去细听，只听见王霸天正在说话：「小美人儿，
你就从了我吧。」

　　又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哭声：「姓王的，你滚开，我宁死也不会从你。」
2 G6 t7 n6 D- m6 y3 M# s
　　「不从？那我可用强了。」

　　柳玉莲气坏了，纵身从房上下来，站在院子里大喝一声：「姓王的，你家姑
* n( z8 I0 z( [% j奶奶来了。」
4 {+ \: O5 y( A. U
　　一步便抢进房来。

　　柳玉莲刚刚撞开房门，就感到脚底下一软，身子向下落去，她知道着了道儿，
下面有翻板，一提气想蹿上来，上面却落下来一根木梁，正落在脑顶上，虽然凭
她的功夫并不会受伤，却也把她打下了翻板。
2 s- ?0 T- T6 B2 l, ]
6 p' V! b: z, z( u  B# I  K　　那翻板下面的坑很深，足有两丈多，等一落到底，柳玉莲知道坏了。

　　这翻板有脏坑有净坑之分。脏坑里铺满了细石灰面子，人一掉下去，把石灰
' k8 y2 e8 H$ q1 {5 Q. ^" R4 r9 G面儿腾起来，就把眼睛给迷了。净坑则只是简单的陷坑。

　　柳玉莲身在江湖，当然知道这里面的差别，她早就作好了落脏坑的准备，把
! O& v  s; C/ Y眼睛一闭，这样虽然会弄一身石灰，却不会迷眼睛，谁知这回是净坑，而且里面
装了两人多深的水。

0 u' E, O6 }# j. M% C; F1 ?6 @& t　　柳玉莲什么都会，就是不会水，是个旱鸭子，一掉进水里，浑身的功夫都使
4 ~( z+ m# i  X1 n" d1 G, E2 C不出来，可就坏了事儿，在水里一阵儿瞎扑腾，喝了一肚子水，很快就晕晕呼呼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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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坑边已经围了一大群人，灯笼火把把陷坑照得通亮，只见柳玉莲在水
面上一会儿上，一会下，狼狈不堪，已经给呛懵了。
& D2 {1 z% V$ c) o4 j
, A8 v" S8 z# `5 q6 Y: q) K　　原来这王霸天一直对柳玉莲不死心，所以柳玉莲那天一走，他就又把王安叫
来，两个人一身鞭伤，不能坐不能躺，只能趴在床上低声嘀咕着怎么算计柳玉莲。

4 j  w- ?" z' c% |# v; f4 q2 t6 E　　这好人对付恶人很难，就是因为恶人不会按规则出牌。两主仆一阵儿嘀咕，
坏主意就出来了。

( O% [; v; |. H% u9 @8 J! [9 B　　为了柳玉莲，王霸天也算是煞费苦心，连书房的门都拆了，在门槛下面挖了
$ a/ F! z% t2 |& M( ^陷坑。他算准了柳玉莲功夫好，只要踏了翻板，毕竟向上蹿，所以把上面的门框
也做成了活的，再加上几个沙袋子，只要人往下一落，门框就掉下来，正好打人
+ Y8 g& Q5 R+ j' A的脑袋。
5 I, V1 g: E! Y) G8 q# }$ _) k
" _  m; m* f( J; U2 i　　全都布置好了，静等着柳玉莲上钩，这天去跟踪小梅班儿的家丁回来了，说
% G- r" Y: ]* m* X柳玉莲已经在返回忒州的路上，王霸天急忙派王安去城里随便抢了个卖艺的姑娘
, B. e* y; B' R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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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3 u' ^  g( u& t% K　　其实那姑娘模样一般，也算不上什么烈女，一到王宅，看见那阔绰的大院子，
便什么都答应了。还跟着王霸天在书房里作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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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来的时候，趴在房顶上的家丁早就看见，通知了王霸天，柳玉莲果然
就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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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 w& ~0 x　　「快，搭上来，搭上来，别让她死了。」

: }7 Q. A* x6 g5 P- ^5 j' l5 `　　王霸天得意洋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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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把挠钩下去，钩手钩脚，把柳玉莲拖上来，肚子已经大得像个孕妇，浑身
的衣服都沾在身上，把美妙的身材显露无遗。

. J( j- [: Q9 R8 ?& _& J　　王安过来，想把柳玉莲弄起来空水，王霸天一摆手：「先别，这小妮子一吐
出水来，功夫一恢复，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先锁起来再说。」
* {. p) L& P3 }
& n+ E/ u' O# ]) E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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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0 E/ z8 ?: A+ r  Y　　王安答应一声，指挥着手下拿来早已备下的铁制手箍、脚箍、铁链子，木杠
! v* D! |  `9 r- l! [! z7 O子。王霸天知道柳玉莲有功夫，怕一般的绳子捆不住她，所以预备下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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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 ?9 _' L3 n! z+ k; m; K5 J0 M　　柳玉莲被家丁们四仰八叉地摊在地上，翻着白眼儿，嘴角儿上一股儿一股地
  I$ b8 C  s' i$ [, |/ t+ o5 i往外流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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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u+ }! U8 M& h+ E5 r　　不一会，柳玉莲的手腕脚腕都给砸上了铁箍儿，用铁链子固定在两根木杠子
的两端，又把捆手的木杠子用梁上穿着铁葫芦的绳子绑住，这才叫人拿了一个大
& V. ]' B) ~7 f( r板凳来，把柳玉莲抬起来，脸朝下横放在那板凳上，板凳一压肚子，柳玉莲立刻
大口大口地吐起来。

　　王霸天接过一个灯笼，走到柳玉莲的身后，看着柳玉莲那撅着的屁股，从那
紧贴在肉上的湿漉漉的夜行衣，两腿间隐约露出一条深深的沟，看得王霸天下身
7 }1 P4 S& W( ]" ^儿发烫，真想现在就把这小美人给干了。

" M9 ?& u4 F) q　　水一吐出来，柳玉莲就清醒了，她想挣扎，手脚却被牢牢地固定在木杠子两
, {2 K  K$ w- \2 v1 `( {7 u8 L端，一点儿也动不了。

9 g& Y2 T% y& L6 a1 b　　「王霸天，你就狗东西，你敢算计老娘，有你好看的。」

# i' t2 Z+ e; P" B6 N6 y　　「哟，醒啦？来来来，把她挂起来。」
9 c) V" x* @! ^' Y; x
　　一边的家丁一拉绳子，便把柳玉莲吊在半空里，然后王霸天叫家丁们全出去，
只剩下他自己和柳玉莲。

% J) b9 d  E! f4 C! I! @% m% C　　「刘姑娘，你今天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 \/ L4 F) x8 ]$ [3 H# ?
: B6 J' h: M5 t3 \7 s+ L　　「这还用问，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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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谁呀？」
! M9 Q) n. N7 v& u% l( m
4 c& p! p0 S3 B- d% l4 l　　「被你抢来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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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 |8 e& u( \7 O: ?
5 \) E% g- k; z- z! E' ^  Q　　王霸天走到门口喊到：「王安，去把九姨太请来。」

" k" l* g; \8 B! N4 k/ E$ `1 i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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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N' H: f; @7 b( Y　　王安在外面得意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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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女人从外面走进来，冲着王霸天一个万福：「老爷，您
1 b$ _; h4 \* h/ X. e, u叫我有什么事儿吗？」

　　柳玉莲一看，这女人二十岁上下，中等模样，倒是挺像人们所说的那个卖艺
0 v: O7 A1 M7 }$ }* o. C- g人，便问：「你就是前几天王安从县城里抢来的那个姑娘？」
  @  T, R4 C2 r4 Q7 c2 c" r" y
　　「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啊？那是我家老爷叫管家把我请回来的。」

　　「用绳子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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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管得着吗？我喜欢叫人家捆着，干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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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一时语失，心下懊悔非常，现在自己没抓到人家强抢民女的证据，倒
( Z, r0 B  [1 G2 u. a' d叫人家抓到自己私闯民宅的把柄，这个跟头可栽大了。没想到自己为了这么一个
女人，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 |) y; _; x7 }/ P( R. O　　不过，心里后悔，嘴上还不肯服输：「王霸天，你想怎么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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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姑娘，以前的事，王某可以既往不咎了。不过，你今天私闯民宅，这可
是犯了王法的，你得给我个交待吧？」

1 y+ u$ d9 q5 ^4 u6 l　　「什么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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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w7 u, K, D- R* \, D4 c5 S　　「我给你两条路。」

　　「说！」

$ @+ P. w* b- P! W* e　　「一条路呢，我把你送官，闯入民宅，非偷即抢，到了官里，少不得一百板
子，带枷游街，那时候，你的脸面往哪儿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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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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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条就简单了，只要你今晚从了我，作我的八姨太，过往的事儿就不追
究啦，都是一家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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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休想！」

: {; |. k8 k( w　　「那你是想送官了？」
# v: g( J. S& d! F# F* I
- \; c5 Z/ V) ~0 h' D5 t- A0 g　　「送官就送官。」

　　「你可想好了，这女人的身子只能叫自己的丈夫看。到了官里，那一百板子
5 m7 [# L4 v$ m( p2 B( p可是脱光了打的，衙门口儿看热闹的那么多人，这份羞辱，你受得了吗？」

　　「王霸天，你这狗东西，我作鬼也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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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v+ j) T$ ]/ f　　柳玉莲知道王霸天说的是真的，律条上可写着呢，妇人去衣受刑。自己一个
" T7 C; z% J8 E) s' O* b5 o黄花大姑娘，叫官家扒光了眼子当街打屁股，自己哪还活得了哇？但不送官，就
得给人家当姨太太，这又是自己死也不能干的事，这可怎么好哇？想着想着，不
" q1 U2 N% {  n( c; G由掉下眼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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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j+ d% N/ g8 |- a9 f　　「小美人儿，别哭哇。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见不得别人掉眼泪。」

& G) c& m) i; F# X　　王霸天这回可高兴了：「这么着，你答应给我作八姨太，我就不送你去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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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休想！我死也不会嫁给你，送官就送官，大不了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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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不了，死不了。刚才不过是说着玩儿呢。我老实告诉你吧，知府吴大人
是我的亲戚，我早就跟他说好了，一抓到你，就把你判给我作小老婆，我这里三
( C4 T1 B& w; K1 W9 w媒六证都找齐了，大家当堂指认，你想不认帐都不行。听我的劝，还是好好的当
姨太太吧。」

　　　　　　　　　　　　　　　（十二）

( B# V& m2 K! `+ S% h0 C　　「好吧。」

5 |2 s4 Q  \8 ~. P3 z　　柳玉莲知道这王霸天说的都是实话，白道侠客表面上不惧官府，但侠客以武
2 d+ [6 g* Z1 g/ j8 A; Y& H犯禁，干的还是犯法的勾当，叫官家逮到了，该打打，该杀还是要杀，如果这家
3 \+ j% N3 J; O. ]伙真要找齐了三媒六证，除非师父在，别人谁能替自己作证呢。不如假意答应，
  X$ ^2 k( X5 L等把自己手脚上的铁箍子打开了，凭自己的武功，冲出去逃走应该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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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8 K* e( U: @8 l1 }: x" X9 \/ B& c　　想到此她说：「那就依你。」

$ f. F$ w1 U1 U9 t  i　　「依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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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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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 _( x1 k- w% m. e3 M7 R　　「这就对了，早这样多好，你也用不着受这些罪，我也用不着挨那两顿打了。」

　　「那你把我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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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N% y4 R: s2 A7 t　　「好好好，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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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这回高兴了，急忙去把绳子解开，把玉莲放下来，玉莲一落地，急忙
道：「还不把这劳什子东西给我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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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y& J$ a" Y0 ^8 D　　王霸天刚要去喊人，忽然回过神儿来了，他把绳子一放到底，然后走到玉莲
: G4 ?: M# H3 \" c, P跟前道：「先不急。你的功夫我知道，放开了手脚，你就跑了。不如趁着现在，
我先跟你成就了秦晋之好，那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你想跑，我也不拦着，反正你
: ]8 K' \3 i! i5 K* t, b" W* M2 J已经是我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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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7 \! d  A/ N' _9 e+ D8 e( q　　柳玉莲一听，知道这回什么招儿都没了，真是虎落平阳，急得她大叫起来：
" p- p4 W: o+ k! ^: x7 c; A* Z「王霸天，你敢动我，等我放开了手，一定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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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王某今天豁出去了。不过你可想好了，我要是
死了，你可就落下一个谋杀亲夫的罪名，将来叫官家逮着了，可就不是打屁股那
4 }3 ^' K* e+ }+ c+ D7 N8 q么简单的事儿了，先得骑木驴，然后在法场上千刀万剐，让你家先祖蒙羞。」

　　「你这狗东西！我告诉你，姑奶奶可不是光会武，你以为凭你那点儿小玩意
儿真能拿住我？我不过是故意试试你。姑奶奶要没有点儿真本，敢孤身一人闯荡
+ ]5 F2 w) V3 W; {9 r3 g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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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告诉你，你现在还有什么本事？」

0 R6 W/ d1 u! z5 X　　「告诉你吓死你。姑奶奶修过五雷正法，呼风唤雨、撒豆成兵，还在乎这几
* U) t! ]) Y7 ^个铁箍子？你要是敢动我，我吹一口气，就能叫你全家死绝！」

　　柳玉莲真的绝望了，开始胡吹起来。

( E$ P; n  H% \' d# g4 J: j. }　　别说，王霸天还真的犹豫了，那时候的人没几个不迷信的，他们别的不怕，
但对法术可不能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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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2 V) r; m  t  W0 L4 T. C: J　　「你真会法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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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试试？」

9 `* I0 R0 R8 Y5 p5 V1 c  {　　王霸天将信将疑地地看着柳玉莲，看了很久，终于琢磨出点儿门道来，这柳
2 N0 n" O1 V$ m* m' n( M玉莲如果真有那样本事，还跟自己废什么话呀？直接脱了手脚不就完了吗？「你
是真会也罢，假会也罢，今天王某人豁出这条命不要了，也得试试，这么好的小
3 X" f9 d, }1 w: |5 R2 O& {美人儿，要不是亲自品尝一下，那可真是个大大的傻瓜。」

　　说着便扑上来。

　　「你敢！」

　　柳玉莲手脚捆在木杠子两端，想动动不了，嘴上说着，人已被王霸天仰面放
' w# V$ _: ?7 a' f, U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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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请神啦！」

　　「你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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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8 T8 `+ @1 S# v) b1 C- V' J　　王霸天奸笑着。

　　「王母娘娘，齐天大圣，六丁六甲，五方谒帝听令啊——」

　　柳玉莲学着跳大神儿的词儿喊叫起来。

4 c: |0 X2 b) ^7 V; l　　「吾神在！」

1 ?& S6 _; F: `( _3 g) Q  {+ z1 C　　忽然之间，半空中有人应了一声，把王霸天和柳玉莲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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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方神圣？」

# m( O4 D' y; A* z+ I2 [　　柳玉莲死马当活马医，颤着声问了一句。

　　「吾乃齐天大圣是也，仙姑唤我，我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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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0 E' f" M+ ~/ C  _6 v　　「将这恶霸王霸天与我拿下。」

　　「得令。」

7 O5 l, L5 [2 o; }: l　　王霸天心中一害怕，就觉着脑袋发晕，扑通一声栽在地上不省人事了。等他
醒过来，屋中已经没了人，连那铁箍铁链子也都不见了，只有自己脑袋底下压着
一张黄裱纸，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胆大王霸天，竟敢有辱仙人，本当将尔
7 |% u( y& h- F6 k处死，念在你未害人命，姑且饶过。着尔三日后巳时，自缚其手至东岳庙前领罚，
  p8 M1 g7 D. D) J( Y% ?如若再敢作恶，定要尔全家性命。」

　　后面还盖了一个小图章，王霸天知道，这一定是玉乌龙的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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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从屋里出来，见王安一伙儿人都在院子里东倒西歪地躺着。王霸天过
去，一个人踢一脚，半晌，这些人才晕晕乎乎地站起来，问出了什么事？王霸天
问他们怎么了，这些都说，刚才听见屋子里有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接着自己就不
; Z3 E# }" }" f1 b5 K知道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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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T- e  Y0 D" ~6 e6 ?　　这回可真怕了，看起来这柳玉莲还真有神人相助，自己再要作恶，恐怕小命
* j: r* v- E1 l0 j/ h1 ^/ ^儿要玩儿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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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三天，王霸天虽然知道要挨揍，却不敢不去，毕竟小命儿比什么都重要。

　　于是一清早起来，便叫王安把自己捆上，背着根荆条出了门。

　　东岳庙是城南的大庙，离王宅并不算远，今天正是大集，路上人来人往，见
. T* ~' u, f$ s: ^; |, U% z$ q王霸天捆着，都奇怪地看着他，议论纷纷。

　　王霸天也不敢吱声，低着头来到庙门前，见柳玉莲已经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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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q. J: D6 o+ U/ _5 G　　「柳女侠，柳仙姑，王某领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看在我真心悔过的
4 r, h1 H( B% Q- O: V份上，打轻一点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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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h. |% r! W0 E0 y8 k" p$ Q2 W0 m5 t　　王霸天一想到那鞭子，腿就发软，扑通一下子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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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k! ^, g$ y; D　　「你是真心悔过？」
5 b2 g3 g6 ^) e9 A9 b
% }2 k) L2 O) C9 x/ d: k　　「真心。」

　　「好，我也不为已甚。要是你真心悔过，就站在这台阶上，当着一众乡亲的
面儿，把你从前所作之恶，一一招来，然后向大家发个誓，从此再不欺压百姓，
5 |# i. W" w- E* B强抢民女，本姑娘饶过你今天这顿打。」

$ z6 c7 e& V; b8 L$ g$ O　　「哎，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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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p' a* a2 w' c3 |" v% o9 U9 N　　王霸天一听不打，什么都不顾了，站到台阶上，把自己往夕所为，一五一十
/ B' `3 ?2 ?* e9 [$ Q地都说了，然后指天发誓，从此再不鱼肉乡里，欺压良善。

　　「好！」

( G) {+ E+ g2 ~" ?0 f( W+ @　　柳玉莲道：「我说话算话，今天饶过你。不过，你要是再不改恶从善，天上
' j8 f( z+ _/ L: D8 L的神仙可都听着呢，到时候，自会有人来收你的魂。」
0 y. z3 U- j% g* |
/ @' l8 u/ ^  r8 `9 F　　「是是是，我一定说话算话。」

( D& ?1 E$ ]/ b& h　　王霸天看真的饶了他的鞭子，激动得眼泪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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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霸天回到家中，思前想后，这柳玉莲一定是上天派来度化自己的。想想以
8 I2 [8 [' c5 G  Z* n' i) ?, l" ?$ H往自己的种种恶行，深悔不已，从此洗心革面，改邪归正。

　　不过，食色性也，王霸天别的事都忍得住，就是下面那玩意儿不好管住，好
% E# I, m; ]; I3 K/ t$ f在青楼女子有得是，另外这世间女子爱财者也非一个，王霸天倒也不缺女人，此
是题外之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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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再说这柳玉莲，她难道真有什法术不成么？且说那日，柳玉莲被放倒在
. g1 n, J1 }* c. F地，眼睁睁看着王霸天就要压上身来，自己嘴里胡乱喊着神仙的名讳，心中却充
1 B! ?1 j5 {7 O$ U' o: z满了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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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听得半空里有人答话，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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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y+ j- d& L! z9 [　　眼见得王霸天一跤跌倒不省人事，还以为真有神仙相助呢。

　　「齐天大圣爷爷，快救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定为你重修庙宇，再造金身。」

0 _5 z0 s, l9 M, r$ Y+ x$ y　　「吾神到了。」

9 l" e/ u  k" L$ j/ e　　　　　　　　　　　　　　　（十三）

　　却说柳玉莲求神仙救她，有声音答道：「吾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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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不知哪里冒出一条黑暗，先把一张黄纸压在王霸天的脑袋下面，
' Q# c) M9 h- S: _: X9 [3 B又从柳玉莲的百宝囊里掏出她的小印章在那纸上按，再把印放回去，然后一剑砍
2 G8 w. N: }' a0 |# g: J断了绳子，就地上一抄柳玉莲的小腰，夹在胳肢窝底下便向外走。

* G+ Y" D3 B) U  ]- B6 B　　柳玉莲借着月光观看，见那黑影黑巾半蒙面，看不出长什么模样，但从露出
的上半截脸看，并不见印象中孙大圣应有的长毛，只是感到他虽然身材削瘦，却
十分有力，夹着自己仿佛夹着一捆棉花一般。

　　「大圣爷爷如何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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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3 v; p4 _$ S8 n5 Y4 O. `5 n　　那人也不答话，飘飘然飞上墙头，如飞而走，柳玉莲仿佛驾了云一般。

　　这一口气便走出十几里路，进了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座破庙，那黑影把
柳玉莲夹进庙里，进了大殿后放在地上。

　　「大圣爷爷，这是您的庙堂么？怎么如此破败，小女子发个誓愿，定给仙家
重修庙宇，再造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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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吾神并非泥胎，何用庙宇金身？」

3 v; U! o7 p+ ]1 o# ~6 p　　那黑影笑着回答，然后把蒙面黑巾解了，柳玉莲一看，原来是个二十来岁的
年轻人，瘦高的个子，长得仪表堂堂。

9 k# ?# t+ ^+ K; u" ?% _　　「高仙这般化身倒是十分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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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0 W- Q- K$ M) V7 I+ V( A　　柳玉莲看得痴了，脑袋还没转过弯儿边呢。

　　「算了吧。我哪是什么神仙？不过一个江湖小混混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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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e$ K* B8 z- l! S　　「啊？你不是孙大圣？」

" |5 A$ U" K( W" M: R! x6 [1 T) e　　「傻瓜，我要是孙大圣，使的应该是金箍棒。再说，我还用连着铁镣子把你
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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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脚现在仍然被铁箍铁链锁在那两根木杠子上，
四仰八叉地躺着。

# M0 L- v" T7 \2 n! h　　那年轻人就站在自己对面，自己叉开双腿的那个姿势实在是不雅。

; v( w9 _5 Q9 P8 D3 d　　「快帮我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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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展示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柳玉莲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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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帮你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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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说着便从兜囊里掏出鎯头和钻子来。
* P' y; a1 H( q- s+ ]+ R
　　「你怎么还带着这东西？」

7 g$ f5 U4 ^" y& Q7 a　　「我知道那帮人要算计你，一直在盯着他们，趁他们不防备，先顺手牵羊拿
了这物件，要不你可就惨了。」
- ]# t2 L5 [# F2 i) }
, J  H1 ]" W$ {, C% Y! r　　年轻人说着，把柳玉莲的小手儿拉过来放在青石地面上，仔细把铆钉对准了
石缝，放上钻子，几鎯头就冲开了，随后又冲开另一个手箍和两个脚箍，手脚十
分利落。

+ p, f. Q; i) l" W* i　　「你知道他们要算计我？」

# i4 `& V3 B& ^5 p+ v0 u* ]　　刚才怕人家一生气不管自己了，所以此时柳玉莲才问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多
6 i$ d+ D: f* z9 [, p少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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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要不我怎么能及时救了你呢？」

# T/ H3 n& W4 ~　　「那你为什么不事先警告我？害我差一点儿叫人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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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想告诉你，也得先知道他们要算计的是谁呀？你脸上又没写着：
" d% K, S2 O! d% j『我是玉乌龙』。再说，像你这么毛躁的丫头，也该让你长点儿记性，干什么事
情先探听明白了再说，不然早晚吃大亏。
6 _: f: n( F. U/ ^7 _
' m& T% [5 L1 `: E* S　　就说今天这个事儿吧，你是好心不错，结果反弄个不占理，真告到衙门里，
6 o$ O" L0 S5 K% r# n2 x你就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到时该打板子，该示众，就是少林方丈也不敢替你
2 q8 q, f& }& {# e( ~鸣冤啊。」

: e( A  b& m4 D/ o8 j4 c, g　　那口气就像大人教训小孩子一样，柳玉莲听了心里很不受用，不过人家毕竟
* V, F# [+ \9 H# o* K$ k$ [是救了自己，又不好表现出来。

　　「那你干嘛不在那儿把我的手脚打开？」

2 ]: r& }( t/ M( S  _1 B. U　　「我是装神弄鬼儿救了你，在他们家里给你开锁？叮叮当当的，再把他家里
的女人惊着了，不就穿帮了吗？」

$ s5 h+ ?% W1 ]! q" Q　　没想到这人心还真细。

! `# ]5 a5 W; q　　「那些人是怎么回事？死了吗？」
) V. `& k# ~8 s, h- M
( G. a# |# ~0 \& ]7 S+ h" o0 F　　「当然没有，我只是给他们下了点儿迷魂药，不消一顿饭的功夫就醒。」
+ X1 x# l2 P; Y' l, Z
　　「原来是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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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心里开始有些看不起这个人，江湖中用药算计人一向被视为屑小的行
为：「大恩不言谢，日后定当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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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b- }0 R9 f. C# y　　「你拿什么报答呀？」
; J! d  }% q" s# f  ~
/ p% T* o5 ^; _9 @6 K2 X6 Z　　那年轻人问道。
( Q1 X/ \: J: y$ A- d% Q
; l2 L9 A& T1 q2 U& |+ q4 R6 t- R( L2 g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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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语失，心里开始后悔，要知道江湖人一言
; f8 R( V. H  I8 N2 ~8 p九鼎，他要是借机要自己嫁给他怎么办？

　　答应吧，自己一个堂堂白道女侠，嫁给一个下迷药的不入流角色，心里实在
是不甘，不答应吧，自己出言无信，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哪？

0 _  N6 m  z5 G! z　　「嘿嘿，报答的事儿就算了吧。只怕你日后要我救的时候多著呢，要是让你
& d7 O: ]& _* X8 n5 {3 Y报答，怕你这辈子也报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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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过是一时不小心，还总让你救？你这人太狂了吧？不是就会下迷药吗？」

　　柳玉莲开始真的生气了。

) Q  ~  m7 y' \% b4 P　　「下迷药怎么了？行事只有善恶之分，不在手段。用迷药，即能救你，又能
0 F1 b5 f3 @! u6 M( [, w1 ~8 H不伤人命，不是最好的办法吗？何必非要动刀动枪，见了血才罢？丫头，凡事多
用用心，少用用气，人在气头儿上会变傻，你得好好改改这毛病。」
# o% e1 M* P4 Q: y# Q0 c7 j
　　「我不用你教训。」

　　柳玉莲真的开始恼了。

　　「怎么？真恼了？那我就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我告辞了。」

; [* e. c! A& d　　「请教高姓大名，日后也好报答今日相救之恩。」

　　「我说了，不用你报答，至于我的名号，来日方长，有缘自会再相见。」

　　那人走出殿门，忽然又转回来：「忘了告诉你，殿后有稻草和劈柴，你可以
$ _# N" d% F0 y) U  h2 W* I3 n弄来把衣服烤烤干。还有，我用你的名义给王霸天留了字柬，叫他三日后巳时到
& q- T1 H5 `0 O" U东岳庙找你领罪。得饶人处且饶人，惩罚不如度化。我走了。」

　　说声走，转眼就不见了人。柳玉莲这才知道，此人的轻功比自己强得多，只
# }4 `5 p1 ?+ d1 t& @是这样的轻功，武艺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怎么倒会用下药这样下作的办法呢？

　　他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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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1 A1 S; N( L* a  e　　他是武功不行，只会下药，还是真如他所说，不愿意用武功救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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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Y+ [/ \/ [, k1 u5 L$ j+ ~8 o, k　　江湖中人，恩怨分明，自己受人救命之恩，就算把自己的性命给了人家也是
% J' W( H4 m1 x  S* B0 V3 C应该的，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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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想起了被人家挟在胳肢窝底下时的样子，小腰儿被人家搂着，像老鹰
抓着个小鸡子一样，随着对方的蹿蹦跳跃，自己的胸脯无法控制地在人家的胯部
$ v! x3 H: o( X) j# k2 _碰来碰去。
- x, }+ W6 ~7 n" k& R( E+ p4 I' ]1 I
/ S, p5 T) M# L# x# m1 z3 \　　还有，刚才开镣铐的时候，手腕脚腕都被人家捏过了，这算不算是肌肤相亲
* s/ j6 H# B; }% l' G& `! N% _呢？

　　如果算，自己这身子也只能是他的了。

$ M: a4 g- T7 A) O/ c; W) |, z, y  Y8 A9 u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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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家伙不过是个会使迷药的江湖小辈，跟自己这名门正派怎能相配，再说，
这家伙说话也太气人了，要是嫁了他，哪还有好日子过呀？柳玉莲在破庙里想了
7 B5 O+ f# J' N2 @一整宿，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 [5 m; L+ X9 [9 f6 C* W) Y0 G　　过了三日，柳玉莲去东岳庙开发了王霸天，又在忒州逗留一月，发现王霸天
果然变了许多，这才启程，打算去苏杭一带游玩一番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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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回到客店，算还了房钱饭钱，拉出自己的大宛良马菊花骢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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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游山玩水，尽享自然美景，把在忒州的事忘了许多，心情自然也好了。

# ?1 f7 X5 A! z  }( w0 n　　这一日，到了一处名叫李家镇的大镇甸。

　　柳玉莲对李家镇早有耳闻，知道每月逢五是李家镇的大集，十分热闹，加上
4 P* G+ U- r" a$ L+ H0 |江边风景优美，所以初三晚间就赶到镇南的悦来客栈，叫小二把马牵到后面喂上，
又要了间上房住下。

　　次日一早，向小二点了早点，在房中吃了，便换上家常的衣服，出了店门往
  a5 i+ {/ H5 F# ^5 x" V* [& U9 x镇里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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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e( l+ F1 c　　那李家镇名虽为镇，实则是水旱双码头，比边远地方的县城人还多，虽然还
+ E% H/ }( _# u/ v  a  X. ?没到正集，五街三市作买作卖的仍十分热闹。

　　柳玉莲信马由缰地逛着街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江边。

　　江边风景果然不错，滔滔大江一眼望不到边，成群的欧鸟在空中盘桓，并不
# ?, y: `6 ^# e/ L时俯冲而下，在水面一掠而过，又冲上高空。玉莲站在江边，看了一会子鸟，又
. g! ]- {& n" X0 x: r  ]看一会子放渔鹰的，然后向船码头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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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码头上更是热闹，大大小小的船只来来往往不说，还有驾着一叶小舟叫卖的
3 R% B/ ?6 Z* Z3 |2 M渔妇、拎着满当当的渔篓下船的钓翁、以及莺歌燕舞的游江花船。

　　柳玉莲雇了一只由一位三十来岁的船娘驾的小船，去江上好生游玩了一天，
至晚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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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一早，玉莲仍旧在自己房里吃了早点，又打扮了一番，又向城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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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五是大集的正日子，比之昨日又热闹了几倍。挤满了摊贩，卖吃食的，卖
玩艺儿的，卖假古玩字画的，卖什么的都有。街边的戏楼里也开了大戏，锣鼓家
伙打得离着百十步就能听见。

　　柳玉莲走着，看着，不时停下来问问价，卖上几样本地特产的吃食，过了镇
8 O3 P. ]0 f' L# j/ i中心的十字街向西转，走不多远便到了西校场。

$ z0 Y. @  d- {　　　　　　　　　　　　　　　（十四）
: S9 H: O: E; C
8 I- T: X& S" N4 d  f% R　　这李家镇原本是军镇，西校场就是驻军操兵演武的地方，然而上百年的歌舞
8 ]! m; ?  g( N* _! t8 U9 l3 @升平，官兵已经变得懒散，不再像天下初定时每日出操，于是小校场就成了商贩
和市民们的天下，因为地方宽敞，所以这里多数都是拉场子卖艺的。

　　柳玉莲先看了一个掼跤的场子，拉场子的是一个三十几岁的壮汉，一身的肌
0 ~: i2 f- \# m5 N& ?' P. X0 `肉疙瘩，人们都叫他神跤孙二爷。此时孙二爷正在那里同自己的徒弟作表演，还
) y/ I0 R1 W; r不停招呼看热闹的摔跤，有人愿意下场子，先交十文，若是能把那孙二爷摔倒，
' A- f8 |+ r! A, {9 ^便将先前的十文原数奉还，还反给人家一百文，这叫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
要不怎么敢开跤场呢。
$ @& d& K  N9 o. o, i( P
& T" O, s! v& h( g1 s: S2 r2 b9 a  F　　柳玉莲看了一会儿，觉得无甚意思，虽然那孙二爷确实有些功夫，但毕竟还
是不入流的角色，如果是她柳玉莲下场，二爷今天的饭钱就算陪光了也不够。

　　从跤场出来，又去了一个打把式卖药的场子，里面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父亲手
拿铜锣领着两儿一女在那里练，两个儿子一个二十二、三，一个十八、九，女孩
. b" W) F# A2 W& t' t了只有十四、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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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三个儿女练上一趟，父亲便拿着铜锣下来收钱。柳玉莲是练武的，自然对
练武的有十分的兴趣，站在那里看了半天，虽然这爷儿四个都是花拳绣腿，倒也
练得是模是样，十分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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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6 v; N0 ^# b* V; c6 E　　那女孩子更有一门绝活儿，会用小竹管吹竹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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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竹镖其实就是一根三寸来长，半分粗细的尖竹签子，后面用鳔胶着一束软
7 X8 ]4 T, n- j' e! U毛儿，那竹管有一尺长，比她的手指头粗不了多少。靶子是十步开外一排点燃的
* Q( {1 G5 k- \5 Q线香，后面用几层黑布挡着。把竹镖从竹管后面塞进去，用嘴一吹，竹镖飞出去
打那香头，百发百中，连柳玉莲都看得禁不住叫起好来。

　　在这边看那爷儿四个练完了一套活儿，柳玉莲扔了十几个铜钱，然后从人群
中退出来，奔着中间人最多的地方挤。

　　挤到里面一看，原来是个小马戏班子，有驯鸟儿的，有耍猴儿的，有踩高跷
8 J" ^1 j. t& h& R) v* T+ S5 v的，有钉板开石的，有开硬弓的，招来喝彩最多的是中幡。练中幡的就是前面开
硬弓的小伙子，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人长得十分英俊，六十斤重的中幡在他手
里玩儿得像鸡毛掸子一样轻松。

　　最出彩的是练到后来，那小伙子把中幡杠在肩上，一用力，中幡顶到了头项
上，然后上来两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一个十六、七岁，另一个十二、三岁，都
8 L; y$ i; i8 X% p是短打扮，梳着双髻，两个人踩着小伙子的肩膀，飞快地爬到幡上，虽然两个小
: F, @. L# L5 B7 V姑娘都身体轻灵瘦小，但连中幡加在一起也将近二百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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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O( v# q+ P8 ?+ @　　那小伙子仍像前面一样，把中幡在手上、肩上、头上来回倒着位置，并没见
他用多大的劲儿，两个穿红戴绿的小姑娘还在上面作着各种动作，十分好看。
* y* ^' `4 U7 X! y) G3 g4 U
　　柳玉莲是会内功的，这些玩意儿其实她都能练，但人家并不是学武的，能练
! r$ c" \2 B! ~到这等模样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

- y7 J0 h0 M& @) u( l, O　　柳玉莲看一样，喊一样好儿，扔上一、两个铜板，前前后后扔了足有二、三
十个。
: J$ P7 J+ ]6 C' ^
　　中幡练完了，有人抬过来一张八仙桌，那两个小姑娘开始在上面练滚杯，她
们的身子软得像面条儿一样，向后一下腰，后脑勺儿就能挨到自己的屁股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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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0 h* ?; s1 _3 {" @9 O　　柳玉莲正看得带劲儿，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吆喝声：「闪开闪开，五爷来了！」
( K; W, Y' s% r% q' ^+ g! U" k) d
( d% e  p+ V' L; t6 X/ Y1 A　　听到这声音，围观的人群转眼就走了一半儿，剩下的也向后退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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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R+ E0 M  s. |! W/ }　　「买卖来了。」

# U  s# E0 y/ K# u　　柳玉莲对自己说。她已经在江湖上走了一年多，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来的不是
7 I7 q6 M5 x" T  j什么善人，于是她也退到后面看热闹的人群中，静观事情的发展。
# H$ S. w3 R8 U8 x/ _' _; O
2 y" `( w' {% H) M. m2 z" v& ~　　只见原来看热闹的人群所站的地方多了十几个人，都是年轻人，为首的那个
最多二十三、四，最小的也就是十六、七，人长得也都说得过去，只是一看那穿
着和架式，就知道一定是街头的小混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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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Q% ?; E; j( b+ N: v　　「嘿嘿嘿嘿，你们是哪儿来的，拜码头了吗？」

' t! j% p3 f- l1 e( i# f# j' y　　那为首的年轻人旁边站的是一个年纪差不多，但矮壮身材的年轻人，他走到
# J" H* f; F( I; F; B% d3 [) e那八仙桌前，横着眉毛冲着迎上来的练中幡的小伙子说道。

; |) c, i7 d6 J　　「不知这几位爷怎么称呼？」
/ a, E: A' C1 L7 a6 d
　　「告诉你，这位是我们张五爷。」

+ j0 f2 n( G$ F( B) C9 I! L　　「哦，五爷你好，失敬失敬，小的也姓张。河北吴桥的，练两趟把势混碗饭
吃，」
* U4 W8 ~: O7 \9 u; l
　　「你们不懂规矩吗？这里是我们爷们儿的地盘儿，你们竟敢不打招呼就在这
! g7 S) r; Z$ I& ~6 k! B里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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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8 V5 t8 ^( M, l　　「小的们早晨刚刚从安徽过来的，听说这里今天是大集，想趁人多先多赚俩
钱儿好让大伙儿吃顿饱饭，所以没来得及去拜码头，再说，我们都好多天没开张
了，不练上几套，也没钱给您老当见面礼儿不是？这点儿小意思请老大先收下
" C+ Y- k& B. \2 T……」

7 j8 Q6 Z4 ^% \: U: _# z　　说着转身从一个小男孩儿手里把那铜锣接过来：「小的们初来乍到，早饭都
没钱吃呢，这不才刚刚开张，就赚了这么点儿。不够的话回头我凑足的再给您送
0 P2 o9 ^% X# r8 f到府上去。」
" G0 ?" q( c: a! M. F: t+ e
　　「嗯。这还差不多，谁让你也姓张呢，就这样儿吧。」
( I, H' I- A, o# y& {# w
! l( ~) [/ d- k: \4 Q' X0 _: x　　那为首的混混儿看了一眼铜锣，向后一摆手，立刻有手下掏出一个小布袋来，
张开了口儿，那小伙子急忙把铜锣里的钱都倒了进去。
' t% W6 A: a7 |% z5 u0 |- N: b
; L: {. y( i+ u2 I  M4 ^" k　　柳玉莲看了，恨得牙直痒痒，人家早饭还没吃呢，饿着肚子练了半天，好不
容易赚了这几个钱，全被这群混混儿给拿走了。
$ G) e! c, _: w- l, D
& @1 E, w$ P' ~5 c/ r8 O; `　　她有心想出来打报不平，可天下乌鸦一般黑，自己出面，不一定是帮了那练
把势的，反而可能让混混儿们把怒火发泄到马戏班子的头上，他们再想继续在这
里赚钱可就难了。

　　想到这儿就把气儿先忍下了，打算等那些人走了，自己悄悄跟上去，认准了
- B. l! H9 J  d% O7 f门儿，晚上去偷他娘的，再悄悄地把钱还给那些卖艺人。正想着，场子里又起了
变故。

9 t4 u) p+ O0 x$ y$ L. r/ z" c+ {6 ~　　那混混头儿见手下收了钱，并不就走，站在那里道：「你们接着练吧，都会
4 b: Y8 G# c8 K什么绝活儿呀，练给我看看。」

# }) {) `% o- z1 F　　那小伙子哪敢不依，人家没砸场子就算是好的，于是陪着笑脸儿道：「回五
爷的话，这不正练椅子顶呢么，练的不好，让您见笑，兄弟们，把家伙打起来，
% B- X; Q; U! [, w" n6 [9 s给五爷好好练一套看看。」
* V9 Y" R3 W5 l7 Q9 X  G
　　那两个小姑娘刚才才开场，还没来得及练两个动作就出了这样的事，站在桌
子上半天不知所措，如今见一场危机过去，打起精神又练起来。

　　那群混混儿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紧盯着八仙桌儿上的两个姑娘，柳玉莲在
0 V, J$ O3 N% g% L+ d旁边看着，见那混混头儿的眼睛一味地往人家的胸脯儿、屁股和裆那儿瞧，心里
的怒气又开始升起来。

　　也是该着那群混混儿倒霉，看着两个姑娘练完了，那混混儿头儿领头喝起彩
来：「好，不错不错，这两个丫头模样也好，把势也好。哎，过来过来，五爷有
6 P7 f  l6 |8 H赏。」

　　两个小姑娘不敢不过去，急忙过来给他道了个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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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混儿头儿一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来，分在两手道：「来，一人一份
7 v+ z4 R# d1 {9 i6 _9 v; [儿，接着。」

　　「谢谢五爷。」

; L9 f3 a! S! K  H& H" H+ F; ]　　两个小姑姑急忙把自己的衣襟儿拉起来，那意思是让混混头儿把钱放在衣襟
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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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这算什么样子？怕五爷弄脏了你们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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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姑娘面有难色，却又不敢违抗，只得伸了手出来。混混头儿把钱往两只
小手儿里一放，借机把她们的手都给抓住了：「嗯，这小手儿真嫩，嫩得能掐出
- O: s9 T. j! M水来。」

, k1 ^# M2 s+ F　　两个姑娘臊得脸通红，想往回抽手，却被紧紧抓着，怎么也抽不出去，好不
容易抽出去了，混混头儿又把手伸向了两个姑娘的脸：「这小脸蛋儿长得多好。 」

　　两个姑娘急忙向后仰头想躲开，混混儿头儿却一瞪眼，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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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声，吓得两个姑娘不敢再动，让那混混儿头儿把她们的脸蛋儿好生捏了
几把，泪花儿在眼睛里乱转。

& p2 A5 }) U6 j. c　　「嗯，不错。今天是老子的生日，正好请了个堂会，你们两个晚上去我家里，
# k4 k/ ^8 D# b" }# M把你们刚才练的那个在桌子上打滚儿的再去演演，啊。」
# F- n" f; E" i, J
/ i1 D2 e4 i9 L　　「五爷，您是要我们去演堂会，我们正求之不得呢。」
/ V* ^  f7 S7 z4 k; Q$ k
　　姓张的年轻人急忙走过来。

　　　　　　　　　　　　　　　（十五）
& b5 k1 k0 v& n$ \3 r' ?6 A% Z2 g
　　「你们那玩意儿有什么看头，白耽误功夫，就她们两个的把势还看得过，就
她们两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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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您看两个家妹年纪这么小，不知礼数，恐怕扰了客人们的雅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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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4 x2 @( t5 T" g+ V* p6 i2 t& d4 w, A　　「不怕，有五爷我耽待着呢。」

　　「她们万一出个错儿，五爷您在客人面前也不好交待呀。知道的说家妹们不
4 ~$ T% K" `9 ~. i: y& y懂礼数，不知道的得说五爷您打了眼。不如这么着，我带着家妹去，帮她们搭搭
/ E/ `* t) ^8 ]1 K; ]场子，也免得冲撞了客人们。」
/ `4 }9 |4 k/ Z  Y
　　「我要你们这些糟蹋粮食的货干嘛，老子看的就是她们，别人的我还没兴致
7 x8 _+ W# G1 G( G% I; @$ Q) N2 b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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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轻人仿佛看出五爷的恶意，好说歹说也不肯让两个妹妹单独去演堂会，
  v6 E* [) I: X0 g8 U那五爷便恼了道：「怎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你们还想不想在这地盘儿上吃饭
了？不答应老子，今天就把你场子给你砸了，叫你们想演也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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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您别生气……」

8 k1 u6 F7 {7 B) i& v　　「别废话，想不想在这码头上混饭吃？竟敢驳老爷我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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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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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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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着。」
$ Y$ B" o: x* s
　　柳玉莲再也住了，别的事儿都好说，就只是关于女孩子受欺负的事，她是一
定要管的：「这位爷，这买卖是两相情愿的事，人家不愿意，你何必强求呢？」

8 ^( i8 E: w' b6 g! d' x; P　　「哪个不长眼的裤裆破了把你露来来了？敢管老子的闲……」
0 Y, C; |8 j& i. Y! j  J0 ^0 k( l
' y. x- w* [% [% q# o- C　　张五爷话说了半截，等回头看见柳玉莲，后半截话又缩了回去，这倒不是因
为他害怕，而是因为从人群里走出来的这个姑娘实在太漂亮了：「哟，没想到，
这小丫儿头比那两个强多了。哎，我问你，你是干什么的？到这儿干什么来了？
拜码头了吗？」
( s. U3 t% u: U& G& s
% p3 l. e/ d- F2 R* A* t, x　　「姑奶奶又不卖艺，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用拜码头。」

　　「好好好，看在你长得俊的面子上，不拜码头，五爷我也不怪罪你。我问你，
你是想替她们说情啊？还是想挡横？」

0 z  l( V  b7 b; m　　「说情怎么讲？挡横又怎么讲？」

　　「要是说情嘛，凭你的小模样，五爷我就应了，不过，她们不去了，五爷的
堂会怎么办？只好叫你去顶了。」

　　「要是挡横呢？」

' |  O- C% L! t　　「挡横？就凭你？五爷我一生气，像个小鸡子似的把你一掐巴，拎回家去作
, t0 _( `0 _7 u- d( ~: g烧鸡吃。」
" W6 n( [2 g1 d
　　「哎哟，五爷别说的那么难听嘛，不就是唱堂会吗？不知五爷想看什么节目
呀？」

5 W: }4 W; g. p( p　　玉莲装着害怕的样子说。
% G5 C* V$ N. K+ J2 @2 n
/ m5 B7 k* H' N8 ]　　「你会什么呀？」
3 h! @, b: ?) o
　　「我不会唱曲儿，也不会跳舞，更不会滚杯走大绳。我就是会两下子鞭子。」
1 r% P. {! ?5 L; F9 M! _/ n; ]
　　「鞭技？不错，不错，五爷喜欢，那就是你了，跟我走吧。」
- }, H* ^% I, I) O/ W
( ^. D. ^: ^8 P2 }% g2 i) Y　　「那这两位妹妹……？」

1 T1 W; p  J7 e$ z: [: x+ I, b1 d) Z　　「算啦算啦，有你一个，把他娘的整个儿李家镇的女人都比下去了，还要她
- D, j' _6 ~+ m2 {5 ^; s们干嘛？」
$ T# r* k- p& |' t) W% [9 c- b# U$ F
　　「五爷既然这么大度，不如把那点儿铜钱也赏了她们吧，作艺的，辛辛苦苦
一上午也不容易，好歹叫她们一班子人吃顿饱饭，也算到这李家镇来过一回，人
家也得说你张五爷的仁义。」
& B- r6 y1 \( L7 x
　　「好好好，小子，过来，这个还给你们，你们就在这儿练吧，有我五爷罩着，
没人敢欺负你们。」

* G$ F% p7 k' F2 }" N  q2 c' \　　「谢五爷。」

( l: ^4 e7 }* s2 K% K　　姓张的小伙子还忙作揖道谢，又把两个妹子叫过来给玉莲道谢，不过他们心
里可不情愿，因为听玉莲那几句话，感觉她是个十分随便的女人。
" J, l7 E* M6 j. A  U7 d3 S8 c$ A. ]
　　「小娘子，你叫什么呀？」

; o# F- V& f3 @8 g5 P: A　　五爷回过头来又问玉莲。
9 w8 ^) D/ i! g( a+ q  W0 V; t9 Z
% r0 Z/ R+ ?6 ~+ i! j　　「小女子姓柳。」

　　「噢，柳姑娘，那就走吧。」
( u1 E2 n$ t0 c, [
+ b; I, Y/ ~; A9 t/ [　　「等等，我也饿了一上午了，还没吃饭呢，再说，我吃饭的家伙都在客栈里
放着，没了它们，我怎么给五爷你唱堂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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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 y9 \9 `　　「吃饭的事儿好办，今儿个中午，我请你集萃楼吃席怎么样？长顺儿，去店
里把柳姑娘的东西取来。」

　　「不必了，我自己的东西，还是自己收拾的好。集萃楼我已经吃过了，我也
不习惯，这么着，你叫个兄弟跟我回客栈，帮我交了店饭钱就行了。」
# O7 v4 W- W  [$ {) u
3 S( @# K) g6 r6 b　　「好，长顺儿，你跟柳姑娘去一趟，就说柳姑娘是我的客人，有我的名号，
他们不敢收你一个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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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9 a: K- L' r" L　　「这不好吧？我可不是吃白食的，要是不给钱，那堂会我就不去了。」

　　「好好好，长顺儿，却那儿问问掌柜的，该多少钱多少钱，一个子儿也不能
. Y4 X7 d2 V& y少给。回头帮着柳姑娘把东西拿过来。」

$ h# h. S( `+ H: |; Q' d" N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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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顺儿就是先时让杂耍班子拜码头的那个。他答应一声，跟着柳玉莲便走。

9 c0 I, |) X- K, \; }. q) ?　　其实说是帮着算店饭钱拿东西是假，怕玉莲跑了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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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莲为什么要先回店？首先是借机让这姓张的出点儿血，其次她是出来逛街
的，鞭子太大，缠在腰里太显眼，所以放在店里了。

　　回到悦来客栈，小二急忙过来把招呼：「柳姑娘，您回来啦？」
* b) ?* l' g8 \  k* I$ s
　　忽然又看见长顺儿跟在后面：「哟，吴三爷，不知道这位姑娘是您的朋友？
7 D- e. O& E8 M. d; d  a我们怠慢了，姑娘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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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什么气？你们侍候的不是挺好是吗？这位吴三爷是张五爷派来替我算店
饭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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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J6 l4 \4 h9 ^& }　　「哟！我们哪敢跟五爷的朋友要钱呐？您有什么只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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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N2 E+ t% t, M6 f: J$ C/ L  Z5 b% H　　掌柜的听见说张五爷，赶紧从柜台后面跑了过来。

　　「陈掌柜的，少说废话，五爷说了，该多少是多少，一个子儿也不准少给。」
  ?, M( g. o& ]$ s5 D长顺儿黑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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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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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柜的不知是真是假，疑惑地看着长顺儿。

9 r0 O) @5 W, g5 Z# T. I　　「费什么话呀？说给钱就给钱，你敢不接着，回头拆了你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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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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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 M# w5 Y! t' C! u　　掌柜的心里说：「今儿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 M. T! O% W4 ^- r　　「先给柳姑娘弄午饭，吃完了我们还得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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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小二，赶紧给姑娘和三爷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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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莲也不客气，坐在桌边，点了四个菜一个汤，这顿饭就同她平时点的大
不一样。
! V' }' l" o7 w. F+ X
3 I; N; H4 A1 Q! Y5 M　　她是个女孩子，练武的人需要营养，所以并不吃素，但也最多就是要个什么
鸡蛋妙木耳、肉片炒蘑菇什么的。今天可不同，反正这张五爷的钱也不是好来的，
- g" @- t& e, M. T4 T没必要替他省钱，所以这四道菜，哪一道也得两儿八钱的银子，听得长顺儿直咬
牙。其实就算是五爷自己请柳玉莲吃席，那一桌儿二、三两银子也就算不错了。

　　菜一端上来，柳玉莲先每样尝了一口，嘴里连连赞着好，然后拿筷子指着盘
1 n! Q, I/ i; b6 s+ f( L/ N子道：「三爷，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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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长顺儿跟着张五爷那么长时间了，这样精致的菜还真没见过，玉莲饭量
小，吃了两碗饭就不吃了，留下的倒是长顺儿风卷残云，连盘子底儿都给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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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罢了饭。长顺儿就叫玉莲跟着他走，玉莲道：「离天黑还早着呢，我得睡
3 g. U1 q+ v5 V+ ]1 }$ ^/ L一小会儿，你也找个地方歇了吧。」

; S! {; m7 J4 |; \& ]) b9 z　　说着便顾自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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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5 k2 r8 V& m, x- a　　长顺儿怕她趁机跑了，悄悄跟了一段，看见柳玉莲进了甲字房，可就犯起了
: x3 O1 g0 Z  V( \9 }6 F9 H1 e嘀咕，心里说：「怕是要坏，一个单身女子出门儿，敢住甲字房，那可不是一般
人物，老大今儿怕是要倒霉了。」

　　为什么？这甲字房是悦来客栈的头一号儿，是上房中的上房，一般行路的哪
8 S) J+ u' D  K0 w- q+ ~住得起呀？所以，这长顺儿见柳玉莲回了屋，急忙跑出店外，在街上找了个小混
混儿，安排他替自己在这里看着，自己如飞一般跑回舵子里，找张五爷去报信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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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张五爷名张成，是李家镇土生土长的，从小好勇斗狠，加上曾经跟着个走
0 a3 H) c/ j# {; g3 q1 s江湖的镖师学了几手功夫，渐渐坐上了李家镇黑道的头把交椅，还混了个绰号叫
混世小霸王。

; M8 v3 ?: z9 d+ L5 E, f/ }　　见长顺儿跑回来，便问：「我不是叫你把人带回来吗？人呢？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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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这人要是真跑了就好了，怕的是她不跑，晚上真来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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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

6 o7 C) k6 D2 H4 k6 W　　长顺就把店里所见说了一番：「老大，我看这娘们儿不是一般的人物，说不
% ]* k& x. S; I, L定是哪个官家的大小姐，咱要是把她给得罪了，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哇。」

8 c7 i5 d+ n; d+ Q5 L　　「未必吧？有钱人多得是，住甲字房就一定是官儿小姐？再说了，哪有官家
- R9 d; v, I, Z* m8 C4 n大小姐在外面这样出头露面的？就是富家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可能
$ X5 `' ]( U" I9 {& ~. S孤身一个在外面跑。我看她也是江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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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k$ J7 f, u　　「江湖人？老大说得有理。不过……江湖人，住在甲字房，也不是一般的江
湖人。」
, x1 T2 V- z3 ~# j/ F$ R( F
. B3 T; F3 ]/ J) t5 ]5 m8 y9 t　　「只要是江湖人就没有什么可怕，俗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六扇
门里的人，对咱们也得客气三分，怕什么？我又不是要吃了她，就算出了什么事
儿，也她理亏在先，咱们江湖上的规矩，挡横的得先亮字号，她不亮字号，不算
+ ]: s; @* R/ g  r3 u( I咱们不够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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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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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的，这么漂亮的小丫头，就算不能同她睡一宿，摸摸她的小脸蛋儿也叫
人痛快。你快去盯着，到时候把她接过来，别让她跑了。」

/ p! ~; \! d4 l% M# Y　　　　　　　　　　　　　　　（十六）

　　长顺儿到客栈的时候，玉莲还没出屋，一直等到未末时分，才见她施施然从
! X% w1 h( q" k, [7 p$ C楼上下来。
+ q# x! H) S: p; f
* Q9 j% L8 {1 h7 H- k0 M& R* F, J　　此时的柳玉莲，里面是大红的短打，外面是红绸子披风，软底的牛皮快靴，
& r/ A- h0 D7 _2 R腰里缠着那条牛皮鞭子，与先时在街上穿裙子的打扮相比，更添了几分人才，把
长顺儿看得都快傻了。
) p& O  r$ k, p0 W6 s
　　「吴三爷，小女子贪睡，没误了你们五爷的事吧？」

　　「没有，没有，不急，您请。」

: q0 M) L7 O0 A( P5 F0 `　　两个人招摇过市，直奔张成的总舵。

　　吴长顺儿是全镇的人都认识的知名人士，再加上一个仙女一般的柳玉莲，吸
" O3 Z- r) K$ ]% O引了街上人的目光，一个个议论纷纷。

$ u$ f( C6 |7 t. a; h. I4 @　　李家镇再大也只是个镇子，屁股大的地方，消息传得什快。其实，西校场的
事，很快就传遍了全镇，大家都知道，一个弱女子，竟敢挡张五爷的横，一定没
! e! t, X+ b/ S* }% D& d好果子吃，整不好会叫张五爷扒光了捆在大门外示人，一个被人传得天仙一样的
美人，光着身子绑在街上那是什么样的风景？所以很多好事的都憋着看热闹呢。

　　当然，大家对结果也都一无所知，敢挡五爷的横，估计不是一般人物，出丑
" A: x+ X- P- f/ b的不一定是那女子。

　　对于李家镇的居民来说，他们怕张五爷，但出于乡土之情，他们可不希望张
" y+ K$ U$ ?8 |9 p  z6 M' }五爷栽，最好是来个皆大欢喜，叫张五爷收了这美人儿作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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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柳玉莲从街上一过，后面就跟了一大群，而且是越来越多，玉莲心里
明镜儿似的，她就是想叫张成当众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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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来到张成的总舵，玉莲一看那门楼儿，没王霸天家的大，但装饰可精致
$ j6 r& M' i+ W5 j* u得多，一看就是江南富庶之地。

1 z, Z$ C# K  i* A　　见是长顺儿带来的人，门口把门儿的没敢拦，玉莲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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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的院子也不算大，同样精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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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长顺叫玉莲在院子里候着，他自己到里面去通禀。

　　不一会儿，张成从里面出来，打个揖手道：「柳姑娘，方才在外面忘记问了。

& E, S+ ~* X1 }$ W1 D) O: M　　柳姑娘看上去是道上的人，能否请教姑娘的门派的，只怕慢待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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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D0 o& n0 z7 e" p　　玉莲微微一笑：「小女子无名小辈，无门无派，不过一个走江湖卖艺的而已。」

　　张成虽然说不怕，心里总还是担心，万一得罪了柳玉莲的师门，到底还是怕
有麻烦，所以有此一问，见玉莲这么说，以为她多半是个女贼，心里踏实了许多，
心道：「这便怨不得我了，只是我得小心，要真让你偷了，那我可是引狼入室。」

　　「既然如此，就请柳姑娘去准备准备吧。」

& l. _3 w. ?' `1 z  d% X8 }　　「小女子也不用什么道具，就只是腰里这条皮鞭，不用准备。」

$ @/ p  b8 U' G$ T$ B4 ?; s  C  O! K* [　　「那好，晚饭已经备齐了，请姑娘入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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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f) q6 a8 o( b9 P$ a1 f$ O　　说着向正厅里一指。

　　「哎哟，五爷，这我可不敢，我是来唱堂会的戏子，哪敢入席，再者说，古
来男女不同席，您还是另外给小女子随便安排点儿吃的就行啦，免得让客人们见
了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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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s) f# B" p% M) C　　「哈哈哈哈，没什么不合适的，老实告诉你吧，五爷我从小没爹没娘，根本
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天，所以天天过生日，只要有朋友来，就都是给我祝寿的。

- y6 M* g# v3 s, {7 D　　今天没别的朋友来，就是你一个客人，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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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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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么？这李家镇里，只要是我张五爷作的事，还没哪个敢说不合适的。
; Y5 ^1 D. W. o" k2 f我叫你入席就入席。」

　　「小女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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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莲心想：「看你有什么鬼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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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走进正厅，见里面摆着一张八仙桌，对面两把椅子，两副碗筷，还有一壶
酒和四碟子冷菜。

, ~6 w' C3 Z0 o1 ?　　玉莲等张成坐好了，这才坐在他的对面。

　　「来，陪五爷我喝两坏。」

　　见张成要抄酒壶，玉莲急忙抢过来道：「还是小女子给五爷倒吧，也算我祝
; |% D, h+ h. e( W+ x五爷的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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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C, H  C; A　　说着便把酒给张成满上。

　　张成也是色迷心窍，没看出玉莲是装熊，还以为她是真怕了呢，连着干了三
怀，然后玉莲站起来道：「五爷，小女子既然是给唱堂会的，自当给五爷助助兴。」

　　「好好好，我还真想看看你的绝活。」

. k1 B2 S  |4 |. v. X. v. V& \　　「那咱们到院子里吧，这里地方太小，耍不开。」
4 L2 {6 z! m4 p! z. c2 R! p1 S
% j1 R- U0 ]! q- `) f3 R% \8 D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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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2 V, s. S3 h) A1 C　　两个人出了屋，玉莲站在院子当中，把腰间缠的鞭子拿出来一抖，「叭」的
- {( H% B* ]6 c一声爆响，比麻雷子动静还大。

　　「好！鞭子是软兵器，不好练，这么长的鞭子，你能抖起来，功夫下得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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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 [) J! w* V+ w　　张成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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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J& P* {. O) p) ~: `* ^　　「五爷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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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q: d2 J) h6 q7 Z* o6 i　　「不知你要以什么作靶子？」

　　玉莲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选好的目标，原来院子时有两棵银杏树，此时那棵雌
树已经结了果，玉莲便指着道：「五爷看见那上面的果子了吗，您给指一个，我
8 i* O3 @) T9 E9 B9 u用鞭子给摘下来。」

9 _" k* Q- i! s& h- l6 s" n$ a　　「好！就那两个吧，打下一个就行。」

　　张成指了指离玉莲最近的两棵果子。

: O( R  x& ^* c0 a1 k  l; w* v' x　　「是这两个吗？」
. a; d! v2 ^- o/ ^
　　玉莲把鞭子慢慢一抖，鞭梢在那果子前面扫过。

　　「对对，就是那两个。」

- t- _, N' D$ P& ]　　「您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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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c  M  p8 J% c4 c; E　　玉莲嘴里说着，并没有再去看那棵树，眼睛盯着张成，鞭子轻轻一挥，没见
( W$ I( g$ A& R  ~* J鞭杆儿怎么动，鞭梢已经飞起来，在树头掠过，再次发出「叭」的一声鞭响，眼
7 J: |2 B; h4 ]$ d1 A见那两颗相距三尺多远的果子从树上掉下来，却边树叶也没碰到一个。

8 ^+ v. `0 ?( ]( i* [/ e) \　　「好！果然有准头，你还能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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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h7 F. ]) Y2 Y! c　　「请五爷出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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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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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环顾四下，见院子里地上放着个石锁，石锁上正有只苍蝇落在那里，便
用手一指道：「这个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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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是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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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0 q7 U- E, H* _　　玉莲嘴里应着，手中的鞭子已经挥起来，这一次没有那「叭」的爆响响，只
8 g( n6 [" J+ W) s, X2 V0 I是「嗖」的一声，那苍蝇便不见了踪影，石锁表面厚厚的积尘上竟然没有一丝痕
; I# S8 p$ _8 f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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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也是练武之人，虽然不入流，到底眼神儿比别人强些，长顺儿等人并没
, g7 d; ]$ F" z7 ]2 Q9 p有看清，以为苍蝇只是吓得飞走了，张成却看清了，那苍蝇竟然是被鞭梢象针一
& a$ P* L% o$ o6 g样刺穿了，又被甩到了院墙上。

　　「好，真看不出来，柳姑娘的鞭技已经出神入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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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这是从心底里称赞，江湖艺人中玩儿鞭技的不少，至多也就是准头好，
但只能横抽，能把鞭梢象枪一样直刺出去的，那手上就得有点儿功夫了。

　　「五爷过奖，小女子可不敢当。」

　　「看姑娘的鞭技，恐怕不是一般跑江湖的传授，姑娘的师门到底是哪里？」

　　「我说过，我无门无派，无名小辈，只不过幼时跟着一位打把式的师父学两
手而已。」

　　「请问尊师的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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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没说，教了我两手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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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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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想来想去，用长鞭的江湖艺人里面，还真没听说有练到这种境界的，心
0 O$ D0 `6 Z$ V里便又给自己打气：「怕什么？她不过略窥皮毛，虽然有这样准头，但毕竟是女
流，力量就差多了，真同我动起手来，照样手到擒来。」

  g. C0 S( l  J0 ^& F' h* ~! l& }　　他要是要过玉莲的鞭子来看上一眼，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这把鞭子表面上
: p# N8 [, I* j& T5 h$ ?( u0 F看只是比一般的长鞭长一些，其实里面夹了细铜丝，份量比一般的鞭子重着两倍
. l' G. J7 L! i. ?+ ~有余，就是男的也不一定玩儿得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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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i/ e( R2 K　　玉莲有这样的鞭子，一是因为她有这样的功力，二是为了尽量少伤人。因为
鞭子伤人主要是鞭梢，而鞭身基本上是没有什么威胁的，但在鞭子里夹了铜丝，
份量一增加，再用鞭身打人的时候，就能像棍一样把人兜飞，摔一下子是难免的，
却不会伤筋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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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姑娘真是好鞭技，让爷大开眼界。来呀，看赏。」

　　长顺急忙拿了十两银子过来。

　　「谢五爷赏。」

( H$ ~6 @/ m8 R3 V　　柳玉莲不客气地接了，却没有像一般艺人那样行礼，张成也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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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V; C+ f/ z5 Q8 h" K) Q　　「来来来，陪五爷唱上几杯。」

　　「五爷，小女子的鞭子也耍了，五爷也赏了，小女子这就告退，哪敢再领您
/ b/ u) _) X$ e8 n! Z4 S的酒。」

　　「今儿爷高兴，看见你鞭子耍得好，日间校场的事儿就一笔勾销了。五爷一
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正要你这样的美人儿相陪，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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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爷，时候不早，小女子这就告退了。」

　　「怎么？五爷的面子你敢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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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8 \& p1 x+ Z8 R- k　　张成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他是呼风唤雨惯了的，不过此时并非真的翻脸，
只是想吓唬吓唬玉莲。

7 j2 D8 U( e* ~/ |　　「五爷的面子哪敢不给，小女子遵命就是。五爷您先请。」

$ {. z: F7 i& r/ v　　玉莲假装害怕，急忙低着头，让张成先进屋。

　　这张成也是倒霉催的，柳玉莲此番本是来找茬儿的，但她毕竟是个白道侠女，
3 m, o8 t; D" D8 B% d) q7 q; I不会江湖混混那一套泼皮手段，张成现在真答应她告退，她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
赖着不走，偏偏张成被美色迷了心窍，心中只想着一亲芳泽，全没看出玉莲的功
夫比他高着不是一星半点儿。

, z0 d+ P9 T& u1 x0 f& [. [　　两个人进了大厅继续喝酒，俗话说酒色是一家，连着几杯酒下肚，张成可就
忘乎所以，开始用语言挑逗玉莲，玉莲忍着心中的怒气，虚与委蛇，渐渐的，张
成就动手动脚起来，一会儿想摸玉莲的手，一会儿想摸玉莲的脸，还想搂着玉莲
& ]2 G' R7 W$ v喝酒。
1 b2 N6 H" |1 u5 T( |) f
　　玉莲用起轻身功夫，屁股坐在原地不动，却总是在最适当的时机让张成扑空。

　　「小美人儿，你把爷惹得兴起，快来让爷抱抱。」

　　张成几次扑空，不由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桌子，就来抱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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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莲脚底下稍一用力，整个人连着椅子忽然向后退了二尺，张成一下子绊在
3 i2 @4 l8 V; [3 p. J; `: N玉莲早留给他的腿上，扑通一下子就摔了个大马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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